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20XX：荔枝小姐受難記 (Pixiv member : LOTUS_HAN)

         仿佛肉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月球表面的靜謐與浩瀚星空給填滿了，躺在靠椅上的少女縮成一團，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充滿著稚氣的笑容。超夢所帶來的如同身臨其境般的感官體驗很難不讓人沈淪其中，但從視野邊緣處突兀地彈出的那一道不識趣的通訊請求卻掐斷了少女的外太空之旅。

        “噔噔滴叮～噔噔滴叮～”

        來電的是少女與瓦倫蒂諾幫的合作夥伴，在夜之城的海伍德區經營超夢租賃店以及美容義體診所怎麽可能不與在這里手眼通天的瓦倫蒂諾幫打好關系。摘下像是頭環模樣的無線超夢播放器，少女揉了揉太陽穴以便讓母胎原裝的腦袋更快地接受自己還在地球的現實。

        “奇奧納……”接通電話，少女的嗓音很是冷淡，被人打擾休息，怎麽想情緒也不會太高。

        “嗨！丫頭，才剛剛睡醒？”

        “是啊！是啊！要是某些家夥可以不打電話來，我還能再睡一會兒呢！”忍受著在自己耳膜旁轟鳴的墨西哥味道方言，少女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強迫自己別一氣之下把對方的電話給掛了。

        “哈哈！丫頭，別鬧了，你的店門口不正亮著‘正在營業’嘛，看毛片就光明正大地看，偷偷摸摸地躲在收銀台後，看得小臉兒都紅了！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少女猛地從按摩椅上的蹦了起來，自以為兇惡其實可愛的很的表情映照在店鋪玻璃上。店門前的停車位上正停著輛瓜達盧佩聖母漆飾的柯提斯商務車，車窗緩緩降下，穿得花里胡哨、脖子與手指上帶著許多金飾品的中年男性正向少女咧牙招手。

        毫不留情地將電話掛斷，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通信模塊都集成在大腦皮層處的多功能芯片里，少女甚至想像上個世紀的人才有機會做出的那種行為那樣，將如今並不存在的實體電話狠狠砸碎。

        “來幹嘛？請我編輯超夢？”少女沒好氣地邁出店門來到車窗前，雖然對方碰壞了自己美好的一天，但無奈，為了在夜之城過活，能賺錢的機會是必須要把握的。

        “丫頭，知道叔最喜歡你哪一點嗎，聰明！”

        “前一次還黑了我一台錄制設備的錢，還在當著數十人的面前笑我蠢……”聽見奇奧納的恭維，少女差點泛起惡心。

        “放心，放心，這次的活兒我們不光在錄制設備上提供先進的嵌入式神經傳感芯片替代笨重的頭盔錄制器，還能讓丫頭你用上現在商用市場上幾乎是最先進的智能編輯系統作為編輯超夢原片的輔助！”

        “錄制芯片？你們請到了專業的超夢演員？希望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那麽不專業的的演員，產生了一籮筐讓人惡心到反胃的垃圾情緒信息！”少女言語上雖然沒提及對方口中的智能系統，但心早就飛到了瓦倫蒂諾幫的超夢制作工作室。如果有這麽一款錄制“超夢編輯師用頂配的設備編輯超夢”的超夢，想必少女一定是這個系列的忠實粉絲吧！

        “是是是，沒你我們就損失大了！上車吧，丫頭。”奇奧納打了個響指，靠近少女一側的後車門便自動開啟了。

        “現在？”

        “對哦，不然我為什麽親自來，夜之城地鐵和德拉曼出租車又不是停運了。”

        “你…我可沒錢坐後邊那個…給我十分鐘！”少女跺了剁腳，連忙跑回店鋪。

        恰好在少女與瓦倫蒂諾幫的奇奧納交流完畢跑回店鋪的同時，超夢租賃店迎來了它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對方是少女的熟客，隔壁靶場的老板約翰。

        大腹便便的約翰側身為少女讓開了被自己堵上的店門，待到少女擦著自己進入店鋪，約翰也握著到期退租的超夢跟了上去。

        “妹子，這個系列…還有後續嗎？”不舍地將機械義體手心中的超夢數據盤堆在收銀台上，磨損的機械手指碰了碰其中唯一一張還留有外包裝殼的數據盤。

        少女披上夾克外套，扭頭看了眼約翰所指的超夢，那是一部很常見的色情成人超夢，唯一的突出點可能是包裝上的發亮廣告里賣弄風騷的裸體模特整了張與身材不相匹配的幼態臉。

        “這個得查查它的生產工作室，但需要時間，可是我一會有工作要出去一趟。”戴上從衣櫃里剛拿出的鴨舌帽，少女進入里屋，拿起義體手術台上的一個貼滿了亞文化帖紙的銀色手提箱，里面裝著超夢編輯所必須的引導手套以及形狀類似頭戴超夢顯示器但功能要強大的多的超夢編輯系統接入裝置。

        “我以為這間租賃店和里面的美容診所才是你的工作。”約翰見少女控制著房屋安保系統讓合金墻把店鋪前的玻璃幕墻遮蓋得嚴嚴實實，表情有些不自然。

        “工作之一。”少女從成人超夢展示架中抽出幾張數據盤塞進約翰的手里。“對不起啦，約翰大叔，這些算在我帳上，你想要的信息我回來後立刻給你查。”

        逐客的情緒溢於言表，約翰對少女的態度雖有不滿，但還是收下超夢，離開了店鋪……

        “丫頭，可以走了嗎？”將煙頭扔出車窗外，奇奧納有些不耐煩地打量著已經穿戴完畢，拎著手提箱朝商務車走來的少女。

        “我叫荔枝！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是工作時間。”少女白了奇奧納一眼，開門上了後者的車。

        “我一直很好奇，荔枝小姐你是從哪里弄到的這身兒童款的光帶警示夾克。”車子啟動，又點燃了一根香煙的奇奧納百無聊賴地把胳膊搭在半開的車窗外，他的雙眼一直在打量著後座上翹腿而坐的荔枝，給他的感覺像是建築工人或是NCPD的交通警察才會穿的燈帶警示夾克此時正套在這位超夢編輯師小姐身上。

        “文化代溝。”荔枝帽檐低垂，手里拽著自己身上的夾克將側邊的亞文化符號展示給後視鏡中的奇奧納。“這可不是什麽廉價的反光衣！”

        前往超夢工作室的路上除了荔枝實在欣賞不了墨西哥音樂而要求將車載電台設置成體溫電台卻遭到奇奧納的拒絕外沒什麽值得說的，海伍德區在夜之城里還算比較安全，至少不會經常從哪里蹦出一個賽博精神病大開殺戒……

        通過幾道持槍的幫派人員安檢，車子終是無驚無險地開進了瓦倫蒂諾幫的一個以娛樂產業為主的生意園區。不同於漩渦幫那些把自己改造得不像人的狂熱義肢愛好者以及北部工業區那些如同地獄堡壘般的窩點，如果目的是娛樂而不是砸場子，那麽瓦倫蒂諾幫很樂意口袋充裕的客人來此地撒錢，當然前提是來人不要介意那些持槍的墨西哥裔壯漢守衛上下打量你的目光。

        通過員工通道避開了超夢街機廳擁擠的大眾區與奢華的會員包房，跟在奇奧納身後的荔枝得以進入瓦倫蒂諾幫專門用來制作商品級超夢成片的地下工作室。

        “你們說好了讓我獨享這間編輯室的！”站在一扇閃爍著“正在工作”字樣的電子門前，嘗試了多次生物特征識別失敗的荔枝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扳動上鎖的電子門。

        “撲哧，你以為自己那兩條細胳膊是大猩猩手臂義肢麽。”奇奧納憋著笑，拉扯著荔枝的夾克讓後者放棄了毫無用處的動作。“之前跟你說的智能編輯系統不在這兒。”

        “是獨立的編輯室嗎？我可不習慣跟水平低的編輯師合作。”

        “跟我來就是了。”奇奧納有些不耐煩地向地下深處走去，按耐不住激動心情的荔枝連忙快步跟上。

兩人在走廊盡頭乘坐電梯又向下移動了一段距離，最終來到了一個類似機庫的空曠區域，智能照明系統識別到訪客進入便開啟了燈光將黑暗的區域照射得如同白晝。

        “讓荔枝小姐你見笑了。這里是幫會新拓展的超夢拍攝場地，還剛剛開始建設。”奇奧納轉身指了指離電梯不遠的玻璃房，明顯是個臨時搭建的產物。“那個房間里的東西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超夢編輯系統。”

        荔枝拎著手提箱的手富余出一根指頭勾住被她下意識摘掉的鴨舌帽，少女的眼睛里除了奇奧納所指的房間外仿佛再也無法容不下其他事物。笑得合不攏嘴的荔枝朝奇奧納豎起了大拇指，隨後便迫不及待地跑跳著奔向了略帶些簡陋氣息的玻璃房，飛揚起的馬尾辮在空氣中飛舞，伴隨著發亮的彩色發帶一起，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奇奧納看著興高采烈的荔枝進入編輯室後，笑容逐漸收斂，視覺系統閃出一道彈窗，撥通了個電話。“我帶來了客戶要求的超夢編輯師，你去通知一下…嗯…”，不久後電話掛斷。

        “感官信號放大器！多功能波動監控儀！表情感應器！哇！都是原廠的頂級貨！”在僅有十幾平米的玻璃房中，少女繞著占了一半面積的屏幕主機好幾圈，直到心情平覆了一些才將壓手的手提箱工工整整地放在中央屏幕前的桌面上。

        “這是咖啡角落。”少女解開手提箱，從中拿出一個不斷變換著圖案的杯子放在鍵盤邊，宛如這里已經成為了自己的領地。“So get away.Another way to feel what you didn't want yourself to know.”

