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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里 68

 第六十八章 一月中旬,年關將至,早有心急的店家將店面布置上了春節的行頭。於是這個城市自半個月前的聖誕節後再度被一派喜氣洋洋的大紅所籠罩,這種鮮艷而明亮的顏色仿佛是預兆著無限的美好與歡欣就要到來,映得每一個行人的面龐上都平添了一分期待與幸福,就連那冷得愈發猖狂的天氣都顯得微不足道了起來。人們藏在圍巾或口罩後的嘴角有了上揚的弧度,走起路來也是輕快了許多。相比之下,面無表情挪著步子的溫景已經成了這個歲末不起眼的一聲輕薄嘆息,轉瞬就被淹沒在了歡愉的洪流中。 那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 她在雜志社辭職了,隨便從報紙上的招聘信息欄里找了份兼職。這讓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真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沒事人一樣活了下來。每天麻木而混沌地兩點一線,什麽也不必多想,也挺好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說。他小號的頭像,一次也沒有亮起來過。 給他留了言的最初,她還常常在閑暇時登一下QQ查看有沒有回音,然而除了反覆蹦出來的各種男主外她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她的期待一次次減弱,查看的頻率降低,最終終於再也沒有登錄過。也是,他有了尹伊在身邊,怎麽還會記得這個多余的小號呢。 等到父母的誤會消除允許她去找溫禮時,她是不是該微笑著喚他身邊的小伊一聲“嫂子”了。 忘掉雨人,忘掉圈子,忘掉溫禮,把一切當作沒發生過。或許這樣才是她最合理的人生走向。 溫景這麽想著,略一擡眼,路邊是一家藥店,她做出決定的時候已經走過了它,於是她又退了回去,還是走了進去。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繼續生活之前,她還必須確認好一件事情。 盡管它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還是有必要確認一下,不然它會像朵揮之不去的烏雲般一直懸掛在頭頂。 “測孕紙。”直到她對著藥店的導購說出這三個字來時她還不覺得緊張,甚至在店員贈了她一個小禮品時她還禮貌地道了謝。 直到她買到她所需的東西後立即進到了一旁的公共衛生里時間她還不覺得緊張,不會有事的,她這樣深信不疑著。 直到她看到框里清晰地浮現出兩根紅線時她還不覺得緊張。 準確地說,是沒反應過來。 開什麽玩笑,不可能吧。她心底有這樣的聲音,笑著的,仿佛是看透了無聊的惡作劇一般的淡然自若。 她一直覺得自從父母推開了公寓門看到她和溫禮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命運就像被狠狠惡搞了一番一般變得離奇而難以揣測,好的事情沒有看到任何一樁,倒是不好的事情接連到來,加入她的生命。所以她懷著僥幸心理想著,自己經歷得大概也夠多了吧,這一次,該...

井里 67

第六十七章 聖誕前的一場大雪把這座城市徹底凍結。不耐寒的人們無所不用其極,一時圍巾口罩手套帽子羽絨服出現在大街小巷,一起迎接這一季冷得過分了的冬天。 溫景揉了揉摻了血絲的雙目,微微張著嘴呼吸,吐出的霧氣像是雪白花瓣般舒展開來又雕落下去,她緊了緊領口,瑟縮了下已經凍得有些麻木的脖頸,繼續垂下頭對著鍵盤敲字,仿佛這才是生命里唯一要緊的事情。 她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卻也感覺不到疲憊,只覺得生活像是做夢一般混沌顛倒得讓她難以置信。 “那之後,我從弄堂里走出來,一邊木木地回家一邊努力集中精神強迫自己思考對策,到家了後才發現家里沒開燈,而母親正紅著一雙眼睛坐在沙發上等我回來。我走過去正要開口問她,沒想到她一擡手把一個玻璃杯子扔了過來,我沒反應過來,被砸到了肩膀,流了很多血,很疼。” 她的手指停了下來,望著自己打在對話框里的這段文字猶豫了一下,把最後一整句刪掉了。 “原來比我先到家的是雨人拍的我們實踐 時的那些照片,他把它們發給了我們的母親,差點把她的肺氣炸了,家里這幾天都雞犬不寧雞飛狗跳的。” 寫到這里她苦笑了,這兩個帶著兩種動物的成語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她的性格注定她只會自嘲不會訴苦。 “不過還好,母親的想象力還沒強大到認識到有sp這種愛好,只是認為自己教子無方養出了我這種輕浮放蕩的女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在對話框里繼續敲出了這樣一段字。然後她便不知道再寫些什麽好了,只得對著亮著幽幽熒光的屏幕發呆。 蟄伏在這個房間里的潮濕寒意不緊不慢地侵染了她的指間,它們肆無忌憚它們無孔不入,它們如同一張織得極為細密的蛛網,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攏住了她,讓她僵硬讓她發抖讓她寸步難行。 如果三年前在她猶豫試探著認識了第一個同好有人可以告訴她她會被這個人逼上絕路,她還會選擇在論壇上留下自己的QQ號碼嗎?如果三個月前在她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得知了自己可以搬到溫禮的公寓去住時有人可以告訴她他們會是這樣的慘淡收場,她還會選擇扣響面前那扇門嗎? “我已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該怎麽面對父母,怎麽面對以後,通通都不知道。生活好像在我面前打了一個死結。事到如今,只有你能明白我此刻的處境,只有你是我可以依賴的人。父母自以為切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聯系方式,卻不知道我們因為曾經陰差陽錯地加了彼此的小號。出事後我唯一的指望就是沒日沒夜地掛著這個號等你出現,但是等了三天了依舊沒有看到你的頭像亮起來,於是我只...

井里 66

 第六十六章 溫景的背脊抵到了磚墻上,再無路可走,就像她之前做出的比喻那樣。幽深的弄堂里沒有住任何人,積雪壓在灰塵上,灰塵又反過來弄臟了積雪。化了的是黑色,不化的是灰色。 “你要幹什麽?”溫景的牙齒在不斷地打顫,大概是因為這個下過雪的夜里格外冷。 她呵出的霧氣一團一團化在了空氣里面,雨人的面孔有一瞬間的朦朧,再看清後才發現那雙眼睛瞇得細長,里面閃動著曖昧不明的笑意:“把我打了以後就一天來不上班,膽子真是不小啊,不過可惜了,你的運氣跟你的膽子不成正比,還是被我抓到了。” 溫景大聲呼喊,喉嚨里卻只是傳出嘶啞的低語,想拿出手機求救,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弄堂幽深,她向前看不到出口,只看到滿眼曲折的轉角迂回,不知道到底會通向些什麽地方什麽結局。 自她從昏迷中醒來,她就知道事情已經來不及轉寰了。他準備了足以讓她在此刻醒來的藥物,挑選了足夠讓她跑不掉的地點,就是算好了她再也無計可施。強烈的憤怒與強烈的無助一起湧上心頭,最終轉化為最強烈的絕望,如同解不開的毛線團一般勒在心口,窒息地堵塞著。 “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執著,世界上女人多得數不過來,為什麽偏偏纏著我不放?”她用盡全部力氣嘶吼著撲向他,困獸之鬥一般,送死一般。下一刻她被掀翻在地,水泥路硬而冷,他壓上來,她枕在雪里,閉上眼。 男人不滿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弄痛了她,另一手在褲襠里一陣掏弄,變戲法一樣地拿出他的東西:“睜開眼好好看著,你不是說再見到我就讓我斷子絕孫嗎?你看看,它還好的很呢。” 溫景因疼痛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卻直看見他那猙獰惡心的欲望。它膨脹著,無聲地咆哮著,讓她的五臟六腑都翻江倒海般地惡心,喉嚨一陣陣抽緊,仿佛真的下一刻就要把胸口滿滿的厭惡與悲哀吐出來。終於,她像所有遭遇了如此悲劇的不幸女孩一模一樣,踢著腿揮舞著手臂,用上指甲用上牙齒,毫無章法地反抗掙紮,所有冷靜自持都丟棄,卻只是進一步激發了男子的獸性。 兩人都劇烈地喘息著,口中呼出大團大團的霧氣。摻雜了污穢的積雪被他過分炙熱浮躁的體溫所融化,匯集成一地灰黑的臟水,弄臟了她的頭發她的睫毛她的手腳和身體,流進了她的眼睛。 她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感受到了這個冬天最寒冷的一夜。 被他進入的那一瞬間,巨大的疼痛擊中了她貫穿了她整個身體。她潰不成軍般地嚎啕起來:“哥哥,哥哥,救救我!” 她哭到喘不過氣來。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和散了滿天的流星,簌簌地順著眼角滾進...

