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做的月亮

 平靜了三年多的高中同學群里,昔日班長突然地詢問大家是否要辦一屆同學會,一時仿佛石擊疊浪,同學們一個兩個地都冒上來泡,許是現在不少人大學都要畢業了,多數都把實習單位放在了家鄉,同意這次計劃的人頗是不少,仿佛當時那壓抑中滲著光的日子定定神還能抓到影蹤。秦悅趴在床上,寒玉似的手指攜著幾分激動,在接龍名單上不斷地劃著,直到過了許久,看到那個黑白漫畫頭像出現,才安定下來。


雖然沒有備注,她能看到的僅是那個伊用了四年多的id,Возьми меня люби меня укрой,一串俄語字符,她有刻意地去查過,意為:帶上我,珍愛我,包裹我。但在全班人都有姓名備注的情況下,伊這樣反而顯得鶴立雞群,秦悅知道,那個家夥就是顧玨。動漫頭像的人物她是熟知的,是她們曾經都喜歡的那本叫做《再見繪梨》的女主角離開時的那頁分鏡。畢業晚會剛結束,顧玨就把秦悅的聯系方式刪了個幹凈,之後就用上了這個ID和頭像,一直沒有變過。


也許在多年以後,秦悅已經可以重新像曾經一樣靠在顧玨身邊,搗亂也好學習也罷,她也總會想起同顧玨說出那句日後後悔無數遍的冷漠話語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高一選科分班被安排到顧玨鄰座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和自己這般合拍,可聊的話題從二次元漫畫到粵語歌,從偏男孩子氣的主機遊戲到現實里的廚藝。明明是自己大幾個月,卻總是可以從顧玨拿得到帶著寵溺的零食投喂和甚至帶著幾分母性的摸頭安慰,顧玨像是契合她到極致的仿佛雙生般的一塊拼圖板。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認為她們就是一對戀人,無非是因為都是女生而沒有人好意思第一個開口承認。


她們的感情膩的長久,但矛盾卻起的突然。雖然兩人在班里的人緣都算不錯,但顧玨有著過於愛憎分明的性格,對於班里的一個男生似乎敵意很重,甚至常常會在其出糗時發出不加掩飾的不屑聲音。當時的秦悅很不解,她認為要與人為善,她總不吝嗇給與任何人溫暖,哪怕那個男生在班里其實也是劣跡斑斑,她也樂於主動與其交際。她們曾就這個問題爭論過多次,但又總是沒徹底解決就擱置一旁。


事實證明,問題不去解決只會越積越大。興許是上了高三,大家的學習壓力都在變大,那個在班里本就沒有什麽朋友的男生時常會帶著題目找她,雖然更多的似乎不是為了學習而只是想著閒談,但是秦悅一直也沒有拒絕,並且安然地接受著作為體育生可以每天出校門的那男生時不時帶來的水果甜點。這引發了顧玨和她的又一次爭吵,這一次的顧玨甚至說出了類似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賭氣話,讓秦悅覺得不可理喻。


她們開始了相識以來的第一次冷戰。


秦悅其實一直在等顧玨道歉,她一直喜歡顧玨,這沒有改變過。但再好的兩人相處都難免摩擦,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顧玨主動找到她,換著方式地和她道歉。秦悅有些被慣壞了,即便是這次,她想的也是讓顧玨意思到她們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然後再來解決這些瑣碎物事。


但顧玨似乎不想去揣測她的少女心事,自那天後,兩人明明就在對方身側,卻似乎隔著銀河,兩個人緣不錯的人周邊人來人往,卻再不見兩者有過交談。在又一次臨近周六離校,男生帶著書包詢問秦悅是否要在周末一同去圖書館。秦悅用眼角余光看著因為她說出可以之後顧玨那將筆攥地發緊而骨節分明的纖手,沒來由的生了幾分自得。


而後在眾人離開,帶著賭氣意思的兩人單獨待在教室里,看到臉上明顯帶著憤怒準備質問她的顧玨,她也一樣帶著氣,憤憤地問著顧玨,口無遮攔,先發制人:“如果我們絕交了,你又有什麽資格來管我的人際交往?我們只是同桌不是嗎?”她看到了顧玨瞪大的瞳孔,本來美麗的仿佛帶著星光的瞳孔似乎變成了廉價的玻璃珠,她自以為大獲全勝。


