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人期結束而開始的死神生活》 #37 （三十四）彼此間自詡的正義 (Pixiv member : 質Shitsuten)
在薩那蘭城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中，眼鏡娘筱原質美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從身邊走過，這也讓她站在原地回憶起往事。
身旁的艾蓮娜察覺質美的眼神有些渙散，所以關切地問道：“前輩？您怎麽了？”
“嗯？啊……沒什麽。”質美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但晴子看出了質美的反常，所以說道：“是有些不舒服嗎？如果真的難受的話我們就去醫院看看。”
“沒關系啦。”質美一轉話題指著前面的服裝店說道：“我們去里面逛逛吧，晴子和艾蓮娜平時都穿的工作制服，我想看看你倆穿常服是什麽樣子。對了艾蓮娜，前輩給你買一身衣服作為禮物吧。”
“誒？這多不好意思……既然前輩想看人家穿點可愛的衣服，那也不是不可以。”即使如此，艾蓮娜也被兩位前輩拽進了服裝店。
剛剛質美在路上看到了之前審判自己下地獄的閻魔，那張臉她一定不會認錯。正因如此紫發少女才回憶起自己的傷心往事，多虧當時有格蕾雅前輩及時相救，不然自己現在肯定是一個在地獄中受盡酷刑的冤魂。
結束了一天的逛街之後，質美獨自回到了住所。她剛打算看點雜志放松一下時，她的電話便響了。
“質美，我給你準備了一個超大的驚喜，你要不要來找我呀？”電話那頭傳來了依繪戀空的聲音。
“是戀空呀，現在時間有點晚了吧，不如明天……”質美還未說完，她的聲音便被打斷。
“不行，只有今天有機會。而且你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之後把定位發你。”質美明顯聽出戀空的聲音有些激動，對於這種奇怪的要求，少女只好多留一個心眼，她將掛著手槍與備用彈匣的槍套別在腰間，之後穿好大衣外套蓋住後便出發了。臨行前，她還給放在家里的備用手機設置了一條給晴子的自動發送信息，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危險，質美再手動取消掉。
另一頭依繪戀空掛掉電話，然後看著被五花大綁捆在長凳上一絲不掛的閻魔。此時的戀空早已將雙馬尾紮成丸子頭，然後套上外科醫生用的頭罩，身著防護服般的圍裙並戴著手套。戀空對著留著黑色長發的閻魔說道：“閻魔大人，您還認得我嗎？”
“依繪戀空！你是怎麽從地獄逃出來的！？你又想對我做什麽！？”閻魔的能力是瞬間獲知對方的信息與做過的善惡之事，也正因如此才成為審判靈魂的閻魔。不過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有很多，所以閻魔也是分區域且輪班辦公的。
“我只是被你打下地獄的罪孽深重之徒罷了。”戀空從桌子上拿出一套多苦處的鬼族虐待罪人的刑具並一一擺在上面，之後轉頭對著閻魔說道：“可我並沒有罪啊。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今天在你身上犯下點罪行，到時候你再判我有罪吧。”
“你這個瘋子！”閻魔迅速掙紮但無濟於事，於是大吼道：“你讓人把我綁架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虐待我？別開玩笑了！我們閻魔和鬼族知道這種事情的話，絕對會來報覆你的！”
“哦？‘報覆’嗎？即使自詡正義，那也是暴力行為吧？以你的標準絕對稱得上是‘罪’吧？”戀空拿起鑲有鉚釘的硬質長板走向閻魔，之後說道：“既然有罪，那我就像你一樣用酷刑讓你‘贖罪’吧。”
“可惡，你想做什麽！？”閻魔也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自己審判席下受刑罪人的苦楚。
