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生 中01

華天酒店三樓的走廊里,穿梭著喝得酩酊大醉趕往衛生間方便的客人,而女衛生間前面卻排起了隊,很多女士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里面的人出來,但循環依然很慢,因為有個女人已經占用了至少二十分鐘。

有些女人等不及就去其他樓層解決了,還有不明真相的人繼續等待。看到此情此景,剛從男衛生間出來的兩個男人開始插科打諢。其中一個喝得滿面通紅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嬉笑著對另一個男人說:“老孫,你這通雙截棍耍得倒是真不錯,可把韓潔那娘們兒害苦了啊!你瞧瞧,這都在里面蹲了小二十分鐘了,還不出來?難道你把她屁股揍得拉不出屎了?那可壞了菜了!”

“怎麽可能?她又不是第一次,一年多以前,因為指標沒達成,公司決定處罰她重打三百大板,這娘們兒相當爽快地答應了。在訓誡室里,我親自監督的,兩個保安部的大小夥子,體格跟我差不多,船槳一樣的板子在這娘們兒兩個屁股蛋子上交替揍了三百下,屁股都差點打開花了,慘叫得都不是人動靜,事情過去之後不還是繼續做她的副部長,也沒看她有什麽舉動。這種女人離不開這份工作的,別看她表面裝得很清高,其實骨子里非常物質,這份工作對她而言不僅僅是工資收入,更重要的是社會地位和交際圈子,那可是央企的實權中層幹部,誰占了這個位置想輕易放棄啊!”

“怪不得啊,原來孫總心里有譜,那就好,大家玩得盡興比什麽都重要!”

“這才哪到哪啊?一會兒去KTV的時候再給你們玩點花樣!”

“好啊,我們拭目以待,看孫總盡情发揮!”

當韓潔步履蹣跚地走出衛生間,補過妝的臉上依然光彩照人,無論是路過的客人還是酒店的服務員,都對端莊大方的美女行注目禮。但他們发現美女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唯有韓潔自己知道,每走一步,臀部劇烈的疼痛都會讓她的額角滲出汗來。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樣一位體面的中年美熟女,居然在方才和下午,被人用木板和雙截棍在赤。裸的臀部狠狠地擊打了200下,套裙包裹下的豐滿玉臀已經完成了一次徹底的顏色革命。

然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等待她的還有更大的屈辱與苦痛,這一點韓潔最清楚不過。她現在唯一要做的,或者是說想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快地向自己的下級,剛剛大學畢業一年的林洛解釋:已經发生的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應該習以為常,並且要保持冷靜和獨立的判斷。

回到雅頌居房間,一眾男士已經酒酣耳熱,唯有林洛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发呆,韓潔忍著臀部的疼痛,來到林洛身邊,俯下身子輕聲問:“還好嗎?”

林洛並未注意韓潔已經回來,閉上眼睛倚靠在座椅上思考著,甚至沒有聽見韓潔的問話,直到韓潔又問了一遍,香奈兒香水的氤氳飄到林洛的鼻子里,他睜開眼发現自己的美女上司正俯下身子關切地看著自己,方才紮起的馬尾已經松開,波浪狀的長发柔順地垂在肩上,被淚水和汗水打濕的美麗面龐又重新打理得光潔緊致,還是那個成熟、端莊、熱情、體貼的美女部長,林洛趕緊說:“沒事的,我沒喝多少。”

“你已經表現很好了,以前沒見你喝這麽多的。”韓潔說道。

“是啊,見到總部領導挺激動的。”林洛見韓潔彎腰很吃力,就站起身來,頭馬上感到一陣眩暈。

“看你的樣子也挺激動的。”韓潔若有所指地問。

林洛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個場合怎麽能用激動這個詞呢?尤其是韓潔剛剛被總部領導打了光屁股,自己畢竟是男人,看到這個場景又說激動,豈能不引发韓部長的聯想。

“不,我是有點超水平发揮。”林洛紅著臉回答道。

韓潔察覺到林洛的尷尬,抿嘴苦笑了一下,“你沒事就好,覺得難受就去衛生間,大家應該喝得差不多了。”

“好的,我這就去。”

林洛離開房間後開始有節奏地深呼吸,他感覺整個雅頌居的空氣都是污濁的,每個人的臉孔都是猙獰的,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壓抑和克制情緒,要自己相信這就是客觀真實存在的社會,但是內心深處那種無法克制的刺痛還是讓他難以承受,他想大聲疾呼,他想放浪形骸,他想遠離這個光怪陸離的酒店。就在他想逃離的思想達到頂點時,感覺有人在他肩頭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是王森。

“抽煙嗎?”