事態出乎了她的意料,在周日返校時,傍邊那個熟悉的座位挪到了講台旁邊,詢問相識的好友,才知道顧玨和老師報備認為這樣更方便學習,申請換了位置。好友也看出了兩人長久以來的不對勁,詢問她們中間到底出了什麽矛盾。


到底是什麽矛盾呢,這時候的秦悅才幡然醒悟,似乎自己恃寵而驕到了過分,哪怕是顧玨的不悅都想強行扭轉,在沒有看到想要的結果就故意緊逼,盲目地相信顧玨會為她一次又一次下調底線。現在回頭才發現,如果說她的溫暖是平等給予所有人,那麽在顧玨那邊,她是顧玨溫暖給予的金字塔尖,她一直受著最極端的偏愛,才不理性地生出了最極端的有恃無恐。


彼時已經是期末,才剛針對顧玨想出了幾個道歉的方案,還未來得及找合適的時間實施,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就匆匆而至。而後就是那不可言說的原因,她們被迫上了許久的網課,幾次在微信里的試探都被顧玨不鹹不淡地推阻,禮貌,克制,極度的疏遠。她竟第一次對返校生出了翹首的企盼。盡管高考延期,但是她們還是在離高考還有兩個多月的時候才被允許返校。而在返校當天,應對著正巧同時到的那個男生的殷勤幫助,秦悅忽而感覺渾身發冷,等扭頭,才發現顧玨正和其他幾個朋友走在後方,正歪頭看著她倆,帶著幾分涼薄的笑。當天,秦悅花了大半個晚自習寫了一篇致歉的長文,請同學們一個一個往前傳,看到第一排的同學給看起來有些許疑惑的顧玨指了指自己這邊的方向,忙擺出一副討好的笑。熟料顧玨也只是對她淺淺地回以微笑,連那張特意用彩紙封好的紙條也沒打開,在一張便簽上寫了幾個字,便疊地齊整地傳了回來。


便簽上寫著希望秦悅可以不要浪費時間,好好學習這樣公式化的一句話,雖然在句尾還算得上貼心的畫上了一個笑臉,但也沒拉近疏離的氣氛。


之後她們再沒說過話。


秦悅其實不得不承認,她對顧玨的情感已經趨於病態。從之前的過度忽視到現在的過度在意,都不恰當,但又固執地不肯回頭。她時常可以從兩人共同的朋友那得到顧玨的消息,得知她在大學和一個學姐談了戀愛以及最後好聚好散,全都大大方方地公之於眾;得知她把頭發剪成了個小狼尾,添了不少少年氣;得知她專業成績優異,已經被家鄉單位提前校招到了一個待遇不低的崗位。她用著全力搜羅著顧玨所發表的一切,卻悲觀地發現,似乎離開了她,顧玨改變了很多,但一直是在變好。


同學會就在眼前,她必須去想這是否是她此生僅有的一次機會。被罵恬不知恥也好,被嘲浪費時間也罷,無非伸頭一刀的事,總比如今鈍刀子割肉好上幾分。


時間像是凝固的海,稍稍溶解就宣泄威能。明明度日如年,開同學會的日子卻仿佛彈指而來。顧玨沒有參加飯局,直到之後眾人轉戰KTV,才姍姍來遲。歌室的燈昏暗,但顧玨逆著光推開門時秦悅還是用一瞬間烙下了她的模樣。和照片里一樣的小狼尾,初秋的天氣穿著半袖的薄長風衣,搭著熱褲和半高幫的板鞋,休閒的很。似乎沒有化妝,只有左耳那個曾和秦悅一起去打的耳洞上穿了個精致的小首飾,手上再帶了個黑曜石手鏈。都是曾經在她的日常分享中出現過得,看起來隨意的緊。


秦悅猜想到了顧玨不會坐到她這邊,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顧玨甚至可以和當初引發二人矛盾的那個男生聊得歡愉,卻連目光都沒挪到她這邊一刻。


她點了首歌,Eason的《十面埋伏》,這曾是顧玨最喜歡的幾首粵語歌之一,而她卻是在分開了許久才聽懂了這首歌的意思。她用著自己全部的感情唱完了結尾,再將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顧玨。


