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賽博之狼墜入愛河,在泡泡構築的幻影中,與所愛之人的高潮性愛!舌吻、足交和中出,情侶們甜膩的純愛故事! (Pixiv member : 火控女孩上反稳像)

  銀狼至今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閒得無聊,在論壇上發布那麽一條帖子。


  “不會真的有人撿筒子吧?不會吧不會吧?刷不到分還要嘴硬,這就是所謂的‘團戰高手’嗎~”


  這天,閒得無聊的遊戲高手,我們親愛的銀狼小姐,正坐在她位於某世界線的家中,打開某個世紀的互聯網,一邊喝著外賣員送來的大杯紅茶牛乳,一邊用挑釁的語氣,在某知名遊戲論壇的動態區中,發表了一條滿含火藥味的帖子。


  是的,遊戲可是她的命根子,而“通關遊戲”則是無論跨越多少世界線,都令她孜孜以求的目標。很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線的人們早已過了單純追求單機數值的年代——各式各樣的對戰遊戲層出不窮,能在對戰中優勝,或者帶領團隊取得勝利,才是更多遊戲愛好者的娛樂活動。


  因此,她也將目光盯向了這款人氣快速上升中的熱門聯機遊戲——Zurviver。


  遊戲的形式和內容都不算覆雜,上手起來也十分容易——大抵是綜合了傳統射擊遊戲和動作類遊戲的構成要素,以模擬器遊戲的引擎為基準,所誕生出的PVP和PVE兼備的生存/戰鬥遊戲。多數情況下,玩家們各自為戰,在大型地圖中搜索物資和裝備,與生成的怪物交戰,並力求在遊戲結束時存活,並刷到更高的分數。當然,有些時候也會有兩到四人組隊的團戰模式,以及分陣營對抗的戰術模式等等。也因此,對勝利條件和遊戲機制的不同理解,讓它誕生出了各種類型的玩家,也隨之帶來了許許多多的爭吵。


  而我們的銀狼小姐,便是以所謂“高貴單排人”身份出現,借著拉踩團隊玩家來看互聯網樂子的,不折不扣的“雌小鬼”。她借機貶低的武器,正是在地圖中極其稀少,被單人玩家們嗤之以鼻,卻有時會被整活玩家和團戰玩家們使用的武器——大名鼎鼎的RPG火箭筒。由於彈道不佳、射程較近、備彈不多,再加上占據兩格攜帶欄,該武器一般只用於多人作戰時的輔助角色。正因如此,銀狼才敢放心地登上小號,掛上代理,攜著最近社區內爭論的余威,開始了賽博樂子之旅:


  “好罵,整活狗你麻麻石蠟。”


  “高情商:團隊配合;低情商:菜。”


  ……


  銀狼花了一個下午,心滿意足地看著帖子下面的的罵戰累積得成山成海,嘴角也不免掛上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俗話說的好,“逆風亂噴”,被惹惱的筒子玩家們紛紛參與進來,與一般通過“打成一片”。很快,這條帖子就憑借著大量的討論,被頂上了討論熱榜;而銀狼小姐則輕輕一笑,點開了大號,故作“理中客”地轉發了一遍,還煞有介事地勸告了一番。


  隨後,她便啟動遊戲,熟練地跑到了刷新物資的地方,美美地起了一把“大栓”,開始一槍500點地刷起了傷害。不出所料,這一把她又拿了個場次第一。


  “不過如此嘛……”


  她心滿意足地關掉電腦,伸展著真空襯衣下的腰部。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她才懶懶散散地穿好內衣褲,套上平日里最常見的熱褲和短背心,穿好鞋子,出門“覓食”去了。


  當然,她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的那條帖子,已經被人盯上了。


  “什什什……什麽——?!”


  當晚上的銀狼準備換把口味,久違地打開4V4團隊作戰,準備“Carry一波”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是的,自從她進入地圖後,便意識到不對勁。各種各樣的敵人輪番上陣,可憑借著自己這手還算熟練的槍法,她總是能趕在隊友們倒下前把對面解決。可偏偏有幾個家夥,似乎從不正面交戰——他們目標明確地奔向地圖邊緣,遇到對手也只是象征性地開火,隨後便甩出煙霧彈掩蓋視聽。可很快,一聲可怕的響動便從遠處傳來了:


  “嗖……砰——!”


  那是火箭彈飛出後爆炸的聲音。隨著這聲巨響的,還有右上角彈出的兩個擊殺提示。


  “幹……”


  銀狼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麻煩了。很快,一連串的擊殺提示便出現在了右上角。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密集的擊殺,完全脫離了一般意義上的“整活”;換言之,這個難纏的對手,正把這支笨重的筒子當成了槍。雖然響應速度慢,彈道不佳,但只要火箭彈在八九米範圍內爆炸,被波及的人非死即傷。


  “砰——!”


  “呃啊……”


  很快,一位離自己稍遠的隊友,也被這個可怕的家夥盯上了。在一聲爆炸後,隨著擊殺提示,他也倒了下去。


  “在哪……!”


  銀狼不得不認真起來。她據槍左右掃視著,不停地切換著行走與瞄準。她試圖捕捉那些建築物角落中最細小的影子。幾次她險些開槍,可留給她的卻只是那些植物貼圖的幻影。她與剩余的隊友匆忙地向建築物內躲避著,穿行過漫長的樓梯,希求於躲進那些內側的房間,能讓他們免於被這可怕的死神盯上。


  “還好……”


  她透過樓道的窗戶,側身向外瞥了一眼——視野內十分幹凈,什麽都沒有,所搖曳的也只是幾叢灌木的貼圖。可正當她自信收槍,準備跟著隊友的步伐一起躲進室內時,耳邊卻傳來了愈來愈近的,令人恐懼的聲音:


  “嗖……”


  “砰——!”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視野便隨著晃動陷入了一片黑暗。與之相伴隨的,是右上角彈出的三連擊殺提示。


  “小隊 Q.E.D,取得勝利。”


  屏幕中心,是宛如挑釁的勝利提示。這勝利並不屬於自己的隊伍,而是屬於這個把全場耍得團團轉的家夥。似是為了聲名自己的勝利,他還特意使用了“Q.E.D”作為隊伍的名字。


  “證明……完畢……”


  銀狼似乎想起了什麽——是的,“證明”什麽呢?難道是……


  她關掉了遊戲,惱怒而興奮地倒進了電競座椅,手扶著額頭,開始想起了那條帖子。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胃部也不斷痙攣著,似乎要將她不久前吃進去的咖喱豬排飯全部擠出來。她忍下了輕微的惡心,登上自己的小號,注視著下方的跟帖:


  “這家夥……”


  不出所料,自己發布的,已經成為賽博辯論賽的帖子下,很快便出現了一條醒目的回帖。然而令她震悚的是,發布者卻並不是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而是社區中赫赫有名,極大豐富了遊戲玩法,被玩家們尊稱為“開拓者”的存在——骨灰級玩家“天穹12”。


  當然,關於這一點,銀狼小姐自然是後知後覺的。喜歡投機取巧的她對這些“遊戲文化”的關心程度有限,怎麽獲得快樂才是她所關心的。正因如此,當她看到這條回帖的時候,就更加火大了。


  “菜就多練。”


  帖子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以及一連串的截圖——全都是倒映在火箭筒瞄準鏡中,被擊敗玩家們橫死的姿態。而最後一張截圖,則是一行三人在樓道中被火箭彈同時送走的淒慘景象。


  銀狼氣不打一處來,險些捏爆了手中的塑料杯。可評論的環境卻無可逆轉地改變了:原先劣勢的一方,現在正攜著“高玩”的威力揚眉吐氣——當然,這些學藝不精的家夥,也難逃“天穹12”的一句奚落。漸漸地,大部分人的目標都指向了發布這條帖子的賬號,甚至還有好事者已經把“查成分”提上了日程。眼見情況不妙的銀狼倒是手速迅捷,急忙一氣呵成地刪除了帖子,隨即注銷賬號清空數據。她關掉代理,大口喘著氣坐回到桌前,吞咽著失敗的苦果——這次,她碰上了硬茬了。


  “真倒黴……我玩小號,這家夥也用小號炸魚……居然給他遇上了……”


  銀狼咬著吸管,用手指揉捏著腦後的卷發。銀色的單卷正隨著腦袋的晃動而輕微搖曳,可她的頸上卻爬滿了汗珠。


  她不甘心就這麽吞下“恥辱”,她要找回場子來。


  “誒……”


  靈機一動的銀狼小姐,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算不得正當的辦法。作為計算機高手,她不僅有著很多馬甲賬號,也有著許許多多的“科技”。當自己打分數排位暫時上不去時,喜歡偷懶的她便不憚於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來達成目的。當然,現在的她是不敢搞出“999分”這樣的鬧劇了——頂多在焦灼時分靠手段取得微略的優勢。


  “你狙擊我……那就別怪我也狙你……”


  就這樣,銀狼研究起了上次那個賬號的活動規律。她甚至還打起了後台數據的主意,獲取了不少數據包。在她孜孜不倦的調查下,一些大致的賬號被分析了出來。就這樣,銀狼寫了個腳本,鎖定了這些被標記的賬號,隨即便開著“科技”,尋找起了對局。


  一開始,行動還是相當順利的。憑借著腳本和“科技”,她成功地抓到了好幾次疑似的賬號,並且精準地找到了他們——不是當著面搶走怪物的擊殺分,就是搜刮走他鎖定了的物資,甚至還明目張膽地用狙擊槍爆頭了一次。每當完成這樣的報覆,她內心便會升起一股由衷的快感——沒錯,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感嘆於這份扭曲。


  “行啊……那我就讓你沒法好好打素材……”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自顧自地狠狠出了一口氣。可很快,事情就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相關賬號的出現頻率大幅降低,甚至兩三日不上線;而另一方面,則是社區中逐漸傳出的有關“遊戲修改”的傳言。可興致上頭的銀狼沒有太理會這些——她自信於自己的“演技”,以及自己的調查本領。


  ……


  “爆頭……殺!”


  當她用著馬甲小號,在“科技”的加持下,將再次出現的疑似賬號爆頭擊殺,並享受著快感時,卻沒有意識到麻煩來了。


  很快,第二天的論壇上,“天穹12”發布了一段視頻:


  “找了半個月的‘大哥’,收官。”


  視頻的視角是從一旁的建築中觀察的:而他面對的地方,正是自己潛伏的草叢。那自信的“甩槍”和完美的爆頭,被高倍鏡記錄得一清二楚。


  “穹爺,永遠滴神!”