“你不是喜歡讓受審的人挨板子嗎？那我也讓你嘗嘗相同的滋味。”戀空毫不留情地將板子重重責打在閻魔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翹臀上。僅僅一下過去閻魔的屁股上便浮現起長條形的紅腫，上面還有兩排整齊的暗紅斑點。
“啪！”“啪！”臀上疊加起來的劇痛讓閻魔渾身發熱呼吸加快，她破口大罵道：“濫用私刑的混蛋，你以後不會有好結果的！”
“啪！”又是一下打在了臀腿交界處，這一次的疼痛讓久坐寶位的閻魔失聲大叫起來，而戀空只是默默說道：“你叫多大聲都無所謂哦。畢竟這里的隔音材料都鋪了三層，而且一條龍服務都很齊全。而且說實話，聽仇人慘叫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相比你手下的鬼族們聽罪人受刑發出的呻吟也是如此吧？”
“你……你……”憤怒與羞恥交織的感覺讓閻魔咬緊牙，她企圖掙脫束縛但也無濟於事，同時她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挨完一輪板子，就算沒有被繩子捆住，自己也無法起身逃脫了。
戀空依舊用怪力揮舞著板子，若這塊板子是普通的木頭材質，以這種力度不出十下板子就會斷掉。看著愈發紅腫的屁股，戀空開口道：“以你的處刑標準，至少要打到血肉模糊才會停手吧？雖然立刻打到那種程度有些無聊，但畢竟我們之後還會玩很多其他的‘遊戲’，所以我可不會收著力氣打，抱歉哦。”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容吧，你這家夥下地獄也不足為……啊！”板子帶來的劇痛打斷了閻魔的謾罵，她感覺板子上的鉚釘就如同野獸的牙齒在撕咬自己的腫臀，二十多下過後閻魔的臀上便滲出了血點，而這一過程產生的痛苦也讓閻魔失去了銳氣。
“也許你不知道吧？對於被你判入地獄的罪人來說，被鑲著釘子的板子打爛屁股是很輕的懲罰了。”“啪！”又是一記板子狠狠陷進閻魔腫起硬塊的臀肉，當其擡起後上面的釘子又掛起血珠。紅發少女繼續說道：“所以說現在也只是開胃小菜而已。在你受完你應得的痛苦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家夥……從綁我到這里的那一刻，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閻魔喘著粗氣企圖緩解疼痛，然後說道：“綁架犯和虐待狂可是要下最痛苦的地獄哦，你這家夥就沒想過為你報覆完之後的事情考慮嗎？”
“這樣啊，我當然有考慮啦。”依繪戀空繼續用力揮舞板子，直到面前的兩坨臀肉徹底失去當初的雪白，變成番茄肉醬意面一般的狀態才停手。少女將沾滿仇人血漬的板子扔到地上，之後笑著說道：“身為閻魔的你也許還不了解死神的薩那蘭城吧？我剛來這里不久就了解了這個城市的黑暗面，也靠著隨機應變的能力與廣交人脈成為了這個城市黑暗面的一員，也正因如此會有人幫我把你帶到這里，他們也會幫我保守秘密。”
“原來是暗部勢力嗎……”閻魔看著自己那垂在地板上的長發，之後轉頭對著得意的戀空說道：“你們這種組織在幾百年里出現過好多次了，沒有一個是好的結果！就算你把我囚禁起來讓我受盡淩辱，我的人知道我失蹤在薩那蘭城後也會來尋找真相的！也許幾天、也許幾年，你們這種黑暗中的蛀蟲也不會逃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那我還蠻期待那一天的，你們來多少人我們這邊都會盡力處理掉的，畢竟你們總是假設我們是沒有武力的弱者，就像被捆著等待受刑的罪人一樣。”戀空將被板子打到失去行動能力的閻魔松綁，之後又強迫閻魔用她那血肉模糊的屁股坐在鐵椅上，然後再用扶手和椅腿處的皮帶固定住閻魔的身體。此時的閻魔已經痛得渾身冷汗，但依舊用惡狠狠的眼光盯著戀空。而戀空則是無視了閻魔的眼神去桌旁挑選接下來會用到的道具，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把剔骨刀上。