她分明地看到顧玨長久地嘆了口氣,很自然地站起身從她手中將話筒抽離。她沒有像以前一樣選擇老粵語歌或者流行的二次元歌曲,她唱的是李宗盛的《晚婚》。


顧玨的音準印象很好,音色也時常受到音樂生朋友的讚許,就像顧玨曾經說的,她認為歌曲是名為情感的寄生蟲的傳播媒介,在不經意間就傳播感染。就像這次一樣,秦悅錯楞著站在台前,聽著顧玨平靜地低吟淺唱,不知所措。


“我並不想獨身,卻又預感晚婚,我在等,這世上唯一契合靈魂”


知道聽到這句,秦悅才把意識重新整合,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一個人走出了歌室。


她沒有想到顧玨會跟著她出來,KTV在包廂外也設置有單獨的卡座,她挑了一處空處坐下,在手機上下單了不少酒。明明是為了挽回和顧玨的關系,卻弄的一塌糊塗,想唱歌傳遞感情,破防的卻是自己,估計之後還要充當好一陣的談資了。她自嘲著搖頭,以為邊上走來的是服務生,就軟軟地靠著靠背上,伸手準備拿酒。


“你的包忘在里面了。”響起的是顧玨的聲音,她把秦悅的包帶遞到其手心,又自然地在其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從風衣口袋里抽出了一盒愛喜,點上了火,“我抽支煙。”


“不是和我說了戒煙了嗎?”秦悅知道顧玨有這個習慣,很早就有了,並且在她們還是愉快相處的時候,還要求顧玨戒了煙。不過剛問出了就帶了幾分後悔,沒想到帶著顧玨幾分施舍模樣才能進行的對話,卻由她質詢一般的句子展開。


“嗯,戒了挺久了。之後快高考壓力太大才重新撿起來。”顧玨表現的很淡然。秦悅想問她到底是因為高考壓力才重新開始了這壞習慣,還是因為和她爭吵之後的賭氣或者郁結。但顧玨沒說,她就理智地沒有繼續往下問。


“你的狀態不對。”兩人沈默了許久,待的顧玨手中那細長的煙身燃盡,熱量透過煙蒂燒灼了其的手指,顧玨才像是回過了神,沒話找話般來了這麽一句。


“在和你分開之後,一直都挺不對的,對不起,同桌。”秦悅忽而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給顧玨起過什麽昵稱,一直都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同桌,不知道是在宣揚些什麽,反正顧玨一直也沒有提出過反對,而今才覺得不合時宜。


顧玨把煙蒂按在卡座的煙灰缸上熄滅,嘆了口氣:“何苦呢。”


秦悅突然就生出了一種長久的努力被她人輕描淡寫地抹殺的挫敗感,淚水忽而就決了堤:“那又為什麽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就一次都不行嗎?”她委屈羞惱地將頭埋到臂彎里,一只手還在桌子上猛錘,全然失態,嚇了端酒走來的服務生一跳。


顧玨也被她弄的沒了奈何,禮貌地接過酒,示意服務生離開,再將手輕輕放到了秦悅的頭頂:“當時我們都太幼稚,處理問題的方法也太不合理。”


顧玨的體溫一直偏高,冬天的時候就跟小太陽似的,每回魔法期或者冷冬天秦悅都喜歡往她懷里探,總是活像只掛在桉樹上的考拉,感覺到顧玨溫熱的手心的頭頂位移,秦悅雖然委屈,但也不自覺地生出來不合時宜的安定感。


“不是我不願意給你什麽機會,對你的態度,一來因為慣性,二來也是認為自己同高中時變了許多,有些新的習慣甚至稱得上危險,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當時那個顧玨的泡影還是別的什麽,三來就是…”顧玨頓了頓,屈起手指在秦悅的頭頂輕輕彈了彈,“在那之後,我和任何人都只托付最多七分心思,對你做不到,所以,雖然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對那個學姐也是只用了七分心思?“


顧玨被秦悅突然的問題搞得一楞:“你怎麽知道琳的事?我以為你看不見我的朋友圈的。”


倒是秦悅被顧玨的反問鬧紅了臉,頗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我又不是不可以從別人那看,也不想想你在全班就刪了我一個人是多過分。”


