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吏》（六） 作者：江城故人

 【六】

 

白玉英一瘸一拐地走著，每走一步紅腫的屁股便會觸痛，她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口中呻吟著，直到離近了女監，擔心孟芙見到自己這般囧狀，才收斂了表情，直挺挺地走到了孟芙的面前，只是屁股上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少。

不料白玉英的這番偽裝卻全然沒有效果，原來方才女監中的孟芙，已經聽到了白玉英挨板子時的喊叫聲，了解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所以此刻孟芙竟反過來嘲弄白玉英：“白捕頭剛才說要抓我上堂挨板子，打屁股，怎麽自己的屁股先挨了打？”

白玉英有些惱羞成怒，“你休要廢話，大人這就要升堂審你，一會兒我就看看你，是怎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撅著屁股挨板子的……”，說完，白玉英便拉著孟芙朝著大堂走去。

白玉英將孟芙帶上堂時，林大人早已經穿戴整畢，端坐高位，孟芙跪在了那里，而白玉英則向前通報，“大人，女犯孟芙已帶到。”

此時衙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尤其是得知天香閣的姑娘要被審訊，免不了脫褲子露屁股挨板子，故而很多破皮無賴都來看好戲，此番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捕頭的氣勢必須要保持住，自然不能讓大家發現自己剛才挨過板子，所以白玉英不得不繼續忍著屁股的疼痛，表情肅然，一聲不吭。

 

女書吏蘇小婉位於一側的小案旁，負責記錄，而女捕頭白玉英則站在另一側，林大人坐於上，女犯孟芙跪在下，兩旁衙役用手中的板子敲擊地上的青磚，“咚咚作響”，口中喊著“威武”，頓時整個大堂氣氛拉滿。

事情過如尋常一般，林大人升堂後尚未問案，便抄起六根簽子丟在了地上，指示左右衙役，“此女子系風塵女子，屬賤籍，問案前先予我去衣重責三十大板。”

“嗚……”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片喝彩，那些市井閒漢本就是為此而來，而一開始便上演打光屁股的戲碼，實在是太過符合他們的心意。

只見孟芙不哭不鬧不躲不擋，任憑左右衙役將其按倒，褪去褲子，兩瓣肥大白皙且點綴有淡黃色板花的屁股，展現在眾人面前，那些圍觀的男人看到如此肥大的屁股，便又驚呼了一陣。

“打”，隨著林大人的下令，左右衙役抄起毛竹大板，用力地打向孟芙的屁股，孟芙咬緊牙關，盡量降低自己的喊叫聲，並且雙手疊在一起，將頭埋在里面，這讓準備看熱鬧的白玉英有些掃興，因為她本想自己能夠看到孟芙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不料孟芙卻將頭死死低下，好在孟芙實在忍不住疼痛，屁股還是開始扭動，而且口中出現喊叫之聲。

“啊……唉喲……”隨著板子打在屁股上的數目越來越多，孟芙的叫聲也越發慘烈，就在她即將忍受不住，身體開始肆意掙紮之時，三十大板打完了，此時她的屁股，已經紅腫青紫，約有十幾處破了皮，滲出的血珠清晰可見。

一眾看客略顯失望，他們沒有看到孟芙因為掙紮而花蕊畢露，也沒有看到她痛到各種求饒，但考慮到這只是第一輪板子，後面定有好戲看，便又繼續期待地看了下去。

 

衙役粗暴地將孟芙的褲子提上，接著又拽著她跪了起來，而她則低著頭，口中微微發出呻吟聲，一只手撐著地面幫助自己跪著，另一只手則去撫摸自己剛剛挨過板子的屁股。

驚堂木一拍，林大人開始問案，“賤女孟芙，本官問你，你可要如實作答，若有隱瞞，想想你屁股上剛剛挨過的板子。”

“孟芙不敢撒謊，大人請問……”

“那革職官員黃舟山去了天香閣，見的可是你？又與你說了什麽？”

