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2 鐘離之約 (Pixiv member : akarenn)

   璃月,提瓦特大陸的商都。

  “璃”者,王者離去之都;正如其名,仙人所治的時代已經悄然離去,而現今的璃月,早已由七星代為治理,人治的時代將在這塊廣袤無垠的風光大地延續下。

  鐘離,往生堂一位博學多聞的客卿。

  提到鐘離先生,那就有些話語,他看似年輕,卻又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僅僅用知識淵博來形容他,都有些屈才,就連千百年前的一些奇聞古跡,他亦能如數家珍一般細細清點出來。就在眾人驚嘆於鐘離的先生的才學時,他也只是淺然一笑。

  “我只是記性頗好罷了,不足掛齒。”

  往生堂的堂主古靈精怪,是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小姐,而這位客卿卻與之相反。沈穩,堅毅,工作之余時常見他信步閑庭,漫步與璃月的大街小巷。

  “做些什麽好呢?呼,若是要喝茶,那間茶館的茶水是取用淥華池的甘泉,確也值得一去,若是要聽雲先生的戲,可得趕巧,去的慢些,可就水泄不通了。”

  鐘離微微頷首,略微思索片刻,腳步輕啟,不急不徐,優哉遊哉的向著一間茶攤走去。

  璃月的高層樓宇間,眾人圍著一位一位茶倌,希望能聽些早已耳熟能詳奇聞異事,鐘離先生悠閑的挑了個無人的位置,端起一杯清茶,揭開茶碗,一股茗香自然沁人心扉,那茶倌折扇一打,宛如驚堂木響,頓時嘈雜的聽書人各自收了聲,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茶博士突然開目,開口說道“上回書說道,彼時的璃月啊,海中有大魔侵擾,山間有惡螭盤踞,巖王帝君召集眾仙,要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先生輕輕舉起茶盞,輕輕吹噓,飲了一口。又聞茶博士說道。“傳說,帝君在出征之時曾言道…”鐘離微微擡眸,珀色的眸子為之一動。

  “鐘”者,金玉罕貴,中規中矩,“離”者,璃月無王,自然歸離;昔日的巖王帝君飽經風霜,見證其余塵世執政的更新交替,而此身卻在浮世歷經洗練,對身形磨損頗高,歸化身與一位名為鐘離的凡人遊離世間。

  “塵世閑遊,所歷所聞,亦有風雅。”鐘離如是說道,千百年前巖王帝君與璃月眾仙簽訂契約要治下一個太平盛世。“如今契約已了。”本該在浮生渡世的客卿邂逅了一位異域的旅人……“我這有一份新的契約,你且過過目,若無異議,你我便以伴侶相稱。”

  “該怎麽形容鐘離先生呢?”熒擡頭望著夜空,身旁飛動的小東西又開始碎碎念了。

  “鐘離先生啊,我想想……又高大又帥氣,而且還知道正宗的璃菜和月菜的做法,哎嘿嘿……”派蒙嘴角已經流出一點唾液,手腳並用的抖動著,一副興奮模樣。

  “派蒙就知道吃……”熒白了她一眼,望著此時的圓月。早就聽說天痕山上有賞月奇景,如此看來,鐘離先生沒有騙自己,如此峰巒疊嶂,夜空如紗,繁星點點,目光微微向下,璃月港的萬家燈火照溪明。熒望著山下的旺景,清澈的眼眸里多了幾份星點。

  “什麽時候,能和哥哥,一起去看此夜景呢?”

  “旅行者……”派蒙望著身旁的金發美少女,想要安撫卻無從下手。

  “總有一天我們會相逢的,對吧,星是會互相照應的。”熒好似反應過來什麽,閉上美眸,依偎著身旁的草堆,感受著夜間的風吹草動。晚風拂過臉,很舒服……就像哥哥當初拂過自己的面容。哥哥……我想你了……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晶瑩。

  

  夜深人靜

  

  往生堂的松竹小庭內,鐘離正坐在一張石凳上飲著茶水,而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悄然移動,眼看著就要抵達門口。鐘離放下茶盞,銳利的目光望向那團身影。

  “夜深了,堂主是要去哪兒?”

  “唉?!鐘,鐘離,你!你怎麽在這里?!”胡桃大為震驚,連懷中抱著的護摩之杖也脫手落地,發出清脆的“咣當”聲。

  “望著璃月港燈火闌珊,也是我的消遣娛樂,不必在意,哦,倒是堂主您這幅打扮,是要做什麽?”

  “我,我打算去面見客戶。”胡桃有些緊張,實際上她今天和旅行者約好卻開一個被盜寶團看護好的華貴寶箱,但要是被鐘離知道,他一定不會同意的。雖然本打算借著夜色偷偷溜出去。

  “若是如此,甚好,但面見客戶,真的有必要帶上兵器嗎?”他的身軀微躬,彎腰替人拾起護摩之杖,雙手奉還與胡桃。

  “這個,那個……”胡桃撓了撓臉頰,本能的後退兩步“不妙不妙,胡桃我選擇開溜!”這個鬼靈精!一把奪回護摩,一個側身翻滾,與鐘離拉開幾個身位,便要向天衡山逃竄。

  胡桃那孩子,我應付不來。這是鐘離先生親口對旅行者說過的話;只是未想,她竟然真的想從自己手中逃脫,有點意思。鐘離望著她遠去份方向,並不急著追趕。

  俱收並蓄!胡桃腳步輕盈,兩指剛要點地,便感受到土地的搖晃,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八條巖脊已然擋住她的去路,慌張的少女左顧右盼,見沒有逃脫之法轉身要走,迎面正巧撞上一人,她宛如一個發條生銹的玩偶緩緩的擡起頭,可不正是鐘離嗎?