        “And let yourself go.You know you didn't lose yourself control.”“Let's start at the rainbow.”哼著體溫電台的名曲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use 少女輕車熟路地連接好了自己的超夢編輯設備到面前這堆夢寐以求但卻因捉襟見肘而無法如願擁有的超夢智能編輯系統上。

        “終於弄好設備了！現在就開始編輯工作嗎？”

        推開虛掩著的玻璃房們，門外的景象還沒來得及闖入荔枝的視野，少女輕靈且興奮的喊叫便充斥在整個空間里。

        “呀！”手指還搭在還在門把上的荔枝被編輯室外的陣仗嚇個不輕。被數位散發著威脅氣息的武裝特工盯著，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巴的少女正考慮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裝作無事發聲逃回編輯室。

        奇奧納朝這邊看了過來，似乎是很卑微地知會了誰並得到允許後快步朝少女小跑過來。

        “怎麽了？”

        “大客戶！”奇奧納壓低聲音瞪了一眼一頭霧水的荔枝，在拽住少女的胳膊後也不顧兩人的身高差，粗魯地將少女從編輯室門口拉到了被武裝人員簇擁著的人面前。

        這人是位身穿黑色商務禮服的高挑女性，雖然出彩的容貌讓第一次見過她的荔枝幾乎生不出惡感，但那幾乎要漫溢出來的高貴且傲慢的氣質卻讓少女這種下層人只想遠離對方。

        “千紛撫子小姐，這位就是我剛剛向您介紹的，出色的超夢編輯師荔枝。”像是推銷貨物，奇奧納將還在試圖搞清楚狀況的荔枝推到女人面前。

        “不好意思，超夢編輯室是隔音…啊！軍用科技(Militech）！”對方禮服上的企業標志很難不吸引到長得與對方胸部同高的少女的注意力，從小到大在夜之城摸爬滾許多年，荔枝深知公司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魔鬼，被嚇著的她只想趕緊離開這群人回到自己的小店兒，錢都不想賺了。

        “奇奧納！你難道不清楚跟他們談生意就是在玩火自焚嗎！”荔枝怒氣沖沖地甩過身體，一直插兜的手伸了出來將因為擡頭的動作而遮擋住視線的帽檐擡高了一些，仰起來的小臉因為氣憤而染上了些許紅暈。

        對荔枝的呵斥滿不在乎的奇奧納撥弄開礙事兒的少女，他臉上的獻媚之情濃郁得幾乎快要被從毛孔里擠了出來。

        “千紛撫子小姐，幫派這邊兒按您的要求，該準備的都準備完畢了。”

        黑禮服女人點了點頭後將注意力放在了荔枝身上，即在深思又在端詳，直到把少女看得渾身都僵硬了才收回視線。

        “你們瓦倫蒂諾幫的合作的對象是我，不是軍用科技，希望你把這點牢記在腦子里。”

        “明白。”對女人連連點頭哈腰的奇奧納暗自咧嘴偷笑，對於他來說，無論這個女人以什麽立場來到的這兒，上面的防彈MPV以及周圍這幾位配備軍用義體的軍用科技特工可都被                幫派里的刺頭看在眼里，與軍用科技高管搭上線跟與軍用科技搭上線沒什麽區別。

        “嗯。”黑禮服女人千紛撫子扭頭朝著荔枝視線被遮擋的方向扭頭過去，像是朝誰說了些什麽，不久，另一位很難不讓人第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走進荔枝的視野里。

        網絡空間深潛服的緊身效果將來人那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數道金屬紋路從衣服里蔓延出來匯集到頸部卻戛然而止，裸露出來的雙手不是血肉之軀而是被人造皮膚部分包裹著的、精美繁密的機械義體。不知用處的半遮蔽型電子頭盔將女人的腦袋和上半張臉覆蓋得嚴嚴實實，從頭盔後沿延伸下來的諸多線纜散落而下如同女人的秀發一般，裸露出        來的下半張臉容貌精致，讓荔枝想起隨處可見的廣告里，展示商品的平面模特。

        面對著漆黑的頭盔以及下面如同木偶一般毫無表情的半張臉，荔枝有些緊張，她不懂黑客的那些技術，所以也不知道那些排列在面罩上閃爍著紅光的鏡頭凸起有什麽意義。

        “啊！”突兀的灼燒感在荔枝的太陽穴處爆發，視覺系統也同時彈出數道關於數據安全被竊取的警報彈窗。

        “你們對我幹了什麽？快停下來！停下！”荔枝疼得不行，她不得不捂著腦袋蹲下了身子。

        “高橋禮芷，十九歲，荒阪學院學生，兩年前因嚴重違紀被退學，十八歲時因涉嫌參與編輯違規超夢被NCPD抓捕入獄，後被瓦倫蒂諾幫出錢保釋……”

        毫無社交溫度的冰冷嗓音將荔枝的身份信息匯報給了千紛撫子，直到查無可查，痛楚才逐漸從荔枝的腦袋里面褪去。

“你們這些混蛋！”聽見自己的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所有被網絡記錄過的信息都被黑客一樣的女人不顧自己感受地當眾念了出來，惱羞成怒的荔枝顧不上剛剛還把自己嚇得不輕的軍用科技名頭，賭氣似地朝始作俑者千紛撫子沖了過去。

        本質上就是位柔弱少女的荔枝沒可能有靠近被特工保護著的軍用科技高管千紛撫子的機會，最能快速對荔枝的行動做出反應的特工幾乎是在眨眼間就站到了少女前進的路線上，精壯的臂膀毫不留情地帶動拳頭擊中少女的小腹。

        “呃啊！”摔倒在千紛撫子面前的荔枝蜷縮成團，嬌小的身體因為疼痛而痙攣不停，從口鼻流出的污穢之物弄臟了身上的夾克，總而言之，少女無比狼狽。

        “公…司…司…狗！”

        侮辱的詞匯入耳，特工皺了皺眉，右手摸上了捆綁在胸口處的快拔槍套，但一只略微有些冰冷的手及時抓住了傭兵的手腕，制止了後者的動作。

        千紛撫子收回手，掐起腰來，饒有興致地看著腳邊正顫顫巍巍地試圖支撐起自己的超夢編輯師高橋禮芷。

        費盡心力控制住抖個不停的雙腿，荔枝終是站了起來。抹幹眼淚，環顧四周，她只感受到了戲謔與藐視，於是，側過身體，一言不發地朝玻璃房走去，現在的荔枝只想拿回自己的設備回到小店兒里自己的被窩中。

        一個人影擋住了荔枝的去路，是瓦倫蒂諾幫的奇奧納。

        “好狗不擋道。”

        荔枝拽緊夾克，低垂著腦袋不讓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哭紅了的眼睛。

        “原來丫頭你不叫荔枝！”努力憋住不笑的奇奧納擋在了荔枝的面前。

        “呸！”混合著早餐殘渣的口水從荔枝的小嘴里噴了出去，但由於身高的關系，只是弄臟了奇奧納那身五顏六色的昂貴衣服。

        “丫頭，你想清楚，現在離開等同於同時得罪瓦倫蒂諾幫和軍用科技！”

        “呵～咳！咳咳咳！”荔枝壓著胸口，繞過奇奧納朝玻璃房走去。奇奧納也不糾纏，只是望著少女背影的那雙眼睛里充滿了陰狠。

        拖著手提箱進入電梯的少女荔枝，十分頹廢，與來時的熱切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多虧了傾力治1型吸入式霧化藥劑，荔枝得以省去麻煩的手術過程將自己腹腔內受損的臟器恢覆。至於被大片青紫瘀傷覆蓋的小腹，不舍得再消耗一份藥物的荔枝只能忍著疼，等待身體慢慢恢覆。

        提心吊膽地經營了幾天超夢店，瓦倫蒂諾幫的人仿佛從少女的店鋪周圍消失了一般，荔枝的愈發地覺得不安起來，直到一天正常營業時兩個陌生人進入店鋪，認出對方制服的荔枝心情徹底沈入了谷底。

        兩人一前一後，一女一男，黑色且富有金屬光澤的西服、暗紅色的西服里料，兩人毫無疑問是荒阪的特工。

        “歡迎光臨？”荔枝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恐懼感，被櫃台遮擋的手緩慢地探向半開的抽屜，里面有一支墨綠色塗裝的“統一”動能手槍。

        “高橋學妹，‘迪納拉斯安威斯（操作系統類義體）’能讓我在你碰到武器前折斷你那條粉嫩的小胳膊。”目光上下掃視荔枝，荒阪女特工的機械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曾是荒阪學院的學生，別讓學姐為難好嗎？”

        荔枝顫抖著將胳膊搭在了收銀櫃台上以示自己毫無威脅，冷汗正逐漸浸濕她那身亞文化印花裝飾的居家服。

        “我…我…我不欠荒阪什麽！”

        “那可不一定～”

        女特工回身向身後的男特工擺了擺手，“找找東西在不在這兒！”

        男特工恭敬地朝女特工點了一下頭，隨後便開始在店里擺放的超夢展示架上翻找著什麽。他原本眼睛的位置被面罩樣子的義體替代，大概是專注於攻堅技術問題的特工。

        看著外包裝五顏六色的超夢數據盤被扒拉到地上，經濟不寬裕的荔枝心在滴血，她對這兩人想要找出來什麽一點頭緒也沒有，她只能一頭霧水地旁觀著，不敢反抗，也沒實力反抗。

        “找到了一部未經過編輯的超夢原片。”男特工將指間一個沒任何外包裝或是廣告貼紙的數據盤展示給女特工。

        “這里面錄的是什麽？”女特工看向荔枝。

        “拿一個我不認識的東西問我是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荔枝確定自己的店里都是超夢成片，原片的數據盤不可能被自己帶出編輯室。

        “去，用她這里的設備看看這里面是什麽。”

        男特工點了點頭，靠近收銀台拿走了荔枝的超夢播放器。僅僅只是將數據盤中的內容播放了接近三分之一，男特工的胸口就開始劇烈起伏，沒過多久，情緒崩潰的他慌亂地將播放器從腦袋上扯了下來。

        “幸虧我有心理準備，差點被鬼東西里的負面情緒淹沒了！”男特工捂著胸口，心有余悸。

        “嗯？”

        “長官，這就是上面要的東西。”

        女特工聽罷握緊拳頭舉向荔枝，荔枝嚇得連連後退，可是她身後是避無可避的混凝土墻。背部碰撞上墻壁的瞬間，絕望便籠罩了無處可躲的少女荔枝。

        “我之前沒見過那個數據盤！我發誓！”荔枝的嗓音沾染上了哭腔。

        “沒關系，我們過一會兒再聊～”

        女特工的手臂義體上偽裝成肌肉組織的金屬滑塊向兩側卸開，因此而裸露出來的腔室里自動彈出了一支口徑較小的彈射發射器。

        幾乎是在發射器彈起的瞬間，一抹蔚藍照亮了漆黑的發射器內壁，單枚小口徑榴彈被飛速旋轉著發射了出去，它最終嵌進了荔枝身後的墻壁里。刺眼的電流迸發出來成球狀向四周擴散，被波及的荔枝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太浪費了，明明可……呃，對不起，長官！”被瞪了一眼的男特工及時閉上了嘴巴。

        “把她和超夢數據盤帶走。”

        “是！”

        最終，男特工將昏迷狀態下被束縛住手腳的荔枝鎖進了車輛後備箱，接著進入駕駛座位，在女特工不耐煩地催促下驅車駛離了這里……

        針尖刺入荔枝的指甲縫，而其中儲存著的神經毒素被緩慢注射進了少女的身體。

        “啊啊啊！”被活活疼醒的荔枝奮力地搖晃起自己的身體，可一端捆住雙手而另一端連接到天花板的鎖鏈除了嘩啦啦地響了幾聲外沒因此受到半點損傷。

        “本想用文明點的方式弄醒學妹你，但沒想到你除了腦子里那個垃圾芯片外，全身上下竟然都是肉體凡胎。”女特工捏了捏少女荔枝細皮嫩肉的手臂，後者此時正被吊在天花板上，        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了下了貼身的內衣褲。“離開了荒阪後，像學妹你這樣的廢物，是怎麽在夜之城里生存下去的？”