之後戀空毫不留情地砍掉閻魔一根手指，劇烈的疼痛讓椅子上的女人大喊起來。戀空則滿臉笑容地說道：“切手指也是那些鬼族喜歡做的事情，畢竟在不用恢覆肉體的情況下可以讓罪人痛十次。”
“快住手……你，你之後肯定無法背負這份罪惡活下去！”閻魔知道面前宛如惡魔的家夥是認真的，之後繼續喊道：“快住手！你現在回頭是岸的話還有機會！”
“哢！”戀空一刀剁掉閻魔兩根手指，並將刀子插進閻魔手心，她說道：“我這種無罪的人都能讓你打入地獄，‘回頭是岸’不就是笑話嗎？而且我也知道你誤判了不止我一個人，所謂的‘誤判率’對吧？你們閻魔知道明明會有失誤但還是放手不管，畢竟要認真處理的話肯定會讓你官位不保吧？既然如此你就別希望被你誤判的人對你仁慈了，畢竟你也沒想過他們會從地獄逃出來。一想到你這種家夥還能享受著高福利高待遇地活著，我的心就不能平靜。”
“你一定還會下地獄的！”此時的閻魔依舊有著咄咄逼人的銳氣。
“我已經下過了，所以無所謂。倒是你，能繼續體驗一下那種感覺嗎？”戀空用力一揮便用刀割斷閻魔整條胳膊的肌肉，鮮血順著椅子滴落在鋪著一層防水膜的地板上，戀空的圍裙上也染上噴濺狀的血跡。
“惡魔！惡魔！”凳子上的女人痛苦地嚎叫，但這種聲音卻讓戀空變得興奮，不知是自己正在享受覆仇的愉悅，還是之前被惡魔附身後便讓自己的大腦深處住著個魔鬼。
“還差得遠呢，聽鬼族們說閻魔都有一定的肉體再生能力，那就讓我看看吧。”滿手是血的戀空提著電鉆、鋸子與濃硫酸向閻魔走去，不久整個房間便充斥著痛苦的哀嚎聲，就宛如真正的阿鼻地獄一樣。
不久門外的人便將筱原質美帶進房間。在充斥著血腥味的房間中，質美看到渾身沾滿血污且打扮奇怪的戀空，立刻慌張地說道：“戀空！你在幹什麽？”
“哎呀，質美來得正好！快來看看這是誰？我可特意沒剝她的臉皮，就等著你來認呢！”戀空十分興奮地指著椅子上的女人。
質美只感覺戀空如壞掉般驚悚，但她還是湊過去一看，立刻說道：“是……是你！”此時閻魔坐的椅子上到處是鮮血，地板上也是如此。
“筱原質美嗎？殺了人還自殺的罪人……我記得你還在審判中進行詭辯，你這種心理扭曲之人下地獄可一點都不委屈。你們兩個可真是蛇鼠一窩啊。”雖然戀空剛剛的酷刑讓閻魔面部扭曲，但她依舊直言不諱地訴說著面前之人的罪惡，閻魔繼續喊道：“你又是怎麽從地獄里逃出來的！？”
質美沒有回答閻魔，而是轉身對戀空說道：“你想要做什麽？既然覆仇開始就沒法結束了吧？為什麽要這麽沖動！？萬一這閻魔和其他人以後報覆你，你和楠該怎麽辦？”
“我搞到了斷魂礦做的子彈，就算這家夥會肉體再生，她也不會活著走出去的。”戀空看著桌上的手槍，之後拿起好幾種刑具說道：“但在此之前，質美難道不想報仇嗎？因為我知道你也是被閻魔冤枉的，畢竟你在囚車上給我說過嘛。我今天可是特地叫你來的。喏，快挑，今晚你對那家夥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我還是算了。”質美並不是聖母心，只是過去陰暗的回憶讓她本能地討厭虐待。她不想虐待任何人，她不想讓自己變成心中最厭惡的京介。
“誒？沒想到質美是這樣的人啊……”戀空顯然有些失望，但她內心惡魔的想法越多，她就越興奮，在血腥中作業的少女不知自己的心在什麽時候變得扭曲。即使是絕望的慘叫聲，戀空聽著也如雅致的交響樂一般。而接下來是十分鐘內，質美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也沒人知道她的眼神是停留在受苦的閻魔上，還是地板或天花板。
“戀空，我想夠了。”質美拿起桌上的手槍瞄準在倒在血椅上的閻魔，之後對戀空說道：“戀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已經不想聽到這家夥的任何聲音了，就由我給她帶來最後的痛苦吧。”
“砰！”“砰！”質美兩槍打爆閻魔的心臟，閻魔也如同人類受了致命傷一般一動不動。質美也感受到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打開手槍保險，說道：“斷魂礦做的子彈就是好用啊，不過這麽危險的東西還是趕快收起來吧。”之後她將手槍放回桌上。
