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玫瑰

   放蕩不羈愛自由商人攻×驕矜堅定向往光明天使受。


    弗瑞德×約書亞。


    與上章並非同一個約書亞。


    廣袤無際的大平原延伸到遠方,西邊的高山只影影綽綽露出了一點小尖,教廷悠遠而莊重的鐘聲順著風聲飄散開去,掀起了一層層隱形的聲浪。


    約書亞身著白袍,微微昂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弗瑞德金黃色的卷發在腦後挽了個結,他看著比他低了一個頭的小天使,靠近了一步,問:“你有沒有想念我?”


    約書亞偏過頭,耳尖泛紅:“沒有。”


    面前的男人輕笑一聲,好似在嘲笑他的口是心非。


    “我走了。”約書亞的語氣有些僵硬。


    弗瑞德不願意放他離開,他的大掌輕松地包住小天使的握成拳頭的手,語氣中的笑意更加明顯:“我走之前送給你的那本詩集,你有看嗎?”


    提起那本詩集,約書亞更加羞赧,他抽出自己的手,語氣僵硬:“沒看。”


    那本詩集是弗瑞德出海前的那一天專程來送給他的,約書亞將那本詩集小心翼翼地藏匿在一顆古樹下,這是他第一次試圖欺瞞教導他的教會,因為他深知,若是被發現,不僅書會被焚毀,弗瑞德也會被當成罪人上絞刑架。


    那本書的扉頁上有弗瑞德親手寫上去的花體字:“謹贈約書亞,我的玫瑰花,我心里的蜜糖。”


    約書亞懊惱無比。應該扔掉這本書的,它並非良物。


    弗瑞德並未因為約書亞的否定而不開心,他深知約書亞的性格,所以也明白此刻不過是他的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喜歡,其實不知道自己偷偷翻閱了多少遍。


    他繼續逗弄約書亞:“我的蜜糖。”他說著又湊近了些許,趁著約書亞走神,低頭在他的耳垂下輕啄。柔軟的耳垂乍然變得通紅,約書亞迅速往後退了兩步,潔白的翅膀也因驟然的變故而大張。


    “弗瑞德!”約書亞的臉上出現了驚怒的神情,他嘴唇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快速環視四周,語氣中帶了責備,“你在幹什麽?!”


    弗瑞德後退半步攤開手掌,目光卻依舊緊緊鎖住約書亞:“表達我對你的愛意。”


    這太過驚世駭俗。


    他情緒波動如同洶湧海嘯,在心里泛起滾滾巨浪波濤,久久無法平息。他試圖將心中的感覺壓下,卻都是徒勞無功,弗瑞德一番話帶給他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他一方面不斷重覆告訴自己不能被這些花言巧語擾亂心神,另一方面又無法控制自己井噴而出的情感。


    約書亞抿著唇,收起翅膀,準備轉身離開。


    弗瑞德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神情也嚴肅起來:“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約書亞微微偏頭看著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骨節分明的手,沒應聲,但也沒繼續走。


    “我有個名叫維繆的朋友。”


    約書亞轉頭看著弗瑞德,弗瑞德無奈地笑了一下。


    “他在宗教裁判所。”約書亞說,“他犯了罪。”


    “約書亞。”弗瑞德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沒有。他只是做了他認為正確的事情。”


    “他將人視作研究的工具,他解剖了人體並且扭曲了神聖的教義!”約書亞堅持道,“他犯了異端罪,是要被處以火刑的。”


    “神聖的教義?”弗瑞德扯開嘴角,嘲諷道,“教會的所作所為讓世人陷於苦難……”


    “弗瑞德!”約書亞提高聲音,試圖打斷他的話。


    弗瑞德並未理會,繼續說:“你也見到了不是嗎?正在遭受苦難的民眾亟待拯救,虛偽的教會又在哪里享樂?約書亞,你曾說要帶世人走向光明,可你連自己的光明也找不見。”


    約書亞漲紅了臉:“你胡說——”


    “我胡說?”弗瑞德反問,“那你為什麽從來不敢直視你對我的情感?”


    約書亞一時語塞,弗瑞德的一席話仿佛一顆顆釘子,深深紮入他心里。他敬重的教會教導他禁欲苦行,可弗瑞德自從與他相識,就一直告訴他要直視正常的私╬欲。


    他應該將弗瑞德帶到教廷等待宣判,可他又無法真正狠下心腸。


    弗瑞德放軟了語氣:“約書亞,你好好想一想,好嗎?我保證,維繆是忠實的基督教徒,他絕不會做出違背教義的事情。他曾救濟過無數陷於苦難的民眾,他將自己僅存的面包全部送給了他們,約書亞,你還覺得他犯了異端罪嗎?”


    約書亞沈默不語,他微微垂下眼睫。


    “這只是他們一個小手段,只是因為維繆與他們堅持的不同,維繆對他們造成了威脅,他們無法繼續蒙昧民眾,所以他們要燒死維繆。約書亞,你還不明白他們的虛偽嗎?”


    約書亞沒有回答弗瑞德的反問。他的思緒一團亂麻,迫切地想要在眾多不可名狀的情緒中找到一條線頭來理清這件事情,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訴他要拒絕弗瑞德,可他的內心又不自覺的被弗瑞德帶著走。


    一個願意以善意對待別人的人,真的如教會所宣判的那般十惡不赦嗎?