  “堂主,您不逃了嗎?”他輕輕摟著少女的柳腰,兩臂死死鎖住少女,令其放棄逃脫的念頭。

  “哎嘿嘿……嘿嘿……嗚嗚……”

  

  胡桃的閨房,並沒有想象中的淩亂,甚至頗為整潔,盡管書案上擺滿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小雕塑,鐘離甚至在其中發現過一個造型頗為獨特的先祖法蛻,用胡桃本人的話來說,這塊璞石造型獨特,用來雕刻再好不過,但這料子用來雕刻帝君實在是沒有匠人敢接單子。但這點小事又怎麽能難住我們的胡桃堂主,她自己動手三下五除二,一座頗有胡桃特色的雕塑已經刻成。而現在鐘離把胡桃拖回房內。一張朱漆垂香木長椅上坐下,捋了捋鎏金上衣留邊,粽褐色的長褲上已經多了兩條上下晃動的雪白長腿。

  鐘離是一向不推崇體罰的,但有時卻不得不做。自璃月誕生以來,人民開化,契約精神根深蒂固,在天權凝光制定法令前,便有違反契約責罰之說,而其中關於責尻的刑法便有“笞” “杖” “鞭”三種。即使是如今的人治的社會,這些古老的刑法還是依存下來。至今在閑遊時 鐘離尚可在玉京台看見被千巖軍押送來打板子的囚徒。正如他當年所言:

  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

  視線回歸閨房,鐘離解開指尖的扳指,擺放在一旁的床首櫃上,隨後,輕啟一掌摑在那黑色包臀短褲。

  “咿呀!”胡桃感受到身後他掌上帶來灼熱,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紅暈。兩條靈活的小腿飛快的上下躍動。誰又能想到平日里對胡桃堂主畢恭畢敬的客卿,此刻正如嚴父教女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揮著巴掌。

  “您又想出門胡鬧,我說的可對?”

  “哎呀!才,才不是,人家只是想為新詩取材,才沒有胡鬧,我可是小巷派暗黑打油詩人!”少女辯解著,伸手小手想要從鐘離的膝上掙脫,另條鐵臂迅捷的卡死她的柳腰。

  堅如磐石。

  任由胡桃如何掙紮,但又如何能掙脫那金玉護障?幾條金絲牢壁護佑著鐘離周身。也把他的韌性提升到極致。她那有些刁蠻任性的小脾氣,反而叫鐘離頗為無奈,掌心加了幾分氣力,疼打在臀上。

  “哎呀呀……別打,別打……”見鐘離動了真格,胡桃立馬求饒道。鐘離的個性他是見識過的;上回自己在他睡覺時,把他的寶槍貫虹之槊調換成黑纓槍,結果挨了結結實實一頓好打,以鐘離的個性,如果你不認錯求饒,他真會慢條斯理的把你按在膝上打一晚上。

  “堂主可是真心認錯?”

  “嚶……你這樣子打,人家怎麽可能不認錯啊。”胡桃努了努嘴,背著手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胡桃的手頗為小巧,與鐘離相同,在拇指上搭配往生堂獨有的扳指,這也是往生堂的一個規矩。那小手胡亂摸了兩把,胡桃越發覺得身後發燙,幽幽的冒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鐘離可不可以不要打我,你又不是我老爹……”

  “代為管教,尤為必要,若是堂主聽話乖巧,我倒也是省心省力。”特別說到省力時,他又輕微的在她臀上拍上一掌。

  “嘶…我,我哪里不乖了,你倒是說說啊!”胡桃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堂主若是不記得,我不介意,一件一件的替你回憶回憶,其一,萬民堂的主廚香菱可是狀告你在背後恐嚇她,導致她把飯菜都打翻了。”啪!巴掌扇在那漆黑的包臀短褲上,宛如一塊精致的龜苓膏一般抖動著,胡桃真是欲哭無淚,她向來是知曉鐘離記性好的,但是這些陳年爛谷子的事,這個人怎麽事事上心啊!喂!小女孩這個年紀調皮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其二,白術醫生可是抱怨過許多次,他家的小藥童不翼而飛,最終每次都被發現在坑洞之中,而且每個坑洞都是用往生堂特有的土鏟挖制,可有此事?我記得,那個姑娘叫七七吧?”

  “嘶……好你個白術,老是壞我好事!”胡桃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對銀牙咬的吱吱作響。生老病死,往生故魂,七七已經是回魂之人,本就不該彌留世間,至少自己是怎麽覺得,她就不明白了,白術大夫為什麽一直和自己作對。大概是他口中虛偽的醫者仁心吧。

  “您完全沒有反省嘛,哎……”鐘離閉上美眸,一副頗有煩憂的模樣,鹿皮手套一遍遍拂過那略微發燙的小桃,隨後指尖靈活的扯動,那件緊緊包裹小桃的黑葉瓣便被人剝離到腿根,並沒有內衣,緋紅發燙的桃瓣呈現在鐘離眼前。胡桃的小臉也隨著小褲被剝開而透心紅。“唉唉唉?鐘,鐘離,你做什麽啊!”

  “唔……不擅長應付壞孩子啊。”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條翠玉戒尺;這是輕策莊開春的第一批春竹采擷,熬過夏日的暴曬脫水,秋時打磨,冬季飲雪,一整個流程下來才能得出的幾根極品翠竹,鐘離取其最好的一支,十萬摩拉不還價,在鐘離的理念來,要喝就喝最好的茶水,逗鳥便要最好的畫眉,就連打小孩屁股的工具也理應最好。寒鋒鐵器的老章一臉設計出幾張圖紙他都不如意,最終還是自己動手。上好的的翠竹磨去毛刺,取中心一節, 其余均可拋棄。便有了現在的翠玉戒尺,要是胡桃堂主知道自己報銷十幾萬的“雜余費”竟然是給自己打屁股的工具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半死呢?

  “等,等下……不要拿出這麽嚇人的工具啊!我,我錯了總行了吧?”胡桃也是個輕易不吃虧的主,自己被拔了褲子,按在鐘離膝上,現在那冰涼的竹戒尺點在自己臀上,自己要是不認慫難免一頓好打,先從他膝上下來再說。

  嗖!戒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重重的拍在臀上,原本緋紅的臀上多了一道深紅的紅痕。“咿呀!好過分呢,我明明已經求饒了啊。”

  “……堂主可記得先前答應過我什麽?”

  “嚇……什麽?”胡桃側過腦袋,望著鐘離陰沈的面容,嚇得嬌軀一哆嗦。唰!玉尺貪婪的舔舐胡桃的美尻,雖然是往生堂的堂主,但是拋開這身浮世虛名,她也只是一位十四歲的少女罷了,她的小腳丫一陣收縮,“小白帆”在鐘離的膝上上下搖曳著。“痛,痛……人家,人家真的不記得了嗎?”胡桃的聲音明顯帶了幾分哭腔,她不明白鐘離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火,雖然他表面不動聲色,但是落在自己屁股上的戒尺已經是狂風驟雨一般傾訴著帝君之怒。

  “堂主與我約,不可教自己陷入險境,我以護身金障相伴,如今,堂主做到了嗎?”

  “啊這,那個……那個……”

  唰!