  “幹,幹,沖刺!給這條科技狗幹碎!”


  “嚴查嗷,說不定是哪個兔崽子的馬甲。”


  是的,她機關算盡,卻沒有算到人心。“天穹12”不僅是遊戲高手,也是手段豐富的資深玩家。自己急火攻心,卻忘記了注意那些看上去無害的,觀察著自己的眼睛。


  慌不擇路的銀狼選擇了和上次一樣的操作,刪號跑路。可沒過多久,那些馬甲小號竟接二連三地一起陣亡了。76個,整整76個,從入遊至今使用得較為頻繁的馬甲賬號,全部被這次追溯一波帶走了。


  “啊——!”


  銀狼欲哭無淚地跪在地板上,雙手砸著地板。這下,就連這台經常當馬甲使用的計算機也不安全了。她心灰意冷地關了機,痛苦地從角落里找出備用地筆記本電腦。可憐這台風扇獵獵作響的特配機器,現在也被迫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免得追查到自己頭上了。


  在“里世界”的戰線上,她完敗了。現在留給她的,只有僅剩的,表世界的“大號”們。


  “哥……我錯了,哥……你是我爹……”


  巨大的痛苦和劫後余生的喜悅同時包圍了她,竟讓她產生了宛如罪人面見天使時的恍惚。她膝行著,緩慢地爬向陽台,對著這位素面未某的神秘人物,發自內心地俯下身去。高傲的賽博之狼,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撞上了“銅墻鐵壁”,還差點把自己的名譽搭進去。


  “啊……可惡……他太強大了……”


  恍惚間,她對這個神秘的影子,竟然產生了某種不切實際的崇拜和依戀。能讓自己狼狽不堪的存在,那注定要成為自己無法擺脫的影子。既然如此,為何不心懷著熱愛和憧憬,去迎接他呢?


  “我要聯系他……”


  事已至此,銀狼終於開始下定決心。她花了一整個晚上,對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詳細查閱了“天穹12”的相關資料。可不查不要緊,這一查卻令她身陷其中——這個神秘的家夥,不論是言談還是行動上,都散發著令自己傾心的果斷和精準。他像是賽博世界的幽靈,用烈火燃盡黑夜,如影子般懸浮在所有人的頭頂;他不屑於隱藏自己的身份,卻從未有人能挑戰他的地位和聲望。他開拓了遊戲社區的規模,創立了許多新玩法,就連一些遊戲的官方也根據他的意見進行了調整修改;可他卻從不接受讚助,只是默默地經營著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斷輸出著有價值的內容。


  是的,他是毀滅之神的代行者,也是沖破黑暗的開拓者。


  “幹脆去認識認識他好了……”


  高傲的銀狼小姐,終於低下了頭。她登上大號,打開私信,斟酌了許久,才終於發出了這條消息:


  “請教大佬,黑色海岸市區的寺廟穹頂,要怎麽上去?”


  她決定先從技術問題入手。


  與銀狼想象得不同,這位骨灰級玩家的態度卻異常地謙和。他不僅發送了自己整理的文檔,詳細說明了如何登上某些難以到達的地形,還貼心地附贈了武器使用建議。一開始,銀狼還以為這是自己大號人設的原因——她經營著一個數萬粉絲的遊戲賬號,並常常以“天才電競少女”的人設示人。可很快,她便找到了許多相似的帖子——都是不同玩家從他這里得到幫助的感謝。


  “什麽嘛……”


  在放下畏懼和忐忑之余,銀狼也不免產生了一點小小的嫉妒。是的,他只是平等地善待那些熱愛遊戲的朋友們,而不是對自己有什麽特殊興趣。這反而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勝負欲——沒錯,再怎麽樣的“榆木腦袋”,對於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都只會反向激起她們的探索和征服欲。


  “遲早要讓你只看我一個……”


  這時的銀狼,對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不甚了解。她只知道有一種強烈的沖動,驅使著自己去了解。當然,等她回過神來,這份心情早已轉化為烈火烹油般的愛慕與情欲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間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般,迅速進入了狀態。銀狼如癡如醉地追問著這位互聯網上的“前輩”,而“天穹12”也耐心地解答著她的諸多疑問。尤其是對於內容制作方面,他更是給出了許多的建議——包括但不限於“引流的限度”、“整活的程度”、“實力與宣傳的匹配”等一系列主播需要面對的問題。銀狼有些羞愧地聽著他的指導,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對於“社區”一詞認識的淺薄。她原先只是把遊戲當做單純的指標,把人與人的交流與沖突當做取樂的形式,而對於承載在電流和信號後的東西毫不在意。現在,她才明白,縱使身為“星核獵手”,曾一度穿梭不同世界,視法則於玩具,當自己真正需要紮根之時,那些懸在天頂的傲慢,正如雲朵之於大地般縹緲而不切實際。


  “有時候晚上一個人,不知道幹些什麽,可以找你聊天嗎?”


  隨著兩人的熟悉,銀狼也順勢提出了請求。


  “可以啊,總是玩遊戲多少有點無趣。話說這是第一次有異性主動找我聊天呢。”屏幕的對面,他似乎也在欣喜之余,有些自嘲地吐槽著。


  “好呀。”


  銀狼的心砰砰跳著。她熄滅了屏幕,雙手抱著發燙的手機殼,蜷縮作一團,從沙發滾落到地板上。茶幾前的木地板被冷氣熏蒸得微涼,而少女赤裸的腰部便緊緊地貼合在了這涼絲絲的溫柔之上。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中宛如新芽初發般的躍動,感受著那美妙的音符,跨越漫長時空,輕輕落在心田中的美妙。


  她不敢再注視這些灼熱的文字——一切都那麽平淡,甚至完全沒有超過想象力地極限。但它就這麽發生了,毫無意外地發生在當下。不需要更多的言語說明,也不需要更多的修辭。


  “這次……能讓我玩得開心點嗎……?”


  她祈禱著,握緊了拳頭。跨越星河的愛戀出現在旅途之中,而登上列車的旅客,則務必要在到站之前,將心願牢牢握住。


  她“愛”他——或許是因為強大,或許是因為神秘,又或許是因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從那以後,銀狼的行動模式幾乎完全變了:她不再困守於屋中,注視著屏幕上各種數據地起起落落——名聲也罷,金錢也罷,甚至標榜著“樂子”的種種也罷。她開始定期發布遊戲集錦,在論壇上開帖科普,發布各種攻略;她嘗試著認真打扮一番,穿上那些一度被閒置的,清涼而性感的服裝,大大方方地沐浴在陽光下。她去廣場上喂鴿子,在公園里漫步,往返於公共場所——百變的少女搖曳著纖柔的腰肢,戴著深灰色的墨鏡,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一些攝影師甚至相中了她,表示願意付費請她當模特兒——她含著笑,輕咬著吸管,翹起一側的厚底運動鞋,將迷人的pose留在了鏡頭之下。


  當然,沒有人能知曉她的身份——“星核獵手”的能力,讓她能輕而易舉地改變指紋、虹膜和面部識別標志,進而用各種馬甲身份出沒於不同場所。城市間流傳著這位神秘女郎的傳說,可他們卻沒法確定這個存在,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好幾個人。就連警察也注意到了這位神秘的少女,不過既然沒有任何證據表示她產生了威脅,費盡心思去調查她,只會徒增自己的工作量,並且浪費寶貴的警力。於是,在默契之中,這叢來自星空的,數據的洪流,便輕而易舉地穿梭在了霓虹流光之間。


  與這一系列改變相伴隨的,則是她與“天穹12”關系的升溫。現在,她已經親切地稱呼他為“穹寶”了,而屏幕另一端的“他”,則給她取了個“小兔”的諢號。一方面,是出於她大大咧咧卻有些難對付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在遊戲中的皮膚,正是戴著兔耳模樣耳機的少女形象。毫無疑問,從任何外人的角度去看,現在的他們都足以稱之為情侶了。不過令銀狼有些懊惱的是,對方似乎對感情一竅不通——那些細微的挑逗,似乎都被他無視了。他還是執著於自己的“遊戲人生”,也盡職盡責地與少女在賽博世界中同行。


  “嘛……也只能慢慢來了。”


  銀狼並沒有氣餒,因為她也在等待機會。


  ……


  “呼……有點意思……”


  她輕踮著一側腳尖,倚靠在天台上,凝望著城市的夕陽。


  “OK,完美。”


  微胖的攝影師向她比出手勢,而銀狼也順勢轉了個身,反靠在了欄桿上。


  “太完美了,只要稍微認真,就可以拍出絕佳的照片。”攝影師讚不絕口,“要看看嗎?”


  “行啊,我看看。”


  銀狼小心翼翼地接過相機,屏幕上映出的,正是自己背對鏡頭,站在夕陽下的形象。少女的銀發紮成高單馬尾,卷發的漩渦正自然地垂落在腦後;發帶上的裝飾宛如小兔地耳朵般活潑靈動,卻又帶著幾分狡黠與不羈。微敞的夾克外套中透出裸肩與背心的肩帶,赤裸的後腰勾勒出無可挑剔的弧度,在藍色創可貼的點綴下添了一絲靈動。熱褲的側面是網狀的鏤空,從中大膽地透出側臀的豐潤,被夕陽照映出迷人的光斑;修長的大腿、厚底短靴,還有不對稱的腿環和網襪,則將這份不羈地性感圓潤地收尾。可以說,整張照片沒有一絲多余的地方,也沒有一處應當更改的瑕疵。


  “什麽嘛……我還挺厲害的……”


  要不是照片上是自己,銀狼也免不得要犯起花癡了。


  “話說最近很流行這個角色啊,某個……熱門遊戲里的?我接到過好幾次委托了。”銀狼將相機還給攝影師,隨意地詢問著。


  “啊,是的,最近很火的角色呢。是叫‘銀狼’來著。說真的,約過那麽多模特兒,只有您是在外形和氣質上都無可挑剔的。就像是,她從遊戲里走出來了一樣。”


  銀狼很想吐槽這件事——顯然,“模擬宇宙”這件事是雙向的。在這個世界里,自己留下的影像似乎成為了某些人虛擬創作的素材。不過,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樣的奇遇對她來說十分有趣。


  “好,感謝您的認可——”說罷,她便站起身來,“我等下還有安排,就先行告辭了。如果有問題可以繼續聯系我。”


  “好的,一路順風。”


  ……


  告別了胖攝影師的銀狼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了天橋之上。她將手機切換成自拍模式,隨後便放到胸前,拍下了自己的身影。隨著一聲清脆的“叮咚——”彈出,這張帶著少女笑意盈盈的下頜與嘴唇,一直到雙腿的照片,便被發送給了社交軟件另一端的那個“他”。


  “猜猜我在哪里?”少女敲下了一行字。


  “不知道,你說吧。”


  過了一小會,對方毫不意外地發來了想象之中的回覆。


  “真討厭,木頭腦袋……”


  少女暗想著,思忖再三,還是沒有把這句話打上去。


  “我在隔壁城市哦~”


  “你最近有什麽活動嗎?”