井里 65

 第六十五章 溫景從樓梯上走下去,一階一階地走下去,沒有任何停頓,昂著頭,背脊挺直,仿佛這里不是她的目的地,仿佛她還是那個無所牽掛一往無前的女漢子,受了傷也要瀟灑得一塌糊塗。  她乘了地鐵,從城市的這一邊再回到另一邊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座城市的一樣,地上部分鋼筋水泥金光閃閃堅不可摧,內里卻已經被掏空。 踏進家門時她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個盛怒母親的全部準備,她並不覺得雨人會放過砸壞了他的電腦和踢得他滿打滾的她,但是迎接她的是母親罕見的笑臉,眼角魚尾紋如同花一般盛開。她是這麽解釋給自己的女兒的:“下午的時候你們杜主編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對你非常滿意,等你畢業後可以再讓你成為雜志社的正式員工。小靜,既然主編賞識你,你可要更加努力,在主編身邊好好幹啊。” 溫母說得高興,渾不知自己女兒此刻心境。“今天下午”,不正是自己狠狠報覆了雨人之後嗎,然而望著不知情的母親,她唯有苦笑著點頭。  自己當時頭腦一熱做出的舉動,已經成功把自己逼進了更深的死胡同。其實今天下午無論自己做出如何反應,結局也該都是一樣的吧。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背脊抵上了胡同盡頭那面冰涼的磚墻。 然而又能怎樣呢?她突然想起親密無間的溫禮與小伊,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緩緩地沈了下去。 那天的初雪足足下了十六個小時,第二天起床拉開窗簾去看時,滿目潔白無暇。 積雪很厚了,溫景穿了大衣走出家門,卻並沒有去雜志社,只是在大街上閑逛。雪後的空氣里多了好幾分寒意,街邊的三球懸鈴木上纏了一串串紅色綠色藍色的彩燈,這讓她想起今夜是平安夜。下過雪的聖誕節,似乎是很好的意境。 她就這樣沿著街一直走一直走,走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一會,然後再站起來繼續走,期間吃了一個漢堡喝了一杯奶茶。直到天黑了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就這麽遊蕩了一整天,她把理由歸結為是不想再見到杜主編雨人那張猥瑣惡心的臉而不是看到了溫禮和小伊兄妹之間相親相愛的場面。 .  街燈一一亮起,路邊店面的霓虹刺眼地閃,映得冬青上未化的積雪也明亮起來。在這片光芒中,她看見雨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小伊發現今天的溫禮格外沈默,無論她如此撒嬌糾纏,他都只是向著自己不發一言微微一笑。 昨天夜里雪下得很大,他沒有拉上窗簾,躺在床上就那麽看著窗外雪花直到睡著。被簌簌的落雪聲包圍著,他做了一個夢,一個曾經做過的夢。 “丫頭?” “寶寶?” “人呢?跑哪里去了...

井里 64

 第六十四章 “哥哥,哥哥,我還是想再問你一遍,你剛才在醫生面前說的話,是真的嗎?!”小伊連跑帶跳地踩著公寓樓的樓梯向上,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回過頭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走在自己身後的溫禮。 溫禮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你啊,從回來的路上開始就已經問了我一路了,爬個樓梯還要再問一遍,我都解釋煩了,快點爬到三樓我們就到家了,什麽事回家再說吧。” 小伊從他的口吻中聽出了無可奈何的寵溺,腦中浮現出無數片段,從搬進這間小公寓開始的每一天都像是浸在了蜜糖罐子里一般,他的關心他的體貼他的溫柔他的嚴厲,都讓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甜美的。她又想起方才在醫生面前他鄭重其事的誓言,想起那時他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綻放出的光芒,突然覺得難以置信地幸福。 仿佛有千萬件美好的事情排著隊接踵而至地急著要加入自己的生活。 就像他剛才不經意間隨口說的那個詞,“回家”。這次,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回家了。 想到這里,她又笑了,臉頰紅撲撲的:“哥哥,你既然都說了那麽多遍了,就再說一遍給小伊聽好不好,小伊愛聽嘛。” 撒嬌的語氣讓溫禮有一瞬的失神,仿佛觸及了心底的某份記憶,卻又飄忽地覺著好像也不存在那樣的過去,於是他笑了:“反反覆覆說我都不好意思了。”說著清了一下嗓子,道:“我說了,要當你的男朋友,好好照顧你,呵護你,陪你把病治好。” 小伊停了步子,站在上面幾階樓梯上望著他。這話自從他在她的主治醫師面前說完了以後,他在她的要求下已經重覆了很多遍了,可是每次聽,她都會感到一陣窒息。溫禮見她如此,無奈地又笑了笑,繼續向上走到了她身邊,拍拍她的腦袋:“行了,都已經到了二樓了,再上一層就到家了啊。” 又是“家”,這個溫暖的字眼。 小伊覺得自己眼眶濕潤了,眼前的世界和他的面孔都像蒙了層紗般不真切起來。 而溫禮,走過她身邊繼續向前,在她僅能看見他背影的時候,嘴角那抹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她已經不在了,這哪還算得上一個家? 本來希望她露出的神情喊出的稱呼,為什麽是你來一一實現? 尹伊,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你要我拿她怎麽辦? 想要珍惜的人不在身邊,卻還要對另外一個人佯裝笑臉假扮溫柔。 天知道那有多累。 “哥哥,哥哥!”小伊見他大步向上已經把自己落後了好幾個台階,忙跑著追了上去,跑步間余光似乎看到了什麽,挎著他胳膊的同時另一只手向外一指,“哥哥,天氣預報還蠻準呢,你看,下雪了。” 溫禮下意識透過窗往外一看,果真如此。 細碎的雪,不...