  “好痛!對,對不起!”胡桃雙手合十向著鐘離道歉;他親眼目睹胡桃憑借著金玉屏障。一人沖入丘丘人堆中,一個巨斧丘丘人揮舞著巨斧把她打飛出去。她的心跳也隨之驟停。她應該死了,應該……胡桃的嘴角微微上揚。

  幽蝶能留一縷芳,她像念詩一般說道。“安神秘法”袖中湧出一縷幽魂猛擊四周圍著丘丘人。隨著敵人的倒下,她擦了擦額前的汗珠,回頭露出一個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燦爛笑容,並用手指比出一個Y字形慶祝著,殊不知背後一直護著自己的鐘離已經悄然搖頭,他已不是那個以一己之力就能守護璃月的武神,他甚至連護好眼前這個俏皮的女孩都有些乏力。他已經一次次目睹著金玉屏障破碎後,胡桃身負重傷的擦著朱唇下的血漬。依舊倔強的沖進人群。

  為此鐘離與胡桃約法,在金玉屏障內,她任意胡鬧也無妨,但是如果金玉屏障一旦破碎,便要轉攻為守,以自保為主。胡桃滿口答應,卻總是拋之腦後。前一秒才和鐘離約好不可面前,下一秒又一頭鉆進三個深淵法師之中。今日,可萬萬不能再放縱她了,得叫她知道知道厲害。

  翠竹戒尺揮舞,鐘離打的頗有節奏,看似悠閑腕上的力卻沒有絲毫松懈,每一尺間隔十余秒,打的胡桃完全把疼痛吸收進去後。發出一聲嬌吟後才會繼續落拍,他也不是盲目的瞎打,被他拍打的地方無一不呈現出一塊通紅的腫塊,隨著腫塊越發漸多。她掙紮的幅度也漸漸加大,早已沒有堂主的威嚴,宛如一個犯錯小女孩無助的抽泣。

  “對,對不起,鐘離……下次不會了,饒了我吧……”

  啪!

  “明日覆明日,明日何其多,堂主的下次未免太廉價,完全失去可信度了呢。”鐘離低頭望著哭唧唧的小可憐,伸手輕輕拂過那紅褐色的長發,乾坤帽上一支臘梅散著幽香,與少女發髻上特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鐘離的眼前一陣恍惚,那股熟悉的香料感撲入鼻尖。

  

  ”摩拉克斯,這是我設計的一種強弩,可以抵禦魔神入侵,怎麽樣,我了不起吧?”一位長發飄飄的成年佳人炫耀似的揮舞手中的設計圖紙向著摯友炫耀著,在遠遠觀望鐘離望著佳人的面容,思緒萬千,想要伸手撫摸她的面容,卻還是縮回了手。

  “摩拉克斯,你整日望著璃月,不累嗎?”到夜里,兩人在天衡山望著月夜,歸終問著身旁的巖王帝君。“疲倦嘛,唔越感疲倦。”  “你呀,別逞強了,其實內心比誰都渴望休息吧?”  “……璃月有太多人在等著我了。”

“讓他們再等等,我們的帝君該歇息了~”歸終騰開一點身位,舒展開她的美腿,半強迫把摩拉克斯摟在膝上。“閉上眼,休息一會吧,有著諸多仙家與夜叉,璃月翻不了天。”  “但願如此……”摩拉克斯緩緩合上眼。

  究竟是何時發現“磨損”的那?也許是躺進她懷中的那一刻,摩拉克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神,她身上有著,一股濃郁且成熟的香精味。再睜開眼,通過傲人的胸脯望著她,她撩撥起純白色的發髻,露出耳畔,發間插別著一束野生的琉璃百合。她也察覺到摩拉克斯的目光,莞爾一笑“怎麽了嘛?”

  “不,沒什麽”他再次閉上眼,愜意的長眠起來。再堅韌的磐石,在風吹雨打之中也會布滿裂痕,若陀龍王如此,塵王歸終如此,就連摩拉克斯也難逃磨損的命運。只是他一直掩飾著, 但在她懷中,他有著不同子民和仙家的情感,但真要細說,自己又說不上什麽?他只記得,那一年歸離原上漫地可見琉璃百合,而自己正與歸終漫步著。

  “啊,抱歉吶 ,明明約好要一起喝酒的”歸終顫顫巍巍的把塵世之鎖交付與摩拉克斯,鐘離拂過她的面頰,他想要哀求她不要走,不要把他一人留與塵世,一行清淚落目,傾衷腸萬千思緒止與無言。“……別哭呀,這麽多人看著呢……”

  “抱歉……”他的聲音在顫抖,已無昔日那股堅毅;他親眼目睹著自己的代表絕對防禦的金玉屏障龜裂了個口子,他本想提醒歸終的,但是下一秒自己的摯友被倒在懷中……

  “你已經盡力了,摩拉克斯,怪我太依賴你的金玉屏障了……”她露出無奈的苦笑,仰面望著璃月的天空,原來天空是這樣子藍的啊……“抱歉呢,不能看著你君臨這片盛世家園了呢”她的眼前的一切都漸漸化為克萊因藍“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石鎖之中,如果你能解開它的話……”話音未落,她便互為點點星塵,回歸到天空島之中。鐘離仰望著天空,目送著他摯友的最後一程。

  他打贏了魔神戰爭,璃月萬千百姓免於一難,這是他巖王帝君該做的使命,但是為什麽……內心總是空落落的呢?

  

  “鐘,鐘離?”胡桃怯生生的叫喚一句。

  “……堂主有何吩咐?”哪一聲輕喚把鐘離帶回了現實。他低頭望著膝上的女孩問詢道。

  “我能起來了嗎?不打了好嗎?”胡桃試探性的討饒,不料鐘離真的點點腦袋,松口固定腰肢的手,示意人起身。“唉唉,認真的嗎?那人家可以穿褲子了嗎?”

  “堂主若是覺得反省不夠,倒是不介意再補個百八十下。”

  “別別別,我沒有被丘丘人打死也要被鐘離打死了!”胡桃慌亂的起身,背過身去,兩只小手瘋狂揉著滾燙的小屁股。“嗚,都腫了吶!鐘離真是的幹嘛這麽認真,短褲都要提不起來了。”

  “堂主……”

  “嗯?”胡桃停下揉臀,把目光望向鐘離,一副困惑的表情。

  “以後換個口味的香膏吧?”

