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女囚夏令營06

(6)遭遇古典

終於來到了那個叫“東區”的地方。

兩扇黑漆漆的木門緩緩打開,阿英把腳鐐從我脖子上放了下來,我直起身,穿過黑暗的門洞。我被推進了一個陰森森的小院。這是一個由一圈黑色瓦頂的房屋圍成的很小的圓形院落,院子中央聳立著一座帶“雕鬥”的望樓,上面掛著幾盞俗稱“氣死風”的燈籠。

一個與阿英相同裝扮、看上去要比阿英大多十歲的女人迎上來,她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色衣衫的男人。

“你們聽好了,”那個押我來的男人向眼前這幾個人交代道,“莊主吩咐,這個女犯人由阿英負責。如何處置,你們聽她的就行了!”

“是!”幾人答道。

男人轉身走了。

阿英顯出得意的神情,吩咐那個女人道:“把你們這兒的那個站籠收拾出來,讓她先在籠子里站一夜,明天再发落。”

“行啊!”那女人一邊回答一邊陪著笑臉,“小事一樁!阿英姑娘,請先到屋里坐一會兒,我們一會兒就弄好了。”

女人把阿英讓進一間靠近門房的屋子,然後又回來對兩個男人說道:“我先帶她去收拾一下,你們去把籠子弄好。”

我被帶進一間廁所。身上的繩索依然緊緊地綁著。那女人為我解開旗袍最下面的兩個盤扣,撩起旗袍下擺,扶著我坐在一個木制的馬桶上。

“把屎尿都排幹凈!”她叮囑一聲,轉身背對著我站到門口去了。

“能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嗎?”我問。

“不能!”她回答得十分堅決,“阿英說了,這是莊主的命令,你得一直捆著!”

“那我待會兒怎麽……?”

“是阿,你有福!待會兒老娘給你擦!真*** 晦氣!”

我被押回院中。

望樓前面,正對門口的地方,已經立好了一個用很粗的木棍制成的囚籠。籠門敞開著。籠子的高度跟我的肩膀相齊,頂部是兩塊並在一起的木板,中間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圓洞。

那女人按著我的頭,把我推進籠子,兩個男人把籠子頂部的木板朝兩邊拉開,我的頭擡起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糾住我的頭发,使勁往上提著,另一個男人把木板合在一起。這樣,我的脖子就被卡在圓洞中了。

兩塊木板的四角上各有一個小孔,籠子頂部的粗大木框上也打著八個相應的小孔,當把兩塊木板合並之後,板上的八個小孔就同木框上的小孔對齊重合了。兩個男人拿出八根一頭粗一頭細的木楔子,用錘子把它們釘進那些小孔中。木板被牢牢地固定在籠子頂上。

女人踮起腳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每根木楔子都已緊緊地釘入了榫孔之中。然後,她躬身把籠門關上,並用一把帶鏈子的鎖鎖住。

我直直地立在籠子里,腳跟幾乎夠不到地,下巴被高高地擡起來,頭向後仰著。

想來這籠子以前一定是用來關男犯人的。我的1。69米的身高,在女孩子里已算是高個子了,但在這籠子里,卻不能不使勁地挺直身體、踮腳站立著。這時的我多麽希望腳下能有一雙高跟鞋呵。

從前在書上讀到過一點關於站籠知識。這種酷刑好象是明朝宦官劉瑾发明的,又名“立枷”,是當年錦衣衛常用之刑具。它對犯人的折磨就在於通過長時間的站立,使身體的疲勞達到極限,同時又造成心理上的絕對的無助感,導致精神的崩潰……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站在這樣的籠子里。

如果僅僅是被鎖進籠子倒也罷了,可憐我身上還多著一層要命的捆綁!如果雙手沒有被束縛,起碼可以抓住四周的木欄,減輕一點身體的痛苦。但現在的我,幾乎是被直直地吊在了木籠的正中,沒有任何依靠和扶持,只能拼命地挺直身軀,用腳尖支撐起全身的重量……

我的充滿了同情心讀者呵,恐怕自從站籠這種刑具問世以來,還沒有哪個受刑的人被如此五花大綁著枷在其中的,更何況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呢!思夢實在好可憐,好可憐呵!

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在這個陌生的海島上,一個這麽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被這麽無助地鎖在囚籠中,這麽無辜地受著這殘酷無情的虐待,甚至上天也不肯給她一絲憐憫,連一丁點兒能夠折射她的瑩瑩淚水的星光都沒有!