“她也一樣。”察覺到秦悅的羞怯,顧玨輕淺地笑了笑,“我和她其實不是情侶關系,或者換個說法,情侶是對我們真正關系的一種掩飾。”


在秦悅錯楞的目光中,顧玨很自然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記得你以前刷到還吐槽過的那個叫spank的圈子嗎?琳是被動,在我剛入學社團迎新的時候把我相中了,死纏爛打把我拉進那個圈子,我們表面上是情侶,實際上我是她的主。”


秦悅當初搜羅各種動漫,為了找一些沒能正式上架的番劇,她也曾在各式亂七八糟的小網站中沙里淘金,故而就有一次誤打誤撞地撞到了一個spank的視頻網站。當時里面的內容惹得她不解且生出了莫名的感同身受的羞臊,讓她印象很深,之後不但和顧玨吐槽了許久,但其實里面的內容自己也曾時不時去翻翻,不過後者就是顧玨不知道的了。


顧玨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講:“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你這樣的狀態感覺不和你說你反而會更不舒服。這也算是拒絕你的一個原因吧,琳大學畢業考研去了別的城市,就沒有長期和她實踐過,但是短期的實踐對象其實還不只她一個。”


她沒什麽儀態地將手搭到了沙發靠背上:“所以啊,我覺得對於我的愛人來說這肯定是不公平的,首先自己的戀人有著這種傾向就足以嚇倒不少人,再者誰又能接受自己的戀人時不時出門和對自己來說的陌生人做這種其實帶著不少曖昧味道的事呢。說實話,我其實是打算就以後也不談戀愛了來著,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


說完,她起身拍了拍秦悅的頭,準備離開,卻被秦悅一把手拉住了:“那為什麽你不問問我的想法呢?你為什麽覺得,我就不會成為你的,那個叫什麽,呃,被動呢?”


這次錯楞的到變成顧玨了,遲滯了一會兒才垂眸說到:“我有情感潔癖,應對你時尤為嚴重,我不想告訴你怕的也不是你因此覺得我有病態心理,我怕的就是這個,你要宣稱自己是被,我要怎麽確認這不是你是為了和我在一起而故意的遷就。別讓我為難,秦悅。”


“我都舍得死了,你還不舍得埋?”秦悅莫名覺得自己又像是高中時的樣子,但是她也不得不抓緊這個唯一的稻草。到底自己算不算被動,自己也說不清楚,以前雖然也在那個網站逗留了不短的時間,但她也不清楚自己代入的是哪一方的視角,即便是當時的羞慚,也隨著這樣長久的時間流逝也說不清楚。


兩人磕磕絆絆地談了許久,雖然最後也沒有徹底把雙方的關系定個清楚,但起碼把聯系方式都加回來了,還蠻不講理地和顧玨約了個實踐的時間,以至於當晚秦悅開心地裹著被子翻騰到深夜才入眠。


 


雖然剛和顧玨定下實踐的日子時還滿心都是重新建立好關系的歡愉,但隨著時間推移,歡愉就演變成了糾結,害怕和莫名的期待。為了給秦悅更多一些的安全感,顧玨和秦悅商量好了,把實踐的地點放在了秦悅的出租屋里。時間過得也是很快,秦悅也終於等到了那敲門聲的響起。


顧玨背著個單肩包過來,站在門口看著情緒莫名的秦悅,還是輕輕嘆了口氣:“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哦。”


秦悅必然沒有拒絕,像是做了什麽決心似的,依著自己以前看的視頻里的樣子,趴靠在了沙發的扶手上。窗戶關著,紗簾垂在地板上,因空調出風而微微起伏。整個房間向光,在秋老虎的肆虐里炎熱又刺眼,午睡的時候秦悅一般也會選擇在客廳的沙發上。過於明亮的室內突然就讓她頭暈目眩,天花板低低地垂下來,仿佛要砸到她的臉上。


顧玨搖了搖頭,在包里挑選了一番,拿出了一個寬薄的皮拍,隨意地甩了甩,準備適應其的手感。


聽到聲音不對的秦悅扭過頭,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顧玨手里的物事,聲音起了點顫:“我們不是…不是應該用巴掌熱臀先的嗎?”