  “嗯?好哦,鐘離不喜歡嗎?”胡桃當即聞了聞袖子“我也不太喜歡這個味道,太香郁了,只是面見客人時塗抹一點。”

  “不,我很喜歡。”

  “哎?那為什麽,算了算了,我知道了。”胡桃一副頭痛的樣子,這些可好,自己今夜怕是要趴著睡覺了,更別說找熒了。“哎呀……麻煩咯~這樣子可就見不了旅行者了,只能麻煩鐘離替我跑一趟咯。”她捂住小屁股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實在無法拒絕。“自當如此 ,不必多慮,諾,這幅清涼膏藥是用薄荷,清心,鰍鰍寶玉等寒物研磨,自然曬幹研制,若是用來治愈日常棒瘡,想來也是絕佳。” 這家夥,胡桃無奈的苦笑,他竟連呵護都想好了,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好吧,我會用的,鐘離也記著早點吧旅行者接回來哦?”她惡作劇一般發出咯咯的笑容“至少,我不是今晚唯一一個趴著睡的女孩。”  “堂主怎能確定我一定會懲戒旅行者?”

“唉唉唉?!那就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是旅行者約我出去的,卻只有我被打屁股什麽的……”  “原來如此,明白了,堂主且在屋內坐坐,夜里起寒了。”

  “嘻嘻 ,我在外面曬曬月亮就好,而且我還想看看你怎麽教訓熒呢~”話音剛落,她的臀上立刻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見鐘離神色嚴謹,她也只能作罷的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乖乖呆著便是了。”她轉過身,捂住因為紅腫難以提褲的紅臀,一瘸一拐的向著自己的小床走去,艱難的擡腿上床,挑了個較舒服的姿勢撅著臀。

  一直到自己出屋,還能聽到胡桃嘀嘀咕咕說道“鐘離這個家夥,這場又不是演我老爸,幹嘛就……還下手怎麽狠,哎呦……”嗯?不明所以的對話,堂主的奇思妙想難以理解呢。

  鐘離目睹著胡桃上床休息,替人擦拭好藥膏,原本深紅的臀肉在藥物的浸透下,漸而油光發亮,胡桃打了個寒顫,卻沒有多說什麽。鐘離替人蓋上小被,特意把臀部這塊空了出來,胡桃雖然還未成人此刻也又羞又臊,連忙推人一把,催促著他快去找旅行者,鐘離答應一聲,起身準備親自找另一位調皮的姑娘。

  

  天衡山的夜霧帶水,入了深夜更是一度透骨的濕寒,可憐的旅行者左顧右盼沒有等來胡桃,竟在原地睡了過去。天色微蒙,琉璃袋上經過一夜霧蒙沾滿了露珠,就連旅行者發髻上花瓣都染上點點晶瑩。熒的嬌軀微微顫動,迷迷糊糊間看見一個身影出現,是胡桃嗎?這家夥好慢啊,她艱難的睜開睡眼,一位男性盜寶團成員嚇的一縮手,身後兩個男戴帽子的盜寶團成員立刻掏出裝有雷史萊姆和冰史萊姆的冰雷瓶。

  什……盜寶團?!熒立刻起身,身上一陣軟綿無力感襲來 。怎麽回事……臉好燙,身體,沒力氣了。熒捂住腦袋,強忍著眩暈感。她舉起黎明神劍強撐著身體,這把由凱亞饋贈的武器一直伴隨自己左右。就在自己以為頭痛而恍惚間,一個魅影悄然出現。一把銳斧斬向熒的劍。哢嚓!電光火石間,熒的雙眼瞪大,望著自己的愛劍飛出老遠。而自己黑珍珠般順滑的絲綢手套已然裂開一道血口子,鮮血順著她的手腕一點點滴落在地。

  “你……你是……”熒望著眼前的盜寶團女首領,思索著。“哼哼,冤家路窄啊,旅行者,上次膽敢夥同北鬥阿姊來壞我好事,現在你孤身一人,也該我們報仇報仇了吧?”

  “你是寶兒!”

  “什麽鬼啊!我們明顯不是一個人好吧?!”首領的面部肌肉抽了抽,但還是恢覆了先前趾高氣昂的某樣。“算了,把她收拾一頓,叫她再也不敢和我們作對。”

  “是,老大。”一個壯漢拿著一條木杖就要打來。熒勉強側開身子躲過,一個冰史萊姆瓶就在身旁炸裂開來。雙腿傳來刺骨的霜凍感,再定睛已經雙腿已經和地上的露水凍成一攤。熒費力的想要掙脫,卻因為渾身的乏力,幾次掙脫不成。派蒙跳到女首領面前,怒吼道。“那你找北鬥大姐啊!欺負旅行者算什麽本事。”

  “哪里來的小東西,聒噪的很,一邊去!”女首領想都沒想直接一掌把派蒙打飛。“派蒙!”熒拼盡全力掙脫冰封,重新拾起黎明神劍,她一腔怒火想要發泄,卻因為身體的虛弱,被輕松的打翻在地。女首領挑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精致的面容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你先前不是很能打嗎?怎麽?離開夥伴後就成了廢人了?”

  “荒……荒……”熒圓目怒睜,張大嘴想要述說什麽,卻被扼住喉嚨,像一個上岸的魚一般不住的喘息。“荒星!”一塊圓墩形石脊從天而降,打退了女首領,這是熒用盡最後力氣的反抗,也是對她的宣泄,作為這些後她就一頭栽倒在地,困難的呼吸著。但僅僅這種程度對女首領來言不過是一點擦傷。她拍拍衣領上點灰土。“玩夠了,你們還楞著做什麽?還不把這個丫頭押回去,她是璃月七星的貴客,這次我們可得好好敲凝光一筆。”

  “嘿嘿,老大,帶回去可得讓我們好好消遣一把。”一個胖墩盜寶人用木杖挑起熒的俏臉,露出一抹色瞇瞇的笑意。“就是就是,因為這個丫頭,咱哥幾個吃了不少苦頭,非要好好的揍她一頓。”另一個盜寶人憤憤的說道。女首領頗為嫌棄的看著幾個小弟“瞧你們這個德行,行吧,可得小心點玩,她可是值不少摩拉。”  “嘿嘿放心吧,老大,走吧小美人~”盜寶人一把抱起來熒,像個小雞雛一樣放在自己肩上。

  “放開我……你們,你們快放開我……”熒在他肩上用力踢踹,換來的卻是一只油膩的大手在她燈籠褲上反覆揉搓,如果被他們帶回去,自己還是死了更好……她正準備做一些極端的事,一只堅實的大手搭在盜寶人的肩上。“可以請你放下那個女孩嗎?”