井里 63

 第六十三章 來往的家屬及護士都不禁微微側目打量著身邊走過的一對少男少女,她的重心後傾著,吃力地向後拉扯著走在自己身前的男生,而後者一臉不悅地緊鎖著眉頭,幾乎是拖著一般帶著少女向前走去。可惜女孩子的力氣再大也是比不過他的,她的拉扯除了讓兩人的步伐微微減速外,再沒有了其他作用,眼見著離前面的門診部已經不剩幾米的距離了,女孩的神情顯得愈發焦急不安,四下環顧了一下,發覺周圍全是人卻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咬了咬嘴唇,直接拖著他的手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男生的腳步終於頓住了,卻是頭也不回,平靜道:“站起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口氣也沒有多麽嚴厲,但是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緊張的表情,明明是想不滿地撒嬌抱怨的,開口卻變成了小心翼翼地解釋:“哥哥,我們能不能不去啊,我這幾天感覺很好的,真的。對了,天氣預報還說今天下午會下雪呢,我們抓緊回去吧,好不好嘛。” 圍觀的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小姑娘不願來醫生這里覆診啊,雖然是有些不懂事了,但也情有可原,畢竟這里是精神科, 沒有誰願意被看做是有精神病吧。 “尹伊,”男生回過頭來,喚出了她的名字,口氣頓時陰沈嚴厲起來,“剛才在家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尹伊被這麽一說,突然就覺得身後某個部位生生地痛了起來。今天一早她就被溫禮叫醒,說是要去覆診,她當然不情願,正在床上打滾撒嬌的時候突然就眼前一花,回過神來人已經是面朝下趴在床上了,接著便是睡褲和內褲被脫到了膝蓋處,然後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就從屁股上響起,連連傳進了耳朵里。溫禮一言不發,只顧著把巴掌打得又重又快,不多時,屁股就又熱又疼得難以忍耐。“啪啪”的清脆打屁股聲繼續響著,他的大手一左一右,穩定且規律的拍打著。受不了這份火熱熱的痛感,她開始掙紮,也發出了一聲嗚咽。他怎麽會讓她逃離了這份懲罰,左手加重力道按住她的背,右手則是加快了速度,更狠更快地擊下。這頓打一直持續到她哭著喊出“哥哥,我錯了,我去我去”才不緊不慢地結束,那時她的屁股上已經是滿滿的紅腫指印,散發出陣陣疼痛的熱度。想到這里,她不禁紅了臉。 溫禮見她如此反應,知道她是回憶起來今早那頓打屁股了,趁熱打鐵地威脅道:“不想再被那樣就給我乖乖站起來去覆診。” 小伊心里一顫,想著哥哥不會是想要在這里打我屁股吧,可一看到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就放下心來,她不覺得他會無所謂到在如此下大庭廣眾動手教訓自己,於是繼續耍賴地坐在地上仰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溫禮,口...

井里 62

 第六十二章 隨著溫景一步步走近,雨人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胯下像多出了塊石頭來腫脹擁擠得愈發難耐起來。他不自覺地伸出舌頭,在幹燥的嘴唇上舔了又舔,喉嚨里響起了渾濁的口水聲。而溫景只是充耳不聞般垂著頭默默向他的辦公桌靠近,睫毛微微顫抖,這樣逆來順受的姿態讓他更是滿足感與成就感倍增,嘴角又是向上了幾分,腿間也更難受了,他不自覺地來回蹭了蹭大腿,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站到了即將成為刑場的辦公桌前,只等著她到位。 溫景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用盡了她全身的氣力。筆記本屏幕透出冷冷的熒光,仿佛也在冷笑一般,不管不顧地展示著她那張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的照片。雨人那張猥瑣的面孔離她越來越近了,她突然很想吐,五臟六腑都在翻騰的那種想吐,需要把腸里胃里都傾倒個幹凈的那種想吐。第二次了,他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把自以為無所畏懼的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所以這次,她依舊只能跟上次一樣,就像被按住了七寸位置的蛇,束手就擒。他要的只是一次實踐,這很簡單,就像以前一樣,最多最多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很輕車熟路嗎?她這樣對自己說著,手緩緩向下,搭到了自己的腰帶上。 沒關系的,給他吧,給了他他大概就不會再天天叫囂了,給了他自己的秘密就能暫時保住了。 給他吧給他吧給他吧給他吧給他吧。 她的手指略略施力,下一刻,腰帶就要被解開。 她真的是這麼決定的。 那麼,溫禮呢,他怎麼辦? 啪! 只是心底一句輕輕的疑問和一瞬間的走神後,她已經擡腿狠狠踢在了雨人的兩腿之間。這一腳,沒有任何猶豫任何留情,直直地,重重地,實實在在地踢到了他身上! 雨人萬萬沒想到剛才還順從的她會突然這麼來一下子,一點防備都沒有便接下了這一擊,頓時只覺得兩腿之間像爆炸開來了一般劇痛難忍,他捂著那里發出比起人類來說更接近動物的慘叫嘶吼聲,眼前一黑,站也站不住地直挺挺倒在地上後,依舊雙手護著來回在地上打滾,背脊弓成了大蝦。 溫景也不多看他一眼,徑自從他身上邁步過去,一把抓過了辦公桌上他的筆記本電腦,接在上面的黑色長電線被扯得亂作一團滑落在地。她揚起手,也揚起嘴角,一松手,將那台昂貴輕薄的筆記本電腦摔在了地上! 嘭。 一聲脆響後,筆記本跟它的主人一樣狼狽地趴倒在地,屏幕上出現了一條細長的裂縫,她的照片也瞬間被黑色所替代。 “杜宇仁你他媽給我聽好了,你想告訴我媽是吧?你就盡管去好了,老娘才不會怕你。”她下巴微挑,語氣囂張霸...

井里 61

 第六十一章 溫禮的手輕輕滑過小伊的臀。他的掌心有男性特有的熱力,她感到溫暖而幸福。 他卻不自在了起來。哪怕他的眼睛認識身邊這個女孩,他的手他的心也不一點認識她。她的皮膚她的體溫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麽陌生。 她與他唯一認得的那個她相差太遠了。這個她那麽乖那麽溫順,而那個她目空一切囂張跋扈,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麽看明顯都是小伊更討人喜歡一下,而他卻偏偏想念著溫景。 本來是每天都能見到的人,卻在那個雨夜之後如同第二天清晨被陽光一曬就蒸發了的雨滴一般,突然就從生活里決絕地消失了。準確地說,是二十三天。 她被帶走的時候他沒有忍心去看她的背影,所以他不知道防盜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她有沒有回頭。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腦海里卻有那樣一副分明的畫面。她用力地轉過臉去看他,漆黑的眼底波濤翻湧如深夜的海面,幽暗而痛苦。薄薄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做出了一個無聲的口型。 哥哥。 是的,她是那麽叫的。 他分明聽到了,聽得那麽清楚,就好像她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歇斯底里喊出來的一樣清楚。 然後厚重的鐵制防盜門像傘一樣合攏緊閉了起來。 再打開時,走進來的是尹伊。 “尹伊的父親是我的客戶,他告訴我他的女兒很喜歡你,如果你可以答應她做你的女朋友,我就可以跟他做成這筆生意。” “我不是把你當成賺錢的工具,你聽我說完。尹伊幾年前得過抑郁癥,因為你,她的病再度發作了。你要是能跟她交往,對她的病情會有幫助。” “明天尹伊就搬到這個公寓來,你好好陪她,看著她按時吃藥。另外,她的出現應該能幫你忘了小靜。” 父親是這麽解釋這莫名其妙的一切並說服 他接受這莫名其妙的一切的。 抑郁癥覆發。藥物治療。穩定病情。像極了腦殘作者才能寫出來的腦殘小說,只是不知道這個作者在自以為是地寫出了這種劇情以後是否考慮過戲中人的感受。她輕輕松松動幾下筆尖,曲折與矛盾就重重地砸到了他們的身上,砸得他們頭暈眼花口吐白沫四腳朝天。 比如沈浸在幸福溫存中努力忽略掉他的心事的尹伊,比如被強硬安排在另一個女孩身邊的溫禮。 再比如深呼吸後屈服了的溫景。 看到雨人筆記本屏幕散發出的淡淡熒光與上面那張自己的特寫時,她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崩潰,但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了,她卻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最該絕望的時候,她總是冷靜得要命,冷靜得連她自己都恨自己。 “要我怎麽做?”她面無表情地如是問道。 他用一個優雅的勝利微笑回應了她:“褲子脫下來,露出屁股,趴到我的辦...

