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rimes (九宗罪)

 


夜涼如水。


   這個城市的初秋之夜已經褪去了夏天的燥熱。在閃爍的霓虹和步行街上擁擠的人流中,沒人會注意到一個孤獨的身影縮緊雙肩,快步走進街角的一家酒吧里。


   蘇陌放下抱在胸前的雙臂,站在這家酒吧最昏暗的角落,似乎放松了一些。她過肩的挑染長发在酒吧的燈光下反射出一點蜜棕色的亮澤,濃濃塗抹在眼瞼上的眼影和唇上欲滴的色彩卻還是沒能掩蓋住她的疲憊和憔悴。她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支叼在嘴里,然後走向吧台。調酒師是個妖嬈的男子,穿紫色襯衣和銀白色窄版長褲。他微笑著用眼神詢問她要什麽飲料。


   “一杯馬提尼,謝謝。”


   那杯晶瑩剔透的液體很快就遞到了她的手上。蘇陌沒有立即喝,而是把高腳杯托在指間把玩著。


   下腹仍然在隱隱作痛。那個脆弱的小生命離開她的身體僅僅一天,僅僅一天。她不願去回想自己一個人在手術室里的恐懼和疼痛。冰涼的器械伸進她的腹腔,她能感覺到它們在自己身體里每一下的動作。然後她像是被抽去了最後一絲的力氣,無力掙紮,那個生命隨著溫暖的血液流走,沒有哭泣。


  而她倚在護士身上被半抱半扶出手術室時,她的男友,那個連勸帶哄用無數的許諾和溫言軟語把她騙到醫院的男人,已不見了蹤影。


  她回到他們一起租的那個小窩時,衣櫃里,床上,屬於那個男人的東西蕩然無存。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去他媽的男人。去他媽的愛情。去他MB。


  蘇陌很漠然。她並不想努力去尋找他。因為她知道,就算找到了,她得到的也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這又何必。


  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何去何從。她愛過嗎?或許愛過。因為她感覺到那陣陣鈍痛,從內而外切割著自己,讓自己窒息。她的心里空蕩蕩的,只有疼痛在肆意撕扯著。她感到冷,感到茫然。她想有什麽東西能把自己的身體填滿,想有什麽東西能夠溫暖她,哪怕是片刻都好。但是手中的這杯馬提尼,它也是這麽冰冷,雖然它折射出華貴的金色光線,但還是沒有半點溫度。


  她用目光掃視著酒吧里的每一個人。那個酒紅色長发穿過膝皮靴的女人,那個斜倚在墻邊眼神玩世不恭的男人。他,她。他們,她們。大家都在這個晚上尋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不論是刺激還是安慰。都是出來賣的,她自嘲地笑笑,她也是。之所以在這個涼意浸人的夜晚她還穿著露肩上衣和低腰褲,是因為她需要錢。她的錢被那個男人刮了個幹凈。沒錢付房租,沒錢吃飯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邊的小桌旁圍坐著四五個男人,看上去似乎身上有幾個錢。


  蘇陌躊躇了一下。雖然她以前幹過一些比較出格的事情,但是她從來沒有向男人直接推銷過自己。性這個東西,被赤裸裸地放在燈光下做買賣,其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但是她確實需要錢。無論如何,她得活下去。她咬了咬牙,走向那桌人,嘴角輕挑,她坐在其中一個人的腿上,用她從來沒有用過的語氣問:“帥哥,有沒有火?”


  那群人被這個小小的突然弄得怔了一下,緊接著有人爆发出一陣大笑。“哈哈,小起,你還挺有魅力的啊,剛進來就有妞投懷送抱了,哈哈哈哈……”


  被她坐在腿上的男人也笑了。他伸出手擰了一下蘇陌的臉。“小妞長得蠻水靈嘛,哈哈。”


  一剎那蘇陌的臉上有些发燙。第一次,她體會到了,什麽是輕蔑。她甚至想迅速起身離開他們。正當她無措時,那男人接著說:“我不抽煙,你找肖哥要去,哈哈……”


  蘇陌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細燈芯絨的休閑襯衣,略微皺著眉,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一桌人里就他沒有笑。她看見了他手腕上的表。那牌子她認得,很貴。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敢在他的面前輕佻。他的身上有一種令人壓抑的氣焰,即使是他在靜坐,也無法掩蓋。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那個被他們稱作肖哥的男人靜靜地注視著她。仍是微微地蹙眉。好一會兒,他拿出打火機來,遞給蘇陌。


  哢,突然跳出的火苗讓蘇陌的手一抖。


  “肖哥,今天難得帶我們出來玩玩,不如就讓我們玩得盡興嘛。”一個人說。


  “哎哎哎,你這小子怎麽說話呢?老大沒发話,你敢搶老大的妞?”


  “長得還行,就是太瘦了。”小起說。


  “去去,死玻璃,你沒權利對女人发表意見。”


  被他的目光注視著,蘇陌有種渾身被脫光了當眾展示的感覺。她不敢直視他,甚至不敢吸煙。煙一點點地燃著,長長的煙灰掉了些在她的衣領上。


  “開個價吧,多少錢?”他的聲音很突然,卻如他的人一樣,冷淡,不留余地。


  蘇陌楞了一下。“一晚,五百。”


  他站起身。“找個賓館。走吧。”


  其他人都是滿臉的驚訝。有的人是想笑又不敢笑。


  外面停著一排車。男人走向一輛賓利。


“肖哥,您……”有人想說什麽,卻被他揮揮手制止了。“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肖哥再見。”


“肖哥晚安。”


  他轉向蘇陌,打開門示意她上車。






  一路無話,蘇陌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她幾次轉頭看看他,他都是面無表情地開車,沒有半點交談的意思。


車開到一家三星級的賓館。他開了個房間,蘇陌乖乖地尾隨他上樓。


他開門進屋,順手打開燈。房間布置簡單整潔,一張雙人床上鋪著松軟的被子,他打開飲水機給自己接了杯水,然後指指浴室,“去洗澡。”


蘇陌走進浴室。花灑灑下細密溫暖的水幕。蘇陌審視著鏡子里自己的身體。小起說得對,她確實瘦。鎖骨顯得有些突兀。身體似乎很幹枯,了無生氣。她的手指蘸著浴液泡沫在自己的身體上滑動著,然後用水把身體沖洗幹凈。卸了妝,她的臉是那麽蒼白,被掩埋在兩側垂下的濕漉漉長发里。


  她忐忑不安地從浴室出來,穿著沾染著煙味和酒味的衣服。她看見他躺在床上,靠著枕頭,雙手隨意地放在腦後,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見她出來,他淡淡地說:“第一次?”


  “什麽?”


  “沒什麽。去把衣服脫掉。出來賣還裝什麽純潔。”


  蘇陌咬了咬下唇,緩緩地脫去自己的衣服。僅穿著內衣,站在他面前。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錢不好掙。”他看著她,語氣多了點戲謔。


  蘇陌決定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保持恭順的態度,這種態度總是沒有錯的。


  “我知道你很迷惑。不過我會告訴你為什麽的。”他說,“過來坐下。”


  蘇陌往前挪了兩步,坐在床邊。


   他坐起身。“你很緊張麽?”


   蘇陌沒有說話。


   他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蘇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手拉了過去,伏在他的膝蓋上。內褲被粗暴地拽下,褪到腳踝。


  他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高高翹起的臀部。“我不喜歡不敬業的人。你知道,人幹一件事情,就要把它幹好。無論你心里有多不情願多不耐煩,你決定的事情,你就得認真地去做,你明白麽?”


  啪!


他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左臀上。蘇陌疼得一顫,想掙脫,卻根本掙脫不開他的鉗制。


啪,啪,啪,啪,他不緊不慢地打著,每一下都很重。巴掌燃燒在蘇陌的臀峰上,那是她全身肉最多的地方,原本是白皙光滑的,現在在他的巴掌下被染上了一層均勻的粉紅色。她的屁股在他的擊打聲中跳動著,無法繃緊,只能在放松的狀態下迎接那火辣辣的疼痛。打到二十多下,蘇陌開始小聲地呻吟並扭動身體。當然,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他不說話,只是一下下的打著,每打一下,腿上的那個身體就輕輕地顫抖一下。他能感受到那兩團光滑柔軟的肉在他的手下變紅變熱。他的巴掌均勻地照顧著每一處。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他不記得了。


  一晚而已,放縱一下也無所謂。而且既然是他買單,那麽一切都得隨他。他的膝蓋輕輕往前頂了一下,讓那圓潤的小屁股撅得更高。他能感覺到那兩瓣半圓形的肉在空氣中微微地顫抖。它們已經變成了漂亮的深粉色,觸手溫熱。他揚起巴掌,接著重重摑打下去,腿上的身體不安分地劇烈扭動起來,他聽到了略帶哭腔的聲音。“我不幹了,我要回去,你變態!虐待狂!”


  他停下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臀峰。手剛一碰上去,那里就抖了一下。很疼麽?這才是哪到哪啊。他微微揚起眉,然後手指輕輕劃上那個紅通通的小屁股。他微涼的手指略微用力,蘇陌感到一陣酥癢沿著脊椎爬過自己的身體。屁股上又麻又脹地疼,他的指尖帶著涼意,撫摸著她的臀峰,讓她扭動著屁股,想得到更多的愛撫。突然,他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身體。接著她聽見他說:


“我剛才好像說過,你要做一件事情,就得把它做好。我的意思就是,無論今晚有多難捱,你都得捱過去,因為你是在掙我的錢。因為你是在服務我。你懂了沒有?”


  她聽到了他解開皮帶搭扣的聲音。她以為就要結束了。以為他就要壓上她的身體。哪知道,她的臀峰感到了那扁平的皮帶。她驚恐地掙紮著,卻被他按在腿上動彈不得。皮帶摩挲在她高高撅起的紅腫屁股上。他柔聲對她說:“放松。”


嗖——啪,皮帶帶著風聲狠狠抽在她的臀峰,接著,皮帶均勻地抽打著她屁股上肉最多的地方,他滿意地看著她屁股上的肉隨皮帶的抽打陷下去又鼓起,然後變紅變腫。她開始大聲地呻吟著,徒勞地扭動著身體想逃避那重重的抽打。又是二十下。她的屁股已經變成了玫瑰色,很燙。他停下來,手掌揉捏著那兩瓣紅腫的臀肉。然後他俯在她耳邊輕聲說:“五十下。不許躲。否則加倍。”


嗖——啪!嗖——啪!


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滿臉都是淚水,上氣不接下氣。屁股也在瘋狂地燃燒著,疼痛永遠不會麻木,只會更痛。她感覺自己的屁股在飛快地腫脹著。每一下都是一次可怕的煎熬。


那個。我在想是寫長點還是寫短點。麽完。


好吧。那我寫到哪是哪。反正差不多了我就會結尾。謝謝你啦。








  蘇陌趴在他的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覺得頭暈目眩,不知道他還要打多久,亦不知道自己今晚會怎樣。每打十下,那雙修長的手會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揉一會緩解她的疼痛,但是接下來的是新的一輪抽打,打在剛剛被舒緩過痛感的皮肉上,那滋味更加令人難熬。


  他滿意地看著腿上的女人。這是個女人麽,似乎還算不上。她的臉上還有幾分孩子氣。而且她的身體是那麽細瘦,緊致,只是他的抽打令她白嫩的小屁股腫脹了很多,本來皮帶給她留下的是一條條寬寬的紅色檁子,經過他的揉搓,那些痕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均勻分布在她臀部的紅腫印記,顏色很漂亮,襯著她白皙細瘦的腰和雙腿更顯得魅惑。最後十下。他把皮帶在手里重新折了一下,重重抽下去。


 嗖——啪!


 他腿上的小家夥猛地揚起頭,張大了嘴似乎想叫喊,但是叫不出聲,她的眼淚把床單打濕了一大片。他用手按在她的腰部,迅速接二連三地抽下去,讓這次遊戲結束在幾聲喑啞的叫聲里。最後一下打完,她條件反射般繃緊身子,直到他輕輕撫上她的臀部和背部,才軟倒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指略顯粗糙,劃過她的臀峰,雙腿,蘇陌被這樣的折磨弄得早已全無力氣,但是一種奇特的感覺自下而上慢慢升了起來,他的手指滑進她的大腿內側,撫摸著那里最細嫩的皮膚,蘇陌不由得收緊了雙腿,那是她私密的地方,從來沒有被一個陌生人這樣觸摸過。但是他的動作迫使她分開雙腿,迫使她接納他的雙手。指尖滑進股溝,她不禁又是一顫。她的反應被他盡收眼底,他抿嘴一笑,手指探進她腿間的裂隙,卻沒想到那里竟然已是一片粘滑。


 “一根手指你就這麽興奮?”他淡淡地說,蘇陌羞紅了臉,為自己身體不爭氣的反應感到一陣羞恥。但是盡管這樣,她仍舊無法逃避那種感覺,那感覺越來越強烈,令她最隱秘的花園渴望著他更多的愛撫。他靈巧的長指撫弄著她的花唇,帶出一股股晶亮的愛液。當他的手指碰觸到那微微凸起的柔軟花核時,他懷里的小人縮緊了身子,似乎在拼命抵觸,又似乎陶醉在他的愛撫之中。他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和撫弄的頻率,她劇烈地顫抖著,发出一陣陣急促的喘息。他手指使勁一撳,“啊……”她的口中溢出細細的呻吟,癱軟在他的懷里。


  他仔細地看著懷中女孩的面容。那是一張很精致秀氣的臉。強烈的刺激讓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潮,像剛盛開的玫瑰花瓣兒一樣嬌嫩動人。頭发散亂地披在腦後,臉上的淚痕猶自未幹。一剎那他突然有種想吻住懷里這個小人的欲望。但是他克制住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出來做身體交易的女人,不是他應該傾注柔情的對象。但是她很生澀,她一點也不像做這行的女人。她敏感的身體傳達著一種格外誘惑人的訊息。他輕聲幹咳了一下,放開她站起身,他看見了她臉上細密的汗珠,剛剛折騰了這麽久,她應該已經很累也很渴了。


  看她的樣子,大概挨這麽重的打,是頭一次吧。他這麽想著,給她接了一杯溫水,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回到床邊,那個精疲力竭的小家夥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通紅腫脹的屁股仍保持著高高翹起的姿勢,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


  “我和你說過做什麽事情都要做好,有始有終不是嗎?”他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躺在她身側。自從那個女人離開他以後,他有一段時間也是渾渾噩噩,每晚他都會放縱自己,但他從來都是完事之後甩下錢就走,他不喜歡躺在那些女人的身邊,那些女人,盡管妖嬈盡管嫵媚,盡管她們有多麽的柔情似水,她們都只是為了一個錢字對他百依百順。而她呢?或許是她身上那些不同於她們的東西讓他感到舒服一些吧。









  清晨。


  有人拉開了窗簾。蘇陌被透進房間的光亮喚醒。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時感到有些怔忡。這是在哪兒?她挪動了一下裹在被子里的身體想要坐起來,臀上未曾消退的疼痛讓她小聲呻吟了一聲又躺了下去。很疼,仍是火燒火燎的疼,不過這疼痛也提醒了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醒了?”一個清淡的聲音響起。


  蘇陌這才注意到窗邊站著的身影。是他。他手里夾著一支煙,指間裊裊的煙霧升騰。枕邊放著一疊鈔票。他揚揚下巴示意她。“數數,沒問題就走吧,我今天還有事呢。”


  蘇陌艱難地挪動身體,拿起那疊鈔票。它們很新,散发出紙幣那種特有的氣息。這就是她一晚上的酬勞。說實話,它們來得倒是十分容易。她欠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偶爾牽動臀上的傷處,她不敢哼出聲,只是咬著嘴唇挪過去拿衣服。


  他注視著她,然後把煙頭撚熄。“你去洗個澡吧。簡單收拾一下,你這個樣子,”


  蘇陌點了點頭,走進浴室。她把頭发理了理,露出的那張臉確實難看。眼睛像兩個桃子,整張臉也有些浮腫。她擰開水龍頭,把冷水一捧捧潑到自己的臉上,待眼睛的酸疼緩解了些之後,她緩緩轉過身,查看著自己臀部的傷處。看上去倒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並沒有太明顯的傷痕,臀峰上一片深粉紅色,仍然有些腫脹,上面有一些青紫色的淤血點。她小心地站到花灑下面,溫熱的水流過她的全身,她用手輕輕地搓揉著臀部的傷處,似乎想把那些腫脹和淤血洗掉。白色的水霧蒸騰而起,她閉上眼睛,不想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然而它們此刻卻鋪天蓋地地向她湧來。他的手掌,臀峰上燃燒的痛楚,還有他的愛撫,如此深刻。


  下腹又是一陣疼痛。不過是一個人流而已,蘇陌想。她用手使勁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那里現在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了。當她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甚至還有些不舍,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一股熱流從她的身體湧出。蘇陌下意識地去摸,卻看見一手的殷紅。鮮血絲絲縷縷地流下,染紅了幹凈的乳白色地板磚,小腹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血,滿手滿地的血。那些紅色絲毫沒有被水沖淡,似乎要把她淹沒。她感到一陣恐懼,想起身出去,卻絲毫沒有力氣。她看著腿間源源不斷湧出的殷紅,驚惶失措。她想叫人,卻发不出聲音。她的手胡亂地在四周摸著,想找到什麽東西支撐自己站起來,觸手之處卻都是光滑的瓷磚和熱水。






  肖為走進樓道,習慣性地想看看時間,卻发現手腕上什麽都沒有。他想起自己的表還在房間里,洗澡時摘下忘了戴。他快步走進房間,表還在桌上,浴室里還有水聲,看來那女人還沒有洗完。他戴上表剛想出去,卻聽見浴室里一聲悶響,之後再無聲息。


  肖為怔了怔。他走到浴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


  “你沒事吧?”見沒有回應,他提高聲音問。


  仍然沒有回應。肖為擰了一下門把手,門開了。映入他眼簾的是地上觸目驚心的殷紅,而她,倒在墻角,一只手漫無目的地摸著什麽,臉色白得嚇人。他皺緊眉頭,彎腰將她扶起,卻看見血順著她的腿流下來一滴滴落在地上。來不及多想,他抓起浴巾將她簡單裹了一下,便抱著她快步下樓。打開車門,把她放在後座上躺著,他发動車子駛向最近的醫院。






  蘇陌在後座上痛苦地蜷緊身體。頭昏昏沈沈,小腹的疼痛讓她幾乎失去意識,手上粘稠的血,略帶鹹澀的血腥味。突然,車停了下來。有人把她抱出來,又過了一會,她被安置到一張白色的床上,接下來发生了什麽,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走廊上的婦產科醫生,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斥責著肖為。


 “她剛剛做完人流,你做丈夫的不懂得照顧一下嗎?現在出這麽多血,搞不好要出大問題的!”


