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Pixiv member : Akame)

 “最後一局也是沒有贏呢。”

屏幕那頭的語氣,顯然帶著些不好意思。

“這又不奇怪。”少女的一只手玩弄著粉色的長發,另一只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出幾個字:“這幾天跟你一起玩,就沒贏過。”

“啊哈……是啊,我還是不太擅長射手。”面對這麼不客氣的話,對方的回答多少有些尷尬。

“好了,我睡覺了。”百無聊賴地刷了刷手機後,少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窗外,城市的輝煌的燈火已經黯淡下來,原本熱鬧的街道也早已空無一人。

她瞟了一眼床頭那個貓耳形狀的鬧鐘,上面的指針已經靜靜指向了三點半。

哎呀,又這麼晚了。少女托著自己有些耷拉的腦袋,心中不由得有些叫苦,明早要是再起不來床,恐怕又得挨媽媽的訓了,要是耽誤了明天的行程那可就糟透了。

“等等!那個……我有事想和你說一下。”

“哈?”已經蹦到床上準備睡覺的少女看到這條消息,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幹嘛?”

手機上的“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半分鐘,直到少女都有些不耐煩時,一條消息終於跳了出來:

“嘰吖,明天的螢火蟲漫展,可以一起去嗎?”

屏幕那頭,傳來對方試探而又有些拘束的邀請。

”啊哈?“

看到電腦屏幕上的邀請信息,網名叫嘰吖的少女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當反應過來對方到底說了啥時,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一只手地玩弄著粉色的長發,另一只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出幾個字:

”哎呀,真是沒想到呢。“

”啊……“對面的男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沒想到像哥哥你這樣又內向又死宅的男生,居然還真有勇氣追女孩子呀。”嘰吖笑著翻身滾到床上,毫無掩飾地嘲弄著剛剛和自己發出邀約的人:“你看看你,這個月又是幫我寫作業,又是訂奶茶,還送了那麼貴的裙子和cos服,你的那點生活費都吃不消了吧?我說大哥哥你啊,不會真覺得可以當我的男朋友吧?”

這堆連珠炮般的轟炸發出去,對方竟然也沒有發作,似乎早就了解了這個女孩的脾氣。他語氣沈穩地回覆到:“嘰吖,我約你去漫展,也不是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我認識你這麼久了,我知道你最喜歡的就是看展,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做一些能讓你開心的事罷了。”

“我想……讓我們能多些美好的共同回憶,這就夠了。”

嘰吖看著屏幕上的字,嘴角撇了撇。

“那行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正好我東西這麼多,你就幫我拎包吧,沒用的大哥哥。”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對方的言語透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嘰吖你知道嗎,這次漫展會販售你最喜歡的遊戲的周邊誒,而且都是限量的呢,內場票很難搶,但我前天還是熬夜蹲到了。還有還有,在南側的舞台還有簽名販售活動,你打遊戲時經常聽的哪個主播也在那邊……”

被設為免打擾的手機孤獨地彈著通知,網名為嘰吖的少女腦袋埋在被窩里,早已沈沈地睡著了。



杭城的夏天很熱,人流量比肩接踵的漫展場地更是悶得像個火爐。嘰吖坐在內場門口的圓台上,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蹭著內場空調的冷氣,細密的汗珠從白嫩而可愛的臉頰上滲出來。嘰吖的身高在女生中也並不出眾,過高的看台讓她只能雙腿懸空地坐在上面,兩條纖細的腿在悶熱的空氣中百無聊賴地搖晃著,似乎這樣可以散掉一些熱量。

“嘰吖!”

嘰吖耷拉著腦袋,看向那個向她跑來的人。男生氣喘籲籲地站在她的面前,盡管因為身上大包小包的東西而累的夠嗆,但眼睛卻熠熠發光:“嘰吖,你今天真好看啊。”

他的誇讚並非源自主觀濾鏡,事實上,嘰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卻出落地楚楚動人,在學校里一直是稱得上班花的存在。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潔白的制服上衣,搭上一條紺色的百褶裙,兩條纖細的長腿配上粉白相間的過膝襪,原本就比例優秀的雙腿也就顯得更加修長。一頭紮成雙馬尾的粉色長發宛如盛放的櫻花,沿著少女嬌小的身形瀑布般地垂至腰際,配上一雙明亮的粉色大眼睛,不管誰看了都會覺得說不出的脫俗與可愛。