  想來想去,她還是不忍苛責這位目前為止素面未謀的“愛人”。她壓下了心中的小脾氣,又換回了平日里那副粘人的模樣。


  “別的活動倒是沒有……不過最近有個遊戲展的讚助演示賽就是了。”


  “本來是不想參加的,但水友們說這是官方授權的活動……去了可以拿限定榮譽和禮品的。再加上手頭有點小緊張,還是需要一點錢。”


  看得出來,屏幕對面的“他”正經歷著內心的掙紮。作為長期以獨立形象出現的資深玩家,他對這件事還是猶豫了很久的。是的,他再怎麽說也只是這個世界地普通一員。不要說是篡改天機的本領,就算是自己的這些“外快”,他也沒有能力拿到。少女頓時有些心疼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這位“愛人”,也只是在日常之余盡力維系著自己的夢想與愛好罷了。


  “去吧,我會去現場看的哦。”


  在打下這段文字的時候,銀狼的腦海中已經誕生了一個計劃。


  “誒,是嗎?謝謝你,小兔。”


  依舊是那平淡中帶著欣喜的回應,可就是這點程度,也足以令忐忑的銀狼為之心動了。


  “嗯,等著我吧。”


  她熄滅了屏幕,側身躺進了浩蕩的晚風。


  是的,她想要見一面自己的“愛人”——不僅僅是注視他,還要毫不猶豫地迎接上去。


  “太棒了……”


  城市的燈光下,是另一位少年,倚靠著窗台,期盼著不久後即將的相逢。


  “小兔……你究竟會是兔子,還是裝扮成兔子的銀狼呢?”


  他喃喃低語著,取下了桌前的相框。相框中掛著一張打印下來的插畫——那是一年多前,他所約的畫稿。畫上的女孩有著漂亮銀色雙馬尾,以及一對慵懶中透露著銳利的眼睛。“迷城駭兔”,這是某個遊戲中一名女性角色的同位體,也是他最喜歡的虛擬角色。


  可以說,他對“小兔”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從“駭兔”這里遷移過來的。他不知道這種感情應該如何稱呼,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少女的“糾纏”,只能在一次次思索後本能地逃避。神秘、強大、堅決,卻又懷著那麽一絲狡黠和不羈——一切都和心目中的“駭兔”不謀而合。


  “可惡……”


  他第一次體會到不知該說些什麽的心情。說實話,他之所以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並非是因為“缺乏社交能力”之類的原因。他本能地厭惡人群,厭惡人群帶來的爾虞我詐,而在賽博世界,他總是能暫時地逃避。只是,越深陷其中,他反而越感到絕望——互聯網並非是人們的逐夢之地,反而日漸演化成比現實更加酷烈的血肉磨盤。他不願去爭執,也不敢對人類抱有什麽多余的感情——這種一廂情願的單純看上去是出於幼稚,實際上卻是由於深深的恐懼。


  “是的,只要立於不敗之地就好了……”


  所幸他足夠聰明——從社交中節省下來的時間和精力,讓他足以將遊戲技能鍛煉到爐火純青。他並不是那個“槍法最硬”或者“反應最快”的,但卻永遠是能第一個抓住瞬息萬變機遇的。在眨眼的瞬間,別人的反應往往體現在分毫的操作上,而對他來說這就是決策的第一瞬間。他還記得自己用火箭筒達成連續擊殺的夜晚——只是一瞥,他便算準了發射的時機,以及這一擊可能帶來的效果。


  “所以,他們喜歡看啊……”


  這就是為什麽自己從不參加戰隊賽事或者活動,也能保持高人氣的原因。粉絲觀眾們對他懷有的,或許已經超過了單純的欽佩、敬畏或者是取代之心,而是另一種夾雜著聞道之情的恐懼。現在,每當他想起那個遠在天邊地少女之際,腰間升起的涼意便混合著興奮,讓他難以自拔。


  神秘而迷人的,“迷城駭兔”;賽博世界中的“銀狼”。


  “嗯,我等著你。”


  他再次打開了遊戲,面對著虛擬世界的地形和建築,開始了出發前最後的演練。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特邀嘉賓,社區資深玩家‘天穹12’登場——!”


  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戴著飛行墨鏡的少年從幕後走上台前,向觀眾們揮著手。台上一側放置著為他準備的電腦,按照他的要求和習慣配置的“專屬工具”。而另一側也放著一台電腦——那是為接下來環節“挑戰”的觀眾們準備的。


  所幸,他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台中央擺著兩張小沙發和一個茶幾,主持人也選擇了訪談的方式,向參與活動的玩家觀眾們講述著。而他要做的,只是分享一些心得體會而已。


  ……


  “好的,感謝大神的精彩解答。請允許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您對於我們遊戲,還有社區的建設,有什麽想法和建議嗎?”訪談的結尾,主持人選擇了一個相當溫和,卻暗含引導的話題作為結束。


  “希望制作方能完善遊戲的各階段教程,保持當初的開發目標。我希望遊戲社區能緩慢而堅強地發展,而不是一味地遷就‘快節奏’和時髦。感謝大家。”


  沒有豪言壯語,他所陳述的,只是切身的心得體會,和無數個日夜的磨礪與煎熬。


  “好……”


  “說的好——!”


  “嗚呼——!”


  反應過來的觀眾們,慢慢報以了歡呼和掌聲。呼聲如水流般匯集,竟逐漸震耳欲聾,以至於令場館都嗡嗡作響了。少年的眼睛透過鏡片,凝望著這一切,恍惚間,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小兔,你也看到了吧……”


  不過他只是稍微感慨了一番,便鎮定下了精神。畢竟,等下還有展示賽呢。


  “天穹12到達了倉庫……怪物刷新了!……觀眾選手撿到了SAW!掃射!Oh——no——!觀眾選手倒下了——!”


  “天穹12遙遙領先,他找到了‘坦克’!漂亮——!這一槍打出了804點的傷害!兩槍……三槍——!擊殺——!他拿到了擊殺分——!他趕在倒計時結束前奠定了勝利——!”


  連續幾位觀眾,都早早地敗下陣來——不是被怪物擊殺,就是在對局中被淘汰。他們也只是揮了揮手,笑著退了下去。可少年卻依舊保持著他的勝利,縱使屏幕另一端的,都是在主辦方設施內聯機的,實力不俗的玩家。三場對局中,他只拿了一場亞軍,而剩下的兩局都是緊緊壓制著對手。


  他知道,或許某個人正在看著自己。


  ……


  “呼……”


  完成了對局的少年喝了一口飲料,等待著最後一位觀眾地參與。雖然只是演示賽,但他還是使出了全力。他期待著這最後的選手,能為他帶來一些不一樣的體驗。


  “有請最後一位觀眾朋友——!”


  少年微擡起目光,打量著這位新來的“挑戰者”。他本以為,來者會是先前那樣,符合“遊戲宅宅”那副樸素中有一點拘謹的形象,可來者卻令他眼前一亮。這是一位打扮性感而大膽的少女:朋克風格的目鏡戴在頭上,兔耳狀的發箍紮起螺旋狀的單馬尾,與側發一同在肩上輕輕搖晃著。夾克外套半敞在胸前,露出朋克風格的吊帶背心,也展現出緊致誘人的小腹和後腰;下半身的熱褲側面是網狀的鏤空,一側的腰帶上還系著鬥牛士般的短巾。白皙修長的大腿在腿環、網襪和厚底靴的襯托下,將青春的不羈之美顯露得淋漓盡致。


  少年有些楞楞地盯著這位上台的少女——可以說,她的這身打扮,像極了某些電子遊戲里的“賽博少女”。她是刻板印象和大眾審美的集合體,卻又在繁多地標簽之外,透露著無法被征服的傲氣。是的,這幾乎把“天才電競少女”這六個毀譽參半的字,以全然的正面呈現了出來。


  “稍微意思意思。”


  她用露指手套中的食指和中指,挑起半搭在額上的鏡片,輕輕晃了晃腦袋。


  “有勞指教,天穹12。”


  她一擺手,抖了抖身後的短巾,便從容地坐在了另一側的位置上。


  “請多指教,朋友。”


  少年也伸手示好著,隨即便專注回了自己的屏幕。他預感到,這是一場“硬仗”。


  這局是“生存模式”——玩家互不為敵,力求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並盡可能獲得分數。


  “天穹12來到了環島,他前往北村了——!是自爆蟲,小心——!他擊殺了自爆蟲,完美的擊殺!三連殺——!這波擊殺分全部拿下!”


  “觀眾選手來到了車庫……她撿到了彈藥包——!沖鋒槍,她是要打輕裝流嗎?!……”


  兩人的比分緊咬著攀升起來,而少年也感到了一絲棘手。是的,這個家夥絕非等閒之輩——不論是對傷害的精準控制、位置的選取,還是平衡分數與安全,她都做得不輸戰隊選手。為了拿到最劃算的傷害分,她甚至敢於拋棄好不容易得到的重裝備,以輕裝奔襲搶占先機。好幾次,那些危險又高分的怪物都被她成功拿下,而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爭取以量取勝。


  “得認真起來了。”


  少年轉換了策略,開始主動出擊了起來。他也開始拋棄不必要的裝備,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指定區域。在幾次“錯峰追擊”後,他成功地避開了少女的爭奪,拿下了許多成群中小目標的分數。現在,他的比分終於能短暫超越對方,維持一個不錯的均勢了。


  “還剩五分鐘,最後一波——!”


  終於,對局來到了最後的時刻。少年知道,這是決定勝敗的關鍵。公告顯示,極其危險但傷害分很高的難纏怪物——“酸漿體”,已經在市區生成了。任何攻擊它的玩家都會遭遇到遠程的酸液反擊,而持續性的酸霧會造成極大的負面效果。


  “哼,這樣你總該沒辦法了吧……”


  少年索性拋棄了大部分裝備,只留了一顆治療包,與一把“毛噴”。這種老式的霰彈槍只有四發彈倉,開槍手感也並不好;然而無托的設計和粗大的口徑,讓它擁有極輕的重量與極高的傷害。他孤注一擲地選擇相信自己的技術,畢竟只有逼到極限,才能看到勝利的曙光。


  “好……你該如何應對呢……?”