這一夜,我倍受熬煎,度“秒”如年。

第二天早上,阿英再次出現,她終於開恩命人把我從站籠中放出。

兩個看守把木籠頂部的楔子一枚一枚地投下來,再將我頸上的木枷分開。立時,我一下子癱坐在籠子里。他們把我拖出籠門,然後用剪刀剪斷了打成死結的綁繩為我松了綁。我的胳膊和手腕早已僵了,解開繩索之後,雙手竟仍然背在背後動不了,那女看守幫我揉搓了半天,才慢慢放了下來。

那女人驚嘆道:“可憐的姑娘,如果再晚一會兒,你就廢了。”

接下來,他們把我被擡進了一間低矮的牢房,扔在一堆稻草上。疲憊已極的我很快昏睡了過去。

中午時,我被叫醒。女看守送來一碗粥和一個黑面饅頭。我貪婪地吃下了這些粗糙的食物。

吃完飯,看守叫來兩個年輕的女囚,吩咐她們帶我去洗澡。兩個女孩子都穿著與昨晚被綁在大殿柱子上的那些少女一樣的白色衣裙――那種類似朝鮮族服裝的古老裝束。(也許她們就是那其中的兩個吧。)她們都赤著雙腳,腳上戴著很粗的短鐐。我看得出,那鐐雖然短,但份量卻不輕,而且和我腳上戴的一樣,也是“死鐐”!因為當她們走動時,鐐箍上那发著白光的鉚釘依稀可見。

洗澡間就設在昨晚曾去過的那個廁所的隔壁。現在我的雙手是自由的,可以提起長長的腳鐐走路,反倒比我的兩個同伴更方便些。她們先帶我去了廁所,讓我把體內的穢物盡量排瀉幹凈。我明白,這意味著接下來等著我的肯定又是長時間的禁錮……我已經懶得去猜想那即將來臨的會是什麽樣的噩運了,反正我已認定:可憐的思夢,本來就是為那些痛苦而生的!

這是上島以來第一次洗澡,我仔細地察看著我的刑傷累累的身體,有些鞭痕已經開始消退,但更多的還根本沒有愈合,被水一泡,一陣陣刺痛不已,那些被繩索捆綁過地方更是鉆心的疼。我咬緊牙關,讓清水沖刷我的全身,我固執地想要洗去這些可怕的傷痕和屈辱……

兩個女孩子——菁菁和曉憶——談話中我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她們也洗了澡,我看見她們身上的鞭傷並不比我的少,而且還有幾處像是被針刺過的痕跡。此外,兩人的脖子上各戴了一條大拇指粗細不銹鋼鏈子。鏈子的長度比脖子的周長略多出一兩公分,是從頸後用一把細小的鋼鎖鎖上的,而在頸前相當於項鏈墜的位置,掛著一塊像紀念幣一樣的不銹鋼牌子,牌子上各鐫著一行數字。菁菁的是:1-011;曉憶的則是:1-013。她們告訴我這是“一級女囚”的號碼標志。

浴室的一角用木板隔出了一間狹窄的更衣室,兩個女孩子匆匆地洗過,先穿了衣服在那里等我。墻上有一面鏡子,旁邊是一個用來放衣服的有四層木格子的架子。菁菁幫我把身上的水擦幹,卻沒有讓我穿衣服。鏡子前面放了一只很寬的長凳,兩人擁著我在凳子上坐好,開始為我化妝。從夢幻號上阿月為我化妝開始,這是我第三次化妝了,對我來說,它已經成為一種迎接受虐的儀式。其實這儀式本身就暗藏了一種羞辱在其中。我全身上下除了一副腳鐐別無他物。赤裸裸的身體和一臉的脂粉,讓我看上去像個俗麗的女伶。

而我恰恰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俗麗,從前在家時我就很少化妝,那“素面朝天”的感覺,是常與一種“清水出芙蓉”的自戀和自信相伴的。

但是現在的我,還有什麽可以是自己的呢?

