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記憶深處的痛

 北方的冬日,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清冷的天氣,小城的街道上空飄浮著一層若有若無的薄霧,偶爾有三兩行人從冷冷清清的馬路上穿過,接著便是一片寂靜。


小城的光陰緩流,到了上午,街道上開始嘈雜,擺著小攤買各種商品的小販開始叫嚷起來,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汽車鳴笛聲,各種噪聲將床上的她吵醒,她昏昏沈沈的爬起來,睡得好冷,手腳冰涼,眼睛又幹又澀。去衛生間洗漱,把擋住眼睛的頭發胡亂用發卡別到一邊,穿著棉質的厚厚的睡裙,拖著一雙毛茸茸的棉拖,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面無表情的自己,突然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沖動。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臉,突如其來的冰涼激得她打了一個寒戰,又把頭發理的柔順了些,終於清醒了一點。



來到廚房的餐桌邊,偌大的玻璃餐桌上放了兩個餐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她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幾片烤好的吐司和一碟水果沙拉,是他留的吧,她想。卻沒有胃口,隨便吃了一點便不想再動。來到陽台的落地窗前,伸手撥開深紅色帶著皺邊的華麗覆古風的窗簾,向下望去。街道上似乎永無止息的車水馬龍,路邊行色匆匆的行人,她厭倦地閉上眼睛,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疲憊。莫名地心情不好,大且空曠的屋子充滿了虛偽的華麗氣息,讓她感到壓抑。


回到書房,高大的書櫃里橫七豎八地堆放了許多美術方面的書,速寫、素描、設計、插畫。她是一個大一的新生,同時年紀輕輕便兼職了一家雜志的插畫編輯。坐在電腦桌前,對著一張白紙發了好久的呆,想不出什麽創意,思緒卻總是飛向別處。她有些氣惱,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銀灰色的美工刀,那是她一整套繪圖工具中的一件。卷起睡衣的袖子,朝著白皙的小臂輕輕劃了下去,皮膚隨著刀尖的滑過微微變白,裂開一道傷痕,一陣尖銳的疼痛。有鮮紅的血緩緩滲出,填充了那道狹長的傷口。


金屬刀尖再次劃下,跨過那道細長的豎痕橫在偏上方,同樣有少量血液滲出。一個完美的十字架。她望著手臂上的傷痕,忽然微笑了一下,接著便戴上耳機,不再理會依然傳來刺痛的傷口,等待血液慢慢凝固。


她的爸爸是這個小城唯一一家大型企業的老板,她的住所是這個城市寥寥無幾的別墅之一,美中不足的是建在嘈雜的鬧市區。從小便擁有最好的玩具、最漂亮的衣服、最優越的用品的她卻並不快樂。童年的她在爸媽的爭吵中無助地度過。青春的花季便在這棟空蕩蕩的房子里和大她5歲同父異母的哥哥一起生活,媽媽在她7歲時已經去獨自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爸爸也僅是把每個月的生活費打到她和哥哥卡里而已。從小便學會了用冷漠的外殼保護自己的她顯得比同齡人成熟而堅強,而唯一的關心她的人是與她有著一半血緣關系的哥哥。小時候的她想念媽媽大哭大鬧,哥哥為她念童話;長大些的她酷愛繪畫,哥哥帶她報了美術班;現在的哥哥已經參加工作,還依然關心著上大學了的她。只有他能容忍她的性格古怪,只有他能管教她的叛逆乖戾。


攤開一張白紙,她拿起4B鉛筆,開始在上面塗塗抹抹。雜志編輯社看中了她畫面里的唯美與情感表達,她便每個月提供幾幅畫作,也不計較稿費的多少。一下午的時光便在她的勾勒間度過,先是幾筆粗略的框架,建築的結構,接著便是細節的處理了,漸漸充滿著異國風情的小城街角在她筆下誕生,錯落的層次感,質感樸實而強烈,連街燈上都有著不少精雕細刻。她仔細地修補著細膩的背景,終於放下筆已是傍晚5點左右,門鈴也恰好在此時響起。