井里 60

 第六十章 門牌上是端端正正的三個宋體字。 “杜宇仁”。 溫景手里端著一杯美式咖啡,對著那三個字鄙棄地瞥了一眼,隨後擡手在門上輕扣了三聲,道:“主編,您的咖啡。” 半晌後,才有懶洋洋的男聲從門後傳出來:“唔,我有叫咖啡嗎?算了,你先送進來吧。” 溫景聞言推門而入,對著辦公桌後的男子微微點頭,然後走上前去,把咖啡放到了桌上:“這是您要的美式咖啡。” “啊,不好意思你叫什麽名字,我忘記了。”名為杜宇仁的男人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一臉困惑道。 “主編,我叫溫景,是最近才來這家雜志社的實習生。”措辭有禮,只是語調顯得冷淡了些。 “哦,我想起來了,是溫景,”杜宇仁微笑了一下,但下一刻神情迅速變得嚴肅起來,“小溫,不是我批評你,你辦事實在是太不妥當了。我並沒有讓你給我買咖啡,你卻擅自猜測了我的意思,這是你的錯誤之一;你來我們雜志社是想要積累工作經驗,你卻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這種討好上司的無聊事情上,這是你的錯誤之二。” 溫景眉頭一緊,道:“主編,是你讓我去買咖啡的,還強調了要美式的。” “這就是你的錯誤之三了,”杜宇仁的右手食指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語氣嚴厲起來,“領導批評你還狡辯。” 溫景雖然自詡女漢子,卻也是知道要在社會上學會圓滑的,於是做出樣子生硬地道歉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以後會改正的。” 杜宇仁這才把語氣放柔和了:“這樣才對嘛,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 溫景被這樣的口氣惡心得險些直接吐出來,卻因為他職位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級半級而也無可奈何,只得當作耳旁風一般無視,伸手又將那杯“買錯了”的美式咖啡重新拿回手中:“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出去了。”話還沒說完就轉過身去擡腿要走,她實在不想在這間辦公室再與這個男人相處任何一秒。 然而他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故意要與她作對一般開口攔住了她:“等一下。” 溫景無奈,心底暗罵了一聲,站在了原地回過頭來:“主編,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杜宇仁反問道:“我讓你走了嗎?這就是你的錯誤之四。” “對不起,主編。”溫景很利落地道了歉,臉上卻不見半點謙色,“請問現在我可以出去了嗎?”   “很好,你總算學會了。”男人滿意地點點頭,這神情讓溫景暗自松了一口氣,以為他終於折騰完了自己終於可以走人了,不曾想他卻突然對著自己狡黠一笑,然後話鋒一轉,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既然知道錯了,按照你們的邏輯,下面是不是就該接受懲罰了呢?...

井里 59

 第五十九章 熟悉的綠白膠囊,封在塑料和錫鉑之間,她對著它們看了一會,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放在手心,正要吃下去,覺得它也在看著自己,嘴角還帶著綠白相間的冷冷笑意。這聯想讓她不由得一陣反胃,跑出房間,將那膠囊對著垃圾桶一擰一傾,其中粉末狀的藥劑就去落雪般掉了進去。這浪費的一幕卻讓她神清氣爽起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向垃圾桶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你在幹什麽?”身後突然傳來男生的聲音。那人白襯衫黑色牛仔長褲,身材高挑眉目清朗,正是溫禮。 她被嚇得一個激靈,忙伸手去藏,可是太晚了,他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看清她拿著的是藥以後,好看的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起:“怎麽回事,你這是在倒藥嗎?” “哎,這個,這個嘛,嘿嘿,你是不是看錯了呢,我沒有倒藥啊。”她訕笑著道,還不自覺地絞了絞手指,瞪大了眼睛望著他,裝出一臉的乖巧無辜。 溫禮的眉皺得更緊了,語氣也嚴厲了起來:“少給我裝,說實話!” 她像撒了氣的氣球般立即癟了下去:“好吧,我確實是不想吃藥了……” 溫禮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把她往身邊一帶,照著屁股就是“啪啪啪”就甩起了巴掌:“說,這麽做幾次了?” “啊啊啊,疼!”她掙脫出來,垂著頭可憐兮兮道,“這是第一次嘛,倒黴死了,一下子就被你抓住了。” 溫禮暗中松了一口氣,但臉上依舊是一片冰霜:“膽子不小啊,褲子脫了趴到床上去。” 她被他嚴厲的口吻嚇到,不敢不聽話照做,但是嘴里還小聲嘀咕著:“其實我不需要吃藥的,我覺得我的病已經好了。”  “你覺得好了就是好了嗎?”溫禮被她氣得不輕,見她慢吞吞地執行著自己的命令,一大步踏上去,利落地剝下了她的褲子露出屁股,接二連三地打了上去。每一巴掌都是又快又狠,帶起屁股上的一片片粉紅和身前的一聲聲尖叫,但他猶嫌不夠,一邊打著一邊四下尋找著還有什麽順手的家夥可以用來懲罰眼前這個屁股。今天她的行為讓他又氣又急,甚至還有些許的後怕,看她的樣子,應該確實是沒有說謊,第一次試圖逃避吃藥,還好第一次就被自己發現了。這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她有,一定要徹底打消,這樣決定的他,看見了桌子上有一根數據線,又想起抽屜里還有之前在網上買的戒尺,毫不在意地選擇了威力巨大但也容易讓人受傷的前者。 這種柔軟但格外有韌性的工具像是一條黑色的長蛇,在空中一展,猛地帶出“嗖”的破裂空氣的駭人聲響,接著是“啪”地一聲抽落在臀峰,將那皮肉抽得瞬間凹陷下去,再彈起來時上面已經多了一道橫貫了兩座臀...