“你太慢啦,雜魚哥哥真是沒用啊。”嘰吖有些不滿地嘟著嘴,隨後像只兔子般從看台上跳了下來。她揮了揮手機:“你應該提前半小時就到的。”

“啊……對不起,我沒想到堵車這麼嚴重。”性格本就靦腆的男生有些愧疚地說道。

“道歉有什麼用,趕緊進去啦。”嘰吖沒有理會他的興致,嫌棄地扭過頭,“簽名販售可是只有一個小時哦,要是錯過了,我可饒不了你哦。”

漫展的內場宛如二次元的天堂,無數地coser和表演讓人目不暇接。嘰吖開心地到處逛著,上一秒還在簽售排隊,下一秒就湊到宅舞表演的舞台邊上了,只可惜了跟在後面的工具人,兼職了包括但不限於代排隊、代拎包甚至代拍照的活,差點累得喘不過氣,並沒有享受到太多逛展子的樂趣。

盡管嘰吖並沒有穿著cos服,但她可愛甜美的長相再配上那一身水手服,也足以宅男宅女們失去抵抗力。她所到之處,不少遊客和攝影師都會湊上來問能否拍照,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露出溫婉拘謹的笑容,然後靦腆地同意對方的請求,以至於每個拍照的人都覺得這是個可愛漂亮又帶點羞澀的女孩子,並為自己能遇上她而慶幸。

“謝謝你啦,你真的超漂亮的……”

剛合完影的路人依依不舍地離開,嘰吖看著為了拍照忙活半天的跟班,突然貼近了和他的距離。

“大哥哥,你。”臉頰旁邊的微熱氣息讓男生一楞,“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沒有,我看你玩的很開心,就夠了哈哈……呃。”男生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因為他感受到了有些不同的觸感。

“看在大哥哥這個年紀了,居然還是處男。”少女藍色的百褶裙下擺微微撩起,一截白凈的大腿伴著香汗,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人家嘛,也可以勉為其難地讓你摸一下哦❤”

嘰吖的聲音很小,動作很輕,熱鬧的人群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兩人微妙的變化。

少年的呼吸停滯了,他的心跳快到極點,內心的聲音在強迫他竭盡全力去抓住這次機會。

“嘰吖……我……”

一米,一厘米,一厘米,只差一步,只差勇氣就夠了。

“逗你的啦,哈哈哈哈大哥哥居然當真了呀。”突然拉開距離的嘰吖,笑聲如同夏日的鈴鐺,男生楞了一楞,只好悻悻地低下頭。

果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啊。他看著自顧自走遠的嘰吖,只覺得喉嚨發不出聲音。

人群的目光都為飄閃而過的這一縷粉色而注目,也沒人會想到,這麼溫柔美好的少女,會以嘲笑捉弄身邊的跟班為樂吧。

天色漸晚時,漫展上的人群也漸漸變得稀疏。嘰吖咬著剛買的超大號棒棒糖,心滿意足地向外場的大門走去,身後的工具人在折騰了一個下午後,雖說純屬自願,但即便鐵打的身子也差不多得泄氣了,只得拖著腳步地跟在少女後面。

“嗯?”嘰吖的眼光被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攤位吸引了。

這個攤位的陳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個很大的黑色帳篷,看起來像是密室探險類的活動,攤主披著一身有些年代感的長袍,悠哉地坐在太師椅上,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們。整個攤位在姹紫嫣紅、色調明亮為主的漫展上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可卻似乎都沒人注意到它。

“走,去看看。”沒等跟班反應過來,嘰吖就自顧自地向攤位走去了。

“老板!”正在出神的老板被嘰吖下了一跳,摘下黑色的蛤蟆鏡,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姑娘,你看得到我?”

“你在說什麼呀?你這麼大個算命的在這,我怎麼就看不見了。”嘰吖笑得眉眼如月,“你這里是什麼活動呀?”