她小跑過去打開門,哥哥回來了。“回來這麽早啊,哥”“周末麽不是,加完班就回來了。”他習慣性地來到書房掛好衣服,看到書桌上她剛剛完成的畫,“喲,不錯啊,剛畫的?”“嗯,畫了一下午了”見到哥哥,她才會開心一點。他走向廚房準備做飯,看到桌子上幾乎每怎麽動的早餐楞了一下,問她:“你早晨就吃了這點東西?然後中午也沒吃飯?”“嗯,早上沒胃口”她吐了下舌頭。“那中午怎麽回事?不是告訴你要好好吃飯嗎”他有點生氣。“忘了嘛”她毫不在意。“那怎麽行呢?算啦,先吃晚飯吧。”他無奈地說。


過了一會兒,廚房里傳來飯菜的香氣。他端了三樣菜在桌子上,樣式雖簡單但也色香味俱全。她這才感到一天沒吃飯真的有點餓了,開始風卷殘雲。他寵溺地看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慢點吃”,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臂,那個留著兩道傷痕的地方,疼得她微微一縮胳膊。他感覺到異樣,順勢卷起她的袖子,赫然兩道傷痕。


他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為什麽割傷自己? ” 她想搪塞過去“不小心劃得啦……” “不小心劃得能這麽整齊?你最好別說謊”他眼神銳利地盯著她。

“唔…心情不好劃的”

“心情不好就自殘嗎?”

“不是……”

“吃過飯到你自己臥室等著。”

“啊?……”

她有些迷茫,這是她以前犯錯誤後哥哥常對她說的一句話。然而這句話後,哥哥通常會用他的木尺狠狠揍她小屁股。但畢竟現在自己已經這麽大了,哥哥應該不會這樣了吧。帶著疑惑與忐忑,她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胡思亂想,其實自己白天的確是情緒不好嘛,從小便很少有開心的時候的她有時會戀痛,也偶爾會用這種方式發泄。


終於他進來了,手里還是拿著那把小時候讓她心驚肉跳的木尺。

“褲子脫了,枕頭墊好,趴床上”還是那句毫無感情的開場白。

“哥。。。不用了吧……”她有些驚慌。

“不用?既然你用小孩子的方式發泄,那我就用小孩子的方式來懲罰你。”他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她無奈,因為她知道哥哥一旦做了決定的事幾乎沒有更改的余地。只好略帶羞澀地輕輕掀起睡裙,趴到橫放著的枕頭上。她學過舞蹈,屁股白皙而上翹,此時因為害怕微微顫抖者。有多久沒挨過打了呢?似乎有兩年多了吧,18歲了哥哥就很少打自己了。她把臉藏在散著的長發里,微微閉了閉眼睛,只好聽天由命吧。



冰涼的木尺放在她的屁股上,似乎在掂量著應該往哪兒下落。突然擡起,帶著風聲重重地向她的臀峰打去。

“啪!”

“啊…”她忍不住吃痛出聲,這疼痛立刻把她帶回到自己的學生時代,仿佛回到了那個叛逆囂張的時代,又看到了那時的自己,那時的哥哥是唯一治得了自己的人。

“啪!”第二下的疼痛把她拉回了現實。這次忍著沒有出聲。畢竟不大好意思叫出來。

“啪啪啪!”這次他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三下又急又狠地落下來。她忍不住開始搖晃躲閃。

“不許亂動。不要給我說第二次”她於是乖乖停下,恢覆好姿勢。

“啪啪啪啪!”“唔…”

“啪啪啪啪!”“啊…”

“啪啪啪啪啪!”前一半都打在臀峰上,而這五下都準確地打在她屁股與大腿的交接處,這里應該是最痛的。“啊……”她盡量抑制住從牙縫中冒出的呻吟。



一次比一次多的擊打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但他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啪啪啪!”她的屁股已經腫起一道道鮮紅的棱子,痕跡交錯。

“啪!”“啊…”雖然低聲呻吟,但性格倔強的她從學不會求饒。

“啪!啪!啪!”這次分開打的。此時她的屁股已經明顯的紅腫起來,而且正在發燙,但木尺依然不留情地抽打在上面。

而他自然從不指望她會求饒,盡管打到他自己覺得可以了為止。

“啪啪啪啪啪!”“啊…唔。。”

