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公開懲罰

      “小溪你總算回來了!快快快,班上人都走光就剩咱倆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啊?”林小溪從辦公室搬完卷子回來,剛往講台上一放就被好友拉著火急火燎往外跑。


        兩個小姑娘噔噔噔地沖下樓梯,林小溪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聽同桌神神秘秘道,“你剛上辦公室去了沒聽見,吳老師說第四節自習給臨時換了——高三的傅川知道吧?就一頭黃毛整天後面跟一群人的那個。”


        傅川。林小溪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就五味雜陳,怎麽會不認識呢。雖然毫無交集,但林小溪知道,對方也認出她來了。因為對方見她的第一面也楞了好久。後來每次在學校碰到,傅川都會刻意地避開她的視線,假裝他們只是兩個陌生人。


        其他人自然也以為他們是陌生人。


        “……我去,不知道他犯什麽大事兒了,居然給罰了五十教鞭,還說是全校公開處罰,就現在要我們都下去看呢。“


        她搖搖林小溪的胳膊,帶著股謎一樣的興奮勁兒,“你說他到底做什麽了啊?他們說是因為在校外打了人,我看沒那麽簡單。上次王浩不也在校外鬥毆被抓了嗎,才罰了三十鞭。建校以來就沒定過那麽重的數,五十鞭下去屁股還不得爛了啊?”


        做什麽了?林小溪心里嘆氣,當然不止校外鬥毆,校長這會兒還躺醫院里呢。以她平時的觀念看,能惹出這種事的人腿打斷了都是活該。


        但是這事兒吧,偏偏自己也少不了責任,莫名其妙的還生出點愧疚來。


        具體地講,最開始是因為隔壁班一個的小混混。


        騷擾她兩個星期了,非要請她出去看電影。林小溪不想找老師插手這事,不然叫她爸知道了得擔心死。所以她算好了校長每天下班的時間,笑瞇瞇地邀請他九點半在校門口見面,等著看好戲。


        誰知道後面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小溪的想象。她閒扯了半天也沒見著校長,反而被正翻墻出校的傅川給撞見了。


        傅川一言不發就上來給了一拳,一下就把人揍地上去了。地方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兩個人瞬間就扭打成一片。林小溪人都懵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好這時候,加完班的校長出來了。年近六旬的校長上去拉架不成,還被誤傷打進了醫院。事情一下子嚴重起來,這下校董事也保不住傅川了,學校一致決定要把涉事的學生都開除。


        林小溪沒想到會被傅川撞見,更沒想到傅川會為自己打架。她一大早就跑去副校長辦公室解釋半天,無奈怕再加個騷擾的罪名,打死都不承認是因為自己在騷擾林小溪,才導致傅川先動的手。


        副校長明顯不相信傅川會做這種見義勇為的好事,只是安慰林小溪說知道姑娘你好心,但是看你老師的評價,你也不是會和這種壞學生不清不楚的人。傅川前科累累,我們都頭疼他很久了,而且學生鬥毆傷及校長這事實在性質惡劣,傳出去誰還敢報我們學校……


        林小溪無奈,不得已最後坦白了自己和傅川的關系,聲情並茂潸然淚下地潤色了半天他們的悲慘身世,終於把副校長聽得動容了,松口答應可以不開除,但還是要進行全校的公開處罰,以示效尤。


        林小溪心里無奈地搖搖頭,前兩天擱副校長那兒聲淚俱下,軟磨硬泡了半天才換來五十下,至於公開受刑……這事她也沒辦法了。


        這些想法在林小溪腦子里電光石火間就過去了,她迎著對方期待的目光歪了歪頭,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驚訝中帶著點同情回她,“真的嗎,那麽慘。”


        “是吧,我也覺得。”“雖然抽煙喝酒打架樣樣都占吧,傅川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太酷了不怎麽說話……光我們班上喜歡他的就不少,罰那麽狠,許樂琪她們估計心都碎了。“


        她倆說著話就來到了會議廳里,偌大的廳里已經坐滿了各年級的學生,吵吵嚷嚷的。


        林小溪一路走過去就聽到各種人的竊竊私語,有因為嫉妒所以暗自竊喜的,還有和傅川結過梁子的,這會兒不懷好意地緊盯著台上……


        “傅川那小子也有今天!”一個一臉兇神惡煞的高大男生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去了,“哼,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看看他怎麽被扒了褲子挨揍!那教鞭的滋味老子可沒少嘗,傅川仗著他那個便宜爹次次全身而退,這次終於兜不住了吧!”