  他的余光看到了對面少女的神情——她的額上也爬滿了汗珠,甚至潤濕了額前的灰色劉海。與自己一樣,她的眼神中也飽含著極限的興奮與快感。他不知道對面的少女將要怎樣應對,可他確信,這將是最為精彩的交鋒。


  他端著短槍,逡巡在市區的街道上。危險的怪物從側方殺出,而他卻靈動地拐進了建築叢中,在兜兜轉轉中迂回到怪物的側後,“開槍,擊殺,撤離”。紅色的數字在屏幕上此起彼伏,那是獨頭彈撕裂怪物,鑄就勝利的標志。他的余光中,計分板上對手的分數也不斷攀升著——而其他的選手則有不少在嚴酷的環境下出局了。兩人就這樣繼續追趕著,來到了最後一分鐘。


  “可惡……”


  遲遲不能絕殺的少年決定鋌而走險。他突然閃出,迎著怪物的正面沖殺了上去——這是僅剩的分數了。可怪物也隨即發現了他,向他噴吐出酸液。酸液濺落在地板上,騰起一陣酸霧——他的視線被遮蔽,行動也隨之緩慢了下來。可屏幕上的倒計時已經所剩無幾了。


  “砰——!”


  他開出了一槍。最後的獨頭彈穿過煙霧,打在了怪物的邊緣肢體上。不足額的傷害並沒有擊倒怪物,而他也只是拿到了減半的傷害分。然而在他的身後,另一只怪物卻拐了過來。他暗叫一聲不好,等待著屬於自己的陣亡——是的,行動遲滯,還被兩面夾擊,他很難在如此的危險下生還了。


  “嗖……砰——!”


  在倒計時即將結束地閃爍中,一聲熟悉的聲響,劃過了他的耳邊。他用最後的視線向後看去——一枚火箭彈,精準落在了那只怪物身旁不到一米的地上。巨量的傷害將怪物炸碎,隨之而來的,是超過1000點傷害的“Full combo”,與比賽時間結束的鈴聲。


  是的,他被擊敗了,被一位陌生的少女擊敗了。


  可事實就是這麽諷刺——如果這不是遊戲,那他便是在千鈞一發之際,被她所搭救了。


  他有些失神地坐起身來,呆呆地望著少女。與他同樣難以置信的,是主持人和台下的觀眾。他們從沒見過有人能將大名鼎鼎的“天穹12”逼到如此境地。好一會,雷鳴般的掌聲才在台下炸裂開來。


  “好——!精彩——!”


  “太棒了——!”


  這並不是對他地否定,相反,這是對他新生的慶賀。


  “感謝你的參與。”


  少年微笑著站起身來,向這位可敬的“敵人”伸出了手:


  “實在是令我印象深刻。”


  就連導播的鏡頭,也切換到了二人身前——畢竟,這可是遊戲史上歷史性的一刻。


  “確實有點意思呢。”


  出乎少年意料的是,少女卻並沒有與他握手,而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掌。隨即,她便將一顆球狀物,拋到了少年的手心中:


  “為你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禮物。回見啦,天穹12。”


  說完,她便像自己來時那樣,踏著輕快的腳步,消失在了台下。


  ……


  “真是怪事……”


  少年忍不住暗自吐槽著——說實話,他有點惱火。可這般惱火卻與平時不同——他的心反而被這看似無厘頭的舉動,勾得癢癢的。一股奇妙的情緒在腦海中蔓延開來,甚至令歡呼和掌聲都有些聽不清了。


  “鬼精的小兔子……不,真是匹難纏的小狼……”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位挑戰自己的少女,便是已經進入自己的生活的,那個熟悉的影子。


  “煩死人了,真的是……那是什麽態度嘛……”


  回到家的少年莫名地打開了社交軟件——今天的他變得敏感而主動,甚至打破了平日的慣例,開始主動找起了“小兔”。他吐槽著神秘少女的狡猾、難纏和無禮,可嘴角卻忍不住地上翹了起來——是的,向那個熟悉的存在,描述別的女孩子,竟然有種該死的愉悅感。


  “真的是……還給我一破塑料球……說是什麽禮物……誰稀罕啊……”


  “但是……確實還挺有意思……”


  他打量著這個塑料球,輕盈的手感與光滑的表面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而淡粉的色彩也增添了幾分活潑——是的,就像是隨處可見的口香糖,吹成粉色的泡泡那樣。一看到塑料球,少女那白皙而纖細的腰,便仿佛在眼前晃動似的。他努力忍住不去想那性感而誘人的肉體,可小兄弟卻不聽使喚地起立了。


  “真的是……這個壞家夥……搞得我現在腦子里老想著了……”


  屏幕的另一側,銀狼正吹著口香糖,把玩著左手中的塑料球。少年的反應令他樂不可支,幾次笑得想要埋進枕頭里去。她都能想象出他的反應——一邊吐槽,腦海里還一直想著自己,搞不好小兄弟都起立了。不過,這正是她要達成的效果。這一連串的“鬧劇”,恰恰是自己有意為之的驚喜。


  “嘻嘻,穹寶,你現在肯定心癢癢的,小兄弟也起立了,對吧?”


  她沒有選擇打字,而是發了一串語音。


  “這這這……你不要亂說,小兔……女孩子怎麽能說這些……”


  即便到了如此程度,我們的木頭腦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詫異於為何這位網友要給自己發語音消息,並且急不可耐地回了一條語音。


  “真是笨死了,你這家夥……”


  銀狼可憐又好笑地收聽著這條消息,將嘴貼在話筒旁,用氣聲輕聲回應著。隨後,她便調整著鏡頭的角度,劃拉下一張自拍,發送給了屏幕對面那個“不懂事的呆瓜”:


  “哦……喂,不對吧——!你這家夥竟敢騙我——!”少年恍然大悟,有些羞惱地打出一連串的消息,“說是來看,誰知道你要這樣來啊——!而且,高玩來演示賽炸魚,這是怎麽回事啊——!”


  眼見得少年還是如此不開竅,銀狼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親自講出了那最關鍵的話語:


  “笨蛋……因為人家……喜歡你啊……”


  “咦——?!”突然收到告白的少年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匆忙放下手機,詫異地仰望著天花板上的節能燈——人造的光線是如此地炫目,竟讓他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被告白了……?”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仔細看看‘禮物’吧。如果接受的話,就繼續聯系我吧。”少女羞紅著臉,給“木頭腦袋”打完了最後一句話,便將手機扔在一旁,抱著枕頭滾落在床上了。


  “嗚……討厭……”


  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是可喜可賀,磕磕碰碰地完成了。


  “誒……?原來這里有東西……”


  冷靜下來的少年,終於找到了玩具球上的“玄機”——在特定的角度下,能看到寫在球體內壁的一行小字:


  “數字……這是電話嗎?”


  “杉果購物中心……原來如此……”


  他遲鈍的腦袋終於靈光了起來——這不僅僅是令他心癢癢的,毫無頭緒的禮物,也是屏幕另一側,少女的眉目傳情。聯系方式、時間、地點,這是一場約會的構成要素。可他卻遲遲沒有察覺到,反而一再延誤了時機,弄得最後讓女孩子來解釋這一切。


  “你啊你……真是玩遊戲玩傻了……”


  他奚落著自己,將信息默默記錄在了手機的記事本上。


  這一次,他不能再遲到了。



       少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針正走向十一點的分界線。雖然根據少女在電話里的說法,約定時間“大概是比十一點稍晚”,但他還是提早趕來了。他從未和女孩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因此,他選擇了小心謹慎。他捏了捏手中的飲料杯——咖啡已經從喝掉了一多半,而余下的冰塊也在太陽的照耀下,多半化成了水。長期遊戲導致的的夜行生活,讓他有些不適應早晨的陽光了。還好,腎上腺素依舊忠誠地起著作用。


  為了這次難得的出行,他絞盡腦汁地作了調查,在鏡子前嘗試了一遍又一遍,才敲定了衣裝和形象。所幸,他的底子還算不錯——只消認真清洗臉部,少年線條分明的臉頰便顯露了出來。搭配上保守但管用的深灰色POLO衫、卡其色薄長褲,以及那副參加活動時買的墨鏡,再戴上白色棒球帽,穿上似乎從來沒用過的某知名品牌的休閒板鞋,整潔而有風度的少年形象便活靈活現了。


  是的,就連幾個路過的年輕女孩,也不由得打量起他了。當然,不想節外生枝的少年只是面無表情地稍稍張望著,而女孩們也只得猶豫片刻後離開了。


  現在,只差“心上人”了。


  “嗨~”


  正當他四下張望之際,一只微涼的,帶著些許水汽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誒……?”


  他回過身,看到了出現在身後的少女。與那天不同的是,今日的她換上了休閒風格的衣服:敞開的鵝黃色遮陽外套中穿著寬松的半袖露臍短背心,下半身的短褲也換成了輕薄的款式——或許是懼怕炎熱,又或許是對鏤空的執著,短褲變成了三角款式,卻在大腿側面設置了鏤空加帶狀的設計。不得不說,這種隨性中刻意為之的性感,簡直是對付純情宅男的利器。然而更令少年離不開目光的則是那一對美足:膚若凝脂的裸足上穿著一對白色高跟涼鞋,而塗著淺紫色指甲油的十顆腳趾,則宛如盛在白玉盤中的水晶葡萄般惹人憐愛。而更過分的是,那只左腳上還套著單只的疏眼網襪——奇妙的搭配令原本不協調的事物產生了和弦般的美感,仿佛這對美足正是那鋼琴的琴鍵,似要演奏出敲擊青春之心的旋律。


  眼見得少年拘謹中滿是驚愕的模樣,銀狼不由得晃了晃腦後地單馬尾,輕咬著手指,盈盈地笑了起來:


  “在看什麽呢,小·處·男?”


