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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 續(非同作者續寫)

 回到了車旁時,那個嬌小的瓷娃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焰輕手輕腳的打開車門,生怕驚醒了她。焰可從來沒想過為這個女人這麽仔細過。可是发動機的啟動聲還是吵醒了她。語霏急切的問:“小妍呢,找到了沒有。”“沒有,我先送你回去。”“可是…”“好了!”焰打斷了她,啟動了汽車。語霏沒有再說話,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希望能從焰的臉上找到些什麽。焰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從他臉上只能看到:服從。語霏埋下了小腦袋,心里突突的跳個不停,她的丈夫—焰,居然想到先送自己回家。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難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位置?想到這里,語霏又不禁偷偷看了焰一眼。恰巧與焰四目相對!噢!語霏慌忙低下了頭,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把我的西裝穿上,小心著涼了”焰沒有再看語霏,但語音已不再冰冷。車在急速的行駛,車廂里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氛,語霏的臉更紅了。這是她嫁入言家以來首次體會到這種溫馨的氣息,真希望車就這麽不停地開下去。  很快地,焰開著車回到了家。忽然发現自家的院子里停著一輛陌生的福特轎車,車上剛剛下來一對男女。焰不禁鎖緊了眉頭。很快的,焰发現那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言妍。焰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拉住了言妍的胳膊,“你去哪了,受到什麽傷害沒有”“痛死了!”言妍費力的掙脫開了焰鐵鉗一般的手。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江文宇。“是他救了我”突然想到了焰剛才問的:有沒有受到傷害,臉通的一下紅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被打腫的粉臀,急忙奪路沖回了自己的房間,像個鴕鳥一樣,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  焰這時候才注意到一旁的江文宇,剛說了聲,多謝。不禁呆立當場,怎麽又是這小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江文宇也吃了一驚,原來剛才被自己痛打的刁蠻小姐是言家的千金,怪不得這麽蠻不講理。現在面對著言焰,他緊張的心不禁又回到了語霏身上。“語霏怎麽樣,有沒有出什麽事?”“哼!這個不用你*心”言焰不再看他“小霏,幫我送江先生”說完這句活,言言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大門。隨後而來的語霏走到江文宇身邊,低聲說道:“謝謝你,文宇”。江文宇微微笑了笑“你我之間還用說謝字麽,那個大少爺有沒有再欺負你?”“別說焰,他…其實…很好”語霏說完,頭已經低的不能在低了。此刻的語霏,還沈浸在焰那句“小霏”中呢。雖然是命令的口吻,但第一次聽焰這樣叫她,她仍感到心中充滿了甜蜜。“小霏,我先走了,有事找我”江文宇发動汽車走了,留下了語霏在那里,...

囚婚 20

 「這就是妳家?」車子停在雕花大門旁,江文宇熄了火。 挺不錯啊,瞧這石子墻多高多長,漆黑的鐵門高聳入夜色之中,還坐落在這麼名貴的地段,他就算奮鬥一輩子,大概也買不起這樣一棟豪宅吧。雖然,他也沒興趣就是了。 坐在副駕的言妍輕輕點了點頭,小聲的吸了吸氣,拉緊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夾克,緋紅的臉龐少了一點血色。看她沒有下車的打算,江文宇也不好催她,只能耐性的陪她坐在車里,等到她情緒醞釀完畢,才好恭送小姐下車。 他好脾氣好性致,可以陪她等到地老天荒,言妍反而坐立不安了。下車又不是,不下車更不是,她本來就不是擅長藏心事的個性,徬徨之下更是慌張無依,好不容易收乾的眼淚再度湧回眼眶,大腦還來不及思考,話已經先脫口而出:「我……我怕……」 若是在平時,要聽到她這個驕傲跋扈的千金小姐開口示弱,機率簡直比被流星打中還要渺茫,但是先前給江文宇給修理了那麼一頓,姑且不論心理,至少,肢體上是給徹底馴服了。失去了利爪和尖牙的小獅,頓時成了只怯憐憐的小貓,蹭著蹭著,只求一點點的安慰撫弄。 看她是真的慌了,江文宇嘆口氣,好言安撫:「怕也要回家的,不是嗎?也許事情沒妳想像得那麼糟糕。」 言妍卻把頭搖的像波浪鼓,臉滴淚珠無聲劃過臉頰,「你丶你不懂……我丶我是離家丶離家出走的……我哥他丶他一定很生氣……」 完全可以想像。要是自家妹妹離家出走還上那種聲色場所鬼混,他也會氣死的。 「怕他罵你?怕他打你?」 言妍委屈的點點頭。他的答覆雲淡風清,溫和,但是一針見血。 「妳應得的。」 犯錯挨罰,天經地義。而且這個任性的小妮子會做出來的事,絕對不是她口中簡單的『離家出走』四字那麼輕如鴻毛。 「嗚……」聽到那麼開門見山的答覆,言妍終於害怕得哭出聲來。她從沒和言焰鬧得那麼僵過,印象中,他也從未對她如此疾言厲色。言焰是她親哥哥,什麼脾氣她怎麼會不明白,自己一而再丶再而三的挑釁丶胡鬧,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他。這哥哥脾氣來得快去得快,風頭上卻人如其名,滔天怒火灼熱如焰,這回真正发了脾氣,只怕翻臉不認人的。更何況,他早就對自己寵愛不再了…… 她抽泣得傷心,江文宇聽著也有些不忍心。他推門下車,繞到另一頭,打開副駕的車門,將她一把拉了出來。 「好啦好啦,別哭了,不管是挨罵還是挨打,總是要挨的,勇敢一點。我陪妳進去。」 言妍被硬拖出了車內,腳步踉蹌了一下,還是想往回躲,手卻被他抓住了。她委屈的擡起淚花盈盈的小臉,「如丶如果我哥把...