井里 58

 第五十八章 這個家庭的矛盾與對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是從他與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好了各自的名字起,不是從她離開他卻發現自己肚子里仍懷著他的女兒起,而是從最初,從這個家庭存在之日就注定了,從他與她相識相知相戀之時就開始了。 就像人們常說的,錯誤跟系紐扣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第一個系錯了卻不知覺地繼續系下去,只會在最後發覺這件衣服被自己穿得歪歪扭扭,沒法見人。那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一扣一扣地再把當初辛辛苦苦懷著滿腔的愛與熱系好的紐扣退出來。 他與她的婚姻就是這麼一件系錯了無數紐扣、奇形怪狀的襯衫。只可惜他們都發覺得太慢,熱戀時以為是彼此的磨合而不以為意,直到生了一個兒子,住在同一片屋檐下的兩人喊啞了嗓子推翻了桌子摔碎了盤子,才發現這件襯衫實在是太醜了不能穿了。 於是,分家,離婚。 她在那之後的一個月才發現自己原來又懷了一個孩子,最初她想做掉她,但是後來出於母親的本能還是沒有狠下心來,生下了這個孩子,是個女孩。她一個人抱著這個孩子倚靠在病房時,突然想起當年跟他熱戀時幻想過的美好未來。 生一對兄妹,哥哥要彬彬有禮,起名溫禮,女孩要文靜淡雅,取名溫靜。一家,四口人,其樂融融。 而現實是,這對兄妹,哥哥在城市的這一頭寂寞地長成了不會愛的渣男,妹妹在城市的另一頭孤獨地變成自立的女漢子。 這一切該怪誰呢?他們看到被父母的爭吵嚇得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半天不敢出來的兒子覺得離婚對孩子或許也是有好處的,但是他們沒有預料到將要出生的女兒會因為家庭里總是少了些親情而偷偷哭泣。系不好的紐扣,穿歪了的襯衫,破碎的家庭,不合適的婚姻,不論如何彌補或是處理,對孩子的傷害永遠都是最大的。 所以當秋雨傾盆而下之時,當他們看見兒子和女兒一個無奈一個倔強的眼神之時,他們突然覺得這段婚姻對四個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這一切,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說,走錯了的命運落入幽深的井里,爬不上來,就只能一路下落進無盡的黑暗與冰冷的井水。 墜落的雨聲淹沒了兩個中年人的嘆息。最先開口的是母親,深陷的眼眶里透出更深的疲憊:“溫靜,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搬回去住吧。明天我會去學校給你辦理一年的休學手續,小禮今年是大四,等他畢業了你再回到學校去繼續上學,你們從此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把自己的感情都抑制一下吧。” 那個圓凳毫無生氣地倒在光亮的地板上,就在之前,它見證了一個哥哥對妹妹的嚴厲與溫柔,而之後它砸在了哥哥的身上,仿佛一種諷刺的審...

井里 57

 第五十七章 風還在沒完沒了地往房間里灌,仿佛是認準了這個缺口,見不得它這樣溫暖,非要將最後一分熱度也趕盡殺絕吞噬幹凈。 潮濕的寒意如蛇,沿著手腳攀爬,滑進衣襟,盤踞在胸口,對著心臟吐出了殷紅的信子。 於是手腳麻木,心底也一派冰涼。 窗外的黑夜多了一分陰霾,有隱隱雷鳴在雲間摩擦醞釀,躁動不安。 又要下雨了嗎? 溫景的目光經過溫禮和父親,最後落到了母親那里,卻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用她最熟悉的那種眼神。 怨婦的眼神。 像是一盆盆污水,劈頭蓋臉地潑到了她的臉上,讓她濕透,讓她窒息。 “你、你和小禮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與兒子已經太多年沒見,所以只把矛頭對準了女兒。 “媽,其實是這樣的……”溫景硬著頭皮開口要分辯,卻也不知道後面該說些什麽,“我們,我們……溫禮他是因為我之前……” sp,是她心底最秘不可宣的謎底與底線,她很清楚它是正常的,卻不也在不斷地厭惡它,厭惡迷戀它的自己。 所以,她該怎麽說? 她還能怎麽說? 只能像離水的魚一般,徒勞地張合著嘴巴。 遲疑帶來猜度。 過多的猜度成為深信不疑的事實。 “夠了!”下一刻,溫母就驚怒地揮起了手掌,她只覺得眼前一花,臉頰上就生生地刺痛起來,耳膜便被“啪”的響亮聲響振得痛了起來,一時間再聽不到聲音,只剩下腦內嗡嗡作響。 “你、你、你們!”溫母聲音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惶恐哀鳴,是一個母親全部的絕望。她的聲音在抖,身體在抖,唯有落在女兒臉頰上的那一耳光,沒有半分猶豫和留情。 溫景臉上迅速浮起了鮮紅的印記,五根顯眼的手指連在手掌上,畸形地排布在面孔上,像一聲響亮的叱罵,或是一種醜陋的詛咒。溫禮看了一眼她不覆白皙光潔的臉頰,只覺得自己心臟最柔軟的一塊像是被煙頭燙了一下子一般灼熱地疼,不管不顧地沖著那個本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吼道:“你不許動她!” 這一句,在父母耳中變成了另一種味道。溫父的眉擰成了一團,一條條青筋如同蒼老的樹根那樣交錯突起著出現在他握緊的拳上, 隨著遠遠的一聲悶雷,他舉起放在客廳中央的圓凳,掄到了兒子的身上。 大地震顫起來,雷聲的低吼穿越了無數燈光與高樓,搖撼著整個城市脆弱謹慎的神經。 溫禮後退著踉蹌了幾步,背脊觸到了墻壁,墻上的濕寒便立刻沿著脊椎攀爬進了腦。他眼前的世界晃了幾下才穩定下來,頭上臉上肩上一片鈍痛,額角漸漸滲出血絲。他苦笑著看看捂住了臉的溫景,突然覺得這時的他們格外像同病相憐的兄妹。 說實話,這幾個月跟溫景在公寓...

