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就是另一個爸爸(完)

 

身為體育生，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訓導主任，不怕班導師，就只怕教練。

你問我教練有什麽好怕？我告訴你，教練對我們來講，就是另外一個親爸爸。

第一章，        誤入”其”途！

私立照泉大學，小學部，朝會。

「公布四年級班際杯排球賽第一名，四年三班，第二名四年五班，第三名四年十二班，第四名，四年七班，念到的班級請派人上台領獎。」訓導主任在台上威風的說著。

泉育權走了上台，目光灼灼得充滿驕傲，胸膛挺得高高的，鄙視了一旁有排球校隊隊員還打輸的五班和七班。

「泉育權嗎？」樹底下的石桌旁，站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肩膀很厚，手背很壯，帶著淡淡的微笑問著剛剛走過來的人。

「是的，教練。」回答的人是排球校隊的隊長，六年級的李光，175的身高，或許是因為龐大的練習量，身子乍看之下有點瘦弱。

「讓人去邀請他吧！是個苗子，不過太自以為是。」被稱為教練的人拍拍李光的頭，留下話後，就離開了。

「喔！」

私立照泉大學，中學部，排球場。

排球擊墻的聲音不絕於耳，泉育權跟著李光走進球場的一瞬間只有這個想法。

李光帶著泉育權一邊和學長問好，一邊給泉育權做解說。

「一號二號場在練接发球的是高中部的，墻壁那里全部都是國小步的，初中部的在三號場練對傳。一號場穿6號，下面有一條杠的是高中部的隊長，出中部的對長現在在教練辦公室里，我是小學部隊長，隊長在我們這里有一致性穿著六號，副隊長都穿四號……」可能是講話太過於專心了，沒有注意到面前有人，李光一回過頭「川菜學長好。」三個字立刻脫口而出。

「嗯…」泉育權仔細一看它胸前的號碼，立刻就知道他是初中部的隊長，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鼻子很紅，眼睛也紅紅的。

李光帶著它繼續走，邊說：「教練是很兇的，學長應該剛被訓過了，不然平常人是很好的。喔……酸菜是他的綽號，本名叫張川才……高中部的隊長叫做江軒

，大家都叫他大江學長，小江學長是今年高二的江轅，它們兩個是兄弟。」

「你一下這麽拉拉喳喳的屁話一大推，我又記不起來，還不是個屁！」泉育權冷冷的說出一句話，這個隊長怎麽這麽聒噪？

「阿……？喔！」李光有一點傻眼，再校隊里，教練最大，學長老二，當學弟的敢這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泉育權還是第一個。

從此，李光和泉育權，這個梁子結下了。

教練辦公室。

「扣扣…教練，我是李光。」

「進來吧！」

「教練，泉育權願意加入排球校隊，大江學長以經連絡過他的家長，已經同意讓他住校了，說是晚上會幫他把東西送過來。」聽完這話，泉育權晴天霹靂，哇靠！他們什麽時候溝通好的，它怎麽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做練習了！」

李光離開後，辦公室里一片安靜。

「我叫周童，你的教練。」

「喔！」

「回答話的時候要說是！」周童甩出一句話。

「為什麽！」他*的！我泉育權啥時對人這麽聽話，還”是”咧？

「沒有為什麽！」周童依然看著眼前的檔案，沒有多理會。

「哇咧！沒有為什麽叫我說個屁！」

「閉上你的嘴！有沒有規矩了？」周童擡起頭，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無法無天的小孩。

「規矩什麽的？天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在這里大放厥詞？」

「不然咧！我還跟你”是是是”咧！又不是古人。」

「你爸媽太寵你了，現在，出去，問問李光頂嘴怎麽辦，離開。」指一指門口，擺明了的逐客令。

第二章  是對是錯？

泉育權傻眼，就因為頂嘴，剛進校隊又要離開了。

三分鐘前，泉育權問李光，李光一邊對著墻壁練扣球一邊回答：「你頂嘴了？那就離開吧！」

「……」

「為什麽？」泉育權傻楞楞的問。

「沒什麽，這是隊規，要是不想，你就回去問教練怎麽補救吧？」

泉育權站在原地，心里糾結。

他早就想近校隊了，只是照泉的所有校隊都是以邀請函的方式招生，如果沒有邀請，想進沒門。

他到底要不要回去找教練？

「不想走就回去找教練吧！」穿著4號球衣的小學部副隊長田宇豪抱著球走過來拍拍他的肩一手勾過冷漠打球的李光的肩膀說道。「每一個人進來必經的路，誰叫這里每一個人進來前都這麽高傲！對吧？小光光？」

「你閉嘴！回去練你的球！」李光一手撥開被搭著的肩，一手接住反彈回來的球，再對泉育權說：「如果你對這里還有留戀，你就回去放下身段求教練，如果你真的不屑，那就收拾東西走人。」

李光說完也不理他，田宇豪聳聳肩，回去位置練習，留泉育權一個人站在原地思考。

畢竟都還是小孩兒，內心深處的渴望讓他馬上就投降，慢慢的走回教練室。

田宇豪看著人往回走了，默默松了一口氣：「吶！小光，你剛剛那句話，是川菜在你進對的時候告訴你的吧！」

「嗯！」

「你會對他這麽說，挺少見的！」

「哼！我和它梁子結大了！不讓他留下，我怎麽欺負他？」

「小光你好壞喔!!不過…其實，你也希望他能走過去吧？」

「……」

教練辦公室。

泉育權雖然嘴巴壞，但是基本上個性還是好的。

在告訴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爭取以後，他抱著赴死的決心負荊請罪。

第一次，周童沒有理會，同一本檔案，繼續翻著。

泉育權看了看，第二次對周童道：「教練……我想留下來。」

周童依然沈默。

第三次，泉育權告訴自己，如果周童在沒有理它，就轉身離開吧！

「教練！我不該頂嘴，我想要留下來。」

周童擡起眼眸，事不過三的道理誰都知道，對一個教傲的孩子而言，能放下臉球就代表他還值得。

「可以，我們重頭來。」

「重頭來？」泉育權疑惑，看著周童的目光也只有疑惑。

「我叫周童，你的教練。」周童徑自說了下去。

「喔！」被瞪了一眼「…呃…是！」

「校隊住宿，全住宿制！」

「喔…是！」

「再說”喔”！我就揍你！」

「喔……」突然會意，雙手捂嘴。

「你過來。」周童放下文件，站起身，拉著他到沙发上。

泉育權覺得自己向喪失了活動功能一樣，沒有反抗的被拉著走，沒有反抗的背按住，沒有反抗的发現自己正趴在教練大腿上。

「教練……」掙紮，雙腳撲騰。

周童在內心感嘆，不錯，在被下了馬威後還能這麽快會過意來的少之又少，想當初李光直到離開辦公室還是那個傻眼的表情的時候就覺得好笑！

「啪！」沒有多說一句話，開打！

「嗚……」還是10歲小孩阿！哪躲的開？

「啪…啪……」

「哇阿！別打別打。」踢著雙腳，亂動。

「外面會聽到，挨著！」小孩子還是愛面子的，聽完這句話，急急忙忙收音。

「打你，因為你頂嘴。」看到泉育權疑惑的擡起頭「不用覺得奇怪！這里每一個都是打上來的！當然，也包括你！今天給你小教訓，不脫你褲子，下一次，褲子就自己褪了，聽到沒。」

「喔！」

「啪！」

「剛打完就忘了疼！」拍拍他的屁股「以後這里要吃苦的！」

「是！」泉育權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嗯，去覺章勳帶著你，不知道章勳是誰就去問李光，以後他是你室友！出去吧！」周童扶起他。

「喔……呃…是！」

泉育權自己都不知道，留下來的決定，是對是錯？

第三章  驕傲是必敗之母。

「我叫章勳今年六年級，十二班，我們的宿舍是204號房，門卡要找大江學長拿。」章勳有著一張撲克臉。就算高興，那張臉也不會有所波動

「是！」

「對學長回答可以不用說”是”！」章勳拿了一顆球，帶著他找了個空曠的地放練。「從低手開始，雙腳張開與肩同寬，腳一前一後，錯了，前後不用這麽明顯，約半個步伐的距離。」章勳一邊幫他看動做一邊調整「身體半蹲微微前傾，重心在身體正中央與兩腳聯機的交叉點，嗯！對，現在蹲…起…蹲…起，就是這樣。這是低手接球的基礎動做！記住，不是你去碰球而是球來碰你！再來，雙手掌心交叠握緊打直，擊球點……」

「這個我都知道了，可以不要練嗎？」小孩不耐煩了，站起身，對著章勳的眼睛道。

「不行，繼續！」章勳沒有看他，看泉育權沒有動做，壓了壓他的肩膀「蹲下！」

「……」小孩雖然心里不服，但是不敢放肆，還是照著標準動作蹲下身。

「不對，拇指下壓，要成水平，嗯…然後接著，蹲…起…蹲…起。可以，現在我拋球給你，以這個姿勢讓球回到我手中。」

拋球，擊球，球回到章勳手心：「不對，手不要勾，保持水平，用的是蹲起的角度！再來…」

「擊球點不對！球不是你該接的位置，移動腳！再來…」

「不對！你的腳移動後就不會蹲了？」

「不對！……」

「不對……」

小孩不耐煩了，站起身子對章勳道：「什麽都不對！練個屁！」

「就是不對才要練的！」章勳沒有生氣，只是冷冷的句話，又要再丟球。

「我不練，我會打，不用你教……」

「……」章勳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眸卻是嚴厲的。

不過，小學四年級的孩子，服了教練，不代表服了學長。

兩人都不說話，最後章勳只是默默的把球遞給他：「可以，你自己練吧！等等團訓的時候再叫你。」

團練。

基本上小學步每天練習的時間表都一樣。

自主訓練→團練。

自主訓練沒有一定的方式，要求是自己對自己負責。

團練就是照著教練的計劃走，只有隊長副隊長才知道今天練什麽。

「全部集合。」今天的訓練開始是比較基礎的移動訓練，因此所有人一起做。

「折返跑，小學部第四球場，四組。初中部第三球場，六組。高中部第五球場，十組。各自帶開！」

「是！」

折返跑，基本上，這算是練前後移動最普遍的方式了。

章勳拿著兩個秒表帶著小孩到最後一排排隊，一邊說：「會跑嗎？先跑到三米線摸道線後倒退跑回发球線，再跑到中線，再倒退跑回三米線，都以摸現為準，然後手上的秒表自己按，自己計時，等會做記錄。過去是一組，回來是一組，總共要有四個秒數，看到前面快跑完就可以跑了，不用等。」

「喔！我知道了！」泉育權看章勳沒有題鋼材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意思提。

之後，又做了側向跳，左右移動，泉育權覺得自己累個半死，可是看學長們沒什麽狀況也不好多說。

「接扣練習！」李光道。

章勳在這時候又湊到小孩旁邊當起解說員的任務。「在1號位，也就是发球位接完隊長的扣球以後，立刻移動到六號位接副隊長的吊球，六號位是後排正中間那個！」

一個一個輪，輪到最後一個泉育權的時候，李光很明顯的把力量減弱了下來，剛進來小孩都不會讓他們接太強的球，免得受傷。

接球後，李光很明顯得一楞，默默看了一眼向他遞球的章勳，眼里都是責備。

田宇豪很默契的沒有丟球讓小孩練習，他知道，李光要罵人了，再訓練方面，李光是一個非常好的隊長。

「章勳、泉育權出來，宇豪你扣，阿群吊球，你們兩個過來。」

場外。

「怎麽回事？」李光從頭到尾沒有看泉育權，只是盯著章勳。

泉育權完全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只是发呆的站在旁邊。

章勳沒有說話，李光沒辦法只好警告性的喊一聲：「阿勳！」

章勳也看著李光「沒事！」

「你騙誰呢？基礎動做全部錯誤，你怎麽教的？」

第四章 其實我也沒有這麽優秀

周童走到孩子們身邊，問了发生什麽事？

章勳一個沒什麽表情的文靜孩子當場被打了一巴掌，雖然沒有很重，但是在所有人面前，打在臉上，真的是丟臉。

「李光、阿勳，回去訓練！」

泉育權嚇到了，他不知道，因為他會害學長挨打，甚至是沒頭沒臉的打在臉上。

「為什麽不聽？你真的認為你很厲害……」

「……」

「回話！」

「沒有。」

「沒有，沒有為什麽不聽學長指導？在這里，學基礎都是靠學長，你不學基礎，你想要我教你什麽？」

「我……我不是故意的！教練，你打我吧！」

「我不會打你，因為你不服從，在這里教練老大學長老二！阿勳讓著你，因為你是學弟，他不想要你馬上失去興致！回去訓練……」

「教練。」周童才一轉身，小孩就叫了。「你為什麽要打學長？」

「因為他沒有做好他的工作！等你學會服從，再來找我！」

晚上，204房。

「學長，對不起。」泉育權穿著睡衣做在床上，對坐在對面床上看小說得章勳道。

「沒事，趕快去寫功課，累的話早點睡吧！」章勳沒擡頭，話里卻是關心。

「喔！」泉育權起身，然後又做回去「學長，會痛嗎？」

「還好，沒關系的。」

「那……學長我睡了，晚安…。」泉育權也不知道怎麽辦，學長都不說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躺上床，拉上被子，轉過身，面對里側的墻壁，過了一會，又轉回來，輕叫：「學長，你願意，重新教我嗎？」