“不是算命。”老板似笑非笑地搖了搖扇子。“在下這里,是往朝幻鏡。”

“嘰吖!”跟班著急地小跑了過來,拉住嘰吖的胳膊,“我還以為你不見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行啦行啦,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嘰吖有些不悅地甩開胳膊。

“姑娘能看到在下,說明與在下有緣。”老板搖了搖頭,“可在下這一破攤,對你這樣的嬌俏佳人可是兇險頗多,姑娘請回吧。”

“那可不行。”這下可觸犯了嘰吖的逆鱗,作為一個現充版的二次元女孩,什麼鬼屋啊,密室逃脫啊,她可都從沒怕過,“最恐怖的密室我都不怕,這麼個破落攤子,我可是一點都不怕哦。”

“嘰吖,這里看上去不太對。”男生總覺得眼前的黑色帳篷透露著不真實的寒氣,“我們還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哎呀,原來大哥哥你這麼怕黑呀!”嘰吖捂住帶著正在嘲笑的小嘴,身體慢慢靠近了些,“要是害怕的話就快回家寫作業吧。只不過呢……”

嘰吖的嘴唇悄然貼近少年的耳朵,輕聲低語,溫暖的觸感傳遞到對方的臉龐:“連和美少女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抓不住,大哥哥,你還真是個沒色膽的雜魚呢。”

“要我說,這個年齡了,還是個處男,也不是沒原因呢~”

“真是個沒用的雜魚呢,嘿嘿嘿……❤”

男生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支吾著低下頭,“嘰吖,我,我只是覺得不太安全……”

“咳咳……”

老板正襟危坐地咳了咳嗽,男生連忙轉過頭來,漲紅的臉就快塞到脖子里了。嘰吖仍是瞇著眼笑著,臉上只帶著些許炎熱帶來的紅暈。

“兩位也不必,嗯,不必爭執。”老板撓了撓頭,“反正這個遊戲,也只有女孩子可以進哦。”

“喂喂喂。”嘰吖挑了挑眉毛,“老板,你不會要在里面對美少女做奇怪的事情吧?”

“姑娘可不興這麼說,在下可是絕無二心,天地可鑒吶。”老板的態度就差雙手投降了,在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後,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姑娘,請吧。”

嘰吖聽到老板的答覆,滿懷期待地就朝帳篷里走去。男生似乎想要跟上,卻被老板的長扇擋住了去路。

“小哥,我剛才不是說了嘛。”蛤蟆鏡下的眼睛泛著幽幽的光。

“求仁得仁,就讓嘰吖姑娘自己去吧。”


帳篷里的環境和嘰吖所料想的並不相同。作為買過漢服的三坑少女,她心中的古風布景本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和優雅閒適的才子佳人,可這個遊戲不僅沒NPC,屋里的環境還陰暗而潮濕,兩側的古建築布景也十分灰暗,嘰吖只能靠建築上掛著的青綠色的煤油燈摸索著前行。

“還真是鬼屋呀。”嘰吖無奈地聳了聳肩,心頭不免有些失望,但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她還是小心地環顧著周圍的場景。盡管看得出這個屋子也是古風布景,可是兩邊的樓房卻低矮而陰森,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嘰吖郁悶極了,這回可真是虧大發了,回去在大眾點評上一定要吐槽下這個攤位。

胡思亂想之際,前面的路卻突然到頭了,嘰吖擡起頭來,借助兩側青綠色的煤油燈,隱隱約約看到一扇朱紅色的大門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大門右側有一面大鼓,頂上掛著不知道寫著什麼字的牌匾,借助晦暗的燈光,嘰吖依稀辨認出了牌匾的後兩個字。

“縣……衙……?”

什麼意思?

嘰吖頓時摸不著頭腦,自己來的難道是劇本殺,本子情節是公案戲?

猶豫了片刻後,嘰吖嘗試著敲了敲朱紅色的大門,可她沒想到這扇大門竟然真的是銅制的,只敲一下就把她細嫩的小手震得生疼,連忙捂住手吹了一吹。

這時,嘰吖的目光落在了那面大鼓上。她隱約記得歷史課上老師說過公堂門口那面鼓的來歷,似乎敲那面鼓會出現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如今,她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了。

算了,管他呢,說不定這面鼓就是開門的鑰匙呢。

嘰吖拿起大鼓旁邊的木槌,“咚——咚——”的低沈響聲回蕩在空曠的帳篷里。

“吱——”碩大的銅門居然移動了,開啟了一條小縫隙。嘰吖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陣刺眼的光芒刺來,灼得她睜不開眼睛,整個腦袋也暈乎乎的,等到她好不容易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卻看到了讓她無法忘記的一幕。

原本矮小陰暗的帳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廣闊的夜幕;晦暗的青綠色煤油燈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把,高高地樹在那扇朱紅大門的兩側;身旁的所有布景全都變成了真實的古建築,高大的公堂也變得栩栩如生,甚至還有穿著古裝的如同電視劇演員般的路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瞟向自己。

嘰吖一度懷疑這些人是NPC,但強烈的直覺告訴她並不是。這些人的眼神是詫異的,警戒的,就如同,在觀看一個異類一樣。

這,真的是自己剛才呆的那個破爛帳篷嗎?她使勁錘了錘腦袋,然而傳來的痛感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何人擊鼓?”