 他點燃一支煙,並不回答。等醫生发完了火,他才淡淡地說:


 “我是她的客人,不是丈夫。”


嗯,那男的說那句話女主沒聽見。




我打會魔獸啊……下午更


更新了很長一段結果帖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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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在論壇里更新了 以後寫WORD


蘇陌醒來時,发現自己躺在彌漫著消毒藥水味道的房間里。風吹進房間,帶來陣陣涼意。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一個護士見她醒了,走過來對她輕聲說:“現在正在給你消毒,再等十分鐘就好了。”


 蘇陌迷惑地眨眨眼睛。究竟发生了什麽,她一時還有些沒弄明白。“是誰送我來這里的?”她問。


 護士楞了一下。“啊……您說的是那位先生嗎?他在外面等您。”


 “那位先生”?蘇陌想往外看,卻被護士輕輕按住。“不要動。”


 又過了一會兒,護士關掉了儀器。蘇陌想坐起來,卻发現自己還是渾身赤裸。對了,她是倒在浴室里的。她拉起被子掩住前胸,欠起身。護士拿著一張單子出去了,片刻又走進來,“小姐,您的衣服。”


 蘇陌慢慢穿上衣服,扶著墻走出病房。小腹已經不疼了,就只是有些麻麻的感覺。走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見她出來,他擡起目光。是他。


 “你……”蘇陌說了一個“你”字便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麽。


 他起身走向樓梯。“走吧。你住哪兒?”


 “我……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車就好……”蘇陌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惶惑。


 他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對了,醫藥費是多少,我還你……”蘇陌從衣兜里掏出那五百塊錢遞給他。


 他眉毛一挑,似乎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還我?你今天這個樣子沒訛我一筆就已經不錯了,還要還錢?瘋了你。”


 “我……”蘇陌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注視了她一會。


 “你很缺錢?”他問。


 她驚惶的眼神迎上他的目光,又很快轉開。她點點頭,又像糾正什麽錯誤似的,使勁搖了搖頭。


 他拿出手機遞給她。


 “電話給我。我那以後如果有什麽生意,可以找你。”


 蘇陌想了想,接過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他看了看,微微點一下頭。“沒事的話就走吧。我還要回公司。”




 肖為搖下車窗,看見了在街角等待出租車的瘦小身影。他瞇起眼睛,一手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她真是第一次。單純,生澀,甚至不懂這行里的規則。或許所有人的第一次都是一樣,無論做什麽事。都會那麽單純,沒有心機。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像那些老手,在男人身下應承自如,八面玲瓏。不過,他覺得她的反應很有意思。起碼和那些女人不一樣。


 蘇陌回到自己住的那個破舊小區,在樓下買了一些速凍食品,回家給自己煮了碗餃子。她不知道如何補養自己,但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錢買好的給自己吃。那五百塊錢除去車費,除去買食品的錢,就沒了五分之一。工作也沒了。本來她是一家網吧的收銀員,這兩天沒去,早就有人頂了她的位置。她得給自己找份錢多點的活幹。吃完東西,她感覺氣力和精神都恢覆了一些。她拿出醫生開的抗生素,吃了兩粒,然後找出紅花油,褪下衣服,擦在臀部的腫脹和淤血上。藥油的氣味很刺鼻,她的眼淚流了下來,突然,她撲在床上放聲大哭。不知是宣泄,還是別的什麽。


 第二天,蘇陌便買了報紙開始找工作。但現在這個社會,工作哪里那麽好找。蘇陌也沒有過人的一技之長,最後終於一個賣電腦配件的小老板需要銷售員,把她招了進來。一個月七百塊錢,工作就是幫老板送貨,滿市去跑。其實苦一點蘇陌覺得沒有什麽。因為在吃飯都成問題的情況下,沒有資格對自己的工作抱怨。頭幾天,她幹得很賣力,為的就是得到老板的欣賞,能長久地幹下去。


 這天,老板從庫房提出一箱耳麥給她,說那邊客戶要的急,讓她中午十二點鐘以前務必送去。蘇陌一看時間已是十一點一刻,抱起箱子就往外跑。公交車總算磨磨蹭蹭地開來,車站上一群人呼啦啦擠上去,蘇陌瘦瘦小小抱著那一大箱東西本就吃力,幾個強壯的男人胳膊肘一撞,硬是把她從車門口擠得摔了下去。只聽砰一聲響,包裝被摔散了,耳麥掉了出來,被蜂擁而上的人流踩得粉碎。


 等車開走了,蘇陌才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手上蹭破一大塊皮,她也顧不了,連忙去查看那箱貨。一箱耳麥,報廢了一半。她只能把貨抱回去向老板交差。


 老板操著一口尖利刺耳的普通話,指頭幾乎戳到她臉上,唾沫橫飛地罵著:“傻逼!豬!幹他媽個小工都幹不好你還能幹什麽?你賠?你賠得起嗎?幹不了就趁早給我滾!給你錢不是讓你來砸我招牌的!”


 蘇陌默默地聽著她罵,手指緊緊攥在掌心。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又得找工作了。


 幹了十多天,工資一分錢都沒拿到。老板的說法是,那一箱貨你一個月工資都賠不起,沒讓你拿錢出來算不錯了。蘇陌回到家,連燈都不敢開。在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她的錢真的得一分一分地摳著花。晚上她坐在黑暗之中,用手一根根揪毯子上的毛線穗。燈一關,以往的甜蜜,還有爭吵,種種情景都像暗流般湧動起來。曾經他們也沒有多少錢,可是他們很快樂,很幸福,無憂無慮,沒心沒肺。而現在,那一切都已不再。偶爾她會想到肖為,那個冷戾的男人,但他的身影只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突然,手機亮了起來,伴隨著鈴聲振動著。她拿過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有空嗎?”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請問你是……?”


  “我肖為。”


  “哦,你……”還沒等她說完,他便打斷了她的話。“出來陪我吃個飯。一小時五十塊錢,去靈溪苑旁邊的天橋下面,我在那等你。”


大家 我今天是忍著吐重打的一遍 我就少更點了 怪我自己 沒注意


明天寫[img][/img]




掛掉電話,蘇陌連忙打開燈,跑到衛生間收拾梳洗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出門。打車到天橋下面,那輛賓利停在路邊,車里開著暖色的燈,那個男人正坐在駕駛位上靜靜地等她。她拉開車門,坐在車的後排。他发動了車子,車子平滑地駛出,輪胎和路面摩擦发出微微的沙沙聲。她沒有問他去哪里,亦沒有問他她需要怎麽做。他似乎覺察到了太過安靜的氣氛,順手打開車里的音響,是一首英文歌,女歌手的聲音猶如黑夜里的囈語,又如月色河水里緩緩升起的霧氣。




  


Silent Kisses on my neck




  


Through the Veils




  


You have Come




  


Burning up my last defence




  


As We Merge into One




  


In the Fire of




  


Your Eyes




  


在輕吟淺唱的女聲中,蘇陌緊張的神經緩緩松弛了下來。她放松自己的身體,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偶爾可以從後視鏡里看到他的雙眼,他注視著前方,神色平靜。街道上的燈影投射進他的眼眸,給他的眼睛塗抹上一層透明的陰霾。晚上有些涼,但車里很暖,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條紋襯衣,松松地打著領帶。




  


車子穿過幾條街道,停在了一家裝修得很豪華的海鮮城門口。“下車。”他說。




  


他把車停好,向她走過來。挺拔的身體上仍帶著那種讓人產生距離感的清冷氣息。蘇陌和他一起走進去,或許是這種地方的東西通常又貴又不實際,人比較少。服務員把他們引進一個雅間,那里已坐了一桌人。多是四五十歲的男人,但身邊都陪著漂亮的女孩,或艷麗或清純。見他們進來,一些人起身讓他們坐下。




  


“抱歉,來晚了。”他微微一笑,卻並沒有介紹身邊的蘇陌。那些人也沒有去問她的身份,或許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以後,他們便開始觥籌交錯。蘇陌坐在其間,被一次次的敬酒勸酒搞得局促不安。偷眼看看身邊的他,他一手拿著酒杯,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應對自如。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在這一桌喧鬧中卻並不會被蓋下去,他的每一個字總是可以清楚地聽見。




  


酒過三巡,一些人說話已經略微有點打結。那些中年男人們喝過酒以後,清一色的油光滿面,紅頭漲腦,有的人開始摟著身邊的女孩子開一些男人們之間的笑話。房間里彌漫著煙味和酒氣。蘇陌旁邊坐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或許他們都是成功人士,這算是這個社會上流階層的一次聚會,誰知道呢。那個男人帶了個很嬌小的女孩,但是他對蘇陌的興趣始終就沒有消退過,時而給她夾一點菜,時而勸她吃這吃那,然而蘇陌看著那一桌子的菜卻半點胃口也提不起來。現在,那個男人大概是喝得有點高了,一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順著蘇陌及膝的裙擺摸上去,揉摸著她的大腿根。他的手肥膩寬大,似乎還沾了油,粘呼呼地在她的腿上磨蹭。蘇陌感到一陣惡心,似乎是條件反射,她使勁打在他的手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整桌人都聽見了,所有的人霎時靜了下來,往他們那里看去。




  


那個男人乜斜著眼睛瞟著蘇陌,半晌才大著舌頭說:“出來賣的婊子,你他媽裝什麽裝,都是千人騎萬人操的,別人給了錢就能摸,我沒給錢,你他媽就給我裝聖女……”




  


蘇陌沒有說話,但是她感覺到了另一道目光,一道冷厲的目光正看著她。他側身在她的耳邊說:“出去,去走廊等著。”




  


蘇陌咬著下唇不回答。他的聲音略略提高了些:“滾出去,快點。”




  






  




  


蘇陌站在門外的走廊上,走廊上的窗戶開著,涼風吹進來,她把幾縷長发掠到腦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對於他的態度,她並不是絲毫感覺都沒有,可是又能怎麽樣呢?既然談了錢,那他的一切態度都只能用錢來衡量。




  


不知站了多久,接受了多少外面來來去去的服務員的異樣目光,蘇陌的腿都有些酸疼了,雅間的門才再次打開。一群人談笑著走出來,卻沒有一個人看她。肖為走在最後,她見他出來,便不聲不響地跟上去。他看她一眼:“等著我拿錢麽?你倒是挺能受氣。”




  


他們走到停車場,他並沒有立刻給她錢上車,而是一手撐著車門,略帶譏誚地看著她:“你得罪了我的客戶,還想要錢?”




  


蘇陌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直視著他的目光回答道:“你只說讓我陪你吃飯,又沒有跟我說我應該做什麽,更沒提到遇到那種事情我要怎麽應付。我又沒有做肉體交易,憑什麽要受那樣的氣?”




  


聽罷她的話,他似乎有些意外,輕笑了一聲,打開門坐了進去。“上車。”




  


蘇陌想坐在後排,他看見她的動作,簡短地說:“副駕。”




  


雖然僅僅是和他並排坐在一起,但蘇陌覺得他們已經拉近了不少距離。這種感覺是大不一樣的,他玩味地看了她一會,突然一手使勁把她拉向他。蘇陌猝不及防,整個身子向前撲去,被他按趴在膝蓋上。臀部一涼,裙子已被他掀起,緊接著是那熟悉的力度。啪!啪!啪!啪!聲聲脆亮,蘇陌疼得渾身直哆嗦,能感受到他用了不小的力度。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說過話,”他一邊揮著巴掌一邊說,但聲音聽起來卻不像是在生氣。“怎麽說呢……我得說我確實欣賞你的勇敢,但是我想,你是因為不了解我的脾氣才敢這麽跟我說話的。我是想讓你記住,在你工作的時候,很多時候要學會忍。惹火了我,對你沒有好處,你明白嗎?”




  


他說完以後,巴掌又加了幾分力氣,盡管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褲,蘇陌卻覺得這層保護根本沒什麽效果。也就才十來下,她的屁股就已經又燙又痛。他似乎也发現了,用手指在她的臀峰輕輕劃著,突然,他粗暴地拽掉遮擋她下身的最後一層屏障。蘇陌想用手去擋,卻完全是徒勞。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力地在她的兩邊臀峰上摑打著。車里沒有開燈,趴在他的膝蓋上,蘇陌能感覺到的只有疼痛和無助。屁股大概早就已經腫了,他擡起手的時候是從內而外透出的脹痛,手落在她的屁股上,就是鉆心的疼痛了。他的摑打似乎很有技巧,讓疼痛僅僅停留在她臀部的皮肉上,但就是這樣,才是真正的痛苦。一次次疼痛的疊加,讓她的屁股就像燒著了一樣,每一下對於她來說都是越來越難捱。“啊……”她開始小聲地呻吟,扭動著臀部嘗試著躲避他的巴掌,但是無論她怎麽掙紮,他的巴掌總是能準確地找到她最疼的地方,然後重重地擊打。從胯部到臀腿交接,每一處都未能幸免。啪!一下狠狠的抽打落在她的右臀肉最多的地方,“如果你再動,這頓打挨到什麽時候我就不知道了。”他低聲地說,蘇陌被這一下打得幾乎尖叫出來,淚水早已打濕了面頰,但她也不敢大聲哭,怕有人經過,看見這一幕。他說完,又以同樣的力氣在那個燃燒著跳動著的小屁股上打了十多下,直到她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膝蓋上小聲抽泣著,卻不敢亂動才停下手。撫摸著那兩瓣滾燙的翹臀,能夠感覺到那里已經被打得高高腫起,他稍微摸一下,膝蓋上的瘦小身體就會顫抖一下。他加重力道揉搓著,蘇陌難耐地哼叫出聲。但是她的臀部雖然很疼,他溫熱的手掌揉上去卻很舒服,疼痛不再那麽尖銳地浮在皮膚表面了。隨之,又是那種奇特的感覺升起,由下至上,身下一陣陣空虛的酥癢撩撥著她,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手指輕輕探入她的身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感覺到她的羞澀,她夾緊雙腿,小聲呢喃著:“不,不要……”



  

  


他並不言語,只是用一根長指輕輕撫弄著她的花瓣,指尖沾上她的愛液在那里有節奏地滑動,直到她的雙腿分開,臀部隨著他的節奏上下扭擺著,似乎在索要更多,他才淡淡一笑:“不要?你這里可是想要的很啊。”一手打開車里的燈,他擡起她的下巴,那張臉上的妝都有些哭花了,竟透出幾分嬌俏。他在她體內的那根手指輕輕上移,搓揉著充血膨脹的花蒂,她壓抑著自己的喘息,紅腫的翹臀在燈光下被塗抹上一層動人的色澤。聽見她急促的呻吟,他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摩擦著那顆柔軟的小珠,“呃嗯……啊……啊……”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大量的愛液湧出,他把沾滿晶滑的手指從她的體內退出來,輕輕撫上她的面頰,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濕痕。



  

  


身下沒有了東西填充,她感到一陣陣巨大的空虛襲來。在他的腿上扭動著,她還沒有得到滿足。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是的,他當然知道她想要什麽。手掌輕輕地摩挲著她腫脹的臀瓣,他卻並不滿足她。過了一會兒,他才把一根手指抵在她的穴口,稍微進入少許,又慢慢退出,再稍微深入一些,又緩緩退出,退出的時候故意在那柔嫩的甬道輕輕摩擦,又引得她身體的顫栗。“我……我要……”她抓住他的襯衣,終於開口索取。她也感覺到了他身下的欲望,一只手伸向他的腰部。



  

  


突然他停了下來。蘇陌疑惑地看向他,他從一個盒子里抽了些紙巾遞給她。“你的身體。如果再出什麽事我可負責不了。”



  

  


“你……你還記得……”



  

  


“為了錢連命都不要,我當然記得。”他淡淡地說。



  

  


“我……並不是……”



  

  


“我知道。”他說,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現在在做什麽?”