井里 56

 第五十六章(小番外) 一天,兩天…… 一年,兩年…… 那門,還是不開。 吶,我們一起堆雪人吧。 吶,你為什麽不出來呢。 Anna呼喚著,終於頹敗地坐著倚靠在那道門前。 知道嗎,Arendelle王國,今年又下雪了。紛紛揚揚,觸目一片潔白晶瑩。 Elsa,姐姐,我很想你。 Anna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來一個可以見到Elsa的好點子。 午後,女仆推著餐車給Elsa公主送去甜點時,被Anna公主攔了下來:“我來把它們帶給Elsa吧。” 女仆自然無法違逆小公主的命令,只得恭敬道:“是的,Anna公主,那就請您把餐車放到Elsa公主門前,敲一敲門然後走開吧,Elsa公主吩咐了,不許其他人來打擾她。” “沒問題。”Anna滿口答應,推著餐車便向一陣風似的像城堡里一的房間走去,心里卻念叨著我怎麽可能照做呢。轉眼間,她就站到了姐姐的門前。  馬上就能見到Elsa讓這個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反常地有些緊張,手心都微微濡濕了。 放輕松,Anna,她是你的姐姐啊。 她自我催眠著,顫抖地伸出手去,輕輕在Elsa的門上扣了一扣,捏著嗓子道:“Elsa公主,您的甜點。” 里面沒有傳出任何答覆的聲音,她卻直覺著她應該是聽到了,於是忙一側身,蹲到了餐車的邊上躲著。大約過了三分鐘,才聽到門被打開了的聲音。 天啊,為什麽我的心臟跳得這麽快。Anna把身子又蜷縮起了一分,右手放到了胸口上,那里面像是有一個小鼓手一般,咚咚地敲個沒完。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外探了探頭,正看見Elsa雪白的雙腳以及飄揚的裙擺。 Elsa,我的姐姐,真的是你,我看到你了。 戴著手套的雙手搭上了餐車,向門後拉去。Anna知道成敗就在此一刻,忙就勢一跳,跟著餐車一起進到了殿內。 “Anna?”耳畔傳來悅耳驚異的呼聲。Anna站起身來,正對上姐姐的雙眸。Elsa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出落得亭亭玉立,卻不知為何周身縈繞著冰雪般的清寒,四目相對時,她在姐姐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喜與悲傷,但那神色消失得太快幾近錯覺,再去看時,已變成了平靜淡漠。 “Elsa,是我啊,Anna。”她的神情讓她有些害怕,就好像她是一個陌生人。那些童年里的嬉笑,都像是Arendelle山間氤氳的霧氣般被風吹散了。 “出去。”毫不留情的祈使句。 “什麽?”苦苦期盼終於得以相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冷漠的字眼,Anna懷疑是自己...

井里 55

 第五十五章 哥哥。 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已經,壓抑不住了。 這溫暖的兩個字,深埋心底的依賴與信任,此刻就想全部托付。 “喂。”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於是他看向她。 “……冬天快到了呢。”她的嘴唇動了動,說出來的卻是不相幹的話。 “喜歡冬天嗎?”他不曾察覺她的心思,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你知道的,我怕冷。”想說卻說不出口的兩個字被這個話題代替,她心底一陣輕松,卻也有隱隱的失落。 “那如果我給你取暖的話,你會不會喜歡冬天呢?”他笑了。 “等到下雪了一起去看吧。”她是這樣回答他的。 “好不好――” 哥哥。  她顫抖著唇,音節已經在齒間成形。 下一刻。 只有,再多一秒。  一秒就好。 這一次,真的可以叫出口的。 然而。他與她還是缺了那一秒。 這個盛大的夢境突然傾斜,如一面美麗晶瑩的鏡子摔碎在地上。 一地鋒利殘酷的現實。 門,不知何時開了,冬日特有的徹骨寒風瞬間吹透了這間小小的公寓。門口立著的兩個人,無比震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溫禮已經下意識地將妹妹抱到了自己身後,然而卻已經挽救不了。 兩位不速之客已經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公寓里的場景。女性的長褲和內褲扔了一地,他們的兒子坐在床邊,身後是他們的女兒,下半身赤裸著。 已經不會得出第二種理解的場景。 “你們……”溫母的聲音不住顫抖著,她的指尖也在同樣地顫抖,它指著溫禮與溫景,像是劊子手擎著的那把公正無私的槍。 “我們是聽說溫靜在學校打傷了一個大四的女生,所以想來找你談談,”身為男性,溫父的表現要更冷靜,聲音里並沒有遲疑,只是透出怒意,像極了冬天席卷而來的寒流,“可是現在,我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兩個談一談了。” 自己跟羅情分手。羅情去找溫景。溫景打了羅情。班導師通知了溫父和溫母。自己回來後反鎖了門教訓妹妹。溫景受不住疼想逃跑時打開了那道即使有鑰匙也無法在門外打開的反鎖。溫父有公寓的鑰匙。 一環扣一環,竟像是什麽人精心設計謀劃好了一般,如果其中有任何一步沒有發生,也不會導致如今夢魘般的對峙場面。 命運竟精巧至此。 從門外灌進來的寒風掃得這房間內積攢起來的溫熱蕩然無存。 溫景看了一眼溫禮,僅僅一個眼神,溫禮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微微點頭,伸手從床上扯了被子過來蓋在了妹妹的身上,然後起身撿起了地上她的衣服放到了她手邊,最後走出房間,關好房門,沈默著站到了父母面前。 不多時,溫景也穿好了衣服從房間里...

井里 54

 第五十四章 厚實的手掌覆在了疼痛深紅的臀上,再度牽起了剛才刺痛的同時也帶來了讓人放松的舒適感,溫景齜牙咧嘴地享受著,突然想起什麽了一樣半撐起身子,叫道“我明白了”,然而由於動作太大,屁股一痛,她又跌回了溫禮的腿上。 溫禮看了她一眼,見怪不怪道:“你又明白什麽了?” 溫景手托著腮,沈聲道:“你打我這麽狠是因為我打了羅情,你在為她報仇!” 溫禮眉毛一挑,揉立刻換作打,啪啪啪就是三下甩在了她屁股上,她叫了幾聲,忙去捂屁股:“幹嘛啊你?” “叫你胡說。”溫禮閑閑地推開她趕來護駕的手,繼續給她揉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溫景不死心道,就見他聞言揚手又要打,只得改口,“好吧,不是。” 他放下手來去捏她的臉:“死丫頭,我都跟她分手了,你還吃什麽醋?” 她見他手過來,毫不猶豫就張口咬住了,沒想到他竟不躲,她咬著咬著怕他疼,也就松了嘴。 “你啊。”溫禮又是這樣感慨一句,半是寵溺半是無奈, “也不知道剛才光著屁股哭得稀里嘩啦的是誰,怎麽這麽快就原形畢露了。” 溫景心里羞得不行,卻也清楚如果她惱了就正中了他的下懷,於是嘴上故作風輕雲淡:“我怎麽知道是誰。” 溫禮搖搖頭,也懶得去與她耍這個嘴皮子了,只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柔軟可憐的屁股上,用了十二分的耐心和細心揉著,反倒是溫景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罕見地說贏了他,更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溫禮啊溫禮,你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啊。” “哎呦,你揉的時候輕點啊,我可是重傷!” “打這麽狠,我明天可怎麽坐凳子啊?給你兩個選擇,一,去給我買個軟軟的坐墊,二,從明天起我要坐在你腿上吃飯。” “說到狠我又想起來了,你剛才怎麽那麽兇啊?” “你說說你,給我裝什麽兇神惡煞的嚴主,以為我怕你是嗎?我怎麽可能怕你,我見過的主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什麽類型沒有,還會怕你?” 她話音一落,就身後輕揉的力道消失了,他的聲音又回覆了剛才的低沈:“最後一句,再說一遍。” 他的變調讓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最討厭她實踐,自然是不願聽到自己提之前她出去實踐的那些事了,可是為時已晚,揉再度換成了打,啪啪啪又是三下落到了屁股上。 “不打不行是吧?”溫禮打完了還不作罷,又揚了揚手作威脅狀。 溫景自知理虧,一撇嘴,繞開這個話題:“趕快揉你的。” 這一次,房間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天不知何時已經黑透了,燈光卻抵禦了整個城市的黑暗。 溫禮看著伏在自己膝上的小丫頭,心底沒來由地感到平靜安寧。...