一向不吸煙的林洛此時卻不由自主地從王森手中接過一支中華煙,王森給林洛點著,又給自己點上,兩位同窗在走廊里開始聊天。

能夠在喝完酒後和大學同學平等地站著邊抽煙,邊聊天,林洛此時才感覺自己像個男人。

“看得出你還是挺在乎那女人的。”渾身酒氣的王森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冷靜。

“女人?哪個女人?”

“別跟我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只在乎我的工作。”

“口不對心啊,兄弟,不過也正常,你這樣的人,女人見得太少,玩得也太少,也難怪,畢業剛剛一年,經歷的還是太少了。”

“你好像經歷很多啊?”

“至少比你多多了,像你這種人,天天宅在辦公室里等領導分配任務,對著電腦一坐一整天,能經歷什麽?”

“我是在通過工作表現自己的能力。”

“能力?在國企里,搞定上級的需要就是能力。”

“上級要求業績,我努力創造業績。”

“上級不僅僅要求業績,還有其他需要。”

“其他需要?”

“當然了,人都有多面性,在公司里扮演領導和職員的角色,在家里扮演著父母子女的角色,角色的多元化也導致了需求的多元化,國企的銷售壓力沒有那麽大,給各大區定的銷售指標也是上級一句話的事情,關系不到位,看你不順眼,就多定點指標,讓你完不成,關系到位了,就給你定一個很好完成的指標。所以各個大區的人都不得不討好總部。滿足總部領導的各種需求。”

“各種需求?”

“當然了,有的喜歡錢,有的喜歡攝影、有的喜歡收藏,有的好色,還有的比較特殊,比如那個孫總,他的特殊嗜好就是SP,就喜歡打女人的屁股,但由於身份的原因,也不好參加社會上的同好俱樂部,只能假公濟私一下,凡是和公司簽訂體罰協議的女員工,有違反公司規定的,不願意辭職,就得被打屁股處罰,凡是他看上眼的女人,要麽親自執行,要麽親自監督。”

“這位孫總到底什麽背景?為何要討好他?”

“他本身沒什麽能力,但是身份特殊啊,是開國元勳的後代,和中央很多實權人物都能說上話的,公司里連董事長都不敢得罪他,放到公司里做紀檢書記,其實就是個閑職,他平時根本不上班,無聊的時候來到單位坐一坐,或者是发現數據庫里有申請體罰處罰的員工,要是女的,他能看上眼的,就去過把癮。漸漸地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他有這個愛好,幹脆就投其所好,比如你們的韓部長就是其中之一。”

“韓部長沒必要這樣啊?她家里條件相當好的。”

“你看著好,人家或許還想更好,這里面關系非常覆雜的,你就是在一邊多看,少說話,人家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一根煙的功夫,似乎讓林洛基本理清了事情的脈絡,心中的疑雲稍微散去一些。

“走吧,我們回去吧,估計他們喝得差不多了,一會兒還要去歌廳唱歌去呢。”

二人回到雅頌居,王森見喝得差不多了,對莊城斌說,“我要去結賬了,你看看发票名頭開誰的好?”

“哪能讓總部領導結賬呢?小洛,你去結賬!記華東大區賬上!大夥兒今晚誰也別走啊,一起去歌廳去!”

眾人離開了華天酒店,一齊驅車前往歌廳,繼續今夜的狂歡,林洛還是和王森、韓潔坐在來時的那部車上,林洛主動讓韓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因為這樣他可以避開車內後視鏡里韓潔那苦楚的表情,他能想象到韓潔被打過200板子的臀部坐在座椅上會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但是在車廂里不說話又顯得十分尷尬,王森在努力地調節氣氛,說著網上流傳的各種段子,韓潔和林洛也在隨聲附和地笑著。

皇冠轎車在京城的立交橋上飛馳著,玻璃幕墻和金屬打造的各種後現代主義風格建築被通體亮化後,讓京城的夜晚變得流光溢彩。林洛由衷地感嘆:“北京的夜晚真美!”

心情稍微放松一下後,林洛主動問司機:“師傅,我們去哪唱啊?

“天上人間。”

傳說中的天上人間無非是東三環長城飯店旁邊的一處娛樂場所,外表普通,里面的陳設還算豪華。然而此處引人注目的並非是其奢侈的裝潢和消費檔次,而是那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美若天仙的陪侍小姐。

一行人等被安排進了204包房,服務生見客人當中有女士,就禮貌地問王森:“先生需要什麽服務?”