  

  


“在找工作。”



  

  


他點了點頭,從皮夾里拿出一疊錢遞給她。“今天晚上的薪水。你家住哪,我送你一程。”



  

  


蘇陌沒有接。他皺了皺眉。“怎麽,還嫌少?”



  

  


“不,不是……是多了……我陪了你四個小時,一共兩百。”



  

  


“你傻啊。不會做生意,連話都不會說。”他把錢甩給她,发動了車子。“住哪?”



  

  


她錯愕地看著他,拿起那些錢。“華陽小區……”



  

  


他沒再說話,拐上了一邊的高架橋。女歌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Shining vapour I become



  

    Hold me closer as I rise



  

    We dissolve into


  One



  

   



  

  車身輕輕搖晃著,蘇陌感到了困倦襲來,靠在溫暖柔軟的座椅上,不知為什麽,她感到了安然。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她只想這麽坐在車上,讓車沿著道路一直開下去,永遠不要停下來。


今天心情不太好……可能我就是這樣 有點小事就會想的很多……


我在寫 但是感覺不太好……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蘇陌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喚醒。她睜開眼,車里亮起了燈,他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到了吧。她看看車窗外,卻不像是她住的小區。“這是哪?”她怯生生問他。



  

  


“本來想帶你吃點東西的,結果你居然是一睡不醒。”他說,“走吧,下車。”



  

  


“呃……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弄點就好。”蘇陌連忙回答道。



  

  


“用不著這麽戒備吧。我錢都給你了,你還怕我對你做什麽?”不再聽她解釋,他徑自下車。蘇陌無奈,也只好跟著下去。他帶著她走進一家24小時營業的茶餐廳,給她叫了一份什錦煲飯和一碗酸蘿卜鴨湯。食物的香氣撲鼻,蘇陌晚上本來就沒怎麽吃,早已是饑腸轆轆,看見擺在桌上的食物也顧不得形象,煲飯中的叉燒肉香糯回甜,鴨湯酸酸的帶點微辣,她風卷殘雲地吃了個幹凈,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吃。大概她是餓壞了吧,居然沒有拘謹,不過,他喜歡看她吃飯的樣子,像只小貓,吃得安靜卻迅速。上一次像這樣兩個人吃飯是什麽時候,他已經記不清楚了。確切地說,他也不想去刻意地記住。“吃飽了?”他輕聲問,這一刻,他忘了她的身份,忘了他們是什麽關系,只把她當作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小家夥。她的眼眸透出一抹瑩光,點了點頭。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的臉顯得很真實,也沒了那些脂粉帶來的風塵氣。她瘦了,眼睛微微地凹陷了下去,她的生活過得並不容易,他知道。



  

  


這種莫名的感情悄悄襲上他的心頭,不知不覺,他微微皺著的眉頭竟舒展開來,原本冷峻的輪廓變得柔和了很多。蘇陌見他久久不說話,試探性地問他:“你……不吃嗎?”



  

  


他回過神,搖了搖頭。吩咐服務員結完帳,他一時不知道該帶她去哪里。他不是很想把她送回家,因為他內心深處,對這種時刻有一種很強烈的渴望。他不想讓它就這麽結束。但是他又對他們之間此時產生的異樣感覺有著本能的排斥。他們之間本不該變成這樣的,他感覺現在自己的內心已經有些脫離了控制。他起身向外走去,不再看她。



  

  


一路無話。他把她送到了家,讓蘇陌感激的是,她走進小區的時候,他的車停在外面,車燈一直亮著,不知是無意的還是刻意而為,可是這樣的舉動讓她感覺很安全。



  

  


幾個小時前发生過什麽,他們似乎都忘記了。



  

   



  

   



  

  


之後的幾天蘇陌過得還可以。因為他給的錢並不算少。她還沒有找到長期的工作,但是有一家超市聘她去做一周的促銷,雖然累點,但總有錢掙,而且做促銷的同事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來兼職的大學生,人都還不錯,挺熱情,一群女孩嘻嘻哈哈,也不覺那麽累了。那幾天她的心情一直不錯。有時候她還會去超市買一些菜,回家自己做個番茄魚鍋或者排骨鍋什麽的補補身體。她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清理出去很多東西,看上去爽氣了很多。也許這樣才是她應該過的生活,簡單幹凈,把那些不必要的回憶和頹喪氣息都埋葬起來。



  

  


但是沒有人知道,在臨睡之前最安靜的時候,她會把他的手機號翻出來,看一會兒。她的身體在那一刻,會吶喊著渴求著他的愛撫,或者鞭笞。那天晚上他只是用了手掌,臀上的傷痕不過兩天便褪得幹幹凈凈,重又變得白皙光滑。但是當她自己撫上那兩瓣豐潤時,那燃燒在她臀峰上的掌摑就如同蘇醒了一般,記憶中的疼痛夾雜著他的愛撫,夾雜著他由冷峻轉為柔和的眼神,如同千百只小手一樣抓撓在她的心里。蘇陌並不傻。她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這個男人的毒,他在她的臀瓣上種下了一株罌粟,而它現在開始在她的全身蔓延,開出妖嬈的花朵,讓她時時刻刻都渴望著他的到來。



  

  


午夜夢回,她趴伏在他的腿上,挺翹的臀部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的懲罰。然而他的巴掌遲遲不落,她難耐地呻吟出聲,醒來時面頰潮紅,卻发現不過是虛夢一場。只有身下滲出的濕濡成為那場夢最真實的印記。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他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謂交集,不過是一次服務與被服務的經歷而已,又談得上是什麽交集。


在此先跟大家說一下……明天晚上我要坐兩天的火車回學校,看看明天能不能更,如果不能的話就是15 16 17號暫停更文……見諒……


 


不許打我PP~


蘇陌知道,她的生活方式,注定了是不可能和大多數人一樣的。她並不關心未來,不想,亦不敢。只努力地活在當下,過一天算一天。她只有這樣,因為她能夠盤算的,無法太遠。所以那些一般女孩子所追求的東西,她現在已不去多想,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有過的,她正在慢慢忘記,就連最堅硬的鉆石都會被時間慢慢磨成光彩模糊的沙粒,更何況是血肉做的人心呢。



  

  


生活就是這樣,一些人來了,一些人又去了。每個人都匆匆地走在時間和人群之中。超市的營業員走了一個,憑著和超市人力資源那幫人還不錯的關系,蘇陌借這個機會擠了進去被聘為正式的員工。白天站大半天,晚上回到家時經常累得飯都不想吃就倒在床上,但是她感到生活安定了下來,起碼她一個月可以把自己的收入規劃安排一下了。這算是個新的開始吧。



  

  


肖為沒有再找過她。她想,他應該也已忘記了她。於他,她不過是一個可作消遣的玩具而已。他在人前,又是另外的一副樣子。每當她想起他的時候,她都會這麽告誡自己。這樣的說法雖然不會讓她感覺更好一些,但是這也算一個理由,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已。於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陌恢覆了以前的生活模式。在工作了一天以後,晚上她會去刷夜,會去和同事酒吧迪廳放松自己。她沒有在等誰,這原本,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生活。



  

  


一個周末。好不容易第二天休息,蘇陌是下午四點下班,回到家以後她洗了個澡,精心在臉上修飾了一番,鏡子里的很快就是一個魅惑的女人,眼角微微上挑,宛如傍晚出來覓食的小狐。把頭发吹松,換上紗質的寬松款黑色吊帶和錐褲,掛上銀色鑲水鉆的耳環,她坐車去了和同事們常去的那家KTV。那里裝修很不錯,就是價位比較高,不過,一大群人一起去玩就比較劃算了。她們點了個中包,要了幾瓶啤酒,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打鬧著,正值周末,這里的生意很好,有很多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坐著等待。



  

  


“嘖嘖,看那邊那個妞,真是極品。”一個男同事說。



  

  


“哪?我看看……”一幫猥瑣男立刻聚上去,蘇陌也看了一眼,只見大廳左邊半圓形的深紅色沙发上坐著一個女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穿著海藍色真絲上衣和銀白色絲質寬腳長褲,頭上挽了個发髻,用一只茶玫瑰色的发夾夾住,氣質非常好。



  

  


正在值班的大堂經理也是他們幾個的哥們,往那邊看看,笑道:“哎,前幾次你們來都沒看見她?做那個生意的,不過人確實正,而且據說是多才多藝的,會說英語和粵語。今天估計168號房又包她了,哎,我們就盼著168有客人,來一次頂我們兩三天的費用呢。”



  

  


“168?啊……傳說中那個一小時888元的包房,是吧?媽的你們這幫人才叫黑,一個八層果盤也就幾十百把塊錢的成本,你賣人家一千多。”



  

  


經理笑了笑:“對,但關鍵是,人家有這個消費能力,我們才敢要這個價不是?你知道包那姑娘一晚上多少錢嗎?陪唱歌陪酒起碼是五千以上,出去開房那估計更是天價,據說那姑娘一般都是包給人家一星期一星期的,你就說來我們這個包房的是什麽客人吧。”



  

  


蘇陌又看了看那個女人。她眉眼舒展,妝化得很淡,但看上去就是比一般的人舒服很多。不得不承認。



  

  


“哎,168號房的客人來了,快看。”經理輕聲對他們說。



  

  


大廳里走進七八個人,其中一個人向那個女人點點頭,她便站起來挽住他,和他們一起走進大廳左邊的走廊。



  

  


“別說,看上去是了不起,一眼就知道是成功人士的。”



  

  


“走走走,唱歌去唱歌去,你盯著人家看有個毛用,能把錢盯到自己兜里?”



  

  


蘇陌和他們一起走進電梯上樓,但是她不由自主又往那邊看了一眼。



  

  


因為挽著那個女子的,不是別人,正是肖為。他顯然沒注意到她,正在和那個女人說著什麽。那女人臉上淡淡的笑,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真會把他們當成極般配的一對。



  

   



  

   



  

   



  

  


進了KTV,大家便脫下憋得辛苦的偽裝,肆意瘋玩起來。有的人喝酒劃拳,有的人搖骰子,有的人抱著話筒引吭高歌也不管跑沒跑調。蘇陌被一個同事強拉著跟他唱了個男女對唱《廣島之戀》,一路吼下來,再加上滿屋的煙味,嗓子幹澀得難受,她想出去透透氣順便買瓶水,便坐電梯來到了一樓。在吧台拿了瓶綠茶,突然她有個想法,想去168房看一眼。她也說不出來自己想看什麽,只是悄悄走到那個房間門邊,里面似乎也在唱歌,只不過隔音效果很好,聽不清他們在唱什麽,里面的燈光很暗,只能看到點唱機的屏幕邊坐著兩個人。



  

  


突然,門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看什麽呢?”



  

  


蘇陌被嚇了一大跳,擡頭看時,是他。


那個 我沒那麽不厚道吧……


因為不知道他倆接下來要幹什麽呀……


蘇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還是那樣,微微皺著眉,完全看不出喜怒,他把門在身後掩上,說:“你怎麽在這兒?”



  

  


“我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玩玩的……下來買瓶水……”



  

  


他完全無視了她拙劣的理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問:“你們在幾號包房?”



  

  


“430。”



  

  


他揮揮手:“嗯,你先上去吧,我這邊還要陪幾個客戶呢。”



  

  


蘇陌如獲大赦,連忙回轉身跑上樓,逃離了他的目光。



  

   



  

   



  

  


拿著綠茶上樓,同事們仍然玩得很HIGH,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蘇陌突然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頭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有些痛。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坐到角落的沙发里,然後喝一口綠茶,茫然地盯著屏幕上的MV里一群舞動的身影。



  

  


又玩了一會,一個同事悄悄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個很大的玻璃杯子,里面裝了大半杯水,泡著一把吸管。蘇陌正詫異他要幹什麽,另一個女同事從包里拿出一小袋粉末狀的東西倒在桌上,然後掏出張磁卡嫻熟地把它刮成十來行。蘇陌心里咯噔一聲,剎那明白了他們要幹什麽。雖然以前她在酒吧也玩過,但是從來沒碰過這種東西。那個女同事弄好以後,向她招招手:“陌陌,來,去拿根管子玩一下。”



  

  


蘇陌連忙搖了搖頭:“不了,你們玩吧。我有點不舒服……”



  

  


一個男同事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你不是怕吧蘇陌?你當我們在犯罪啊?這就是一點K粉,勁兒又不大,一般我們也就是累了以後偶爾吸一次當放松的。”



  

  


“就是,這幾天這麽累,今天難得出來玩一下,就要盡興嘛。來嘛陌陌,抽一行等下跳舞才有力氣。”



  

  


“就一點點,試一試唄,不會上癮的,今天難得沈姐請客,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蘇陌走過去,想了想,又坐了下來。“你們玩吧……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頭有點疼……”



  

  


“哎,真是膽小鬼。”那幫人自顧自抽起來,那東西有種很奇異的味道,蘇陌聞到了,似乎可以提神。等他們抽完以後,片刻他們就HIGH了起來,臉上一副陶醉的神情。有的人開始把音樂開到最大聲跳舞,有的人開始劃拳,蘇陌坐在旁邊,陪著他們搖骰子,雖然跟著他們一起又笑又叫,但是心里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空虛。



  

  


“還有最後一點……陌陌抽不抽?不抽可就沒了哦。”沈姐把自己的吸管伸到她面前。



  

  


突然,門被人推開了。蘇陌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一只手拽著頭发拖了出去。



  

  


蘇陌被拖到走廊上才回過神,她掙紮著,卻掙脫不開。她費力地擡起頭,看見了他鐵青的面色。頭一次,她感到了什麽是可怕的表情。以前的喜怒難辨不見了,那種神情絕對是盛怒之下的神情。緊接著,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蘇陌耳邊嗡的一聲,整個人立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把她拖進電梯,直拖到大廳。



  

  


“別……求你……”蘇陌小聲央求。



  

  


“現在覺得丟人了?”他冷冷地說,然後拽著她大步走出去,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車里。蘇陌昏昏沈沈之際,還在想他的應酬結束了沒有,怎麽就能這麽帶著她走了。當然,這並不是她現在該關心的問題。她最應該關心的是他會把她帶到哪兒去。



  

  


他開著車子,高速行駛在車道上。窗戶開著,風很大。



  

  


蘇陌扶著自己的頭直起身子。嘴角鹹鹹的,好像流血了。她用手背擦了一下。



  

  


他眼睛一直看著前方,並不理她。



  

   



  

   



  

   



  

  


不知開了多久,車子總算停了下來。“下車。”他說。



  

  


蘇陌下了車,努力地想看清周圍的情況。他卻不由分說拽起她的手腕走進一棟樓,電梯里,蒼白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讓他本來就緊繃著的一張臉看上去更加嚴肅。蘇陌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他如此生氣,讓這樣一個不相幹的人如此生氣。她努力地回憶著,並沒有发現什麽能夠觸怒他的地方。



  

  


他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徑自走進去。開燈。溫暖的燈光流瀉出來,淌到蘇陌的腳邊。“站著幹什麽,進來。”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蘇陌全身一顫。走進去,這是個簡潔幹凈的客廳,灰白色調的裝修,米色的沙发,他站在沙发旁邊,似在等她,蘇陌走到他身邊,他看了她一眼,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沙发寬大柔軟的扶手上。