  “不不不……不要亂說——!”少年急忙辯駁著,可臉頰卻誠實地泛起了一層紅暈。他這才知道,平日自己“對女人沒興趣”的托辭是多麽可笑——當一位向自己表白了的少女,以這種嫵媚、性感而大方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情與欲交織的和聲便足以壓過一切理智。


  是的,他都感覺自己要昏過去了。


  “好啦好啦,站這麽久,估計熱著了。我們進去吧~”


  銀狼笑著挽起少年的手,拖著有些呆滯地少年,進入了這棟巨大的購物中心。


  不得不說,“購物中心”這種模式,對於鮮少外出又懼怕陽光的宅男來說簡直是天賜福音。不僅有飲品店、餐廳、咖啡廳,還有書吧、電玩廳和電影院等一系列娛樂場所。銀狼拉著少年逛了一會商店,便一起去自助餐廳吃午飯了。看著點單頁面上300一位的價位,少年的心里不由得一驚——當然,他的擔憂被銀狼大包大攬了:


  “哼,好不容易把你拐出來了,我肯定是有準備的。”


  於是,少年便有些不安地享用起了這頓“嗟來之食”。當然,邊吃邊聊,他才逐漸了解到了少女平日里的“外快”究竟多麽豐厚。於是落筷的時候也變得心安理得了。


  在書吧看了會書,又休息了一小會後,二人一同買了飲料,便前往了電影院。今天放的是一部熱門小說改編的科幻片——由於是工作日,沒有孩子的疑惑和吵鬧,觀影體驗相當不錯。二人一邊討論著情節,一邊向著電玩城走去。直到換了代幣,走到遊戲廳里,都還討論著這件事:


  “所以說,這是個‘嵌套宇宙’的模型嘍?”


  銀狼點著頭,思索著電影的情節——雖然她自己就是這麽一個“空間穿越者”,但有些久遠的記憶和對此的習以為常,讓她還是默默感嘆著幻想作品的精彩。


  “嗯,是這樣的。我是覺得這個‘調諧’的點子很棒,通過幹涉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將各個宇宙對齊,避免時間軸的紊亂……”


  ……


  雖然嘴上交流得十分愉快,但兩人的手可沒停。遊戲畫面不斷閃動著,而兩位高手也不斷進行著精密而緊張的操作。從卡丁車到保齡球,再到音遊和彈幕射擊,兩人的比分交替攀升著,進而引來了不少圍觀者。鬧到最後,甚至小半個遊戲廳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動,專心致志地關注著他們的對局——有些甚至還用代幣打起了賭。


  ……


  “啊……真是人怕出名啊……”


  走出遊戲廳的少年也不由得感慨到。是的,自己無意識的本能,險些被幾個好事者認出來了。所幸他的打扮略顯“現充”,再加上為了掩人耳目換了副口氣,才算是平穩落地。


  “真好啊,玩遊戲這麽厲害,嗯?”銀狼也揶揄著身邊的戀人。


  “說到這個,晚上怎麽安排呢?我們大概……什……什麽……”


  少年本想習慣性地說出“什麽時候結束”,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卡住了。是的,既然已經彼此承認是“情侶”了,那夜晚該怎麽處理,確實是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處男無法抑制地本性,還是令他浮想聯翩——少女的肚臍、涼鞋中的腳趾、光滑的後頸……他並非“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性”,但一整天的相處,已經將這些搖曳的影子烙印在了腦海中。


  “對……對不起……”


  大腦過載的他只得向少女道著歉——當然,思忖片刻後,他反而覺得更糟糕了。只得臉紅地低下頭去,羞愧地抱緊了拳頭。


  “真是個小傻子呢……”


  銀狼狡黠地笑著,用氣聲在少年耳邊輕聲挑逗著。她從未像今天這樣,笑得如此頻繁,似乎只要一看見少年的身影和面容,就感到說不盡的快樂。是的,自己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原本的自己總是尋找著“樂子”,卻從未發自真心地笑過;可自從遇到他之後,好事便如春天的燕子般頻頻飛來。


  “今晚,可不能放你跑哦。”


  她順勢牽過少年的手,一根根地掰開他緊握的手指,將自己的五指緊貼進他的指縫。她踮起腳尖,挽住少年的脖頸,將嘴唇輕輕地送了上去:


  “別想了,吻我。”


  兩人的唇齒交匯著,而銀狼靈巧的香舌也順理成章地溜進了少年的口腔。她感受得到愛人的緊張和害羞,也感受得到愛人顫抖的決意。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愛——對嫵媚嬌軀的性欲,對伴侶相傾的愛欲,對青春悸動的慕欲。他在懼怕,他在猶豫……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抓住這片刻的決意,進而化作點燃幹柴烈火的微星。


  “咕……嗚……”


  隨著舌齒相碰的黏著,曖昧的滑蹭聲逐漸回響在少年少女的耳腔中。糾纏了好一會,快要喘不上氣的穹才掙脫銀狼的嬌吻,一邊從少女的櫻唇上牽連出幾道銀絲,一邊輕輕喘著氣。


  “太……太害羞了……”


  “碰碰人家嘛……”


  銀狼終於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她故作委屈地含起淚花,將前額緊貼在少年的頸窩中,輕輕磨蹭著。隨後,少年不知所措的手,便被牽引著,按在了少女胸前的軟肉上:


  “人家都已經屬於你了……”


  不得不說,這一連串的肢體語言終於徹底擊垮了少年的防線。保護欲發作的他,只得緊緊地摟住少女,可這一抱,那美妙的感覺便令他欲罷不能了。他撫摸著少年赤裸的後腰,另一只手則繼續隔著衣衫,把玩著少女的乳肉——軟糯溫吞的觸感忠實地反饋在指尖上,進而傳遞進心靈的深處。他的動作逐漸自然了起來,身後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滑到了少女的臀上,捏攥著銀狼挺翹的臀瓣。銀狼發出一陣咕嗚嗚的嬌哼,將雙手貼在了少年的胸前,滿意地享受著伴侶的把玩——一向喜歡占據主動的她,如今卻甘願安心地依偎在愛人的懷抱里了。


  “小壞蛋……你怎麽渾身都這麽軟……”


  破除了羞恥心的少年也不再猶豫,而是溫柔地調起了情。說來奇怪,平日里不可避免的精神內耗,卻在此刻化作了內心纏綿的情思,以及手掌緩慢而溫柔的撫摸——似乎這是從誕生時,便掌握了的技能。


  “因為喜歡你啊,笨蛋……”


  少女埋怨著,擡起頭看著他的臉龐,可卻又情不自禁地笑了。這下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了,可能做的卻只是用笑來掩飾尷尬。


  “啊……我好笨……為什麽會喜歡你……”她感嘆著,用拳頭輕輕錘著少年的胸口。


  高傲的賽博之狼這才發現,一旦陷入情網,自己和普通的少女並沒有什麽不同。


  “是啊,我又為什麽會喜歡你呢……啊對了,是因為喜歡的角色來著……”


  “小兔,‘迷城駭兔’,那個說著要吃掉老虎的女孩……真笨呢,和你一樣喜歡逞強……”少年回憶起感情地歷程,也不由得笑出了聲,“想來想去,我還是更喜歡兔子。喜歡逞強的,卻又很粘人的兔子……是啊,我就是那麽喜歡你……”


  “那……今天就做主人的小兔子……嗚……好奇怪啊……”


  用力過猛的銀狼終究還是把自己繞進去了——一想到這種糟糕的話語,她就簡直要壞掉了。是的,不論白天多麽地主動,一旦心上人的態度稍微積極起來,她還是忍不住變成自己極力避免的,刻板的戀愛少女。


  “那就看看,小兔子晚上要玩點什麽花招吧。”


  少年輕輕抱住不知所措的伴侶,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那……好哦……”


  遲疑了一小會,銀狼才戳著手指回應到:


  “人家可是花了很多錢的……不玩到盡興,主人不許放棄哦……”


  是的,為了這一刻,她已經籌劃很久了。


  “誒,原來是這里嗎?”


  少年跟隨著銀狼的腳步,一直走到了商場頂層的角落。正當他疑惑時,昏暗的燈光卻突然亮了起來。他環視著四下,沒有別人。唯一的標志物,是深藏在走廊盡頭的標識——被霓虹燈點亮的,是“兒童樂園”四個字的招牌。


  “還記得我給你的泡泡球嗎?”


  銀狼扯了扯少年的衣角,指向了樂園的遠端。少年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五彩繽紛的塑料球鋪散在地面上,形成一層厚厚的,鮮艷而強烈的“毯子”;兒童尺寸的娛樂設施分布其間,對少年來說,儼然一副“小人國”的感覺了。


  “我啊,有點忘記自己是從哪里來的了。”銀狼握著少年的手心,輕聲呢喃著,“對我來說,世界就像是無數氣泡地連結……對,就像是這些彩色泡泡球一樣。遠觀的話,或許也就是一堆絢爛的泡影;可是一旦深入進去,卻還是會被簡單的事情所感動。”


  “或許我不是什麽好人吧……不像你那麽純粹,願意為了一個夢如此拼命。同樣看上去眼花繚亂的人生,或許你是能飄上天空的熱氣球,而我只是這些廉價的泡泡罷了……”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對著口香糖吹氣泡,一玩就是老半天呢……創造一個泡泡,然後將它毀滅,就是這麽扭曲的快樂。不過見到你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膚淺。”


  少年靜靜傾聽著少女的傾訴,內心也不由得感慨良多。是的,他或許也很少考慮這些事情。這短短的一日內,他卻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漫長。


  “所以,穹。讓我們的第一次,沈浸在這些輕浮的絢爛中吧。”


  “嗯……”


  少年答應著,牽起了她的手,推開了樂園的門。


  隨著火熱情愫的稍稍冷卻,銀狼也向少年講述了今夜的構想。是的,出手闊綽的她將樂園“包場”了一個晚上。由於基本在室內活動,因此洗浴之類的倒也不怎麽要操心;以防萬一,她也從負一層的超市訂購了零食、飲料和水。不遠處的衛生間始終開放,而隨著商場營業進入尾聲,理論上來說是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的。


  出乎自己的意料,少年對這種“開放的纏綿”竟不怎麽反感。他的心里甚至還有著那麽一絲微略的刺激感——在孩子們嬉戲遊樂的地方,與戀人度過纏綿的初夜,其中的快意自然是難以言表的。


  “那麽,我們開始吧。”


  講完了情話的二人,此刻早已是幹柴烈火。不需說少年渴望的眼神和難以抑制的襠部,銀狼自己也是早已饑渴難耐——她能感覺到腰間遊走著的飄然和酥麻,也能感覺到熱褲薄薄布料之下,分泌出愛液的花芯。她這才知道某些文藝作品中的“癡情少女”並非完全虛構,現在的自己,只消一點小小的推動,便會一去不覆返了。