王森拿出VIP卡,表示想把所有小姐的名單都調出來供客人挑選,服務生按吩咐照辦。

不一會兒,王森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里面是一串動態密碼,王森於是在包房的電腦里進入了天上人間的VIP服務數據庫。

林洛是第一次來到天上人間,雖說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聽說這里有各式各樣的銷魂服務,但至少從進來的感覺看,並沒有其他娛樂場所那麽喧鬧,甚至還略顯冷清。

王森在電腦里找來找去,似乎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於是出去呼喚服務生。此時包房里經擺滿了啤酒和零食,喝得醉醺醺的許司鐸對馮子路和孫忠群說:“今天差不多就得了,唱一個小時。把你們最拿手的唱過就回家怎麽樣?”

“那怎麽成?華東大區的同志好不容易來北京一趟,不得唱得盡興才行?”孫忠群說道。

“那好!我就先告個假,一小時之後我就回去了,家里還有事情。”許司鐸說道。

“你願意走就走嘛,我們還要繼續聯誼呢?對不對啊?韓部長?”孫忠群看了一眼在一旁站著的韓潔,她是204包房里唯一站著的人。

“是啊,孫總,我們來到北京總部,當然需要多跟總部領導交流了。”韓潔說道。

其實她內心迫切渴望離開這里,回到賓館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臀部的劇痛愈演愈烈,讓她的額頭不停地冒汗,好在包間的空調比較涼爽,讓她內心的燥熱稍微平覆一些。

見王森出去了,林洛於是來到電腦前,想給幾位領導挑選一下曲目,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可是映入他眼簾的內容卻讓他大驚失色!

王森離開時沒有關掉天上人間小姐的數據庫界面,林洛可以看見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種陪侍小姐的照片和身高、身份信息。用鼠標輕輕點擊翻頁,可以发現其中不乏空姐、主持人、演員、教師、職場白領、女研究生等體面人士。

“看來那句話說得是正確的:女人的外表是世界上最具欺騙性的東西!”

林洛給幾位領導選了幾首歌,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唱。反正他們都在聊天,先準備著總是沒錯的。

不一會兒王森從外面回來了,來到孫忠群身邊說:“不好意思啊孫總,和天上人間公關部的聯系了,陳思思前天就飛去香港演出去了,李思思剛下完節目,您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告訴她不用卸妝,一會兒就過來。”

林洛聽到王森說的話,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陳思思,著名歌唱家,李思思,北大才女,著名主持人,還能在這里兼職?

“算啦!不花那錢了,多貴啊,現在經濟形勢也不好,沒必要搞那些排場,再說這些人也都是中看不中用,什麽也做不了,陪你吃個飯就花那麽多錢,不劃算。不要不要啦!”

“孫總您何必為我們省錢啊!”莊城斌在一旁說,“您只要喜歡,花多少錢我們華東大區都能拿得出來!”

“老莊,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咱們也不能花那冤枉錢不是?陳思思、李思思那種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人,咱們花了錢,人家未必看得起咱們?自討沒趣的事情咱老孫可不幹。這樣吧,小王,你幫我問問,阜成路中學高三年級組的徐敏老師,還有創新能源的副總裁秦麗能過來捧場不?這兩位我都幫過忙?徐敏原來家在河北,後來我把她調來北京,解決了戶口和工作,一直說要感謝我,秦麗的老家在東北,在北京打拼多年,我幫她的公司成為我們公司的長期合作夥伴和優秀供應商,也說要感謝我。我說你們還感謝我什麽呀?我老孫缺什麽啊?缺錢嗎?這天下都是我老子打下來的,我還要錢幹嘛?缺女人嗎?我不敢多說,十幾歲的女學生上趕著找我的有的是。所以嘛,我老孫幫忙不求回報的,等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別裝不認識我就可以了。”

“好的孫總,我去問問這兩位能不能來!”王森轉身再度離開。

林洛已經為眾人點好了歌。馮子路首先唱了一首《思念》,猶如鬼哭狼嚎一般,林洛皺著眉頭忍受著折磨。許司鐸和孫忠群還都一個勁兒地鼓掌叫好,不知道長得是什麽耳朵。接下來莊成斌唱了一首《北京一夜》,高音部分上不去,跟要斷了氣的牛一樣,林洛差點沒笑出聲來。隨後是韓潔獻上一首《好日子》,歌唱得倒是不錯,可是林洛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今天對於被打了二百多下屁股板子的韓潔而言,會是好日子?