  

  


“你……你要幹什麽?”蘇陌一驚,拼命踢蹬著雙腿,但腰間一涼,他的手已解開她的褲子,連同她的內褲一起褪到膝蓋以下。緊接著,他的巴掌落了下來。啪!啪!啪!啪!她的屁股上很快便是通紅一片,連著二十來下狠狠的掌摑,蘇陌眼淚早已盈滿了眼眶。不只是疼痛,還有莫名奇妙的屈辱感。沙发很高,她的屁股完全以一個最羞恥的姿勢暴露在空氣里,暴露在他的巴掌之下。幾十下打完,蘇陌感到他的手掌落在屁股上已經是一種发麻的脹痛感了,他停下手,按在她腰上的手也松開了。



  

  


蘇陌想掙紮著站起來,屁股上卻又挨了脆亮的一巴掌:“不要動。”他低聲說,然後走到茶幾旁邊,拿出了一樣東西,蘇陌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是一把尺子,寬寬的,扁扁平平,看上去似乎很有質量。尺子在她的臀峰上摩挲著,很涼,但是接下來的擊打會讓她的屁股像燃燒一樣,她知道。啪!第一下,就讓她嘗夠了滋味,那種疼痛蔓延到整個左臀,像是無數小針在刺著她的皮肉。他沒有什麽停頓,左一下,右一下,交替打下去。很快,那個富有彈性的小屁股就在他的手下變成了兩個玫瑰色的半球,高高地腫了起來,那跳動著的臀肉在发亮,在他的眼前顫抖著。


不是……是在被一些糾結的事情困擾……


但是陌陌沒有K粉啊……




我代表陌陌表示憤怒……




今天不寫了是因為在考慮要不要讓他倆那個什麽一下




明天想好了繼續


每打一下,他都能看到那個嬌小的身體顫抖一下。他俯身看了看她的臉,她臉上滿是淚水,但是看上去卻出奇的倔強,牙齒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出聲。他望著她那個樣子,怒氣又平添了一分。他雖然看不起別人在他面前服軟,但更不願意看見那種死犟到底的性格。更何況,她今天做了什麽,難道她自己還不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這麽大的氣,但他不想去追究。他只是把自己的怒火借著手中的尺子发泄在她的身上,每一下都清脆響亮,每一下打下去,那圓潤的臀峰上都會出現一道白印,隨即迅速紅腫起來,和之前的腫痕連成一片,連成一片紅艷炙熱在她屁股上燃燒的火焰。打了幾十下,她卻仍不開口。


  啪!啪!啪!啪!整個房間靜得可怕,只能聽見尺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和他們兩人壓抑著的呼吸聲。他感到手心有一點发麻。她呢?她難道就不覺得疼嗎?他漸漸地感到那一下下抽打和那越來越腫脹的臀瓣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收手,該繼續打下去嗎?打到她求饒為止?他心中多了一絲不確定感。他掄起手臂,尺子帶著風聲落了下去,這一下,結結實實地抽在她傷痕最多的臀峰中間,那道傷痕腫起之後,紫紅的淤血瞬間浮出。“啊!!”她終於按捺不住,哭喊出聲。他又在她臀腿交接處一邊抽了一下,她開始瘋狂地踢蹬著雙腿:“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了……我錯了……”


  聽著她語無倫次的哭喊聲,他的心里似乎有什麽東西狠狠地擰了一下。哐啷一聲,他把尺子扔在了地上,把她拉起來按在膝頭,仔細檢查著她的傷處。整個臀部被打得通紅发紫,臀峰高高地隆起,上面滿是長方形的腫痕和紫色的淤血,手剛一按上去,她的身體就伴隨著抽泣顫抖不已,每一處皮膚都是觸手滾熱,紫紅腫脹的雙臀和她冰涼蒼白的腰和腿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他橫抱起她,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然後從櫃子里找出一只藥箱,拿出藥水和棉簽,輕輕塗在那兩瓣輕輕顫動的小屁股上。藥水有點刺激性,蘇陌的屁股剛挨過打,塗上以後疼得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但很快,他就塗完了藥,緊接著一只溫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撫摸著讓她放松下來。


  蘇陌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會無緣無故地暴怒,又無緣無故地消了氣。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對她的愛撫讓她慢慢平靜了下來。他伸出手,輕輕地擦掉她眼角的淚珠,頓時視線清晰了很多,他坐在床邊,正靜靜地注視著她。“喝水嗎?”他問。


  蘇陌點了點頭,他便接了一杯水,送到她唇邊。嗓子已經有些嘶啞的她一嘗到水的味道,便貪婪地一口氣全部喝光。他把杯子放在床頭,片刻,才低聲問:“你不是說你缺錢麽,怎麽有錢去吸那個?”


  蘇陌愕然。


  “你還在裝?”他的聲音里又升起一分氣惱。


  蘇陌一轉眼,才想起晚上沈姐手里的K粉。“我沒有吸……”她怯生生地說,偷眼望了他一下,怕他不相信又給自己一頓好打。


  他沒有說話。蘇陌見他這樣,眼圈又是一紅:“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他仍然沒有說話,但撫摸在她背上的手徑自向下遊走,在她兩瓣紫紅高聳的臀肉上輕輕撫摸著。剛剛平靜下來的蘇陌頓時收緊了雙腿:“別……你別……”突然,她聽到了他清冷的聲音。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你?我告訴你,因為——不愛。”






 


  他的手輕輕順著她的股溝滑進去,在那朵嬌小的菊蕾上輕輕揉捏片刻,直到她喘息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他才把手指伸進她那溫暖潮濕的裂隙,盡管今天這頓打是帶著他的怒火和懲罰,但她的下身仍是分泌出一絲絲粘滑的愛液,沾染在他的手指上,似乎在鼓勵著他向她身體的更深處侵進。充血的嬌嫩花唇在他的指間開開合合,其中包裹的那粒小小的花蒂也開始鼓脹起來,在他的輕揉緩按之間滑動著,漸漸地,她的身體不再躲避,而是開始迎合他手指的動作。她的腰輕輕地扭擺著,央求著他的手指去填滿她小穴之中的空虛。他的長指緩緩深入她緊致濕濘的小穴,抽送著,“啊……嗯……呃嗯……”她瞇起眼睛,呻吟出聲。他望著她扭擺著的腰腿和通紅的嬌臀,俯下身來,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蘇陌感覺自己的唇舌突然被一陣淡淡的煙味侵占,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嘴唇,在她的口腔里一遍遍掃過,感受著她的唇齒,感受著她帶有清甜味道的柔滑小舌。蘇陌隨著他的動作仰倒在床上,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雙肩。他伏在她的身上,一只手仍在她的體內輕輕地律動著。“嗯……啊……”她難耐地蜷起身子,“肖……給我……我要……”


  摹地,所有的空虛都被一剎那的火熱所填滿。他進入了她早已焦渴難耐的身體,如此有力卻又不失溫柔體貼。蘇陌在一波波潮水般拖起她身體的起伏中,迷失了自己,一切都似乎只能在夢里出現,一個她不願意結束的夢。沒有開始,沒有余韻,只有那一聲聲動人心魄的嬌喘低吟。


那個……最近開始上班……早上6點半起床……晚上7點多到家……確切說不是我家……我男朋友家……


累啊……不過我不會坑的……大家放心……




最近非常糾結……糾結於工作機會和感情的選擇之間……糾結……




關於是不是HAPPY ENDING……我其實也不知道……憑著感覺寫吧……




他倆終於那個什麽了……哎~


/:A007?實習工作 還好……公司氛圍挺和諧的……剛到公司就給我配了台新電腦……


但是不打算長幹……我還沒畢業 還有很多機會……


不過這個新電腦給我搞的……感覺到時候走了蠻不好意思的


主要是現在不知道究竟是拿著2K工資留在這個城市住男朋友家 就這麽過呢 還是去尋找一份更廣闊的天地 我是有出國 外派機會的


男朋友大我12 對我挺不錯的 人很好 但是工資不高 憑這點工資 我覺得過的挺不甘心的 


我想有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家


不想和他的父母長期住一起


所以特別糾結……是分手呢……還是怎麽辦……


而且他的年齡 也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但我還很年輕 不想結婚 不想要孩子


結婚 對我很不公平 不結婚 對他很不公平


NND 糾結 最糾結的是我愛他 他也愛我…………


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夜已深沈。蘇陌最後記得的就是在他的懷里疲倦地睡去,柔軟的床和被褥包裹著她的身體,從來沒有過的溫暖和舒適。他的手臂環著她,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似乎從來就沒有任何距離。燈光柔柔地照在他們身上,映襯著他們平靜的睡顏。


  蘇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她睜開眼睛,卻對上他的目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近看,近距離地看,很清澈,也很靜謐。沒有了平時的戾氣和冷漠。他見她那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禁無聲一笑。蘇陌似乎一時還沒有適應他在身邊的場景,本能地想欠身起來,卻扯動了臀部的傷處,疼得她小聲“哎喲”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又趴在了被窩里。


  肖為見她起床都吃力,伸出一只手掀開被子,想查看一下她的傷。蘇陌這才发現自己身上沒有衣服,她尷尬地想拉住被子:“別……不要……”


  他沒有理會她,輕輕把被子揭開,那兩瓣圓翹的臀部跳入他的視線,紅紅的,上面仍有一些長方形的淤血印。他披了件睡衣下床給她拿藥,雖然蘇陌一直覺得他很俊朗,但是看見他的身材,仍是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拿了藥水回來,用棉簽伸進瓶子沾了幾下,給她細細地塗在傷處,盡量不弄疼她,塗完以後又給她把被子拉上。“你……你不去上班麽?”蘇陌紅著臉小聲問。


  他一手支著頭,大半小麥色的胸膛露在外面。“今天是周末,我上什麽班?”


  “……我一直以為你很忙。”


  “看情況吧。反正該我做的事情做完就行了。”他揚了揚嘴角,接著不無戲謔地說:“都10點半了,你不餓麽?想一直這樣和我聊天?”


  蘇陌摸了摸自己的胃部,確實,她餓了。胃部有點隱隱的抽搐。他看出她的心思,說:“餓的話就起來收拾收拾,等會我帶你去吃東西。”


  蘇陌小心翼翼地坐起來,他伸手扶她下床:“去吧。我等你。”


  兩人吃過了簡單的早飯,仍是那樣,她風卷殘雲,他不緊不慢。吃完以後他問:“有沒有興趣找點事幹?估計比你目前的工作要輕松很多。”


  “你……你是說……”


  “你反應那麽大幹什麽,我說的不是那個。”他不耐地皺了皺眉,“坐辦公室,打打字什麽的,你也幹不了什麽特別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工資不算太多,但是也夠你吃一個月的。”


  “我……”


  他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名片:“想去的話明天就去找這個人,我會給他打招呼的。”


那個……我最近確實比較忙……




今天打個過渡的……




但是大家相信我 不會棄坑的……




小愛姐姐啊……我反催……


飯後,他開車把蘇陌送到家。“回家以後幹什麽?”他問。


  “嗯,我想準備一下明天工作用的東西,然後早點睡覺。”蘇陌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點點頭。“行,我走了。明天上午9點,準時到。”


 


 






蘇陌回到家,拉出自己的塑膠置物箱開始翻找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最後從箱底翻出一件米色的短外套和一件襯衣。配黑色的褲子,如果再把頭发紮成馬尾,就顯得清爽一些了。收拾好要用的東西以後,她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全部放在一個盆里。腿間還殘存著他留下的痕跡,帶著他特有的味道。洗完以後她換上厚厚的睡衣,蓋上被子側身躺在床上,卻发現自己已被他的氣息完全包圍,揮之不去。他口腔里淡淡的煙味和柔軟濕潤的觸感仍然停留在她的唇齒之間,溫柔如絲地流連著,喝一口水,是他的味道,咬一口蘋果,仍然是他的味道。這些細微的觸感提醒她昨天晚上他們是那麽親密無間,然而不知為何,留在她腦海中的,有關他的記憶還是那麽模糊,只是一些片段。


  第二天她收拾整齊,化了個淡妝,早早就去擠公交車。那家公司在另一個區,還是比較遠的。她不想遲到。盡管她的工作他不會知道,但她就是有一種想法,不願讓他失望。早上她在鏡子前面還細細端詳了一下自己,鏡子里的人似乎比她的真實年齡要小,沒有了濃妝,那張臉清瘦秀氣,眼睛黑亮,兩頰微微的紅潤。她快步跳上公交車,突然覺得心情變好了,或者說,一天變得新鮮了起來。


  她到了公司,打了那個叫陳奕飛的人的電話。不一會他就出來了。是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留寸頭穿西服,看上去很幹練。他客氣地和她握手,簡單談了一下公司的情況,然後帶她去了辦公室,介紹她認識了一些同事。大家都很忙,但態度都還不錯。“小蘇,這是你的頂頭上司,辦公室主任畢妍。讓她給你安排工作吧,我先去忙了。”






畢妍對她笑了笑。雖然她說話語氣很輕柔,但是看得出來她是個很精明的女人。“辦公軟件會用吧?你的工作就是做一做文件和表格,也不麻煩。”


  “會WORD,表格不是很熟悉。”


  “嗯,你是介紹進來的人,我也不是特別了解你的工作能力,把那些軟件盡快熟悉起來。這邊幾份文件你先做一下吧,按要求的格式弄好以後交給我。”






就這樣,忙碌的文員工作開始了。這種工作不累也不輕松。事情比較多,但是不算特別費神。那些文件通常都是比較簡單的操作,不出錯就行。中午幾個同事一起約出去吃飯,下午下班以後打卡回家。


  這麽過了一個星期。周日放假,蘇陌賴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覺。下午去超市買了些菜,回家做番茄丸子犒勞一下自己,畢竟在外面永遠沒有在家吃來的舒服。


  剛把鍋坐上爐子,電話響了。蘇陌手忙腳亂地抓起電話,是他。


  “工作適應嗎?”他問。


  “挺適應的。”


  “嗯。那天的傷怎麽樣了?”


  蘇陌臉紅了:“好多了……”






那邊沈默了一會。


  “……那,還有事嗎?我爐子上燉著東西……沒事我先掛了。”


  “嗯。”


  掛掉電話。晚飯。明天,公司晨會,又得早起了。


能碰到這樣的人就不是小說了……/:A007?


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


明年能外派就外派


房子我自己掙……我就不信我掙不出套首付


NND


話說……我就想有自己的房子……不想要孩子……




中國小孩活得太累了……


大半個月過去了。蘇陌沒有再接到他的電話。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她已經適應,知道晚上早睡免得第二天早上起床難受,知道了那些同事在忙碌的時候有可能是在鬥地主或者偷菜,知道了一些交給她的事其實沒必要那麽著急完成,也知道了早上一定是要吃早飯的,不然會胃疼。能有這樣的工作做,她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她安分守己,把自己該做的都規規矩矩做完,但也沒有什麽心思要多拔尖多出眾。記憶中,那個挑染著頭发,衣著大膽隨性的女孩似乎已經慢慢淡化了,變得像水般透明。


  肖為沒有再給她打過電話。那晚的歡愛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煙火,燃燒殆盡之後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這天,畢妍急匆匆沖進辦公室:“小蘇啊,昨天你掃描的那兩份文件呢?快點拷給我,老總馬上要的。”


  蘇陌連忙打開電腦找,卻发現存放掃描件的文件夾里什麽都沒有。一想才明白自己昨天是為了圖省事直接弄到U盤里的,用完就刪掉了。她只好對畢妍說:“……那個我沒放電腦里……你等一下我再給你拷一份吧。”


  “哎呀……好吧好吧,你快點,老總要得急,說是上面有數據要修改,好了就趕緊給我啊!”


  蘇陌連忙開機器,但掃描儀是要預熱的,畢妍在旁邊轉來轉去,怎麽還不好怎麽還不好啊,總算弄完了,她連忙把U盤抓起來踩著小高跟咯噔咯噔地跑老總辦公室了。


  蘇陌聳聳肩,坐下來接著忙自己的。本來這也是不大點事。畢妍當個辦公室主任好不容易有表現機會了,風風火火的也很正常。老總據說出差剛回來,她沒見過他,也沒什麽興趣。


  過了一會,畢妍回來了。走到她面前:“小蘇啊,BOSS讓你過去一趟。”


  “我?”蘇陌不可置信地問。


  “對啊,點名叫你。”畢妍用一種“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的目光把她打量一番,才一步三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蘇陌細想自己這段時間也沒犯什麽大錯誤,更沒給公司做什麽大貢獻,想不出為什麽老總單單點她一個人的名字要和她談話。一邊猜疑著,一邊已經走到了老總辦公室門前。她輕敲兩下門,“進來。”一個幹凈低沈的聲音回答道。


  她推開門,坐在那張寬大辦公桌後面的,真的是他。


  他見她進來,點了點頭:“坐。”


  蘇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了一會,看了看她:“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是我的公司我能這麽容易就把你弄進來嗎?”