  “放屁,這是我先看上的,你算什麽東……”盜寶人猛的回肩,兇神惡煞的想要警告來人,話音未落,先前的大手已經握緊化為鐵拳,一記重拳深深砸凹盜寶人的肥臉。“嗷嗷啊啊!”他捂住滿是鮮血的臉後退幾步。鐘離一把接住他收手落下的熒,看了看懷中的少女,再看看殺豬般哀嚎的胖墩,轉身就要離去。

  “我只是處於禮儀性的聞詢一番,並非是征求你的意見;鼻骨骨折罷了,尚且不算什麽要命的傷,抹點藥兩三日便可痊愈,不必擔心。”

  鐘,鐘離先生的聲音?熒聽見他的話語,艱難的睜開眼,這身往生堂客卿的制服和懷中的溫暖,可不正是鐘離先生嗎?他此刻正把我擁入懷中……這是,公主抱嗎?熒虛弱的伸出手想要撫摸鐘離的臉龐確認這是不是夢。

  “你受傷了。”鐘離搶先一步,接過她的小爪子驗看著,手套是裂了道口子,修覆一下不費幾個錢,繡手上一道並不深的傷痕卻叫鐘離心疼許久;熱的,是真的,熒終於舒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還以為見不到鐘離先生了呢……”只有在他懷中,熒才能放下堅毅的外殼,此時此刻的她宛如一只嬌柔的小獸一般發出微弱的呻吟。叫鐘離眉頭微顰。

  他現在的心情比那只聲音清脆的畫眉鳥死了還要陰郁;這丫頭自己確實是見到了,卻傷成這幅模樣,自己一個疏忽就有人在身旁受傷,心中頗有自責,自己也是因為想要庇護璃月萬物才磨損嚴重,而她現在這個姿態,就宛如當初的歸終一般,觸景生情。“你做的很好,接下來的,交給我吧。”

  “哈?你是什麽人啊?我勸你不要和我們盜寶團作對哦?!”女首領見來著頗有風度,很明顯不是等閑之輩,但是不願意放走好不容易擒獲的熒,出言警告道。

  “往生堂的一位客卿罷了。”鐘離捧著熒徑直走來,他步態穩重,不徐不疾,卻給人一種極強份壓迫感,他的臉上並沒有喜怒,卻給人種臨陣對將,不怒自威的威壓。就連見過世面的女首領也只能悄然後退回避著。一個小弟連連拉著她的衣袖“老大,要不算了,停說往生堂邪門的很,我們還是不要招惹。”

  “怕,怕什麽……給,給我上,我們人多。”女首領咽了口口水,強行給自己壯膽,她確實有撤退之意,但是現在灰頭土臉份走,以後自己在小弟們面前就真的擡不起頭了。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發現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並沒有帶武器,心中的膽氣也漸漸恢覆,或許他只是長得唬人?不管怎麽樣?我們一擁而上,把他做掉即可。幾人打成共識,真就一窩蜂的沖了上去。

  “固若金湯”砰!木杖眼看著就要砸在鐘離的額頭,卻宛如砸在山石之上裂的粉碎。胖墩盜寶人望著手里半截木板,再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他的身前已經出現一層金玉屏障護身,他轉身慌亂的想要逃竄,卻因為左腳踩中右腳狼狽的摔了一個跟頭,耳畔傳來男人冷峻的聲音“此乃天道!”他惶恐的擡起頭,那一刻他的的大腦完全放空,眼前的恐懼已經超越他能理解的一切。如果非要用意簡言賅的話來描述。

  天,塌下來了……

  

  女首領身子一陣癱軟,再無先前的囂張氣焰,宛如鬥敗的鬥雞一般耷拉著腦袋,鴨子坐的姿勢坐趴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額前的冷汗至今還在順著鼻梁滴落。眼前的一幕她怕是沒齒難忘了……鐘離望著懷中昏睡過去的少女,從身旁無數人型石雕前走過。女首領惶恐不安的等待著,生怕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鐘離自始至終也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你的那些手下沒有事,幾天後就會恢覆。希望你可以嚴加管教。”

  “一定一定……”她宛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答應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找這個女孩的麻煩。若是她有什麽得罪你們的地方,我代為道歉。”

  “不敢,不敢……我們馬上就溜……”

  砰,那只鹿皮手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脖頸,女首領的渾身一哆嗦,頓時汗如雨下。那只手的固然溫暖,但此刻卻宛如斷頭閘刀一般沈重駭人。

  “你去罷。”鐘離留下一句,帶著人離開。那股威壓感漸漸散去,她如釋重負一般大口喘氣,渾身一軟,小腹處漸漸傳來一陣暖意,她低下頭望著自己皮褲上源源流出的水漬,她才注意到自己尿了褲子。

  不卜廬的白術大夫醫術高超在璃月是出了名的醫術高超,也正是如此鐘離第一時間把人帶去醫治。熒躺在病榻上,發出微弱的呼喚。

  “鐘離先生……不要走……”

  “我沒有走,我一直在。”他握住熒微顫的小手,安撫的說了一句,這句話就像有魔力一般,原本面如不安的熒漸漸平覆下來。白術大夫望著這兩人,露出一抹“我都懂”的小表情。“打攪一下,雖然不想幹涉你們你儂我儂,但是我得檢查一下病人身體了。”

  “檢查……身體?”四個字仿佛變成長篇大論一般,鐘離面色負責,但是順從的起了身,在一旁佇立著望著白術,雖然白術大夫醫德頗深,但從他口中得出這四個字果然有一點點不悅,不多,但還是不悅。

  “噗,抱歉抱歉,我可不動你的小公主,至多只是望聞問切罷了。”白術掩嘴笑道,打消鐘離的顧慮 。

  “有勞了……”鐘離舒了口氣,明明只是很正常的醫患關系,自己居然能感受倒一股難以描述的情感,一定是自己磨損太嚴重了作祟。

  “旅者並無大礙,無非是夜里受了風寒,加上驚嚇過度罷了,手上只是一點皮外傷,我已經包紮好了。”他望著鐘離的擔憂的表情特意加了一句“不會留疤。”

  “呼,如此便可安心了,對了,用來付診費的摩拉……”鐘離把手放入腰間搜尋著虛空錢包,白術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了,低下頭微微搖晃腦袋,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寫下一點醫囑遞給鐘離。“賬單我已經寄給北國銀行的達達利亞先生了,這是醫囑,按時服藥,一個療程後,她便可以痊愈了。”他並不是第一次和鐘離見面,這位傳聞中不帶錢的先生他素有耳聞,所以早已做好對策。

  “嗯,並不是什麽特別難找的藥材,感謝大夫,改日我再登門道謝。”

  “無礙,醫者仁心,我只是本分之事,倒是鐘離先生,身傷易愈,心病難醫。”

  “……白術大夫您的意思是?”