嘰吖擡起頭,循著人聲的方向,看到幾個衙役模樣的人緩緩打開了大門,正對著自己高聲喝道。

“是我擊的鼓,怎麼啦?”

平日里率性自我,無所顧忌的嘰吖此時也多少有些忐忑。

“把她帶上來。”一個帶頭的衙役指了指嘰吖的方向。兩個手下馬上走上前來,左右拉住嘰吖的兩條胳膊,徑直就往縣衙里面帶去。“喂喂喂,我自己能走呀!”嘰吖險些跌了個踉蹌,但礙於兩人的力氣,她也只能口頭上抱怨兩句,還是被半強制地拖進衙門去了。

“喂喂喂,縣令大哥哥。”嘰吖疼得直咧嘴,“你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到了衙門里,你就是原告,沒什麼不同的。”領頭的衙役眼神露出一絲驚訝,但還是正色道。

嘰吖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學著電視劇里古人的語氣揶揄道:“真沒想到,哥哥不僅長得英俊帥氣,還秉公無私呢。不過,小女子初來乍到,要是對女孩子不要這麼粗魯就更好了呢。”

兩個手下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捂住偷笑的嘴:“頭,你這是來桃花運了啊。”

“閉嘴。”衙役頭子有些尷尬,用略微嚴肅的語氣教訓了下沒什麼顧忌的嘰吖,“你這小妮子,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私下說說就罷了,等會到了堂上,巧言令色可是會吃板子的。”

“吃板子?”嘰吖眨巴著那對水靈靈的粉色大眼睛,“大哥哥,你說的那個板子好吃嗎?是草莓味還是山楂味的呀?”

“……”帶頭的衙役已然無語,兩個小弟實在憋不住,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盡管不清楚當下的處境,不過看到對方還算照顧自己,嘰吖的心也大了些,她打算會會這個縣衙里的人,這樣也好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何況,嘰吖平日里就喜歡看些古風的小說,對於紅袖晉江網文看多了的她來說,難免帶著一些穿越古代王朝盛世的美好幻想。

她當然不知道,真正的穿越會是什麼樣的,自己這份沒有分寸的天真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畢竟老板早已說過,這縣衙的兇險,豈是她一個天真至極的小丫頭可以探清的呢。


“升——堂——”

一聲吆喝,大堂內衙役們持杖列隊,分立兩旁。一字排開之後,便不約而同地用刑杖擊打地面,發出“威——武——”的喊聲。嘰吖跟著領頭的衙役,穿過昏暗的偏房,來到了縣衙大堂之上。堂上,縣令審案用的公案,桌上文房四寶,簽筒,驚堂木齊備,大堂兩側立著“肅靜”“回避”的牌子,這些景象與電視劇中頗為相似,但身臨其境時,卻仍然讓人感到無形的壓迫感。哪怕心大慣了的嘰吖,此時也有些緊張地揉了揉短裙的裙擺。

“跪下!”帶頭的衙役厲聲喝道。

“哈?”嘰吖皺了皺眉頭,上歷史課總是睡覺的她,自然是不知道公堂上的條條框框的,突然有陌生人讓自己跪下,她自然是不情願。然而衙役並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按著她那一尺多寬的小肩膀,向下稍一用力,嘰吖就乖乖地跪在了青石板上。嘰吖疼得揉了揉膝蓋,正想站起身來,衙役嚴厲的眼神制止了她。

此刻氣鼓鼓的她自然不會知道,帶頭衙役已經仁至義盡了。

此時的縣令也已經坐到了堂上:“堂下所跪何人?年方幾何?”

聽到前方的質問聲,嘰吖擡起頭,看到一個長相斯文,劍眉星目的人穿著官服端坐在堂上,正低頭細細審視著自己。

“我?”嘰吖一楞,“我叫,嘰吖。今年十六歲。”

“嘰吖……?”縣令滿是質疑地聽著這個名字,不由得回頭看了看旁邊的刑名師爺,師爺回了一個相同的眼神,看來,見多識廣的二人確實都沒聽過這樣的名字。

不過相較於名字,還是這個少女的長相更令人震驚。此時縣令視角下的嘰吖,正以鴨子坐的姿勢跪在堂下,給人一種非常乖巧的感覺;潔白的制服襯衣隱約透著少女的身體,紺色的百褶短裙不及膝蓋,如盛開的花朵般鋪開在主人的大腿上,兩條花海般的馬尾自然地垂落到地上,圍在少女的裙邊。配上夜晚曖昧的火光,只需要看一眼,就令人不由得心醉神迷。

這樣可愛的女子竟會獨自擊鼓上堂?她的家族難道沒人代為訴訟嗎?