「嗯…」其實章勳心里也一直掛著這件事，他是真的不在意被打那一巴掌的，雖然有點丟臉，不過教練在訓練中打巴掌還是很常見的。他不太會說話，有什麽也都用行動表示，所以，常常有人認為他很冷漠，說真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4：30，太陽都沒有升起，宿舍卻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

排球雖然不是向籃球一樣消耗體力的東西，但是，對每個體育生，早上來個4公里晨跑大概是最普遍的事情。

泉育權很不習慣，超級不習慣，雖說他以前不是體育生，他也沒有想到體育生有這麽辛苦。

打著呵欠，邁著步子，礙於他們年齡小，小學部一般的晨訓都只跑1600米，也就是兩圈大操場後就拉進室內練習，但是1600米，拜托，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泉育權來說，這很要命。

因此，他遠遠的落在隊伍後面，直直落後了大半圈。

一進球場，他就发現，所有人已經開始做接发練習，他有些難過，覺得自己好像融不進這個世界。

章勳沒有跟著大家，他默默走過來，把陷入死胡同的孩子拉到一邊又開始昨天的基礎練習。

「你要更努力，才可以跟上大家的進度！」章勳道，看了看孩子失神的眼眸，又說：「你已經比一般的四年級生晚了一大步，如果你不更努力，你不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忘掉你之前的所有成見，重頭開始學，一步一步打好基礎，你才會更強！」

第五章 新同學？新敵人？

三天後的下午，泉育權終於看到要有新隊員進來。

以一個旁觀者的身分看他新同學進來以後的每一個狀況，同時意識到自己，曾經的自以為是，都是屁！

新同學叫梁隼，泉育權一直以為兩個人應該感情會不錯，好歹都算是菜鳥，對吧？不過，事情總是出乎人一。梁隼似乎和他一點都合不來。

合得來才怪呢！梁隼一進校隊的目標就是打敗李光，還跟你上演好朋友一家親，不可能！

剛開始，泉育權是不知道這個想法的，可是過了兩個小時，它就像開了光的大佛，突然意識到，原來是這樣，所以，第二根梁子結下了。

隔天一早，兩個人終於互看不順眼，一邊跑一邊競速，終於當一個抽筋在終點，一個喘不過氣的時候，互相扭打起來了。

李光默契的和田宇豪一點頭，立刻折回去，要把兩人分開。

初中部的張川才也急忙過來要分開兩人，最終結果可想而知，四個人在周同的辦公室，和墻壁相看兩不厭……。

「川菜，你先出去。阿光，過來解釋解釋！」周童的語氣把李光給嚇得半死。

「教練，這個…我也不知道。」李光挪開腳，走到周童面前，一個狠心，把自己的球褲和內褲一並褪到最下面。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兩個面壁的孩子都抽了一口氣。

泉育權心道：隊長被打了？為什麽？

梁隼也嚇到，明明隊長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教練打的是隊長？

「啪！啪！」周童的巴掌在兩人的思考中，依然持續著！

「對不起……」李光低聲道，後面的話還沒出來就被周童用手指壓住嘴唇，指指門口。

李光雖然覺得奇怪，他拉起褲子，沒有多問，離開。

他再笨也知道，雖然教練的確打他沒做到自己的責任，不過那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要嚇唬兩個學弟！這兩個，讓人省心點，好嗎？

「梁隼，你先說吧！為什麽？」周童走到站在左墻角的泉育權後方，右手一拉，將他下半身的所有遮蔽物全部拉下來。

梁隼並不知道，他接下來每說一句泉育權做錯，泉育權的屁股就要挨上一下，所以他毫不顧忌的娓娓道來「一開始，他就瞟我一眼，然後…」頓了頓，因為好像聽到挨打的聲音，卻又好像沒有：「他就故意一直插進我的跑道打亂我的步調……」這次好像確定有人被打了，有些嚇到的想回過頭，不過頭才轉到一半，就被周童狠狠一句：「轉回去，繼續！」給停止。

「我……」

「我讓你繼續！」

「然後我也生氣了，就追他跑……」

「教練…」泉育權一聲慘呼，牙齒狠狠的咬自己的唇角「他拉我衣服，你為什麽只打我！」抱怨才說出一句，就又被周童狠狠的一下拍下去而打住。

「繼續……」

梁隼啞口無言，少年的心態都是這樣的，雖然彼此憎恨，卻也不想只有對方挨打。

「然後就一直到終點，我的腿抽筋了，然後我們兩個就打起來……」

「教練，是他抽筋做在地板上還瞪我！所以我……唉呦！」泉育權大腿一抽，從小沒被打過的他，今天真的算是挨狠了，況且，身維曾經排球國手的周童手勁也不小。

「不用解釋，十下！打完回去跟著訓練。」

「為什麽他不用挨？」泉育權覺得叫練很不公平。

「沒有為什麽！」周童更大聲的回答他。

「教練，這樣不公平。」泉育權一邊亂動一邊叫，這個同時，梁隼也是很疑惑的，他也覺得不公平，雖然自己不想挨打，可是明明兩個人都有錯，只打其中一個，這也太詭異了點。

「閉嘴！」

「教練…打架又不是……阿！」泉育權被重重打了一掌，最後一聲叫的可是淒淒慘慘淒淒。

「報數……」

「嗚…一…」

時間平靜得過去，挨了狠狠十下的小孩，提完褲子繼續出去訓練，不過，梁隼到最後，還是沒有挨打。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

第六章 友誼賽

泉育權哭了，不過哭的很小心，痛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委屈，章勳看他出來就把他拉到外頭，講他的臉往自己懷中一按，拍著他的背：「不哭了！」

章勳不說還好，一說泉育權就覺得自己更委屈，原本抽氣的他變成嚎啕大哭。

梁小朋友站在墻壁後面，能隱隱約約的聽到泉育權哭氣的聲音和章勳安慰的話語，他也是手足無措的，教練的做法讓他完全得傻眼了，它到底該不該過去和泉育權道歉阿？

可是，打誰又不是他決定的，他也沒有做錯什麽阿！

權衡再三以後，他還是默默走進體育館練球。

那天以後，這兩個人形同陌路。

半個月後，12月，迎來了第一場友誼賽。

小學是沒有男子排球的正規賽事的，所以，小學部有排球隊的學校通常都是為了不讓國小生到初中生中間有很大的差距，才會擁有所謂的排球校隊，為了彌補場上經驗的不足，一般的練習賽都是和初中部一起進行，或者是相現在這樣：打友誼賽。

半個月的訓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基本功已經都校正到最適宜的狀態，剩下的，只能靠時間累積，因此，每年的友誼賽，都是教育新人的最佳時機。

「會跑嗎？」章勳在場邊問著，他指的是開場的方式。

泉育權搖頭，校內比賽沒有這麽講就，隊內平常和初中生的練習賽輪不到他上場，所以，他現在腦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章勳其實也才剛意識到自己沒有教他規則的，有點頭疼，要是等一下出什麽差錯，他就要去教練那兒報到了。

因為是友誼賽，輸贏不是很講究，因此這次周童把人拆成三隊，第一隊就是由小學部目前最強的三人組章勳、李光，田宇豪三個人帶一個五年級生和剛進隊不久的梁隼和泉育權。

章勳是國小部目前最好的舉球員，五年級出賽的時候就憑他那穩穩的托球和再網前的靈活把對方給吃得死死的，不過，這超優秀的小孩兒，竟然忘了把一些正式比賽比較需要的事情跟泉育權說了。

李光是隊長，也是主攻手，攻擊步是他的拿手絕活，和別人不同的是，他控球十分穩，不太會有扣球出界的現象。

田宇豪是個個方面都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卻打球打得非常穩當的人，在配合方面，他也很擅長，不像李光需要特定的舉球員。

「跑到中間，向後轉，往網前跑，這樣你懂嗎？」章勳急急忙忙的說，比賽的哨聲已經響了，它只能碰碰運氣，看泉育權小朋友的腦袋夠不夠靈光了。

不過，小孩的腦袋貌似不太好，雖然勉勉強強能夠跟上，但是一看就是”完全不狀況外”的狀態。

周童在雙方握完手站好位置後狠狠瞪了章勳一眼，張勳閃躲了他的眼神，雖然知道等一下少不了挨罰，卻沒心思多管，因為比賽已經開始了。

(天解釋一下，排球里面，以发球為一號位，逆時針數後分別是2.3.4.5.6，也就是說，前排的三位有右至左為2號3號4號。)

第七章  友誼賽中見真章…

參加校隊以來的第一次比賽，泉育權的心被緊張和興奮占得滿滿的。

尖銳的哨聲響起，對方发出了第一顆球。

球速不快，位置應該會是泉育權接，但是，球碰到手上，卻並非預期的彈離預先想好的軌道。

「我來！」田宇豪一叫，人迅速的出現在適當的位置，雙手輕輕一送，送到了可以給李光扣球也可以讓章勳吊球的地方，兩人的目光交接了不到一秒，接著默契起跳，先一步的李光卻馬上落下，章勳手輕輕一推，對方攔網不成，球穩穩的掉落在三米線旁一角，得分。

落地的李光和章勳一擊掌，輪轉，李光发球。

他們沒有打太覆雜的陣型，畢竟他們都沒有特別練過跑位。

也沒有自由球員替代上場，因為小學部的孩子就算打扣球也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落。

「发球啰！」李光喊。

聽到田宇豪和章勳的應聲，球才被拋起，迅速飛到了對面。

接著一兩個來回，章勳瞅住機會，將球送給站在3號為上的田宇豪讓他扣，卻中途飛出一個人，梁隼，用力的將球扣到對面。

田宇豪章勳和李光都傻了，主審判定違規，換邊发球。

李光叫了暫停。

周童都要氣炸了，一下來就沖著李光問：「怎麽一回事？沒告訴他後排要在三米線後起跳？(排球規則，1號5號6號扣球要在三米線後起跳，排球場上除了中線還有兩條線，一條三米，一條九米，九米那條也是发球線！)」

「對不起，教練，我一直以為他知道！」李光在周童面前提起背脊，認錯。

「章勳你也是，早就知道今天要打友誼賽，規則還不早些和他們說清楚，他們有什麽資格打球？」周童真是要炸裂了。

「教練……」

「教練，對不起。」泉育權開口叫了聲卻被章勳的聲音壓過，章勳和李光一樣，唯一說的就是對不起。

「這待會再說，梁隼！那球不該是你接的，你手賤什麽？明明就不是你接的還硬要！」周童一生氣起來，說話就有些難聽了。

30秒的暫停哨音響起，周童也不好再罵，對李光點點頭。

李光將六個人湊在一起，一起喊了聲加油，又回到場上。

田宇豪走到梁隼身邊拍拍他的肩一邊道：「教練聲起氣來就是這樣，不用太在意。」不過，梁隼至至始至終除了三米線前起跳，他覺得他接球一點錯誤都沒有，因此，接下來就悲劇了。

對方发球，落點在1號位，李光已經站好位置要接球，面前卻多出一只手，李光錯愕了一下，連忙離開準備位，到現外準備攻擊起跳。

成功得到這一分，梁隼很驕傲的走過去和李光擊掌，李光沒有理會他，只是默默的將他推到五號位上。泉育權在心里默嘆：搶了球，打亂了步調，就算得到了這分，也不是什麽好炫耀的吧？