顧玨聽了,略帶玩味地笑笑:“功課做的倒是齊全。”她把皮拍輕輕靠在了秦悅被沙發扶手撐起來的屁股上,即便隔著睡裙和褻褲秦悅也能感到那工具的大致形狀:“但是,我們要進行是懲罰而不是那種按部就班地打情罵俏不是嗎?”


就像秦悅可以看到她的ID一樣,她也能從班群里看到秦悅的ID,深藍,還欲蓋擬彰地打上了書名號,是陳婧霏的一首歌。


靠近我,溫暖我,完整我,用你深藍色的臂窩。


進入我,淹沒我,滋潤我,疲憊幹涸的軀殼。


曖昧旖旎地非常。一度也讓顧玨很是在意。


秦悅可以感覺到皮拍脫離了身體,顧玨雖然看著有些纖細但隱含爆發力的手臂揮出風聲,攜著皮拍打在秦悅細膩的屁股上。雖然針對顧玨時,秦悅的性格有時稱得上頑劣,但她多數時候還是個聽話的小孩,向來也沒有受過這種懲罰,這塊細嫩的疆土自秦悅出生二十余年來就沒有人在上面肆虐過。“嗚——”秦悅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有兩層屏障隔著,但是這種陌生的疼痛還是讓她難以忍受,顧玨稱得上寬容,沒有按那些視頻里的樣子限制她呻吟,強制她報數。但她還是覺得不舒服,努力地緩解屁股上的疼痛,心里五味雜陳。 啪! 啪! 啪!! 皮拍毫不留情地打在她飽滿的裸臀上,每一下雖然都只用了三四成力,也依舊被皮拍加持地過分。秦悅被打得把頭深深埋到臂彎里,竭力忍著,希望不要把眼淚放出來,至少不要放的這麽輕易。啪! 啪!顧玨並沒有打算因為看到秦悅的慘狀就這麽放過她,她這麽多天來給過很多次秦悅放棄實踐的機會,但秦悅永遠都是那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不珍惜機會的人沒有必要得到憐憫。啪! 啪!秦悅臀在她的責罰下不斷傳出清脆的響聲,“嘶——嗯…”她開始扭動身體來試圖躲避,不過卻換來更加嚴厲的處罰,啪! 啪!! 一聲聲脆響在房間里回蕩,她身體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顧玨說出了從懲罰開始以來的第一句話:“不要亂動,自己把裙子掀起來,然後把內褲脫了。” 秦悅的臉一下子生出了一抹紅雲,她其實也知道這一步肯定是逃不掉的,但被主動強制褪了遮羞衣物和自己主動去脫又是兩種概念,知道反對肯定是沒有用的,她只能磨磨蹭蹭地按著顧玨的指令行事。皮拍打到了手上,雖然感覺的出來比打到屁股上收了很多力,但還是挺疼。


“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脫個衣服磨磨蹭蹭地,是打算和我磨到天黑嗎,同桌?”顧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明顯地帶著不快。她很少這樣稱呼秦悅,以往或是用昵稱或是直呼其名。秦悅不知道這是不是顧玨在用這個方式表達她對自己這個稱呼的不滿,但她不敢問,只能加緊了手上的動作。


褻褲被褪到腳踝,睡裙也耷拉在了腰際。少女的曼妙處一覽無余地出現,雖然秦悅主觀地感覺疼痛,但其實臀部也就是不淡的櫻粉色,甚至可能還沒有秦悅臉上的紅暈來的唬人,看得出來還能撐好一陣兒。


顧玨走上前捏捏那兩塊軟肉,透過手指溫熱傳過來的疼痛讓秦悅不自主地打了個顫。才剛剛適應了一下這種尷尬,卻看見顧玨丟了幾個工具到她面前。


戒尺,形狀羞人的皮拍,印著文字的板子,幾根藤條還有幾條長短粗細不一的鞭子,讓人面紅耳赤。顧玨拍了拍秦悅的頭:“選一樣吧,我們繼續。”


顧玨似乎很喜歡讓被動自主選擇接下來的內容,看著開明實際上對被的羞恥心考驗不輕。秦悅糾結地支支吾吾,但又不敢太磨蹭又讓顧玨生氣,幹脆眼一閉心一橫,選擇了個曖昧氣息最輕,看起來也相對來說不那麽嚇人的工具:“我,我選戒尺。”