囚婚 19

 「嗯……」呻吟了一聲,言妍眼皮抖動,費力的撐開眼簾。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像隔著水波一樣,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隱約見到暈黃的燈光灑落在眼前,手腳一伸展,觸到的卻不是冰冷粗糙的柏油路,而是柔軟舒適的布料。疲倦的甩了甩頭,她這才看清楚,她正橫臥在一張布紋沙发上頭,身上還蓋著條毯子。光線不是很亮,卻看得出這是一間乾凈簡約的小客廳。還在猶疑自己怎麼會離開了夜店,廚房的布簾給拉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妳醒了?」       口氣很溫和,松了一大口氣的意味。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打扮一如他的客廳般簡單清爽。不算頂英俊瀟灑的五官,卻有著一張清秀斯文的臉,溫文爾雅到牲畜無害,看著他的笑容,定會反射性的感到安全無虞。       江文宇好奇的打量著言妍。剛才黑暗中看不清楚,果然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孩,想必她的家人現在一定很擔心吧。把水遞給了言妍,他慣性的朝她一笑:「喝點水吧。」接著掃了她殘破的衣服一眼,好心提議道:「妳衣服都破了,要不要我借你件外套什麼的披一下?」       言妍面色迅速轉為緋紅,不自覺的把毯子拉高了一些。      有見過幼稚園的孩子打架嗎?若是上前趕跑了欺負人的孩子,見義勇為得到的結果有兩種。第一種,乖巧的孩子感激涕零,把你當作恩人英雄救世主,另一種,驕傲的孩子反而惱羞成怒,把一肚子烏煙瘴氣出在倒楣的第三者身上。而言妍,正是屬於後者。       她一向是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永遠都是別人呵疼吹捧的對象,怎麼能夠淪落到接受他人同情的眼光?她也有她的驕傲,她受不了低人一等的感覺。江文宇安撫的笑容看在她眼底真是說不出的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狽和落魄,頓時將剛才的險境拋諸腦後,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怒火。她就是不想要看到他笑,不要看他比自己更為優越,不要看他開心快活。       一懷的覆雜惱怒無處发泄,她想也沒想,煩躁一揮手,推開了他遞來的水杯。他沒有拿穩,被她這麼用力一推,水杯登時脫手飛了出去,框當一聲摔個粉碎。       變故发生得如此突然,看著四處飛濺的水和碎玻璃,兩個人都呆了。響亮的碎裂聲嚇著了言妍,她可沒想做...

囚婚 18

 「車門鎖著,誰都不要開門。」看著語霏穩穩坐在副駕駛座上,又轉頭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染著五顏六色頭发的青少年三三五五成群晃蕩,大聲吹著口哨嘻笑而過——言焰匆匆的叮嚀,接著轉身就要往夜店門口奔去。     「焰——」喚住了他,語霏有些遲疑的補充:「小妍她……她和那個小紀在一起……」     「什麼?!」他已經五內如焚,想要快去找回不知死活的妹妹了,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又急又氣:「妳怎麼不——唉——」原本想要問她為什麼不攔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要語霏去阻止任性妄為的言妍——不如要她直接抹脖子謝罪比較快。嘆了一口氣,他鎖上車門,不再浪費時間。     這麼一個年輕女孩在夜店里給下了安眠藥,後果會怎麼樣,他想都不敢再多想…………     「真是——就會添亂。」            ==================================================     虛軟的垂下手,她的意識並未完全喪失,模糊間眼前劃過一道道綠色和紅色的陰影,雙腿一個無力,差點就偎軟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她只覺得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扶起來——還不是只有一個人,好多人在笑,還有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拖著她走了幾步。她踉蹌著腳步想要反抗,對方卻強抓著她的手,又是推又是拉的,強迫她前進。     竟敢……竟敢這樣推她?打出生以來,還沒有人這樣粗魯的對待過她呢!憤怒的睜開眼睛瞧瞧,到底是哪個渾蛋,敢推她…………一只手扣上了她的胸脯,胡亂的摸了一把。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她倒抽一口氣,精神似乎也清醒多了,貓怒似的哀了一聲,掙紮著想要甩脫。身邊又爆出了轟笑。諷刺的,輕浮的,淫蕩的轟笑。     「小紀,眼光不錯嘛,這妞兒長得挺漂亮的,難怪你要下藥了。」那人縮回了手,奸笑了起來,響亮的聲音在她頭上爆開,震得她耳疼。      「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小紀的聲音很低,有些迷惑又惶恐:「小心一點,她是言氏的小姐,她哥——」     「也是名門嗎?那更好辦了——」另一個聲音打斷他,語氣說不出的佻達:「你都玩多久了還搞不懂這...