章勳发球，對方好像看準了什麽，回球位置剛好在4號位5號位6號位三不管地帶，李光看了梁隼一眼，看到梁隼好像沒什麽反應，就示意站在4號為上的5年級生準備接球，五年級生邁出步伐，卻看到一團黑影沖過來，嚇到似的往後一退，梁隼又出現在視野中，猛烈的一擊球，把球直接送到對方的場子里。

這下子連站在場上得李光都有些生氣了，積極的追求打球是好，但是不是讓你毫無顧忌的每一球都沖去打！

在排球中，除非場上步調大亂必須爭取時間，不然不會有人直接把球送到對方場地的，因為，這樣失去的不單只是攻擊的機會，還會便成對方攻擊你的機會。

幸好，這球在來來回回兩趟以後，對方touch-out，田宇豪轉頭看了李光一眼，李光看了章勳一眼，三個人對了對眼神，李光突然往前推進兩步，幾乎和2號位的田宇豪站成平行。

這場比賽，原本只是給新人磨練的機會，梁隼太自以為是，泉育權太緊張而造成发揮失常，原本不打算打認和戰術的三人，決定速戰速決，解決掉這場比賽。

好在照泉大學附屬中小學的排球實力都是位在頂端，又只是友誼賽，三個人，已經足夠在短時間內把對方吃得死死的，雖然，損失的是給予另外三人的練習機會。

第一場勝券在握，但是，周童早已氣的印堂发黑，剛剛喊暫停時雖然沒有罵人，但是臉色得難看成度，直把剛剛打贏了一場比賽的眾人都嚇得戰戰兢兢。

江軒從遠處走過來，他和江轅剛剛一直在遠遠的地方看著，直到結束，跟了教練將近8年的他知道周童已經懶得罵人了，急忙過來做戰術指導，說好聽是戰術指導，說難聽，是來做學弟們挨罵的代罪羔羊。

「梁隼下場！小金，你遞補4號位，雨豪你站6號位，章勳依然站3號位，李光2號位，阿依(原來就在場上的五年級生)你站1號位，泉育權你站5號位，放開來打，不要太顧忌，我相信你能打得很好！」

「為什麽我下來他卻在場上！不公平，我明明就打的比他還好……」梁隼不服。

「沒有為什麽。」江軒理都不想理他，沒友團隊精神的人，留著有什麽用！

「我要投訴！我明明就比它穩……」

「閉嘴！」李光斥道，他知道，在這樣下去，周童真的會當場发飆的，現在，只希望這個學弟能識相一點…不過……

第八章  原來如此。

梁隼似乎不明白學長們是在保護他，他生氣的看著江軒，冷冷一笑：「不喜歡我就說，幹嘛顧意換我下來？一定會輸的！他打得這麽爛……」

貌似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樣子，江軒也沒有時間和他吵，江轅心有靈犀的上前摀住他的嘴，帶到教練辦公室去。

最後這場友誼賽，第一隊還是勝利了，只不過，周童快要氣炸了。

球場里一片低氣壓，泉育權心里惴惴，高中生初中生小學生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還在調整自己情緒的周童身上。

周童知道自己不該對著李光发脾氣，但是，李光這個樣子，讓他想不生氣都難！

「李光、章勳、田宇豪，去旁邊跪著！」說完轉身就走理都不理所有人錯愕的臉。

張川才驚愕，罰跪這個事情，至從前年後就沒有发生過，今天怎麽又……。

江軒也連忙反應過來，他拍拍李光僵硬的身子，跟在周童後面走掉了，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跟進去，那個敢對學長頂嘴、趕質疑學長決定，甚至連錯都不知道反省的孩子會不會被打死？

小學生們傻楞在場，出終身們竊竊私語，高中生們只是很有紀律的把球收了，跟了教練七八年的他們都知道，今天事情大條了，所以默默的坐在場邊。

「閉嘴！」張川才回頭對初中生們一嚇，拉著李光的手把他帶到墻邊去。「看看你們學長做什麽，跟上！」

江轅一拍張川才後腦勺，說：「什麽口氣？難道不是你學長？」

張川才傻傻的笑了笑，吐吐舌，俏皮的樣子弄得原來抿著嘴，擔憂的望著教練辦公室的門的江轅放松了一些。接著，一手抓一個，拖著兩人走。

平常用來做仰臥起坐的PU軟墊上，跪著三個清瘦的男孩。

依今天的狀況來看，大概，免不了連坐處分了！江轅心想。

辦公室內。

周童從進門後就沒有多說一句話，梁隼本來還要再抱怨的，不過現在的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你真的認為你沒有錯？」周童冷靜後問。

「沒有！」梁隼態度斬釘截鐵。

「江軒，從今天開始，梁隼失去校隊實習生資格！由邀請生開始。」周童冷冷道「現在，出去。」

「這是什麽意思？」梁隼怒道，什麽叫校隊實習生，什麽叫邀請生，他不是校隊隊員嗎！

「梁隼，教練打過你嗎？」江軒突然問了句好似不相幹的話語。

「只有一次！剛進來那一次。」梁隼雖然不想回答，但是依然乖乖道，江軒身上有一種氣質，看著他，似乎沒有辦法隱藏任何事。

「如果你曾經向學長們打聽過，你應該要知道，第一次打你，算是讓你從邀請生成為校隊實習生的身份！」江軒靠在墻壁上說「知不知道為什麽你和育權打架那次，教練沒有打你！」

「不知道，他不打又不是我的問題……」

「不！是你的問題。」江軒嚴厲的說「不打你！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資格挨打！教練真正肯把你當自己人，才會狠下心來處罰你！所以，教練打育權那一天，你有沒有发現，所有人都開始真心接納他！難道你認為是因為你太優秀，教練才只揍育權？你錯了，現在，連我都不認為，你有資格繼續待在這里，離開！」

梁隼楞楞的呆在原地，剛剛聽到的事實簡直晴天霹靂，他該如何自處？

「順便，邀請生擁有的權力是，隨時可以走！」

第九章  周童的溫柔

晚上九點，宿舍。

照泉為這些排球校隊生蓋的宿舍有兩大特點，特點一是除了一樓，全部都是雙人間，自帶衛浴設備，特點二是，一樓只有兩間房，一間是周童的房間，一個人掌握所有的事，一間是隊長、副隊長們的房間，這間房間的特色就是”很大”，為什麽很大呢？因為里面住了六個人阿！從小學部到高中的所有隊長副隊長全部住一間，一是因為方便開隊務會議，二是因為這樣出事好找人，不用到處跑。

六個人的房間有多大呢？六個床，還不是上下鋪，全部擺放在臥房，六個衣櫥，已經獨立出一個更衣室，六張書桌，所以又多岀一個書房，加上兩個衛浴間，還有一個小客廳，有著七張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單人沙发，大概再加個電視，這房間就會像是總統套房了！整個房間，將近是排球場的大小。

周童敲了敲門走進來，看到張川才和初中部副隊長在聊天，瞟了他們一眼問：「阿光和雨豪呢？」

張川才急急忙忙放下抱在手中的抱枕，把腳從桌上放下來，站起身，回覆到：「阿光剛進去洗澡，雨豪應該已經要準備睡了。」

「怎麽這麽晚洗？」周童碎碎念了一聲：「以後應該規定一回宿舍就洗澡。」對這些孩子來說，太早就離開父母，因此周童總是像個爸爸，東管西管什麽都要管，雖然嚴厲，不過這些孩子還是很他很親密的，就如同在父親面前打打鬧鬧一樣。

李光拿著大毛巾一邊擦著頭发一邊走出來，身上只有一件短褲，周童瞪了他一眼，進去更一間幫他拿了件普通T-shirt出來，遞給他，道：「穿上，然後進房間去吧！讓雨豪也先別睡！」說完便回過頭問張川才：「大江小江在哪？」

「學長們應該都在書房讀書，聽說明天是高二英語考試，小江學長說隊上規定沒過的不準上場打球，大江學長好相在陪他。」

「是嗎？」隊上是有這個規定，誰說體育生一定頭腦簡單四肢发達？

他從來不要求這些孩子成績一定要多好，但是英文絕對不可以太差，他知道英文會他們的未來更寬廣。

「川菜，進去找你大江學長，和他說你剛剛把腳放在桌子上！」

張川才一聽到教練說出這話就苦了臉，為什麽好死不死被抓到阿？可憐他的屁股恐怕又要……唉！

臥房中，李光和田宇豪兩個人都做在床上，這個房間為了塞下六床鋪而經過改造，算是半個通鋪模式，一進來就要脫鞋，有三個比正常size還要在大一點的雙人床，卻遠沒有king size這麽大，床和床中間都鋪有塌塌米(我們這樣叫，我不知道大陸叫什麽，就是和室鋪在地板，很厚的那個東西。)床墊就直接放在上面，所以就算摔下來也不礙事。

周童進來的時候就皺了皺眉頭「怎麽都沒褶被子？還有亂七八糟散落的衣服，等著挨打？嗯？」

「那個不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先說說我們的事，等等叫你們學長一起進來收拾好，下次再讓我看到我就挨個揍你們！」周童想也知道這兩個孩子要說什麽！因此幹幹脆脆打斷。周童在他兩的床邊坐下，拉過李光和宇豪，讓他們面對自己。

「今天讓你們丟臉了，沒事吧？」周童想起今天罰三個人跪的事情，自己怎麽會這麽做呢？太奇妙了！

李光嘴一嘟，語氣含了一點小小撒嬌的味道「丟臉死了……」

周童看李光可愛的表情，理智瞬間坍塌，拉過李光微潮的腦袋，死勁的揉了揉。

說到下午的事，梁隼一離開，江軒就出去自做主張的把三個孩子帶了進來，在這方面，江軒真的很有勇氣阿！完全不顧周童吩咐。其實當時江軒只是在想，畢竟阿光和雨豪還是隊長副隊長對吧？這樣罰他們也不好，所以管他呢？現帶進來比較重要，而且要罰也要關著門罰嘛！

不過江軒敢這麽做也是抓準了周童的脾氣的，周童不太管高中生的，除了品性和生活習慣方面，周童大多會尊重孩子們自己決定的事，所以就算覺得做不好，也不會像對初中生和小學生似的，抓來就打，雖說，這里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是在周童的打罵教育之下長大的說。

「還疼嗎？」周童問，剛剛才去看過章勳，順便安撫了一下，不過泉育權在那兒，他也不好真的把章勳壓下來看傷，不過，眼前這兩個，道是無所謂。

下午的最後，周童依然揍了李光和章勳，梁隼進來以後一直是李光帶著的，所以兩人被教練以管教不力的罪名狠狠打了20下屁股。

田宇豪雖然也挨了揍，周童卻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因為他好像真沒做錯什麽事阿？可是反過來說，教規則是副隊長的負責範圍吧？李光和章勳都忘了，他好歹他也要記得阿。

「沒事……」李光趴在周童懷里悶聲道。

「每次教練都是乍看之下打的狠，其實過一段時間也沒什麽感覺了。」田宇豪也這樣回答。

嗯……房間里一片和樂融融

可是，隔壁的書房，好像不太妙。

第十章  大江的處罰

張川才默默的走進房間，卻只看到小江學長跪在椅子上，一邊哭一邊寫著眼前的練習冊。

糟糕！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江學長生氣，他竟然還得在這時候加油添醋。

「什麽事？」江軒放下手中正在看的英文課本，轉過頭來問張川才。

「呃……就是……」

江軒很有耐性的等著張川才把自己犯的錯支支嗚嗚的吐出來。

「我……我……把腳放在桌子上，被教練抓到了，教練叫我來找大江學長。」呼！終於說出來了，雖然偷偷看了一眼學長的眼色发現不太好，但，應該不會太嚴厲才對。

「轅轅，坐下寫。」江軒沒有馬上理會張川才，而是拍拍身邊弟弟依然有些顫抖的背，讓他坐椅子上去。

「喔……」嚴重鼻音。

看到江轅坐好了，江軒才回過頭：「過來吧！」

他揍川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當初中部隊長的時候，川才才小學六年級，也是小學部隊長，因為整天住在一起，雖然比不上他和江轅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不過他依然把川才當成親弟弟在寵。

周童對於這件事也略知一二，不過，這種教育式的關系也只限於江軒和張川才間。

每一個學弟通常都會有一個和自己比較好的學長，甚至有一點傳成關系的學長，就像章勳和泉育權，而後來，他們這些不住在家里的孩子，也會把彼此當成親兄弟，當然也有人不是如此。

