腚堂春

 幸福感就如沈積在悲哀之河底下，隱隱發光的金砂。 ——太宰治《斜陽》 第三章 – 晚會 小調67136… 我瞇著眼睛輕撫著琴鍵，傍晚的夕陽斜斜的從窗戶撒在我的琴譜上，使得我有時看不清面前的琴鍵。 在幼兒園的時候，因為我纖細的手指我的鋼琴老師便找上了我的母親問我想不想學鋼琴；他捶胸頓足的告訴我母親，他來找我的原因絕對不是為了賣課而是不想埋沒一個“天賦少年”。 事實上，我確實喜歡音樂，所以也喜歡鋼琴。不同於哥們呂易，我雖然也喜歡籃球NBA等等，但每次放學的自由活動時間，我還是喜歡一個人來琴房彈鋼琴，並不是因為家里沒有鋼琴，而是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感受這樣的旋律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在我血液里… 我面對著黑白的琴鍵，我並不覺得這是孤獨，相反我覺得往往音樂才是最好的傾訴者….. 曲終…我緩緩吐了口氣看向窗外的斜陽…. 啪啪啪… 我被身後的鼓掌聲嚇了一跳，回過頭才發現門口一個女生鼓著掌緩緩走了進來。 我覺得有些詫異，因為一般放學之後，除了巡邏的老師或保安不會有學生再來這種“藝術聖地”來了，往往只有幽會的小情侶或者社團活動的成員才會光顧此地。 然而今天是周五，小情侶和社團按理說都應該回家了。我也經常挑選這種時間才過來，畢竟我也不喜歡人前顯聖這種事情…. “彈得很好聽…..嗯…林俊傑的《黑夜問白天》，蠻新的歌啊，你平時喜歡流行？”女生走到我的身邊，拿起琴譜道。 “還好，我剛開始練….我覺得這首歌挺好聽的，詞也寫的很好。”借此機會我才得以能夠仔細看著面前的少女，不同於夏荷，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配上高挑的身材一股高冷的氣質撲面而來，長長的睫毛搭配上精致的五官，讓我瞬間就感覺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學鋼琴的，至少也和藝術搭邊。 她纖細的手翻動著我的琴譜，突然停下來給我看道：“你會彈這個嗎？” 我看了看是聞香識女人里的Por Una Cabeza，我最喜歡的曲子之一，但我選擇的版本是四手聯彈的版本所以我一直沒能完整的彈奏它。心里不禁欣賞起旁邊女孩的音樂審美，畢竟在學校里確實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會彈…”見我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女孩放下樂譜道： “給我騰個位，我們試一下…” 我這次意識到她要和我四手聯彈，我雖然一直想要將這首曲子完整的演奏出來，但是也覺得這樣的舉動會不會過於親密，但轉念一想僅僅是鋼琴表演的一種形式，我身為男孩子不能扭捏成這樣便同意了，屁股往左邊挪了挪，示意她坐下彈主旋律...

