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之內:與鈴的故事 #7 請罰(上) (Pixiv member : 约伊兹的旅行商人)

 趁拿工具的時間,我粗略的整理了一下前後發生的事情。但越是細想,越感覺有一絲違和。


如果說“哥哥”確實是因為誤會來救鈴的話,為什麽不在當時就解釋清楚呢?鈴拒絕為我翻譯,難道有什麽別的考量嗎?


繼續深究的話,之前鈴也一直在回避貧民窟的話題。


“姐姐”的事情給鈴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所以她在相關的事情上反應有異常——這樣雖然勉強解釋的通,但又總感覺過於大刀闊斧了一點。


果然還是要找機會調查明白才好,我想。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徹底解決這件事,就永遠無法讓鈴安心。



回到房間時,鈴赤裸著下身平跪著,雖然沒有回頭,但耳朵尖的抽動表明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故意傷害他人,本來就是第二嚴重的錯誤,更何況是主人,按“規則”,該有附加的懲罰。


我問鈴她應該受到怎樣的懲罰,鈴一字不漏地背完了懲罰的內容,“板子40下,藤條10下,需要報數,但……但因為傷害的是主人,所以板子上限增加到80下,有一項附加刑……”盡管聲音有些微弱,但意外的流暢,大概在說出口之前就已經在心里默背過幾遍了吧。


但還不能就這樣開始。我有一定要問她的問題。


“喂,鈴,不,lin yo ri,”我喊了她的本名,鈴耳朵抖動了一下,緩緩擡起了頭,“告訴我你留在這里的理由。”我直接地詰問她,直面她驚訝、疑惑、悲傷的紫色瞳仁,其中倒映著我的身影,“你前幾天,是不是很想離開?”


“不……不是……”鈴神色慌亂,一副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手足無措的樣子,只是口中不停重覆著無意義的否定詞,似乎想伸手抓住我,又想起“規則”而慌忙把手放下。我就地坐下,然後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對不起……”到最後,大概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目光落在我手臂上,默默說出一句道歉。


“不用緊張。”看來只能由我來開話頭了,“我只是想知道,我,還有在這里的生活對你究竟意味著什麽。除此之外,我想聽聽你學習的理由。”

“你到底是想回家,還是想留著我身邊?”


鈴睜大了眼,對我這一連串的問題顯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我讓鈴正坐就好,避免跪著交談讓她有所顧忌。混亂的鈴低著頭,整理著語言。


“我……”鈴擡頭瞥了我一眼,“我沒有討厭主人……”


“我知道。”我點點頭,鼓勵鈴往下說。


“我覺得主人是對我非常好的人……所以才……所以才想著一定要留下來,想幫上一點忙,想多從主人那里學一點知識。我不提‘家’的事情……我怕我想‘家’的事情被主人知道,主人知道了我回去的。”


鈴的雙手緊緊抓著膝蓋,語言逐漸流暢起來。


“他們一定會來找我,鈴其實是知道的……但我害怕他們過來救我,我知道‘哥哥’一定是會來的。鈴不想……”鈴解釋著,語氣里透露出隱藏不住的躊躇。


“不想什麽?”我察覺話題正在靠向問題的核心,繼續追問鈴。


“鈴唯獨不想被哥哥知道,鈴其實一直在逃避這件事……鈴失蹤這些天,是哥哥在做鈴本來要做的事,但是鈴卻……一直……嗚……”


說到痛處,鈴又開始小聲嗚咽起來。


原來“哥哥”不止是一個單純的稱呼,現在還成了兩個姐姐和鈴之後的“繼任者”。難怪鈴一回來說的是“救救我和哥哥”。原本我還擔心箭頭的藥出了差錯,現在看來,應該是生存的壓力比較嚴重。但是,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決。


“那為什麽學習這麽著急呢?我隨時都在這里,只要願意來問,我是不會拒絕的吧。”


“…………”


罕見地,鈴沈默了。


明明這麽多都坦白了,卻在這麽一個普通的問題上,選擇了沈默。


“…………”