囚婚 17

 語霏這場病拖了幾天就慢慢好轉。本來嘛,感冒,燒退了就好一半了。她長得瘦弱,可也不是林黛玉轉世,用不著病奄奄的倒在床上休養生息。        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門邊迎接下班回來的丈夫。        「怎麼穿那麼少?」言焰皺起了眉,自沙发上抓起了薄外套披在她肩上。雖然病好得差不多了,但她仍是一臉蒼白憔悴,整個人消瘦了不少,看得他心驚,暗暗发誓至少得讓她再胖上個幾公斤才行。語霏沒有異議,隨他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雖然不覺得冷,但是他這樣的舉動卻讓她很安心。該鬧的也鬧過了,就讓一切從頭開始吧。        「往好處想,現在妳不用怕妳家里的人找妳麻煩了。」        這是言焰在她病後說的。語霏只是苦笑。        「給妳個東西。」言焰手伸進口袋摸索:「手伸出來。」        「什麼東西?」她不解的擡頭看著他的臉,只看到他莫測高深的表情,雖然想不透他想幹嘛,仍是聽話的伸出了右手。他掏出一個小東西,扔在她手心里。        是戒指。        語霏伸出左手撥弄了一下掌心里的戒指。是她弄丟的結婚戒指沒有錯,上面有著之前不小心磕到的刮痕。        「你找到了?」水池那麼深,又混濁不清,他是怎麼找回來的?        「我把池子里的水抽乾了。」他淡淡答。        「什麼?!」她睜大了雙眼,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那里面魚怎麼辦?」        見她驚訝的模樣,言焰唇角勾出了笑意:「騙妳的。我去撈回來的。」        他的確是很想省事的把水抽乾就好,但要是他真的把水池抽乾,只怕言夫人旅行歸來會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當場掐死了語霏這個罪魁禍首。不得已,只好自己在水里人工打撈了幾天,總算幸運的找回了戒指。 ...

囚婚 16

 抽了一張面紙,言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胡亂的在臉上擦一擦後隨手朝快要滿出來的垃圾桶一扔,又抽了一張。她坐在紅絲絨沙发上,四周是個布置雅致大方的小客廳,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透徹冰涼,反射著壁燈上柔和的光影。但言妍完全沒心情欣賞,只是抽搭搭的傾訴滿腹的委屈和不滿:「我哥他丶他昨晚明明把那女人趕丶趕出去了……可是今天又丶又又把她帶回來……我問他,他卻不高興,還……還罵我……嗚……」        「是嗎?他真的生氣了?」連著的小廚房里,一個身材高窕曼妙的女人站在平台前,墊著腳尖自玻璃櫥窗間拿下了兩個水晶酒杯。稍稍停下了手邊的動作,Misa的表情若有所思。        「真的……」言妍悶聲說,邊拿面紙揉著哭紅的眼睛:「他丶他從來沒對我那麼……那麼兇……」        托著酒瓶和酒杯走到她身邊坐下,Misa替她斟了一杯酒,遞給了她,隨意且漫不經心的問:「說到妳哥……他最近……是不是在躲我?」雖然光線有些陰暗,她精心描繪過的臉蛋仍美艷無端。        楞楞的握著酒杯,言妍睜大了眼:「他真的……真的不理妳?」        聽她這麼說,Misa蹙起了眉,掠過長发讓自己的臉藏在陰影之中:「我打了好多通電話,他都沒接,留話也不回。」        言妍吸了吸鼻子,眼淚又湧了出來:「都是那只狐貍精!她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哥給牽著鼻子走,連她偷東西都丶都無所謂……他丶他今天還差點打我!」        Misa攬住了她的肩膀,溫柔的安慰:「哎,你哥也真是的,再怎麼說妳都是他妹妹,不該為一個那樣的女人對妳发脾氣啊。一定嚇壞妳了吧?」        「就是嘛……」言妍委屈地喝了一口紅酒,但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擡起頭,焦急替自家哥哥開脫:「他本來不會這個樣子的,都是因為那個女人……Misa姊妳不要誤會,我哥他喜歡的人一定還是妳,妳不要因為這樣不理他——」她和Misa相識已久,對懂得哄她開心,動不動還會送小禮物的Misa敬愛有加,早就把她當成嫂嫂的不二人選,哥哥...