等王森回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唱了差不多十幾首歌,其中許司鐸因為要先走,所以理所應當地成為麥霸,把他能會的兒歌和革命歌曲幾乎都點了,在KTV五彩燈光的渲染之下,每個人的臉孔都變得扭曲,配上許總聲嘶力竭的吼唱,這哪里是天上人間啊,簡直就像人間地獄!

“孫總,搞定了!”王森對孫忠群說道。

“好!小夥子辦事得力!她們何時能到?”

“打電話時徐敏還沒下班,高三課程比較緊,正看著學生們自習呢,聽說您有吩咐,提前就打車趕過來,現在在路上呢。秦總剛在梅地亞酒店參加完一個招待酒會,聽說您有事,穿著禮服就讓司機開車往長城飯店趕路呢。我估計她們應該在10分鐘以內到達。”

“很好,那我寄存在天上人間的工具還在嗎?”

“我已經幫您聯系好了,一會兒會有專門的VIP客服給您送到房間里,請您放心!”

孫總拍了拍王森的肩膀,點頭表示讚許。

因為聲音嘈雜,林洛並未聽清他們說什麽,只是覺得這KTV里的氣氛太壓抑了,見王森已經回來,就以上衛生間為由,讓王森接替自己給領導們點歌服務。

來到走廊里,林洛才发現天上人間里的客人還真的不多,很多房間的門都是緊鎖的,甚至還不如一個縣級市的KTV熱鬧,不過這里服務人員的素質可是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而提供的服務估計也會讓外界震驚吧。

出了衛生間,林洛往包房里走,路過電梯口的時候,正好趕上電梯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多歲的美貌女士,看到林洛便打聽道:“您好!請問204往哪個方向走?”

“哦,我就在204房間啊,跟我來吧。”說話的同時,林洛发現站著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大約170cm左右的身高,操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烏黑的发髻高挽,一身整齊的黑色職業套裝,面容清秀,氣質高雅。

能在內心煎熬的情況下,看到這樣一位美女,林洛仿佛於荒漠之中发現甘泉一般,不禁感到心曠神怡。美女笑了笑跟著林洛一起來到了204房間。

房間里,許司鐸還在放聲高唱《五月的鮮花》,這是他的收尾之作,唱完就準備告別了,看到有新人進屋,他馬上停了下來,发現跟著林洛進來的是一位漂亮女士。

王森趕緊上前說道:“徐老師啊,您可算來了,孫總等您等的都不耐煩了,您瞅瞅,這許總都要走了。”

“徐敏老師好!”孫忠群馬上站起來,調皮地打了個立正。

徐敏看到孫忠群這個樣子,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孫總啊,您能不能不開玩笑啊,快給我介紹一下這里的貴賓都是誰啊?”

“這位是市場部總經理許司鐸先生,這位是副總經理馮子路先生,這位是華東大區的莊城斌部長,這位美女是華東大區的韓潔部長,這小夥子是王森,徐老師認識的,還有這位年輕人,也是華東大區的。”

“能一下見到這麽多朋友,真開心啊!”成熟幹練的徐敏與眾人一一握手。

“徐敏老師是阜成路中學的教學骨幹,重點大學升學率年年在全區明列前茅。原來在河北的時候就是優秀教師,來到北京以後更加優秀!”

“孫總過獎了,要不是孫總幫忙,我還不是得窩在河北那個小城市的重點中學里教書,哪有機會來到京城接觸這麽多傑出人士啊!”

“所以你得感謝孫總啊,徐老師。”王森在一旁壞笑著說道。

“那當然啦,孫總就是我的大恩人,他叫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啦!”徐敏笑道。

“那我要打你的屁股呢?”孫忠群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中放出兩道奇異的光芒。

“那我就撅著屁股給孫總打啦!”徐敏毫無懼色,帶著一臉的誠懇。此言一出,也讓方才還心曠神怡的林洛,對這位端莊美麗女教師的好印象瞬間沈入谷底。

“哈哈,還算徐老師給面子,要不我這老臉就沒地方放了。”孫總笑道。

就在這時,眾人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王森把門打開,看到一位二十多歲的高挑美女,穿著黑色的晚禮服站在門口,仿佛一朵盛裝的玫瑰花。