“啪啪啪啪!”“…”

這時她的屁股已從鮮紅色變成了深紅色,紅腫變得均勻起來,棱子已經連成了一片,而倔強的她身子微微顫抖,卻只是用手指死死抓著被子。

“啪啪啪!”終於最後的三下結束了這次的責打。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她沒有動。一陣沈默,他站起身“你先不要動,我去給你拿毛巾敷一下”她沒有回答。忽然想起,小時候每一次挨打後都是這樣。小時候的自己,小時候的自己除了那點自以為是的幼稚什麽都不懂,還偏偏有著固執的秉性,不知哥哥當時為了改掉自己的一身毛病費了多少心。可是,又改掉了嗎?好像收斂了不少,逞強又怕痛的她挨了打總會老實一陣子,但好像也沒有,當時的她實際上並不太明白心里也不服氣。


又是什麽時候意識到了呢,工作初的自己依然保持著小時候的脾氣,自然吃了不少虧,比起當時的痛,這種痛也許已經是最好過的了。 他拿了毛巾過來,冒著蒸騰的熱氣。她禁不住稍微一動,從小就很害怕毛巾熱敷又燙又漲的刺痛。還是敷了上來,“哎呀”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本就敏感的皮膚被熱毛巾刺激了一下,反應更強烈了。“怎麽”他一笑“你這丫頭還這麽怕痛”“絲…那你倒自己試試看啊”她皺著眉反駁。敷了一陣子,毛巾的熱度降了下來,他輕輕取下,拿去了衛生間。經過這麽一燙,她本就通紅的屁股紅得更加均勻而漂亮。她穿上睡褲站了起來,竟有種腰酸背痛的感覺,“看來挨打也是個體力活”她小聲嘀咕。


他洗好了毛巾,走近揉揉她的頭發“真是長不大啊你,早點去睡吧,早睡早起才行呢”“本來也要睡了”她懶懶地回答,走進臥室關了門,想坐又猶豫了下。算了,還是趴著的好。夜深了,還是睡不著。起身拉開窗簾,很晴朗的天氣,擡頭一望,漫天的繁星。“好久沒見到過這麽漂亮的星星了”她輕聲感嘆。忽然有些頭暈,看來是晚飯吃得太少又低血糖了。她拉開抽屜取出一顆奶糖含在嘴里,好濃郁的香甜氣息,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奶糖,含在嘴里先是冰涼堅硬,後來便甜蜜柔軟起來。裝奶糖的盒子是一個漂亮的格子硬紙盒,保存得好,此時看來盒蓋上的空白很顯眼,她想了想,抓起一只黑色軟筆寫上一句花體英文 “The Memory Is My Poison”。她一直是個生活精致的女孩子,每件東西都有著強烈的個人氣息。決不追隨大眾卻擁有著自己獨特的品味。


在窗邊發了很久的呆,看著窗邊自己的藝術照,當時正是14.5歲的年紀,叛逆任性而乖張。記得當時的自己做一切自認為成熟的事情,每次都免不了一頓打。記得有一次在外面偷偷學著吸了一支煙,畢竟年紀小不會掩飾,還是被哥哥發現了,她至今都記得哥哥可怕的臉色和那強烈的痛。她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還沒等解釋,就被哥哥一手抱起丟到床上,拽下褲子就是一頓狂風暴雨似的皮帶,其實哥哥以往也不會用這麽重的工具打她,最多的是尺子和小竹板而已,但那次真的生氣了她知道。


她不敢動後來也沒有力氣動了,身後的皮帶越來越輕,但依舊每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不短暫卻漫長的十多分鐘,她的屁股已經完全腫了起來,原本白皙的皮膚出現了好幾道縱橫交錯紫紅的痕跡,有的地方甚至微微破了皮。但是那是最重的一次,後來的一個月他都沒有再打過她。她輕輕嘆氣,剛挨打的屁股還有些疼痛,這次,也許是一次重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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