        蔓延到上肢的刺痛讓荔枝無法集中注意力去理會女特工說的話，抽泣再加上因身體扭動而產生的金屬碰撞聲讓本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壓抑。

        未得到想要的回應，女特工的表情有些不快，她回身四處搜尋，很快從工具架上尋到了一根電警棍，上面的NCPD字樣已經模糊不清。

        女特工握緊警棍握把，隨著棍體在空中切過一道弧線，少女荔枝下體那件被臀肉撐得飽滿圓潤的三角內褲凹陷出一道棍痕。

        “啊！”少女被吊起來的身體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勉強接觸地面的腳趾也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鮮血。

        “本來會有更多玩法的，真是可惜。”警棍抵住少女的肚臍迫使後者的身體不再搖晃。“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方便！”

        “荒…荒阪，到底想…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麽？”

        “誰知道呢？學妹你欠學費了？”女特工一本正經地用警棍戳著荔枝的臉，仿佛後者的痛苦能帶給她愉悅一般。

        “被勒令退學後我就跟荒阪沒了任何關系！那個超夢原片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

        “別吼啊，學妹你可真不乖！”

        警棍再次被揚了起來呼嘯著朝荔枝的臀部抽去，一聲悶響後，少女的慘叫聲也接踵而至。下體痛的像是整個臀部都攪在了一起，荔枝的小腿也因此彎曲了上來。驟然增加的墜力讓捆綁雙手的鐐銬勒進了皮肉中，被擠出的鮮血沿著手腕的勒痕流淌了整整一圈。

        “乖了一點嗎？”見努力忍耐著痛苦的荔枝低垂著腦袋什麽話也不說，女特工像是對待寵物一樣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

        “你…你可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嗯？”女特工扭動一下警棍把手下方的開關，整個棍體開始吱吱作響起來，偶有藍色的電弧在上面產生，擊穿了空氣後消失不見。“小丫頭，繼續說！”

        盯著極具威嚇力的警棍，冷汗浸濕了荔枝額頭。喉嚨滾動，破損的嘴唇微微張開了一些。“賽博精神病！”

        “滋啦…滋滋滋……”

        “啊啊啊！！！”

        帶電的警棍被女特工大力地搥進了少女荔枝緊貼在一起的雙腿之間，至少超過30mA的電流在少女下體的肌肉組織內肆虐。被電擊的大腿不受控制的收縮合緊使得警棍被皮肉包裹得嚴嚴實實，愈來愈強烈的痛楚正逐漸被注入到少女的身體里。

        斷斷續續清澈的尿液從濕透的內褲里滲了出來，導電面積的擴大讓荔枝的身體顫抖得更加猛烈起來。

        見荔枝的呼吸幅度越來越微弱，女特工關閉了電擊，等到少女繃緊的肌肉逐漸松弛，警棍被抽出了少女的雙腿中間。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黏在荔枝的臉上，即使停止了電擊，她的身體仍不時還顫抖一番，私處也還不受控制地向外斷斷續續漏著尿液。

        警棍大力地戳了戳荔枝大腿內側的電灼傷，虛弱的痛哼聲清晰地被女特工的耳朵捕捉到。然而，女特工正欲繼續對荔枝做些什麽時，刺耳的卷簾門聲引起了她的警惕，發射器從手臂義體上彈出，瞄準了門的位置。

        一個紙箱子被率先推了進來，之前那位男特工也跟著蹲下身體進入了室內，隨後，被拉開了半截的卷簾門被關得嚴嚴實實。

用余光，荔枝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間車庫、室外還未天黑，可是在夜之城，這點信息對自救毫無用處。

        “長…長官，她這是…死了嗎？”

        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少女荔枝低垂著腦袋，一動也不動。

        “啪！”“嗯！”

        荔枝腫硬瘀紫的臀部再一次結結實實地挨上了警棍的抽打，被撐得鼓囊的白色內褲中央顯現出了血印，紅色正逐漸向臀部邊緣蔓延。

        “我還以為你們黑客什麽都會呢，怎麽驗個謊還那麽費勁！”

        “長官，她安裝的義體里沒有跟監視身體機能數據有關的插件，沒辦法，只能用老機器試試。”

        “趕緊的吧！”女特工走到一旁，為男特工在荔枝身上安裝測謊儀讓開空間。

        男特工從紙盒內抱出一台機器以及一大捆末端連接著貼片的線纜，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根根線纜懸在已經通電的機器和荔枝裸露出來的皮膚之間。荔枝身上被貼片覆蓋住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但少女卻只能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當最後幾份感應貼片被粘在荔枝因受到電擊而產生了灼傷的大腿內側後，男特工站起身來，雙手互相拍了幾下，甩掉了上面的灰塵與血污。

        “長官，您可以審訊她了。”

        聽到這話的兩人四目相對，荔枝滿是血絲的眼睛里盡是恐懼，而女特工則十分興奮。

        警棍輕輕戳著荔枝的小腹，思考了片刻才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學妹，你是因為幹了什麽才被荒阪學院退學的？”

        “長官？”

        女特工扭頭瞪了男特工一眼，隨後繼續裝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盯著打算說些什麽的少女荔枝。

        “他們強迫我植入受荒阪控制的機械義體。”

        “你拒絕了？”女特工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了起來。

        “我…我逃跑了……再也沒回去過……”荔枝避開視線，對方形如實質的殺意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撒謊了？”

        “是真話。”男特工看了眼機器的數據，做出了回答。

        話音剛落，手臂義體內的發射器便彈射了出來，女特工揮拳將其抵在荔枝的側臉上。“即將被賦予如此強大的力量，你竟然跑了！”

        “真的強大嗎？”由於口腔被壓迫得僅剩下一點空間，荔枝只能口齒不清地回覆女特工的質問。“難道不是荒阪動個念頭，這些都會變成廢鐵？”

        “你找死！”

        “別！長官！別！”眼見女特工要對荔枝開火，男特工連忙跑過去制止了對方。“長官，想撬出來的信息還沒從她嘴里撬出來，您就怎麽把她殺了我們…我們沒法總管交代！”

        憤怒的女特工推開了男特工，但發射器還是收了回去，沒當場爆了少女荔枝的腦袋。

        警棍被揚了起來，呼嘯的破空聲後棍體重重地劈打在少女的臀部上。

        “啪！”“呃啊！”

        剎那間，被點點血污侵染的白色內褲上濺出了幾滴紅色，如同在冰原上正在盛開的幼蕊。

        “這部超夢里的內容你看過嗎？”

        “呃…我…我從沒見過…更…更別說知道里面的…內容……”

        “真話。”男特工在機器旁補充道。

        “八個月前，扭扭街被NCPD端掉的黑超夢編輯工坊，你也在被拘捕名單里，你說你沒見過這個超夢數據盤？”

        “我只是去兼職的，咳咳…他們嫌棄我年紀小，不讓我進插手超夢編輯。”

        “還是真話，她沒撒謊。”

        “你能保證這機器百分之百能正確偵測謊言？”

        男特工聽到這話楞了楞，他有些沒太明白自己長官的意思，後者絕不僅僅只是在詢問自己測謊儀的可信度。

        “就算你們確定了我是被陷害的，你們也根本沒想讓我活著回去對麽……”荔枝有氣無力的仰起脖子，視線在兩位荒阪特工間不斷跳轉。

        男特工在聽見少女的話後表情愕然，尋找超夢原片是主管的命令，而要求調查面前這個小丫頭也是主管提供的情報。這很明顯，要麽是主管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要麽他是被人耍 了，但不管是那種情況，荒阪成了別人手里的刀是事實。

        “學妹，做個交易，你承認自己偷藏了這個超夢原片，作為交換讓你走得痛快點，怎麽樣？”

        “當初能從荒阪學院…逃走真是太幸運了…至少現在不會想你一樣…可悲。”

        女特工聽到這話後瞇起了眼睛，她挑動起手中的警棍將測謊儀線纜卷到了警棍上。

        警棍被用力甩向遠離荔枝的方向，在後者的慘叫聲中，數十片粘在少女皮膚上的貼片被警棍帶動著撕扯了下來，有少數之前貼在傷口上的貼片還粘連著皮膚與血痂。

        鮮血從雙腿之間流淌下來，繞過膝蓋，沿著小腿，浸入少女荔枝蜷縮成團的腳趾縫里。

        “作為超夢編輯師，你應該清楚用戶直接觀看未經編輯、未設置防護的超夢有什麽風險。”女特工拿出從荔枝店鋪里帶走的超夢播放頭環，從男特工那里接過超夢數據盤插進其中。“更何況是部連荒阪的受訓特工都受不了的黑超夢呢～”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荔枝強撐起精神盯著車庫工具架上的冷色光源，只要少女一直保持清醒，荒阪特工就不能在她不配合的情況下強迫她進行超夢體驗。

        “撲哧！”荔枝反抗卻勾起了女特工的笑意，她從之前保存過神經毒劑的恒溫箱里又取出一支注射劑，安全旋蓋被捏開，女特工輕輕地彈了彈注射器的針尖。“學妹沒聽過「刑罰超夢」？”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注射器，荔枝的小臉蛋變得十分蒼白，受傷的腳趾瘋狂地蹬著地面似乎想讓身體遠離這無比尖銳的針頭。

        “學妹有話要說？”

        “休想！”“啊！”

        針頭紮進荔枝的脖頸，一股極致的空虛感洗刷了荔枝的情緒，頃刻間，再堅決的心理防線也都紛紛灰飛煙滅了。頭環被套在了昏昏沈沈的荔枝腦袋上，隨著它被激活後而產生的強烈頻閃的進行，少女的一切感官和思緒都被拉進了超夢之中……

        （以下內容並非真實發生在荔枝身上，而是她的大腦被迫接收來自錄制者的情緒及感官信息）

        緊張、期待、害怕等諸多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荔枝」的心情十分覆雜，作為一名性偶，如果能完成這一單，那麽她賺到的錢足夠還完貸款甚至還有富余去更換一身更高級的色情服務義體了。

        “先生，您還沒好嗎？”「荔枝」右手向外拽了拽，她發現把自己拷在床上的小玩意兒並非是自己想的情趣用品，這東西是貨真價實的電子手銬，十分牢固。

        “先生？”

        “來了！”

        赤膊男人走到床前，一根聚合物制成的軟鞭纏繞在他的胳膊上，一串閃爍著光芒的數字零繞著鞭體蜿蜒盤旋，記錄著主人的揮舞次數。

        「荔枝」未被束縛的左手手臂遮住雙乳，兩條赤裸的長腿也配合著互相纏繞，與此同時她還扭過身子撅起了自己的屁股，擺出了極具誘惑力的姿勢。

        “先生，我們要不要確認一下安全口令（用以終止性偶芯片接管人體的服務指令）？”

        男人吞了吞口水，把鞭子揚了起來。

        “沒必要。”