艷若桃花的面龐,堆著笑看著王森。美女身邊的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面居然放著兩根藤條和一條帶手柄的板子。

“秦總您來啦!”王森問候道。

“孫總要我來還敢不來?”說完秦麗走進包房。身邊的服務生也把托盤帶到房間里,轉身離去。看到房間里站著這麽多人,秦麗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和陌生,上前就對孫忠群用略帶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孫總,今天怎麽這麽有雅興,還能想到我啊?我還以為您貴人多忘事,都不記得我了。”

“小秦啊,我哪能忘記你啊?再說了,記不住你的臉,也能記住你的屁股啊!”孫忠群說道。

“還說我的屁股呢,上次的招標項目,多虧了孫總幫忙,要不然創新能源就被排除在外了,就沖這一點,今晚我的屁股就交給孫總了,孫總玩得開心、盡興,我秦麗屁股開花也在所不辭!”

“好!痛快!都是性情中人,我喜歡啊,哈哈哈!今天我老孫就好好玩一玩!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好!好!”眾人在一旁紛紛喝彩,林洛在一旁搖了搖頭,苦笑著對自己說:“你真需要看一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許司鐸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夥慢慢玩!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

“要走就快走,好節目不看真是糟蹋了。”孫忠群說道。莊成斌、韓潔、林洛一起把許司鐸送出天上人間。看到許總的專車徐徐地消失在北京的夜色之中,莊成斌見沒有外人,就對韓潔說道:“小韓,給老許的三十萬你怎麽處理的?”

“已經通過王森存到他情人的賬號上了,老許很謹慎,直接送給他他是不會要的。”韓潔說道。

“我估計這三十萬遞過去,今年的考核應該問題不大,關鍵是明年,國有企業改革的步伐一旦加大,央企的競爭力就會大打折扣,現在的好日子應該不會維持多久了。”莊城斌道。

“先把今年的事情辦完再說吧。明年再想明年的辦法。國家現在反腐抓得這麽緊,天上人間都沒有多少客人了。”韓潔道。

“是啊,時局變化真是太快了,像老孫這種人估計也好不了多久。”莊城斌道。

“那可未必,他的後台太硬了,誰能扳倒他?再說了,扳倒他又有什麽好處?”韓潔道。

“所以說現在就是利益鏈條太長,牽一发而動全身,對了,小韓,你身體還好吧?不行的話先回賓館去休息吧。”莊城斌問。

“都到這一步了,回不回賓館還有什麽意義呢?明天還得去京郊培訓中心報道,一周以後才能回去。”

“那好,你自己拿主意,我們回包房吧。”莊城斌說道。

走在天上人間二樓的走廊里,林洛就依稀聽見有劈啪的聲音由遠及近,等進了204房間,林洛才看到,方才還衣冠楚楚的兩位美女—阜成路中學高級教師徐敏,創新能源副總裁秦麗,如今都撅著屁股,雙手拄地,並排跪伏在地上。二人面朝電視,裙子都被掀了起來,內褲也都褪到膝蓋處,突兀的光屁股赫然暴露在包房內眾人的目光之下。美女們原本豐滿溫潤的臀部已經布滿了一道道腫痕,那很顯然是剛剛被藤條抽打過的痕跡。

見到有人進來,二人依然不敢吭聲,繼續撅著光屁股讓孫忠群用藤條抽打。孫忠群叉著腰,旁若無人,一會兒照徐敏的屁股抽一鞭,徐敏只是輕聲哼一下,一會兒又對準秦麗的屁股來個橫掃千軍,疼得女總裁一激靈,努力地壓抑著不大聲叫出來。

王森看到三人回來了,示意孫總正在興頭上,不要打擾他。孫忠群手握藤條問兩位美女:“徐老師,屁股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啊!好久沒這麽舒服了。”

“秦總,你感覺怎麽樣啊?是不是壓力都釋放出來啦?”

“太舒服啦!比做瑜伽效果好多啦!”

“但是我有個問題啊,徐老師,明天你給學生上課的時候總要站著嗎?那多累啊?”

“沒關系啊,我站著講課挺精神的,學生們聽著也精神。”

“那秦總,你在辦公室里的大班椅不也浪費了?你這屁股明天還能坐嗎?”

“沒事的,孫總,我就是屁股爛了也沒事,您怎麽happy怎麽玩!”秦麗咬著後槽牙說道。

“那我可不客氣啦!”