鈴低著頭,依然默默不語。這樣僵持了一會後,鈴松開緊抓膝蓋的雙手。


我看著鈴俯下身,頭叩在地上,一言不發。我曾告訴她,這是犯了嚴重錯誤後的道歉姿勢。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論如何都不願公開的秘密吧。鈴拒絕告知,寧願接受可能會更加嚴重的懲罰也不願編織謊言。從這一點說,她很了不起。


也罷,剩下的問題,留到懲罰之後再解決吧。



“現在,把頭擡起來,跪好。”我命令道。鈴緩慢地恢覆到平跪的姿勢,不知為何,頭卻低著。


“頭擡起來。”見鈴還沒有動靜,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強迫她擡起頭,卻發現鈴的臉上滿是淚痕。她躲開目光,眼睛里還閃著淚花。


“對不起……”鈴小聲念叨著,目光遊離。


這一句對不起,是對我說,還是對“哥哥”呢?我不得而知。


“再裝作沒聽見的話,加罰20。”我忽略了她異常的神情,冷淡地提醒她。


“第一,故意咬傷主人,40板子以上最多80,藤條10下,有附加刑。”我簡短地宣判道。盡管我明白她這麽做的原因,但這也不能成為原諒她的理由。


“第二,隱瞞,並且因為隱瞞引起了誤會。皮拍20下。”我停頓了一下,“關於最後一個問題的隱瞞,暫且擱置,不作懲罰。”


“都承認嗎?”


“嗯……啊對對對對仆起!”情緒低落的鈴竟忘記了認錯的程序,慌張地道歉,“我承認,請主人責罰……連同我剛剛的失禮一起!”鈴俯身趴在地上,兩只貓耳緊張地挺立著。


我在心里微微一笑,比起死板認錯的鈴,還是地上這只冒冒失失的懵懂小貓可愛一些。


“那麽,兩項附加刑?”我用藤條從鈴的小穴一路向上遊走,讓鈴打了個寒顫。“嗯。”低著頭的鈴發出一聲可愛的答應。不用看也知道,鈴的臉應該已經是通紅的了。我之前讓她看過全部附加刑的條目,其中有很輕松的,也有鈴根本承受不了的。而規則的靈活之處在於,它並沒有準確規定使用哪種附加刑。


“手臂著地,兩腿分開。”鈴這次沒聽漏命令,迅速地照做了。這種姿勢下,鈴的身體各處一覽無余,剛剛被挑逗過的兩穴稍微有點緊張地收縮著,小穴似乎又要有濕潤的趨勢。身上、後背上的鞭痕在經過上藥和打理後已經消去不少,只留有淡淡的印記。


我把鈴的尾巴綁在她衣服旁的松緊帶上(這是提前為她準備的),然後把另一塊板子壓在她尾巴上。


“報數,漏報和報錯的那一下不算。”我用了點力壓住鈴不安分的尾巴,疼的她嬌呼一聲,“然後,這是第一個附加刑,掉下來的話加5下板子,所以請盡力忍住身體和尾巴的晃動。”


“還有一個是什……噫呀!!”鈴剛開口提問,就被我一板子招呼到屁股上,身上的板子應聲掉落。屁股上迅速起了一道紅印。


“懲罰開始後不允許提問,忘了嗎?”我頓了一下,“如果剛剛那一下算在40下板子之一的話,該怎麽辦?”


“這一下不算……加罰5下。”鈴忍著痛回答我,看上去有點後怕。


“下次違規了不要我提醒,自己說出來。準備一下,要開始了。”


我拿起了皮拍。無論什麽懲罰,皮拍總是很好的開始道具。用最少的次數讓受罰人的屁股腫起來,接下來的板子和藤條帶來的疼痛會加倍提升,也方便之後控制力道。


和上次是同一個皮拍,不過這次不必全用十分力了,後面還有40多下板子呢。在我心里,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懲戒而已,她所謂不可饒恕的錯誤在我看來並不是真的出於惡意。姑且收幾分力吧。


