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女囚夏令營04


(4)長街示眾

天亮了。有人開門,進來的是阿英。

“你醒了?”她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鎖著我的鎖鏈,一邊說道,“快點起來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上路。”

突然,她看見我手里的衣服,一把搶了過去:“這是那小子的吧?他昨晚在這屋里呆到半夜才回去,他師傅正跟他算賬呢!看不出,你還挺會勾引男人呢!”

“我沒有勾引人!”我被她的話激怒了,憤憤地喊道。

我的強硬態度,立即招來了報覆。

“你還敢頂嘴!”她沖過來,左手糾住我的頭发,右手拍拍就是兩個耳光。

她的手很重,像經過特別訓練過的。我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左後邊的牙都活動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哼,這是給你的小小教訓,記住,你是我的犯人!”她惡狠狠地說道。

這時,她的夥伴——那個跟她一起一來的女警走了進來,手里提著昨晚鐵匠徒弟給我送飯時用過的那只小筐子。阿英一見,一把把筐子奪過去,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的早飯不許她吃了!小珊,給她收拾好,我們馬上出发。”說完,她提著筐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珊沖我吐了吐舌頭,說道“你怎麽敢惹她呀?她可是我們這兒有名的‘母老虎’,你瞧著吧,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我沈默著,扶著石磨盤慢慢站起來。小珊告訴我院子里有水,要我去洗漱一下。我用手提著腳鐐,搖搖晃晃地走出屋子,來到一口水井邊。那里已放著一桶水、一個臉盆以及毛巾梳子和漱口用的缸子。

我認認真真地洗漱了一翻,又很仔細地梳著剛才差點被阿英扯斷的頭发。我可是個愛整潔的女孩子,即使做了囚犯,也要保持端莊哦!

梳洗完畢,小珊帶我來到前院的一間廂房。這段路程,我依然用手提著腳鐐,明顯地感到了它的沈重。我不知道,如果放了手,只靠兩只腳,我還能不能拖得動它,它實在是太粗、太長了。

路過鐵匠工棚時,我特意朝里面看去,沒有看見鐵匠的徒弟。

廂房一看就是女人住過的。靠近床邊有一個梳妝台。小珊從梳妝台的廚子里拿出一套衣服要我換上。這是一套我最喜歡的五四時期的女學生裝:白色大襟上衣、黑色長裙,還有一雙白色短襪和一雙黑色方口袢帶布鞋。

我先把上衣和裙子換好。它們剪裁得非常合體,而且布料很柔和。窄窄的腰束和寬寬的袖口是這種大襟上衣的特色,它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女孩子身體的線條。白衣黑裙的搭配,則更顯出女學生的素雅和端莊。小珊在一邊看著,不禁羨慕起來:

“你的體形真好!這衣服你穿著最合適,很多人穿中式服裝都沒有這個效果,特別是這件大襟的褂子,你一穿到身上,大家閨秀的感覺就出來了。”

“哪里是什麽大家閨秀呵,我現在是女犯人。”我苦笑著自嘲道。

襪子穿起來要麻煩一點,每一只都要先從腳鐐下面塞進那厚厚的鐐箍,然後再從鐐箍的內則提上來。穿鞋子時,也要用一只手扳著鐐箍,另一只手才能系上袢帶。

“過來畫一下妝吧,”小珊指著梳妝台上的一排瓶瓶罐罐對我說道,“要畫得漂亮點,待會兒,會有很多人看到你的。”

“會有很多人看我?為什麽?”我不解地問。

“哦,你還不知道呢,因為你是特一級女囚,所以我們專門為你安排了了一個‘入獄儀式’,你將被綁著穿村而過,以遊街示眾。告示昨天就已經貼出去了,到時候全村子的人都會來看的。”

遊街示眾?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們怎麽會有這樣獨出心裁的安排呢?

“戴鐐長街行……”,這確實是我曾經心向往之的情景。但現在真的要我去實踐它,我卻緊張得無法控制了,我的心一陣狂跳,我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面。

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中,小珊幫我畫了妝。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不會好看到哪里去的。

“小珊,好了沒有?”阿英在院子里喊起來。

“好了,這就來。”小珊一邊答應,一邊擁著我走出廂房。

阿英帶著兩個同樣穿著黑色軍警制服的男人站在院子里,他們腰間的皮帶上都掛著帶手柄的皮鞭,鞭子很長,都是盤了四、五圈後,再用鞭稍纏在一起的。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中還握著一大卷比拇指還粗的麻繩。——我明白,那一定是為我準備的。

我提著腳鐐站在廂房門前的台階上,兩個男人一見到我,便異口同聲地誇我是美女。這下惹得阿英醋意大发,她沖上前來,二話沒說,掄起她那蒲扇一樣的大手掌,一連打了我七、八個耳光。

我被她打得東倒西歪,站立不住,一下子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看我摔倒在地,阿英並不解氣,又一腳踏住我的脊背,沖著身後的男人吼道:“把繩子遞過來!”

“阿英姐,你要親自綁她呵?這可是你拿手的絕活!”那男人一邊把繩子遞給她,一邊說道。

“少廢話,快點過來幫忙!”

