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音樂吸引的白雪姬（上）

 我的父母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

衣食無憂的我們一家三口居住在一座名為鋼琴的宮殿的豪宅里。家中有三間琴房，大部分時候我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練習鋼琴。只有在休息日上午父親下午母親的課程時，我才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愛。

不知道是因為上了那樣的兩個人的課，還是因為我遺傳而來的才能。

從小我就能在各大鋼琴賽事里，理所應當的獲得第一名。除了鋼琴課以外，我還被要求要“注意容貌”，因此我垂至胸前的黑发也被要求要時刻保持光澤。我對身體的護理要比大多數的同齡人都要細致，也正因為這樣許多同年的孩子都在背地里叫我“白雪”。似乎是從白雪公主那里拿來的叫法，我知道這並不是對我的讚美。只是調侃罷了。

我周圍的人經常會這樣懷著惡意的嘲笑我。

我自己也認識到，這種幾乎沒有私人時間，全部都奉獻給鋼琴的生活，也不是什麼應該被讚美的。

但我也從沒有因此而感到不幸。

從懂事開始就一直過著這樣生活的我，理所應當的覺得這就是我的日常，除此之外應該做什麼我也完全不懂。

取得第一名也是理所應當的，第二名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即使偶爾不去上學，也沒有朋友，周圍的人都不願意接近我。

我依舊十分喜歡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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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的音色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但是如果不能在每一個細微的音色上投入感情，就沒有資格稱為鋼琴家。

「沙彩站起來」

父親的課程是整首曲子的練習。

一首曲子結束，手離開琴鍵的時候在在我斜後方向的父親開口說道。

又彈錯了啊。

不接受任何的借口，我無言的站起身，彎下腰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身體微微向前傾，雙腳展開到齊肩寬度。

「彈錯的地方有五處。沒有感情的音階有十八處。整體的聲音非常雜亂。昨天沒有好好練習嗎？」

「下周要考試，在學習……」

「我不是說了學校的考試是沒有必要的嗎？」

「老師說，下次的考試關系到升級」

「這件事我會去和老師講的。你什麼都不用想只要練習鋼琴就好」

「好...」

「一天沒有好好練習就這個樣子。今天把褲子脫下來」

我的手指在顫抖。

雖然知道不能不回答父親，但是我幹渴的喉嚨無法很好的发出聲音。

突然響起“啪”的一聲。回頭看去，是父親拿著木質板子拍打自己手发出的聲音。

「你要我說兩遍嗎？」

「對不起。現，現在立刻做」

隔著牛仔褲就已經是想要跳起來的痛苦了。

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咬住下嘴唇。拉下拉鏈，把手指插入牛仔褲的兩側。下決心後把它脫到了膝蓋的位置。因為是今天我才穿了我最喜歡的紅色內衣，但一想到它現在被父親看到了，就覺得心情覆雜到無法形容。不僅僅是尷尬。我閉上眼睛，把手放在膝蓋上，甩掉那些不愉快的想法。

「請指導我！」

啪啪啪……

「唔……」

內衣那一層薄布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擊打。每次被打到身體都感覺會向前倒下。但是這樣的話，被打的次數就會增多，但是身體實在是無法控制。

（希望能夠忍耐下來）

雖然雙腿張開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向前傾倒，但這也只是時間問題。

什麼時候跌倒都不奇怪。雖然我很想哭，但是如果被認為受罰的態度不對，懲罰的數目又會增加。

僅僅是擱著內褲被打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我或許有些忘記了這樣的痛苦。我能忍耐下來的，每次被打到前我都這樣在心里自己對自己說。

疼痛從表面的刺痛，變成了回蕩在骨頭深處的疼痛。。

啪，啪……

「啊。啊……」

「因為我沒有認真練琴！」

「對不起……啊！！對不起」

我汗流浹背。遭遇到強烈一擊的我发出了巨大的悲鳴，父親的手停下來了。

「坐好」

「好痛……明白了」

似乎是逃過了发出聲音的追加懲罰。

我長舒一口氣，提起掉落在地上的牛仔褲。這個狀態下，穿著褲子坐在凳子上簡直是瘋了但是上午的課程才剛剛開始。我咬緊牙關避免自己发出尖叫。

「從頭再來」

我閉上眼睛。

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讓手指在琴鍵上展開，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希望這一次可以減少會被懲罰的錯誤……。

―・―・―・―・―・―・―・―・

上午的課終於結束了。

回到自己房間里的我飛撲到了床上。

雖然家政婦準備的飯菜擺在桌子上，但不管怎樣，如果不讓屁股休息一下，就上不了下午的課了。

我不認為就因為昨天一天沒有好好練習水平就會降低。今天久違的被要求脫下褲子受罰。雖然從第二次開始就沒有再要求脫下褲子了，但是被打了那麼多次疼痛積累起來，依舊是越來越疼。

照這樣下去，一定也會被母親嚴格懲罰的。

母親的課程是部分段落的練習。如果有彈錯的地方，演奏就會立刻停止重來直到彈到母親滿意為止。這里反覆的次數就決定了我會被鞭子抽打的數量，打在在這個已經被父親狠狠拍打過的屁股上。

勉強支起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鏡子前，慢慢放下牛仔褲和內衣。 出現了一個跟鮮紅色蕾絲內褲一樣顏色的快被打爛的屁股。

基本上父母都會隔著內褲打我。

所以他們不知道我的屁股會紅腫的那麼厲害。我想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或許會有些猶豫。

想到一會這樣的屁股還要被鞭子抽打我就忍不住嘆氣。我回到床上，把偷偷買來的藥膏塗在屁股上。雖然我不指望在兩小時里屁股能好多少，但是多少能有點用。

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喜歡周末，實際上我最討厭有這樣一天課程的周末。

我父母都是鋼琴家。

日常生活中絕對不會使用他們那比命還重要的彈鋼琴的手。

當然懲罰孩子的時候也是一樣。

父親會用木質的板子。

母親會用細長的鞭子。

從小我的屁股就一直受到這些恐怖的道具的懲罰。大聲的哭喊會讓聲音留在腦海里，所以发出聲音的話會被額外懲罰。雖然不可能習慣忍耐疼痛，但是我知道怎麼忍住不发出聲音。不管怎麼說我的精神力是被鍛煉出來了。多虧這一點，在比賽中我也可以保持平常心去演奏。和那些會因為緊張而失敗的那些孩子不同。我從小就一直受到嚴格的訓練。

父母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被管教的。

所以肯定不只是我一個人被打。當我長大成人之後，也許會如父母所說的一樣感謝當年受過的疼痛。當作為鋼琴家成功的時候……。

這樣想的話，我也不得不忍受這無法忍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