  “我……”


  “去把門關上,有前手沒有後手的。”


  蘇陌起身關上那扇厚重的門,回頭看他,他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斜靠在辦公桌上。


  “知道為什麽叫你來嗎?”他問。


  “不知道……”


  “嗯,雖然今天這個事不算什麽大事,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下。畢妍說你掃東西沒留備份,是吧。”


  “……是。”


  “這種事可大可小。我要得急不急倒是無所謂的,但是一般做這些東西最好是要弄一個備份。萬一掃描儀壞了呢?或者說,這兩份文件的原件剛好不在你們辦公室,不知道被誰拿走了,你怎麽辦啊?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辦公室的各種機器經常壞。只不過你是沒碰到而已。有時候這些事情就會因為你的忽略變得比較麻煩。”






蘇陌知道他說的都在理,點頭說:“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看了她一眼,揚揚眉毛:“你現在倒和以前是完全兩個樣子了。”


 “這點起碼的常識,我還是懂的啊。”蘇陌有些不服氣地說。


  他笑了笑:“過來。”


  蘇陌走近他,他看了她兩秒,突然拉住她把她按在辦公桌上。被修身的黑色長褲包裹的圓潤臀部挺翹出來,顯得格外誘人。“啪!啪!啪!”他的巴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落在她的臀峰之上,熟悉的疼痛喚醒了蘇陌心底的那些記憶。不知為什麽,她感到的不只是疼痛,還有一絲隱隱的甜蜜。他這麽做,或許就說明他並沒有刻意地和她拉開距離。身下異樣的感覺點燃了她的欲望,約摸打了二十多下,他才把她拉起來:“記住下次不要再犯。”


  蘇陌用手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臀部,他的手勁還是那麽大,打完之後火辣辣的疼。


  他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回去吧。下班的時候先不要走,我找你有事。”


養老……沒想過……


但是現在看那些小孩啊 00後啊……那麽小就學會了世故 虛榮 沒有一點童真……


而且現在我學個小語種還有飯碗 等到我有孩子的時候讓他們學啥……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老了以後能獨立生活就獨立生活 不能就去養老院……


話說……我這邊突然降溫 那個冷啊……腿疼……杯具


頂樓上 哈哈……


昨天很忙……翻譯一堆圖紙 更郁悶的是 那圖紙是葡語 MB的 讓我這個學西語的情何以堪啊


馬上寫……


蘇陌輕手輕腳回到辦公室,盡量不讓人看見她臉上的異樣神色。坐下來對著電腦好一會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有這個本事,讓她心神不寧很久,讓她一直揣測他的想法。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時間,她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東西,等辦公室里的人全部走完了,她才挎上包,悄悄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往里看。他不在。她有些失望,轉身靠在墻上,摸出手機想打電話,卻看見他從銷售部快步走出來。


  “怎麽了?等不及了?”他看見她手上的電話,淡淡笑了一下走進辦公室。蘇陌緊隨他進去,他把一疊文件放下,簡單整理了一下辦公桌:“走,出去吃飯。”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蘇陌問。


  “非得在這說不可麽?”他微微皺眉,蘇陌不敢再開口,怕又撞上他陰晴不定的情緒,只得隨他去停車場。


  他发動了車子:“你想吃什麽?”


  “……我隨便就好……”


  他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挺有性格的嗎,現在說個話都這麽謹慎了?”


  見她不再回答,他說:“陪我喝點酒吧,可以麽?”


  蘇陌點了點頭。


 


 


  他把她帶到一家西餐廳,點了一瓶紅酒。紫紅色的液體被緩緩倒進杯中,醇香的氣味溢出,刺激著人的味蕾。蘇陌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她不會喝紅酒,但第一次喝感覺味道還好。他給她點了魚,給自己點了牛排,但他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靜靜地看著她吃,時不時喝一點酒。蘇陌解決了半條魚才察覺到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擡起頭:“你……不吃麽?”


  他搖搖頭。知道自己令她有些不自在,他點燃一支煙,轉開了目光。這是第二次和她吃飯,他漸漸地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了。他喜歡看著她吃東西專注的樣子,她似乎太容易滿足,這也許是她和他之前擁有的女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蘇陌喝了幾杯酒,起先覺得沒什麽,但過了一會就感覺頭有些暈。臉頰爬上兩抹嫣紅,目光也變得活泛流轉起來。“我們去做什麽呢?”她歪著頭望著他,兩手托著臉。


  “你現在想幹什麽?”他問。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你倒是真有意思。”他笑了笑,“像這樣對你你就很滿足了麽?”


  “啊?”她迷惑地看著他,似乎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回去?”他問。


  “我……我不是很想回去……”她看來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坐在椅子上不起來,嘴角微微撇著,“我不想回去,就讓我在這坐一晚上,好不好?”


  “在這待一晚上,還不如回家。”他走到她身邊拉起她,“走吧,回去。”


  “我不回我家……我想回你家……”她靠在他的懷里,嘴里一直在小聲念念叨叨,像個吵著向父母要糖吃的小孩。也只有在不太清醒的時候,她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纏著他粘著他,而不是低眉垂眼戰戰兢兢吧。他把她扶上車,她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縮成一團,大概是冷了。他打開車里的空調,又拿了後座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很久沒有照顧過別人的他,做起這些事情倒還是那麽自然。


  他把車開回自己的小區,“走吧,上樓。樓上暖和些。”把她哄下車,擁她回家,一開燈她似乎清醒了些,睜著一雙黑黑的眼睛四處張望著。“這是……”


  “怎麽,是你說你不想回家的。”


  她困惑地想了一會,似乎還是沒想明白,幹脆倒在沙发上。“好累啊。明天星期幾?”


  “明天你休息。”他給她倒了杯水,然後坐在她身邊。她瞇著眼睛注視了他片刻,然後像只放松了警惕的貓靠了過去。“肖……”


   聽到她叫他,他的心里有什麽不輕不重地震了一下。她這麽叫他的時候聲音軟軟的,帶著些不做作的柔媚,像只小手輕輕撩撥著他。她的頭发散落在他的胸前,帶著屬於她自己的香氣,他伸出手輕輕地撫弄著她的頭发和臉頰,這種溫存是他從來沒有給過她的,沒有占有,亦沒有掠奪。


今天感覺沒什麽靈感……我得想想……


  等文的同志們……對不起啊……


  可以責打 下手輕點~


他順手打開電視,電視里珍妮弗夏瑞斯正在忘情地歌唱著,Let the rain fall over me,一首很好聽的歌,女歌手的嗓音渾厚明朗,極富穿透力和感染力。她一襲黑衣,站在水潭之中,溫潤晶瑩的雨水順著她的頭发和手臂滑落,順著青翠的枝葉和藤蔓流入樹幹的縫隙之中,


  Let the rain fall over me 


 Take my hand and set me free


 Help me sail the seven seas


 Make the winds be calm


 Drifting through the universe


 To the place I want to be


 Let the rain fall over me


 While the heat of the sun


 Sets me free


 I want to be


 In love with you


  一曲終了,夏瑞斯的嗓音似乎還縈繞在空氣中。他看向身邊的小人,她也怔怔地盯著屏幕,一語不发。他有些好笑地輕輕在她頭上拍了一下:“聽得懂嗎?”她轉過頭,像是剛從夢里醒來,又像是仍然沈浸在夢境里。隨即,她伸出雙臂,抱住了他。


  他身體稍稍僵了一下。對於這種突然的依戀,他一時還有些不能適應。但是此刻時間如同被拉長了一般,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她柔軟的身體,她手臂抱著他的力度,那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依戀。她仰起頭,雙眼仍然微微瞇著,頭发紛紛散落到腦後:“肖……”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貼上了她的嘴唇。她嘴里仍然是細嫩幼滑的甜美,他細致地一遍遍掃過她的唇舌,愛撫著她口中每一處。很小心,也很沈醉。他感覺得到,她在熱烈地回應著他,偶爾從唇角溢出一絲滿足的呻吟。他用手把她的发絲拂開,順著她的臉頰輕輕向下摩挲著,她仰面倒在了寬大的沙发上。他探進了她的衣內,覆上她的身體。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玩弄,亦沒有任何发泄,他投入了其中,她也是。她迎合著他的動作,直到他們一起登上快樂的巔峰,沈浸在亦真亦幻的夢境里。


  夜已經深了。他望著伏在懷里熟睡的她,光滑的背脊裸露在外,伸手撫上她的後背,她真的很瘦,待激情的狂潮退去之後,她就像一只初生的小獸,蜷縮成一團,似乎要從他的身上得到溫暖和保護。拉起一幅毛毯蓋在她身上,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走到窗前,這座城市仍然未眠。公路上的車燈依舊流光溢彩,猶如無數個細胞流遍整座城市的血液,渺小卻又必不可少。


  他和她,他們的房間,亮著燈的窗戶,也不過是萬家燈火中的一盞而已。


  他舉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在心里他做了個決定,這個決定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但是他做出這個決定以後,卻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早晨。蘇陌醒來時发現自己躺在他的大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她揉揉眼睛,枕邊擺著一套厚厚的睡衣,換上,又寬又大,大概是他的。屋里很靜,她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張字條:吃的在微波爐里,到公司來找我。肖。


對不起大家……


最近蠻郁悶的……


我手機丟了……


NND


寫出來的東西也不太給力……


不過我不會坑的……


排版那個我研究了一下……未懂……


mier你要用皮鞭?重口味。。


悄悄的說 其實我喜歡板子 和OTK……


183# pj  我挺想寫略帶挑釁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越寫越溫情了……


190# littlening  哎 只能當破財消災了……沒辦法 只是沒了手機麻煩的很 周末去買一個  我发誓這輩子都不用貴手機 MD


195# 寵物小愛  小愛姐……你狠……板子催文可以 但是我要OTK 哈哈


蘇陌坐在公交車上,周末的上午公車並不擠。空空蕩蕩的車廂搖搖晃晃,晃過六七站地,停在那幢三十多層的寫字樓前。公司里很安靜,很多辦公室的門都緊鎖著。她穿過走廊,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蘇陌走進去,他坐在電腦前,朝她笑了笑:“我回個郵件,你等我一下。”一邊說,一邊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蘇陌湊過去看,滿篇讓人眼暈的英語。她嘆口氣,瞟到他杯子里沒水了,拿起茶葉罐給他去泡了杯茶。他喝的茶很好,清苦的幽香裊裊升起,尖細的茶葉懸浮在水里慢慢地劃著圈。他接過茶:“謝謝。”語氣很溫和。


  “早飯吃了沒有?”他問。


  “呃……吃過了。”蘇陌偷眼望他,他穿著淺灰色呢外套,收拾得清清爽爽,怎麽看也不像是會下廚房的人。要幻想他在廚房里與那些鍋碗瓢盆打交道,還是比較驚悚的。


  “來,把這個文件拿去給我做一下。”他遞給她一個U盤。


  “你……說過我今天放假的……”她撇著嘴,有些不情願地說。


  “平時你是給公司做,今天這份是給我一個人做的,算在我頭上,行麽?”他眼角流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甚至還有些許溫柔。


  “……算了,你是老板,不得罪你……”


  “那邊那台電腦可以用。密碼是我的名字拼音加123。”


  蘇陌點了點頭坐過去。


  “想喝水的話櫃子里有紙杯。”他說。


  “嗯,好……”


  和他一起工作是種很奇特的感覺。蘇陌脫離不了他們之間老板與員工的關系,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坐在那台電腦前面她看不到他,只聽見他的鍵盤不斷地輕響。她在猜測,他會不會注意她,會不會看她一眼。他似乎知道她做文件做得心不在焉,突然說道:“雖然是給我一個人做,也得用點心。我可是比畢主任挑剔多了。”


  “你……周末還要工作,真是想不到……”


  “哦。這個算是給自己打工吧。所以有時候沒人給放假,也沒有加班費。”


  蘇陌第一次聽到他略帶無奈的語氣,感到挺有意思,便問:“那我呢?我今天有沒有加班費?”


  “你?”他似乎笑了。過了一會兒,蘇陌突然感覺到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那你想要什麽呢?”


  她一驚,猛然回頭,見他就站在她身後。“你幹什麽啊……嚇死我了……”


  他不回答,先把她做的文件看了一遍:“畢主任教你這麽做的吧?”


  “嗯,對啊……”


  “一看就有她的風格。”他彎下腰,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本來是不想讓你幫忙的,我知道上班都比較累,但是你幫了我,我們就早點弄好早點走了。”


  “嗯?去哪兒?”


  他似乎很喜歡看她迷惑不知所措的樣子。“帶你去放松一下。”


  “……好吧。”


  他輕輕在她頭上拍了拍:“那就快點。”


 


 


  做完文件,肖為也差不多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們開車去了一家健身中心,他停下車,對她說:“你先進去,我去買點東西。”


  蘇陌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也不知道該怎麽走,只好站在大廳里等他。過了一會他快步走進來,把手里的東西給她:“更衣室在那邊,去吧。”


  蘇陌進了更衣室,抖開那袋東西,臉馬上就紅了。那是一套遊泳衣,比基尼不說,後面是幾道繩子,前面也就是幾小片布。換上以後,她不敢就這麽出去,只好裹了條浴巾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他已經在池邊等著了。不過還好,遊泳池沒有人。他看著她的窘態笑了,縱身從深水區跳下去,激起一片水花。


  看著他在水中自如瀟灑的動作,蘇陌心有些癢癢。當他遊近她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身上勻稱的肌肉線條,結實修長,她在池邊坐下來,把腳伸進水里。畢竟不比夏天,盡管室內泳池有取暖設備,她還是打了個寒戰。


  驀地,腳踝上被人一拽,她摔進了水里,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水,不斷地咳嗽。但是很快,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托了起來。“你不會遊?”他問。


  “誰說我不會遊了?”蘇陌不服氣地掙開了他,往深水區遊去。但小時候那點基礎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非但動作不協調,呼吸也是亂的,一路是險象環生,還好肖為一直在她後面把著她把她推上了岸。呼啦一聲,他也縱身坐到池邊,拉過她按在自己腿上:“沒有那本事還顯擺,你自己說該不該打?”說著,巴掌已招呼在了她沒有任何覆蓋的屁股上。因為皮膚上有水,所以打起來格外響亮也格外疼。整個遊泳池回蕩著啪啪的聲音,蘇陌疼得在他的腿上不斷地扭著,但被他按著,絲毫力氣也使不上。不一會,她的屁股就蒙上了一層嫣紅,在兩瓣臀肉上暈染開來。下腹竄起一股股熱流,癢癢的,她紅著臉,不敢再亂動,只咬著嘴唇挨打。他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卻硬是把她緊緊並攏的雙腿分開。“怎麽,又想了?”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腿間,他看著自己的手指,戲謔地問她。




蘇陌感到下身那根細細的帶子由於濕濡,緊緊地勒進她股間嬌嫩的裂隙里,再被他的手一撫弄,更是感到一股酥麻從脊椎升起,不禁微微地顫抖起來。他笑了笑,放開了她:“去吧,把衣服換了再過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他卻裝作沒看到,只是在她走開以後他才看著她那兩瓣粉紅色顫巍巍的小屁股無聲地笑了。她像只小貓一樣,发脾氣是毫無威懾力,倒更加惹人憐愛。


  過了一會,她又走了出來,身上套了件襯衣,在他身旁坐下,用毛巾擰著濕漉漉的頭发。他伸手將她輕輕攬進懷里,她柔順地依偎著他,一語不发,只偶爾偷瞄他一眼,好像這麽做不會被他发現一樣。


 “蘇陌。”他突然叫她。


 “嗯?”她擡起頭。


 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眼中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閃過。當他放下眼中冷冽的神色時,眼神很幽靜,也很溫柔。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猶如解凍的湖,其間有著很細小的波動。他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上輕吻,那個吻落下之後,久久沒有離開。蘇陌在其中竟然體會到了她久違的那一種感情。她閉上眼睛,想讓那種感情多留一會,內心所有的保留,所有的自衛本已搖搖欲墜,終於在這一刻轟然坍塌,袒露出那些最柔軟的部分,泛著隱約的痛楚。


 當她回過神時,一只溫暖的手已覆上她的臉頰,“哭什麽。”他低聲說,然後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幫她理了一下頭发,“在這坐著,不冷?先出去找個地方暖和一下。”


 “嗯。”


 “想去哪?”