    這樣的問題一直縈繞在約書亞心頭揮之不去,他心中的天平不由自主地朝著弗瑞德傾斜,教廷對於救濟民眾的推脫以及……他因贖罪券曾與教廷發生爭吵的畫面,一下子全部湧入他的腦海。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縫隙鋪開,一派生機下也無法遮擋桌角的一小塊陰影,那是陽光無法照射的角落。


    約書亞盯著那看了許久。


    第二天,他終於做出了決定。約書亞先是潛入宗教裁判所放出了維繆,囑咐他離開這里,不要去見弗瑞德。做完了這件大事,約書亞又回到教廷。


    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請出刑罰。從前總是看到許多忠誠於教會的教徒以自笞鞭策自己,約書亞血統純凈高貴,本不必這樣為難自己,可弗瑞德將他的思緒攪成了一潭渾水,唯有疼痛可以警醒他千萬不要彌足深陷。


    被打磨の非常光滑的藤條被他握在手里,約書亞默念聖經。


    破風聲驟然響徹耳邊,藤條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抽打在他的臀╬部,將熨帖的白袍抽出一道明顯的褶皺。約書亞皺緊了眉頭,尖銳的疼痛炸裂開來,他幾乎無法再對自己下第二次手。


    可是不行。


    約書亞輕甩藤條,用同樣的力度抽到了自己的身後。他幾乎能感受到那一道傷痕的腫脹隆起,他不自主地捏緊了握住藤條的手指。


    “約書亞,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疼痛並未讓他冷靜,反而讓他回憶起弗瑞德的眉眼。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從初識便一直注視著他,他與弗瑞德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約書亞,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海外的風景。”


    “你不應該被禁錮在教廷,約書亞,教皇只是一只三足禽╬獸,他不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約書亞,我的蜜糖,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這本詩集里都是我想告訴你的話,約書亞。”


    “我心里的蜜糖,我的玫瑰花。”


    藤條落的越來越急,越來越重。約書亞努力用藤條驅趕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可無論如何,那一字一句都好像徹底烙刻在了他心底,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勞無功。


    他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也不記得甩了多少記藤條,弗瑞德的面容越發清晰,直到約書亞的手腕都有些僵硬。他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約書亞?”弗瑞德目光沈沈地盯著他。時刻體面的小天使已經有些狼狽,手中的藤條和他額角的冷汗以及微微發抖的身軀都昭示著他剛進行了一場嚴酷的自笞,弗瑞德幾乎失控,“你在做什麽?”


    肅穆的鐘聲再次響起。約書亞小心的將那條藤條收納起來,擡起微微發抖的手整了整衣衫:“懲罰自己。”


    弗瑞德上前捏住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讓約書亞不禁皺起眉頭:“為什麽?”


    約書亞微微一笑,他一根一根地掰開弗瑞德的手指,微微仰起了臉,注視著面前的人的眼睛:“我犯下了無法被寬恕的過錯,弗瑞德,但主愛世人,同樣也會保佑你。所有的責罰只由我一人擔受。”


    弗瑞德看著他潔凈的雙眸與面龐,突然說不出話。


    他抿著唇拽過約書亞,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在了桌邊,一手撩開他的長袍,又褪下他的褲子。


    約書亞被這一系列動作弄懵了頭,一時竟然沒有反抗,等他反應過來時,上半身已經趴在了桌上,身後高高撅╬起,一絲不掛。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待他!


    約書亞羞憤難當,咬牙道:“放開我!弗瑞德,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清楚得很。”弗瑞德一巴掌拍到他已經傷痕累累的臀╬上,一道道交錯的藤條痕跡猙獰地排布在那本來白皙光滑的雙丘上,顯得格外可憐,“你可以掙脫,不是嗎?”


    重新被喚起的疼痛更加讓人難以忍受,更何況這疼痛還是弗瑞德親手給予的。他的確可以掙脫,弗瑞德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只要展出翅膀,弗瑞德絕對沒有招架之力,可是他不願意傷著弗瑞德半分半毫。


    “弗瑞德……”約書亞放軟了語氣,“松開我。”


    弗瑞德充耳不聞,帶著怒氣的巴掌一下一下抽到約書亞的身後,臀╬肉在巴掌的拍打下不斷顫動,約書亞咬著牙苦苦忍耐,眼眶都變得有些濡濕。


    “懲罰自己?你為什麽總是和自己過不去,約書亞,堅定你的內心就好,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弗瑞德的力道更重了些,約書亞的雙腿打著顫,險些從桌上滑下來,弗瑞德繼續說,“你願意去救出維繆,就說明你的內心是認同我的,那為什麽還要用一些條條框框桎梏自己!”


    深紅色的臀╬肉還在接受弗瑞德的怒火,約書亞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桌面。


    “我不知道……”約書亞開口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早已沙啞的不成樣子,“弗瑞德,我不知道怎麽做了。我已經違背了許多次教會的意願,可那本是我應該堅持的。”


    約書亞艱難地轉頭看向弗瑞德,弗瑞德的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可他的眉眼卻沒有熟悉的笑容,身後的巴掌已經停下,約書亞還沒意識到,他用沙啞的嗓音繼續說:“光明是我一生的追求,我已經背叛了教廷,我又該如何堅持下去……”


    弗瑞德的手掌拂過約書亞的脊背,安撫著小天使起伏過大的情緒:“從他們卑鄙無恥的為了斂財兜售贖罪券的時候,你就已經動搖了,不是嗎?你的追求是光明,從來都不是教會。我們都是忠實的教徒,可我們只忠於吾主,約書亞……”


    弗瑞德突然停住,只因約書亞猛然轉身摟住了他的腰。那一瞬間,小天使將自己所有的迷茫與懷疑全都暴露弗瑞德眼下,他所有不示人的脆弱以及這些天的自我否定全部被弗瑞德看的一清二楚。


    身後的疼痛仍然再不停叫囂,弗瑞德巴掌的溫度卻將冷硬的藤條生生蓋了過去。


    弗瑞德抱起約書亞,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


    “主會保佑你我,約書亞,相愛並非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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