腚堂春

 “大小姐……淮漓大小姐……” 耳畔傳來輕柔地呼喚，洛淮漓輕輕唔了一聲，翻了個身子，繼續沈浸在睡夢中。 看著大小姐並不太雅觀地睡姿，影兒臉上不由掛起一絲微笑。用青鸞細絨織就的輕薄被褥被洛淮漓壓在身下，絕美的臉龐埋在枕上，察覺氣悶後又輕輕偏向一旁，眉眼微蹙片刻，又露出了甜美的笑顏，橫陳的嬌軀肆意呈現著完美的弧度，胸前兩只雪兔在薄薄的睡衣下呼之欲出，雪白的長腿隨意地伸展著，視線沿之上溯，僅僅包住半個臀瓣的睡裙在晚風輕拂下微微晃動，渾圓挺翹的雪臀若隱若現，只要輕輕掀起，這世上最完美的造物便會毫無遮掩地出現在眼前。 盡管已經欣賞了這份美景十幾年，影兒依然難以抵抗其吸引力。跪坐在床尾，影兒輕輕托起洛淮漓的腰身，讓她的裙擺自然垂下，隱私處赤裸的肌膚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似是有所察覺，洛淮漓略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聲，雙腿輕輕搖動，腳尖踢在被子上。影兒的爪子已經放在了洛淮漓的臀峰上，邊撫摸邊把玩著，見洛淮漓不安分地扭動，便微微擡起幾寸，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只見一抹淡淡的紅暈浮現，又很快恢覆白皙。身下的小人兒似是察覺到熟悉的力道，便又放松下來，不再動彈。影兒見此反應有些哭笑不得。 “唔，南宮公子，等等，這樣疼……” ‘？’影兒原本滿臉陶醉於美色的神情頓時消失，眼角泛起一絲冷冽，似是終於回想起今晚的計劃。原本嬉鬧似的在洛淮漓臀上遊走的纖手也加大了力度，留下一時沒有自愈消去的紅痕。 “嗚啊！”被這超越了閾值的刺激驚醒，洛淮漓頓時睜開雙眼，帶著一絲震驚和警惕，擡頭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仍在閨房里，旁邊是熟悉的影兒，又安下心來…… ‘誒？’初醒的幾秒迷糊時間過去，洛淮漓終於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太對。再次轉頭看向身側的影兒，影兒臉上的神情有些陌生——過去即使是在懲罰自己的時候，影兒也從未露出這般冰冷的神情。 影兒沒有說話，默默擡起手，又迅速揮下。平常她打大小姐屁股時都很憐惜自家大小姐嬌弱的身軀，克制住自己的力氣，盡量用剛好能讓洛淮漓感到疼痛的力量，在確保懲罰效果的基礎上讓大小姐盡量少受痛苦。但影兒此時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克制，那強有力的手掌落在洛淮漓的臀上，讓洛淮漓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撕裂開來，力量從臀峰滲透而下，整個屁股如同被烈火燒灼。 “嗚嗚嗚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影兒輕點，嗚嗚我都聽你的，不要這樣好不好……” 影兒的巴掌在洛淮漓的臀上飛舞著，每一巴掌都用最大的力道，甚至用上了一絲靈力...

  “大小姐來啦！”看見洛淮漓經過，街角的小販笑著打了個招呼，“新鮮出爐的糕點，要來點嗎？” 洛淮漓微笑著接過，沒有立即吃，輕聲問道：“李奶奶，近來生意如何？” “嗨呀，還不是老樣子，也就那幾個老客戶來照顧照顧我這糟老婆子的生意，平時清閒得緊。上次老劉家的小崽子過來玩，我看他眼饞就送了他幾塊糕，結果沒一會兒劉家的兒媳婦就來咯，當場拔了褲子就開揍，說是長太肥了還亂吃甜食，那哭聲喲，這一整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要我說老劉家這媳婦管太嚴了，小孩子多吃點有啥，怎麽至於打得這麽狠。啊啊抱歉大小姐，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粗鄙之事。”老太太眉飛色舞地說著，才突然想起面前的不是常在一起聊家常的老家夥們，連忙彎腰道歉。 洛淮漓趕緊扶起老太太，笑道：“沒事，人間煙火，市井百態，皆是好風景。”雖然不值得驕傲，但作為一個經常被打屁股的大小姐，倒也不忌諱談論這些事。 “謝過大小姐，老婆子沒文化，不懂得這些大道理。