囚婚 15

 「醫生,她情況怎麼樣?」換上了乾衣,言焰邊擦著垂落在耳際的濕发邊走近床邊。        讓傭人換洗過的語霏正躺在床上,厚重的綿被一路蓋到脖頸,只露出了個透著紅暈的小臉,映在雪白的枕頭上更是明顯。老邁的醫生將聽診器收入了包包中,慢條斯理的擡起頭來,淡淡道:「尊夫人著了涼。」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意思是沒有大礙?」天曉得,當他抱著濕淋淋軟綿綿又毫無意識的她奔回房里時心里有多緊張。第一次,他覺得她好脆弱,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在他懷中蒸发消失。        老醫生推了推眼鏡,透過雪亮的鏡片給了他一道審視的眼神:「沒有大礙?她发燒到三十九點五度,極有可能轉成肺炎,要是溫度再升高,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進醫院掛點滴吧!」        「肺炎?!」言焰楞了一下,眼神落在了床上那個小小身影上。他的吃驚似乎惹惱了醫生。有些批判的掃過了他的臉,他冷冷道:「尊夫人著涼了還跑到外面淋雨,病上加病,加上她情緒似乎很不安穩,你最好小心看顧著,以免造成遺憾。」聽見醫生略帶譴責意味的言語,言焰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只點了點頭。見他不語,醫生這才站起了身來,將藥留在床頭櫃上,詳細解釋了服用方式才離去。        送走了醫生,他抓過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盯著她的臉。        她的雙眼緊閉,眉頭深鎖,看起來極為痛苦。笨拙的把冰袋置在她額上,他有些心慌,遠比看著她怯憐憐的雙眼更要讓他覺得過意不去。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明白,更不想去探索,因為他不敢去面對過去對她的殘忍,更不敢去面對Misa那憤憤不平又滿是控訴的眼神。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在Misa出國前,他們私訂過終生,他也承諾過要娶她為妻,誰知,事情演變到最後,竟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按照他原先的計劃,等風頭稍平,他會甩掉語霏這只臨時殺出的程咬金,轉回Misa身邊,但,不知何時起,一切都亂了譜走了調。極為不願辜負Misa,但他頹然的发現,他無法像初時一樣,把語霏當成廢紙一張,狠心的拋掉。想起了江文宇的話——「她和家里鬧翻了」,更是讓他坐立難安。差一點點,他就要把她這樣掃地出門流落街...

囚婚 14

 手機自手中滑落,在玄關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聲響,接著便靜靜的遺落在那兒。      將頭靠在膝上,語霏只覺得頭好重,四周的空氣冰冷如刃,刺痛著她的皮膚。抓緊了衣袖,她臉埋在臂彎之中無聲啜泣,毫無所覺的讓一滴滴的淚沾濕了衣襟。沒有撿起手機的欲望,她只想這樣坐著,如嬰兒蜷縮在溫暖的子宮內般,將自己緊緊的包住,不去面對外在的寒冷和殘酷。直到客廳里老爺鐘低沈的鳴聲傳來,才將她自昏沈中敲醒。      當丶當丶當丶當…四下清脆的鐘聲在她聽來比喪鐘還讓人心生懼意。慌亂的爬來起來,她雙手抓住了行李提帶,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走。      她不知道他何時會回來。       她只知道,自己無法再承受一次他的冷眼及冷語。      抹掉了淚,吃力的拖著裝滿了衣服和隨身飾品的皮箱,她右手搭上了冰涼的門把。這回沒有再遲疑,她旋開了門,讓自己置身於寒冷的風雨之中。   身後的大門砰地一聲在風中自動關上,她卻恍若未聞。      這個對她充滿敵意的地方…究竟有什麼…值得她留戀?      如果不要再見到她是他的意思,那麼,她絕不會,再出現於他眼前。      她不恨也不怨—恨的是自己怨的也是自己—她只是,心冷了。不是對他,而是,對這個容不下她的世界。      春夏交接,第一場雷雨。不過下午,天空已是灰蒙蒙一片,雨勢非但沒有轉弱,反而有加強的傾向。風很刺骨,夾著密紮紮的雨,還很痛。她忘了撐傘,不過,又有什麼必要撐傘呢?      費勁的拖著行李在風雨中跌跌撞撞的邁向鐵門—濕漉漉的草地讓她一路摔了好幾跤—她再一次被自己的鞋帶絆倒,撲倒在泥濘的石子走道。痛倒是不怎痛—昏亂中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何況只是摔個跤—她只是注意到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那個刺眼閃爍的微光。呆呆的注視了那枚充滿諷刺的婚戒,她右顫抖著想將它脫下。手抖得厲害,花了幾分鐘才拿了下來。少了戒指的重量,左手只覺一陣輕,心里卻是被什麼壓著般悶的難受。咬住唇,她恍了神。她該是帶走這枚扣住了她過去的婚戒,還是,...