  “沒什麽,只是給您提個醒罷了。”白術起了身,擺了擺袖子,赫然一副送客的姿態。鐘離若有所思,捧著熒走出不卜廬。

  叮囑往生堂的館儀小妹幫忙照看一下熒,他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蕩璃月,這本是他一天最悠閑愉悅的一看,漫步璃月,仿佛是置身於一件精巧繁榮的藝術品之中,而正巧這件藝術品是自己一手打造;但是此時他也沒有賞閱之心,與她相較,便是這整個璃月港都要黯淡三分。自己堅韌不拔的決心已經被旅行者動搖,他頭部微晃想要打消腦海中少女的形象。

  她第一次喚自己鐘離先生的模樣。

  她借助神像向自己許下契約獲取巖元素的樣子。

  她與自己一道歸離原漫步。

  她的一言一行,頗有歸終的模樣,她也和歸終一般喜歡在發髻上別上一朵芳花。他曾一度以為這是命運的恩澤,自己再度與之相遇。卻發現這個女孩與自己相似的歸終完全不同,她活潑好動,性格開朗,卻喜歡粘著自己宛如綿羊和遇見牧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轉圈。

  歸離原上又逢春,只見蒹葭不見人。

  靖世九柱今雖在,空余嫁衣驀生塵。

  絕不能讓歸終的悲劇,在熒身上上演……

  “客官,今日運勢不錯,要不要買兩塊璞石賭石?”解翠行的老板一陣吆喝。把他喚回現實。石頭望著眼前這位出手闊綽的客卿映像頗深。鐘離望著他攤位上的一塊渾然天成的石珀入了神。他在心中已經暗自寫下了答案。

  “多少錢?”他把那塊石料掂在手中把玩,向著老板石頭詢問道

  “嘿呦呦,這不是鐘離先生嗎?我和您說,尋常客人我定價3000,您慧眼識珠,我給您算2500就成了。”

  “美玉無瑕,如此罕貴之物確實稀奇,不買可惜,這樣子好了,我出5000,勞駕你上門取一趟便是了。”

  “那感情好啊,鐘離先生您收好,我找個匣子替您收著。”石頭和往生堂有著生意往來,自然也默許鐘離賒賬,才這麽痛快的讓出石珀。鐘離收下石珀,像極了當初自己尋覓來替若陀龍王點睛的石珀;如此完美,世間罕見。鐘離握住石珀,身體里匯聚出一股非凡的氣力。

  畫龍點睛。

  原本完整的石珀瞬間碎裂開來,刨去略有雜質的石殼,露出內部金珀色的玉肉,依然是一把石尺模樣,未有太多裝飾和刻痕,也沒有菱角和凸起,頗有一副大巧不工的莊重感與渾然天成的自然藝術美。

  鐘離將玉珀尺舉起端詳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尖銳之物會傷害到那個小公主後,便拾起來走了。誠如昔日他所言,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

  熒在往生堂的塌臥上睡了許久,夢里隱隱約約又夢見當初天理帶走她的哥哥,在哭著喊著想要追上去,卻只能望著他越走越遠。熒猛的睜開眼,一個猛子站起了身。身上已經發了一身冷汗,熒沒有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哦,你醒了是嗎?”鐘離坐在一張 靠背長椅前,望著自己,看其姿態已經等了許久。等等,一直望著自己嗎?

  熒明白自己的處境,整張小臉漲的比落落莓還要紅,迅捷的拉上被褥,把頭縮在被窩。“鐘,鐘離先生怎麽會在這里?!”  “先前喂你服用的藥劑里我加了一服馬尾,對風寒有奇效,副作用是多夢,利汗,但是你醒來不能第一次見到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鐘離說的有板有眼,看樣子不像騙人的樣子,熒略微松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依舊沒有穿衣服這個更重要的事實。“那,那我的衣服呢,是,是被你……”

  “衣服?我來想想……先前你高溫不退,我讓館儀小姐來替你去衣擦汗了。”

  呼,熒如釋重負,心中卻湧出一抹奇異的糾結感,既覺得還好沒被他看見,又有點渴求那種在他眼中坦誠相待的情感。自己是怎麽了嘛?燒壞腦子了嗎?她卷起枕頭覆在自己的面容上。想要躲避這一切一般。

  “你怎麽了嘛?熒,還是不舒服嗎?”

  “沒,沒有,鐘離先生……”

  “那麽,把頭露出來吧,別把頭悶壞了。”鐘離貼近些許,鹿皮手套在少女的腦袋前摩挲許久,感受到他掌中的溫暖,熒漸漸鼓起勇氣,從被窩里探出小腦袋望著眼前的男人,他望著自己,嘴角略微上揚,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嗚……鐘離先生,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需要我回避一下嗎?好的。”他起了身,想要暫別。“不要不要!”她猛的抽出赤條條的身子想要拉拽住人的衣角,卻因為腳軟身體一番失衡,從床上跌了下去。“疼疼疼……”熒揉了揉昏昏沈沈的腦袋,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著。一對大手把自己從地上捧起。“唉唉……鐘離先生……”她紅著臉,任由自己的身體被他公主抱起 。“怎麽如此不小心?”

  “對不起……”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身體還是發軟嗎?”