你們洛家有福氣啊，生了個這般知書達理的好姑娘，身材還這麽好，我家那丫頭喲，樣樣都沒得比。對了，這米糕快吃了吧，放久了涼了就不好了。” 笑著掀起面紗一角，洛淮漓輕輕咬了一口，軟糯的口感將絲絲甜意包裹其中。“好吃，李奶奶的手藝還是這麽棒。” “大小姐喜歡就好，我這別的本事沒有，也就只會做點糕點了。有大小姐喜歡我家米糕，是我的福氣啊。這幾個也送給你吧，慢走啊大小姐。” 轉過街角，將手里提著的糕點塞入隨身空間，洛淮漓注視著墻角的一片陰影，輕聲呢喃著：“影兒，在不？”陰影輕輕顫動了幾下，但那個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從中悄悄鉆出來。考慮到此次扔下影兒獨自出城的行為，洛淮漓心里有些愧疚。‘嗚，看來影兒還是生我的氣了。嘛，這些糕點就帶回去補償她好了。’腦海里浮現出了影兒生氣的模樣，洛淮漓身子輕輕一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今晚估計要挨一頓狠的了。 行走在路上，洛淮漓注意到街上多出了不少陌生面孔。回想起出門前聽父親提到的北境叛亂，洛淮漓若有所思，‘流民越來越多了啊，朝廷那邊還在爭吵麽，得早做準備了啊。’雖然雲水城現在的城主仍是她父親，但隨著洛淮漓接近成年，父親開始把許多事情交給她處理，說是提前鍛煉她的能力便於接任，不過她覺得父親那家夥只是想快點把擔子甩給她然後就可以摸魚玩樂去了。洛淮漓腦海中浮現起之前無意中撞見的父母“娛樂”的場景，臉上泛起一抹羞紅，“哼，這個不務正業的老家夥，真不知道娘親這種大美人當初為什麽...

 知曉了此處主要是春秋繪卷的力量所致，秘境中的諸多布置已不能對南宮秋造成阻礙。在幾處時間節點依次搜尋過後，他便看到了洛淮漓的身影。 整理好心緒的洛淮漓已經不再是之前哭泣的醜態。淡藍色的身影俏立於青石高台之上，衣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身側飛舞著一道火紅色的流光。秘境中濃郁的靈韻此刻環繞在她周圍，少女姣好的面容神色專注，感悟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收獲。 南宮秋沒有貿然上前打擾。這顯然是少女的機緣，他也無心搶奪。南宮秋看著附近散亂著深淺不一劃痕的地面，破損的墻壁，四處飛濺的亂石，被火焰熏黑的植株，流淌著的靈力尚未完全消散的水流，能夠想象出此前少女經歷了一番苦戰。 許久，洛淮漓從感悟中醒來，雙眸閃爍著欣喜，顯然是收獲不小。轉過身，便看到幾步外無所事事的南宮秋，洛淮漓微微一驚，又回過神來，輕聲嗔道：“南宮公子，此前明明說好要保護本小姐，你失職了哦。” 南宮秋心里直呼可愛，嘴上倒是連聲賠罪：“抱歉，我沒有預想到秘境內的時光之力，確實是疏忽了。不過我觀李小姐此行收獲也不小，些許困難是應有之意。” 洛淮漓回想起先前的遭遇，臉上微微一紅，扭頭看向別處，輕哼一聲：“你還教育起我來了，本姑娘可用不著你傳授這些道理。行啦，護送我回去，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要是再出什麽意外，我可不會放過你。” 南宮秋對於秘境的布置已經足夠熟悉，自然也不會出現新的意外。不過出於保險考慮，他還是選擇了跟在洛淮漓身後一步的位置，將洛淮漓保持在視線之內。 至於跟在洛淮漓身後，能夠一直欣賞她優美的身體曲線這件事，他自然不會宣之於口。洛淮漓似乎也心知肚明，不過對於自己的容貌一向十分自信的她並沒有太在意，還隱隱有些得意。 南宮秋注意到了洛淮漓的走路姿勢有些不太協調，盡管看上去優雅依舊，但與來時的路上有明顯區別。他心里有了一個猜測，但並不敢直接詢問。 洛淮漓此刻心里也有些慌亂起來。之前為了保持戰鬥力，她用本命戒尺在自己臀上反覆抽打了好幾頓，盡管因為體質原因，其上的痕跡已經褪去不少，但造成的疼痛並沒有消退。在面對那些水獸時，只想著性命安全，倒也無心多留意這份疼痛，此刻沒什麽危機了，屁股上的疼痛開始沖刷著她的神經。 以往除非犯下大錯，她也很少受到這種程度的責打，在家里受過家法處置之後還有侍女影兒的溫柔照顧，遊街時也只是坐在馬車上，從來沒有過紅著屁股還得到處穿行的經歷。 洛淮漓想要揉揉痛處，但南宮秋就站在身後，她實在是沒有這個臉面...