縣令定了定神,暫且放下滿肚子的懷疑,繼續問道:“那你為何擊鼓鳴冤?有何冤情?”

嘰吖撓了撓小腦袋,畢竟她是隨手敲的鼓,自然答不上來。

“怎麼了?”縣令端起茶杯,把語氣放緩了些“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不必擔心,有什麼冤情盡管講來,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因為……”嘰吖並沒那麼聰明的小腦袋開始飛速運轉。

“但說無妨。”

嘰吖擡起頭,這個縣令的年紀,似乎也不怎麼大。

“因為,因為想要親眼見到英明神武的縣令大人呀~”

“噗!——”

縣令的茶噴出了少說一尺多遠,衙役們的眼睛和嘴巴也都張得老大,手里的刑杖差點落在地上。

這句話單聽內容,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是嘰吖的語氣怎麼聽都帶著點說不出的挑逗。

“啪!”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縣令連忙故作鎮定地拍了拍驚堂木:“大膽民女,公堂之上休得胡言!”

“縣令大人好兇啊,人家說得有哪里不對嗎?”嘰吖放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

“你……”縣令一時語塞,眼下這個丫頭的話,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他只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若有民女讚頌自己英明神武,應該會有欣慰的感覺,可堂下這個小妮子的這番恭維,卻好似肚里有股無名業火在悄然竄動,有種說不上來的憋屈感。

“小女子只是表達對大人的仰慕,大人怎麼這般?”嘰吖臉上的委屈似乎更甚了些。

眼看著快被架到火坑上烤了,縣令只好岔開話題:“罷了,本官的辦案時間很是寶貴,就不跟你計較閒言碎語。快說,你到底為何擊鼓上堂?”

“就是為了面見大人呀,大人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小女子早就仰慕已久了呢~”

不得不說,嘰吖的歷史雖然學的一團糟,但歸功於上課看的各路古風言情小說,文縐縐的詞倒是學了不少。

“大膽民女!”縣令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捉弄他,好讓他在自家屬下眼前難堪,“你言語輕佻,行為浮薄,哪有正經良家女子的樣子!”

“誒,言語輕佻嗎?”嘰吖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壞笑,“那大人的臉怎麼紅了呀?”

縣令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然真的有些許發燙,一時陷入了沈默。

看到縣令不說話了,嘰吖滿意地繼續展開囂張的攻勢:“哎呀哎呀,小女子原以為,英俊瀟灑的縣令大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隨後,她捂住小嘴,故作驚訝地說道,“沒想到,還會對堂下受審的民女動心呢。”

“大人剛才一直盯著小女子看,也不知大人到底是對案子感興趣,還是,對小女子感興趣呢?❤……”

“啪!!”

一陣沈重的驚堂木聲打斷了嘰吖的表演,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看向堂上時,只見平日里玉樹臨風的縣令大人,此刻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堂下的衙役們一路聽著嘰吖的這段驚世駭俗的話,神情從震驚到懷疑,再到平靜。震驚和懷疑在於,他們當中不乏老手,有許多都是身經百戰、深諳官場之道的,可如此大膽而放肆的民女,屬實是從未見過;平靜在於,他們知道接下來該幹活了。

“大膽刁民!”縣令厲聲喝道,“你巧言令色,戲弄公堂,本官已是一忍再忍,沒想到你竟敢得寸進尺,還當堂污蔑本官,你可知罪?!”