        “沒必要嗎，先生？可……”

        “別那麽多廢話，反正交易過後性偶芯片會讓你什麽都不記得！”

        “是……”「荔枝」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內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啪！”“呀啊～”鞭子抽打到「荔枝」的小腹，她痛得在床上蜷縮了起來。

        “啪！”鞭子再次落了下來，在「荔枝」的腰臀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深紅印跡。“啊！先生！這太疼了！我們可不可以換個玩法？我可以給您口交，肯定將您伺候得很舒服！”

        “啪！”鞭子從「荔枝」的肚臍刮過私處，尖銳的多的痛楚讓她慘叫不已。

        “太吵了！給我小點聲！”

        “啪！”“嗚嗚～”性偶芯片接管了「荔枝」的身體，甚至慘叫的能力都因為客戶的要求而被剝奪。

        床上的「荔枝」被抽得死去活來，即使她主觀想躲避鞭子的軌跡，但狹小的活動空間以及時而無法控制的身體都在粉碎著她的期盼。很快，設計之初就沒考慮過防禦性的美膚系統義體發生了破損，流血的鞭傷在頻繁的施虐下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嚴重。

        整張床鋪，一片狼藉。

        “嗚嗚嗚…求求您了，放過我吧！”

        片刻後，抽泣之中的「荔枝」發現鞭子停了下來，她滿是欣喜地擡起埋在被褥里的腦袋朝向赤膊男人，可對方那副饑渴難耐的表情卻加深了「荔枝」的恐懼。

        面紅耳赤的男人舔了舔嘴唇，他將鞭子對折後握在手里，急不可耐地脫下了褲子後，瘋狂地朝遍體鱗傷的「荔枝」撲來。

        “哢吱！哢吱！哢吱！”

        每當赤膊男人的腹部狠狠地撞擊上「荔枝」那鞭痕縱橫的臀部，兩人身下床鋪就會發出異響。這富有規律的雜音是如今「荔枝」唯一沒被疼暈的原由。逐漸在感官里消散的血腥味是因為自己已經血已經從下體流幹了還是嗅覺已經早早失靈？身體機能逼近危險線的「荔枝」思維開始渙散。

        什麽硬挺的棍狀物捅在了「荔枝」的嘴唇上，男人在大吼著什麽，鞭子也開始抽打自己的側臉，最終，未知的粘稠液體被射到嘴唇上，「荔枝」視覺系統也在之後彈了出一道收款信息……

        還在工作的超夢頭環被摘了下來，現實的光景湧進荔枝的腦子里，在劇烈地幹嘔一陣後，少女猛地起仰頭貪婪地吞噬著空氣。

        “這鬼東西還剩一半沒播放呢，看學妹你表現嘍～”嫌棄似地遠離了周身環繞著刺鼻尿騷味的荔枝，女特工帶著壞笑，朝瞪著她的少女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超夢頭環。

         “畜生！”

        “這東西能繼續播放嗎？”女特工正欲將頭環給荔枝戴回去，結果卻發現它已經停止了工作。

        男特工咂了咂嘴，偷瞄了一眼被折磨得很是淒慘的少女荔枝。“呃，這種設備做不到。”

        “那就只能辛苦學妹你重新看一遍了～”

        警棍猛地錘擊荔枝的小腹，趁少女忍痛無心躲避，女特工將重新啟動的頭環給她戴了回去。強烈的頻閃後，荔枝的思維與感官再次被拉進了超夢之中…….

        “喂，大哥，她是不是還活著？”射了一發後，賢者時間的清道夫嘍嘍蹲下身子盯著「荔枝」毫無生氣的眼睛。

        “啊！你他媽個混蛋！嚇得我都軟了！”另一個嘍嘍進入視野，他拽著褲腰帶也與「荔枝」對視了幾眼。

        “活個屁，被爺爺我操得那麽狠，要是活人早浪叫了！”

        “是！大哥活好！”

        “用你說，把你射到她嘴里那玩意弄幹凈！不然小心挨抽！”

        “明白！”

        清理好狼藉後，兩個清道夫將身體多處破損的「荔枝」搬上了推車，目的地是他們用來非法拆卸義體的手術室。

        不能說，不能動，連眨眼和轉動眼珠都做不到，反倒是記憶倒是被性偶芯片清除得幹幹凈凈。被清道夫固定在手術台只能盯著天花板的「荔枝」，在聽到合金圓鋸轉動的那一刻， 就知道了自己已經徹底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現實里，口吐白沫的荔枝已經產生了休克甚至窒息的癥狀，少女身體的劇烈抽搐也嚴重影響了超夢頭環的信號傳輸。

        “長官，她快不行了。”男特工已經開始考慮處理屍體的事情了。

        女特工不屑地哼了一聲，她快步向前伸手扯下了超夢頭環。經受了頻繁的拉扯，頭環直接斷成兩截，碎片被甩飛了出去。閃爍著光芒的微型屏幕也摔得粉碎，沒過多久就熄滅黑屏，停止了工作。

        “她怎麽不醒？”

        “超夢原片中未經處理的破壞性信息在攻擊她的大腦，恐怕……”

        男特工話音未落，一支阻斷劑被女特工紮進少女荔枝的胸口，強大的情緒阻斷效果瞬間掐斷了正欲侵蝕荔枝正常思維的負面情緒信息，也因此，少女的身體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迫在眉睫的窒息感讓被生存本能接替了身體的少女不得不恢覆意識自救。

        劇烈的咳嗽將阻礙呼吸的污穢沖了出去，等到荔枝眼睛里的迷茫逐漸消失，發射器再次抵在了少女的腦袋上。

        把少女從地獄里救出來的，是魔鬼。

        “怎麽說？”

        “咳，咳咳！給…給我個痛快…吧……”荔枝的聲音很虛弱，不光腦袋撕裂般地疼，更嚴重的是超夢里的人物動作正以重影的形式正覆現在她模糊的視線里，切開「她」的皮膚，剜出「她」體內值錢的義體。

        “高橋小姐，這部超夢是你八個月前私自備份的？”軍用義體標配的超夢錄制芯片正將女特工所經歷到的一切事無巨細地錄制下來，將審訊原片經過“適當”的編輯後連同任務超夢一同上交，兩位特工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是……”

        “真話。”男特工裝模作樣地配合著。

        “你另外備份了？”

        “沒…沒有……這是唯一的副本……”此時就算兩位特工誣陷荔枝密謀刺殺荒阪三郎估計荔枝也會答應下來，少女的肉體以及精神再也經受不了再多的折磨與摧殘了。

        “謝謝合作～”殺傷性榴彈被送入了發射膛。

        “下輩子別生活在夜之城，這兒不適合你。”

        就在荔枝即將被擊斃的時刻，像是電流短路的現象幾乎同時在兩位荒阪特工身上發生，緊接著男特工的腦袋以及女特工的機械義肢就開始自燃了起來。

        連續兩次爆鳴，男特工的腦袋直接炸開當場死亡，而女特工的機械義肢則像是斷了一樣不受控制地耷拉在身體側邊。

        甩動的單分子線（武器義體，植入位置在手腕內側，可以理解為極其鋒利的鞭子）輕而易舉地將車庫卷簾門切出一個可以供人進出的缺口，被深潛緊身服勾勒出曼妙身姿的女性跨入車庫。來人頭戴半遮蔽型頭盔，荔枝認得對方，是不久前才見過的軍用科技的女黑客。

        “義體過熱、電磁短路，真是…真是好手段，即使是在荒阪塔，像你這樣的人才也不多見…呃……”面前這個女人的黑客攻擊讓她全身上下的義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嚴重的        部分甚至如機械義肢一樣已經無法正常使用，能勉強站著跟對方說話已經算是女特工實力過硬了。

        單分子線被女黑客甩了出去割斷了吊著荔枝的鐐銬，少女摔在地面上，遍體鱗傷的身體難受得縮成一團。

        一直在等待死亡降臨的女特工被冷落著，直到女黑客將治療藥物注射進荔枝的身體里讓少女的生命體征穩定後，女黑客才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一份匿名的通訊請求在女特工的視覺系統里彈了出來，忌憚於女黑客的技術力，女特工接通了通訊。

畫面里的背景黑黢黢的，主體是一位翹腿坐著的禮服女性，如果荔枝也參與其中的話一定能認出女人的身份，是軍用科技高管，千紛撫子小姐。

        “初次見面，特工。”

        “敢插手荒阪的事不先自報家門？”

        “你在荒阪的職位也不是很高吧，有興趣為軍用科技工作嗎？來軍用科技，我可以承諾給你一支專業的特工小組。”畫面里的千紛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腿搭在了面前的什麽東西上，三分之一個鏡頭都被高跟鞋填滿。“你讓我想起了當初自己還是名外勤特工時的日子，說真的，我挺欣賞你的。”

        “原來你們是只能在夜之城吃殘羹剩飯的軍用科技啊，怪不得，呵！”女特工艱難地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女黑客。“這位黑客有興趣入職荒阪嗎？對於人才我們還是需要的，至於像你這種只知道躲在幕後發布施令的廢物點心……這樣的人在哪都很多，還是算了吧！”

        “真可惜。”眼見收編無望，千紛撫子便掛斷了通訊。

        一封短訊被發給了女黑客，內容里只有千紛撫子的一句簡簡單單的命令，“處理幹凈”。

        單分子線被揮舞起來，在火花的陪襯下切開了女特工的喉嚨，義體的供氧系統被割裂開，很快腦死亡的女特工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忿恨與不甘凝固在她的屍體上。

        “啊！啊！”從沒近距離見過死人的荔枝被嚇得四肢亂蹬，身體慌亂向後蹭了好幾米，從手腳傷口處流出的鮮血劃出一條線來，一直延伸到少女蜷縮著的墻角。

        “創傷小組很快會到達這里。”一套衣物和鞋子被扔給了角落里慘兮兮的荔枝。

        套上對自己來說如同袍子一樣的不合身的衣物，荔枝用手肘抵著墻面試圖站起身來，但奈何之前一直被在空中吊著，再加上挨了刑訊逼供，少女的雙腿實在使不出力氣。

        “站…站不起來……”

        一支腎上腺素被拋給荔枝，女黑客隨即沈浸在了自己的工作中，不再理會少女。

        “你不離開嗎？”卷簾門就在眼前，荔枝扶著墻壁停下腳步，她十分糾結自己是否應該拋下救命恩人獨自離開。

        對方仍在繼續著面前那些對於荔枝來說看不懂的技術工作，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反應。

        “我…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剛進出室外的荔枝感受到一股寒意，少女裹緊了衣服，但遍體鱗傷的身體卻疼得她差點再把已經結痂的嘴唇咬出血。“…謝謝你…救了我……”

        “……”

        舌尖將黏在嘴唇上的血塊化開，露出了傷口，沒得到對方任何回應的荔枝失落地收回了視線。即使少女被擄到在這諾大的夜之城也算偏居一隅的角落里，但那些霓虹燈的艷麗光芒仍不變地在她披散的發束間反射跳轉。