 “我想去喝點熱的東西。”


 “嗯,那走吧,去找個咖啡館坐坐。”


 


 


 他們從遊泳館出來時天陰了下來,風吹在臉上有點刺痛。他見她穿得不多,便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只穿了襯衣和一件薄毛衣,蘇陌見他的臉有些蒼白,執意不要。他打了她一下:“披著,上車就不冷了。”


  他上車就打開了空調,很快車里的溫度就升了上來。她觸到他的手,有些涼。她小心地把他的手捧起來,輕輕搓揉著。他安靜地看著她:“謝謝。”


  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直視他的目光。


 


 


 咖啡館叫陽光水謠,是他經常去的地方。不大,很簡單,東西也沒什麽特別,只是很安靜,放著小野麗莎的歌,柔軟的嗓音和輕快的旋律在暖色的燈光中流淌。他要了一壺普洱茶,給她斟了一杯。


 蘇陌抿了一口茶,擡起頭看看他。她的頭发洗過以後柔順地披散下來,一圈光暈環在上面,顯得格外乖巧甜美。


 “蘇陌。”


 “嗯?”


 他認真地看著她。“有件事我考慮了一段時間。”


 她心里有什麽東西被撞了一下。普洱茶在嘴里的味道突然變得格外苦澀。她突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個晚上,想到那個酒吧,他們的第一張床,還有彌漫著熱氣的浴室和地上橫流的殷紅。一陣透不過氣的抽痛襲來,她怔怔地看著他,目光變得茫然,空洞。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他們之間還有一種東西的存在,就是卑下,從一開始就有的卑下。


  她突然站起來,飛快地朝外走去。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徑直推開門,腳步越來越快,然後小跑,直至拐進一條小巷。


大家……前幾天客戶來了 忙的很 有天是2點多才睡的




抱歉啊……




想準備板子什麽的可以 輕點就好……


她確信他已不再跟上來,確信他找不到她以後才停了下來,靠在墻邊,手支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可能是跑得太急了,一陣陣地悶疼。她蹲下來定定神,然後用手扶著墻慢慢向外走去。走出去是背街,不似主幹道那樣車水馬龍,有幾個小店的店主在自家店門口打牌聊天。或者一切都已結束,一切都是那麽陌生。


 她漫無目的地在這條街道上晃著,從街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又折回來。反反覆覆,這段冗長乏味似乎永無盡頭的旅途在她看來卻是打发時間的好方法,因為她的大腦可以保持空洞,可以什麽都不想。她似乎不知道累,不知道腿腳的疼痛,也不想走出這條街道。她害怕。他最後那個溫柔而認真的眼神深深地銘刻在她的腦海里,在她的眼前不時閃現。除了這條街道以外的地方似乎都有他的足跡。


 她不知道他會去哪。她希望他會回家,會不經意地笑笑或者最多自嘲地笑笑,然後忘掉她,這是最好的。公司多她不多,少她不少,或者這樣他的身旁很快就會多一個出眾的女人,大方得體,溫婉動人,這樣,他們就彼此淡出對方的生活了,不是麽。


 天色一分一分地暗了下來,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了。似乎天氣預報說過這個晚上會強降溫。鉛灰色的雲層聚積在天邊,緩緩地翻湧著,街邊的店主們收起小馬紮和木凳回去了,他們的老婆三三兩兩地端著飯碗,捧著水杯站在店門口漠然地看著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人行色匆匆,因為已經到了下班回家吃飯的時間。


 而她,卻不知道要去哪里。原本溫暖的歸宿卻被她自己親手丟棄。她看看天色,想了想,在路邊的小攤買了包煙,然後坐上公交車去了步行街。那里有很多酒吧,沒有人會認識她。


 


 


 酗酒是蘇陌很討厭幹的一件事情。她不喜歡喝到爛醉如泥,因為她知道,人在喝醉以後會說出很多不該說的話,做出很多不雅的事。但是今天,她破例不想讓自己太清醒。她要了四提科羅娜,仰頭一瓶一瓶灌下去,這種啤酒酒勁並不大,但是她喜歡冰涼的酒液充溢口腔的滿足感,喜歡一瓶瓶不費大腦考慮的重覆動作。不過喝悶酒似乎並不容易讓人喝多,兩提下去她的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地翻騰。不敢再灌,她把另兩提酒帶走,打了車回家。雖然才剛八點,天已經黑透。雲層把天空遮了個密不透風,城市的燈光投上雲層,為它塗上了一層慘淡的暗紅。


 她打了個車回家,到小區門口是她剛剛踉蹌地下車,卻看見兩束燈光亮了起來,刺得她睜不開眼。勉強用手擋住強光,才辨明了那輛賓利的輪廓。是他,他在等她。她慌忙又跳上出租,招呼司機趕緊開走。“師傅,快走快走,我現在不住這里……”


 司機的眼神很古怪:“小姐你什麽意思?耍我好玩是吧?”


 “對不起師傅……車錢我一分不少你的,行嗎?”


 “那你現在去哪啊?”


 “我……離這最近的酒店吧。”


 “你這里這麽偏僻,哪來的酒店?這樣吧,我把你送到旅人廣場,那兒酒店多。”


 “行,怎麽都行。”


 


 


 司機把她送到旅人廣場,那里是市內比較繁華的地段之一,蘇陌拎著酒也不太方便,隨便找了家酒店就住下了。前台小姐見她醉醺醺的樣子想盤問她幾句,奈何蘇陌喝醉了態度有些橫,也就只好登記了她的身份證給她開了個房間。


 蘇陌進了房間就癱坐在地板上。她太累了。手里的酒瓶子乒呤乓啷滾了一地,她撿起一瓶把瓶頸敲掉,繼續灌下去。酒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狼籍不堪。然而她還是嘗到了一絲隱約的鹹味,同樣冰涼。




按理說,酒能夠讓人面紅耳熱,酒可以調情。它是一種熱情的東西。然而那些傾倒而下的酒液卻好像凝結在了她的胃部,如帶有棱角的冰塊生長著,切割著她的身體,給她帶來一陣陣透骨的寒意。終於,她扔下了手里的瓶子,躺在了地上。地毯粗糙的質感摩擦著她的臉頰,有些輕微的刺痛。


  天花板上那盞吸頂圓燈如同一只白色的眼睛注視著她。她嫌惡地扭過頭,幹嘔卻嘔不出任何東西。她想自己一定如同蠕蟲一樣蜷縮在地上,低賤醜惡永遠無法看到高處的世界。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過自己,覺得自己可憐而又可悲。


  有什麽東西輕微地響了一聲,她把耳朵貼在地上,聽見了有節奏的腳步聲。她費力地轉過頭,看到了一雙幹凈的褐色絨面皮鞋。她苦笑了一聲。到底還是讓他找到了。


  他蹲了下來,她看到了他的面容。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視線很模糊,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這種感覺弄得她很不安。但是隨即她的臉頰感覺到了他手指的觸摸。很輕,有一些癢。


  “我們回家吧,好麽?”


  他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些喑啞,但是仍然溫和,聽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動。


  蘇陌搖了搖頭。


  然後,她被他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視野似乎開闊了一些。她看到了櫃子,壁燈和墻。他的臉離她很近,似乎他在努力地讓她聽清他所說的話。


  “自己一個人跑這麽遠,不知道我會擔心麽?”


  “一晚上不見人,讓我好找……”


  她掙脫了他的手,然後閉上眼睛。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逃避方法。


  “還是不想回家?”他問。


  她仍舊不回答。驟然,一陣抽痛迫使她睜開了眼,與他對視。他一手抓住她的頭发,把她的上身提了起來。


  “蘇陌。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了。我不是個容易遷就別人的人。”他的聲音還是很溫和,但是其中已聽不出任何疼惜的成分。


  蘇陌掙紮著想逃脫他的鉗制,但是無濟於事。


  “你是想在這里難堪呢,還是想讓我照顧一下你的面子?”他朝房門那里示意了一下。門開著,清潔工的小推車就擺在外面,走廊上還傳來一陣陣談笑聲。


  “嗯?”見她不回答,他輕笑了一聲,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解開她腰間的扣子。


  “不……不要……”她拼命地掙紮著,“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你赤身裸體地跪在走廊上也不是什麽難事。”他揚揚眉毛,“不過看你的態度,你似乎已經回答我了。”


  他手一松,她跌回床上。“自己走,還是讓我抱你?”


  她狼狽地爬起來,拿起自己的包。不過喝了那麽多酒,還是跌跌撞撞。他皺著眉頭哼了一聲,一手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莫名奇妙地下樓,莫名其妙地上車。他把窗戶打開,冷風灌進車里,讓她清醒了一些。她打了個寒顫,被他在後視鏡里看見。“怎麽,冷了?”


 她點了點頭。


 “現在知道冷了。我以為你沒感覺呢。”他深吸一口煙,“這麽想離開?”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問題一向都是讓人難以回答的。


車里的音樂聲音突然變大了。槍花的《Don’t Cry》。



  

  Something's changing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Don'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you baby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他也不再說話,把煙撚熄放在煙灰缸里。蘇陌聽見他的呼吸,有些沈重,節奏緩慢。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她驚奇地发現他家的窗戶是亮著的。


“等一會我們就可以驗證一下,你是不是那麽想離開了。”他淡淡地對她說。


 


 


 


他帶她走出電梯,打開了房門。“去坐著吧。桌子上有茶,喝一點可能會舒服些。”他走進洗手間,給她絞了一塊毛巾,把她的臉擦幹凈,並在她紅腫的眼睛上揉了一會兒。溫熱的毛巾捂在臉上,蘇陌覺得很舒服,便拿過來自己又擦了擦遞給他




他看著她擦完,問:“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很好。”他坐在她身邊,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趴上來。”




她楞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




“沒懂我的意思麽?”




蘇陌不敢面對他的目光。她咬著下唇,趴在了他的腿上。




他解開她的牛仔褲,褪到膝蓋,然後把手覆在她高高翹起的臀部。他滿意地看到那兩瓣粉嫩圓潤因為懼怕微微顫抖著。啪!他的手抽在她的臀峰中央,那里總是他最先光顧的地方。這一巴掌他用了全力,白嫩的皮膚上很快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手印。緊接著是二十下又快又狠的抽打,而她,在他的腿上小幅度地扭動著臀部,喉頭壓抑著抽泣聲。很疼,他知道。看著她臀部很快浮出的一層紅暈,他停下手,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尺子。“下午很想離開,是麽?那現在呢?”




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的尺子已經代他把她的話堵了回去。左右兩邊均勻的抽打在那富有彈性的翹臀上,聲音清脆響亮。“啊!~……”她哭出了聲,拼命地掙紮著想滑下他的腿,然而腰部被他的手牢牢固定著,任她怎麽踢蹬都不能挪開半分。她知道他生氣了。盡管他一直淡淡的面無表情,但是他的怒氣全部集中在了對她的懲罰上。也僅僅是二十多下,她的屁股就飛快地腫了起來。一道道寬厚的檁子不規則地排列在她腫脹了很多的圓潤臀部,他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的屁股:“最後十下,自己報數。”




蘇陌聽他這麽說,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他的尺子停留在她的臀峰上,那里的疼痛似乎一叢叢不安分的火苗,有節奏地跳動著燃燒著,挨打的時候尚不覺得,打完以後這種感覺格外難熬。她小聲地咳了一下,发現自己的嗓子似乎哽住了,幹澀無比。怕惹怒他,她拼命壓抑著自己不敢放聲哭。小聲的抽噎已經憋了很久,喉嚨里一股鹹腥的味道。


 然後,她聽見了尺子劃過空氣发出的聲音。那聲音讓人心驚膽戰,接著,那一下抽打結結實實地落在她的左臀,疼,從未有過的疼。不知為什麽,曾經挨過的打,所有的疼痛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下痛苦。她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好一會,才聽見自己嗓子里擠出一個嘶啞古怪的音節。“一……”


 他看見在自己腿上驟然繃緊的身體,看見那道通紅腫脹的痕跡,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把尺子放在了一旁。手指觸摸上她的臀部,繃緊腫脹的皮膚下,那些紫紅色的淤血呼之欲出。“你起來吧。我不打了。”他說。


 她沒有動,好像被那一下打蒙了一般,他有些擔心,因為那一下他沒有控制自己的力度,他輕輕地撫摩著她的背,直到她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她大口喘息著,雜亂的呼吸聲夾雜著哭聲,“肖……”


 “好了,好了,我在這兒。”他把她擁進懷里,柔聲勸慰著。她在他的懷里哭得更加放肆,眼淚把他胸前的衣服打濕了一大片。他摟著她,忽然覺得踏實了很多。也覺得一瞬間自己軟弱了很多。似乎自己的猜疑得到了一個令人安心的答案,原本抽緊的神經松弛了下來。




那個晚上他一直靜靜地抱著她,安慰著她。


  最後她哭累了,腫著一雙眼睛擡頭看他。他把她的亂发撥開。


  “恨我麽?”他問。


  她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不記仇啊。”


  “我不知道為什麽……恨不起來。”她小聲說。


 他聽她這麽說,捧起她的臉,細細端詳了一番,好像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麽。片刻他嘆了口氣:“我給你稍微冷敷一下吧。”


 她順從地趴下來,他起身從冰箱里拿了些冰塊裹在毛巾里,放在她臀部的傷處。


 她輕抽一口氣。“疼……”


 “我知道。稍微忍一下。”敷了一會,他把手覆上她的翹臀慢慢地揉著。“對不起。以後我不再這麽對你了。”


 “啊?”她迷惑地扭過頭。


 “沒聽懂?”他好氣又好笑。


 “呃……那個……”


 “別那個這個的了,留下來吧,好麽?”他的手掌幹燥溫暖,覆上她紅腫的臀,很舒服。


 


 


很久以後蘇陌會想起那段時光。那的確是在她記憶中最幸福,最安逸的時光。


雖然蘇陌自己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確實在每個早晨醒來時,都會有一絲小小的驚喜。她不再住在那個臟亂的小區,不再每個星期天去洗攢了一周的臟衣服,不必在路過樓下一排煙熏火燎的路邊攤時考慮中午吃什麽,也不用每天早上睡眼惺忪地挎著個包去擠公交車。她順理成章地擁有了他給她的一切。他是個非常細心的人。盡管他很忙,但是他答應過她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哪怕是極小極瑣碎的事情。他給她的關懷,從各個方面,無微不至。她也習慣了在他面前不再誠惶誠恐。他很滿意她的改變。看得出來,他喜歡她的乖順。她會早起給他弄早飯,穿他的T恤當睡衣。雖然她並不是非常能幹,但是她喜歡為他變著花樣弄吃的,哪怕是最簡單的湯湯水水。因為她知道,他在外面忙碌一天,身體很疲倦,也很麻木。有一些樸素的東西撫慰他的味覺和身體,其實是很好的。而肖為的回報就是,有時間會帶她出去吃點好東西。用他的話來說,業余水平就是業余水平,天天大魚大肉我不好受,但是天天粗茶淡飯你也不好受。


 閑下來的時間,肖為會讓她多看些書。他並不反對她找工作,但是不讓她去幹原先她找的那類工作了。蘇陌知道他希望她提升自己,她也在努力地做。她心里明白他們之間是有差距的,比如他和別人談論的很多話題,她都聽不太懂。於是他就會推薦一些書和雜志給她。讓她作一了解。


 這種關系,很微妙。雖然說是戀人,但是似乎也不是那種純粹的甜蜜關系。他在她心中的威信早已確立下來,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存在的。但她沒有想過要打破這種平衡。


 那天下午陽光不錯。冬日的陽光失去了它咄咄逼人的氣勢,留下的只有清淡和安寧。


 她裹了一床薄毛毯坐在窗台上。而他,在廚房煮咖啡。他很喜歡喝咖啡,而且喝得很濃。對於他這種強烈的喜好蘇陌總是抱著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覺得那東西怎麽都是國外傳進來的,中國人幹嘛要去跟風。不過他煮的咖啡很香,聞起來是很享受的。


 他端著兩只杯子進來,一杯里面是牛奶,他遞給她。她在家里的這段時間氣色好了很多,臉變得圓潤了,皮膚在陽光中有種透明幹凈的質感。


 她喝了幾口,舔掉嘴唇邊一圈乳白,對他粲然一笑。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乖順溫柔,了無心事。


  “丫頭,在做什麽?”他坐到她身邊,一只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她順勢靠在他懷里,发絲輕輕蹭過他的下巴,隱隱的癢。


  “什麽都沒做。”


  他笑了。溫和地在她臉上輕吻一下:“傻丫頭。”


  不知不覺,他似乎已經不再死抓著那段過去不放了,那些空著的地方,都已經被她填滿。




蘇陌知道,他很忙。有的時候他會回家很晚,開始她會等他,但是有幾次總是等著等著就靠在床上睡著了。他回家看見她,總會把她放平,被子給她蓋好。後來他就跟她說,不要再等了。把客廳的燈給他留著就好。


 “可是不等你,我總是覺得不放心。”她說。


 他笑,“傻丫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然而每個早上,蘇陌醒來的時候,都是躺在他的臂彎里。


 


 


 


十二月的最後一個夜晚,他帶她出去吃晚飯。出門前他看著她換衣服,穿上厚實的大衣,戴上圍巾和帽子。他仔細地端詳了她一陣,然後把圍巾給她整整好。


“肖……”她軟軟地叫他。他在一些細節上的體貼總是會讓她心里酥酥的。


他沒有笑,很認真地確定她已經裹得好好的了,然後說:“嗯,不錯。這樣胖一點好看。”


她忍俊不禁。或者每一個男人都有其可愛的一面,無論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們去了一家比較出名的家常菜館。他點了菜,都是她愛吃的。然後服務員給他們斟上飲料。他為她要了溫熱的豆奶。在餐廳明亮的燈光下,米色綴淺桃紅小碎花的桌布,晶亮的玻璃杯和服務員的微笑都讓這一年最後一天顯得格外溫暖而喜慶。菜端上來,色澤誘人。他夾一筷子到她的碟子里:“吃吧。這段時間忙,都沒怎麽照顧好你。”


她像只小貓一般低頭匆匆吃起來,他看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第一次帶她吃飯,她也是這樣。那個時候的他,又怎麽能料到現在這一刻呢?