“什……什麼知不知罪。”見縣令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似乎不吃這套,嘰吖不由得有些慌亂了起來,小聲說道,“明明就是偷看人家了,還擺出一副正經的語氣,唔……”

“還敢繼續頂撞。”縣令搖了搖頭,用無可救藥的神情說道,“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這公堂律法為何物了。”說罷,伸手從簽筒中抽出兩根火簽,直接便灑在了堂下。

“來人!此女性情頑劣,藐視公堂,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嘰吖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緩和下氣氛,可眼下令簽已經落地,不由得心中一抖。打板子這件事,嘰吖並不陌生,她在電視劇小說里都看過犯人在公堂受杖的情節,只是沒想到如今卻要親身經歷了。

兩側的衙役得令,從左右各走出一人,按住嘰吖的小肩膀,不由分說就往前一推,嘰吖就這麼被順勢推趴到了公堂上,猝不及防的她,就連兩條穿著過膝襪的小腿都被推得翹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兩根刑杖就穿插架在了她那纖細的腰間,想要掙紮時已然動彈不得。

見到對方似乎是打算動真格的了,嘰吖是真的有些慌了,只好強裝鎮定地說道:

“喂……你們,你們要對美少女幹嘛!……”

並不理會嘰吖的外強中幹的話語,一名衙役走上前來,掀起了嘰吖的裙子,嘰吖只覺得身後一冷,反應過來時,自己的短裙已經被掀到了腰的位置,露出了穿著粉白條紋的內褲的小屁股,兩條雪白而纖細的大腿也暴露無遺。

“哇啊啊啊!你們幹什麼,不要掀我裙子哇!……”嘰吖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向來嬌生慣養的她哪里受過這種羞辱,可眼下自己嬌小的身體已然被刑杖牢牢的控制住,卻也無從遮擋,便只能氣急敗壞地喊起來,“你們合眾掀美少女裙子,流氓,變態!!”

“看來你真是不識律法,不知敬畏。”縣令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始了介紹,“那就讓本官告訴你吧,依本朝律法,嫌犯當堂受杖時,無論男女皆應去衣施刑,不得有誤。本官可是在嚴守律法行事,沒想到你竟還敢如此狂妄,你們幾個,給我把嘰吖姑娘伺候好了,否則拿你們是問!”

“去衣,杖刑?……我我,我才不信呢,電視劇和小說都沒說要脫褲子打!你們就是想掀我裙子,一群變態!變態!!”嘰吖雖然還在聲嘶力竭地嘴硬,可語氣卻暴露她已經驚慌失措的事實。

然而去衣的工作還沒有結束,緊接著,衙役直接脫下了嘰吖粉白條紋的小內褲,一路褪到了大腿的位置,嘰吖那吹彈可破的小屁股就這麼裸露在了空氣中,如兩只飛出籠中的鴿子,皎潔而飽滿地呈放在縣令和衙役的眼前。

“唔!……”嘰吖感覺身後一涼,回過神來時,自己的小屁屁已然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下。被褪去最後一絲尊嚴後,嘰吖終於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馬上就要在大庭廣眾的公堂上被當眾打屁股了,而且還是以最羞辱的方式受罰。

此時的嘰吖全沒了剛才氣急敗壞的氣焰,她開始張皇失措地求饒起來:

“縣令大人饒命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這麼囂張地嘲諷您的,求求您高擡貴手,就饒我一次吧……”

縣令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哭喊哀求,卻只是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剛才那個戲弄本官、放肆無禮的嘰吖姑娘,如今卻在本官的板子下哭喊求情,前據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也。”他並不打算因為嘰吖只是十六歲的少女而心軟,畢竟,公堂可不是光憑哭鬧就能換取原諒的地方,這里是朝廷意志的化身,是不容違逆的天理國法之地,像嘰吖這樣放肆無禮的小丫頭,自然要受到來自官府律法的棍棒教育。

“嗚嗚,不要啊,”此刻的嘰吖已經眼淚汪汪了,只能可憐巴巴地乞求著對方的寬容,“縣令大人您就網開一面,求求您不要打我,不要啊嗚嗚……”

象征王法的刑杖擱在了水嫩嫩的少女屁股上,雪白的玉臀已然在法板的淫威下瑟瑟發抖。

事已至此,嘰吖知道乞求已經沒有用了,她一邊抽泣著,一邊膽怯地回頭看著已經搭在自己小屁股上的公堂板子,被當眾脫掉內褲的難堪和羞恥,與即將被杖責的恐懼,她已經分不清哪個更可怕了。

完了,真的要被狠狠打屁股了,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這麼寬,這麼厚的板子,二十板下去,自己的小屁股絕對得成四瓣。

此時,身居高位的縣令看到堂下的場景,不由得暗自驚嘆,這名叫嘰吖的少女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她不僅長了一副姣好可愛的容顏,就連裙下遮掩的身材也無比動人。這少女的玉臀雖算不上多麼豐滿,但卻格外緊致而挺翹,臀上的肌膚如堆雪般潔白,微微泛起的紅暈就宛如溫熙而羞澀的冬陽,讓人看了就憐愛不已。看著少女淚眼朦朧,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與她臀上那冰冷厚重的公堂大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縣令心頭竟然有一絲憐惜,畢竟,若不是她實在過於囂張,以至於敢戲弄公堂,誰會舍得辣手摧花,讓這對美臀飽受杖責之苦呢?