“回大人，奴並未與他見過。”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白玉英更是一楞，已經提前知曉劇情的林大人，此時便開始做戲，只見他眉頭一鎖，呵斥道：“你這賤女，據差人所報，前一日分明是你承認與那黃舟山見了面，才將你拿來，此番為何又矢口否認？我看你必是板子挨得還不夠，左右差役，與我將她去衣，再重大四十大板。”

林大人利索地將八根簽子甩了出去，這般利索自是先前與孟芙有過勾兌，按照劇本走下去罷了，只是這孟芙卻演技高超，明明是自己設計好的橋段，此時卻一臉訝異，瞪大雙眼驚恐萬分，連連口呼，“大人，奴句句屬實，請聽奴詳細稟報……”

那林大人見孟芙演得如此投入，竟歪嘴笑了一下，卻並未做阻攔，讓那兩旁的衙役把孟芙按倒，褪下下衣，露出了剛才就已經被打開花的屁股，這已經是第二輪褪衣打板子，只是與第一輪不同的不僅僅是屁股的樣子，還有孟芙的反應，上一次她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安之若素，任憑衙役將自己按倒，褪衣，一言不發，這次卻直到板子打到屁股之時，還在口呼冤枉。

“大人讓奴……啪……說清楚……啪……哎喲，奴撒謊是……啪……啊……”孟芙一邊挨著板子，一邊掙紮著試圖將實情講清楚，而兩側的衙役，哪管這些，只是高高揚起那厚重的，沾了她臀血的毛竹板子，重重地打在她血紅的屁股上，因為剛才屁股就已經被打得破皮見血，此番再打，疼痛程度比之最初成倍增長，即便孟芙這樣先是在宮里待過，又賣到了青樓，慣於挨板子的女子，也疼得忍不住開始掙紮喊叫，那想要說的話自然也沒辦法再說出來了。

 

約莫打了二十板之後，孟芙之前那一片血紅，幾處破皮，星星點點的血珠點綴的屁股，此時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紅雨斜噴，

“大人饒了奴吧，奴再也不敢撒謊了……哎喲”“啊……屁股啊，不要再打屁股了……”“疼死了奴了，求大人饒了奴的屁股吧……”“奴的屁股要被打爛了，求大人打輕點……”

孟芙鮮血淋漓的屁股在板子的責打下上下起伏，左右扭動，再加上口中這般淫蕩的求饒語句，不但讓林大人十分滿意，也滿足了那些圍觀的閒漢，大家連連口呼過癮。

只是接著打下去，孟芙的屁股已經被打得稀爛，嘴里也已經只剩下了嚎叫，不再有整句的語言出現，隨著板子打下去，孟芙的臀肉被打得逐漸脫落，這讓另外一些看客，尤其是一些女子感到有些可憐。

“也要聽完人家說什麽再打呀”“教訓一下，也不需要把屁股打成這樣吧”“為什麽不抓那男人來問，就知道欺負女人。”

四十板子打完之後，只見孟芙的屁股已經如同爛了的番茄一般，再也找不出一點好肉，臀血流了一地，被打掉的碎臀肉也點綴其中，而行刑衙役的身上，也沾上了孟芙濺起的臀血。

孟芙趴在那里，已經動彈不得，只是口中“唉喲”得不住叫喚，林大人倒也佩服她，尋常女子挨了這七十下板子，不死也大多會昏過去，而孟芙居然能清醒地熬了過來。

只是審訊還沒結束，或者說剛剛開始，於是衙役還是將她下衣穿上，拽著她面前跪了起來，只是那裙子剛一沾屁股，便被鮮血浸透。

林大人見孟芙已經被達成了這個樣子，一眾看客也都心生同情，便知道可以把戲繼續演下去了，“這四十大板，便是你當堂翻供，戲弄本官的下場，如若你還不從實招來，那本官就接著打你板子，看看你的爛屁股，還能挨多少下。”

孟芙一半跪著，一半癱著，緩了半天才能開口，“大人……奴……句句屬實……先前撒謊，全然是因為……”孟芙指向了站在一旁，原本看著孟芙屁股被打得稀爛而心中暗喜的白玉英，“白捕頭……”

聽完這句話，白玉英頓時一驚，而林大人也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