囚婚 13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疲倦而睡去,還是昏了過去。全身好像有火苗在竄燒,口好渴,微弱撐起的眼簾,總泄氣又闔上。手撐在額上,語霏總算勉強睜開了眼。眼前一片蒙矓,她用力眨了幾下才能勉強辨識四周。房里非常的陰暗—她幾乎要以為她不過暈過去了幾秒—猛然驚起的雷聲還瓢潑的雨聲總算讓她稍稍清醒,掙紮著撐起了身子。她一移動,身後隨即一陣刺痛。下意識的伸手,觸到的卻是尚未消去的腫痕。有些顫抖的輕撫了撫,昨夜的畫面歷歷在目。冰冷的木梳靜靜躺在她身邊,她殘破的睡褲如廢布般安息在床角。意識的自己下半身仍一絲不掛,完整的曝露在空氣之中,她慌亂的想起身,卻一個不穩摔下了床。       床不是很高,沒摔得很疼,但她卻不由自主的頭暈。靠在床沿輕輕的呼吸,一擡頭,床邊的鐘指著三點半。 透過給強風吹得搖擺不定的窗簾,幾微弱絲光線透入了房中。不是淩晨,竟是隔天下午了呢。想不透自己怎麼會昏睡了那麼久,她腦中所想到的,是言焰離去前拋下的那一句話。       「再我明天回來以前,不要讓我再看到妳。」       他不要再看到她了…       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從小其他女孩子都在玩洋娃娃及家家酒時,只有她一個人站的遠遠的。她不愛娃娃也不愛家家酒,她只喜歡吹泡泡。一個又一個五彩繽紛的泡泡在她眼前出現,映出了美麗的倒影,在風中輕盈的盤旋,總能讓她看得目不轉睛。泡泡里的世界多美…美的無法在於現實。但她呢,她卻是一個活在泡泡世界中的現實。       曾經她對家人存著希望。她總是安靜的縮在一角,期待忙碌的父親和老是出門應酬的母親給她一點關懷—哪怕是牽動一下嘴角,一個眼神也好。她可以體諒他們忽略她,忍受他們不重視她,但換來的結果,卻是被當成免洗碗筷般用過即丟。而言焰,曾經替她燃起了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卻又轉瞬間吹息了燭火。乾涸的淚滴在她頰上流下淚痕,心上留下傷痕。她也恨自己的懦弱無能,卻又無可奈何。從小到大,她習慣一個人安靜,因為她的存在,一直是多餘。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江文宇一樣,有耐心的陪著她,毫不打斷的聆聽她的聲音,對於她靦腆羞怯從不露出半點不耐煩。江文宇曾經有一個小他兩歲,有輕微自閉癥的妹妹,在他五歲時便因发高燒去...

囚婚 12

 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突然好遙遠。四周的空氣急遽下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腦中無了意識,只剩下一片嗡嗡鳴聲,還有顧伯伯咆哮聲中的兩個字—白家丶白家丶白家,像是諷刺般盤踞在腦海深處,醜惡的回響不去。       他不記得他是怎麼走回房里的。他只記得他站在門邊,凝視著床前正解下睡袍準備要入睡的嬌小女人。神智在霎那間清醒,清醒到過度深刻刺目。她微偏過身子,透黑的雙眸帶絲不解,一如往常般有些惶惑及…無邪。       對,就是無邪。他不懂,為什麼不論做了什麼,她總能披上一張無辜的綿羊外衣,澄澈似水的雙眸幾乎要讓人忍不下心苛責。 語霏緩下手邊的動作,猶疑的看著門前遮住光線,卻又像石雕般動也不動的他。厚重的木門緩緩扣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喀噠聲,鎖住了一室的沈默陰暗。他的臉色冷寒,鐵青中卻又帶點頹喪茫然。她直覺的明白他受到了刺激,但卻不清楚原因為何。難道,是和小妍吵架了?       「焰…?」不確定的低喚了一聲,她局促不安的扭了扭手,順手拿起了他扔在床上的睡袍,想拿過去給他披上。       她的出聲像投入一池清水的小石,擾出了片片漣漪。       「是妳嗎?」臉色依然青冷,他的雙眼攫住她的臉,語氣淡漠,卻又有股隱藏的熾烈急促。         對他沒頭沒腦的問話,她只是一頭霧水的停下腳步。他的雙眸閃耀出了幾點火星,「是妳嗎?!」三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往前逼了幾步,再也無法掩飾平靜表面下隱藏的波濤洶湧:「是妳背著我,偷了我的文件交給白家的嗎?!」他的咆哮讓她不自覺跌退幾步,在聽明白他的問話後,她先是一楞,接著臉色陡然煞白。見她神情慌亂,不敢再直視他的眼,他的心漸漸沈了下去。原本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此刻卻像被潮水淹沒般窒息,打從心底而起的冰冷。       「真的是妳。」不需要她開口,他可以自她臉上讀出事實。沒了之前的火氣和急躁,在證實了猜測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不安丶著急丶抗拒丶種種情緒狠狠自心中抽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醒悟和一種從未有過的惱恨。       蒼白著臉,語霏雙手抓緊了睡袍衣帶,腦中一團...