於是,兩個男人走過來。一個抓住我的雙手,把它們反扭到背後;另一個糾住我的頭发,使勁往上一提,我的頭和上半身便離開了地面。與此同時,阿英把繩子搭在我的脖子上,從頸後用力向前勒過來,然後又從我的腋下穿過,拉回到背後,繩子正好壓在兩塊鎖骨上,她一用力,我感覺鎖骨就要被她勒斷了。接著她又讓繩索在我的雙臂上各繞了兩圈,從背後收緊。這時,她猛然上提繩子,扭住我雙手的男人也配合著把我的胳膊猛往上擡,我禁不住一聲慘叫,胳膊像是被扭掉了一樣。另一個男人在我的叫喊聲中松開了扯著我頭发的手,怦地一聲,我的臉一下子碰在地上,嘴唇立刻被牙齒顛破了,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在我頸後的繩子上有一個預先系好的繩環,阿英把提起的繩子從環中穿過,再返回到背部,在我的小臂上各繞了兩圈,接著又一次上提,在我又一次撕肝裂膽地慘叫聲中,又一次把繩頭從頸後的繩環中穿過,再折回勒緊。這時,那個扭著我雙手的男人,把我的兩只手、手背相對緊緊地靠在一起並用力上提,直至幾乎夠到後頸的位置。阿英用剩余的繩子捆住我的手腕,並打了死結。

我知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五花大綁。從前只有死囚被押赴刑場時才會被這麽捆綁,想不到,這種讓人死去活來綁刑,竟無情地加在了我的身上。在整個上綁過程中,我哀號不斷,那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慘叫聲,嚇得在一旁觀看的小珊一屁股坐在門坎上,雙手緊緊地堵著耳朵。

捆綁完畢,兩個男人架著我站了起來。但是,由於雙手被高高地吊在背後,身體的平衡被打破了,我一時還無法適應。他們剛一松手,我就撲通一下,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兩人不得不再次把我扶起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學會了站立。

接下來是行走。由於再也不能用手去提起腳鐐了,邁步成了最艱難的事情。我幾乎是一寸一寸的移動著的腳步。但阿英不管這些,從腰間抽出鞭子,朝著我的後背,揚手就是一鞭,並惡狠狠地喊道:

“走!不許停下!”

我被他們推桑著,用了近十分鐘的時間,才艱難地走出了鐵匠家的院門。其間,我多次跌倒在阿英的皮鞭下,再由兩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把我從地上拖起來。

遊街開始了。這條穿村而過的大道,不足百米。但對我來說,卻是長得不能再長了。道路兩旁站滿了觀看的村民。他們指點著,議論著,顯出異樣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這個身著白衣黑裙、被五花大綁、戴著長長的腳鐐的女囚,淒淒慘慘地從他們眼前經過。

為了不讓我在眾人面前跌倒,阿英又找來一條兩米多長的繩子與綁住我手腕的繩頭結在一起,繩子的另一端由小珊握住,遠遠地拉著。這樣一來,阿英便可以更加放縱手中的皮鞭,一鞭接著一鞭地抽打我。

每當聽到鞭子在空中呼嘯,我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會本能地收縮一次。周圍的看客們顯然對這個刻意制造的鞭撻場景極感興趣。看著無助的少女在皮鞭下顫栗,人群中不時发出一兩聲驚嘆。

阿英是個施行鞭刑的高手,每一鞭下來都是火辣辣的,我的脊背和大腿很快就被她抽得皮開肉綻了。兩個男人也加入了進來,他們的長鞭一左一右,不斷地抽在我的肩膀和胳臂上,越是走到人多的地方,他們揮鞭的動作就越是起勁。我的衣裙上已經有很多被皮鞭撕破、被鮮血染紅的地方了。

起初,我還極力地想要保持住“受難天使”的端莊形象。但不久我便发現這種努力是徒勞的。當走到第一個十字街口時,來自我右邊的一記有力的鞭打,準確地抽掉了我的上衣大襟上系在肩膀前面的那個布制的盤扣。隨即從領口到腋下,右衽的衣襟,向外翻著垂了下來,不一會兒,靠近腋窩的盤扣也被扯開了。在外衣下面,我的身體本來是赤裸著的,沒有文胸或內衣,而襯在大襟下面的很窄的內襟,又被繩子勒到了腋下,這樣,從右側看過來,我的胸部已是一覽無余了。我拼命地低下頭想用嘴咬住一角衣袖,來遮蔽那無可遮蔽的胸乳……然而,我的這個想法很快被證明是根本行不通的。——當一個人被雙手高吊著綁成那個樣子的時候,她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用嘴夠到自己的胳膊和前胸。(如有網友願意親身體會一下這個情節,可以自己做一個這樣的實驗。你會发現,那種無助感是絕對的。)

現在,被羞辱的事實,就和被鞭打一樣,無法逃避。我,欲哭無淚。

不足百米的路程,走了整整兩個小時。

其間,行至村子的中央時,我還被強迫跪在街心的一個一米多高的石頭台子上。聽阿英在眾人面前宣讀了一份“女囚思夢入獄告示”,大致是說,我的身份是待級女犯,將接受最嚴厲的管教,等等。我當時已經昏昏沈沈,聽不清她在念些什麽了。只記得每讀到一處要緊的地方,兩個男人便糾住我的頭发,把我的頭揚起來,讓大家看看我的臉。同時還不停地拖著我改變下跪的方向……

兩個小時後,我昏倒在大道的另一端。遊街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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