 第二章 – 家教 “李成宇！李成宇！！” “咻…”一小根粉筆頭精準的從講台命中我的腦門，我緩過神看向怒氣沖沖的數學老師。明明幾分鐘前還是寥寥幾筆的黑板，一眼萬年般一眨眼就已經是是密密麻麻的公式。 “你這兩天什麽情況？魂不在身上了？！下課來我辦公室！” 望著氣的張牙舞爪的數學老師老蔣和他那亮的發光的腦門，我無視斜前方死黨看著我戲謔的目光坐直了身子勉強定了定神。望著前面空蕩蕩的課桌，神情恍惚…. 周五放假前的天氣總是很好，湛藍的天空搭配上層層的波浪雲美的像是畫筆畫出來的世界。臨近下課，教室里的同學也開始變得躁動發出沙沙的細小的聲音，我的死黨呂易早就開始用腳撥弄小心的來回撥弄著籃球…… “叮鈴鈴…..” 下課鈴聲終於在萬眾期盼下響起，呂易一個健步就拿起手下的籃球沖出教室準備占場地，邊沖還瘋狂示意我跟上。我無奈的指了指講台前的老蔣，示意我估計要被留下來談談話。他見狀也就不再管我直沖球場。 “李成宇你來，今天夏荷不在，跟我把今天的作業搬到辦公室去。”該來的總會來，我起身幫老蔣捧起厚厚的練習冊跟著他往辦公室走，邊走老蔣邊和我說： “你這周什麽情況？和丟了魂一樣？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如果你理科不拖你後腿你會這樣？上課還開小差….”我捧著練習冊看著旁邊恨鐵不成鋼的老蔣，回想起上次月考出的成績我那極其不平均的理科和文科分數，自知理虧的沒有反駁。 “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數的，你自己的數學你自己還得把握。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你也不是呂易那樣的厚臉皮，我知道你心里有數。你要是像夏荷一樣不參加高考，我也不會管你，你愛咋樣咋樣你說對不對；你自己要想好未來的路怎麽走啊….”一路上看著老蔣絮絮叨叨的樣子和他那完全無法回避的光頭，我理解他的心情，事實上雖然我數學薄弱一點，但老蔣確實是一位非常負責的老師。 “知道了，蔣老師。我之後會注意的，這周確實晚上沒有休息好。” “你自己有數就行，不然我還以為你腦子撞壞了呢…..”老蔣看著我頭上的大號創可貼道。 我把班上的練習冊放下，尷尬的撓了撓頭。 “去吧，把今天的講義和作業帶回去給夏荷，那個丫頭現在在家里全力沖刺托福也沒時間來上課，不過你等她有空的時候可以問問她，她那個水平也確實不用來聽了…..” 我接過老蔣遞來的試卷，道謝了一聲就出門了。 出了辦公室，我回到教室收拾書包，看著今天擦黑板的值日生我心想：夏荷根本不是在家沖刺托福這麽簡單吧…… ...

  序 · 如果把每一次的分別都當做最後一面，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第一章 – 回家 “現在讓我們熱烈祝賀夏荷同學又一次獲得數學競賽的一等獎…” 在同學們掌聲中，夏荷害羞的起身走到講台從老師手中接過了她不知道領過多少次的獎狀。 我鼓著掌，身為夏荷的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夏荷從小便是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學習成績優異，長相甜美溫柔，我母親小時候經常邊教訓我邊說如果我將來的媳婦能有小荷一半好就滿足了。 ……. “叮鈴鈴…..” 伴隨著放學鈴的響起，同學一窩蜂的收拾書包準備回家。我打了哈氣才慢吞吞的開始收拾書包，對於偏文科的我來說，最後那節化學課堪稱人間折磨，況且身為班長的夏荷還要監督值日生打掃完教室再離開，從小我們便一起放學回家了。 “恭喜你啊小荷，又拿獎了！” “是啊，小荷有空教教我們啊！” 幾個女生笑著向小荷恭喜，便匆匆的準備離開了…. “真羨慕小荷，聽說她爸媽都是海歸博士，馬上也要把她送出國….” “可不是！連高考都不用參加，但聽說小荷家教也是真的嚴格…..相比較那個，我還是願意回去讓我父母罰我不吃晚飯比較好….” “就是….” 看著幾個女生嘟囔著離開教室，我走向正在擦黑板的夏荷。和別的女生一樣，夏荷今天穿著學校統一的校服，白襯衫配上黑紅相間的格子裙。正值盛夏，天氣非常炎熱，夏荷紮起了我熟悉的馬尾辮，袖口也被她挽到了胳膊肘的地方防止被粉筆灰弄臟。傍晚的陽光懶洋洋的撒在她的身上，是她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溫暖。 我看著夏荷精致的臉頰，精致的鼻梁上閃爍著一些細微的汗珠，少女的體香混合著陽光的香味使我不禁心里湧上一陣莫名的沖動。 小荷正在墊著腳嘗試著去擦掉化學老師寫在黑板最上方的公式，由於汗水和陽光的緣故，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小荷淡粉色的內衣輪廓，和微微挺起的胸部。身高170的她在女生當中雖然不算矮，但面對我們185身高的化學老師的字跡依然顯得束手無策。 “小宇…你幫我擦一下上面的好嗎？” 夏荷微微喘著氣將黑板擦遞給了我。 我接過黑板擦輕松地將上面的公式抹去，拍了拍手說道：“恭喜你啊，又拿到數學競賽的獎了，感覺這些獎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 小荷看著我微微一笑道：“運氣好罷了…都收拾好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肩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天邊的火燒雲，我身邊的女孩突然開口問道：“後面可能還是要拜托小宇哥幫我補習一下英語，感覺還是有很多地方弄不懂….” 我看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