大雜院的教育風景（十九）

 

“哐——啷！”老張重重的一腳踹上了帶有撞鎖的那扇門。

  

  海洋深深地垂著頭，剛剛发育凸顯的喉頭上下滾動著，輕吸一口冷氣，悄悄咽了一下唾沫，他知道，今天這一頓結結實實的揍是逃不掉的了。

  所以，海洋聽到老張粗聲粗氣的吼出那句“給我把褲子全脫了！”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他手腳麻利地把外面的長褲連同里面的齊頭內褲一起褪到了腳踝處，彎下腰，扶著眼前的八仙桌做好了挨打的標準姿勢。

  在等待著老爸的煤釬子砸下來的這短短幾十秒時間里，海洋的腦袋里像電影回放似的快速轉動著，他有點後悔，那天不應該偷看姐姐紅梅洗澡。如果沒有偷看姐姐洗澡，就不會挨爸爸的這頓胖揍，也不會上課時走神東尋思西琢磨，那麽也就不會被班主任趙老師告狀，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場誰也無法阻止的狂風暴雨。

  偷看姐姐洗澡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引來一連串倒黴事。心里恨嗎？可是……海洋又不後悔偷看了姐姐洗澡。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了活生生的、白嫩嫩的、輕輕跳動著的女孩子的身體，那白兔般誘人跳動的酥胸，微微凸起的飽滿小腹，和下腹盡頭神秘幽暗的黑色小森林，那小山丘一樣起伏的腰和臀，恰好還有兩粒酒窩嵌在後腰上……海洋想到水珠從姐姐濕漉漉的頭发低落到頸間、胸口，沿著曲線流動，最後從尖尖的挺起的葡萄上低落，砸在地上。

  海洋的小蘿卜按捺不住，悄悄昂起了頭。他想護，可護不住。想忘，又忘不掉。

  海洋鼓脹著的小腹就戳在眼前，老張越思忖是越來氣。這半大小子的年紀是最危險也最需要管教的。今天不給他來一頓狠的，不把他心里那些亂竄亂蹦的欲望打消，是絕對不能停手的。一頓不行就兩頓，兩頓不行就三頓，就不信他的屁股比這煤釬子還結實，一定要打到他不敢胡思亂想！

  想到這兒，老張掄起近三尺長煤釬子，對著海洋的屁股就是幾下猛抽。“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挨打吧？說！到底是為什麽！”

  老爸今天肯定比平時多用了三分力氣，每一下都抽進了骨頭縫里，海洋咧著嘴疼得不行，可他知道老爸的臭脾氣。如果能夠咬牙忍住，等老爸发完這頓火，也就算過去了。如果憋不住疼，出聲叫喚起來，肯定會被老爸揍得更狠的。平日里，老爸最喜歡說自己的光輝歷史：“你們現在挨這點打算什麽！當年，我小的時候，你爺爺都是把我吊在房梁上用手腕粗的門閂打。我都沒有吭過一聲兒！做錯了事就要認罰，屁股蛋子就要付出代價，裝神弄鬼哭哭啼啼像什麽熊樣子！”

  因此，即使海洋覺得骨頭縫從里往外冒著疼，也只能用牙咬緊嘴唇閉著眼睛強忍著。

  “我，我，我不該扣下老師的聯絡本，不該模仿家長簽字”……海洋開始的聲音還正常，後來就越來越小，他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偷看姐姐洗澡的事情。

  老張的煤釬子可是一下都沒停過，這會兒他舉得高高的，猛地沖海洋的大腿背面抽去。“還有呢？！別他媽的給老子擠牙膏！為什麽不說？是裝傻，還是沒臉說？！你這個畜生東西！”

  大腿可不像屁股那麽粗糙耐打，這一下子抽得海洋蹦得恨不得離地三尺，腳脖子處纏繞的褲子卻把他一下絆倒了。海洋趕忙手扶水泥地硬撐著爬了起來，又不敢去揉腿上的傷，彎著腰，垂下頭，手扶著膝蓋，老老實實的等著繼續挨打。

  老張看著海洋折騰，也不去理他，海洋大腿上的一條突兀的紅檁子讓他對自己的臂力很是滿意。老張大手一攥，作勢就要往海洋的屁股蛋兒上发力。老張這打鐵的手臂，撅根手指粗的鋼條像開玩笑似的。老張對著海洋的屁股蛋兒和大腿根兒猛掐猛捏，大拇指和食指一起用力，比老虎鉗還狠，海洋疼得從喉頭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哎呦”聲音，不一會兒，紅紫色的屁股上出現了幾簇盛放的黑玫瑰。