        “刺鶯。”

        “刺鶯？”

        少女人生中從未感受過的陌生觸動在內心深處泛起，蕩漾。

        “只是代號。”

        “我…我會記住的！”如此宣言後，不想拖累自己救命恩人的少女一瘸一拐地朝附近的地鐵站走去。

        沒過多久，兩輛創傷小組的浮空車出現在列車車窗外，他們掠過了荔枝所乘的那一趟地鐵後朝著車庫的方向飛去。

        荔枝原本想在地鐵上休息一會，可當臀部接觸座位時，棍傷就像是刀割一樣疼得少女實在受不了。更慘的是，少女身上的味道也跟大街上的流浪漢沒半點區別，雖然大部分乘客都會捂著鼻子遠離她，但仍有些脾氣暴躁的人對荔枝動了手腳，少女的衣服上多了幾道鞋印，有些部位甚至已經被滲出的血液給染紅了。最終，少女只能窩在列車的犄角旮旯里，人厭狗嫌到連地鐵上偷芯片的盜竊團夥都不會想要靠近她。

        意志瀕臨崩潰的少女，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店鋪。顧不上是否踩到了被扔在地上的超夢數據盤，雙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的荔枝摔進了自己診所的手術室（美容義體診所）。

        下體赤裸的男人躺在荔枝的手術椅上，破舊的超夢頭環正閃爍著亮光，男人的陰莖被他自己的機械右手握著上下擼動，不時還會從他的鼻腔里發出低沈的哼唧聲。

        不知情的少女無可避免地發出了聲響，男人察覺到後，堅挺的陰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癱了下去，他慌張地摘下超夢頭環，拔出武器對準聲音的方向。

        “你在我店里幹什麽呢！”自己在夜之城唯一的避風港就是這間辛苦經營的小店，就算被槍指著腦袋，少女也忍不了自己的心血被如此玷污。

        “你竟然能從荒阪的手里活著回來？”

        “是你？是你！是你他媽的陷害我！！！”

        被憤怒沖昏了腦子的少女發了瘋似地沖了上去，一點也不顧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

        “滾！”槍柄砸在少女的臉上，嬌小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臭丫頭，得罪了幫派，就應該做好被清算的心理準備！”

        “咳咳！你們…你們想讓我死掉…就…就只是因為…因為…咳咳！咳咳！”荔枝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脆弱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聽話的小婊子！”

        即使荔枝的半張臉都紅腫了起來，也難掩那生得精致可愛的容貌，約翰看得楞了神，口水不知不覺地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蜷縮著的嬌柔身體、努力忍痛的鼻哼聲甚至是那副怨恨的表情！約翰的侵占欲愈來愈強烈，漸漸地，他兩腿之間的那東西又再次充血硬挺了起來。

        “那些事，超夢還是不如親身經歷，你說是吧，我的小可愛！”頂著十分令人惡心的猥瑣表情，約翰一邊用手在雙腿間擼動一邊緩步靠近只能沒體力反抗，只能坐以待斃的荔枝。

        “嗚嗚嗚…憑什麽啊！憑什麽！咳咳…我只是想夜之城低調地活下去！憑什麽…嗚嗚嗚……”

        “嘿嘿，這就是夜之城，丫頭！”

        少女的嚎啕大哭助漲了約翰的欲望，他的腳步越邁越快，表情也越來越癲狂。

        一道電弧從約翰的義體上彈跳了出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胳膊了，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機械手指正慢慢探向他的配槍。

        “見鬼！別！別！”手槍保險被打開，槍口撞碎了約翰的牙，塞入了他的嘴巴里。

        荔枝淚眼婆娑地看著這荒誕的一幕，片刻後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環顧四周，但卻不見人影。

        “饒命…命！約翰求助似地看向荔枝，要不是不敢輕舉妄動，他甚至想給少女跪下。

        從地板上掙紮著爬了起來，荔枝攙扶著墻壁走到收銀台後面，抽屜里的墨綠色手槍還安靜地放在里面。

        歸來的少女雙手舉起槍試圖瞄準約翰。看著晃晃悠悠的準心，約翰直接被嚇得尿了出來。

        “砰！”

        槍聲雖響但約翰卻毫發無傷，少女顫抖不已的手臂再加上糟糕的射擊姿勢讓槍口嚴重偏離了他的身體。

        令荔枝措手不及的後坐力加深了她雙手手腕的勒傷，無法控制地脫手後，動能手槍砸向地面。火藥的轟鳴不停地荔枝的耳邊盤旋鳴叫，最終，荔枝的意識被浩瀚的疲憊淹沒殆盡，她暈倒在地，昏迷不醒。

        就在約翰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小命得保時，他的機械手指被操控著扣動了扳機，紅白四濺，崩得到處都是。（注：命令敵人自我了斷是賽博朋克2077里的一種黑客技能）

        始作俑者女黑客走了進來，她抱起了昏迷中的少女荔枝，離開了這里……

        輕緩的音樂彌漫在荔枝身處的空間里，挑動著高燒後少女那對還未褪下紅暈的雙耳。不在沈重的眼皮緩緩睜開，努力將刑訊超夢帶來的陰影從腦子里趕走，暫時恢覆清明的荔枝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好似堪比頂級酒店套房的臥室里。

        地面上被隨意拋棄的針管是兼職義體醫生的荔枝熟悉的福爾康氣動注射器，上面的文字標明了它是一種治療外傷的藥物，而且還是少女用不起的第三型號。

        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光潔白皙的肌膚讓荔枝甚至產生了自己是否經歷過那段非人折磨的懷疑，但無奈記憶還存在著，黑超夢的陰影也不時讓少女產生恐懼乃至惡心的癥狀。

        尋著音樂來到客廳，透過完全透明的玻璃幕墻，荔枝看見了在露天泳池前正配合音樂做瑜伽的軍用科技高管千紛撫子小姐，以及在她旁邊一位雙手捧著毛巾的居家服女性。

        瑜伽服將千紛撫子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充分延展了身體的瑜伽動作也凸顯出了那對傲人的雙乳與圓潤飽滿的翹臀，相比之下，那雙修長美腿反倒平凡了許多。

        對千紛撫子沒什麽好感的荔枝暗自腹誹對方身材里都是科技，但眼睛里流露出的嫉妒卻暴露了少女的真實想法。醫者不能自醫，況且就算天生身材貧瘠的荔枝有心體驗科技的美好，但窮得叮咣響的她兼八份職也買不起整容義體、請不起義體醫生。

        停下瑜伽動作的千紛撫子閉眼深呼吸了幾個周期，她拿走了毛巾，擦拭起了自己汗液淋漓的身體。不久，用過的毛巾被千紛撫子拋回給了身邊的女性，後者撫摸著墻壁，磨磨蹭蹭地跟在千紛撫子的身後進入了室內。

        千紛撫子翹腿坐在了沙發上，茶幾上的小罐運動飲料被她一飲而盡，瞇著眼睛抿了抿嘴唇後，千紛撫子迎上荔枝警惕的視線。

        “高橋小姐休息得如何？”

        “我是怎麽到這里來的？救了我兩次的那位女黑客呢？”

        “呵，她不是告訴你她代號叫刺鶯了麽。”千紛撫子抓住正扶在沙發靠背上的手將剛剛服侍她的女人拉到了身前來。

        千紛撫子擡手推了推女人的臀部，後者向前踉蹌了一下，似乎是因為千紛撫子突然的動作讓她的小腿磕到了茶幾角。

        女人長得十分俊俏，要比荔枝在樓宇間的廣告牌里見的大多數平面模特都漂亮許多，端詳得越久，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越是積壓在少女心頭，那是不戴頭盔的女黑客刺鶯！

        “刺鶯？刺鶯！”

        荔枝欣喜若狂的跑了過去，而刺鶯卻似乎是想躲避開少女的擁抱，但她遲鈍的動作讓著想法落了空。刺鶯的手足無措地張開半舉手臂，臉上的表情透露著糾結，明顯是不知道該對少女的行為做出何種反應。

        荔枝擡頭想仔細觀察自己救命恩人的容貌，但當刺鶯的不聚焦的雙眼落在荔枝的視線中時，少女楞住了。那雙眼睛華麗得宛如櫃台內展示的珠寶，充滿藝術性，但無半點生氣。

        顫抖的小手在刺鶯的眼前晃了晃，可後者卻毫無反應。

        “明明第一次救我的時候她還能看見的！你們對她做了什麽！”荔枝朝千紛撫子大聲吼著，憤怒的紅色侵染了少女白暫的臉蛋。

        “大腦連接到了軍用科技的作戰系統里，就算是盲人也看得見。”

        “她…她不是為你們工作嗎！就算…就算是歧路司賣的最廉價的義眼也能輕松讓她恢覆光明啊！”

        “第一，刺鶯屬於我，不屬於軍用科技。第二，賞罰分明是我的原則。”千紛撫子將赤裸的雙腳搭在了茶幾上，似乎這種姿勢會讓她更舒服一些。“在任務途中她自作主張跟你說了些多余的話，猜猜看，我給了她什麽懲罰？”

        聽見這話，荔枝連忙焦急地上下掃視刺鶯的身體，可後者全身上下幹幹凈凈的，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沒有傷痕。

        “我停掉了她的喉嚨里的義體發聲單元，既然多嘴，就不要再說話了。”千紛撫子在自己的嘴唇前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沒人性的畜生！”氣血上頭的荔枝不長教訓地打算沖上去替刺鶯出氣。“那只是一個代號！”

        荔枝的動作戛然而止，因為少女的救命恩人刺鶯擋在了兩人之間。面對荔枝，用身體保護千紛撫子的刺鶯表露出了殺意。

        見到這一幕，眼睛濕潤的荔枝顫抖著後退了，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即將把什麽東西擠出喉嚨。 “唔！”

        “洗手間在那里。”千紛撫子伸手指了指。

        片刻後，臉上滿是水漬的少女回到了客廳。

        “我可以離開這兒嗎？”荔枝知道自己承擔不了瓦倫蒂諾幫以及荒阪的報覆，但賭氣中的少女就是不想待在這里，哪怕她得冒著極大的危險東躲西藏。

        “想跟你這種小鬼心平氣和地溝通可真是麻煩！”千紛撫子起身打算離開客廳，臨走時制止了刺鶯的跟隨。“荒阪的折磨恐怕還沒讓這個小丫頭嘗到足夠多的教訓，刺鶯，在我洗澡時好好教育教育她。”千紛撫子說完便離開了這里，好像很放心雙目失明的刺鶯能搞定荔枝似的。

        目盲的刺鶯雙手在身體周圍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挪動中的小腿不時磕到了沙發，不時碰了茶幾。看著正傻傻尋覓自己的刺鶯，荔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自己現在逃走，說不定那個千紛撫子小姐又會對刺鶯施下什麽不人道的懲罰。

        “咳咳。”