井里 53

第五十三章 他似乎沒那麽生氣了。她正趴在床上想著,猝不及防就覺得戒尺開始往她的屁股上狠狠打開了。 啪。 “啊!”她慘叫一聲,眼淚又被逼出了眼眶,只覺得這一下遠比剛才重了不少,立即在心里否定了剛才自己下的結論。五十下啊,就他的力道和她飽經風霜的屁股來說,這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來不及等第一下的疼痛恢覆,後面的板子就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木質的戒尺接觸到光滑的臀,聲音清脆響亮,壓過了她的慘叫嗚咽。她又下意識想擋,手上一使勁就被狠狠勒住,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雙手已經被他拿了數據線捆了起來,不禁心底又是一陣絕望。 溫禮垂著眼睛坐在她身旁,一言不發,一下一下認真地打著她的屁股。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經把她打疼了打哭了,說不心疼也是假的,但是心里再難受,他的力道和節奏也是一分不亂的,左邊兩下,右邊兩下,中間一下,然後周而覆始。每當打到中間時,她的哭聲都會變得慘烈一分,屁股也會不聽話地扭幾下,想必是剛才因為逃跑而多挨的一頓巴掌的緣故。此刻,她的屁股已經由鮮紅開始向深紅過渡,這個現象說明這頓打絕對不輕,估計她在幾天內坐凳子都會有些困難了。不過他絲毫不後悔下這麽重的手,他足夠了解自己這個妹妹,不重的懲罰對她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哪怕再不忍,他也會按照剛才說定的數字,一絲不茍地執行完這次懲罰,這是他作為哥哥的責任。 “疼,疼,我錯了,不敢了。”她不斷抽泣道,然而這聲音一次次被打屁股聲壓下去。 二十七下了。雖然沒有要求溫景報數,但是溫禮的心里一直是默默數著的。啪啪啪又來了三下,然後放下戒尺,一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剩下二十下用手。”他宣布了他剛剛做出的決定,舉起巴掌,繼續打起她的屁股來。 啪啪啪啪啪…… 他依舊打得很快,反倒是她,哭聲越來越小,像是失了力氣哭累了一般,恍惚中她覺得自己的屁股大概已經變成了四瓣八瓣或者更多。雙手被束縛住,她唯有緊緊依偎著他,以此支撐自己挨完這頓痛打。 五。四。三。二。一。 終於打完了。 兩人都如釋重負地這樣想著。一個是屁股疼,一個是心疼。 當嚴主真不容易啊。 溫禮感慨著,剛想著給這個通紅通紅的小屁股好好揉一揉,突然又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強壓住不忍,一邊幫她解開了手腕上的數據線,一邊厲聲道:“在床上對墻跪著反省去,褲子不許提,也不許揉屁股,五分鐘後我過來問你,回答得不好就繼續趴好挨打。” 溫景早就被打得沒了絲毫倔強,聞言立刻抹了抹眼淚從他腿上爬起來,聽話地跪到了床頭。...

井里 52

 第五十二章 這一摔,雖然也有點疼,但是比起屁股上的疼,可謂是大巫見小巫了,只不過這讓溫景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行為不該是坐以待斃趴以待打,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後,她並沒有扶起那個該死的圓凳再趴上去,還是做出了一個愚蠢的舉動,拎著褲子就向外面跑去。她的計劃是直接跑出公寓,找個什麽地方躲起來,事後等溫禮幡然醒悟了認識到自己打太重了後再回來也不遲。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被打疼了打怕了才會想到的最傻的解決方法。 但是當時的溫景被屁股上的劇痛折磨得已經發覺不到這一點了,只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向門口大步奔去。 還差三步,兩步…… 溫景的心跳比腳步還快,終於撲到了門邊,斜眼一看溫禮已經一臉陰沈著大步接近了,忙去開門。那門早在溫禮帶著她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反鎖上了,從外面拿著鑰匙都打不開,其實說起來解鎖也不麻煩,逆時針一擰就好了,但是溫景又慌又怕,手忙腳亂中居然擰了半天才開了鎖。 然而已經太遲了,就她開了鎖想去轉門把手的那一刻,溫禮一只大手已經一把按在了她手上,她一回頭,就對上他嚴厲的眼神,嚇得不輕,努力去抽出手來,然後他的力氣怎麽會比她小,死死地把她的手按在了門把手上。完了,她在心底哀嚎一聲,突然發現自己是背對著他的,連忙一轉身,縮進了墻角里,跑不掉也要先把自己的屁股藏起來,然後一邊努力發揮演技擠出眼淚來,一邊開始試圖用口才給自己挽回一線生機:“那個,我、我——啊!” 眼淚還沒擠出來,補救的話也還沒編好,她就被溫禮攔腰抱起,這本是個極浪漫的又稱“公主抱”的姿勢,但是在此情此景下她只覺得這個應該改名為“逃犯抱”,心里一沈,知道這下子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估計前面那頓打是白挨了,這逃跑失敗,可真是完了。這樣想著,下一刻她已經被重重地拋到他的床上,還沒來得及再有所動作,溫禮已經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手把她剛才提到一半的褲子重新脫了下來,比她之前自己脫的還要誇張幾分,直接把長褲和內褲全部脫下來,把她的下半身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 啪啪啪啪啪。巴掌隨之而來,一下下都蓋在了正中間的兩座臀峰上,又準又狠又快,長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都落在了同一個地方。溫景痛得連求饒都不會了,只有哀哀慘叫著,如離水的魚一般極力扭著身子,卻怎麽也躲不掉那仿佛是黏在了屁股上的疼痛,終於,眼眶一酸,落下淚來。最初眼淚只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後來屁股疼得越發難耐,眼淚直接成串地滑落下來。斷斷續續的喘息和慘叫聲變成了持續不斷的嗚咽...