“大點聲。”顧玨其實聽到了,但這不妨礙什麽。


“我選戒尺!”這下秦悅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回蕩,她甚至感覺自己幻聽到了回聲,羞慚難當。


或許兩個人之間真有說話的份額,她們認識起初說的話太多,你一言我一語,白天黑夜都充斥歡聲笑語,全是五彩斑斕的回憶,不留一絲安靜的空白——到了如今已經少有獨處的時間,只有兩個人的現在竟然更多的是大段大段的沈默。 明明是第一次實踐,但她能從顧玨拍拍自己的屁股就知道要換個姿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種默契所在。


她從沙發扶手往上蹭,跪趴在沙發坐墊上。雖然姿勢不算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她這樣就不得不把全身的注意分擔一部分到維持狀態,比剛剛還感覺沒有依靠。


戒尺的威力比皮拍集中的多,之前一直能忍住的秦悅隨著這一下的到來叫出了聲。也不知道是痛楚的難以忍耐還是羞恥心的消磨殆盡。


“後悔了?”顧玨停下了動作,將戒尺貼著秦悅的屁股慢慢挪動著。戒尺是檀木的,雖然有些重,但是溫度穩定地很,貼在因為責打而充血發燙的臀瓣上仿佛化凍春雪,帶來了些許的一點點安定。


秦悅想起的卻是她們十六歲的時候,剛剛成為好友的她和顧玨偷偷摸摸點燒烤來學校寢室吃,喝可樂,噗嗤打開的那一聲讓人眼睛鋥亮發光。躲在寢室陽台,一寢室的姑娘,拎著領子抖,加快散味。夏天麽,星星月亮都出來了還是熱的,顧玨是最貪涼一個,穿輕薄的白t,手上正拿著喝空的易拉罐啪地一下捏癟,那一抹春色秦悅記了很久。


就像顧玨說的,那時她們都太幼稚。不同的是顧玨已經走在了成為大人了路上,秦悅卻還是幼稚的發緊,她要惦念那抹風光,代價就是自己的一切都要公之於顧玨的面前,一覽無余,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這般管教?


“你繼續吧,可以輕一些更好,不行也沒關系。”下定了這樣的決心,甚至連臀部也不知廉恥地往高聳了聳,像是自覺的羔羊走上獵人的餐桌。


顧玨沒有和她客氣,她應當也的確是個熟練的主,戒尺一下又一下地為屁股增添紅色,重疊的少,像高明的粉刷匠,從不做無用功。


秦悅恨不得把淚水全部變成汗水流下,死死咬住牙關,將哀鳴按死在喉嚨里,轉化成一聲聲的嗚咽。


啪! 啪! 啪!!啪! 啪! 啪!!


又是一下伴著清脆的一聲墜落,秦悅的屁股還是彈性十足地給與了反饋,顧玨清楚的看見了戒尺在秦悅身上帶出的短暫形變。秦悅給她帶來的實踐感受確實有些不同以往,她雖然實踐次數不少,但出於是被琳死纏爛打拉近sp圈的,對自己的定位更趨於一個執行者,她總認為自己像是在助人為樂,並沒有從中真的很深刻地體會到作為主的樂趣。


琳說這是她沒有遇到心儀的人,她曾經不以為然,但現在她發現琳是對的。


如果說這一次實踐剛開始時她還抱有趕鴨子上架的態度和斷了秦悅心思的念想,那麽現在她體會到的很不一樣。秦悅的身體,挨打的反饋,壓抑的嗚咽,無一不是在撩撥她的神經,誘生她的欲望。


管理,執行,吞並。


這是她的心思,並且希望在秦悅身上貫徹下去。


秦悅屁股上的紅色又深了幾個色號。顧玨又在秦悅驚恐的目光中拿起了藤條。


咻~啪!