囚婚 11

 這一覺睡得特別溫暖,語霏幾乎要窩在被子里不想出來了。她半夢半醒間將頭埋得更深,像只貓兒般磨蹭了兩下,接著又甜甜的墜入夢鄉。靠坐在床頭,言焰一反往常的,沒有馬上起來更衣,只是靜靜坐在床上。陰冷的早晨涼氣逼人,他可沒這麼大的毅力強迫自己放棄溫暖的被窩。低下頭看著在一旁睡得正舒適的語霏,他心里卻是一陣猶豫。他的確惱恨白家設計他的惡行,但這幾個月下來,語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小媳婦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狠得下心繼續精神虐待她。他再惱恨,卻也不是毫無感情的冷血動物。既然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更改,難道他還要這樣躲躲藏藏丶每天保持壞心情的度過餘生嗎?若不論語霏的背景,不可否認的,她並不是個討人厭的女孩。或許軟弱沒有主張了些,但她並不愚蠢,也非腦筋遲鈍。或許她沒有現代女性的活躍和自信,但卻有著她們沒有的沈靜和包容。Misa是個自信又能幹的美女,但,總缺了點什麼…        想到Misa,言焰頭不禁開始痛起。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Misa,知道她的堅持和毅力。她若說不放棄,那,世上沒有一個人能逼她放手。但,為什麼她的堅持會讓他如此心煩意亂?Misa是他的女友,兩人認識少說也有六七年了,他也一直認為他在等她,但現在,她的出現,反而讓他措手不及。甚至,有一點點抗拒?        不知不覺中,屬於Misa的砝碼,竟然在減輕…        嚶嚀了一聲,身旁的小人兒抖了抖,在微弱的光線中睜開了眼。 原以為自己又睡過頭了,語霏才慌亂的想起身,卻驚訝的发現言焰竟然坐在身邊。沒料到他竟沒有如往常般蒸发,她楞了一下,懷疑起自己的視力。小心翼翼的確認一下,是他沒錯。俊逸的臉上沒有笑意,卻也沒有不喜的徵兆。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淡到她幾乎都要覺得,他是一潭沒有波動的止水。不習慣他的注視,她下意識的逃避。        別過眼,她輕聲道:「今天不用上班嗎?」平時這個時間,早就不見人影了。        「晚點。」淡淡的,乾脆直接的回答。晚個半天,不會出事的。再說前一陣子他幾乎天天睡在辦公室里,加班也加夠兇了。       ...

囚婚 10

 言焰站在玻璃窗前,雙手插在褲帶中,透過蒙蒙的霧色,像一尊完美的雕像般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遠方高樓玻璃上的光影。他沈默不語,心思似飄向了遠處,仿佛可以就這樣站到地老天荒。他有這耐心,旁人可沒有。在他身後靜靜站了個高窕的身影,等了半天,見他總是不開口,打著精細淡妝的臉色一黯,忍不住踏向前了一步,喚道:「焰!」她微嗔的叫喚聲將他的視線拉了回來。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他下意識的閃閉她的眼神,低聲招呼道:「Misa。」        曾經,他是多麼期待盼望她的歸來,而今當她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時,他卻又是如此的不願面對她。心底盈滿了愧疚,他自覺對不起她。姑且不論他是否負心,他在她出國求學時娶了別的女人是不爭的事實。看出了他潛藏的逃避心理,Misa嘆了一口氣,走向他身邊。猶豫了一下,她伸出手攬住了他的右臂,他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些微的緊繃,而她,只是抱得更緊一些。「焰…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幽幽的嘆息,她將臉靠在他肩上,曾經親密無間的氣息,此刻卻帶著一點陌生。言焰劍眉卻向中心靠攏,低聲道:「別這樣,Misa。是我對不起妳。妳不需要因為我而誤了妳自己…」他再心不甘情不願,無名指上也已套上了枷鎖,而Misa卻是才貌兼具的大家閨秀,事情已成了定局,她沒必要為了他浪費寶貴的青春。聽他這麼說Misa,只是緊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有機會抽離。「焰,你到底對我還有沒有感情?」昂起頭,她緊緊盯住了他的眼,聲音中流露出了一點迫切。言焰視線移向了她輪廓分明的五官,心亂了幾拍,但說出口的話卻仍是理性多於感性:「Misa,妳還看不出來嗎?這不是我有沒有感情的問題,是我有沒有能力。」他和語霏的婚姻關系是無法乾脆地說分就分的,他個人並不在意輿論和指責,但今天他是言家之主,不能不顧到家里的事業和名聲。既然斷不了,那麼,他還能有什麼選擇?這是一夫一妻制的社會,再說Misa也是名門千金,難道還要他們兩個暗通款曲搞地下關系不成?他理智淡然的口氣並沒有打退她的決心。「我不在乎。」堅定的,Misa擡起頭不讓他有撇開視線的機會:「我可以等。」        言焰本想再勸阻,但接觸到她閃爍的雙眼後,所有的話都在舌尖消失無蹤。他了解她。當她決意要做一件事,便沒人攔得住她,而當她要一樣物品時,更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     ...