        荔枝靠近漫無章法尋找著自己的刺鶯，故意發出了一些聲響。裝模裝樣的咳嗽讓刺鶯楞了片刻，她呆立了許久才嘗試著將手伸向了聲音的來向。

        刺鶯探來的手錯開了荔枝的肩膀幾公分，纖細的手指虛握了兩下卻抓到了空氣。

        如此荒誕的情形撥動得荔枝再也壓抑不住她內心里的哀傷，少女緊緊抱住刺鶯，嚎啕大哭著想要把情緒都釋放出來。

        刺鶯抓住了荔枝的手腕，半義肢化的手掌握得並非十分用力，仿佛只要少女想便隨時可以從前者的身邊逃脫。

        拉著莫名乖巧的荔枝，刺鶯坐在了沙發上，從居家服下延伸出來的赤裸雙腿優雅地合攏了起來。

        刺鶯嘴唇微張似是想說些什麽，但無奈的是，任何有意義的詞語都沒能從她的喉嚨里傳出。荒誕的吱吱呀呀令刺鶯意識到了什麽，她不再嘗試說話，而是主動攬住了荔枝的腰肢迫使後者趴臥在了她的雙膝上。

        被迫翹起臀部的姿勢讓荔枝有些臉熱，少女暗自慶幸著刺鶯對“教育”的理解不是荒阪特工式的施虐，自己不會被吊在天花板上挨什麽刑具的鞭撻。這種名為打屁股的懲罰若是被自己認可的人施為，那麽對於少女來說並非難以接受。

        荔枝側過腦袋，刺鶯的神態舉止落在了少女的眼睛里，多看一眼就讓少女心跳加速的精致容貌以及那高高揚起又快速下落的巴掌。

        “啪！”“嗯！”

        中空睡衣下的臀肉被拍打得逐漸溫熱，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飛快的心跳，荔枝的小腿翹了起來，赤裸的腳趾也在不安分地相互擦動著。

        刺鶯的指尖輕輕掠過荔枝臀部的輪廓，大致的曲線在目盲的黑客腦子里被勾勒了出來，巴掌拍打了過去，疼痛平等地拜訪了荔枝的另一瓣屁股。

        “我…我也算個…算個義體醫生…我…喂！”自說自話的荔枝察覺到身上那件睡衣正離自己而去，臉蛋燒熱的少女連忙慌張背過手想挽回那件單薄的布料。“別脫！內褲醒來後就…就不見了……”

        荔枝阻撓的動作的確延緩了臀部的暴露，少女見刺鶯手掌擡高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後者卻摸索著解開了捆束頭發的頭繩。刺鶯的頭發披散下來，荔枝好奇地側過身體，用手撫摸一縷離自己最近的發絲，極致的舒適手感讓少女認出了這是某種頂級的人造發。

        是因為頭部做了義體植入手術而失去了大部分頭發嗎？舍得植入這些華而不實的玩具，卻不肯用最廉價的光學義眼讓她恢覆光明！見自己的救命恩人被那個千紛撫子如此對待，荔枝傷心極了。

        兩端被拉得繃緊的頭繩向荔枝的手腕套了過來，視力無缺陷的少女本可以輕而易舉地躲開，但她卻坐以待斃讓刺鶯捆住了雙手。

        荔枝下身的衣物被刺鶯扒開，擡起的巴掌飛速下落，重重地抽打在少女赤裸的臀部上。清脆的巴掌聲與嬌弱的喊叫交相呼應，連同紮耳的抽泣調子也摻和進來。

        “對…對不起…嗚嗚嗚……”

        “啪！”“嗯！”

        施加的力道愈來愈大，被電子紋路交錯穿插的義體手心在接觸皮肉後給荔枝帶來的疼痛感更像是少女正被一柄包裹了真皮的金屬戒尺抽打。

        “啪！”“嗯啊！那個什麽千紛撫子，有能耐你親自…呃！”

        警棍帶來的瘀血還未完全消去，刺鶯的巴掌又為荔枝的臀肉帶上了一層深紅，清晰可見的指印層巒疊嶂般地排布在起伏的肉團上，比起還沒熟透的番茄還多了些溫度。

        “請等下！”眼見毫不憐香惜玉的巴掌再次擡了起來，荔枝緊張地扭動起了身體。

        “啪！”

        “唉呦！”“喂喂，別！”

        “啪！”拍打臀部的反作用力對機械義體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但它並非沒有感知痛覺的功能，只是刺鶯那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表情也根本讓人看不出來她的手心是否疼痛。

        “啊！”情愫再濃厚也遮蓋不了臀肉那如同灼燒一般的痛楚，荔枝開始胡亂地掙紮起來，給刺鶯的動作添堵。

        胳膊、大腿，腰肢甚至是荔枝的腳丫，少女由於亂動，這些部位都或多或少挨了些巴掌。

        “既然…既然救了我的命…為什麽還像那些人一樣蹂躪我……”

        荔枝挨不住刺鶯的巴掌，捂著火辣辣的屁股滾到了地板上，身下的被束縛住的胳膊摔青了大片，少女忍著疼費力地站了起來。

        刺鶯雙手在沙發上探尋著什麽，意識到荔枝已經從自己的身邊逃開，她便起身伸展雙臂企圖找回少女。仿佛受到了心情的影響，刺鶯本該在小腿撞到茶幾上時最多踉蹌一下，但她卻這回卻直接失去平衡，身體砸向了茶幾。

        滾燙的茶水翻倒出來澆在了刺鶯的身上，弄濕了那縷縷秀發以及那身居家服。

        不遠處的荔枝清晰地看見了刺鶯鎖骨處的燙傷，心里傳來陣陣絞痛讓少女的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荔枝被綁在身後的手腕動了動，既然沒辦法自己擦拭淚水，少女索性就任由它遮擋自己的視線。

        刺鶯支撐起身體，尋著聲音朝荔枝走了過來，她伸出胳膊，手心朝上張開似乎是在等待荔枝搭手上來。

        “我還被你綁著呢！”

        荔枝瞪了眼面無表情的刺鶯，後者動起手來毫不手軟讓少女本就受傷的臀部疼得更加難以忍受而且還徒添了羞恥。少女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莫名的情愫刺激下少女直接壯著膽子齜起了牙齒，不顧後果地彎腰朝刺鶯伸來的胳膊輕咬了一口。

        荔枝被毫無懸念地鉗住了胳膊，沒法再次逃跑。為了避免無法視物的情況下進行過多動作會再引起麻煩，刺鶯直接站在原地環抱起少女的腰肢，這使得懷中的少女不可避免地面對面緊貼在自己胸前。

        由於身高差的存在，荔枝的額頭剛好能與刺鶯的肩膀持平，被迫側臉貼在對方身上的少女半張臉蛋都被雙乳埋了起來。被泳池氛圍燈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很是漂亮，但少女卻因為不時從眼前掠過去黑影而無心欣賞。

        “啪！”“啊！”

        由於身體躲避疼痛的本能，少女的小鼻子狠狠地撞上了刺鶯的乳房，軟綿的觸感一點也不像是植入過機械義體的樣子。

        “啪！”“啊！”

        屁股又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巴掌，荔枝疼得把臉埋得更深了些，刺鶯胸部的衣服正努力承載著少女的淚水。

        “啪！”“啊！”

        嬌小的身體奮力地扭動著企圖讓紅腫的屁股遠離巴掌的抽打範圍，可刺鶯反而把荔枝抱得更緊了，這下少女再也沒了躲閃的余地。

        “嗚嗚嗚……我…我…我聽你…我聽你們的……”

        “啪！”“嗯啊！”

        “啪！”“啊！你的千紛撫子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還不行嘛！”

        刺鶯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現在的荔枝是否服軟，她依舊一絲不茍地“教育”著之前惹煩了千紛撫子小姐的少女。

        “啪！”

        荔枝仰著脖子，那對哭紅了的眼睛哀怨地瞪著對聽了自己的求饒依舊毫無表情的刺鶯，下面已經被折磨得毫無力氣的腳丫“用力”地踢著後者的小腿來發泄情緒。

        少女的幼稚行為於事無補，反倒巴掌下落的頻率又加快了一些。

        “啪！啪！啪……”

        絲毫沒有克制力氣的手掌接連不斷地抽打在荔枝那已經紅得發紫的臀肉上，藥物沒能完全消去的鈍傷已經被諸多更紅更紫的掌印掩埋。在一次次的哀嚎聲里，在反覆掄起又重重落下的手掌中，腫脹不堪的脆弱皮肉終於不堪重負，崩潰破損。

“啪！”“嗯！”

        黏著血污的巴掌離開荔枝那如同被刮破了皮的西紅柿一般的傷臀，現在哪怕是一陣風擦過屁股上的傷，少女都得疼得喊叫出來。

        “…讓我…幹什麽都…行…就是請…請…饒了我…”

        “啪！”受損的臀肉被抽的凹陷了下去，等到手掌擡開後，滲出的鮮血浸滿了腫脹著的圓狀傷口，那是少女臀部上最豐滿也是被抽打最多次的位置。

        荔枝用額頭輕輕地撞了一下刺鶯的身體，雖然無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對方都會沒任何反應繼續揍自己，但少女卻絲毫不怨恨對方，就算有負面情緒，也是委屈、失落還有一些被光著打屁股的羞澀。

        “啪！”“呃！”

        荔枝把眼淚蹭到刺鶯的衣服上，意識開始渙散。就這麽打死自己也好，一命還一命，少女開始胡思亂想……

        裹著浴袍的千紛撫子回到了客廳，在她的示意下，刺鶯中止了“教育”荔枝的行動。荔枝的雙腿抖個不停，根本沒力氣支撐住身體，因此少女才能說服自己繼續被刺鶯摟著，掛在對方的身上不下來。

        “別哼唧了，被打一頓屁股又不會死。”千紛撫子躺進沙發，赤裸著的雙腳搭在了茶幾上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下體有走光的風險。茶水逐漸包圍裸足，突感潮濕的千紛撫子掃了幾眼傾倒的茶杯，發現了茶幾上並不明顯的液體。 

        “刺鶯，坐到我旁邊來。”千紛撫子拍了拍臀部旁的沙發空位。

        拍擊沙發墊的聲響傳進了刺鶯的耳朵里，她緩慢地蹲下身體好讓臀部受傷的荔枝得以跪到地面上，隨後便朝著千紛撫子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被主動牽手拉過去後，刺鶯手心里的血污被千紛撫子用自己身上的浴袍擦了個幹凈。

        千紛撫子重新躺了回去，兩只裸足搭在刺鶯並攏的雙腿上。

        “捏捏腳。”

        “不許你欺負她！”荔枝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眼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刺鶯端起千紛撫子的裸足，少女頓時就沈不住氣了。

        “教訓還被吃夠？”

        “我…我…要欺負就欺負我…你別…欺負她……”荔枝的話一說出口，少女就緊張得身體都僵硬了起來，疼的厲害的屁股上仿佛被誰撒下了一把鹽，更疼了許多。

        “刺鶯，這小丫頭喜歡上你了。”