“行刑!”

只聽一聲令下,嘰吖感覺板子離開了屁股,緊接著破風而下,重重地笞打在嘰吖嬌嫩的屁股上。

“一!”

“啪!”

“哇啊!”第一板結結實實抽打下來,直接覆蓋了嘰吖的兩瓣小屁股。身後傳來的痛楚程度遠超嘰吖的預期。要不是還有刑杖架在腰上,嘰吖怕是要疼得直接蹦起來了,雪白的屁股上立竿見影地出現一道紅痕。

“二!”

“啪!”

“啊啊!!”第二板從另一個方向落下,給嘰吖臀上又增添了一道腫痕。僅僅兩板,嘰吖就感覺無法忍受了,眼淚隨著板子的落下奪眶而出,她心里只有一個企盼,就是希望快點打完,可如今還有整整十八大板,要她的小屁股慢慢品嘗。

“三!”“哇啊啊!別打了,我知錯了啦!……啊!!!”

“四!!”

盡管嘰吖想要求饒,但雨點般落下的板子很快便打破了她的幻想。連綿不斷的刑杖笞打著少女嬌弱的屁股,疼痛如同打翻的水桶般四處蔓延開來,嘰吖只覺得屁股上的痛楚由疼痛漸漸轉變為麻木,越發難以忍受,但被刑杖架住的她卻沒法通過掙紮和遮擋來緩解自己的疼痛,只能咬住自己的小拳頭,用無力的扭動和拼命的哭喊來對抗刑杖的懲罰。

……“七!”“八!”……

懲罰仍在無情的繼續,盡管幾板子嘰吖就開始受不住了,衙役也沒有憐香惜玉。畢竟,這是她為自己的行為應該承受的教訓。

縣令不露聲色地欣賞著這一切,刑杖上下翻飛的同時,少女的臀兒也隨著笞打的節奏左右扭動,似乎是想用無意義的掙紮來躲避即將落下的板子;那原本白凈如雪的屁股已然被揍得殷紅遍布,卻仍有無情的板子繼續上色;每一杖落下,少女的屁股就上下一顫,臀浪沿著挺翹的臀線蔓延開來,就連腰邊那粉色的雙馬尾,都被板子的氣浪打得騰空飄舞。刑杖笞打帶來的臀浪,少女淚流滿面的美麗臉頰,疼痛難忍的扭動哭喊,伴隨著因杖打和扭動而不時飄起的裙擺和長發,帶來了一副有著另類美感的殘忍畫卷。

“二十!!”

最後一擊重重打在嘰已經開花的小屁股上,嘰吖的頭重重擡起,隨後無力地趴在了公堂上,淚水如同泉水般湧出。身後的刑杖松開了,可她飽受摧殘的小屁股還是光著,炙熱的疼痛感仍然不時從身後襲來。

縣令滿意地審視著受完杖責的嘰吖:“如何,本官的法板可否好受?”

少女啜泣著擡起頭,卻仍然疼得說不出話來,映入縣令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被汗水打濕的粉色劉海胡亂粘在額頭上,表情中滿是畏懼和委屈。飽受杖責的小屁股總算獲得了休憩,整個臀部已經腫脹成深紅色,皮破了,嬌嫩的皮膚上綻放出幾點鮮紅。

縣令看她畏懼的神情,全然沒有了起初的無禮和放肆,便乘勝追擊道:“這二十大板不過是本官給你的小小懲戒,平民女子擊鼓鳴冤,原本就應先打三十殺威棍,你還是無故擊鼓,本官僅僅判你決杖二十,已經很是寬容了。今後本分做人,乖乖聽話,若再有放肆無禮之舉,本官決不輕饒,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啦……”嘰吖的聲音已經有些許沙啞,答覆的聲音中膽怯與委屈交織。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這位口無遮攔的小丫頭恐怕這輩子也不敢頂撞縣令了。

“退堂!”縣令一拍驚堂木,起身向堂下走去。兩名衙役走上前來,幫嘰吖穿上在掙紮中滑落到小腿的小內褲,盡管兩人已經注意了些,但布料接觸到傷口的時候,嘰吖還是疼得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衙役只得嘆了口氣,將嘰吖的制服小裙子順手放下遮住小屁股,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來。

“又要幹嘛……”嘰吖有些後怕,眼淚巴巴地問道,“褲子也脫了,打也打了……嗚嗚……還要怎樣嘛?”