“啪!!”“咿呀!”第一下,八分力左右。


我停下手,一言不發地站在鈴身後。鈴聽不見我動靜,又因為上次的教訓不敢回頭看,房間頓時陷入死寂。


“要我提醒你嗎?”我冷冷的說。


“誒?”鈴一時迷惑,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一臉害怕地轉過頭,“對不起……我忘了報數……”


“你不光是忘了報數,你是把報數的規則都忘了啊。”我嘆了口氣,“說,怎麽辦。”


“呃,剛剛那下不算,還有……”鈴支支吾吾地念著。這孩子聰明的很,知道她這下嚴重違反規則,我是可以加罰的,如果由她自己說出來自然可以討巧幾分;但同樣,假如我沒有打算加罰的話,她主動請罰就成了討打的行為。


鈴還在心里掂量著,我卻已經趁這個空當把她的小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了。忍住笑意,我故作嚴肅地問她:“還有?還有什麽?”


“呃!……”突然受到提問的鈴頓時慌了手腳,思緒完全被打亂,一時又揣摩不出我話里的深意,只好隨口搪塞道:“沒……沒了……”


“那就是說,你剛才又忘記了規則?”我不懷好意地把皮拍貼在了她的屁股上。


“不!不是……”意識到自己陷入進退兩難境地的鈴幾乎要哭出來。我看著急得尾巴尖亂顫的鈴,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鈴停止了掙紮,疑惑地望向我。


“不允許耍小聰明,該報的懲罰立刻報出來。”


我略顯粗暴地揉了揉鈴的頭,順便把之前弄亂的頭發順了一順。鈴發出有點難受的“嗯嗯”聲,算作答應。


“本來我確實沒打算加罰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待會的附加刑就用更嚴厲的類型吧。”聽到我的宣告,原本松了一口氣的鈴頓時緊張起來,欲哭無淚地擡起頭,卻又有所顧慮而欲言又止,不敢求饒,只能做出乖巧的樣子擺正姿勢,等待下一次抽打。


我對這種認錯態度倒是十分滿意,決定用八分力再打幾下,之後就不必這麽重了。


“啪!”“呃!……一!”鈴有些慌張地報著數,怕不是又差點忘了。


“下次立刻報出來!”我擡高了音量。鈴縮了下身子,連連點頭。我緊接著揮下皮拍,鈴這次迅速報出了數 “二!……呼……哈……”


我調整好力度,用差不多六分左右的力給鈴的屁股“預熱”,相應地,每兩下之間的間隔變短了。鈴的報數逐漸跟不上我的速度,變成了帶著點哭腔的叫喊。但即使如此,背上的板子也沒有掉落過,鈴也不曾嘗試用手去擋住皮拍,腳也只有小幅度地擡起,沒給懲罰帶來任何不便。


“十六!……嘶…哈…哈…”鈴好不容易得到個空閒,費力地喘著氣。


我皺著眉,瞥了一眼手臂,然後背在身後。


在用力揮拍下,傷口裂開了。血正一點一點在繃帶上蔓延,已經殷染到了我的袖口。


本來以為不會有多大事,疼痛什麽的就忽略掉了。現在看來真是高估自己的肉體了,痛感使我做揮打動作變得吃力。這讓接下來的懲罰成了個問題。


鈴的屁股現在剛有腫起的趨勢,“上色”也只到淡紅色,雖說原本我也沒打算實打實地把那80板子、10下藤條打完,但僅這樣,作為懲戒還是輕了。


“主人?”久不見我動靜的鈴鼓起勇氣回頭看向我,輕輕地喚著。


“鈴,”我也看向她,“為什麽不早些告訴你的想法呢?”


“誒?”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提問,淡紫色的貓耳翹起又落下,“因為……我害怕……”


“害怕什麽?”我打斷她,“害怕我不要你了,逼你走嗎?”