第二個比較特殊的關系就是隊長之間的，因為住在一起，又總是一起開會，而且在小學當過隊長的人，初中高中又一定是他們當隊長，所以就會異常的要好。

張川才慢吞吞的走過去，慢吞吞的退下褲子。

江軒一拉一壓，張川才已經待宰羔羊四的被強迫趴在書桌上，冰冰涼涼的書桌弄的他背脊发涼。

「上一次是什麽時候？」江軒問。

「前天開會的時候。」

「前天，前天你今天還敢再犯？」

「我不是故一的阿~只是順腳…唉呦…學長不可以沒有吱一聲就打阿！」

「吱…」江軒響應是的一叫，然後，憤憤的往面前的屁股上狠狠打了十下。

「哇嗚！」死勁踢腳，亂滾「不要打不要打！」

江轅在心里冷哼，哥哥更本就沒发力，然後川菜到底再鬧什麽阿？要是真得狠下心，三下可以讓你哭搶地，十下可以讓你三天不想靠進他，二十下大概永遠都想裝做不認識！

「是不疼呢？」江軒冷冷一句，溫度降了三度「不疼是吧？」順手從江轅桌上拿走放在上面的30cm塑料尺。

川菜瞳孔一縮，然後急急忙忙跳起來貼到墻角。

江軒沒有拉他，依然坐在椅子上，和躲在墻角的小東西大眼瞪小眼。

躲在墻角的小孩沒有勇氣了，踱回江軒身邊，江軒沒讓他趴回桌子上，只是自己往旁邊一滑，幾下狠狠的拍打就坐落於臀峰上，川才的左腿一抽，擡了一下，卻因為沒有支撐差點摔到而急忙放下。

「前天我和你說過什麽？」

「在這樣子就打腿……」才剛說完，眼看尺就要落到自己膝窩上方，急忙一轉身，對著江軒求道：「學長，打腳的話明天訓練會疼的……」

「打屁股有用嗎！」江軒狠狠瞪了一眼他，也不管他小鹿般祈求的眼神，尺毫不猶豫的網他膝窩上方來了三下。

皮薄的位置哪經的起抽，瞬間腫起，川才的淚也在瞬間滴落。

江軒也不安慰，自己挪回江轅身邊，放著小還在那兒哭，等他稍稍平靜了才道「旁邊面壁去。」

也沒有說何時結束，川菜脾氣也拗了起來，怎麽也不肯移動。

一片僵持……

第十一章  說到痛處腦羞成怒。

所以說，周童一進來就看到粉粉嫩嫩的屁股，雖然上面一片粉紅，還帶著三條尺印。

江軒看到周童進來了連忙站起來，看了臉上有幹涸淚水的痕跡的川菜一眼，和周童遙遙相望。

「怎麽了，站這兒做什麽呢？」周童走向前，偷偷一跩一拉抱了抱川菜，川菜雖然把臉埋在周童懷里，可是身體還是僵硬的。

周童對江軒示意，要他放小孩回房睡，江軒不肯，搖搖頭不說話。

周童也無可奈何，本來就是川才不對，他竟然叫江軒管，自己就不適合多說些什麽。

可是，總不能讓他們僵在這兒吧？他自己是不清楚小東西以前和江軒有沒有鬧過脾氣啦，唉！早知道自己管管就好了，算了！接著輕輕推了推川菜，擺手出門。

江軒做回原位，還是不理那小孩而，要拗，我跟你耗著！

十一點，101號房，書房。

江軒看小東西站在房中央也有一小時半了，怎麽看都不適合繼續罰下去。

他拍拍江轅的背，讓他先去睡，接著才隊川才道：「明天4點半還要訓練，你愛站就繼續站，不愛站就去睡了吧！」也不像平常疼愛的把它哄回去，人就走了。

川才心里也不想浩著阿！打在膝窩上，而且又是用尺抽的，明天一定會疼，而且球褲這麽短，一定會被看到的！所以他才一直杵在房中央生氣。

這種半大不小的小孩子，總是最在乎臉面的。

雖然不想站，但也不想立刻回去睡，只好穿上褲子，走到桌邊坐著发呆。

還是晚一點再進房間吧！川才心里想。

十二點，誰說江軒不擔心的，他雙眼睜著躺在床上，知道川才還沒進來，睡意全無。

旁邊的江轅雙手嬰兒似的揪著被子，他側頭看了一眼依然睡的像孩子的弟弟，輕輕拉了拉，把他拉到懷里。

臥房的門打開了，一個人默默走進，往最里面的床鋪走。

江軒松了一口氣，只剩4個小時可以睡了，不知道夠不夠養好精神呢？

四點半，操場。

習慣每天至少六小時睡眠的川才，真的爬不起來，缺席。

周童沒看到他，當場生氣，江軒愛莫能助，訓練缺席這種事，除非你抱病請假，否則他們是全年無休的！

六點半，室內球場。

周童接到從宿舍打出來的電話，川才帶著哭音說它被鎖在宿舍里了，請教練開門。

周童回去帶他，路上問清楚來龍去脈。

不知道該怪誰！教練有時候有是很為難的。

當天晚上8點，江軒和川才都被叫到周童房里。

周童要當和事老。

「川菜，你先說吧，為什麽和你學長僵著？」

川菜楞了楞，邊哭邊說，卻沒有打動江軒一絲一毫。

周童看著江軒的臉，再看看哭成淚人兒的川才，無奈的說：「軒軒阿！有時候，事情點到為止就好了，不是嗎？」

「教練，你這樣子會慣壞我們的！」江軒義正嚴詞的指正。

「川才你先回房去。」知道在這樣下去事情不但得不到解決反而更糟，周童只好讓川才先走，自己和江軒來個深談。

「軒軒，有時候教育孩子阿！不是嚴格而把正確得是一切堅持到底。」周童讓江軒做到床上去。「轅轅是你親弟弟，你管著他再怎麽嚴，他依然全心全意依賴你，因為你在他心里是血親，是帶他長大的哥哥，就算你以前揍他的時候打在手臂上，他還不是在所有人面前說他挨的是你的打。可是，川菜是不一樣的，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是嗎？讓別人聽到又是怎麽一種想法？他在意的其實也就只是面子問題，他又不是不知道放腳在桌上是錯的，嗯？」

「不是這樣吧！」江軒有些生氣的扭過頭：「他拗在那里，難道變成我的錯了。」

「因為在他的觀念里，他求過你別打腳了！」

「上次就說好的就是這樣，孩子不可以順著意思來的！」

「軒軒，你也只是一個孩子阿！」周童道「我不是說你錯了，我只是覺得，他知道錯了，你們拗著也不好不是嗎？」

「那教練為什麽要從我這里下手？為什麽不叫他自己認錯？為什麽要是我去安慰他？我又沒做錯什麽？」江軒的口氣，帶著一些倔強的孩子氣。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不也是拉不下臉？」

……說到痛處腦羞成怒「反正不是我的錯，我走了！」接著站起來就要離開。

「回來！你什麽態度！」周童一喝，抓住他的手。

「教練不要你管。」江軒氣的大吼。

啪！周童打了江軒一巴掌，江軒捂著臉，憤恨的看著周童。

第十一章  無題(過渡章。)

江軒爆炸了，就算平時在沈穩，就算給人永遠的可以克制住自己脾氣的感覺，他還是一個十七歲孩子，擁有的還是屬於十七歲年輕人的血氣方剛。

江軒從地上爬起來，用肩膀的衣袖蹭了蹭隱隱作痛的臉頰，看了周童一眼，轉身就走，周童也沒有攔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攔下來了又要說些什麽？

川菜窩在沙发上，看到江軒進來，然後進了更衣室，再直直的往浴室走，從頭到尾，竟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直以為，江軒至少會和他說些什麽的。

江軒在洗澡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情緒已經過去了，他現在的感受，只有疲憊。

疲憊，心靈的疲憊，身體的疲憊，他想，等一下弄完還是直接去睡好了。

江轅看著自己哥哥一出來就進臥室，成為今天最早睡的人，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一方面明顯得察覺到，一定发生什麽事了。

隔天的訓練，如常。

周童看著江軒依然熟能生巧的帶隊，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本來昨天晚上想過去看看他的，可是，後來還是沒有。

看著江軒，心里刺痛刺痛的，江軒的那一掌，挨的無辜。

因為周童、江軒、川菜三個人對彼此也沒有多搭理，因此隊里的氣氛不太好，平常打打鬧鬧的一群人，到這時候也只是躲得遠遠的，只求不要掃到台風尾。

現在的狀況，說覆雜吧！也還好，說不覆雜吧！也很難處哩，江軒沒有說，周童不好意思說，川菜完全狀況外，事情戈著戈著也就這樣子過了。

十一月中，期中考結束。

高中部國中部的正式比賽都開始了，周童最近越來越兇，什麽錯都毫不留情的責備，堵的大家的心里都嚇的慌，一點小錯都不敢犯。

江軒看著場上的自由攻擊，比賽快要開始，對於幾個主攻手，周童要求他一個一個盯。

川菜那里也不遑多讓，在小學部的孩子們眼中，唯一的差別就是高中部的速度快很多，不過，打扣球是一個很講求技術的方式，需要隊友間的掩護，舉球員的配球，甚至是攻擊手的攻擊點都很重要。

在泉育權小小的心里萌芽的是，高大學長們，在場上的霸氣，在場上的頭腦，和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性動做，他发誓，他也要，變得這麽厲害。

第十二章 

兩年後，成為小學部校隊隊長得泉育權，他第一次知道，當隊長也能累死人。

梁隼早在五年級一開始的時候就走了，因為教練史始終不成認他是校隊一員。

大江學長小江學長都畢業了，大江學長畢業當天還賴在周童懷里哭，不過這是後來李光對他說的。

搬進隊長宿舍101號房，有點不習慣，兩年來，床的對面都有章勳，現在沒有了，有點討厭阿！

章勳多好，兩人養成的，幾乎是兄弟情了。

站在所有人面前，面對所有人目光的感覺，不好受！這是最近才知道的。

至從兩年前发是要變強以後，他真得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也明白為什麽一開始，周童就把他丟給章勳，因為他一開始就知道，泉育權，最適合的位置就是舉球員。

看著新生在周童嚴厲的挑選下，一個一個進來，他總會想起一開始那些時光。

雖然周童一般不會親自帶著每一個球員，但他總會針對每一個人的特性，找個最適合的人給他，他現在才知道，找個最適合的人有多難。

在一開始相中一個人的時候，周童就會帶著他，問他覺得哪個人適合，「這是隊長必須有的能力！」這是周童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周童，培養的不只是球員，還是一個可以領導人，可以站在大局上看著所有事的人。

「錯了！不適合，你真的有認真看那個人的打球習慣嗎？」周童坐在椅子上，泉育權站在他身邊，裸著下半身，眼精含淚。

「我…我…我有認真看了！」泉育權一邊抽氣一邊說，剛剛被周童狠狠打了十下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