雖然戀空有些意猶未盡，但她還是說道：“嘛，既然質美領了我的心意，那我也要求質美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別人，包括楠。”
“我明白，這點我還是懂的。”沒有沾上一點血跡的質美扶了扶眼鏡，之後說道：“大仇已報確實會讓人感到愉悅，那麽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吧？今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不過戀空，你可千萬不要為了這方面的事情迷失自我啊。雖然你有可能感覺我啰唆，但我還是想說如果你遇到什麽不測，楠楠會很傷心的。”
“我知道，這件事結束後我也沒有什麽仇恨了，我會安心地與楠永遠地活下去的。”戀空低著頭說著。
等質美離開後，戀空給凳子上的閻魔潑灑恢覆藥水。面對肉體再生的閻魔，戀空沒有一點新奇，畢竟自己在地獄中被鬼族這樣做過無數次了，之後戀空對醒過來的閻魔低聲說道：“我剛剛騙了那孩子，槍里的只是普通子彈。我怎麽可能讓你那麽容易地死呢？就算是用斷魂礦讓你上路，我也會讓你充分地感受痛苦與恐懼後再去死。”
“你這個瘋子……瘋子！”恢覆如初的閻魔徹底沒有了之前的銳氣，宛如一只喪家之犬，只是一直在破口大罵。
“對啊，那就讓你看看我這個瘋子能做出多麽瘋狂的事情吧！”此時的戀空就是真正的惡魔，她用怪力搬來角落里吃灰的大磨盤，之後說道：“身為閻魔，你應該知道‘石磨地獄’吧？不過這個磨盤表面塗了一層斷魂礦，是專門用來對永生者毀屍滅跡的。我會像塞黃豆磨豆腐一樣把你塞進石磨的孔里，然後一點一點的、從腳到頭地將你活生生地磨成肉醬！然後再喂給流浪狗吃。”此時少女原本宛如藍寶石的眸子里卻閃爍著如之前惡魔附身般的黃光。
當晚依繪戀空“工作”到很晚，不知情的質美回到公寓後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得對不對，但她想起格蕾雅前輩的一句話。
“即使是質美不情願，未來你也會接觸一件又一件黑暗的事情，經歷過那些事你就會背負著什麽東西，這也會讓你變得不像以前那樣脆弱。”
質美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當晚她睡得並不好。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蓮見晴子看到了質美的不對勁，於是問道：“質美，昨天晚上沒睡好嗎？還是說有些不舒服？”
“啊，沒什麽，就是失眠了，我中午補一下覺就可以。”質美用如同往日的語氣回答。
在下午忙完後的間隙，質美在樓道中看到了焦急的楠，當質美詢問緣由後，楠說道：“我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聯系到戀空了，她平常的時候消息不是秒回就是幾分鐘回，現在感覺有點反常，我好擔心她。”
“也許是沒看到消息吧，或者說手機沒在身邊。”質美脫口而出回答，但她突然想到了昨晚戀空的所作所為，少女變得有些後怕，但畢竟她答應過戀空保守秘密。在心里的矛盾中，質美感性戰勝了理性，所以她說道：“也許是戀空的店里客人太多，忙不過來吧？”
楠看了看時間，說道：“但願如此吧，如果今天能申請早退我就去她店里看看。”
“我到時候陪楠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嘗嘗之前你說的店里的新品。”質美在一旁說道。若是戀空真的出現了什麽危險，質美打算在此之後再告訴楠真相。
就在兩位少女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打算離開大樓時，一個身穿灰黑長衫戴著帽子的成熟女性叫住二人並說道：“質美小姐！楠小姐！不好了！戀空出事了！”