說完孫忠群放下藤條拿起板子,照著秦麗的屁股蛋子就打了起來,板子與肉體撞擊的“劈啪”聲響徹整個包房。王森從孫總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來判斷,知道孫忠群來勁了,於是馬上把音樂切換到《咱當兵的人》,伴隨著歌曲原唱劉斌高亢嘹亮的聲音,孫總越打越來勁,再看女總裁秦麗的兩邊屁股蛋子,早已全國山河一片紅了。

和秦麗一起撅著的徐敏雖然還沒有挨板子,但是感覺板子就好像打在自己屁股上一樣疼。每當孫忠群的板子落下,就不由自主地夾緊屁股,收縮臀部肌肉,平時威嚴端莊的女教師竟然如此狼狽地“報恩”!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

“啪!—啪!—啪!—啪!……”

“………”

“誰來保衛祖國誰來保衛家!誰來保衛家!”

“啪!啪!啪!”

秦麗早已疼得秀臉扭曲,屁股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本以為歌曲放完了,孫總能歇一會兒,哪知道《解放軍進行曲》的前奏又響起來,秦麗只好低下了頭,繼續撅著屁股挨板子。

“向前!向前!向前!”

孫總的神經再度興奮起來,苦了的卻是兩個女人的臀部。這回孫忠群是把徐敏和秦麗的屁股當成鼓來敲打,跟從著音樂的節奏,孫總就像一名架子鼓手一樣,用板子在徐敏和秦麗的屁股上不停地敲擊,演繹著他獨創的華彩樂章。

看到孫總這麽興高采烈,王森注意到一旁站立的韓潔,於是大聲說道:“韓部長,趁著孫總高興,不如把您剩下那三百板子一口氣清零吧!”

這句話也提醒了孫忠群,“對啊,這兒還有韓潔呢!你還欠我三百大板呢!今晚在天上人間就一塊兒都解決了吧,反正攢著也沒好處,又不能生利息,是不是?哈哈哈!”馮子路、莊城斌和王森都捧腹大笑。

林洛注視到韓潔臉上那尷尬的表情,他知道韓潔很痛苦,不僅僅是肉體上,更多的是心靈上的創傷,他更清楚只要王森提出那個建議,就意味著韓潔不能說不,下面的步驟就是韓潔繼續重覆那寬衣解帶的動作,露出那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打了二百板子的臀部,與徐敏和秦麗並排撅在一起,屁股沖著孫總,像等待賞賜的奴隸一樣期待粗鄙不堪的孫忠群用厚重的板子在臀部繼續肆無忌憚地擊打。林洛實在不願再親眼目睹這一幕了,他以去衛生間為由,離開了204房間,他期待尋找到一個角落,在那里沒有人會发現他,他可以痛快地大哭一場,或者隨時大聲叫喊:“天朝,我草尼瑪!”

躲在衛生間足有20分鐘,林洛還是沒有收到通知他回屋的電話,他決定還是回去看看,不管遇到什麽場面,他都會坦然面對。

屋里的情景和他想象的別無二致,三個女人的屁股都已經開花,美麗動人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哀羞,淚水、汗水灑了一地,職業女性的節操碎了一地。盡管如此,三人還是規規矩矩地並排撅在孫總身前,不敢亂說亂動。

孫總手提著一只毛筆,在徐敏的屁股上寫下了“為人師表”四個大字,徐敏還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感謝道:“謝謝領導親筆題詞!”

寫完後,孫總把毛筆桿直接插入了徐敏的菊花,“留個紀念吧,徐老師,正宗的狼毫湖筆!”

“謝謝孫總的禮物,我回去一定好好收藏!”徐敏含著淚收緊菊花,防止毛筆脫落。

“那我的禮物呢?”盡管屁股開花,秦麗依然積極地表現自己的好整以暇。

“哪能少了你的禮物啊?”說完照著秦麗的屁股溝就是一藤條,只聽秦麗一聲慘叫:“啊!—”從菊花到下身就像被咬了一口一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襲來。

“這滋味怎麽樣啊,秦總?”

“我、我太舒服了。”秦麗咬緊牙關說道。

“還有韓部長,這次終於把500下屁股板子給打完了,這懲戒也算完成了第一步了,就來根煙放松放松吧!”

說完孫忠群點上一根雪茄,吸了兩口之後,把剩下的幾乎整根雪茄狠狠地塞入了韓潔的菊花。韓潔的菊花登時一緊,雪茄立即又燃燒起來,熱氣烘烤著韓潔被打得板花疊疊的屁股,讓她切身體會到了烈士邱少雲的痛苦。韓潔卻依然忍受著淩辱,在眾人的哄笑中大聲喊出:“謝謝孫總的懲戒!以後我一定加倍努力,為公司奉獻自己的價值!”