囚婚 09

 她不記得她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她睜開眼時才发現自己蜷伏在床上,而床頭的手機也消失無蹤。顯然的,他進來過,然後離開。        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她翻身下了床,繼續她那十年如一日的機械式生活。她終究是個女人,在某些細節,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思維。言焰在躲她。這一陣子,他躲的太明顯了。徹夜不歸,說好聽了是工作重加班,說明白些,就是不願見到她。他厭惡她,她明白,但躲避卻不是他的個性。直覺告訴她,他這一陣子的反常,和昨晚的簡訊有極大的關聯。Misa…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並不想刺探言焰的隱私,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如此,但這個問題卻像只小蒼蠅一般在她腦中盤旋,揮也揮不開。        這個疑問並沒有困擾她太久。她如往常一樣安靜的下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早餐。仍披著睡袍的言妍正撐著頭和言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看到語霏出現,眼兒一轉,像是特意說的她聽似的,提高了聲音拉長了音調:「對了,媽。告訴妳一個消息,Misa姊回來了哦。」語霏低垂著頭,但在聽到Misa這名字時忍不住一僵。察覺了她的反應,言妍悄然彎出一抹得意的笑。「哦,蜜紗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妳怎麼知道的?」言夫人驚奇的連問,語氣是少見的興奮,但接著又嘆了一口氣:「現在我都沒臉見她爸媽了,她回來做什麼?」「別這麼說嘛,媽。Misa姊沒怪我們啊,是她寫mail告訴我的,她在美國念完了碩士,馬上搭飛機回來了耶。她還說要來看看媽妳噢,如果她生氣了的話,幹嘛寫信給我?」愛嬌的攬著言夫人的手臂,言妍悠閑地補充。雖大學都畢業了,她說起話來卻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語霏一擡頭,便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笑,瞬間明白她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言夫仍是一臉不安:「她…唉,現在見了她,我們還該說些什麼?事情都已經发生了…」她朝語霏的方向蹙眉:「是我們倒楣,平白無故竟惹上麻煩。」心煩的又嘆了口氣,她難得的不在多言。見母親心煩,言妍這才有些不甘的閉上了嘴,規舉的吃起了土司。        語霏正想走回樓上,卻突然被言妍的叫喚聲拉住。" ]5 o8 H* s# q( o' x4 u' c     ...

囚婚 08

 靠在墻邊,語霏閉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從上次回家過後,她情緒一直處在低潮狀態。好不容易挨到這一天,家里又是只剩她一個人。貼著冰冷的墻,她像只貓兒般,輕手輕腳的移向在平台另一頭的書房。站在原木門前,她的手搭上了冰冷的金屬把手,卻像是觸到烈火似的猛地一縮。這間房間,她從未踏入過半步。雖然言焰從未明言阻止她進入,但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除了臥室、客廳、飯廳或其他公用的房間,對她來說,絕對都是禁地。但想起家里的壓力,她只能屏氣,一咬牙轉開門,迅速的閃入這個陌生的房間。        里頭是很典型的書房,有書櫃,辦公桌,還有一套沙发。她不確定的走到桌邊,撥開報紙,到處尋找父親口中所說的那份資料。如果那份資料真那麽重要,或許焰便會將它給鎖起來了吧?在她心中,竟然有一絲小小的期望,盼望焰當真將資料鎖起,讓她拿不到摸不到看不到…當她拉開抽屜,意外的發現找尋的目標正安然躺立其中時,她的心情不是只有陰霾兩個字可以形容。心急的輕翻了幾頁,但資料完好無缺,沒有缺角掉頁,原原本本的呈現在她眼前。為什麼他不鎖?為什麽他不藏?為什麽他要把它放在家里?為什麽,他不給她一個合理的借口,讓她逃避?一連串的為什麽,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絕望的拿起資料,她拿出紙筆,匆匆的將父親囑咐的細節抄錄下來,接著再將資料放回原處,不留半點痕跡的離開書房。        走出門,她心跳得厲害,幾乎要從胸腔里蹦了出來。心頭像是被重石壓著,兩邊的壓力如同一只鐵手,扼住了她的頸子,讓她幾乎窒息。                                 語霏靜靜縮在沙发一角,聽著窗外雨聲嘩啦啦,任憑黑暗流瀉屋內,仍然動也不動。淚早已流幹,原本的心,也已支離破碎。她,斬斷了她最後僅存的溫暖,切除了僅有的連結…但他們怎麽能那麽狠心?他們怎麽會如此無情?這就是,她的家人嗎…        在將資料交到父親手上時,她完全沒聽到父親的贊美稱許,只是蒼白著臉,面無表情的告訴他,這種事她不會再做第二次。不是她不願幫忙,而是白家實在是自做自...