“幹嘛?”領頭的衙役聳了聳肩,“縣令大人退堂了,當然是帶你下去。”

隨後,衙役們押著嘰吖,朝堂下走去,穿過石徑,穿過大鼓,穿過那朱紅色的大門,嘰吖一時無法走路,只能拼命地祈禱他們不要帶自己去什麼可怕的地方。

走著走著,前方的路似乎有了些亮光。難道是天亮了?嘰吖透過被眼淚打濕的眼睛,看到眼前一抹不太真實的白,聽到身後衙役的說話聲:

“就到這里了。”領頭的衙役,聲音如同破曉的山風,越吹越遠。

“希望你謹遵縣令大人之令,不可再有輕佻無禮之舉。”

嘰吖剛想回答,白光頓時灼得她睜不開眼睛。

……

“嘰吖姑娘?”

“嘰吖,嘰吖?……”

嘰吖呆呆地看著前方,溫曦的晚霞灑滿了整片天空,灑落在說笑著的行人身上。漫展攤位的老板和跟班分別站在帳篷的入口兩側,一人神情帶著微妙的笑,一人則是擔憂的目光。

“哎呀哎呀。”老板扶了扶蛤蟆鏡,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我們嘰吖姑娘入戲太深了,還沒緩過來呢。”

嘰吖這才如夢初醒,她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身體,當然,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小屁股。

幸運的是,自己好像沒受到任何傷害,嘰吖猶如如釋重負一般,剎那間淚如泉湧,撲到對面的男生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我剛才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夢見……”

“誒誒,怎麼了嘰吖,你夢見什麼了?……”男生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我……”不知為何,嘰吖只是捂了捂自己的裙子,小臉不經意間漲紅了,撅著嘴沒再說話。

“啊?……”男生的臉色有些迷惑。

“你不要追著問啦,太羞恥了嗚嗚!”嘰吖的臉已然紅得像個桃子,捂著耳朵拼命搖頭,粉色的雙馬尾不停地甩在一臉懵逼的男生臉上。

老板揮了揮扇子,笑道:“好啦好啦,在下的這一破攤,看來給嘰吖姑娘帶來了難忘的回憶呢。”

“難忘什麼呀,我可再也不要進這個棚子了!這輩子也不進!!”嘰吖的眼淚像散了的珠串般吧嗒吧嗒地落下來,眼神里還帶著委屈,羞恥,以及後怕,畢竟,被當堂脫掉裙褲痛打教訓的記憶可仍是歷歷在目,只要一想起來,嘰吖就覺得自己的小屁股在隱隱作痛。

看到少女已經因自己的囂張而受到了教訓,老板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把入口那個漆黑的大簾子放了下來,仿佛隔斷了里面的世界。

夜幕徐徐降臨,落日的夕陽灑在飄揚的粉色長發上。

(完)

2023/7/15

Akame



.

..

...

破曉遲遲到來,清晨的暉光落在黯然的黑色官帽上。

剛入班的小衙役無精打采地走到登聞鼓邊,真是奇怪,明明一夜無事,他卻感覺沒有睡好。正當他想打掃鼓面時,卻發現鼓上很幹凈,似乎被人敲擊過一般:

“真奇怪,今晚明明啥事都沒有啊……怎麼登聞鼓這麼幹凈?”

領頭的衙役坐在朱紅的大門前,黯然的眼神看向遠處。熾烈的朝陽從地平線升起,溫暖的北風從山丘拂過,所經之處,百花盛開。

“頭,怎麼了,想啥心事呢?”另一個打著哈欠的手下提了壺酒,坐到捕頭旁邊。

捕頭說:“沒什麼,想起了些過去的事。”

“哈哈,當班一宿沒睡吧,頭,不是我說你,都快三十了,怎麼還不娶媳婦啊。”

“你小子,就閉嘴吧。”沐浴在晨曦中的捕頭接過酒壺,擡頭痛飲而盡,味道是鹹澀的。

當人想起遺憾的事情,梅花便落遍了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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