井里 51

 第五十一章 溫景看著面前的圓凳,怔住了。它的高度都不到自己的腰,面積也小,無論是坐還是趴,也就只能放開一個臀部,坐著都嫌不舒服,何況是趴著。 “OTK行不行?”她試探著提出這個建議。 “你說呢?”溫禮用了一個反問句回答她。 “要我說,別說OTK可以了,不打都可以。”溫景小聲嘟囔了一句,傲嬌就是哪怕在再危急的情況下都要故作鎮定淡然的。 “再說一遍。”溫禮眉頭一挑。 嚴厲的口吻再次嚇到了她,她咬咬嘴唇,噤聲了,認命地把開始脫褲子。不得不承認,雖然挨打挨多了後在他面前露出某個部位已經是家常便飯一般不會感覺到任何害羞了,但是挨打前自己脫褲子還是頭一遭。長褲脫起來還只是微微感到有些難堪,狠了狠心也只褪到大腿上。接下來便是內褲了,她的手掛在腰上,卻遲遲不舍得向下扯,一邊是自己露出屁股的害羞難堪,一邊是脫完內褲就即將挨打的擔憂害怕,兩股壓力讓她實在下不去這個手。而溫禮就在一旁冷冷盯著,異常嚴厲的目光成為第三股逼迫而來的壓力,它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其他兩股,讓溫景的手雖然是顫抖著,也開始動了起來,輕輕掀起內褲的一角。 “快一點。”溫禮淡淡說了一句。 雖然他的口氣里完全沒有不耐煩,但是還是推波助瀾地加速了溫景的動作,三秒鐘後,他的妹妹就露出了雪白無辜的屁股,可憐兮兮地站在了凳子前,偏側著頭看他,嘴唇微動,好像是想說出什麽求饒的話,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出口,縮了縮肩膀,把目光放回到了那個小小的圓凳上。盡管溫禮在氣頭上,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副乖巧討饒的神情真的是頭一次出現在這個傲嬌女漢子臉上,但是他也堅信該罰就是要罰,一點放水都不可以有。於是對於她的賣萌,他只當看不見,保持著一臉陰沈。 溫景終於心一橫,趴到了那個圓凳上。凳子太小,腿和上身都垂在了邊上,只有屁股高高地放在凳子上,顯得異常突出,只等著挨打了。頭垂著,眼前能看見的只有地板,離得太近,鋪地的圖案反反覆覆,讓她有些發暈。就這麽趴著,完全看不到身後的情形,處於絕對的被動狀態。她能做的,唯有是一邊暗自默念著“輕一點輕一點”以及“不要數據線不要數據線”,一邊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迎接著隨時可能落下來的責打。 啪。 先是聽到響聲,然後感覺到屁股上一涼,隨之而來的是疼痛逐漸蔓延到了整個屁股上。她早就咬緊了牙關等待著了,自然是忍住了沒叫出聲來,但是疼還是真疼的,就這麽一下子,就火辣辣得讓她直想跳起來了。不過疼歸疼,她還是察覺到了剛才打在屁股...

井里 50

 第五十章 溫景一邊對著墻壁站著,一邊努力回憶自己活了這麽大了是不是還曾經出現過類似的場景,想了一會才得出結論,自己這是第一次被罰站,還是面壁罰站,而且還是被一個只比自己大了三四歲的男生,實在很沒面子。說實話,打手心打屁股什麽的都是可以理解的懲罰方式,可這個面壁思過算是什麽,精神折磨?這墻壁有什麽好看的,平的,白的,上面也沒個圖畫,再瞪也沒法把它瞪裂瞪穿,所以對著它看有什麽意義呢?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折磨他人的人,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呢? 這樣反覆腹誹著,她愈發覺得悶了,這樣一直對著墻壁,也不知道溫禮現在人在哪里,什麽時候能過來解放自己。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 啪! 剛看清自己身後就是他,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唔,你怎麽一聲不響站在人背後啊?!”好在是隔著褲子,這一巴掌只是微微的鈍痛,驚嚇遠遠大於疼痛,“還有,你剛才不是打過手了嗎,為什麽還要、還有打這里啊……” 她說了一大串,溫禮卻一言不發地不給任何回應,依舊是沈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她,直把她看得心里一陣不自在,閉了嘴重新回過頭去面壁了。 溫景這下是一時不敢回頭了,所以又是站了三分鐘。聽起來並不長時間,相比看過的sp小說里動不動就罰站個一小時兩小時,簡直是不值一提,念及此處,溫景又不禁佩服起那些能站個一小時兩小時的人,那可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先不說站著腿有多累多僵,就光說這份無聊就讓人受不了,除了胡思亂想外找不到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溫禮剛才那一臉陰沈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這次兇多吉少,想必打手心和罰站都是開胃的前菜,後面是有八九還會有大餐,該受刑的地方一定還是躲不過的。她擔心了一陣,又走神想起了剛才自己那個恰到好處的比喻。大餐和前菜,嗯,前菜,打手心,罰站,沙拉,焗蝸牛…… “噗。”她不禁笑出了聲,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面壁思過中的,心中警鈴大響,心跳一下子快了一倍。剛才還想著這次兇多吉少了,怎麽這就自娛自樂地笑起來了,他聽去了,哪怕原本不準備打人都會忍不住打一頓了。她向身後斜了一眼,試圖觀察一下他現在是怎麽樣一種神情了。然而出乎意料地,她並沒有在自己的余光中發現他。 這讓她有些詫異,大著膽子又回了一下頭。果然,自己確實沒有看錯,溫禮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了。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聽見我笑了?她正因這個推測而心中竊喜不已,卻看見溫禮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右手里還是那把戒尺,而左手中...

井里 49

 第四十九章 溫禮一直把溫景拖回家,她好不容易被他放開,見溫禮去關門了,連忙坐到沙發上輕輕揉著自己被捏出一圈紅印的手腕,沒想到沙發還沒坐熱,他就站到了自己面前,居高臨下望著自己,沈聲道:“誰讓你坐下的,給我站起來。” 溫景一臉不耐煩地正要開口,余光卻看見他手里正握著那柄之前從網上買的戒尺,心中一凜,暗想這次他不會要用這個了吧,立刻如言起身了,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先用哪只手打的架,伸出來。”溫禮坐到了她剛才的位置,語氣里沒什麼感情。 “你、你是要打、打手心嗎?”她見他坐得端正,手中又有戒尺,心里疑惑之余也有半分僥幸。本以為被拉回家來就會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屁股板子,沒想到他現在卻是讓她伸出手來,雖然還是要打的,但是打手心比起打屁股來還是要體面得多的,估計也疼得輕些。這樣想著,溫景生怕他變卦般立即伸出左手。雖然她打架用的是右手,但是她總不能讓慣用手受傷。 雪白的掌心,就這樣呈到了他的面前,五指微微分開,有小小的顫抖,雖然認為應該不會太痛,但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的。溫禮拿起戒尺,放到了她的手心,卻遲遲沒有打下第一板,溫景明知道他是故意用心理戰術,卻還是很沒出息地愈發緊張起來,終於在她伸著的手臂都有些發僵時,溫禮的戒尺帶著風聲“啪”地砸了下來。 “啊!”那痛沿著手心一下子沖進腦子里,溫景慘叫一聲,猛地收回手去,用嘴使勁往掌心吹著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硬生生多出了一道紅色的棱子。她這才知道原來打手心也是不好受的。 他見她如此,也不動怒,只是又淡淡道:“手。” “挺疼的,輕點行不行?”溫景一邊試探地說著,一邊偷偷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神色風輕雲淡,心里愈發沒底了,只得再度顫顫巍巍地把左手伸了過去,不曾想手還沒完全到位,下一板子已經“啪”地落到了手心里。 “啊,好疼!”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下手重了還是自己毫無防備,這一下疼痛更甚剛才,她再度收了手,用另一只手揉了又揉。 溫禮依舊沒有出聲阻止,甚至連命令她再伸出手來都沒有,只靜靜地坐在那里,默默看著她。她直到手心的疼都散了大半才反應過來他還在一旁,垂眼悄悄去看,就看見他神色里透出陰沈的不悅,心里頓時慌了,忙自覺地把手伸過去。 “啪!”又是一板,喚醒了手心上剛挨的那兩下,三板子的疼痛一起往上湧,她又是呼痛出事,手剛要下意識地收回去,不料溫禮速度更快,一探一握,就把她的手指緊緊地攏在了自己的手中,右手揮著戒尺,接二連三地打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