        林小溪的的媽媽在她一歲多的時候就不幸因病去世了。還好爸爸很愛自己的女兒,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林飛都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試圖給小溪組建一個新的家庭。


        傅川和她差兩歲,就是那個女人帶過來的。那時候他和林小溪都是上小學的年紀。小孩子的世界沒有成年人那麽覆雜,多個玩伴還挺開心的。小溪也挺喜歡這個溫柔的阿姨和小哥哥,他們四個人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後來等倆人都上了初中,隨著大人的分開,林小溪和傅川也自然而然失了聯系。要不是高中重新在一個學校遇見,林小溪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她印象中的那個溫柔靦腆的小哥哥已經和現在這個傅川沒什麽關系了。要不是長的還依稀有點以前的輪廓,林小溪幾乎都認為他只是剛好同名的人而已。


        現在的傅川是天成高中出了名的混子,逃課舞弊、欺淩同學、挑釁老師、聚眾鬥毆……基本是樣樣精通。也因為樣樣精通,他成了學校里混子的老大,通稱校霸。天天在學校里為非作歹,肆無忌憚。


        天成高中其實是所重點學校,校規不可謂不嚴。傅川和他的那幫子狐朋狗友之所以還沒被退學,是因為發川的繼父徐通是本地茶行的大老板,砸了天價讚助費才把他塞進來,校董事說什麽也得把人留著。


        林小溪和他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在學校屬於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成績好又能幹,開學沒幾天就當上了學習委員。兩個人在學校的生活可謂是兩條平行線,毫無交集。“我早就說了,這種人遲早有這麽一天……一天天不學無術、盡幹些橫行霸道的事,這就叫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個架著厚厚眼鏡片的男生和他左邊的胖子絮絮叨叨。他早就看不慣傅川那幫人,這會兒剛好發表起自己的長篇大論。


        等林小溪終於走到他們班在的第二排,懲罰已經準備開始了。傅川坐在前面第一排,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他低著頭,雙手交疊在一起,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麽。


        林小溪有點難受,雖然是傅川主動動的手,但她還是覺得傅川受罰有她一份責任。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倆不都……不都已經是陌生人了。他怎麽……還這樣呢?


        還是說他本來就看高二那小子不順眼,是她自作多情了呢?


        林小溪想,等處罰結束,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問清楚。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又是叫救護車又是寫經過供述的。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都沒機會和傅川說上話。


        “肅靜!肅靜!”禿頭發福的年紀總主任拿著個話筒,站在會議廳最前面的中央舞台上,前面擺張領導發言專用的木桌。看學生和領導都到齊了,他開始唾沫亂飛地念通報批評的稿子:


        “……高三二班學生傅川,高二五班學生,二人在校外打架鬥毆,期間誤傷介入調停的本校校長,將其肋骨打斷兩根,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本事件中二人的行為嚴重違反學校規定,性質影響極其惡劣!”


        “經學校再三討論,現決定將學生高二學生處以退學處罰。因念在學生傅川的狀況另有隱情,決定給予其改過機會,以鞭臀五十。


        “……為起警示作用,本次懲戒以公開的形式進行。”


        總主任的事件通報稿終於念完了,接下來就是交代一些具體的事項。他擡手示意各人員可以上台做準備了。


        演講台旁邊擺著一張實木的長方形桌子,受罰的人被要求背對著觀刑的師生站立,雙手撐住桌面,雙腿分開。這個姿勢把受責的部位自然地凸顯出來,讓泱泱人群可以把受罰的整個過程看個仔細。


        傅川站起來,單手插著口袋、目不斜視地往台上走去,好像完全沒有把這場懲罰放在眼里。林小溪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因為距離離得近,她注意到他伸在外面的另一只手在微微顫抖。


        ……他也會害怕嗎?


        傅川積累出的威壓不是假的。見他動了,台下的閒言碎語都一下子消失了,會議廳里變得格外安靜。沒有人敢當著傅川的面議論他。哪怕他現在毫無攻擊的能力,甚至準備當眾挨打。


        要是被他記住,後面在天成的日子就不用過了。更何況他的那一幫兄弟正擱最後幾排坐著呢,虎視眈眈地盯著前面有沒有人亂說話。這會兒見他們老大上去了,也緊張得不行。


        其中一個比較瘦小的跟班擔憂道,“川哥真的上去了……川哥不會有事吧?上次那個挨了三十下的,聽說好幾天都沒來學校……”