 另一邊，南宮秋盤坐在星光旁，閉著雙眸，一動不動。 他的身上慢慢浮現出與星芒相似的道韻，與此同時那團星光也在緩緩向他靠攏。雖然站在旁觀的視角上，南宮秋和星芒都不曾移動分毫，保持著靠近而不接觸的距離，但南宮秋能感受到，隨著他對這團星芒蘊含的意蘊的理解加深，他與這團星芒的“距離”在不斷縮小。 不像洛淮漓那邊頗顯吃力地奮戰。盡管有一些灰霧狀的生物試圖靠近南宮秋，但它們都在抵達南宮秋周圍數米時自行消散，沒能對南宮秋造成半點幹擾。若是細看，能在以他為中心的幾米範圍內，隱約看到寒芒憑空浮現、迅速掠過、消失，那是無數無形劍氣，起於心海，隨意而動。 伴隨著南宮秋的感悟加深，劍氣的鋒銳之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是這些灰霧太過弱小，並不能看出變化所在。 不知過了多久，當南宮秋睜開雙眼時，一幅奇異的畫卷在他面前展開，瞬間充斥著這片空間，覆蓋了周圍的一切，只剩下那團星芒，此刻已化作一盞提燈，落在南宮秋手心。 “春秋繪卷？不對，只是一道投影……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里？”  看到這道春秋繪卷的投影，南宮秋心頭醞積的諸多疑問頓時得到了解答，但更多的疑惑也隨之而來。 春秋繪卷，南宮家至寶之一。萬年前，南宮家的一位修行時光之道的先祖煉化了時間之河的極小支流，用於輔助後輩感悟時光之道。萬年間，數十位修行時光之道的南宮家族人先後溫養春秋繪卷，將新領悟之道印入其中，威能不斷增強，是以成為南宮家鎮族之寶。 “那便去看看這里封存的光陰吧。” 南宮秋身為南宮家嫡子，此時雖不足以借用春秋繪卷的力量，但只是去旁觀被春秋繪卷封存的事物，倒也沒什麽難度。 春秋繪卷上有一處閃光之點，與南宮秋手里的提燈發生共鳴。南宮秋慢慢地向其走去，溯遊而上，去尋訪當初的故事。 —————————————————————— 畫面落在一處狹小但精致的房間里。一個略顯成熟的壯年男子正站在窗邊，將窗簾拉攏，轉過身去，細膩的絲綢床鋪上，一位清瘦的少女正趴在床沿，腰身下墊著兩個枕頭，身上不著寸縷，如雪的肌膚肆意展現著她的美麗，高高撅起的屁股輕輕搖晃著，仿佛是在挑釁身後這位男子。 突然出現的南宮秋看到這幅場景有些尷尬，但是隨即又驚叫出聲：“憐長老？” 南宮秋仔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少女的那張臉，與南宮家一位長老南宮憐幾乎一模一樣，身上流轉的靈力，雖遠比他記憶中南宮憐長老弱小，但散發出的氣息卻完全一致，不難判斷出...

 嗖，叮，哈。 劍光飛舞間，由水凝聚成的幻獸一只只消散開來，在地上留下點點水漬。 “呼，呼……”費力地劈散面前最後一只幻獸，洛淮漓環視四周，確認短時間內不會有更多敵人，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便無力地向後一傾，癱坐在地上，在軀體觸地時發出哎呦一聲，又改為側臥的姿勢。 細看之下，她手里握著的並非一把長劍，而是輕薄而纖長的一把戒尺，戒尺的一端還寫著洛淮漓的名字。銀白色的尺身有淡淡的紅暈流轉，散發著熾熱的氣息。 “失算了，遇到的敵人竟然全是水元素凝成，雖然控水之術能短暫控制住它們，但也很難造成傷害，甚至還可能反而治療它們……” 回憶著之前接連遇到的三四波水幻獸，洛淮漓在心底暗暗嘆息著。家里給的保命寶物大都對這些水幻獸難以生效，倒不是說這些寶物檔次不行，只是自己實力尚淺，難以發揮出更大的威能，對付這些很可能是同宗同源的敵人便力有不逮了。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壞東西幫忙最大。”洛淮漓注視著手里的戒尺，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極為覆雜的感情。這是她的本命法器，但讓她又愛又恨，因為這把戒尺傷敵的時間很少，大部分時候都是作用在她自己身上，準確來說，是落在她身後的兩瓣雪白上。身為洛家當代嫡系大小姐，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洛家臉面，因此母親對她的教育也頗為嚴苛，只要她觸犯了家規，母親便會用這把戒尺狠狠地抽打她的光屁股，有時候母親事務繁忙，還會讓她的貼身侍衛影兒代替執行處罰——影兒和她關系很好，她在影兒面前也不會展現太多世家大小姐的高傲，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如此。 