「認真看了你會在單舉球的狀況下讓他站六號位？」

「不然要讓他站哪里嘛！」

「你！」泉育權一看狀況不妙，抓著褲子往後退。「過來，什麽時候讓你養成了挨打還亂跑的習慣？」

「我不該頂嘴，我錯了，教練……」泉育權現在是死也不肯靠進周童的。

周童看著他，泉育權看著周童，然後，捂著屁股，默默得移回周童身邊：「教練別打……」

周童把他壓到腿上「啪！進隊第一天就和你說過什麽？」

「嗚嗚嗚…說過教練老大……」怯怯的聲音從趴著的頭顱邊傳到周童耳里。

「教練是老大，你還頂嘴，還記得章勳上次和我頂嘴的後果嗎？」

「嗚哇！別打……」手連忙伸到後面去遮住发紅发熱的屁股「記得！記得…」

「記得還頂嘴！」抓了他的手，反扭按在背上，處罰似的用力往臀腿交接處打了一巴掌。「那就是記得不深刻！」又是狠狠一巴掌。

「教練，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泉育權踢著腳，轉過身，使勁得抱著周童的腰。

「抱什麽呢？」嘴巴依然念著，但是手臂卻輕輕的環著孩子略顯瘦弱的腰，使靜幫他揉揉屁股。「起來吧！在頂嘴不放過你，知不？」

「喔…」泉育權皺著臉，心里唉嘆。心里腹誹，李光騙人，說什麽教練不會計較隊長頂嘴。

其實李光沒有騙他啦！江軒李光川菜，每一屆隊長，只要經過當小學部隊長時的適應期，周童對他們真的都不會太苛責。

「教練，我是軒軒。」江軒從畢業後，仿佛離不開周童似的，每天都跑回來和周童鬧。

周童揉揉額，江軒從畢業以後到現在，一年多的時間里，軟磨硬泡的要在隊里當助理教練，不過周童從來沒有答應，罵也罵了，揍也揍了，江軒依然神采奕奕得整天往附屬學校里跑。

泉育權在當上隊長以後，道是和以前的隊長都處得很好，所以匆匆一拉褲子，雖然弄疼了自己臉色不太好，還是飛奔去幫江軒開門。「軒軒學長……」

第十三章

江軒是很照顧學弟們的，他揉揉泉育權的頭把手里的好幾份肯德基全家餐交到泉育權手里「拿去給大家吃吧！」說著就把人往外推了推，關起門。

「對學弟真好呢？這是巴結？」周童手撐頭，斜眼看著他。

「教練幹嘛這麽說？我又沒有，我不是就心疼他們嗎？」江軒局促的搓搓手，湊到周童身旁幫他捏肩。「教練你考慮好了沒嘛？」

「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答。

「教練，拜托嘛！我不想整天待在大學部里阿！看看這些學弟們多可愛，我回來當助理教練，免錢得拉！」江軒日覆一日的使勁兒要周童答應。

「免錢我也不用你！根本就是偷懶不想訓練對不對？怎麽？小樂罰得你狠了？」小樂曾經也是周童手底下的學生，今年大四，也是今年大學部甲組排球校隊的隊長。

「才沒有，小樂學長再怎麽狠都沒有吐司學長狠。」吐司是剛畢業的前隊長，和江軒的關系類似僵軒和川菜的關系，很要好，卻又有一些像老師教徒弟。

「是嗎？我昨天打電話問小樂，小樂還說妳在這而當助教也許可以有突破性的成長，建議我讓你試試，現在你在這里……我看還是不要好了。」周童默默的道出讓僵軒震驚的事實。

「要要要，……教練你答應了嗎？太好了！」歡樂的像小兔子蹦蹦得跳到周童身側，拉著他的手臂歡慶。

「我可沒有說我答應了！」

「教練不要害羞，不要打死不承認了，我都知道！」說著還拍拍胸脯。

周童看他這麽快樂也不忍心苛責，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搧兩下：「說什麽呢！去那邊坐好，我們說正經的事！再鬧揍你！」

「第一件事情是，搬回來住，以後跟著一起晨練。」周童將自己輕輕松松的放在沙发上，江軒很沒形象的盤腿坐在他對面，拿了一個小本子把每句話寫下來。

「再來，所有年級的訓練計劃每個禮拜給我一份，上面必須有詳細的訓練方式，訓練目的。」說到這里，周童停了下來，看著江軒認真筆記著一邊又和他點頭，才放心的繼續說下去。「個人成績表的部分部要求你看，但是，訓練計劃排好之前，你應該要了解每個人的各項指標。」

「這個我知道。」周童帶出來的隊長，果然不是簡單的。

「再來，泉育權你帶著！」

一句話出口，江軒立刻擡起頭：「為什麽？」

周童沒有理會他，站起身，走過他身邊得時候在他頭上拍了兩下：「沒有為什麽！寫好了就回去整理一下東西搬回宿舍吧！」

泉育權杵在周童臥室獨自聲著悶氣。

江軒坐在周童臥室的沙发上等著結論。

事情的原因要從周童晚上把泉育權叫到房間開始說起。

「以後江軒帶著你，你有事找他吧！」

一句話激起一陣雷，照泉每一屆隊長都會精力得周童式個別輔導，竟然丟給了江軒，然不成，我被否定了？心里這樣想，對自己就更沒自信。

周童本來就不是會多解釋的人，把自今為止所做的所有報告交還給泉育權以後就埋頭做自己的事了。

所以，江軒進來以後就看到這個……不知道是什麽得什麽狀況！

第十四章

看兩個人都不開口說話，氣氛又糟得很，江軒實在很頭痛，揉揉太陽穴，決定從小的那而突破。

「教練，我帶他出去！」拉著泉育權的手，聽到周童隨便應了一聲，遍頭也不回得把小孩帶到自己房間。

「怎麽了呢？和教練在那兒嘔！吃虧得還不是你！」讓小孩坐在椅子上，江軒忙東忙西的隼被弄些東西給他喝。

「教練不帶我了，要我跟著學長，可是不是每一屆隊長都是給教練帶著得嗎？」泉育權悶悶的說著。

「是這樣沒錯！…」端著水遞到泉育權眼前，育權伸手接了，卻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上，江軒回過頭，拉了把椅子，做在他對面：「雖然我也不懂為什麽！不過竟然教練選擇把你交給我，從今天開始你成長與否，就是我的責任！竟然沒有選擇余地，還不如先默默得跟著，將來有一天你再去問教練吧！」

泉育權沒有說話。

江軒更沒有要繼續開導他的意思，想不想得開都是他自己的事，身為一個教導者，給予時間思考比一再得說服有用的多。

「教練沒有把你從以前到現在的學習狀況和進度給我，因此我們從頭開始，首先，規則的部份背過了嗎？」

點頭。

「說話！不要讓我覺得我在教一個啞巴！」江軒看他依然心不在焉，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泉育權心一緊，連忙把神遊的心收了回來，進隊里時間也不短了，還是很能夠看眼色行事的：「背過了，教練還要求過默寫。」

「那這一步我們就跳過去，規則只背熟是沒有用，要懂得運用！再來，簡單的幾種隊形教練教過你了嗎？」

「教練最近叫我自己安排隊形。」泉育權其實也還不清楚自己學到哪了，只好把最近在做的事情直接說出來。

「嗯……也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會活用哪些了，竟然這樣，那就從頭開始好了！針對師大附中五年前的狀況，你用目前大家的數據，畫一份表給我。」

「喔！」

「”喔”習慣了呢？」江軒伸手往他的頭上一敲，便繼續說：「這時候要把我當教練！好了，出去吧，明天交給我。還有…」江軒依然不放心似的又補一句：「教練不會害我們的，你放心…。」

是阿？哪個父親會害孩子呢？這樣一想，也就不那麽在意了。

隔天一早的訓練，江軒意外的在訓練中被周童叫了過去。

「教練你偷偷來！」江軒得喊叫震的周童耳朵痛。

「我哪友偷偷來？沒人盯著你你就給我亂跑了？這什麽成績…你自己說說，你以前要是跑出這種秒數，你現在還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周童瞪了他一眼，江軒自知理虧，默默收回拍在周童桌子上的手，很無辜的雙腳並攏站在他面前。

「對不起！我不該慢慢跑。」

「哼！本來今天要軒部你做助教的事呢！我看再延幾天好了，先過來挨打！」周童好笑的看著眼前快滿二十歲的大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認錯。

「教練。」一聲叫的百轉千回，讓人心里麻酥酥的，不過，再周童面前，一樣沒屁用！

「還鬧呢？過來趴著……」周童冷冷的言語把江軒弄得心慌慌。

「不要啦……」撒嬌，我就不信撒嬌不管用。

「由不得你，還不過來？」哼！要是管用我就白費把你養這麽大了！

「教……」不死心得繼續。

「加十下……」報應來了！

嗚嗚嗚，江軒裝模作樣得抹抹眼角，認命得走到周童身邊，把桌子上的東西移幹凈，死心的趴了上去。

第十五章

「啪！」周童手上拿著板子，輕輕拍了上去，聲音很響亮，道是不怎麽疼，可是江軒卻「唉呦！」的叫了好大一聲。

周童一聽也知道他在裝，揚起手臂，一長帶著十成時的力道往屁股上去。

「嗚…」感受到完全不同的力道，江軒馬上爬了起來，往左邊一跳，捂著屁股問：「教練，哪有人光手還突然加大力道的！」

「回來趴好！」周童演經冒火的看著江軒，江軒怯怯得看了看周童烏漆抹黑的臉，慢慢的蹭回原位。

「啪！…誰準你跑得了，嗯？啪！越來越沒規矩！」周童揮著板子，對著江軒光溜溜的屁股打！

江軒這次可不敢再冒然躲開了，它可不想第一天就被打到哭阿！

「啪啪啪！」三下打完，周童拿板子的邊角戳戳江軒的屁股，順口問：「說吧！這種幼稚的錯誤，該打你幾下才會長記性？」

「一下！」江軒斬釘截鐵的喊了出來！

喊出來的0.3秒以後，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就狠狠的劃破空氣。江軒疼得腿一抽，卻聽到：「你以為我再跟你玩呢？啪啪！」周童這次又沒有留力，江軒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周童，周童看到他眼里的驚愕，頓時心軟的又收了些許力道，卻還是不輕的打在江軒的臀峰上，屁股一道道的紅痕，爭先恐後的浮了出來。

「說！這種錯誤我該揍你幾下！」周童打了十下就停了下來，板子壓在挨打的屁股上，疼痛激起一波波漣迤，江軒握緊了拳頭，忍著疼痛，心思轉的飛快，到底又說多少才合適。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周童眉等到回答，板子舉起來又落下，給原來就滿是紅痕的屁屁又多添了一道傷。

「嗚…好痛！」這一下把江軒的淚水給逼了出來，一邊批緩解疼痛一邊喊：「二十下！二十下！我下次不敢了。」

哭音弄得周童的心狠狠的糾了起來，雖然痛心，卻沒有手軟：…「很好！二十下，你自己數著！」

「啪…」

「嗚……一！」

「啪…」

「二！」

「啪！」

「三！」撕心裂肺幾出來的聲音，帶著哽咽得暗啞，周童的心就像從高樓上掉下來，沒有一處不再痛，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形容。

十下，報數的聲音越來越小，趴不住的身體一直在往下滑，周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是理智的他依然只是敲敲江軒的手臂，要他往上趴一些。

江軒站起身，喘了喘，放松原來握得緊緊的拳頭，抓住桌沿的手指，用力的指節发白。

周童放下板子，他不打算在打下去了，江軒長得這麽大，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痛。

輕松得一拖一抱，周童抱著江軒往沙发邊走。

江軒心一松，死命含著的淚水終於潰堤，嗚嗚咽咽得放聲哭了出來。

周童坐在沙发上，雙手還著江軒，讓他趴著，自己蹲在他身邊，揉揉他的頭。

「好…好疼…」江軒喊著，周童連忙拍拍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我去拿藥，不要哭了！」

江軒哭得像孩子，哪像個快要20的大人，周童拿著藥膏，輕輕柔柔的幫他擦著，有些嚴重的地方已經起了血點，真的！好久沒有打他打得這麽狠了。

要擦著擦著，哭累的江軒，就著麽睡著了。

看著依然純凈的睡顏，周童拿了自己的外套給他蓋，又坐回桌邊，還是等他自己睡醒吧！

翻外~。

江軒畢業前夕，好吧，不是前夕，是大約一個禮拜前。

鳳凰花開得燦爛，但是，訓練依舊。

江軒依然旅行自己身為隊長的職務，這時候，川菜踏著慢吞吞的步伐走到江軒身邊。

江軒覺得奇怪，川菜和他，自從很久很久只前那一次不歡而散，已經很久沒有除了隊物上的交流。

「做什麽呢？」江轅遠遠的也看到不太專心踱著步子的川菜，連忙過來揉揉他的頭問。

「我……沒甚麽。」像是突然下定決心似的，回過神後立刻轉了個圈往初中部訓練場走。

「沒什麽你過來做什麽呢？什麽事都可以說的喔！」江轅笑笑，沒有逼他，只是溫柔的語氣讓急著走的小孩又猶豫不前。

那一天晚上，川菜呆呆的依然坐在床上。

江轅看在眼哩，很是擔心。

李光和田宇豪也面面相覷，然後都當做沒看到似的。

江軒擦著頭发進來，发現這房里氣氛……有點詭異？因此只是把頭微微擡了30度，順口問：「怎麽了嗎？」

李光和田宇豪很平和得搖搖頭，江轅看著自己親哥哥，手指頭默默擡起，指向還发著呆的死小孩一枚。

江軒沒有說話，當做沒看到似的，聳聳肩，繼續擦他的頭发。

這時，川菜好像想通了什麽，連忙擡起頭，一句話：「大江學長，我們……」突然看到江軒的眼睛，觸電四的低下頭。

「我們怎麽了？」江軒的話很平淡，卻帶著沈穩的氣息。

「我們……」

其實江軒也知道川菜在想什麽了。

事情都過了這麽久，他其實都不放在心上了。

周童最近才跟他提過川菜對著他總是欲言又止，可能會找他和解的。

也是，這麽久了，總該想通了吧？

那天的那巴掌，雖然痛，雖然自己被打得委屈，但是那天晚上，他就已經不在意了。

甚至，有一點感謝那一巴掌，那是再釀成大爆炸之前的緩沖帶。

川菜和江軒坐在沙发兩面，大眼看小眼。

川菜的神色是畏縮的，躲閉著江軒的眼神。

「學長，我想，之前那件事……是我的錯。」川菜終於把呀在內心已久的話說了出口。

「是嗎？」這時候的江軒，有一點冷漠，但，心里是快樂的，因為，川菜長大了！

「學長沒有做錯的，我知道！」講出口心也變寬了，後面的話到是很順利。

江軒沒有多說什麽，盯著川菜的眼神藏著欣慰，他站起身，走過川菜身邊，輕柔的撫著他的頭：「川菜，你長大了，事情都過去了，不用在意了，嗯？」

「嗯……」蠢蠢的回答。

「竟然這樣，快去睡吧！晚了呢！」江軒放開手，率先往房里走。

「喔……」川菜應了，卻急忙跳起身，從江軒身後猛然抱住他。

----------------------------翻外完。

為了補足跳太快的速度，而寫了。

第十六章

江軒一瘸一拐的走進周童的房間，周童瞇著眼，眼里都是笑意。

「教練！你真的很壞耶，打完了還笑……」我怎麽這麽可憐？最後一句話咽在嘴里，否則這話一說出來，周童一定會笑得更沒有顧忌。

「怎麽，我怎麽不見你下五在學地面前這樣走路，這是裝給我看呢？」周童依然滿眼笑意，卻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冰箱，拿出飲料。