        聽到這話,底下又響起一片交頭接耳的聲音。


    另一個脾氣暴躁的胖子瞪他一眼,“川哥可是和七中一打五都打贏的人,挨幾下鞭子能怎麽樣。


        “誰他娘的知道什麽意思?!”胖子眼看就要和他動起手來,“你是不是——”


        “行了,都閉嘴。”最前面一個剃著寸頭的少年不耐煩地出聲。他一開口,跟班和胖子都瞬間安靜下來。


        寸頭少年是天成的二把手,平時跟著傅川形影不離,傅川幹什麽事基本都會帶著他。“川哥交代了,別鬧事。有什麽都等處罰結束再說。”


        見二把手發話了,大家都噤了聲,沈默地等待處罰開始。


        這樣折騰了一會兒,台上已經念完了受罰的一些具體要求,比如受責前要主動去掉衣物,受責時保持姿勢不能亂動,每打一下都要報數,等等。


        處罰用的教鞭是在水里浸泡過一整夜的藤條。藤條采用的是英國古典貴族學校里的樣式,每根有13毫米厚,白樺木的質地又沈又有韌性,上了釉質層後油光發亮。


        給違規學生施刑的人是數學老師,這會兒正用棉紙細細擦拭藤條上殘留的水漬。他對傅川平時的作為本來就很是厭惡不屑,一年前更是起過不小的沖突。


        那時他收了禮要勸退幾個差生,結果不巧被傅川撞見。傅川不但捅破了他的事情,還收了那幾個差生做跟班,狠狠落了他的面子。這事兒後來雖然被年級主任壓下去了,但沒法再做班主任,之後在學生面前也常常擡不起頭來。   


   因為校董一直罩著傅川,這事讓他氣得牙癢癢也拿他沒辦法,只能背地里暗罵幾句。這次給他逮到這個可以親手教訓傅川的機會,可真是樂得一晚上沒睡著覺,直想明天該怎麽把他教訓得痛哭流涕、屁股開花。


        最好能跟他一樣,從此在學校都擡不起頭做人。


        “責罰準備——請施罰老師就位,受罰學生擺好姿勢。”冗長的處理通稿終於結束了。


        傅川走到在刑桌前站定,彎腰俯趴下去,用雙手撐住桌面,擺好了受罰要求的姿勢。


        “那個……同學,受,受罰是要去除遮擋衣物的……”一個學生會的男生鼓起勇氣出聲提醒道,他旁邊的人嚇得直扯他衣服。


        傅川的動作定住了一秒。他擡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把對方嚇得後退一步,手里的文件“啪”一下就掉了。


        全場的氣氛都陷入屏息凝神的焦灼中,林小溪的心跳也跟著加速。然而就在這時,讓很多人包括林小溪在內都沒想到的是,傅川居然聽話照辦了。


        他就像沒事發生一樣、動作頓也不頓地脫掉了褲子,重新雙手撐在了刑台上。


        見他此舉,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少年的腰線緊實瘦韌,雙腿修長筆直。腰窩底下的臀部挺翹又飽滿,因為姿勢高高擡起,彎出一個格外渾圓的弧度。只有緊繃的肌肉暴露了主人內心的緊張。


        傅川的身材不是健身房專門鍛煉出來的那種健碩,他常年打架練出的肌肉勻稱但不誇張,小麥色的皮膚光潔又細膩。美中不足的是,這樣一件藝術品般的美好軀體上卻印著好幾處醜陋的疤痕。


        一處是小腿上骨折過的痕跡,一處是大腿上的刀傷。還有兩個很奇怪——林渺渺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勉強辨認出腿根處兩個小小的圓形傷疤。


        像是……香煙烙出來的焦痕。


        林小溪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良少年打架再怎麽兇狠,總沒有人會脫對方褲子吧。大腿根這種地方,是更親密的人才會接觸到的……


        ……什麽人才能這樣做呢?


        看傅川如此配合,總主任非常滿意。他聲如洪鐘,一字一句地宣布,“第一項,鞭臀五十——開始!“


        貼在臀面上的教鞭暫時離開了肌膚,那兩團滾圓的肉丘緊繃著等待藤條的抽打。傅川握緊了拳頭,染成黃色的劉海垂落下來,遮住他的眼睛,叫其他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預期的疼痛遲遲未到,傅川不禁稍微放松了下來。誰知道這一刻狠狠一鞭——


        “咻——啪!”


     淩厲的藤條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隨後破風而下,重重地落在少年松弛下來的屁股肉上。弧度圓潤的兩團肉眼可見地深深凹陷下去,又顫抖著回彈起來。一道驚人的棱子迅速充血凸起,橫亙在左邊臀肉上,幾乎腫起一指高。


        ……


        傅川將溢到唇邊的呻吟聲咽回去,面不改色地報了個一。


        “咻——啪!”