停止回憶，洛淮漓翻了個身子，跪趴在地上，掀起裙擺，用左手摁住裙擺固定在背上，身後圓潤挺翹的兩個半球便直接裸露在空氣中——前幾次戰鬥過後，她覺得每次都要穿脫內褲有些麻煩，提前裝進了儲物空間里。玉臀上彌漫著淺淺的紅暈，可以看到淩亂的尺痕陳列其上。 啪，啪，啪。“唔……”洛淮漓忍著疼痛，用力揮動手中的戒尺，抽打在自己身後。在今天之前，她絕對想象不到，自己竟會做出這種事來。盡管四下無人，她還用寶物屏蔽了周圍，讓這里的光線和聲音都不會傳播出去，但不會阻礙自己看到外面的事物，在這寬敞的秘境之中，給她的感覺就如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她還要把自己羞人的地方裸露出來，並要用戒尺進行抽打，這難以言喻的羞恥感，讓她絕美的臉龐變得和紅臀一般顏色。 極度害羞的她此刻動作掌握並不太好，本身就沒有經驗的她，戒尺並不能保證穩穩地落在臀峰上，不時歪斜落在臀腿之間，帶來的...

 雲水古戰場中心，秘境中。 兩人並肩而行，中間相隔半步，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緩緩朝更深處走去。 “原來秘境是這種模樣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洛淮漓看著這幽暗的洞窟和前方唯一的一條甬道，有些害怕，但還是刻意裝作自然的樣子，用清冷的嗓音說道。心里暗暗埋怨，這秘境為什麽要做得這麽黑啊，除了一些明滅不定的燭台外，沒有見到別的光源。 “秘境的成因千奇百怪，形貌也是各不相同的，甚至規則也不一樣，還是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李姑娘以後見多了就明白了。”南宮秋解釋了一句，“至於這里……我原本以為應該偏向水澤之意，或是清潭鳴泉，或是深澗幽谷，但觀此狀，似乎並非如此。” “我覺得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里沒有水。”洛淮漓懟了一句，她發現懟人的時候自己的害怕似乎會明顯減少一些。 南宮秋轉頭看了一眼洛淮漓，後者此刻嬌軀微微顫抖，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懼意，還以為自己偽裝地非常好。思索了片刻，他將靈力聚集在掌心，濃郁的靈力散發出一陣光亮，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區域。“我觀此處燭台排布，似乎暗合星宿之列……莫非傳聞中引動天河確有其事？” 洛淮漓細心觀察了一番，但並沒有看出來這散亂的燭台有什麽規律，心里暗讚南宮秋的敏銳。“先……洛家的前輩當初以命為引，傾天河之力以禦敵，此事至少在雲水地界是人盡皆知的。” “我知道這個傳說，但我以為天河只是誇張的說法，雲水洛氏擅長控水是為人熟知的，卻不知還有勾連九天之能。不過畢竟是大家族，有自己壓箱底的本領倒也正常。” 南宮秋說著，忽然加快了一些步伐。“東橫三日齊輝，銳芒淺隱於北，七星成陣制南，雙子並立於西……先至坎位，走坤位，轉震位……” 洛淮漓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是覺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默默跟著前進。 —————————————————————— 嘩嘩的水聲傳來，眼前出現了一條奔湧的長河。 “果然，外面雲水之意如此之濃，秘境內自然不可能沒有水源，原來是被陣法隱蔽了。這里才是真正的秘境內部。”南宮秋恍然。 “李小姐？誒？”之前唧唧喳喳的人突然不說話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南宮秋這才發現洛淮漓不知何時消失了。 “奇怪，是什麽阻斷了我的感知？”南宮秋思忖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木盤，“此處星光濃郁，倒是適合卜卦之術。便借此群星卜一卦吧。” 振袖一揮，洞窟中的星芒紛紛匯聚於此，形成一束淡藍色的光流，在木盤上映照出一幅畫卷。 “嗯……無甚大礙，似乎是有她自己的機緣，雖有些許坎坷，終順...