  “嗯……”她點點頭,腦袋感受有點發蒙,就被鐘離放回在床上。“那好,我去給你烹一壺安神茶飲,你切且歇息一會。”

  “唉唉……不必忙乎了。鐘 鐘離先生?”還沒有說完,他便匆匆忙忙離去,空余下熒在房內,心中徒生點點落寞之意。不對不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得起身去找衣服啊……衣服,衣服在哪里?熒環顧了四周,沒有發現自己的衣裙,卻發現了床頭那一只玉珀尺。這,這是什麽?熒好奇的捧起來石尺把玩,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忽而想起自己當初路過往生堂的時聽見胡桃哭哭啼啼的求饒和鐘離的說教聲。嘶……難道說……她手一哆嗦,略有重量的玉珀尺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哆哆嗦嗦的重新撿起玉迫尺。鐘離先生……想要打我的屁股……?!一瞬間熒的小臉漲到通紅,腦海里回憶起胡桃當初和自己說的私密話。

  “鐘離看著年輕,做事卻和老古董一樣,有板有眼,你要是哪天違了他的約,嘿嘿,保不齊他要打你一頓屁股板子~”一面說著,胡桃撩起了包臀褲,露出兩瓣緋紅的屁股蛋,看的自己是又羞又臊。“嘻嘻~所以說嘛,世事無常,連鐘離怎麽溫柔的人都能對美少女痛下毒手~熒你可得小心點啊。”

  怎麽辦……怎麽辦,我好像沒有和鐘離先生違約吧?或者說根本沒有約定什麽吧?熒的小腦袋瓜轉動的飛快。

  “旅行者,前方的道路遙遠,切記注意身體。”

  “太過勉強的話,身體也會磨損,如果遇見強敵的話不妨通知一聲,若是能我力所能及的話,一定會來的。”

  “如果沒有我的庇護,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旅行者。”

  ……滿腦袋里都是鐘離先生的告誡,說起來他好像非常關心自己的樣子,自己當初還拍胸脯答應,完蛋了,鐘離先生該不會生氣了吧?熒的眼眸里已經有了淚花,就連沒有完全恢覆的身軀也一道發顫起來。想起來鐘離先生最器重契約,我一定是被他討厭了,不要不要……才不要吶。自己甘願挨打,來換取他的不棄。想到這里她望著手中沈甸甸的玉珀尺,心中生起一個念頭:不妨提前試試,以免等下然後自己在鐘離先生膝上如果哭的和孩子一樣,太尷尬?

  空無一人的房間,熒把床平鋪好,特意在自己的小腹處留了一個依靠脖子的隱囊。隱囊之中,灌入熱水之後枕在小肚子上,小腹處就不會受寒。自己一絲不掛的房間內,身子骨難免有些發涼,靠著隱囊墊著,也不至於加重風寒,況且這隱囊墊著,也可以促使臀部高高擡起。更方便自己責打,熒掂量一下玉尺,輕輕拍了一下臀部,一聲極其清脆的脆響,但是也不疼。是自己角度的問題嗎?熒側著腦袋,背著手,鼓盡全力的敲了一下。啪!!

  嘶!好痛,熒的身體微微收縮,眼角已經溢出點點星花,她是聽說周邊的孩童過這種懲罰小孩子的方式,但沒想到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竟然如此疼痛。而就在此時,垂香木豪貴門不合時宜的打開,發出吱呀一聲苦悶的異響。

  “哎?”熒呆楞了一下,回頭望著門的方向,鐘離正捧著茶盤走到門口,眼神中帶有幾分閃躲,而自己此刻正趴在床鋪上,小腹墊著一支隱囊,背著手要拍打自己的屁股。兩人對視著幾分鐘,仿佛空氣都凝固一般,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咳咳,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大可不必在意。”鐘離反應了半天,試圖理解眼前的一切,但是他似乎完全往歪了理解,輕咳一聲就要關門。

  “你等一下!!!鐘離先生!!!”熒宛如餓虎撲食一樣彈跳起步,撲到鐘離的面前……

  

  房間內的卻砂木茶幾上,鐘離傾倒著早已烹好的茶水,給自己備了一杯,給熒到了一杯。“你大病初愈,需得好好飲上一杯安神飲子。”

  “……謝謝”熒低著頭,跪坐在茶幾前,小臉紅撲撲的接過茶杯,現在的他別說安神飲子,剛剛一幕杯鐘離看見,魂都快要飛了,那還需什麽飲子。鐘離見她遲遲沒有飲茶,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頗有回甘,泉水清甜,不細細品味實在可惜。”

  “是……”聽見鐘離如此勸說,熒勉為其難的端起茶盞,她實在沒有閑情雅致和鐘離一般先嗅清香,在慢慢品茶味,只能囫圇吞棗一般猛的灌一口,而鐘離此刻突然伸手拿起那柄珀玉尺。咕嚕嚕!熒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迎面澆了鐘離一聲。

  “對!對不起!我,我會替您洗好的。”

  “……不礙事,正好打算換一套呢。”鐘離掏出手絹簡單的擦拭一番,繼續把玩起珀玉尺來。“熒,我想與你談談。”

  “鐘,鐘離先生……”熒望著眼前的男人,喉頭還是咽了口唾沫,雖然自己早已料到,但正主真要宣布時還是有點緊張。

  “熒可記得,當初與我約定了什麽?”

  “……約定,好像約了很多……”

  “不可身陷險境,如有需要喚一聲便是,珍惜自己的身體,如此三項你違背了,若不是我從胡桃堂主口中得知你的行蹤,熒,便要危險了。”

  “對不起……我以為我們可以解決的,就沒有告訴鐘離先生,但是胡桃好像遲到了……”熒聲音漸漸變小,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胡桃堂主被我攔下,還望你見諒,這個孩子有點心急氣躁,個性還不服輸,若是你們一帆風順便作罷,若是你們陷入鏖戰,我擔心她逞強。”鐘離吹了吹冒著熱息的茶盞,慢悠悠的飲一口。“但熒你與她不同,她還是個孩子,玩心太重,你頗有計略,見多識廣,卻做出如此愚行,我,不理解。”

  “對不起,鐘離先生……你懲罰我吧,無論是什麽我都會接受的。”

  “如此,可以請你趴伏在我膝上嗎?”

  “是,是要那個嘛……可以不可以讓穿件衣服……”熒小聲提醒道,自己現在可是赤赤條條的,女孩子難免是要害羞的嘛。

  “你送來的時候,渾身冒著冷汗,渾身濕透,不利於病愈,我令館儀小姐取下來送去浣洗,想來現在大抵是沒有幹,但是也不必擔心,此處是我的房間,再無外人可以驚擾,若是實在過意不去,我也可以蒙眼……”

  “不必不必”熒連連擺手,無論這麽說要人蒙眼也未免太過分了。再說了如果目標是鐘離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熒糾結了一小會,還是乖巧的趴伏在鐘離的膝上。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空還威脅過自己,如果不聽話就要打屁股什麽的,但是一次都沒有實踐過呢,果然是一個溺愛過頭的笨蛋哥哥吶。

  鹿皮手套輕撫著她的翹臀,試圖把自己膝上這個因為恐懼而顫抖小家夥安撫好。但她卻一個勁的把頭縮在自己腿間。金錢鼠嗎?這小家夥,趁著她不敢擡頭,鐘離的嘴角略微有些上揚,這個角度只有他自己能發覺,熒在自己膝上已經羞的擡不起頭,所以,稍微放松一下也無妨。自己已不是哪位高高在上的巖王帝君,失去神之心的自己反而活的更為瀟灑快活,現在,自己要對這個失約的小壞蛋進行一番懲戒。

  “你,準備好了嗎?”