藤條劃出的是淩厲的破風聲,留下的斑駁的紫痕。像是條殘虐的蛇在秦悅身上規劃領土。


“好疼,嗚嗚。”秦悅的眼淚和哀鳴再也控制不住,一同迸發出來。


顧玨瞇了瞇眼,這次的懲戒和以往她執行的有很大不同,以往她都是在開始前就訂好了次數和規矩,違反規則,受到懲戒,沒有心軟的必要和可能。但秦悅不一樣,在顧玨心里秦悅只是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彌補兩人之間的關系,她到底也沒做錯什麽。


或者說她就是心軟了,嚴格面孔只是應對不在意的人的,她沒能免俗。


“藤條最後5下,剛剛那一下不算,現在要報數。”顧玨開始準備收尾。


“啪”  “嗚嗚  一”


“啪”  “二”


第三鞭才剛剛落下,秦悅就堅持不住癱軟下來,整個人兒軟趴趴地鋪在沙發上,臉上淚痕交錯,因為委屈也因為疼痛。原來羊脂玉一樣的屁股現在也是一片狼藉。


顧玨硬著頭皮,哽著心軟,把最後兩下打完,隨即馬上把藤條丟到一邊,也沒去計較秦悅最後幾下都沒報上數。


“先起來吧,秦悅,趴我腿上。”


“啊?還要繼續嗎,我受不了了嗚嗚嗚嗚。”


秦悅的聲音帶著哭腔,但顧玨開始了倒數:“三。”


顧玨沒打算繼續罰秦悅,但她的心軟也是有限度的,如果秦悅繼續違抗命令,她也並不介意真的打到秦悅這段時間下不了床。


好在秦悅還算聽話,沒有讓她為難,乖乖跪直身子,等顧玨坐下後在其的腿上趴好,用一只手緊緊揪著顧玨的衣角:“對不起,同桌。”


聲音已經有點啞了,剛剛應該把她嘴堵上的,搞得現在還傷了嗓子。顧玨這樣想著,低頭看著自己創作出的一片狼藉。大紅色的基底,幾道紫痕縱橫交錯,充血發熱地仿佛可以凝出蒸汽,汗水凝結在秦悅的肌膚上,卻好像攫取的是自己喉嚨里的水分,讓她一陣發渴。


顧玨每當此時就難免悔恨,覺得自己總是被蠱惑,被當初見的欣悅地給她帶來見面禮,看起來新鮮、清雅、熱烈的秦悅所擊中,就好像看見一片青翠欲滴的綠葉,人性的劣質面總讓人想要伸手去掐一下試試看。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惹的秦悅或是受傷或是難過,之後再去討好。


先撩者賤。


秦悅感覺到顧玨的溫熱的手在自己的痛處流蕩,明明是撫摸在私密處,卻如同幾年前自己靠著顧玨懷里,感受她的手在頭頂撫摸一樣的安心,嗅著顧玨身上有一點點的若有若無的煙草味道。她甚至在這種安定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醒來以後,得知顧玨明確表明原諒了自己,甚至可以考慮與自己建立情侶關系的秦悅歡欣地近乎失去理智。非要帶著傷給顧玨做飯,檔次雖說只有女大學生日常水平,但是味道還可以——不知道顧玨該是套了多少層濾鏡。隔閡雖說消除的莫名,但一見到秦悅,顧玨心里的那只小鹿還是立刻結束冬眠,開始活蹦亂跳,砰砰砰咚咚咚,巴不得竄出來給秦悅開開眼。


雖說在之後坐下準備開飯時,秦悅毫無顧忌地坐下時被傷口刺激地齜牙咧嘴,也不妨礙這是令人愉快的一餐。顧玨喝了不少酒,夜晚的秋風沒有白天的炎熱,反而透出幾分凜冽的味道,酒勁好像上來了一點,秦悅問她是否以往和別人實踐的時候下手也這麽毒辣,她則笑著告訴秦悅:“下手肯定沒有那麽重,可玩的花樣可比這次覆雜曖昧地多。”莞爾用手戳了戳故意鼓起了個腮幫子,像個倉鼠似的秦悅的臉,又看看窗外,今晚天氣好,月亮彎彎的,鑲在天際,顯出一種鐵白色。


她忽然就想起來了畢業的那天,她偶爾的幾下不動聲色的注視,她知道沒有給秦悅發現,因為秦悅很明顯地透出無精打采的樣子。


那天也是這樣的月亮。


那天她看著雲層慢慢移過來,遮住月亮,喉頭一哽,就好像鐵做的月亮被她吞下了。


畢業那天她唱的是陳奕迅的《一絲不掛》。


她曾許願秦悅聰明點,她知道不會靈驗的。


不過還好,兜兜轉轉之後,她們都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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