「這麽丟臉的是怎麽可以讓學弟們知道？」江軒叱牙裂嘴道，卻毫不理為他服務的周童，把它房間當自己家一樣，走到床上，就坐了下去，雖然因為屁股痛而坐不出瀟灑風流樣。

「你還知道丟臉！下次還敢你就等著直接讓你在學弟們面前挨！」狠狠威脅著，順手把手里的冰鎮茶遞到將江軒手里，看了看杯子里的液體黃綠黃綠的顏色，江軒狠狠的一皺鼻子，道「不要這個！會睡不著！」順手把他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什麽什麽的！」周童一敲小孩的頭，便道：「知道你會睡不著！不是綠茶，喝吧！」

「阿…不然咧？」小孩覆又拿起杯子，眉頭一皺，輕輕的用舌頭舔了舔，嗯！沒味道。

「玄米茶！喝吧！」周童轉身回桌邊拿資料帶，又走回來，輕輕一拋到江軒懷中：「既然閑著無聊沒事，多少看一點吧！你自己也知道，要回來當助教可以，自己的能力不能退步！」

「喔！」簡短的一句，不像學弟們會用”是”來回答！對於江軒來說，周童更本不能算是老師，他，更親密。

江軒打開檔案夾，簡略的前後翻翻，卻在翻到最後兩頁的時候叫了出來。

「教練……！」

「幹嘛？」周童沒有回過頭，可是嘴角的笑透露著它一定幹了什麽好事，心情很好。

「我不要照著這份訓練計劃啦！這樣我可是要再早一個小時起床耶！」江軒急急忙忙沖到周童身邊，拖鞋也沒有穿，光著腳丫拉著周童不肯放棄多余的遊說。

「沒得選！不然，現在回大學去！」周童穩穩的一句話，江軒默默的看著它，嘆了一口氣，小小聲的說了一句知到了，接著，往外走，留下憤憤的背影。

周童嘴角的笑，依然。

3：50分，宿舍地下室，重量訓練室。

打著呵欠的江軒無言的走進，無言的開燈，無言的開始暖身。

默默的把包膠桿片裝上杠鈴，一大早就來做這種事真令人頭暈。

才正準備開始，周童就推門進來了。

江軒雙眼無神的看了一眼周童，準備做自己的事。

周童只一句話：「停，先起來。」就讓江軒憤憤然的爬了起來，邊問「教練，怎麽了？」

「你吃早餐了？」周童靠在墻上，冷冷一句。

「沒有！」

「沒有你敢下來做重訓？」

 「不會怎樣啦！早上……」

話還沒說完就被攔截：「江軒！你有沒有仔細看過我給你的訓練計劃！我說了：做重訓之前一定要記得給我吃早餐！你知不知道這有多種要！」

第十七章

周童真的很想把這小孩抓起來、剖開，看他那顆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吃早餐”這麽大的三個字寫在第一頁，死小孩也可以忽略！還忽略最重要的部分！

江軒腦子還沒醒，朦朧的眼睛看著周童发楞。

周童走到他身邊，拎著他得耳朵。

「阿阿阿！教練疼！……別轉別轉，不就是早餐嗎…我知道啦！」江軒右耳慘遭蹂(百度)躪，急忙在周童放開他的一瞬間，用還冰涼的手捂著。

「什麽叫”不就是”早餐？嗯？」周童生氣，隨手把人往墻上一壓：「你懂不懂阿！你的肌肉需要糖份來運做！你的細胞需要耗能，你以為你不吃早餐就會把你的脂肪用掉嗎？你個笨蛋！它會直接消耗你的蛋白質！蛋白質你懂不懂！蛋白質就是你的肉！你這麽想要”橫紋肌溶解癥”嗎？阿？」周童對著江軒耳邊訓道。

江軒被壓得浮貼在墻上，聽著周童拿一大堆聽的糊胡塗塗的專業術語和他說，他嘆氣！每次教練一生氣就是這樣，說道理就說道理，硬要拿一對詞呢？拿一堆詞就算了，語氣也粗暴的很。

心里哀怨歸哀怨，江軒一點兒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挑戰周童的教練權威！那是早死。因此也沒有掙紮的趴著，嘴里恍恍惚惚的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說的像在敷衍我！」周童咬牙切齒道。

「我沒有。」江軒回過頭，委屈的角度望著周童，周童看它小可憐樣兒也不舍得罵下去，一句：「回你房里吃飯去！」轉身就走。

4點。江軒臥室。

江軒進房間的時候嚇一跳，他記得以前晨訓前是沒有早餐的阿！為什麽今天突然有了！食堂沒有這麽早開吧？

周童不久後也出現在他房間了，看他一臉疑問就輕聲說：「我煮的！湊合著吃點。」順便走到江軒的床旁，把他依然亂七八糟扔在床上的棉被折好後，才回到坐在地上靠著小桌吃早餐的江軒身邊。

周童摸摸江軒的頭，動作溫柔話卻差點讓江軒把剛放進嘴里的荷包蛋吐了出來：「說說這次我該怎麽罰你！」

「咳咳咳……教練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殺風景！」江軒沒大沒小的回話。跟了周童久了，大部份的時候都會看著狀況說話，周童生氣就恭恭敬敬、絕對要謹守禮儀，周童不生氣的時候，沒大沒小到沒有什麽關系。

「今天重訓暫停！4點半的時候依然跟著訓練去，結束後來找我，我們來討論討論你的訓練計劃，還有！育權那小家夥你帶得怎麽樣了？」周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剝了他盤子里的厚片土司往嘴里送，處罰的事情卻沒有多提。

「喔！我知道了！……教練不要搶我的早餐！」

「等等你還有一份，給我吃一點也不為過！我問你的話呢？」周童咬吐司咬的歡快。

「育權還不知道，我要他交對師大附中的隊形表，可能還要一陣子。」

「是嗎？」不肯定，也不否定，這是周童的教育理念，每一個孩子，要學會的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雖然大人的教導可以讓他們少幾分障礙，但是，同樣會埋沒了，走彎路的快樂。

「嗯！」

周童起身，往外走，再離去的前一刻對他說：「記得隨隊訓練，記得訓練完來找我，記得想想自己該得到什麽處罰！」

第十八章

5點30，體育館。

剛吃灣早餐的訓練通常不會太劇烈，避免消化不良，江軒看了一會兒大致的訓練狀況，就轉頭隼被窩回叫練辦公室去。

擡手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太早起來了，好累!!!

吐司是大江軒四屆的學長，吐司這個綽號得來源不詳，反正至從江軒進隊起，吐司就一直叫吐司了。

吐司性格實分拘謹，他是大家庭里得長子，因此舉手投足都帶著嚴以律己得風範。

江軒進門的時候嚇壞了，吐司學長怎麽會回來。

吐司坐在沙发上和周童聊天，江軒見到吐司就像老鼠見到貓，雖然吐司從來沒有疾言厲色的對他說過什麽，也挺疼他，他卻還是怕！說實在的，倒也不是怕，嚴格說起來應該是莫名的敬畏。

吐司擡頭看到江軒，手輕輕一揮算是打招呼，江軒低下頭蹭到他身邊：「吐司學長，你怎麽會回來！」

吐司揉揉江軒的頭「你個小笨蛋，今天可是創隊日，忘了？」

「喔！對吼……」

周童看著兩個人溫馨得對話，嘴角也有一抹笑。

「不過，我聽說，教練給你安排了訓練計劃？」吐司低頭盯著桌角，依然是笑得溫柔，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他背脊冷冷的。

「嗯！」

吐司擡頭看了他兩眼，看著周童說：「教練我先出去了，晚一點兒再過來。」

「好，不然…你去看看他們的訓練吧！」

吐司沒說話，只是手一揮，代表它知道了。

「幹什麽在那里发呆。」吐司都已經出去一陣子了，江軒依然呆呆的看著離去的背影。「還是這麽怕吐司呢？」

一句話問的江軒臉紅，江軒吐吐舌：「大一的時候被整的慘了……所以…反正過去了！沒事。」

「拿去。」周童沒理會它局促的笑，只是遞給他一份東西。

江軒接過來，仔細的看著。

周童沒說話，等江軒看了差不多了，才道：「剛剛讓吐司幫你看過了，他覺得你以後4點半不用跟大家一起晨練，4點半起來吃早餐，暖完身，直接進重訓室。」

「這樣的話怎麽盯著……」

「吐司說隊上得隊長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散漫要人盯了？」周童面無表情的覆述。

江軒怔了怔，無比心虛的揉揉衣角，這是再怪隊長沒有教好呢？還是在誇講隊上的秩序實在太好？

「然後，如果同意的話！我們來說說今天早上发生了……」

「我知道錯了！」周童的話被打斷了，江軒連忙黏到周童身邊，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什麽時候養成打斷教練話的習慣了？罪加一等！」其實周童也沒多生氣，畢竟這麽早讓他起來練習，好向有一點本末倒置了是吧？說起來還算是自己的錯。

「教練…」叫得人心軟軟，只是，不管用。

周童沒等江軒反應過來，一扒拉把他呀趴在桌子上：「合著你就是欠揍！」一邊念手也沒有停，懶的拖了江軒褲子，隔著球褲，劈哩啪啦就落在了臀峰。

江軒唉呦亂叫，腿使勁的踢了梯，昨天挨的打今天都沒消呢！疼的狠。

「再亂動！」周童手上一使勁，處罰性的加重力度，讓江軒牙齒差點狠狠的咬在嘴唇上，可憐兮兮的趴著，雖然埋著臂彎的臉上是一副看了就討厭的鬼臉！

周童看他乖乖趴著，也不為難他，打了一下就道：「說！下次一定會記得在做重訓前吃早餐！」

「下次一定會乖乖的、絕不含糊的、再重訓之前，努力得吃早餐……唉呦……」

「是抓準我不生氣了呢？」周童樂了！這孩子，怎麽還是這麽調皮？

「教練……」也不管原本趴著的姿勢，在狹小的空間中，靈活一翻，半跪在地上看著周童。

「唉……小兔崽子長大了，總不聽話了！」周童不忍心「算了，你出去吧！計劃就這個樣子了，吐司應該有事找你，出去吧！」

擎天霹靂……我沒幹什麽壞事阿？吐司學長找自己幹嘛？

第十九章

吐司站在3號場球柱旁，很冷靜看著所有人的練習。

江軒出來以後，並沒有直接去找吐司，而是走到小學部再練基礎的跑傳訓練的學弟們身邊。

跑傳是一種訓練對擊球位置判斷的練習方式，通常是四個人，一邊兩人，一旦接到球，就要跑到另一邊的後面準備將下一顆。(這真的很累的！教練一狠心還只配三個人，要是有人打偏，光跑就會累爆！)