  海洋疼得要命，眼前直冒星星，嘴角裂到脖頸子，最終是齜牙咧嘴叫出聲來。老張看到海洋這幅狼狽的樣子，非但不解氣，反而像風箱煽火一樣火氣更大。又使盡了十成力氣在海洋的屁股和大腿上狠狠扭了幾把，回手抄起桌子上的煤釬子抽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小子往哪兒一站，快趕上我的個頭了，走出去，也像模像樣是個半大小夥子，可你吃人飯不拉人屎，瞧瞧你辦的這些事情，我都沒臉見人！”

  老張嘴里說著，手里也不停，煤釬子被他揮得只能瞧見影子了。海洋的屁股紅腫不堪，新的肉檁子壓上舊的，橫的掩蓋了斜的，重的遮住了輕的，深深淺淺一抹抹的緋紅嫣紅紫紅黑紅，倒有些像不成形的歐洲印象派畫作。

  海洋疼得涕淚肆流，顧不上用衣袖去擦，鼻涕流過嘴邊蜘蛛絲一樣滴答在胸前和地上，越发的狼狽不堪。

  “參加勞動喲——哎！”屋子里面正打得皮開肉綻，誰也沒注意到姐姐紅梅輕輕哼著歌兒下班回來了。

  紅梅走近門前，看見房門緊閉，可外面並沒有上鎖。里面傳來爸爸壓低嗓門的罵聲呵斥聲，還夾雜著弟弟海洋吸鼻子的聲音，不用說，一準兒是老爸在揍他。

  紅梅知道此刻就是自己推開房門，老爸也不會因此停手的。老爸打孩子的時候，老媽都不敢開口，何況自己。紅梅剛想轉身，煤釬子抽在屁股上撲哧撲哧的悶響聲鉤住了她的耳朵。處於青春時代的紅梅壓抑不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手掌不自覺的捂在胸口處，探下身子，湊在窗戶縫兒里往房間內看。

  老張知道時間不早了，約摸著女兒紅梅和她媽媽快下班回家了，也加快了手里的動作。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讓紅梅知道弟弟偷看她洗澡的醜事，老張決定這會兒先用五十下煤釬子結束今天的管教，明天不行再來一頓。

  可是，紅梅此刻似乎並不想讓老爸這麽快就結束今天的管教。弟弟長大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屁股，青春期的男孩子特有的幹凈的身體，從小男孩的瘦弱青澀逐漸向男青年的剛勁堅毅轉變的肌肉線條，還有那顆一下一下向上昂動的倔強的小蘿卜。紅梅的臉，一下子羞得熱乎通紅。

  小時候，她經常給弟弟洗澡，帶弟弟出去玩，也算是見慣了弟弟的小蘿卜。那時候真小，像沒長熟的豌豆莢。就算幫弟弟換褲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也不會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可是，眼前，已經比自己高半頭的海洋就站在那里。他的粉紅色的軟軟的蘿卜怎麽像一根小棍一樣從疏落的樹林中鉆出來呢！這已經完全不是小時候的記憶了。在老爸的抽打下，海洋左閃右扭，不停的搖晃著身體，那個小東西在半充血狀態下居然一抖一抖的顫動著，竟有幾分可愛。

  紅梅在門外看得入神，連媽媽下班了回來了都沒发現。“你弟弟在屋里挨打，你就在屋外幸災樂禍？你以為沒你什麽事？！”老張的媳婦徐妞兒一把揪住女兒紅梅的耳朵，使勁敲門要往里面闖。

  “媽，媽，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疼死了，您先松手。”

  平日里，老張對女兒比對兒子要親的多。倒是徐大妞兒眼里只有兒子，看女兒會輕一些。這會兒知道老張在打兒子，心里正心疼，滿肚子的邪火，又不好跟老張发作，只能沖著紅梅撒氣。

  海洋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痕，血腥味浸著喉嚨，竟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聽著“罪魁禍首”嬌俏的少女聲音，腦海中無法克制的反覆閃爍著光潔耀眼的曲線身形，海洋的身上有了一股接通電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