        “二。”


        “咻——啪!”


        “三。”


        ……


        每次落鞭之間,都要留出大概五十秒的間隔,這是學校對於鞭責的規定。藤鞭柔韌,打起人來痛感劇烈卻不傷筋骨。最先伴隨著破風的“咻咻”聲的,是身後皮膚被火燎燙傷一樣的劇痛。幾秒後,痛楚就會蔓延深入到里面,變成一陣陣像是要把肌肉筋骨都撕扯開來的鈍痛。


        五十秒足以讓受責的學生細細感受完整個挨鞭子的過程,而不至於在連續的擊打下感知麻木。而且每次等待藤條的落下的過程,都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讓學生有種責罰永無盡頭的錯覺,更加絕望。


        停留的間隔格外得久。他不但要讓魏川好好體會藤條痛揍光屁股的滋味,還要他牢牢記住當眾挨打這份羞辱。


“咻——啪!”


        二十下過去,傅川的雙臀上已經左右各布滿了十道平行的腫脹楞子。血紅的鞭痕緊密地挨在一起,彰顯著這個可憐的小屁股曾經遭到怎樣嚴厲的責打。


        


    一般學生的懲罰到這里也就結束了。但是對於傅川來說,數目甚至沒還過半。小溪不是第一次看差生挨鞭子,她向來對這些自作自受的人沒什麽同情心。但是看著傅川一聲不吭地接受責罰,她感覺心里格外地不舒服。


        林小溪總覺得學校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雖然說傅川打了人不假,誤傷了校長也是真的,但她不覺得他該挨這麽重的罰。非要說的話,她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況且,明明說好了只有五十鞭的……


        布滿道道鞭痕的臀肉已經沒有可以下手的新地方了。用力揮舞著手里的藤條就往最上面的那道傷痕落下——


        “咻——啪!”


        傅川的身體猛地一抖,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二十一”。


        重疊的血棱腫脹成更高的一道,從番茄的鮮紅色轉成玫瑰的深紅色。傷痕中間的地方蔓延起一片不妙的紫痧,好像只要稍微一碰,里面淤積的厚厚淤血就會破皮流出。


        “咻——啪!”


        “……二十三。”


  “咻——啪!”


        ……


        除了報數外一聲不響的反應很不滿意。在他的想象中,這小子應該已經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饒不止了才對。其實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二十鞭確實足以打得他們痛不欲生,不顧臉面地在大庭廣眾下瘋狂扭動屁股掙紮,繼而發出一陣陣哭爹喊娘的慘叫。但是今天很不巧,挨罰的是傅川。


        在他經受過的種種痛楚中,鞭責的疼痛實在排不了太前面。


        “咻——啪!”


        像是想要證明自己一樣,他揮舞藤條揮舞得更賣力了。柔韌沈重的教鞭一下下破風抽打在少年已經紅腫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更可怖的痕跡。


        “咻——啪!”


        “咻——啪!”


        “小溪!哎!還沒結束你要去哪兒啊?”


        看著少年臀上越發淒慘的鞭傷,林小溪終於坐不住了。她偷偷摸出背包里的手機,起身往會議廳的大門走去,“我去下洗手間。”


        “咻——啪!”


   “咻——啪!”


        ……


        又是二十下過去,


傅川身後那二十道鞭痕已經從普通的紅色變成誇張的紫色。鞭痕腫脹起嚇人的高度,整整齊齊橫亙在臀面上。就像好好的白紙給人劃了二十道口子,和旁邊完好無損的蜜色肌膚相襯起來,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底下的人開始忍不住議論起來,和傅川沒什麽過節的普通人已經不太敢看下去了。


        “怎麽還有十下啊,這再打下去就要流血了吧?”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單馬尾女孩半遮著眼睛,不忍心道。


        “這人太厲害了。”她右邊另一個齊劉海的女孩不禁發出感慨,“上次高一那個才打了十下就從台上滾下來了,這次這個挨到現在都沒叫過一聲呢。


        “你們以為他是什麽人。”坐在她們後排的一個高個子女生說話了,炫耀似的給兩個女孩科普。


        “這可是我們高三的老大傅川,他上次被七中的人偷襲,身上被捅了兩刀都楞是打倒對面五個人,這區區五十鞭能算什麽。”


        “咻——啪!”