  少年托舉著銀狼,一起爬上了遊樂設施的扶梯。兩人穿行過設施狹窄的廊道,在鏡面地虛影間探著頭,窺探著彼此的位置。他們一前一後地爬過供孩子穿行的網道,感受著緊貼的身軀,與清晰可聞的呼吸聲。調皮搗蛋地銀狼還故意放慢速度,惹得少年將臉撞到了她的屁股上——她竊喜地感受著那張棱角分明的面龐,沖擊在圓潤軟肉之上的力感,以及伴侶那羞澀中帶著惱火的埋怨。當然,已經被喚醒了欲望的少年自然也沒有客氣,也順勢伸手,在少女的嬌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真是個搗蛋鬼……”


  “那就想辦法讓我變乖吧~”


  兩人追逐嬉鬧著,留下一連串閃爍的影子。銀狼大笑著,躲避起少年的“圍堵”,而少年也欣然地陪她玩鬧起來,不急於“捉住她”,只是不斷壓縮著少女迂回的空間。終於,在一番追逐後,兩人慢慢拉鋸到了吊橋邊上:


  “來抓我呀,笨蛋——”銀狼毫不顧忌地展現出那調皮搗蛋的一面,吐著舌頭,挑逗著張開雙臂封住退路的少年


  “好哦,那你別跑。”


  少女大笑著跑上吊橋,平舉著雙臂,不顧木板的搖晃,一蹦一跳地躍向前方。而少年也跳上了吊橋,向前探出了身體。兩個身影來回搖晃著,在燈光的勾勒下牽連出一串美妙的剪影。他們像孩子那樣懷著滿心的歡愉,享受著這簡單的快樂——可驅使他們行動的,卻是荷爾蒙地潮湧與青春的情愫。少年幾次險些抓住銀狼的手腕,可銀狼卻靈巧地躲開了。一來二去,欲火難耐的少年終於被激起了雄性的本能——他大幅前傾著身體,幾乎是把自己彈射出去,在接觸到的瞬間便緊緊挽住少女的腰部。銀狼驚呼一聲,可身體卻被他牢牢抱住,兩人一個趔趄,互相糾纏著從吊橋上落了下來:


  “嘩啦——!”


  塑料球的“池水”被二人的沖擊激起一層彩色的“波浪”,又很快地落了回去,將二人半埋在了球堆下。稍過了片刻,銀狼的腦袋才從球堆中掙脫出來,像是出水的潛泳者那般,自顧自地大口呼著氣:


  “哈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便是一陣古靈精怪的調皮笑聲。


  少年從球堆中坐起身來,抱著她的臉蛋,將她反手按在了身下:


  “抓到你了,小兔子。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少年也學著她的口氣,將話題重新拋了回去。


  “嘿嘿,那就當主人的小兔子吧~”


  兩人緊緊相擁,在彩色的池水中翻滾著。嘴唇對嘴唇,舌頭對舌頭,鼻尖對鼻尖……輕柔的鼻息噴吐在臉頰地肌膚上,從接觸地縫隙間向外溢流著,一直流淌到頸窩,從溫暖化作涼絲絲的輕風。銀狼挽住少年的後腰,將纖細的手指探入了襯衫之下;而少年也伸出雙手,沿著少女柔軟而色情的小腹向上推去,直到將胸前的背心整個掀起,兩顆乳房像玉兔般彈抖出來。他撫摸著兩顆絕美的乳梨,像拿捏鼠標般細品著掌心的觸感——少女的掌心正掠過他的脊背,撫過因興奮而挺立的汗毛,與皮膚上突起的毛孔。他微微戰栗著,搓動手指輕輕揭下緊貼在乳尖上的胸貼——兩顆壓扁的,少女的粉櫻,便從拘束中解散了出來,慢慢恢覆了形狀,進而在刺激下不自禁地挺立了。


  “穿得這麽大膽,是穿給誰看的呢?嗯?”


  他加大力度,把玩起這對堪堪一握的乳房,挑逗地詢問著身下地少女。少女被他一連串的攻勢弄得嬌喘微微,只得老老實實地按照他的期待,說出了羞恥的宣言:


  “嗚……是騷小兔……穿給主人看的……一想到主人的目光……那里就……”


  “啪——”


  少年輕拍著柔軟的乳肉,在側乳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掌印:


  “嗯?還有嗎?繼續說,說說壞兔子是怎麽發騷的?”


  少年遷移著自己的“經驗”,將那些從虛構作品中得到的調情句式,在迷亂中像煙雲那般吐出。一開始他還是強裝著鎮定,用呼吸掩飾住顫抖的聲音;只不過當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後,他就被魔力深深吸引,進而自動地代入了狀態。身下的少女可是個極富戲劇性的角色,因此言語的挑逗反而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咿……騷小兔經常不穿內衣……在走廊的角落里……一邊想著主人一邊自慰……每天撅著屁股趴在床上,幻想被主人蹂躪……咕……還有……還有……想不起來了……”


  少年驚訝於銀狼這一連串的淫語,從她滿臉的潮紅以及肢體的臣服來看,這絕對是她幹得出來的事。他只在色情漫畫里看過這種橋段——少女一邊想著心上人,一邊在公開或半公開地場合自慰,或是在衣裙下塞滿玩具。可自己沒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這麽一位可愛的少女,會在那種時候想著自己。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難以抑制的喜悅和憐愛,便仿佛初春解凍的溪水般,從那心靈的泉眼中迸發而出。


  “主人打遊戲的樣子……太帥氣了……嗚……不論怎樣都無法超越……就像神明一樣……可惡……好羨慕好羨慕好羨慕……為什麽小兔就做不到……”


  銀狼舉起雙手,擺出小狗表達順從的姿態,將胸前和腹部完全交給了身前的愛人。扭曲的喜愛早就充盈起了她的日常,讓她在空閒時無暇他顧。那些一時起意、半夢半醒的大膽行動,她甚至沒有思考過背後的意義,只是在理智恢覆時猛然驚醒,在自瀆的快感中不斷沈浸。可一旦見到所愛之人的臉龐,他拘謹而冷靜的神情,還有為了自己而裝扮的姿態,她就記起了那些朦朧夜晚中,驅使著自己的一切。乳房、小腹、側腰……少年被鍵盤打磨得粗厚的指節和指肚,正帶著磨砂樣的感性,反覆開合著肌膚下神經遞質的窗扉。那些平日里被刻意裸露的肌膚所掩飾,成為性感身姿所掩飾的“留白”的秘境,正被一點點地探尋開來。一旦想到這里,她便幾乎不能自已了。


  少年聆聽著銀狼斷斷續續的話語,手也從上半身逐漸下移著。他拿捏著短褲側面的細帶,收緊後松開,感受著衣物與肌膚碰撞的美妙弦音。少女嚶嚀著,用拳頭輕輕砸著他的肩膀,可身體卻欲拒還迎般貼得更緊了。就這樣,少年順勢褪下了短褲,又解開了上身背心的系帶,直到在這緩慢的攻防戰中,解除掉了銀狼僅剩的“武裝”。不過他倒是十分聰明地保留了那件鵝黃色地外套。比裸露更裸露的,是無濟於事的遮掩——從奇怪地方獲得的知識再度在本能的驅使下,填充著方法論的空白。


  “嗚……好舒服……謝謝主人……”


  經過這一連串的撫弄,銀狼因為告白而用盡的理智,終於部分地恢覆了。逐漸地,她記起了自己的“設定”。是的,自己可是神出鬼沒的賽博之狼啊。一味地依賴戀人,那絕非是自己的風格。今天是屬於自己的約會,而面前強作嫻熟的少年,是她邀請的共度者——情迷的晚會需要自己,去引導,去侍奉這位第一次進入的客人。


  “請讓壞兔子來服侍主人吧~”


  她察覺到了少年繃得太緊的心之弦。現在,是時候讓自己稍微占據主動了。她用眼神示意著愛人,將乳房在少年的胸前輕輕蹭了蹭。


  “呼……”


  少年喘著氣,緩緩從少女身上坐起。現在的他終於獲得了戀人身體的“訪問權限”,也逐漸適應了彼此波段的交融。他明白少女眼神中的含義,而這也正合乎他的想法——一整天的緊繃確實令人疲憊,而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遲鈍令這種感覺一度加劇了。既然這樣,放松一下倒也不錯。


  “樂意至極。”


  他向後仰去,半倒在塑料球的“池水”中,望向才起身的少女,點了點頭。


  “嘿嘿,主人從見面時就一直看著我的腳呢~果然處男主人,是個無可救藥的足控呢~”


  眼見得少年的默許,銀狼幾乎是立刻切換到了那副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雌小鬼”模樣:


  “那就用美少女的雙足,讓處男主人射出來吧~”


  少年本還想反駁兩句,可銀狼的腳卻早已動了起來:足尖如手指般靈敏地挑開褲帶,輕輕拉下褲線,連帶著扯下了被汗液黏連在皮膚上的內褲。還沒來得及出聲,少年胯間勃起的肉棒,便從束縛中彈了出來。銀狼用右腳的趾縫輕輕接住棒體,腳跟輕輕踩踏著卵袋,而那只穿著網襪的左腳,則靈巧地夾住包皮向下拖拽起來。


  少年只感覺一陣血氣上湧,幾乎要沖破天靈蓋迸射而出——視線被一片紅色所環繞,而身體早已是動彈不得。他的雙腿緊繃伸直著,腦袋幾乎整個向後仰去,好一會才稍稍恢覆了知覺。趁著這個間隙,網襪包裹的腳趾已經撥開了包皮,將充血的紫紅色龜頭解放了出來。腳趾的溫潤,趾甲的微涼,以及網襪略微粗糲的質感,隨著少女的輕踏,頓時集合在敏感的硬肉上,宛如酒吧中兔女郎,微挺著翹臀,哼唱著的色情歌曲。仿佛這一切還不夠似的,五顆小巧的腳趾繼續牽扯著網襪,在龜頭上來回擼動,從粗糙的冠狀溝一直擼到馬眼為止。


  極度的色情,極致的嫵媚。少年心中猶有千言萬語,可卻說不出一個字。他試圖理智地思考,可肉棒上的快感卻一次次吞沒掉那好不容易得來的理性分析。他呻吟著,在極度的享樂中震顫著——卵袋被那只裸足來回踩踏,就連一伸一縮,都被這精巧的足技嚴格控制。他只能看到少女笑意盈盈的臉頰,以及腦袋後搖晃著的灰色馬尾辮——那標志性的色塊,竟成為了他唯一能識別的東西。


  “呼……啊……啊……”