“你不吃嗎?”她也夾了一大塊魚給他。


“怎麽,這就當上賢妻良母了?”他打趣道。


她的臉紅了,小聲嘟囔著。“不吃就算了……”


他喜歡看她偶爾耍耍小性子撒撒嬌。畢竟他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不似從前。而他也感到,掌控和占有一個人永遠沒有疼惜縱容一個人來得幸福。


“對了,這段時間謝謝你。”他說。


“嗯?謝我什麽?”


“謝謝你幫我照顧這個家。”


“啊?”她有些不知所措。


“傻丫頭。我一說這些你就裝傻。”他愛憐地揉揉她的頭发。


“這段時間你這麽忙……都瘦了。”她小聲說。是的,他確實瘦了許多,眼睛有些凹陷下去,臉色也不是很好,在燈光下看得更加清楚。


“是嗎?”他笑了笑,“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了……挺麻煩的。”


“怎麽了?”她擔心地問。


“一時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競爭吧。你想想,哪個企業不經歷競爭。要競爭,就得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得去打點各種關系,去巴結一些人,也可能會得罪一些人,所以說麻煩呢。”


“那……”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安慰他。她不懂。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也幫不上他什麽忙。


 他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麽,握住她的手溫和地說:“別想那麽多了。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你開開心心的就好了,你高興我就高興。”


 “嗯。”她點點頭,“那,你照顧好自己,好嗎?平時抽空休息休息……”


 “好。我們不談這個了。明天就是元旦了,我抽點時間陪陪你吧。等一下想去哪玩?”


 “我……我想回家。”


 他笑了:“好,那就回家。”


 那個晚上他給了她整晚的溫柔。她赤腳站在地毯上,房里放著他喜歡的德彪西。他擁她入懷,細細地吻她的耳垂和脖頸。她用心感受著他的愛撫,直至沈醉在他的懷中。



然而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個時候,他們正走在一條安靜的街道上。她手上抱著大瓶的飲料,他提著從超市買來的各種食材。他們正準備回家去做晚飯。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他說。她淺淺地笑。並不回答他的話,像他這樣的男人,她從來不會懷疑他的能力,他的優秀。


  電話響起,他看著手機屏幕,微微皺了皺眉頭。


  “喂,你好……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再說了。”


  “就這麽急?不能過幾天?……不能?”


  他的嗓音略顯焦灼。蘇陌早料到電話里是什麽內容,輕輕地拉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他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那這樣,幫我訂今天晚上9點半的機票。”


   掛掉電話,兩人之間稍微沈默了一會,他把手機放回衣袋里,歉意地看著她,把她往自己的身邊摟近了一些。


   “沒什麽。你有要忙的事情就去忙啊……”她朝他微微一笑。


   “你這麽懂事幹什麽。”他低聲說,“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更內疚?”


   她笑笑沒有說話。


   “走,打車回家。”他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幹嘛……又不遠,走走就到了。”






“我就是想早點回去,不行?”他的語氣里多了些許不滿。


 


 






一回到家,他脫下外套,便匆忙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到廚房。蘇陌感到非常詫異:“你這是幹什麽?”


  “當然是做菜,”他一邊忙碌一邊回答。


  “現在又不是吃飯的時間……”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答應你的事情完成,我不喜歡食言。”


  她走到他身邊,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說:“這次出去的時間可能有點長,你在家照顧好自己,記住了?”


  “嗯。”


  “這麽敷衍?”


  她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你去收拾東西吧,我來弄。免得到時候太倉促。”


  “不會的。”


  “去吧……晚上吃得簡單些。”


  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蘇陌緩緩地洗著手中的水果,水流從她的指縫間漏下,在水槽里匯成一個小小的水潭。中間是慢慢旋轉著的透明漩渦。他在外間接電話,聽不清他的聲音,不知為什麽,她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定了定神,她關上水龍頭,把水果削成小塊。


  他們吃了極其簡單的一頓晚飯。然後他大概檢查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兩人便坐在沙发上等著。她枕著他的膝蓋,頭发散亂在他的腿上,她一直很喜歡這樣看他。在仰視的視角下,他的臉會變得很可愛。


  他手指插在她的发絲之中,輕輕地撫弄著。


  “早點回來……”她說。


  “嗯。”


  “出去以後注意安全……”


  他忍俊不禁地說:“難道我以前沒出過差麽?”


  “這個……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他故意逗她。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覺得不和你說這些我不放心……”


 “行了,我知道了,傻丫頭。”他把她抱起來,輕吻她的額頭。“我都知道,放心。”


 “這次的事情……很麻煩嗎?”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盡快早點忙完就回來。”


我回來了……




說了不坑的……


只是狀態很不好,大家容我慢慢更吧……


該結束的,結束了……


傷害別人的時候果然是很痛的,eh


而且我還傷害了2個人……


哎……


what a fucking life~


那天晚上她送他去機場。在出租車上,她靠在他的懷里,不說話,聽車上放的城市之聲。


  他低下頭:“怎麽了?”


  “沒什麽……”她揉揉眼睛,眼睛有些酸澀。


  “難受?”他柔聲問她。


  “沒有……”她小聲回答,聲音悶悶的。他笑了笑,輕輕揉揉她的頭发:“我會盡快回來的,好麽?”


  “我知道……”她換了個姿勢,蜷在他胸前,帽子上的絨毛蹭在他的下巴上,暖洋洋的癢。


 


 






機場的燈光格外明亮。從大塊的玻璃墻透出,他們下車,有幾點涼涼的東西飄落在蘇陌臉上。蘇陌用手去接,絨線手套上沾了小小的白色雪花。下雪了。她仰頭向上看,機場的燈光中,無數微小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越來越密集。


  肖為攬住她:“我們進去吧,外面冷。”


  蘇陌乖順地跟著他進去,領登機牌。他看看表,“還有一會再安檢吧。我再陪你一會。”


  “不要了,我不想你太倉促……都這麽晚了……”


  “沒事。”他笑笑,“我出去這幾天你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你都說過多少遍了……聽都聽煩了。”她撇撇嘴。


  “回來要是看你身體出問題,我可就不客氣了。”他半開玩笑地警告。


  “怎樣?難不成你還能揍我一頓?”


  “跟著我別的沒學會,耍賴倒是越來越熟練。”他掐了一下她白皙柔嫩的臉頰。


  “那只能怪……你沒教好。”


  他笑了:“好,怪我沒教好。”


  “快登機了,你快去吧……等下就來不及了……”


  “那好吧。我走了。乖乖地在家,等著我回來。”他抱住她,深深在她的嘴唇吻了一記。


  “你……”她欲言又止。


  “怎麽?”他笑吟吟看著她。


  “早點回來……”她不好意思地說。


  “傻丫頭,我知道。”他拍拍她的後背,“好了,我走了。”


  “嗯。”


  他走進安檢通道,遠遠向她揮了揮手。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暫別,但蘇陌坐在回家的車上,還是覺得鼻子不爭氣地发酸。也許是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生活,也許是他走了以後,很多事情都不滿足。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的關愛。似乎她的安全感完全建立在他的身上。回到家,房間里是黑的,沒有人坐在沙发上看書看報紙,沒有人給她放他愛的CD。她輕輕嘆了口氣,抱著個靠墊倒在沙发上。雖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樣酸溜溜的,有些可笑,但是,還是沒辦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就這麽注視著天花板,想著,他應該已經到哪里了。


 她走進浴室,打開噴頭,浴室里還彌漫著淡淡的剃須膏的味道,他身上的氣息。溫熱的水流沖下來,順著她的頭发和脖子流淌。深藍和象牙白的方磚鋪成的地板很幹凈,赤腳踩上並不涼。她輕輕搓揉著自己的身體,洗過之後,順手從放衣服的籃子里拿了件他的襯衣穿上,然後把其余的衣服疊好收拾到櫃子里。做完這些,她爬到床上,蓋上毛毯。想睡覺,因為也不早了。但是睡不著,關上燈以後,窗外的夜色很幹凈,也很靜謐。似乎這個城市被雪籠罩的時候就會很安靜。可能這個時候,地上已經覆了薄薄的白。


 床上很溫暖。被褥散发著陽光的清香。蘇陌蜷在被子里,抱著他的枕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來:“喂?”


 “你還沒睡?”他問。


 “在床上躺著的……”


 “哎,怪我。”他嘆氣,“我只是想打電話告訴你順利到了,沒想到把你吵醒了……”


 “沒,真的沒……”她連忙解釋,“我其實沒怎麽睡著……”


 “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睡不著……”


 “冰箱里有牛奶,去熱一熱然後喝一杯。”


 “那個……”


 “聽話。”


 “那……好吧。”


 “乖,那我去安頓一下行李,明天還有事。”


 “嗯,那你去吧……”


 他掛斷了電話。蘇陌翻了個身。枕頭上還是熟悉的氣息。他的氣息。包圍著她。




她是多麽希望他能夠和她多說兩句話。但是,她知道他忙。她知道在她不知道也觸碰不到的遠處,有一個他的世界。那里如此廣闊遼遠,在他的手下卻又那麽秩序井然,那並不是她能夠想象得到的。


  那麽,她就還是像他說的,好好照顧自己吧。不讓他還要抽出時間來為自己煩神,才是最好的吧。她把被子稍稍拉上去一點,閉上了眼睛。


  他離開以後,每天的生活其實都略顯單調。雖然他在的時候她也沒有做什麽特別覆雜的事情,但是少了一個人,平日里的那些生活都似乎變得索然無味。之前連買菜做飯打掃屋子這樣的事都是有幾分樂趣的。她喜歡在他目光觸及到的地方忙忙碌碌,幸福的小女人般享受著他的溫存和關愛。而現在,那些事情都變成了例行公事。她每天早早起來,把房間收拾一遍,然後出去買一點小菜,幾個西紅柿,或者一把青菜,一小塊肉,然後做簡單的飯菜,下午她會看看書,強迫自己去看那些他推薦的有些晦澀無聊的書。她這麽做,只是想離他的世界稍微近一些,只是想讓他在某些方面不要把她拒之門外。


 她不看電影。雖然他收藏了滿滿一櫃子的碟。她知道他的品味,那都是很不錯的電影。但是她不想一個人看。一個人看電影,很容易被其中的某些東西感染,然後深陷其中走不出來。


 元旦之後,地上的那層薄雪化了,路上有些泥濘。黑色的雪水被無數雙腳踏過,泛著白色的泡沫。路面顯得很臟,汽車開過,如同鮮艷的甲蟲爬行在路上,給這個城市的冬天添上一抹病態的跳脫艷色。


 但天卻更冷了。總是不散的陰霾籠罩在空中,就算難得一個晴天,陽光都顯得朦朧而蒼白。


 


 


肖為去的城市在南部沿海,想來是不會很冷的。有天晚上,她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似乎是什麽宴會或者大型活動吧。歡聲笑語一片,很吵。甚至有些聽不清楚他的聲音。他接了電話,語氣雖然仍然溫和,但仍然掩飾不住其中的一絲興奮和不耐。他一邊叮囑著她,一邊不時用英語向身邊的人說上兩句。她聽出他應酬很忙,便沒有多說就掛了。雖然看不見他,但她能夠想象得到,他是多麽奪目,多麽自如,倜儻瀟灑。


她告訴他卡上沒多少錢了,他答應她,第二天就給她打上。他並沒有食言,她去銀行看時,卡上多了挺大的一個數字,他並不在這些方面多作計較,也不問她是怎麽用錢的。想到這里,她有些感動。他想讓她過得舒心些,便用錢來彌補他時間和精力上的缺憾。但是,她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從來沒有亂花過他的錢。只有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取了錢,她去了那家最大的超市。她想買一些吃的,還有,家里的咖啡沒有了,得補上。趁著她記得起來的時候買好,這樣他回來就不至於喝不上咖啡了。在超市里溜達了好久,購物車上堆滿了大包小包,她看了看,離超市打折的時間不遠了,再過一會兒她喜歡的壽司就是特價了。想了想,就決定再等幾分鐘。


等全部買完,結完帳,已是七點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提著東西匆匆走在馬路上,突然,身後亮起兩道刺眼的燈光,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她感覺到自己倒在冰冷潮濕的路面上,東西散落了一地。周圍似乎有腳步聲,說話聲,自己的手臂似乎被人抓住了,一股奇怪的氣味彌漫開來,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就像睡了一覺,但是亂夢紛紜。


當蘇陌醒來時,发現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房間。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當知覺恢覆時,她才发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周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突然臉上一涼,她渾身一個激靈,這才看清房間里還有其他人。潑她水的那個人大概三十多歲,半長頭发,穿著一件黑色的修身襯衫,透過衣服能夠看到他胸口肌肉的清晰線條。他的袖子卷到手肘,以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她,周圍還有幾個魁梧的男人。


“蘇小姐,醒了。”


“你們是誰?我在哪?”蘇陌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但是手腕和腳腕的繩子勒得她生疼,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是徒勞的。


“哦,不用擔心,你沒受傷。我們只是想請你來體驗一下我們店里的小項目。據我所知,蘇小姐以前好像也是經常來夜店玩的,應該不會不知道有什麽比較刺激的活動吧?”


 蘇陌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肖為在哪?你們把他怎麽了?”


 那人楞了一下。“哦,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你呢。原來你也不過是他心血來潮玩玩的女人,虧你還給他當賢妻良母。”


 他俯身把蘇陌臉上的濕发掠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肖為天天都和你泡在一起,你不知道他在哪?”


 蘇陌搖了搖頭。


 “真的不知道?”他柔聲問。


 蘇陌看了他一眼,還是搖頭。


 他笑了:“真是個傻女人。”


 然後他站起來:“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找到他在哪,我的人已經去那邊了。我就不明白,你有必要這麽,啊……用好聽點的話說,大愛無疆嗎?算了。你不說就算了。”


 “解開。”他懶懶地揮了揮手。


 兩個男人過來把蘇陌身上的繩子解開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放她走,而是一邊一個把她死死地鉗制住。


 “你們……要幹什麽?”蘇陌這個時候才感到了直直透入心底的驚恐。


 “我費這麽大勁,總不能讓你白來吧。”他笑笑,“我們就一起找點樂子,如何?”