“什麽！？”兩位死神少女異口同聲地做出回應。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質美則不知道一會兒要如何告訴楠真相。
就在幾個小時前，依繪戀空除掉閻魔的消息不知為何傳到了一個鬼族的耳朵里。這個鬼族也不知為何並沒有擴散這個消息，而是將其告訴了自己的幾個同伴，然後一起將戀空用麻藥迷暈，然後綁進死後世界最廣闊、最痛苦的無間地獄。
“要不是這個家夥，再過幾周閻魔大人就能轉職當我們無間地獄的頂頭上司了。就是這個家夥讓我們失去了未來的美女上司！”其中一個鬼族說道。
另一個拿起鐵棍說道：“先給這家夥點教訓吧，然後我們再把鐵棍燒紅換一種玩法。”
“我讚成！”三個健碩的鬼族看著剛剛過了藥效而蘇醒的少女，心中的施虐欲陡然攀增。
剛剛起身的紅發少女立刻被一棍打倒在地，面前的場景與熟悉且厭惡的鬼族讓她明白自己身處何處。戀空沒有想到自己覆仇的報應會來得如此之快，但她此時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罪人，而是繼承了之前附身惡魔的怪力和自愈能力，雖然遠不及惡魔三分之一的水平，但對付鬼族應該是足夠了。少女一掌接過鬼族手里的鐵棒，但突然被人從背後來了一發箭矢，自己也因此癱軟在地，但意識卻是清醒的。
後面拿著弩箭的鬼族說道：“多虧我留了個心眼，箭頭上塗了可以讓肌肉松弛的藥物，這家夥能綁架閻魔大姐，就不能像常規罪人一樣去對待。”
看著又變得任人宰割的戀空，拿著鐵棍的鬼族得意地說道：“為了再確保一下，我們先把這家夥的四肢都敲斷吧。”話音剛落，這幾個鬼族便抄起家夥胡亂的敲打戀空的四肢，斷骨的痛苦瞬間讓戀空回憶起之前恐怖的遭遇，她的瞳孔縮小並顫抖著，但這種扭曲的表情只能讓鬼族們取樂。
“喂，我剛剛打下去，感覺不是肉和骨頭的觸感啊。”打斷戀空右臂的鬼族說道。
捶打戀空左腿的鬼族做出相同的反應，而招待戀空左臂的鬼族卻說道：“你在說什麽？這明明就是打在肉上的感覺啊，你倆在疑神疑鬼些什麽？”
有些人在經歷絕對的痛苦後會害怕、會絕望，而有的人會憤怒、會激起心中最可怕的想法。戀空原本裹著皮膚組織的機械臂開始吱吱作響，經歷一輪毆打的皮膚也出現了破損的地方。戀空只感覺自己的肉體又重新恢覆了控制權，而且自己的四肢也因為快速覆原而發出壓手指一般的聲音。伴隨著從機械臂裂縫蹦出的電火花。原本死神技術部為了限制戀空和其體內附身惡魔的能力，特意做的抑制能力的信號發生器，但此時這個裝質已經被鬼族們粗暴的破壞。雖然惡魔無法附身戀空的思維，但戀空腦中會多少有些那個惡魔的想法，而且會百分百的繼承惡魔的所有能力。戀空低著頭緩緩起身並自言自語道：“之前我不知道那個惡魔為何想要奪回被鬼族占領的地獄，現在我多半是理解他了吧……”
“你在自顧自說些什麽！？看招！”鬼族用盡全身力氣揮舞鐵棍向戀空的頭顱砸去，而戀空並沒有躲閃的意識。一棍下去戀空並沒有受到絲毫損傷，反而是鬼族的雙手因為棍子的震動而發痛。戀空轉頭對面前的鬼族說道：“你戰鬥居然還用武器，還真是差勁啊。”說罷便一拳打穿鬼族的胸膛。
看著同伴被面前的怪物打倒在地，剩下的兩個鬼族撒腿就跑，但還是被戀空抓住打成了肉泥。此時的戀空已經沒有了原本可愛的雙馬尾，散開的紅色長發伴隨著地獄呼嘯的業風，宛如前來覆仇的厲鬼。她緩緩走向無間地獄的深處，用沒有生機的藍眼睛掃視著地獄中的一切——永遠燃燒的業火、拿著各種刑具的鬼族、在業報中痛苦哀嚎的罪人，她回想起之前自己聽到的一句話。
“地獄是懲戒罪人的地方，就算在陽間沒有被制裁的惡人，死後也會在地獄里接受報應。”
戀空看著面前充滿鮮血與烈火的場景，嘲諷著說道：“那還真是偉大的、自詡的正義之地啊。也許建造這里的人初心是好的，但已經變味了。而這里面又有多少像我這種原本無辜但被逼到如此地步的人呢？這種地方，果然還是消失了比較好吧？”
在嘈雜的慘叫聲度過漫長時間的鬼族與罪人都沒有注意到遠處觀望的依繪戀空，而散著紅色長發的少女默默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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