  “是的……鐘離先生。”熒的翹臀已經被他愛撫好一番,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他才不緊不慢的發問,熒連忙回覆一句。

  啪!巴掌隨即落下,拍的熒的翹臀一陣抖動。“咿呀!”完全沒有預料的疼痛襲來。她用力的抓了一把鐘離膝上的薄褲,但很快就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她飛快的松開了手。“對,對不起。”

  “無礙,接下來30下掌摑,切記放松身體,70下石尺。可曾記住了。”

  “記,記下了,咿呀!”剛剛回覆後,鐘離便沒有絲毫猶豫,膝上的兩團嫩肉,宛如面團一般任由自己抽揉拍弄,熒銀牙緊鎖,盡可能的不要發出丟人的聲音,但是隨著身後的疼痛感如潮水一般匯聚,她喘息著擡起小腦袋,向著鐘離討饒道。

  “先生歇一歇吧……痛……”

  “……我寧可現在讓你受其小痛,也不願你日後傷其根骨遭受大痛”他雖然如此說道,但是手法也不禁溫和三分,拍打在臀上還是頗有威力。鐘離說的不無道理,臀部是人身上肌肉較為發達的部位,比起其他位置更容易愈合,當然熒的身材比較嬌小,要是鐘離真有心教訓這個小姑娘,隨便幾尺就能叫她屁股開花,很顯然還是有些憐意。

  “嗚……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隨著身後的疼痛一點點匯聚,她開始在他膝上小幅度踢踏小腿,鐘離的巴掌沈穩厚重,甚至一度讓熒懷疑鐘離是不是附魔了火元素,短短三十下巴掌過後 原本白雪般的美臀已經變成稻妻特產緋櫻繡球一般。如果不是鐘師傅憐香惜玉,那就一定是他太刮了,破甲狀態下如此半天也只是把熒的小屁股拍的一片緋紅。

  “接下來,要用珀玉尺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不,不是吧……巴掌已經感覺很痛了。”熒見他停了手給自己揉揉屁股,還以為他改變主意,心情剛要大好,鐘離突然下達更換武器的宣言。叫她心中咯噔一下驟停。珀玉尺通體透涼,點在臀上別說還有幾分散熱的左右,但隨著鐘離的一揮腕,熒差點從他溫暖的膝上摔下來,在沿著地毯打幾個滾;但這樣子也太有損自己在鐘離先生眼中的形象了,熒強忍著從他膝上逃走的欲望,又怕和剛剛一樣抓傷鐘離,只得咬著下唇,忍耐身後那一尺灼熱。

  如果說鐘離的巴掌是打尻四星級工具,眼前的珀玉尺無疑就是五星打尻工具,疼痛感簡直就是質變,只是一尺自己就差點滾下來,本想占著自己聖遺物歪的幾個小生命,硬抗下來,但是這戒尺左右各抽無下時,她就再也忍不住嚎叫起來,是的手舞足蹈的像個丘丘人,因為疼痛感發出的怪叫像極其了貍貓吉法師,如果派蒙看見了說不定還要嘲笑自己一番,但是沒辦法嘛,痛就是痛,身後簡直就像被火把丘丘人不斷用火棒敲打一般灼熱不安。您到底是巖王帝君還是炎王帝君啊,難怪有傳聞巖王爺還是爐竈之身,熒真是欲哭無淚,古書誠不欺我。

  這也難怪,聖遺物全追求雙爆,才歪了幾個小生命,熒就自以為自己無敵了,熒一直把自己當一個肉盾來使用 ,這個傻孩子,你在肉能肉得過千巖套的鐘師傅?這也是鐘離一直氣惱的原因,再者說了,你歪生命頂多讓你的屁股耐揍一點,疼痛感一點不會減少,要是和巖王帝姬諾艾爾一般堅毅,說不定自己還會棘手一定,現在的情況下,自己只有不斷揮尺拍打,膝上的小家夥也會不斷求饒。

  “好痛……饒了我吧,鐘離先生……”

  啪!

  “啊啊啊……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啪!

  “嘶!屁股要壞掉了!”

  啪!

  任由小家夥如何求饒,鐘離都沒有停下懲戒,就在她說無論什麽懲罰都會接受時,自己已經默然與其再續下一份契約……

  67,68,69,70,最後一拍格外清脆,熒張開手想要擡起,哀嚎一聲後 ,重新趴回膝上泣不成聲

  “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歷世如此,即便是你也不例外。”鐘離安撫的揉揉少女的腦袋

  “嗚嗚……痛死了,鐘離先生……要抱抱。”

  “你既完成所約 ,我必施以所願”

  那個高大的身姿托抱起嬌小的少女,她的身體淩空而起,卻沒有一絲驚慌,把頭埋入鐘離的懷中,像極了大哭一場的嬰孩想要奶嘴一般把大拇指放入口中吮吸,身後的灼熱隨著鹿皮手套的撫慰漸漸平息,很快她再次在鐘離的懷抱中睡了過去;大病初愈的體力本就不多,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眼角至今還掛著淚痕,鐘離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讓她側臥著不會碰及臀部,做好這一切才吻住她的額頭 ,鎖上房間離開……

  

  她不是歸終,

  她是一個活潑好動,還愛撒嬌的女孩。

  她很聽話,自己很是喜歡。

  但風車菊永遠也變不成琉璃百合;琉璃百合經過人的馴化千百年也不改其姿,高雅風貴,風車菊不一樣,普通又平常,但真要撿起來捧在手中,卻又是如此叫人舍不得放下。

  鐘離在璃月的夜市行走。

  萬家燈火照通明,璃月自此進入人治時代,不知道這是否是你相見的呢?歸終;他停留在三碗不過崗的酒家門口,突然想起什麽,徑直走進酒家。

  “請問,有上好的桂花釀嗎?”

  

  歸離原的草原,曾經這里熙熙攘攘,漫天遍野都是琉璃百合,如今只有考古學者與廢墟,難免心中有點落寞,鐘離捧著酒盞潑灑在這片自己看護千年的大地上。

  “欲買桂花同載酒,只可惜故人……”

  若是她看見自己和熒,估計也會笑臉相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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