「不準用托球！」一句狠狠的話把還是四五年級的孩子們嚇一跳，球就這樣直落落的飛老遠。

泉育權一看到江軒在這兒，還把學弟們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過來！

「軒軒學長，我來就好……」碰碰江軒的手，泉育權如此道，也不等江軒回答，急忙對四人道：「就是要訓練你們判斷為至的速度，因此練低手跑傳的時候全部只能用低手……」後面的江軒沒有聽下去了，轉過身繼續看其他人。

吐司知道江軒在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也不摧他，只是讓他一個人在那而瞎忙活，躲的了一時，躲的了一世嗎？

等到江軒算準時間湊到吐司身邊的時候，小孩子們已經在收拾準備去上課了，江軒自己大概也只有二十分鐘，就要回大學部去。

「找我幹什麽？」吐司睨了他一眼，依然靠在墻上。

明明就是你找我？不然我已至於這麽痛苦嗎？還躲躲藏藏的到這時候。江軒心里想著，嘴里卻不敢這麽說，只是恭恭敬敬的低下頭。

「怎麽著的呢？真怕我怕成這樣了？」吐司好笑，他一沒兇他一沒打他，做什麽呢？還小心翼翼的？

「沒有。」小聲小聲。

「沒有做什麽怎麽這麽著？」吐司轉頭，盯著江軒眼睛。

「教練說你找我阿……」江軒楞楞的看著吐司，可愛的表情惹人发笑。「如果我沒有做錯事，學長不會找我的！」

「是嗎？」吐司看了一眼還在收拾的小學弟們都往這里看，只是揉揉江軒的頭：「回去拿你的東西，我載你到學校！」

「喔！」江軒好像降成了5歲小孩似的，聽話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不用這麽正襟危坐吧！」吐司笑的溫柔，可是一點都沒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天知道等等會发生什麽？江軒在心里唉叫，現在不小心一點，等等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罵我呢？」吐司臉色一正：「小樂跟我說，你昨天沒去……找你的人不是我，你不用緊張！不過……為什麽沒去！」

「昨天挨教練罰了，然後就睡著了，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小學弟們練技術練習的時間了，所以就沒去了！」

「怎麽沒有給小樂打電話？」

露出訕訕的一笑「……忘了！」

「忘了！……」吐司思考著：「下午你自己和小樂說吧！你活該挨揍！弄完以後回附中，在那里開慶祝會！希望還能看到你好動的走來走去。」

江軒一聽他說完，急急忙忙黏了上去：「吐司學長……」拉拉吐司的袖子：「我下次不會忘了拉！真的！」一看吐司不以為然的嘴臉，急忙又補充：「相信我！」潛台詞呢？就是：幫我求情拉！我不想挨打！

哼！你個小東西，這種事情也敢忘！當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看吐司不理人，江軒苦著臉，趁著紅燈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急忙對著吐司裝可憐：「昨天被教練打的慘，都腫起來了，今天早上又因為沒吃早餐，就準備去做重訓，所以……」

「你沒吃早餐做什麽重訓呢！」吐司轉了頭盯著軒軒雙眼，眼神嚴厲得讓人不敢對視。

「教練不是罰過我了嗎？」

「你活該！」雖然江軒講的很小聲，吐司還是聽到了，回了冷冷的一句，接下來真得怎麽也不肯理這小東西了。

忐忐忑忑的挨到了練球時間，江軒在小樂面前，立正站好，準備聽訓。

大家的眼神都往這而瞟，弄得江軒覺得好丟臉，雙頰斐紅。

江轅躲得遠遠的，他也很無辜嘛！他怎麽知道自家哥哥大膽到翹訓？早知道他不是故意翹的，就打電話給哥哥叫他來了。

「吐司跟我提過了……」小樂低低的聲音開頭就是這一句話，一聽到這句，江軒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沒什麽事了！雖然吐司嚴厲，但也真的不是放著可愛的江軒繼續在屁股上添傷的人。「懲罰性體能訓練！跑步去吧！」

這時候叫江軒跑步，覺對是最殘忍的事兒，屁股上還痛著呢，就要一直摩擦，可是江軒不敢唉唉叫，只能低下頭撇撇嘴，離開球館。

什麽是懲罰性體能訓練？就是，人家練三個小時，你就在外面跑三個小時，速度自定，圈數無上限，不過，是沿著學校跑，照泉大學什麽都好就是學校蓋在半山腰，光跑樓梯，就會跑到雙腿無力。

好險，小樂也沒有要為難江軒的意思，畢竟吐司都打過招呼了，今天大部份的人都要回附中那里，倒也不會練球練多久。

照泉大學的球員，大部份都是附中直升上去的，除了感情好默契佳，最大的武器就是那積極向上的態度，因為那態度才能夠讓自己永遠不會對自己失望。

第二十章

太多人聚集，以至於原本感覺很大很空曠的球館如今充滿了人，顯得很是熱鬧。

吐司和他那屆的朋友們一起坐在看台上，其中一人將雙手交叉，架在座位前方的椅背上，上身慵懶的掛著，另外一人也是輕松的坐在一旁，一群人對著打球的學弟們指指點點，不知到再說些什麽。

江軒遠遠就看到了那團引人注目的人，本來應該要上前打招呼的，卻在看到吐司一巴掌往趴著椅背上的人的頭呼去，不知怎麽的，急急忙忙躲到教練辦公室去了。

下午5點，結束了訓練的孩子們，跟著從各地回來的學長們，慶祝他們的隊伍，生日。

這種場合，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玩鬧。

畢竟是體育生，慶祝完就被一個個趕回宿舍，卻始終不見阿光、雨豪、泉育權三個人的人影。

本來也無所謂的，只是，一直到10點，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也沒有回來的跡象，周童終於发飆了。

小樂他們也留到很晚，看到昔日的教練发飆，全部縮著頭，誰也不敢多語。

吐司和他身邊的朋友們都站了起來，吐司拎著車鑰匙：「我去附近找找。」

話才說完，江軒也站了起來，表示自己跟著去。

吐司攬過他，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只看到江軒騰的臉紅，然後耳朵也充血了，卻輕輕的點頭，沒有再跟著走。

12點，等待已久，周童氣到理都不想理了，終於接到吐司已經在酒吧附近找到了人。

小樂他們在11點的時候終於被周童的脾氣給轟回家，江軒汗顏，現在，真的是一個能鎮住場子的人都沒有了。

吐司帶著小孩子們回來，一個一個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吐司看到周童黑的看不清五官的臉，心臟也咚咚得跳的響，心里发毛！

放下了孩子們，和周童打了聲招呼，吐司和他的朋友們，也離開了。

宿舍的大廳，就只剩下生氣了的周童，想著辦法的江軒，和一個個擺著很無辜很無辜的臉，卻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所以什麽都說不出口的孩子。

周童一個一個緊盯了他們，看完以後，轉身就走，什麽也沒說。

理光求救似的看著江軒，江軒把宿舍的大門鎖好了以後就輕聲，卻很嚴肅的道：「我去看看，不過，你們自己好好想想，這樣做對不對，這樣做好不好，這樣做是不是應該。」

江軒也離開了。

結果這一站，站到了早上。

4點10分

宿舍已經響起了起床鈴，江軒的重訓計劃又被迫暫停。

宿舍里叮叮當當的都是大家在做準備的工作，三個孩子，在大廳，站得暈暈眩炫腳底发疼。

4點半。

一群群的同伴們走了過去，享受了大家的注目禮，李光、雨豪、育泉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麽辦。

大家都去跑步了，終於出現的人是黑著眼圈的周童和小心翼翼跟在身邊的江軒。

「你們挺大膽！」周童的第一句話，說的每個人頭都不敢擡。

第二十二章

江軒的手機在這種緊張的時候，突然響起。

江軒對著轉過來對著他的周童吐了吐舌，跑到一邊接電話。

「吐司學長……」江軒坐在宿舍上二樓的階梯上，小心的叫了聲。

「怎麽樣？教練那邊還好吧？」吐司有點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來才剛起床，江軒在心里想，雖然畢業了，雖然進入了職業排球隊，但早上4點半得刻苦訓練，學長依然堅持阿？

「目前還沒有发生什麽大事，教練好像還沒決定他們要受什麽處罰…」江軒娓娓說著，聲音卻很是擔憂。

吐司沈默了一下，或序是聽出江軒的話里話，只是輕輕說：「教練應該是不舍得開除出隊的，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都不懂事！」

「不知道，教練罰他們站了一宿，還不準我去說這件事，直接把我趕回了房間……」江軒說到這里，手機突然被抽走，看了一眼抽走自己手機的人，急急忙忙的叫了一聲：「教練……」卻沒有傳到對面的吐司耳里，所以吐司依然自顧自的講自己的。

「教練應該一個晚上沒睡吧！你不用……」

「張透司，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嗯？做訓練去，這里不用你擔心！」接著，啪搭一聲掛掉電話，狠狠瞪了縮在樓梯角的江軒一眼，把手機丟還給他！一邊道：「以後訓練禁止帶手機！」

另一邊的吐司，在聽到周童的聲音嚇了一跳，直到掛斷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死定了！

江軒看不到三個小孩的人影，轉過身看著依舊黑著臉的周童。

「讓他們訓練去了！」周童洞悉了江軒的想法，丟下一句就朝球館方向走。

江軒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問：「他們可是一夜沒睡呢？…教練……」

周童沒有回話，江軒以為周童沒聽到又問了一次，但是周童還是沒有回答，江軒知道，這是周童擺明了不想理他。

三個半小時後，江軒終於知道為什麽周童不擔心學弟的身體吃不消，因為，本該乖乖去上課的三人，卻同時出現在教練辦公事，江軒擡起原本看數據的頭，一眼就看出了門道，本來想要起身出門的，卻被李光眼中楚楚可憐的哀求給逼迫著留在原地。

「李光！田宇豪！你們兩個做為學長到底在搞什麽？」周童絲毫不等幾個人在那邊”眼底傳情”，直接一句話問的李光和田宇豪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教練！對不起！」

「我不要聽對不起！」周童恨聲道，他知道國中生難教，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

「……」不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麽？難道說”我沒錯”嗎？

「泉育權，虧你還是現任得隊長，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知道？」

江軒急忙插口：「教練，他們知道錯了，不要……」

「出去！」周童里都不里求情的江軒，直接趕走。

江軒伸伸忘了教練一眼，知道教練氣的不清，否則不小心少到台風尾，可憐的還是自己。

第二十三章

江軒離開了，真的沒有人救得了三個人。

周童一身令下，要三個人默默的退了褲子，面對墻壁，撐在墻上。

泉育權還小倒還好，羞恥感沒有這麽大，李光和田宇豪，就因為學弟的關系怎麽都不肯脫。

周童已經氣的不輕了，還被火上交油，站起身，拉過李光，很很一扯，褲子就失去了控制，掛在腳上。

啪，沒有間斷，一下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搧去，痛的李光一抽氣，身體軟了下來。

失去力氣的李光，掛在周童強健的手臂上，疼的說不出話，只能等著下一下的到來。

沒有讓他等太久，周童一下又打了下來。

泉育權聽著，感覺自己的屁股也隱隱生疼。

田宇豪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看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挨打，也不好上去攔。在學弟面前挨打，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之前的每一次從來沒有在周童发飆的時候阿！如此羞恥，如此疼痛，如此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覺，他也懂。

李光握緊了自己拳頭，努力不讓任何一絲呻吟流露出來。

但是，人體對疼痛的忍耐度鐘就是有極限的，周童毫不留情的責打中，失去控制。

眼淚先於聲音，砸落在地上的聲音雖然被持續的巴掌聲給掩蓋，卻擋不住犀利的眼神，壓抑了許久的聲音，再崩毀前一剎那，是哀鳴。

痛，很清晰的痛。

其時他們昨天真的沒去做什麽的！不過，去了酒吧說沒喝酒，誰會信？何況，不滿18歲的孩子，去酒吧，本來就不應該。

田宇豪看不下去，三個人的錯，承擔的，卻只有最年長的，李光。

抓住周童的手，求情似的看著。

周童放下掛在它臂上的李光，拽過田宇豪，一拖一拉，把他帶到桌邊，壓著，扯掉褲子，豪無放水的一下下往下落。

李光失去了周童的支撐，幾乎站不住就要往下跪，只在最後一刻，使勁力氣將自己的身體往沙发椅椅背上靠，避免自己摔得難受。

泉育權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以一連串聲音來說，或許換了個人，想轉頭看，卻不想讓學長們難堪，只能壓住自己不可以轉頭。