        在道破荔枝的心思後，千紛撫子見刺鶯的表情仍毫無變化便擡起腳來，開始用腳趾撥弄刺鶯緊閉的嘴唇。

        像是經歷了很多次那樣，刺鶯很自然地雙手捏住千紛撫子伸來的裸足，她雙唇微張，微俯身體，探出的粉舌輕緩地抵進對方腳趾的空隙中。刺鶯制定了腳趾到腳心的舔舐計劃，奈何腳趾調皮似地縮緊將她的舌尖夾住。刺鶯索性將腦袋湊得更近了一些，張開的嘴巴將半數腳趾都含了進去。

        被吮吸，被在腳指縫間穿行的柔軟之物舔舐、被溫暖濕潤包裹，躺在沙發上的千紛撫子慵懶地閉上了眼睛。

        刺鶯的雙手也沒閒著，兩個大拇指開始在千紛撫子的腳心上用力捏按，仿佛這樣能把對方肌肉中的疲倦全部擠出來。

        “嗯～”難忍舒服的千紛撫子用臉蹭著腦袋下面的沙發靠枕，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的形象跟剛剛的女高管相去甚遠。

        “嗚嗚嗚……”沒有外力幫助攙扶，跪在地上的荔枝連挪動已經麻木的雙腿來讓自己舒服一點都做不到。千紛撫子與刺鶯的互動刺痛了荔枝的神經，少女寧可自欺欺人地趴在茶幾上，把腦袋埋在胳膊里偷偷哭泣，也不要讓腦子記憶住那兩人曖昧的畫面。

        按摩臨近尾聲，沒得到吩咐刺鶯只知道重覆那些個單調的按摩動作讓千紛撫子有些感到厭煩。撤回雙腿後，環狀的光芒在千紛撫子的瞳孔內閃過，緊接著，茶幾上的少女不情願地擡起了腦袋。

        “這是什麽？”荔枝胡亂地手心擦了擦臉，語氣中難掩哭泣過的痕跡。

        “一份合同，跟軍用科技。”

        “你想讓我幹嘛？”少女的態度實在有些自暴自棄。

        “看合同。”

        “太官方了，看不太懂！”

        “荒阪學院的學生就這水平還是揍你揍得輕了？”第一次跟荔枝這種無權無勢的剛成年小鬼交流，千紛撫子直接將自己的不耐煩擺在了臉上。

        “我…我…我正在看……”

        “別浪費時間了，直接（電子）簽了吧，你現在除了跟軍用科技合作外還有什麽別的選擇麽。”

        “我！我…總得知道你們想讓我幹什麽吧……”

        “銷售部門需要超夢編輯師幫他們制作跟軍用科技產品相關的超夢片，用以宣傳或是作為產品服務的一部分。”

        “什…什麽產品……”

        “刺鶯，繼續教育教育她，四肢斷了也沒關系，活著就行。”千紛撫子實在厭煩了與荔枝的交流，判了少女一頓狠揍後便起身打算離開客廳。

        “簽了！簽了！”荔枝看了眼摸索著朝自己過來的刺鶯，被嚇得連連虛捂著屁股後蹭去。

        荔枝的言語沒阻撓住刺鶯哪怕一會兒，已經跌到過一次的後者這回輕易地繞過茶幾來到少女身邊，揚起手掌就朝著少女甩去。清脆的聲響後，荔枝的側臉上浮起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巴掌再欲抽打上去，但卻被千紛撫子及時叫停。

        “去洗手間里弄些藥膏敷上，休息幾天後我帶去你去你工作的地方。”

        “嗚嗚嗚……”荔枝捂著挨打的那半張臉，另一只手不停地抹著眼淚。

        “聽不見嗎？”

        “是！是還不行嘛……”

        “哼，欠打！”千紛撫子罕見地露出了感性的一面，但神色馬上又重歸於嚴肅。

        聽煩了荔枝的哼唧聲後，千紛撫子便拉著刺鶯離開了客廳，獨留少女孤獨地跪在茶幾旁嘗試自己站起來……

        掛在天上的淒涼圓月映入了泳池，溫色的氛圍燈在四周的氤氳中顯現出了光路，在光與霧、月與水中，淡青色的人魚在盡情歡遊。

        “呼～”潛出水面，千紛撫子暢快地呼吸了起來，等心跳平穩了一些，她又再次潛入水中朝岸邊遊去。

        岸邊，穿著同樣款式泳衣的刺鶯全身上下只有泡在泳池里的雙腳是潮濕的，直到千紛撫子在她旁邊遊出水面，才勉強濺了些水在身上。

        “遊一會兒？”

        刺鶯被聲音吸引，那雙無神的眼睛朝千紛撫子望了過去，同時遞上了一杯斟滿的紅酒。“您知道的，沒有頭盔輔助我沒辦法看見東西。”

        喉嚨滾動，一杯酒水湧入身體。“聽你的語氣是在埋怨我？”

        “不知道您是怎麽從這合成音里聽出埋怨的情緒的。”刺鶯扭頭，像原先那樣把臉朝向正前方的泳池中央。

        “為什麽不正面回答我？”

        “或許是因為高橋禮芷可以在荒阪動手前就被救下，或許是因為她的配合並不需要暴力來交換。”

        “你對我的命令有疑議？”千紛撫子坐到池邊，緊挨著刺鶯。

        “您指的是足夠讓您有借口罰我一整天都說不了話的疑議嗎？”刺鶯停頓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後點了點頭。“有……”

        “噗通！”刺鶯猝不及防下被千紛撫子推進里了水里。

        剛剛沒過肚臍的水深還不足以讓訓練有素的黑客手足無措，但習慣了看不見東西的刺鶯卻沒第一時間護住自己的臉，等到開始擦拭臉上的水漬時，崩起的水花已經濺入眼睛中，在眼眶內流轉的水珠像是眼淚一樣。

        “您覺得有意思？”

        千紛撫子雙腿夾住刺鶯已經露出水面的脖頸，隨後雙手靈巧地為後者撥開黏在臉上的濕發。

        “不許你對我的命令懷有質疑。”

        “那恐怕您只能把我的腦子也換了。”

        “可那就不是你了。”千紛撫子把腦袋湊了上去，嘴唇溫柔地碰了一下刺鶯的額頭。“今晚我的身體歸你了，發泄也好，享用也罷。”

        “還不是您占便宜。”刺鶯主動摟住千紛撫子的腰肢並用了些力氣將對方也攬進水中。

        水面下，刺鶯的雙手拖起千紛撫子被連體泳衣包裹的臀部；水面上，千紛撫子捧起刺鶯的脖頸，拇指與食指之間是後者被揉搓到泛紅的耳朵。刺鶯的手指伸進了包裹住對方上半臀部的泳衣，與之同時自己的口腔也被對方伸出的粉舌擠滿。

        在水中糾纏在一起的兩個曼妙肉體幾乎同時向對方發起了攻勢。

        本來應該包裹臀部的泳衣被搓成一股布繩，勒進千紛撫子臀縫間如同充滿情趣的丁字褲一樣。刺鶯的手在千紛撫子的腰肢與泳衣間穿了過去，她猛地向上用力，繃緊的泳衣也跟著摩擦過後者的私處。

        “嗯～”本來被水沒過的胸部冒了出來，異樣的快感與驟然浮高的身體讓千紛撫子不得不放開了刺鶯。

        刺鶯伸出雙臂在水面上摸索著，不曾想吃癟了的千紛撫子潛入水下後遊到了她的後面，偷襲之下，雙目失明的刺鶯被千紛撫子輕易地抱緊了身體。

        刺鶯試著動了動胳膊，對方抱得很緊，不太能動彈。

        “啵～”千紛撫子親了刺鶯的側臉一口，隨即空余出一只胳膊，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遊到泳池邊。

        白露被推攘到不得不貼著泳池壁，兩條腿在水中懸著，姿勢就像小孩子勉強夠到放著糖果的櫃台。

        泳池扶梯，一套穿戴式假陽具擺放在緊挨著水面的台階上，那是千紛撫子在下水前就準備好的。

        “等一等，不許動。”

        刺鶯點了點頭，交叉的雙臂墊在瓷磚上，腦袋則枕了上去，扭臉朝著千紛撫子入水的方位。波紋攪動了氛圍燈的光路，水面上的一道軌跡延伸到千紛撫子出水的位置，仰仗聽覺的刺鶯也自然把臉往胳膊里縮了縮，豎起了耳朵。

        那是里外兩端都延伸一段長度的佩戴式人造陽具，人造陰莖的弧度因服侍對象的不同而有所差別。千紛撫子握住人造陽具一端，另一端屬於佩戴者的長度被她緩慢地操作著探向了自己的雙腿間的縫隙。

        只是沒入陰道一公分深度，千紛撫子就感到陰唇邊上的陽具開始主動升溫，一些細微的磨砂感也逐漸明顯，直到手中握著那部分開始高頻率低幅度地震動，千紛撫子才反應過來什麽，她松開了握著的手，幾個呼吸間異常就都不見了。

        壓抑住逼近喉嚨的嬌喘，千紛撫子小心翼翼捏著人造陽具中間皮質的部分將地將自己這段蹭進了粉穴中。在岸上將勒進臀縫的連體泳衣穿戴好後，固定陽具的皮帶被千紛撫子綁在腰間，隨即，她潛入水中朝刺鶯遊了回去。

察覺下體部位的泳衣被剝開，刺鶯很是配合地撅起了翹臀，活像是只伸展身體的布偶貓。

        “我的小雛鳥。”千紛撫子的鼻尖擦蹭著刺鶯的脖頸，在水下，她的兩只胳膊已經緊緊地摟住了對方的小腹。

刺鶯手扶泳池邊沿，扭動脖子主動親上千紛撫子的嘴唇。

        泳池水沒能阻攔住抵在刺鶯私處兩瓣陰唇間的人造陽具的進攻，後者撞了過去，深插進溫熱濕潮的敏感洞穴里。

        “啊～”

        數不清的性刺激凸起單元在人造陽具的表面浮現出來，每一次來自刺鶯或是千紛撫子的身體動作都會引起陽具前後聯動式的劇烈震顫。

        “好…好舒服！”滿臉羞紅的千紛撫子瞇起了眼睛，她擺動著雙腿讓身體再次向前遊去。

        水波紋以兩人為中心向泳池中心傳播過去，一些細小的氣泡被池水從兩處顫抖著的粉嫩小穴里擠出，浮了上來。

        “怎麽？一點…一點聲音都沒有？”千紛撫子喘著粗氣，她必須很努力地保持靜止，下體里的那根棍狀物才不會變本加厲地再攪動起來。

        “語言模塊處理不了，強行發聲的話會破音…會很難聽……”

        “看來我的小雛鳥也忍耐得很艱難呢。”

        “嗯！！！”