回到賓館時,林洛已經睡意全無,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顛覆自己價值觀的事情,他無法理解,卻又不得不接受,一向冷靜客觀的他始終難以思考明白,這些平時衣著光鮮的美麗女人為何要犧牲自己的肉體和尊嚴去換取名利?難道核心價值觀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沒有人真正地去拿那些東西約束自己?如果是那樣,這個世界豈不就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里,沒有愛,沒有情,沒有道德,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想著想著,林洛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打開一看,竟然是韓潔发的短信:“睡了嗎?”

這是韓部長第一次這麽晚給自己发短信。

林洛感到一種異乎尋常的興奮,趕緊回覆:“沒有呢。”

“方便的話請來我房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韓潔回覆道。

林洛穿好衣服,走到韓潔的房門前,猶豫再三,還是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韓潔穿著睡袍,剛洗完的頭发盤好後用頭巾包裹著,看到林洛一副嚴肅的樣子,韓潔莞而一笑,摘下了房門的防盜鏈。

“請進。”

林洛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雖然無法預知韓潔會和他說什麽,但至少已經準備好了自己想對韓潔說的話。

京郊延慶縣的崇山峻嶺之中,隱藏著一座占地面積大約500畝的培訓中心,這里不僅培訓設備先進,而且環境優美,一幢幢庭院式建築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個角落,亭台樓閣,疊瀑清泉,在漫天霧霾的京城,難得尋到這樣一方遠離城市喧囂的世外桃源。

在一座庭院的連廊里,一位男客人剛辦理完入住手續,一手拿著房卡,一手拖著自己的行李箱,略帶疲憊地來到106房間的門口。打開門後,他发現里面還有其他客人。

“原來是兩人一間房啊?培訓中心真小氣。”他心里不禁咒罵著組織者的粗心和吝嗇。

“你好!”

看到比自己先入住的客人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男孩,男子心里更是生氣,這指不定是哪個領導的家屬,借著公款來這里度假的。還不能得罪,於是趕緊打招呼:“你好!我是華東大區的,叫林洛,你怎麽稱呼?”

“我叫陳松,阜成路中學高三學生。”男孩兒回答道。

“你是來這里休假嗎?”林洛問。

“不是啊,已經開學了,我哪能休假啊?”

“那你是?”

“我是學校安排過來參加課外活動的。”

“都高三了,還有課外活動啊?北京的孩子生活就是充實。”

“哪里哪里。”雖然聲音還很稚嫩,但是男孩的言談舉止卻顯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林洛看了看手表,发現已經快到吃中午飯的時間,於是對陳松說:“去吃飯嗎?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陳松愉快地答應了。

二人一起離開了房間,路過園區中央的大草坪,林洛发現草坪的正中有一位女士正帶著自己的孩子在放風箏,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一直都在緊張忙碌的學習中度過,如今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回想起上學的時光,雖然緊張,但是非常充實。如今在這看似閑適的環境下,自己的心情卻仍舊不能放松。韓潔囑咐自己要在北京多停留一個星期,京郊培訓中心的人會安排具體事宜,林洛雖然不知道要自己留下來具體做什麽,但已經預感到一定不會有好事。

食堂是自助式的,夥食非常不錯,中西結合,就餐的客人寥寥無幾,也許是培訓中心不對外營業的緣故,這里的服務人員少得可憐。林洛取了幾樣點心,接了一杯果汁,找到座位坐好,不一會兒陳松也回來了,坐在林洛對面,餐盤里裝滿了各種烤肉和海鮮。

林洛笑道:“看來你今天的食欲不錯啊。”

“那是啊,吃飽了下午好參加課外活動啊。”

“哦,你們要開展什麽課外活動啊?拓展訓練嗎?”

“差不多吧,反正挺消耗體力的。”

“那你多吃點,下午好好表現一下。”

“嗯,這里的飯菜還真不錯,口味比以前更豐富了。”

“你以前來過這里?”

“來過四次了。”

“都是來參加課外活動嗎?”

“差不多吧。”

“看來你在學校里一定很受老師欣賞啊。”

“不是啊。”

“太謙虛了,要不然這種活動怎麽總讓你參加啊?”

“和這個沒關系,主要是我喜歡。”

“你喜歡運動嗎?”