 ‘致小雨：見字如面。近來可好？ 我前日到達雲水古戰場。水天之意初時不顯，細察方覺彌漫四野潤物無聲。兵戎之跡已被光陰掩埋，只在江流之底、密林之下，偶可發見斷刃殘片，訴說著昔時血勇與悲苦。 近日收到楊先生來信，信里列數你諸多罪名，此處我不贅述，想來你也心知。隨信附上戒尺一柄，由你交與尊師，自行領罰。南宮一族，品行為先，最忌恃才傲物。 昨夜又夢家鄉，恍惚間，已遊學四載，走過五州十九城，粗窺天下之局。料想不出兩年便可立道，屆時再會。 祝好。南宮秋’ 將信箋封好，喚來一只信鴿寄出，南宮秋收拾好紙筆，從樹梢跳下。 溪邊林間，清風中的新鮮氣息令人十分舒暢。茂密的青草幾乎有半人高，其間混雜著各種小動物，給行走帶來不少困難。南宮秋微皺著眉，不斷撥開草叢，緩緩前進著。他其實有更方便的前進方式，只是越貼近大地，越能清晰地感悟其間沈澱的水天之息，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每行前都會先對目的地做一些了解。之前覺得雲水古戰場的傳說有所誇大，但親至此地後，他才意識到傳說或許是誇小了，數百年前大戰的余韻至今仍未散去，即使此處尚未到戰場中心，殘余的水天之氣都讓他受益匪淺。 取出地圖，南宮秋計算著前進路線。“唔，這個方向是雲水城，暫時不用去。曾經洛氏結陣之處應該是這個方向，過去看看吧。” “喂，你這地圖不對啊，這兩條河間距大了，這邊這段河道三十年前就改道了，還有這里……” 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動聽的嗓音，一只纖手出現在視野中，對著南宮秋的地圖指指點點。 “啊，這麽多錯漏的地圖怎麽能看啊。諾，送你一張最新繪制的。” 少女在指出了十幾處錯誤後，明顯變得有些煩躁，索性直接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一張新地圖，遞了過來。 南宮秋接過地圖，沒有急著翻閱，擡起頭注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面帶紗巾，應當是尚未成年的少女，據他了解這附近幾座城市的風俗都偏保守，未出嫁的女子一般不會隨意拋頭露面，出行習慣以輕紗遮面。不過這面紗的材質——南宮秋感受著其上流轉的靈韻，微微沈思。 回憶起少女從隨身空間取物的操作，南宮秋已經知曉這少女來歷不凡，只是不確定是哪家來的千金小姐。 視線下移，少女穿一襲淡藍色長裙，胸前傲人的兩只白兔幾乎要將領口撐破，因少女探身過來看地圖而自然微微撅起的臀部也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南宮秋的呼吸微微一滯，遊學的這幾年間他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家閨秀，其間不乏身世高貴、形貌出眾的女子，但眼前這位少女的身材絕對算的上一流，盡管...

 故事開始於一座名為雲水的小城。與此世諸多城池不同，雲水城不設城墻，城外天然水系如網般環繞，自成拱衛。 昔時，有蠻族自西而來，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寸草不生。危急時刻，洛氏先祖與三十位洛家精英一同結陣，引天河之水淹沒敵軍，隨後奮戰數日，全殲敵軍，盡數力竭而死。雲水城外的覆雜水網便是因此戰而生。 先民感念洛氏的付出，共同將洛氏後人撫養長大，擁立為城主。洛氏也以溫厚仁政著稱，數百年來執掌城主之位，未曾有民怨之時。 洛家當代長女，名曰淮漓，年方十六，才貌雙絕。你若是向雲水城百姓問起這位大小姐的事，準能收獲大量誇讚之語。 要說這洛家大小姐，自然不得不提一則傳聞。據說，洛淮漓出生之日，有火鳳東來，賜下祝福。那一日確是紅霞漫天，因此盡管許多百姓未曾親睹鳳凰之形，也對這傳聞深信不疑。 洛淮漓常以輕紗遮面，乘一緋紅色馬車，巡遊市集間，傾聽民意，排憂解難。城主家的大小姐不便稱名，人們便常以緋紅代稱，喚作“緋紅凰女”。 不過，很少有人注意到，車架的顏色似乎並非是一成不變，有時偏深有時偏淺，畢竟變化不明顯，偶有察覺之人也只當做是光線原因。他們當然看不見面紗後那張因羞恥而通紅的俏臉，和藏在衣裙下的那與車架顏色一模一樣的兩團半球。 偶爾有人對她提及鳳凰的祝福，洛淮漓總是輕笑，不作解釋。只是，夜深時，少女趴在床上，抱著枕頭輕聲抽泣時，會哀嘆道：“這算是哪般祝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