        人造陽具再次撞了上去，遍布陽具表面的顆粒刮過刺鶯下體陰道內壁上的每一寸粉嫩，浩如煙海的高潮快感直接湧進了腦子里。

        刺鶯雙手攥起拳死死地摁著地面，她即使咬緊牙關也難以避免嬌喘聲繞過喉嚨從鼻腔里被擠出來，強烈的性快感甚至讓她控制不了水下抖個不停的雙腿，被腿夾緊的陽具將一波又一波震顫傳導進不知是流著淫水還是池水的私處……

        躲在客廳拐角的荔枝靠在墻壁上，只要她輕微地側轉身體，泳池邊上的香艷場景就會落進少女的視野。當滿臉羞紅的刺鶯主動開始服侍起千紛撫子時荔枝就已經崩潰到不敢再繼續往下看了，少女無法自欺欺人到說服自己泳池邊上曖昧的那兩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關系。

        荔枝捂著還在疼的傷臀，手指用了些力氣摁了下去，湧上來的腫痛卷走了精神上的疲倦，但得來的清醒卻使得少女被失落揪住的心更加劇痛。

        荔枝用力掐捏自己臀部，直到疼得她淚水擠出了眼眶才罷休，少女蹲了下去，任由一波又一波疼痛沖刷著自己滿目瘡痍的靈魂……

        千紛撫子趴在岸邊一個充滿氣體的遊泳圈上，兩條豐滿的長腿無力地搭在池中被水沒過腳趾，她的手中還握著酒杯，嘴唇因為酒水的殘留而更加紅得妖艷。

        千紛撫子的妖嬈姿勢免不了撅起臀部，而她的雙腿間是正服侍她的女黑客刺鶯。

        “嗯～嗯～”

        刺鶯握住剛剛侵入自己身體里的那端人造陽具並將其反覆地在自己已經被對方扒得裸露出來雙乳間擦蹭，覆蓋在陽具表皮內的傳感器將受力信息同步傳導到千紛撫子體內的另一端，數以千計的性刺激單元互相協調震動著，偶有特殊頻率的微小電流在兩兩凸起間跳轉。

        把高橋禮芷的屁股抽出血都沒多少感覺的手心卻被一個性玩具震得酥麻，刺鶯很擔心級別與訓練強度成反比的千紛撫子能不能經得起再被這東西折騰下去。

        性玩具被關閉，牽連著銀絲的棍狀物被從千紛撫子的下體里抽了出來。

        “嗯嗯……”千紛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番，在被酒精麻痹而精神恍惚的狀態下舉起酒杯，鮮紅的酒水直接澆灑在了脖頸上。

        “不～”像是對自己浪費了美酒而惋惜，又像是對性高潮的落幕而不舍。

        “我累了。”

        “我一個盲人…要怎麽才能把您拖回房間？”

        “一直在偷看的那個小鬼……”千紛撫子抱著遊泳圈坐了起來，“頭盔在武器室，我已經解鎖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刺鶯的羞恥心還沒有像千紛撫子那樣幾乎不存在，聽到客廳里傳來的跌撞聲後一股子燒熱湧上了腦子。

        “您可真是過分！”

        “我說過今晚我的身體歸你了，對我有怨氣的話一會兒還有時間。”

        視覺系統上線，映入眼簾的就是荔枝故作堅強的表情。哭紅了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少女刻意隱藏的情愫，可刺鶯覺得自己沒什麽好解釋的，對於少女來說自己救了她兩次，但自己是因為千紛撫子的命令才這麽做，盡管自己挺欣賞這個努力憑自己的能耐在夜之城過活的女孩，但這種情感絕非愛情。

        “刺鶯是我的，小丫頭～”

        “幼稚！！！”荔枝朝千紛撫子大吼了起來，少女的嘴唇開始微微顫抖，她已經很努力地控制不哭了，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淌了下來。

        “混蛋！”嬌小的身軀逃離了客廳。

        “噗呲～”被刺鶯攙扶著的千紛撫子笑出聲來，甚至由於紅酒喝得太多打了個不雅的酒嗝。“喂，這丫頭是在罵我還是……”

        “啪！”千紛撫子調笑的話因為自己臀部挨抽了一下巴掌而中斷了。

        “認真了？”

        “我不喜歡您這個樣子。”

        雖然語氣里滿是訓斥意味，但做出如此放肆的行為，刺鶯也不由得開始忐忑起來，無論是千紛撫子懲罰自己還是報覆在少女高橋禮芷身上，都不是刺鶯所希望的。

        “嗯…或許……”千紛撫子反抱住刺鶯的身體，“得讓我的小雛鳥好好地教我。”刺鶯的手掌被摁到另一瓣沒挨打的臀部上。

        這一夜的別墅，三人未眠……

        幾天後，被迫跟著千紛撫子的荔枝又來到了位於海伍德區的瓦倫蒂諾幫娛樂園區，當初的地下室已經被改造成了類似靶場的輕武器測試實驗室，幫派方的負責人也不再是奇奧納而是另一位讓少女有些陌生的壯漢。

        以荔枝的權限自然不可能知道陷害自己的元兇奇奧納去哪了，但周圍人都對少女客客氣氣的讓她很難不猜測是千紛撫子在軍用科技里的巨大能量在起作用，荔枝雖然討厭這個女人，但對這樣刻意營造給自己的工作氛圍卻生不起氣來。

        具體的工作是輔助超夢導演拍攝關於軍用科技軍事產品的威力、功能與效用展示以及產品使用說明的超夢，拍攝完成後荔枝還得借助編輯系統將這些原片剪成廣告成片或是作為產品售後服務一部分的使用說明成片。

        朝九晚五地做自己喜歡的超夢編輯工作並不能讓荔枝放下對刺鶯的愛戀，至少在每晚休息前都控制不住地腦補隔壁房間里曖昧畫面的少女放不下，至少每天都哭著入眠的少女放不下。

        荔枝最終還是搬了出來住進了自己的工作室，情緒崩潰的次數漸漸少了，最後一次嚎啕大哭還是因為自己把房間弄得太亂以至於被來驗收工作的千紛撫子命令刺鶯“教育”了自己一頓。荔枝不舍得用那些可以快速治傷的藥物，不是因為相比於工資來說那些藥物的價格很昂貴，而是少女想多留一些刺鶯帶來的腫痛在身上。

        被強行壓抑的情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荔枝的性格，陽光、稚嫩的表情越來越少地出現少女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急躁與自卑。工作效率越來越低很難不讓千紛撫子察覺到荔枝的異常，最終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荔枝在刺鶯的懷里大膽地向千紛撫子提出了要求，少女想借些錢在附近開一家超夢租賃店。

        軍用科技的研發部門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有新設計、新產品問世，千紛撫子答應了荔枝的要求，而後者也不在乎埋在借據里的文字陷阱，拿著錢在海伍德區軍用科技勢力能輻射到的地方租了個店面，這也算是少女主動走出這段陰霾的第一步。

        月球表面的靜謐與浩瀚星空，被互相舔舐身體的女同們頂替了位置，戴著超夢播放頭環正滿臉潮紅的高橋禮芷躺在按摩椅上，少女的雙手正在自己的腿間擺弄著沾滿淫液的震動跳蛋，屁股下的坐墊已經潮濕了大片。

        “有人在嘛？外面可是寫著正在營業哦！有人在嘛？”有些幼態的女性嗓音闖入高橋禮芷的耳朵里。

        就算已經膽子大到營業時間看毛片自慰，高橋禮芷也沒進化到像千紛撫子那樣被人看著也能情趣不減，少女被嚇的一激靈飛快地扯出跳蛋、提上短褲。

        來人是位與自己同高的少女，紅黃配色的改造義眼、淡綠色的過肩散發、粉色紋身、與體型不匹配的寬大夾克，下身除了鞋子外在高橋禮芷看來貌似就穿了內褲。

        “小朋友，你除了看見了“正在營業”那幾個大字外難道就沒見旁邊寫的未成年人禁止入內嗎？”高橋禮芷的語氣不太友善，畢竟剛剛醞釀出高潮被人無情地掐斷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啊！原來還有人在吶！”少女比了比高橋禮芷的身高，又拍了拍收銀櫃台，表情十分誇張耍寶。

        “你！小屁孩滾出去！”

        “喂，你怎麽跟來生酒吧那群呆瓜保安一個樣子呀！”少女一手扶搖一手搭在收銀台上像是跟高橋禮芷很熟的樣子。“你照照鏡子，看誰比較更像未成年一些！”

        “想買什麽？”高橋禮芷的軟肋被少女戳中，垂頭喪氣地坐了回去。

        “有沒有幫助新婚夫妻的那種…呃…該怎麽說……”少女翹起大拇指摁了摁自己的腦袋。“你有明白嗎！”

        “婚姻助手？”高橋禮芷翻了個白眼，偷偷把跳蛋塞進抽屜里後走了出來。“有這些系列，價格都貼在上面。”高橋禮芷捧著一個擺滿了超夢數據盤的小盒子放到少女面前。

        “喂，這租的價格怎麽跟買下來的價格差了有二十倍啊！”

        “我有名字，叫高橋禮芷不叫喂。另外，這里是超夢租賃店。”

        “就這個吧。”少女隨手挑出來一個，擺在收銀台上。“一次性買下來。”

        “自己用還是替別人買？”高橋禮芷眼神掃過少女挑選出來的那個超夢，上面的廣告上是一對中年夫妻。

        “怎麽了，送人，這還有講究嘛？”

        “我怕你挨打啊，你如果真重視那對新婚夫婦就用點心去挑選。”

        “呦，大衛。”少女朝高橋禮芷噓了噓聲表明自己有電話要接，後者見狀翻了翻白眼。“嗯…明白啦…要慶祝嗎？我明白了啦！”

        少女很厭煩地掛掉電話，伸手把拿出來的超夢數據盤放回盒子里。

        “啊呀，好煩！命運對我真是太不公平了嘛！”

        “怎麽？結婚那對里的某位有你一直在暗戀的人？”高橋禮芷把盒子端了回去，不知道想起了誰，語氣有些低落。“得不到的最好放手。”

        “高橋禮芷是嘛，我叫麗貝卡。”自稱為麗貝卡的少女避開話題，朝回來的高橋禮芷伸出了手。

        兩個差不多大小的手掌握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力量從麗貝卡的手臂上傳導過來捏得高橋禮芷差點疼得喊叫出聲。

        “你幹嘛！”高橋禮芷揉捏著酸疼的手掌。

        “多管閒事的懲罰！”

        “你！”

        “他是我可以托付生命的人，就算他愛的人不是我，這一點也不會改變！”麗貝卡轉身拿起貨架上一部主題是失戀的超夢電影，在付給啞口無言的高橋禮芷對應的租金後瀟瀟灑灑地離開了店鋪。

        “真羨慕她啊…明明我們差不多大……”

        高橋禮芷將正在營業朝外的牌子反轉過來，收拾好按摩椅上的狼藉後將換了部超夢的頭環戴在了腦袋上，片刻後，映入眼簾的是無垠的太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