“運動當然喜歡了,但是課外活動更喜歡。”

二人吃完飯後,陳松回房間午睡,林洛一個人在培訓中心的園區里散步。中午時光依然風和日麗,遠山近景,空氣清新,林洛感嘆這些腐敗分子真會給自己找好地方,這一處培訓中心,造價至少億元以上,位置又這麽偏僻,來時繞著盤山路不知開了多少圈,幾乎就是與世隔絕一樣。韓潔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麽?主題服務一周,那就是說她此時此刻也應該在這里,具體哪個房間就不得而知了,所謂的主題服務又是什麽名堂?真搞不清楚。陳松這小子說話也神神秘秘,諱莫如深,這個家夥為何來到這偏僻的地方開展課外活動?而且也沒見他的同學和老師跟他一起過來,他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林洛百思不得其解,在外面散步30分鐘後,覺得有些乏累,於是決定回房間休息。哪知他剛推開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一個衣著整潔,燙著波浪卷发的女人,正背對著自己,站在陳松面前,低頭聽著陳松訓話。這個女人看著特別眼熟,從衣著打扮來看,不正是方才帶著孩子放風箏的那位母親嗎?她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為何又會垂手侍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松看到林洛進來,沒有任何表情,依然把腿架在茶幾上,倚靠著沙发,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慢條斯理地問:“宋洋女士,你的問題反省得怎麽樣了?”

“我一直在反省啊。”女人唯唯諾諾地回答著。

“那你說你的問題是什麽?”

“我—”

“幹嘛支支吾吾的?敢做就不敢說嗎?”

“我是—”女人似乎難以啟齒。

“不想說就算了,你回去吧。”陳松似乎胸有成竹。

女人猶豫了一下,從她的表情來判斷,她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可以看見額頭上開始冒汗,臉頰也開始泛紅,但她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我其實也是為了孩子上學,後來有人介紹我和阜成路中學的周校長認識了,我們成為朋友,一直发展下來,也做了有些過分的事情。”

“有多過分?”陳松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和周校長關系很親密,破壞了周校長的家庭和睦。”

“你還知道會破壞人家的家庭和睦啊?這說明你是明知故犯啊?看來你屬於惡意的小三了,明知對方有老婆孩子還和人家亂搞?”

“嗯,是的,我錯了。”女人本已低下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說你做了這麽缺德的事情,應該不應該受到懲罰?”陳松問。

“應該。”

“你接受不接受懲罰?”

“接受。”

“接受任何懲罰?”

“嗯,我接受任何懲罰。”

“包括讓你兒子退學?”

“不,千萬不要這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兒子能上這所小學,對我怎麽懲罰都可以,千萬不要讓我兒子退學啊?”女人央求道,聲音中帶有一絲哭腔。

“那取決於你的表現。之所以安排你兒子和你一起住進這里,你以為是親子度假嗎?告訴你,如果你表現得不好,我不僅會當著你兒子的面把你的屁股打開花,還要一根一根拔光你下身的毛,最後還能讓你兒子徹底離開阜成路小學!你明白嗎?老賤貨!”

面對眼前這個少年冷酷無情的威脅,女人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她哭泣著說:“求求你了,如果要是懲罰我的話,千萬別當著我兒子的面好嗎?算是阿姨求你了。你看阿姨今年都是奔四十去的人了,你要是和阿姨弄起來的話,阿姨都替你可惜,你長得這麽帥,等阿姨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小姑娘做女朋友好不好?”

“少跟我講條件!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我想怎麽搞你就怎麽搞你,要是不同意你可以馬上回去,看看你兒子的課桌還能不能保住。”

“不不不!千萬別這樣,陳松同學,你誤會了,我不是和你講條件,我真是替你惋惜,如果你真的不介意,那阿姨我還有啥說的,算是阿姨占了大便宜了,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

“呵呵,你還真以為我願意玩兒你那松垮的老逼啊,太高看自己了吧!周海生那個老東西願意搞你,在少爺我眼里,你那老賤逼還真就不值得一探!”

“那是阿姨想多了,阿姨哪有那麽好運呢?”女人滿臉堆笑說道。

“其實把你叫來也沒什麽事情,剛才吃中午飯時有點撐,就想活動活動,消化消化食兒,吃完飯就睡覺對身體不好。”

“是啊,吃飽了應該適度活動一下身體才健康。”女人附和道。

“哦,既然這樣,我就活動活動胳膊,你把褲子脫了吧,屁股給我撅起來!”陳松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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