        “四十一。”


    “四十二。”


        在她們說話間,台上的懲罰一刻不停地在繼續。臀面已經沒有可以落鞭的地方了,粗礪的藤條轉而向臀腿相接的地方抽去。本來平滑光潔的肌膚迅速高腫起來,也印上四道深紅泛紫的棱子。


        “咻——啪!”


        “嗯……”臀腿細嫩的皮肉比起脂肪肥厚的臀部不經打得多,這四下藤條就像直接砸在骨頭上。


        就算是傅川也有點站不住了,他沒想到教鞭能打出幾乎比得上刀割的痛楚,一時不免瀉出一聲低吟,緩了一口氣才艱難地報出四十五。


        他的呻吟聲幾近於無,但還是被靠得最近的捕捉到了。


        這小子骨頭再硬,屁股到底還是軟的,要不是學校規定了處罰不能見血,他非把這個害人精的小屁股打爛不可。


        “咻——啪!”


        最後五下是豎著落鞭的。一道暗紅色的腫棱垂直穿過橫著的十道鞭痕,緩緩浮現在左邊的臀肉上。鞭痕交織的那一塊皮肉底下鼓起深紫色的淤血,包裹在腫得透明的皮膚下,看起來極其駭人。


        傅川的身體劇烈地一抖,喉嚨里泛起一股血腥的鐵銹味。他重重喘了幾口氣,用指甲用力掐住掌心的刺痛來保持清醒,硬生生堵住了口中的慘叫。


        他這次停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報出四十六。 “咻——啪!”


        “……四十七。”


        “……媽的,這小子真能忍。”連一開始和傅川不對付的大個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眉頭緊皺。


        他們更是早就面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等待這場懲罰的結束。對他們來說,坐在這里的每分每秒都堪比度日如年。


        “咻——啪!”


        最後一鞭帶著風落下,抽起一片翻滾的紅紫肉浪。密密麻麻的鞭痕交織成網狀,覆蓋住少年不大的臀部,像是把那麥色的兩團肉丘烙成了一張紫色的棋盤。暗紫色的鞭痕猙獰地隆起一指多高,附近的軟肉也深受殃及,充血成一片刺眼的鮮紅色。


        “……五十。”


        直到五十鞭打完,傅川都靠著難以想象的意志力把自己的身體釘在原位一動不動,幾乎是沈默地熬過了這場殘忍無比的處罰。少年的身後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很難想象這個慘不忍睹的屁股在半個小時前還是細膩光滑的兩團軟肉。


        看到懲罰終於暫時結束,大多數場上的人都松了口氣。


        “太慘了……”一些膽子小的女生已經捂起臉,不敢再接著看下面的處罰。“接下來還怎麽打啊……都成這樣了。”


        “鞭臀五十,處罰完畢。”總主任的聲音又無情地響起來,“今天的校會到此結束,請同學們留在各自班級,等待老師組織,有序退場……”


        底下的學生這次徹底靜不下來了,他們嘰嘰喳喳的熱議起突發的變故。而像石頭一樣固定在桌子上的傅川終於有了動作,他擡起頭向門外看去,碰巧和大門外的林小溪四目相對。


        不過一瞬間,他很快又移開了視線。傅川直起已經彎得發僵的腰,臉色淡漠地提起褲子,一瘸一拐地走下了中央高台。


        “老大!”


        “川哥你沒事吧!我靠你太他媽帥了,一聲都沒出,你沒看到姓劉的嘴都氣歪了!”“川哥,我們人都找好了,回頭就去教訓他!狗娘養的,敢跟我們老大動手!”


        “川哥,你看看你的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兄弟們都把藥準備好了——”


        三十幾個人“唰”一下就上來了,把他們老大團團圍住。血氣方剛的少年們激動萬分地大聲吵嚷起來,眼里都閃著崇拜的光芒。好像傅川不是剛挨完打回來,而是又幹完一架,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出人意料的是,傅川沒有回應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只是對肖遠點了點頭,在他手上接過自己的包,然後就徑直走出了人群,留下一句語氣平淡的——“我先回去了。”


        即使是老大,挨了打心情肯定也不好,他的跟班都很體諒地安靜下來,沒有向前阻止他離開。


        他們看著傅川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痛又仰慕地想,老大連挨打都酷爆了,挨了五十下看起來都不痛不癢,除了走路有點吃力,簡直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林小溪可不這麽想,她看著傅川孤身一人走出大門,猶豫了兩秒,就緊緊跟了上去。


        “小雨你幫我請個假,下午的課我先不去了。”


        還沒等張小雨開口八卦她和傅川是不是認識,林小溪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會議廳的鐵門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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