鈴搖搖頭,眼睛盯著被單,“我害怕你同意我回家,我就真的回去了……”


我靜靜地等待鈴的解釋,左手悄悄拆下右手的繃帶,準備塗一點止痛藥。


“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這里,但我也想他們,他們肯定很擔心我,以為我在這里過的很不好,我想告訴他們,不,不是這樣的,我遇上了很好的人,也能吃飽……”


“但是我不應該回去的,鈴害怕回去之後,就沒有理由再回來了。想見主人也只能趁偷東西的時候,但主人說偷竊是不對的,但要當姐姐又只能……嗚……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呀……”鈴磕磕絆絆地講述著真心,最後情不自禁地把頭埋進被單里,抽咽著哭泣起來。她的身體也堅持不住受罰的姿勢,輕輕倒向一邊。


我分心聽著鈴的話,後悔沒能早些問出她的心意,一邊做著未來的打算;上藥已經在背後完成了,現在只要在把繃帶纏上——

“咣” “?” “……”


一心二用的惡果出來了,止痛藥的藥瓶被我碰翻在地,沾滿血的繃帶也被帶起,飄落在地上。


擡起頭、滿臉淚痕的鈴看向我,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頓時浮現那種大哭前的悲傷表情。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被鈴咬過的手臂上也被血跡染紅了一片,沒止住的血還在傷口附近漫延。因為止痛藥的關系,痛感沒有之前強烈,但這畫面看著確實有些恐怖,對鈴來說恐怕尤甚。


鈴大概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自己帶來了怎樣的傷害。


“只是靜脈血管破損而已……呃……”還沒等我解釋完,鈴便放聲大哭起來,眼淚如同泉水一般不斷湧出,語無倫次地說著“對仆起”一類的詞語。


我慌忙扯下一段繃帶纏好,扶起哭倒在床上的小貓。鈴整個人撲在我身上,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頸,大聲哭泣著,用她永遠糾正不過來的口音道著歉。我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感受著她因為哭泣一下一下的抖動。“沒關系的,”我用左手幫她拭去淚水,水滴順著指尖流下,原來與血流過的感覺並沒有什麽區別,“我不會因為這個討厭你的。”


嘴里說著明知道沒有用的寬慰話,我盡力抱緊了鈴。



“這是你第二次趴在我懷里哭成這樣哦。”我刮了下鈴的鼻子,另一只手揉揉鈴的貓耳。


“……對不起。”鈴情緒依舊很低落,把頭貼在我的肩上,尾巴低垂在股間,被我玩弄的耳朵不時抖動一下,除此之外再無動靜。


“不要以為我會把懲罰的事情忘掉哦。”


“嗯。”鈴略微把頭擡起一點,隨即又埋進我胸口,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能先松一下嗎?”鈴停頓了一會,聽話地松開了手,坐在床上。


時間已經很晚了,平常我和鈴是絕對不會在這個點還醒著的,況且我的手臂雖然塗了止痛藥,現在還是使不上力,繼續懲罰的話恐怕會力不從心。懲罰這種東西,除去儀式感外,最核心的是讓對方意識到錯誤且不再犯,而這一點哪怕只是口頭提醒一下,對鈴而言也是能達到目的的。


但,這不是鈴需要的。在特殊的時候,她需要的是一種補償感,一種犯下錯誤之後以接受懲罰為彌補的安心感。如果她不需要,我不會苛求,在此之前的13天我一次也沒有懲罰過她的失誤,因為確實不必如此。


而現在,就是所謂“特殊的時候”。


“鈴,”我站起身,捧起鈴的臉,直視她淡紫色的眼眸,“今天的懲罰暫停,明天一早到我的房間,懲罰的內容不變,懂嗎?”鈴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睡覺吧。”我正準備轉身關燈,突然感覺衣角被扯住了,回首,正對上鈴哀求的眼神。


“別走……”鈴小聲懇求著。


“……只有這一次哦。”面對鈴坦誠的真心,就縱容她一次吧。



夜里,靜悄悄的,窗外的風聲呼嘯著掠過窗台,房間里只能聽見鈴均勻的呼吸聲。

今天的事,以後的事,我還有許多要思考。

鈴呼吸的氣息輕輕擦過我的後頸,不時打斷我的思緒。

恍惚中,身體被誰抱住,身後傳來了溫暖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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