  他發出一連串沈悶的低喘,喉嚨也幾乎要被幹涸的涎水封住了。這確實是身為處男的自己,從未體驗過的奇景。他大張著雙腿,心甘情願地任由性器被少女來回蹂躪——他是賽博世界中的帝王,可在情欲方面,他卻是個完全的新手。是的,自己對快感一竅不通,所能做的,唯有跟隨強者的節奏。


  是的,自己那淺薄的抵抗,已經快忍耐不住了。


  銀狼看著戀人這欲仙欲死的神情,內心不由充盈起了極大的滿足。自己有意地放低身段,不斷地接近他,便是為了這最終的美妙。他用絕對的實力和神明般的謙和征服了自己,可自己也在另一條戰線上征服了他。平日里自己可沒少用塑料球練習雙足的靈敏,而現在,這些練習終於派上了用場。


  自然,她能感受到少年下身傳來的騷動——那是遠不嫻熟的處男性器,在刺激下求饒的呻吟。精液已經積攢得幾乎滿溢,甚至就要溢出了。若是按照少女的心思,這無疑有些遺憾,可她卻竊喜於少年這無法抑制的泄出——初嘗情愛的,不成熟的歡愉,或許比任何“熟練的反應”都更加可愛。


  於是,她悄悄加快了速度,勾起腳趾,將網襪的絲線藏在趾間。肉棒被這悄然的節奏再次帶動,將包皮完全褪卻開來。馬眼中的滑液漸漸溢出,隨著腳趾的搓動,逐漸塗抹到了每一寸的肉棒上。正當少年的臉頰暈滿充血的紅潤之際,銀狼卻突然松開了腳趾偷偷夾著的網襪。網襪的絲線瞬間包裹住硬肉,隨著腳趾的下沈,完美地命中了龜頭的敏感點。少年“啊呀——”一聲還未出口,白濁的精液便從馬眼中一股腦地湧了出來。銀狼繼續擼動著,如追擊般榨取著殘留在尿道中的精液——就這樣,精液隨著足尖的躍動和少年的呻吟,一股一股地向外溢流,浸滿了少女漂亮的腳趾和淡紫色的美甲,浸滿了纏繞在足背與足弓上的網襪,進而從無數縫隙中溢出,沿著肉棒向下緩慢流淌著。


  “嘻嘻……怎麽這就不行了,主人?”


  明知是自己的計謀,銀狼還是嬉笑著挑逗起了癱軟的少年。她刻意擡起沾滿了精液的網襪足尖,似是炫耀般在少年面前搖晃著。可初識此中滋味地少年並不懂得這些小心思,還以為自己真的“早泄”了,可又沒法寬慰自尊心,只得側過羞愧的臉頰,小聲囁嚅著:


  “還……還不是你……太壞了……”


  扳回一成的銀狼簡直心花怒放。不過,她自然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她一邊調戲著羞澀的少年,一邊用嘴和手清理起肉棒上的殘精。隨著兩人的呼吸逐漸平緩,青澀而淫靡的初次足交,兜兜轉轉,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緊隨而來的,是半裸胴體的搖曳中,一連串輕松愉快的打情罵俏。


  “真是充滿精神啊,壞兔子?”


  再次“抓住”了銀狼的少年,以勝利者般的姿態,一邊欣賞著少女豐腴的裸體,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


  “說吧,你有什麽想做的?雖然剛才那種態度讓我很不爽,但確實還挺舒服的……你呢?不回答那我就自己決定了哦。”


  他確實放不下這該死的爛好人脾氣——縱使被銀狼戲耍了一通,但想到從未體驗過的足交侍奉,他還是習慣性地開口詢問了。


  “哈啊……因為,人家真的很喜歡泡泡……”


  “所以……想和主人,一起在巨大的泡泡里面……”


  銀狼氣喘籲籲地嬌哼著,目光則看向了擺放在角落的大型塑料球。少年也順著目光看去——這通常出現在水上樂園的透明中空塑料球,居然在這里也存在著。他內心一邊吐槽,一邊感嘆著銀狼的執著——是的,她真的很忠於自己的愛好和性癖。


  他站起身,在銀狼欣喜雀躍的眼神中走到墻角,將塑料球推到了靠近中心的位置,隨即將朝上的進出口放平:


  “好啊,那就滿足你吧。”


  銀狼褪下搭在肩上的,象征性的鵝黃色外套——現在的她算是真正意義上赤裸了。當然,左腳的網襪依舊保留著。她向前輕輕探出身體,將腦袋伸進了塑料球的腔體中。微甜的塑膠氣息在冷氣的浸潤下帶上了一絲芬芳——她不討厭這種味道,甚至還有些喜歡。敏感而熾熱的肌膚悄然劃過邊沿,制造出一連串悸動的觸感。她就這樣,躺進了球體的懷抱,感受著身後少年灼熱的目光——自己的秘處正分毫不差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下,從臀部到私處,甚至包括白虎嫩穴上淺淺的幾根毛發。挺翹的“狼臀”映襯著沾滿粘稠愛液的花瓣,哪怕是自己想象,都足夠香艷可人了。


  少年欣賞著銀狼的背影,將身體也探入了塑料球中。初期地狹窄令他有些不適應,可隨著身體慢慢進入,他才意識到這里比想象的寬敞得多:圓形的空間外,是充氣保護層交錯的支撐結構,在微縮的視野下頗有鋼筋鐵骨的崢嶸意味了。層疊的屏障隱去了外界的景象,只有朦朧的燈光,透過這方穹頂,照進其中的二人世界。


  “維納斯的誕生……”


  不知為何,他猛然想到了這幅畫作。是的,少女正如那沐浴著電磁波的微瀾,誕生於虛擬殼體之中地賽博維納斯;而自己,則是駛著小舟,闖入其中的水手。


  他一件件地褪下淩亂的衣衫,將它們拋向了出口外的世界。他坦誠地面對著這位維納斯,在從布料解放的暢然之中,大膽地向伴侶展示出裸體。久坐的身軀有些瘦弱,嶙峋的肩胛骨和肋骨如冰川石般蔓延在胸腔上,手臂和雙腿上屈張的靜脈如蛇般蜿蜒著,從皮膚下透出隱隱的青色。銀狼出神地望著戀人的身體,目光中滿是覆雜的神情:他只是這個宇宙一角的肉體凡胎,而不像她這般保留著許多許多的東西。不過,在這方半透明地穹頂下,他們正平等地對視著,而那些阻隔也隨著身體的袒露而煙消雲散。


  她挽住少年的脖子,輕輕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少年將她擁入懷中,而兩人的私處也開始試探地接觸起來。愛液潤滑著花瓣,也潤滑著摩擦的柱頭,宛如宇宙飛船在軌對接般,調整著無數看不見的矢量。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少年從未與異性交合過,而她也是第一次在這里感受異性地身體。滑液和愛液交融著,直到龜頭終於找準了位置,開始緩慢向內推進了起來。


  他推進得很慢,可每一點輕微的探入,都仿佛叩碰在少女的心弦上。少女小聲喘息著,不斷舒張著兩瓣貝肉,在調整中適應著他的形狀。肉棒依舊推進著,每一次前進都會停頓片刻,可一旦鞏固了下來,便如同花苞綻放般不可逆轉。


  終於,在一陣無言的磨合後,冠狀溝的凹槽鎖定在了穴肉地褶皺之上。銀狼小口小口地喘著氣,輕柔地抽動著私處,感受著性器進入身體的快意。小穴的湧動向大腦發送著信號,也將同樣的信號傳遞給少年。少年小聲應答著,撫摸著銀狼的美背,開始加快起來:首先是略顯保守的滑動,以最輕的幅度試探著褶皺的彈性;在確認緊密貼合後,他終於開始平緩地抽插了起來。銀狼輕咬住嘴唇,從牙關中不時泄出媚人的嬌哼——縱使她想表現得老成一點,可雙腿早已癱軟得不受控制了。


  “不必忍耐,沒關系的……”


  逐漸掌握節奏的少年,不知道從腦袋里哪個角落,翻出了這句做愛時寬慰的話語。不過,這看似廉價的寬慰,似乎效果不錯:少女那不服氣的神情似乎放松了許多,遲疑了片刻後,甚至用雙腿夾住了自己的後腰。他稍稍擡起銀狼的臀部,減輕著少女癱軟雙腿帶給她地壓力。兩人就像坐船般,在塑料球來回的滾動中膠著起來,體會著初嘗情愛的男女之歡。


  “你知道嗎……穹……”


  銀狼擡起那雙灰色的眼睛,在顛簸中,嬌羞而委屈地盯著身下的戀人。情愛之歡的短暫滿足,終於還是讓她想起了那件很重要的事。


  “嗯……你說吧……”


  少年放緩了抽插的節奏,看著銀狼漂亮的雙眼,等待著她的敘述。


  “其實,當時在論壇發釣魚帖的……是我……”


  “那個晚上被你三殺的也是我……用‘科技’抓你,然後被你反抓的大哥……也是我……”


  “是啊……是啊是啊…….誰叫你那麽強大……又強大又無情……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可惡可惡可惡……真的恨死你了……”


  少年聽著她一連串的訴說,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停下了抽插,等待著少女進一步的訴說。


  “所以啊……我才特意選的火箭筒……就是為了在展示賽擊敗你……看看你那副高傲的表情是如何消失的……可你卻連遺憾都沒有……可惡……真不甘心呢……”


  眼見得少年的驚訝,銀狼的內心終於稍稍得到了一絲滿足。之所以選擇在此時拋出話題,除了氣氛到位的情緒上湧外,也是因為她確實想知道少年的反應。這張危險的底牌,所蘊含的不確定因素,令她深深地著迷。她甚至做好了挨打地準備——就算戀人因為不能接受而發怒,她也甘願承擔後果。畢竟,這可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深藏在心底的執拗。


  少年聽著銀狼的講述,說實話,這本該令自己惱火的消息,如今卻激不起什麽波瀾了。在相處的過程中,他也未嘗沒有推測過少女的動機,以及她背對自己時的面貌。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自己一開始只是出於本能,給予了她平等的博愛,可就是這小小的契機,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當自己驀然回首之際,所有的線索都連接了起來——而自己的存在和身影,便在無意間成為了他人的燈塔。


  她擊敗了自己——從偷偷摸摸運用不正當手段,到在大庭廣眾下正面對局。慚愧和羞恥並沒有打倒她,而是成為了她一路向前的信標。


  “你是想讓我責怪你嗎?還是說,讓我懲罰你?”