囚婚 07

 有點無奈的將手機擺到一旁,她沒了食欲,只是楞楞的看著窗外。        門把轉動的聲音把她自遐想中喚醒。門開了,言焰高大的身影閃入房中。        她擡起頭:「結束了?」        聽到她柔細的聲音,言焰擡了一下眼。嗯了一聲,他沒多話,語霏也無言的低下了頭。看著眼前他該稱之為妻子的女人,他只覺得熟悉而陌生。不再理會,他靜靜走到衣櫃邊脫下了襯衫,準備要去洗澡。他才解開了兩個鈕扣,卻被她輕到幾乎耳語的聲音頓住了。        「謝謝。」        兩個字,好輕,好細,差點便溶在空氣中消失不見,像雪花般飄逝無蹤。        但他捕捉到了。緩緩偏過頭,他的眼如往常一樣漠然,但霧色之後,卻有有絲驚訝。        她臉色還是很蒼白,襯得深邃清澈的雙眼更大更柔和。在接觸到他的視線後,她才不安的垂下頭,將自己躲在落下的发絲之後。               沒有開口問為什麽,他卻明白她那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不自在的背對著她,他不習慣自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何況,他更不願聽她道謝。為什麽要幫她解圍,他自己也不懂。或許是她委屈的模樣總算喚起了他的一點良知,或許是受夠了母親和妹妹挑起的爭端,也或許是單純的,不想和她相處在同一空間。        聽著浴室里的水聲,語霏縮在沙发之中,陷入了迷惘。        她也許沒有什麽出眾的特色或優點,但正如一個安靜內向的女子,她敏感。        她察覺得到言焰對她不動聲色的軟化,只是她不明白他的出发點。他對她是只有多恨沒有少怒的,這點她很清楚。他不理她,不要她好過,她是明白的,也不敢抱怨的。但他幫她,她卻是想也不敢想過的。他是高高生在樹上的禁果,而她,不過是樹旁的一根小草。揉了揉太陽穴,她將頭靠在椅背上,悠長的輕嘆了一口氣。   ...

囚婚 06

 一個陌生男人的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         望著陰雨綿綿的窗外,言焰擡頭看向眼前的刺目的紅燈,思潮卻如海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個星期已經過了。但他心中的煩悶卻是有增無減。這一個星期來他幾乎很少回家。總是拿公事忙的理由推托,晚餐在外面吃,甚至有時就幹脆睡在辦公室里。反正他的辦公室夠大,衛浴設備充足。        此時此刻他真不想回家,不想去面對那雙怯憐憐的眼。但想起了答應言妍的承諾,卻又不得不從。對於唯一的手足,言焰總是有幾分的讓步。父親早逝,言焰理所當然挑起了保護照顧妹妹的責任。言妍個性雖然嬌縱任性了些,卻是單純的直性子,就算是無理取鬧,言焰總當她是孩子般依了她。        「哥,今天回家吃飯吧?」她中午和他打電話時,口氣還是那樣小女孩的嬌。        「不知道。」他此刻沒什麽心情想晚餐。        「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耶。不管啦,哥哥你今天一定要回來。」沒聽出他口氣里的陰霾,言妍還是抓著話筒堅持。        「為什麽?」聽她心急的口氣,他有點了解,卻仍是慢條斯理的問。        「噯,」言妍頓了一下,最後才小聲道:「我認識了一個男孩子,媽要請人家來吃晚餐嘛。」即使隔著話筒,言焰幾乎可以感覺到她那邊燒過來的溫度。這小妮子,也懂得害羞嘛。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一點弧度。        「哥,你今晚到底回不回來?」沒聽到他答覆,言妍可急了。        不想讓妹妹失望,言焰簡短答道:「好,我會回去。」        …………        早知道,就不要答應的那麽幹脆嘛。現在想轉頭都來不及了。嘆一口氣,言焰真沒心情回家應酬。但又不忍讓妹妹失望,再心不甘情不願,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