妝,終於化完了。曉憶從架子的最上邊一層格子里取出一套衣裙讓我穿上。那裙子的款式、顏色,跟她倆穿的完全相同。她們告訴我這是“東區”統一的囚服。在典禮上必須穿這個。

我問她們是什麽典禮,她們答是本期“夏令營”的開營典禮。

這種的古老的裙襦,根本不必量體裁衣。它的最大的特點就是寬松。套在這一身素縞之中,本來已憔悴不堪的我,顯得更加消瘦和蒼白了。

至於鞋子,菁菁說,穿這套囚服時是不準穿鞋的,我只好也跟她們一樣赤著雙腳了。

走出洗澡間,那一女兩男三個看守已等在院中了。他們面前的台階上摞著一堆木制的刑具。大約有三四套枷鎖。

女人命令我在台階上跪下,她手里提著一條不銹鋼鏈子。我明白那是我的女囚標志。她一絲不茍地把鋼鏈鎖在我的脖子上,並注意讓牌子有字的一面朝向外方。那上面的字碼是“特1-001”。

“好了,給她釘枷吧!”她對身邊兩個男子吩咐道。

一個男人走過來從地上搬起半塊木枷。我這才看清原來地上的枷具有大有小,這是其中最大最厚的那副中的一半,它大約有一米長,三、四十公分寬,且至少有六、七公分厚。上面挖有一個大的半圓的凹孔和一個小圓孔,枷的側面靠近兩端處還有兩條方形的的孔眼,把枷木橫向通開。

男人把半副枷板架在我的左肩膀上,半圓的凹孔正好卡在我的脖子上。緊接著另一個男人把另一半枷板架在了我的右肩膀上,兩個對稱的半圓凹孔合在了一起。我立刻感到了它的沈重,因為怕我被壓倒,兩個男人用枷板使勁地頂住了我。

菁菁和曉憶也被命令上來幫忙,她們一前一後托住枷木,一個男人仔細地把兩半枷木對齊並用力扣住,另一個則騰出手來從地上拿起一根堅硬的方木棍和一把木工斧,那木棍的一端有一個很粗很厚的榫頭,另一端則非常平直,靠近端頭處還鉆有一個小指粗細的孔,他把帶孔的一頭對準木枷前端的側孔插進去,然後用斧頭將整根木棍楔入孔中,使其串起兩塊枷板,直到粗粗的榫頭頂在枷板上而帶小孔的那頭從木枷的另一側露出。

他從右往左敲了十幾斧子才完成了一根木棍的楔入,其間枷體不停地從右向左移動,又不斷地被左邊的人用力頂回去,我雙手死死地撐在地上,肩頭的皮肉早已磨破,膀子和鎖骨幾乎就要震裂了。

“……天呵,讓我死吧!!!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呵!……”

在我的尖利的哀號中,另一根硬木栓在我背後串起了木枷的了另一端!

兩個男人住了手,女人提了兩只老式的銅鎖過來,把鎖舌分別插進左側兩根露出頭的木栓上的那兩個小孔中,然後哢嚓、哢嚓地鎖上了。

隨後,她命令我把兩只手分別伸進枷前部的兩個對稱的圓孔中。我明白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我順從地把雙手一一伸入,她又拿出一副厚厚的大鐵銬,從枷孔上面把我的雙手緊緊地銬在了一起。

“好了,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手放下了,讓思夢自己把枷扛起來!”女人對菁菁和曉憶喊道。

原來在給我上銬的時候,她倆還一直擡著我肩上的枷板。此時,她們只好松了手。

立時間,我被這大枷壓得東搖西晃,一下子撲到在台階上,枷頭重重地杵在地上。脖子受了猛烈碰擊,幾乎氣閉,緩一緩,再張開嘴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菁菁和曉憶再次把我扶住。在兩個女孩子的幫助下,我用盡全力使枷頭離開地面,把整個木枷扛在肩膀上。我試探著慢慢站起來,木枷的重心落在雙肩偏前一點兒的地方,壓制著我無法站直身軀。我使勁地擡高鎖在前面的雙手以減輕後頸上的承負。因為那兒,枷孔正好卡在脖子上的那條不銹鋼鏈子和那只堅硬的鋼鎖上,我感到那鋼鎖已經陷進肉里,頸錐快要被它硌斷了。

女看守拿了兩張封條過來,把它們交叉著帖在我的木枷上。其中一張上寫著“囚女思夢枷重三十八斤”;另一張上則寫著“翠島山莊七月十九日封”。

“該你們了!”她轉身對菁菁和曉憶命令道,“跪下!”

兩個女孩子默默地跪在了台階上。兩個男人分別給她們每人釘上了一副單孔枷,也是一種很厚的木枷,從她們的封條上可知,每副枷重二十斤。但與我不同,她們被枷鎖鎖住的僅僅是頸項,雙手則相對自由。不過,緊接著,那女人又給她倆各戴了一條長20公分左右的短鏈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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