  少年反而輕松地笑了。他抱起有些畏縮的銀狼,撫摸著腦袋後的發辮。銀狼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少年——她不敢相信這“在底線上跳舞”的消息,卻只有輕描淡寫的詢問。風起於青萍之末,又如羽毛般落回池塘;所余下的,唯有如漣漪般消逝的驚訝。


  “這樣也不壞呢。‘人贓並獲’,我該開心不是嗎?”


  他擡起少女的左腿,將她翻轉了過來,隨後拍了拍一側豐腴的臀瓣。銀狼委屈地嬌哼一聲,卻自知理虧,乖乖地趴臥在少年身前翹起了屁股。身體總是比言語快一步,她已經大概猜到自己要面臨的處置了。


  “不過,幹出這種事的壞兔子,確實該好好懲罰一下呢。”


  少年又恢覆了平日里那副從容穩健的態度:他撫摸著銀狼的脊線,放低著少女的姿態。少女“咕嗚”地哼了一聲,便順從地趴下身去,任由他將自己的雙手並到背後。她感覺得到身體的顫抖,那是輕微的恐懼被性欲和歡喜沖淡的感覺——能夠被戀人粗暴地對待一番,這也算是女孩子對愛戀中又渴望又害怕的小小幻想了。


  “那就懲罰幹壞事的小兔,一邊打屁股,一邊被挨操到中出吧~”


  少年揮動著手掌,“啪——”地打在了銀狼右側的臀肉上。銀狼“咿——”了一聲,情不自禁地夾緊了私處。待到蜜穴松弛之際,一股愛液已經沿著花瓣從穴道中溢了出來。趁著這絕好的時機,他挺立起已經粗硬如鐵的肉棒,毫無阻攔地貫入了少女的小穴。被沖擊頂到高點的少女媚叫著揚起了頭,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淌下了一串晶瑩的涎水。眼見得成功建立了姿態,少年也索性松開了抓著少女手腕的那只手,任由她像小狗般跪撅在球壁上。隨後,他便一手輕輕揮動,一手抓住少女卷曲的高馬尾,開始了規律的,交替的拍打和抽插:


  “啪——!”


  “咕嘰……”


  “啪——!”


  “咕嘰咕嘰……”


  一聲拍打,伴隨著一陣淫靡的水聲,讓這有限的空間中頓時充滿了色情地聲音和雌性發情的味道。緋紅的掌印隨著拍打,在銀狼白如凝脂的翹臀冰肌上,留下一連串桃花般的漂亮腫痕;而飛濺的愛液,則為這幅春光圖點綴上些許春水的氣息。銀狼被這充滿挑逗意味的拍打弄得羞喘連連,可馬尾辮卻被少年攥在了手心,欲低頭而不得,只得不斷發出淫靡的求饒聲,跪服在戀人一連串的攻勢下:


  “嗚……好爽……要死掉了……要不行了……屁股好痛……咿——!下面……嗚啊啊啊……硬硬的肉棒……可惡……明明是個處男,為什麽這麽舒服……”她還試圖嘴硬地狡辯兩句,可每當出言不遜,巴掌便會清脆地在屁股上綻開,打得她蜜穴一緊,不得不讓軟肉的褶皺繼續緊貼著侵入的肉棒和龜頭。每當這時,少年便會欣然地享受著臀肉收緊帶來的夾擊感,而深入小穴的龜頭也就更膨脹一分。


  “嗚……我錯了……主人……”


  眼見得自己的掙紮,只會成為少年快感的養料,銀狼終於還是認輸了。卷曲的馬尾辮像韁繩般握在戀人的手上,而下身還在手掌與肉棒的聯合進攻中不斷沈淪。不得不說,這種微妙的屈辱感反而激起了她的興奮,令她更加欲罷不能了。


  “認錯是不是該態度好一點……嗯?”


  少年用力拍著銀狼的屁股,在緊致的觸感中將肉棒頂到了最前端。他甚至有些驚異於自己勃起的程度與耐力——平日里的手淫都是草草了事,可今天的肉棒卻久久不願停歇。腰間飄然的興奮感混合著小小的征服欲,在這方有限的空間里進一步發酵著,釀成情愛的美酒。是的,酒神屬於夜晚,屬於尋歡的少年少女們,也屬於此刻激情澎湃的自己。


  “咿……壞小兔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挑戰主人的權威……不該妄想和主人叫板……要一輩子服從主人的意志……乖乖當主人的小母狗女友……自己的身體是屬於主人的……請主人隨意支配,在任何喜歡的地方狠狠地抽插……內射到壞孩子的子宮里……咿呀——!”


  這一連串的臣服宣言聽得少年心花怒放,血氣上湧。無需想象,僅僅是簡單的聽到,就足夠令任何男性都難以自拔了。他抽插的節奏愈發迅速而淩亂,就連心臟都止不住地突突跳著。他甚至能感受到滑液在龜頭前端的遊走——不過,吸取了足交時教訓的自己,已經明白了合適的程度。


  他重新調整著呼吸,加大抽插的力度。少女的嫩穴此時已經如肉襪子般,與性器交融在了一起。慢、快、慢……他遵循著自己舒服的節奏,一邊感受著胴體上傳來的震顫,一邊像操縱飛機般“搓動”著力度。銀狼此刻早已被操得神魂顛倒了——她咿咿呀呀地呻吟著,口腔中漫出幹濁的、被體溫加熱的白汽,一邊欲仙欲死,一邊在內心深處祈求著更多的撫愛。肉棒前進到哪里,穴道就跟著收縮到哪里,這對渾然天成的肉符在交合中互相傾訴著,以水聲為音節、粘液為詞匯,歪歪扭扭地落下情欲的白描篇章。


  用力,挺進……少年已經忘卻了周圍的一切。球體外的光線模糊成一連串的光暈,如河流般淌在迷離的雙眼中。下半身地的快感已經支配了大腦,不斷生產出愉悅的多巴胺,供他將享樂推到極致。龜頭抽拔的阻力越來越大,像是被挽留的客人,在房門前與主人拉扯著;舊的愛液早已幹涸而黏膩,可新的愛液卻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淫液漫出了穴腔,甚至順著肉棒流到了大腿之上——可久處穹頂下的他已經嗅不到那美妙的味道了。每一秒都如世紀般漫長,卻又在不經意間轉瞬而逝。終於,少女的身軀也逐漸模糊,只剩下那狼尾般的灰色發辮,鐘擺似的,在什麽也不剩的視野中心,來回搖晃著……


  “親愛的……歡迎來到模擬宇宙……”


  他似乎聽到少女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可痕跡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沒錯,他分不清,與自己交歡的少女,究竟是一只乖巧下藏著野心的兔子,還是狡黠中帶著柔情的灰狼。


  又是轉瞬間,自己卻仿佛從高樓上向下墜落。身邊的一切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清晰。唯有腰腹間緊繃的發力感如影隨形,始終占據著感官的大部。他驚呼著,向看不清的大地墜落而去——可目光卻撞破了墻壁,撞進了一具身軀之中——那正是他自己,正是沈浸在高潮前雲雨中的自己。


  “啊……啊啊啊啊——!”


  他吼叫著,渾身痙攣著,將積攢的精液從馬眼中發射了出去。精液形成一連串的渦流,沖擊在子宮壁上,沖擊在穴道和褶皺上,又反作用在自己的龜頭上。接二連三的發射徹底榨盡了尿道中的殘精,也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他呻吟著,將綿軟的肉棒從穴道中抽出,便向後仰臥,倒在了球壁上。


  他睡著了,如嬰兒般安心地睡去。明天和未來,還有人群,都不再是此刻考慮的對象。輕輕地,就連夢也不會做一個。


  ……


  “晚安,親愛的……”


  銀狼將少年的腦袋推出了球腔,擺放在絢麗的塑料球之海上。隨後,她也將腦袋探了出來,依偎在少年的肩膀上,緩緩睡去了。


  這是二人的初夜——包裹在鮮艷泡泡中的,屬於他們的春夢。


  “略,有本事去地圖里單挑啊~”


  “誰怕你啊,小壞蛋?信不信噴子單殺你?”


  初夜結束的一周後,兩人又恢覆了平日的樣子。比起之前的羞澀和欲言又止,他們明顯要放松了許多。現在的他們,正打著視頻電話,一邊討論著遊戲內容一邊打情罵俏。


  ……


  “話說,要不要來我家住?還沒和男孩子睡過一個床呢。”


  調笑完地銀狼也安靜了不少,笑著趴在攝像頭前,向少年發著邀請。


  “那肯定想啊……不過呢,我懶得收拾就是了。到時候就請大小姐給我做飯嘍~”少年故意逗她,俏皮地說出一連串反話。


  “切……吃軟飯的……算了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明知是反話,銀狼還是情不自禁地答應了。別說是做飯,就算少年躺在家里打遊戲,她也願意自己出去賺外快養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看到那張臉龐,她的心就軟了。


  “好了好了,騙你的。等我一下,我去拿個快遞。”


  雖然一刻也不想離開,但少年還是拿著手機起身了。這個包裹從上午就放在了住處門口,可他卻一直沒拿。在一陣輕微的響動後,他抱著箱子,回到了攝像頭前:


  “天穹12開箱小測試,今天就讓我們來測評一款灰——機杯~”他故意學著測評主播的語氣,和少女開著黃腔。他們已經足夠熟悉,而這點色情笑話,也早就成為了心照不宣的日常。


  “行了行了,快開吧。”


  銀狼催促著,臉上卻止不住竊喜。


  “咦……誒誒誒——?啊——?!”


  少年哼著小曲撕開包裝,將物件擺到台燈下,正準備觀賞一番時,神色卻從平靜到詫異,又從詫異到了羞惱:


  “這這這……好啊,又是你的把戲……”


  他又急又惱地盯著攝像頭,臉早已漲得彤紅。


  是的,箱子里的物件,是如假包換的飛機杯。杯身上繪制著情色的插畫圖案——那正是攝像頭對面的少女,M字開腿、面色潮紅,躺在床上的模樣。


  “你你你……給我解釋清楚……小心下次見面揍你屁股……”他羞惱地詰問著攝像頭,來回點著手指。可銀狼卻早已關閉了攝像頭,看著戀人自顧自的表演,在桌上笑得前仰後合了。


  是的,她還是那匹狡黠的賽博之狼。只是現在,漂泊的狼已經找到了草原,而那只灰色的兔子,正跳躍在城市森林的樹梢,展露出隱藏在鬥篷下的耳朵和牙齒。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輕語 #2 實習老師被學生調教|踢陰|打屁股 (Pixiv member : colder)

懲戒局文員的工作日常 (一)

密室逃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