  蘇陌拼命地掙紮著,他看著她:“你也不是什麽正經女人,有必要裝嗎?我聽說……肖為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愛好,我們不如試驗一下。”


  “……你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L.S.D?”他問。


  “嗯,你應該不知道。但是這東西很貴的。而且很不好找。不過既然找到了,我覺得還是不能浪費,對吧。”他自說自話地接下去。


  突然,身邊的男人把一支注射器紮上她的手臂。冰涼的液體被緩緩推進,在極度的恐懼中,蘇陌感覺到自己一陣陣地心悸,整個房間的色調是暗淡的粉紅色,懸在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在墻上投射出顏色更深的尖銳陰影。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開了她,而她卻邁不動步。滿眼皆是模糊的粉紅色,還有他們的笑容。突然頭皮一緊,一個人抓住她的頭发把她拖到墻邊,然後把她拷在了一個略微傾斜的架子上。她感到頭部劇烈地疼痛,衣服被粗暴地撕開,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雖然能感覺到涼意,但是那感覺就像在燒紅的鐵板上滴了幾滴水。她的皮膚已經被染上了一層漂亮的嫣紅色,滲著茸茸的細汗。口幹舌燥,她輕聲地喘息著。


 黑衣男人抱著雙臂靜靜地欣賞了一會,然後用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背脊直至股溝,若有若無的觸碰卻讓那具纖細的軀體猛烈地顫抖著。他輕笑:“果然是個尤物。不錯。”


 貼近她的耳邊,他低聲說:“那,我們開始吧。”


 早有一個男人遞過一根黑色的鞭子,前端是一個小小的皮拍。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後用它輕輕摩擦著她被迫高翹的臀峰。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會很痛苦的。如果你喜歡……我很想看看那是什麽樣子。”他說,然後用鞭子上的皮拍不輕不重地拍擊著她的臀部,那兩瓣白皙柔軟的嬌小臀肉立刻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指尖探入她身下,“你好像……很喜歡啊。肖為果然是……有意思。呵呵,真是有意思……”


下一秒,他揮起手里的鞭子,啪!黑色的鞭身帶著風聲狠狠抽在她的臀峰,深深陷入她的皮肉,又彈起來。那種疼痛銳利灼熱,似乎深入骨髓。蘇陌大聲地慘叫起來。一道深紅色高高突起的傷痕立刻浮現在她的皮膚上,緊接著,皮鞭一下一下落在她赤裸的臀部,每一下都是相同的力度,她瘋狂地扭動著,那種啃噬著她的疼痛,比她之前挨過的任何一次打都要難捱。她感覺自己身後的那片皮肉已經不屬於她。而那根皮鞭的落點卻刁鉆古怪,每一次都落在她臀上最敏感的部位,讓她根本找不到機會緩和一下。而身上因為那針藥物所產生的怪異感覺也越发強烈,從尾骨傳來的一陣陣麻癢,像一群螞蟻行走在她的四肢。十下以後,她幾乎歇斯底里。汗水和著淚水,長发黏在臉上。


 黑衣男人停下了手,撫摸著她臀峰上滾燙突起的傷痕:“哎,好像打得太重了。不過……我很滿意。”


 他一手拽住蘇陌的頭发強迫他擡起頭,然後把沾滿粘滑的手指伸到她的眼前:“看看,這就是你的反應。你覺得肖為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是什麽態度?嗯?不過他估計覺得很正常。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嘛。”


 蘇陌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的面容似乎在慢慢融化,幻化成無數細小的光點,她眨了眨眼,朦朧的淚光中,在她面前的居然是肖為的笑容。是他。帶著安靜溫柔的色澤。下身的空虛感潮水般湧來,她難耐地想摩擦雙腿:“肖……肖……”


 “怎麽?我在這。你想要什麽?”他溫和的嗓音宛如夏日梧桐颯颯的低語。


 “我要……”她望著他的眼眸,張開雙唇索取。而他的嘴唇只是輕輕觸碰著她的,淺啜慢飲。似乎在挑逗,又似乎在誘惑。她焦躁地嘶聲呼喚:“我要……給我……”


 “不聽話的女人,可是要挨打的喲。”他言語間多了幾分笑意,緊接著,那黑色毒辣的皮鞭重又落下,啪!啪!啪!啪!她扭動著已經紫紅腫脹的小屁股想要躲避,然而一只大手卻緊緊地按著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那是他的手,永遠都那麽有力,象征著權威。她大聲地哭泣著,似乎又回到了那天,那天他們的初見,她被按在他的腿上,無情的抽打落在她的身上,也是像現在一樣,讓她喘不過氣。


 突然,疼痛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愛撫。身下腿間被溫暖的手指摩挲著,如滾水流過身體,激蕩著一波波的漣漪。“啊……”她斷斷續續地呻吟著,“給我……我要……”


 “你要什麽?說出來……”他的聲音誘惑著她。


 “我要……我要你……”


 很快,她的身體被滿足了,被填充了。他在她的體內律動著,那麽有力,那麽熱烈。


 肖。


 肖……


大家……我……我還是爬走吧……




啥都不說了 我太邪惡了……


但願不要被綁在凳子上毒打……





再度醒來。


蘇陌感覺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般,鼻子里湧進一股難聞的味道,她勉強支撐起身體,臉頰摩擦到粗糙的觸感,那股難聞的味道就是從上面发出的。她昏昏沈沈地爬起來,頭頂黯淡的小燈閃閃爍爍。身體仍然赤裸著,費力地挪動下身,臀部火辣辣的傷處讓她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雙腿之間也疼痛難忍,但是她不敢去看。墻上有一個小屏幕,旁邊還有一台點唱機。音響自動放著網絡流行歌,這是一個KTV的狹小包房。骯臟的沙发,密閉的空間,她不知道那群人是怎麽把她帶到這里來的。沙发一角堆著她的衣服,她把它們拿過來,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然後艱難地站起來,一步步挪出去。走到前台時她深深地埋下頭,幾乎是小跑出去。天色仍然很暗,街道上人很少,也非常冷。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把手下意識地伸進外套衣袋里,錢包沒有了。


她茫然地張望著四周。突然她想起來超市找完零錢以後她把錢順手塞在了褲兜里。一摸,果然還在。家門的鑰匙也還在。她慶幸沒有把東西都放在一起。幾十塊錢,足夠她打車回去了。在路邊等了一會,總算來了一輛空車。出租車里的空調慢慢緩和了她凍僵的身體,過了一會,她開口問:“師傅,現在幾點了?”


“現在……快六點了吧。”


整整一晚上,他們在她身上做過什麽,她幾乎記不起來了,頭劇烈地疼。約莫二十多分鐘,她到了家。開門進屋,僅僅一個晚上,卻漫長得似乎過了一年。客廳和房間都顯得那麽陌生。她脫掉衣服,去浴室檢查自己身上的傷處。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身體時她嚇了一大跳。臀部和大腿內側滿布著紫紅色的鞭痕,雖然已經過了一晚上,但是摸上去卻疼得更劇烈。她打開熱水,小心地清洗著下身淤積的粘膩液體,胃里一陣翻騰,她趴在水池邊幹嘔著,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蘇陌一直記不起來那之後的幾天自己是怎麽度過的。記憶里她似乎一直躺在床上,房間拉著厚厚的窗簾,不辨黑夜白天。她在清醒與昏睡中度過一天又一天,不吃,也不喝。


 直到,那天肖為的電話響起。


 他好像真的好久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當她看見手機屏幕上他的號碼,竟遲疑了好久才接起來。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和。“最近都不聯系我了?原來一點都不想我?”


 “我……怕你忙……”


 “傻丫頭。”慣常的稱呼,蘇陌的眼淚卻奪眶而出。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怕他聽出來,蘇陌連忙把淚水抹掉。“沒什麽……那個,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哦,基本都弄好了。這次雖然有些麻煩,但是現在也差不多。今天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這周四回來。估計是下午到。”


 “嗯……我等你。”


 “乖,好的。我這邊還有點事,你沒事就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拉開窗簾,外面是沈沈的夜。


 


 


 


 肖為回來時,蘇陌正在擦書架上的灰。他換上拖鞋,客廳里還是那麽幹凈,茶壺里泡著普洱。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她走出來。望著他,臉上一點點害羞的笑容。他見她這樣,對她的思念和愛憐頓時湧上心頭。他拉過她擁在懷里,然後仔細看了她一會兒,她卻早早就把臉埋在了他的肩頭。


 “丫頭,想我沒有?”他輕輕撫著她的頭发和後背,她在他的懷里一個勁點頭。


  然而他不知道,蘇陌卻是怕他看出自己的憔悴才這麽做。


 他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在家照顧好自己了嗎?”見她眼中幾條淡淡的血絲,他皺皺眉:“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熬夜的麽,怎麽不聽話?想挨打啊?”


  她眨眼望著他,眼中水波盈盈,倒把他逗笑了:“說了不打你的,好了,去休息一會吧,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如獲大赦,她跑向里屋,然而屁股上還是挨了他輕輕一巴掌。他滿意地聽見她的小聲驚呼,然後坐下來,倒了杯茶慢慢喝著。從來沒有想到,回家的感覺竟是這樣美好。




晚上,肖為去訂了很貴的飯店。蘇陌雖然一再反對,但是拗不過他。她總覺得,他不應該在她的身上花太多的錢,因為那種感覺挺不真實的。再貴的東西都比不上他的一個擁抱能讓她安心。但是她明白,他在很多方面的缺失,都只能用物質來彌補。唯有這樣,他也才心安。


 香濃的湯鍋熱氣裊裊,乳白色的湯混著各種食材在其中翻滾,下面燃著藍藍的火苗。他們兩人相對而坐,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搓著。


 “那邊……怎麽樣?”蘇陌問。


 “嗯?”肖為疑惑地擡頭。


 “我是說……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哦。我不是說了嗎,這些事不用你管。”他笑了笑,“反正出現了麻煩就要去解決,對吧。”


 “嗯……好吧。”


 “怎麽了,丫頭?感覺你有點不太高興。”


 “我……沒。”她的眼神有些躲閃,他注意到了。


 “到底怎麽了?”他皺起眉頭,注視著她。


 “……我……”見她吞吞吐吐,他不由得語氣重了些:“究竟有什麽事,你說啊。”


 “……我把你給我的卡,弄丟了……”半晌,她擠出一句。


 他無奈地望著她:“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丟了去掛失一下不就行了,你沒掛失?”


 “沒……”


 “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吧。到時候我去銀行看看能不能找回來,別想了。”見他神色緩和下來,蘇陌暗暗在心里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吃完飯,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他緊緊攥著她纖細发涼的手,試圖讓它暖和起來。他的丫頭還是這樣,乖順地在他的身邊依偎著。


 “等我一下,我去開車。”他走進停車場。蘇陌站在外面等他,盡管他的手是那麽幹燥,溫暖,但是她仍然覺得很冷。從腳底透上的冷。看見他的車燈亮起,她走過去,打開門坐上副駕。恍惚回到初見他的時候,他的側臉俊朗冷漠。然而他轉頭看她時,回憶散去,仍是滿眼的關切和溫柔。其中似乎還摻雜了一絲灼熱的東西。他托起她的下巴,把她拉向自己。緊接著,她感到他的唇齒間流露出的渴望。淡淡的煙味,綿密滾燙而悠長的吻,還有他微亂的呼吸。他貪婪地索取著,好一會兒,他才松開她。“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說。


 “嗯。”她點了點頭。他笑了。


 


 


或者是他開得比平時快,他們很快就到了家。他幫她脫下外衣,輕輕一點她的鼻子:“去洗個澡,快點。”此時的他,沒有了與生俱來的疏離和含蓄,倒顯得像個初嘗人事的少年。見懷里的小人臉色紅紅地望著他,他微微一笑:“怎麽,想讓我抱你去洗?”


“……不,不用了……”蘇陌連忙拿了衣服走進浴室。下身隱約的疼痛讓她驟然想起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關上門,她轉過身看向鏡子,果然身上還有著淡淡的淤痕。草草地擦洗了一下,她裹緊浴袍走進臥室。他躺在床上,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已經解開,見她進來,他看向她的身體,她的濕发緊貼著她緋紅的雙頰,白嫩的脖子染上一層淺淺的粉色,盡管他見過無數極致風情的女人,但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嬌小的身體卻還是給他帶來了無限的誘惑。他深黯的眸子中,欲望已經點燃。待她坐在床側,他輕輕把她拉進自己懷里,然後把手伸向她浴袍的帶子。


突然,蘇陌低低呻吟了一聲。


“怎麽了?”他停下手,見她縮緊身子,鼻尖上一層細汗,雙手緊捂著腹部。


“……疼……”


“怎麽回事?”他以前見過她流產之後出血不止的樣子,看到她這樣他更加擔心。


“不知道……”


“要不去醫院看一下吧。”他下床穿上衣服。


“不要了……”蘇陌搖搖頭拉住他。“老毛病了……”


他嘆口氣。“你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吧。”端水進來給她喝下,他重又躺在她身邊把她擁住,一只手在她小腹上慢慢揉著。


蘇陌埋頭在他懷中,眼睛一熱。“對不起。”她低聲說。


“傻丫頭。”他拍了拍她的腦袋。“乖乖睡一會吧,好麽?”




肖為現在仍然會去那家初見蘇陌的酒吧。他通常會在那里待一個小時,點一杯加冰塊的威士忌,然後靜靜地喝完。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會離開。他知道她不會再去那里,也知道自己並不是為了去找她。


  偶爾他會回憶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她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狐,當感覺不到庇護的氣息,她甚至不會去取悅他,而是幹凈利落地一走了之。不給他時間和空間來消化驟然來到他們身邊的那些傷痛。


 他出差回來以後,蘇陌總是找各種借口提前上床睡覺,而他也忙,便也不甚在意那些。這次還有一些後續的事情要處理,有時候他很晚才能回家。照例是匆匆洗漱,然後從背後擁住她在她臉上輕輕一吻,看見她在睡夢中似乎有所感覺地皺皺鼻子,他會感到很開心。


 而現在想起來,她那時候便已是在刻意地疏遠他了。他現在才明白,她的心里已經定義了那件事,即是她對他的背叛。他一直以為自己遇見她,會變得寬容,然而最懂他的人,到底是她。她知道他仍不能容忍,仍不寬容。


 時間倒回幾個月前的下午,那天他下班比較早,見樓下信箱里有信件,便拿了回家。那是個很厚的信封,嫣紫紅的紙質上印著淡金色花紋,右下角一排小字,時差娛樂會所。那是本市有名的調教會所。他心里一動,拆開信封,里面滑出一張光盤,幾張紙和一張卡。那張卡,正是他給蘇陌辦的那張。那張紙是打印出來的顧客回饋函。上面寫著:


 蘇 陌 小姐:


  感謝您對本店服務的支持,您遺留在本店的信用卡已同您要的服務拷貝光盤一起寄給您,請查收。如果需要其他服務,請撥打電話xxx-xxxxxxxx,再次感謝您對本店的支持!


                                                           時差娛樂會所


 說不清是什麽驅使著他,他把那張光盤放進了家里的DVD。片刻的黑屏,房間里靜得怕人。然後,便是不堪入目的聲音和圖像。她在幾只手下扭動著身體,皮鞭在肉體上清脆的抽打聲,她半是痛苦半是享受的呻吟聲,淫靡的肉體撞擊聲,交織在一起。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電視的聲音很大,似乎沒有多久,便從里屋跌跌撞撞地沖出一個小人,瘋了似的撲向電視。然而,他一把將她拉住,死死地按著她的肩膀。“不許關。看下去。”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里劇烈地顫抖著。耳邊是他低沈的聲音:“原來你對這個已經這麽著迷了啊。我是真沒看出來。好。很好。”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似乎沒有一點兒波瀾。


 “我不在家你就這麽饑渴啊。自己去刷卡求別人打你,幹你。嗯?”


 “我現在這麽對你,你不滿意是不是?”


 她似乎很害怕。然而他感到的卻是可笑。他教會了她享受這些事情。多可笑啊。


 “你怕什麽?你怕我打你?”


 不想看她作何反應,他自顧自說下去。


 “我怎麽會打你呢。我說過了不打你,就一定不會打。”


 他松開了手,以為她會軟倒在地上,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後退了幾步站在他面前,定定地注視著他。他並不看她的臉,走進了臥室。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房間從明亮變成黯淡,卻始終寂靜。當他出去時,她已經不在客廳里了。他沒察覺到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只是,到處都沒有了她的蹤影,到處都沒有。


 那個瘦小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他家里她用過的東西,提醒著他,曾經有過一段兩人的生活。


 


 


 這個晚上,酒吧里來了一位新的女主唱。像她當初一樣。長发,清瘦,很濃的煙熏妝,只不過,這個主唱的氣質老成,上台以後大大方方地撥弄著電吉他,唱的是《9 Crimes》,聲音輕快中帶一點慵懶的鼻音。






It's the wrong time 



  

    For somebody new 



  

    It's a small crime 



  

    And i've got no exuse 



  

    Is that alright? 



  

    Give my gun away when it's loaded 



  

    Is that alright? 


If u dont shoot it how am i supposed to hold it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with u?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Is that alright with u?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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