周童冷靜下來的時候，連田宇豪都和李光一樣，已經被抽走全身的力氣。

頓了一頓，周童蹲下身把田宇豪的褲子完全剝掉，避免他因為多余的動作而疼痛。扶到沙发上讓他靠著，才去看撐的沙发邊卻站的艱難的李光。

李光的傷勢，比周童想象得，嚴重的多，抱著李光在子己腿上，周童顧著李洸得傷，沒有把腿並起來，讓他的屁股懸空，重量都壓在膝窩和尾骨附近的地方。

「知道為什麽揍你們？」周童問話冷冷的，神情卻已經是怒後的溫和。

田宇豪看了一眼李光，見它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自己也連忙跟著點頭。

泉育權背對著它們，完全不知道後面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教練似乎已經平靜的多。

見兩人乖巧的動作，周童揉揉李光的頭，李光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或許，是疼的說不出話，或許，是累到，懶怠講話。

「宇豪，走的動嗎？」見田宇豪可憐的搖搖頭，又道：「我先帶李光回宿舍，等等讓江軒進來抱你回去！泉育權，你撐好！我回來再跟你談！」

第二十四章

周童抱著李光起來，也不顧李光下半身一絲不掛，就要往外走，李光再出門前狠狠一扯周童的領口，委屈的小聲道：「褲子……」

「害羞了？」雖然這樣問，卻不想為難他，走倒掛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隨便遮著就算了。

出門了，將軒果然等在門口，李光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教練的脖頸處，江軒看李光這樣，只是擺了個鬼臉，看到周童瞪他，又急急忙忙回覆正常。

「宇豪還在里面，你進去把把他抱回宿舍，別給他穿褲子，拿件衣服遮著就好。」

「喔！」

宿舍318房，還好李光和宇豪事一間的，少了不少尷尬。

李光被周童強迫趴在床上，周通去捏冷毛巾了，暫時不在他身邊。

李光真的累壞了，剛沾床，也還沒洗澡，就睡過去了。

周童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可愛的睡顏，無奈笑笑，幫他擦擦身上的汗，另一條用來敷腫起來的屁股，也不管他就去擺弄剛被江軒抱回來的宇豪。

周童得手沒有停，只是對站在一旁的江軒道：「沒課？」

「嗯！今天早上都是空堂」江軒規規矩矩的回答，順手到了杯水拿給還沒睡著的雨豪喝。

「竟然這樣，泉育權給你管！看你怎麽教這孩子的，才小六，去什麽酒店！」說著就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揉揉雨豪的頭：「快睡，我顧著你們。」

教練辦公室。

江軒抱著雙臂出現在泉育權身後，也不管泉育權崩得緊緊的身子，直接一巴掌往下打。

清脆響亮伴隨著抽氣聲，泉育權轉過頭來看到是江軒，也沒有剛才如臨大敵的樣子，直接抱怨：「軒軒學長，幹嘛嚇我！」

「我沒有嚇你！教練叫我好好揍你，才小六去什麽酒吧！」軒軒沒接著打，拉著育權的手帶他坐下，比起教練，他倒顯得冷靜的多。

「……」泉育權把頭撇在一邊，沒有回話。

「泉育權！說話！」江軒見他不回答，火氣都上來了。

「不過就是玩兒玩兒嘛！有必要這麽生氣嗎？」泉育權低聲碎碎念，可是江軒卻一字不漏的聽進耳里。

江軒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沈著。不過，面對這種幾乎在叛逆期的孩子，再好的修養，都不可能平心靜氣得和他說事情。

「說什麽！」一巴掌呼上他後腦勺，放下一直拿在手上的夾子，用力把他的頭搬了過來。「今天是我在這里和你說，你敢這麽回答，如果今天是教練在這里，你敢嗎？」

「有什麽不敢！」

啪！

是巴掌，打在臉頰上。

泉育權摸摸自己的臉，江軒是打球的人，手勁可不是一般的重。

「你再說一次！敢嗎？」

「有什麽不敢！」泉育權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真的重覆了一次，而且還放大了音量。

江軒的手，又狠狠得往另一邊臉頰搧去，帶著風聲打在泉育權臉龐，泉育權偏過頭，想化解力道，沒想到江軒一只手抵在他剛剛挨打的那邊臉頰，怎麽都閃不過。

比剛剛更用力的一掌，讓泉育權幾乎傻眼，痛的話都講不出來。

「我在這里和你好好說道理！你再這里當浪費！」江軒真的氣極了，一向疼愛學弟的他，平常絕對不會這麽不給學弟臉面的。

「我就是浪費！就是不在意，你打了都打了！就是去見見世面，這樣也不行嗎？」泉育權雖然痛，但少年就是這樣，你安撫他，他反而不會頂，你越和他沖脾氣，他只會把你氣死！

江軒吐了一口氣，站起身，走了出去，比起在這邊和他拼聲音，還不如出去冷靜冷靜！

第二十五章

江軒在外面晃了近半小時後，決定回去。

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嘴巴立刻一動：「教練！」

「嗯。」周童冷冷轉過身，江軒发現泉育權趴在桌邊，屁股又紅又腫，這樣來說，不會他剛出門，教練的後腳就到吧？

「教練我只是……出去晃一晃讓育權冷靜冷靜而已…他……」

「我大概猜得出來！」周童打斷了江軒的話，自己養的孩子，然到還會不清楚？

江軒坐在沙发上，看著周童发飆，看著泉育權依然拗著性子不肯認錯。

青春期的孩子脾氣很大，這個他懂，可是…泉育權好像是第一個敢和周童叫板的人阿！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泉育權這死小孩還是不肯認錯，還是堅持它是對的。

周童別無他法，再打下去，他就得臥床休養了。

江軒的確是善解人意的小孩一枚，立刻站了起來，坐在周童的位置上，雙眼直視泉育權。

「竟然不認為是錯，那就直接體罰性訓練，道你認為，去酒吧錯了吧！」

接著也不顧小孩滿身傷，幫它套上褲子，就把它扔到外面去，他要幹什，隨他好了。

周童坐在位子上生悶氣，現在的孩子，一代比一代嬌生慣養，一代比一代難教，想當初，江軒哪敢這樣跟它拗。

才想到這里，看到待在一旁和他陪小心的江軒，一勾一拉，把他的頭夾在腋窩下，狠狠揉了揉。

「教練……」似哀怨似撒嬌的委屈聲音，你看，欺負江軒，軒軒都不敢說什麽，就外面那死小孩，抓過來揉都還要付費呢！

「說好聽的體罰性訓練，在我這里沒有這個東西，誰发明的呢？」周童放開被它揉的頭发亂糟糟的小孩。

「我進大學部的時候就有了，吐司學長動不動就罰這個。說什麽…上大學的孩子不可以總用打的，罰一罰知道錯了就好。」江軒拉著周童坐到沙发上，邊走邊說。

「吐司？說到吐司，早上還打給你呢！」周童咬牙切齒，在背後議論教練，活的不耐煩了？

「吐司學長只是擔心嘛！昨天晚上我打電話…」

「原來是你先打電話去的？嗯？」周童敲了下坐在身旁的孩子的頭。

「教練……」又是軟綿綿的撒嬌聲，聽的周童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我被教練敢回房間以後就打啦，只說他們被罰站了…剩下的……」

「還想推卸責任呢？」周童拍拍他的頭「打通電話給吐司！」

「現在嗎？」江軒半擡頭問，看到周童隨性一點頭。「吐司學長應該在訓練吧！」

「挨罰了的話他活該，快打過去！」

江軒只能在心理祈禱，希望吐司學長的教練團不會因為這個而罰他啰！

「喂！你好……」手機另一邊傳來了沈穩的聲音。

「是吐司學長嗎？」有點不像吐司阿？所以江軒試探的說到。

「呃…我是助理教練，透司他在做訓練，目前不能接聽，需要等會幫你告訴他……」

「告訴你們教練，我是他曾經的教練，讓透司接個電話！」剛剛才講到一半，電話就被周童給搶了過去。

「請稍等。」

第二十六章(完結)

結果對方一陣混亂得大呼小叫以後，電話終於轉到透司手中。

「教練…」久違的聽到吐司著麽小聲小氣的叫法。

「在做什麽呢？」

「剛剛嗎？剛剛在做折返跑。」雖然極力壓制，可是氣喘噓噓的吐氣聲，依然清晰的傳入周童耳里。

周童聽他如此，笑道：「怎麽，體力跟不上嗎？」

「沒有，今天已經來回跑15趟了…今天教練发飆了！大家都要被整慘了…」最後二句講的很小聲，然後像是突然轉過來似的，急忙問道：「教練你……還好吧！」

「我很好。」

「……」電話那一頭沈默了一下，才道：「那…教練打電話給我……是做什麽的阿？」最後一句講得極小聲。

「昨晚幾點睡的？」

「淩晨兩點。」透司一邊吐舌一邊道。

「延後睡覺了？」周童揮手讓江軒出去，看江軒離開才繼續。「很累？」

「嗯，平常大概11點就要睡的，4點半起來，確保幾乎六小時的睡眠。」

「還撐得住？」周童放松的靠著椅背。

「還好…到中午還有自由時間五個多小時……」

「那好吧！不吵你了……」聽吐司在電話另一端簡短的響應後才繼續說重點：「以後小孩子們的事，你不用特定留心了，做好你的事就好，聽到沒？」

吐司傻楞楞的呆了一下，會意過來周童在講什麽，訕訕道：「知道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當然，最後不忘把威脅的話說出口：「在有下一次我揍你，聽到沒？」

泉育權直直的站在江軒前面，懲罰性訓練，天知道什麽東西？所以只好來問。

李光、田宇豪兩個都回去訓練了，就他一個，待在這里做什麽都不是。

周童的意思是他不想管了，隨便江軒怎麽做。

球隊不可能一日無隊長，也不可能放任泉育權用這種”反正我沒錯”的態度杵在那而，因此，江軒頭大。

三天後，泉育權依然不認錯，江軒的懲罰性訓練幾乎已經讓他早上累到沒有辦法好好上課，晚上忙到沒法睡覺，但，他沒認錯，就是咬著牙做。

江軒和周童討論，要卸掉他的隊長職務，但是這幾乎是割愛，周童情感上怎麽可能同意，畢竟是培養了兩年的小孩子阿！

但是，理性的角度思考，泉育權，是該直接開除出隊的。

兩方拉鋸，周童也一直沒有好決定。

這三天，江軒扮著黑臉的角色，李光、章勳、田宇豪扮演勸說的角色，不過，小孩子也真拗，不吃軟也不吃硬，就在那而惹人礙眼。

這件事，大到驚動了以前的學長們，每個人都透過江軒，多多少少了解到了情況，卻沒有人真的敢勸教練直接開除。

江軒煩惱，在這樣下去，泉欲泉大概會昏倒，教練大概會炸裂，燒不燒的到自己很難說阿！

兩天後，泉育權來認錯了。

那個時候，原因找也找不出來，直到十年後，他已經是大四生，正在準備考研究所，已經決定自己要當教練，回去找周童的某一天，他才說出口。

十年後，江軒30歲，剛生了一個兒子，依然在隊上做助理教練，不過現在可是有著不少的薪水。

十年後，李光24歲，在職業隊中打進了主力，雖然和至小長大的好友田宇豪不同隊。

十年後，周童50歲，依然單身，依然將所有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養。

十年後，泉育權大四。

又是一個隊慶，周童帶過的每一個球員都回來了。

又是一群小鬼，溜到酒吧。

又是一個學長，帶著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孩子們回來。

這些年，這總事兒雖然不常发生，但總有一兩回，周童已經被弄得很淡定，雖然每一次发生總會說：「還是以前的孩子乖。」

那一天，依然是罰站，但是周童現在，只是做做樣子霸了，所有得事情，全部扔給江軒管，江軒頭大，但是還是處理得很好，因為有一個不好的例子開在前頭，所以未來的大風大浪也好像不會這麽難受。

不過，那一天的早些時候，在周童、泉育權一群人等著小孩回來的時候，江軒問起了泉育權，那時候，為什麽突然肯認錯。

泉育權呆了呆，默默的和吐司相識一笑，才道：「因為吐司學長打電話來和我談新了三小時，辯論了兩小時，訓話了兩小時，講到手機沒電，還威脅我如果不認錯就每天來一次，所以……」

才說到這里，周童突然啪的一掌打在吐司背上：「不是讓你別管了？」

吐司吐吐舌，道：「還不是教練壓不住孩子們！我才勉強……」

周童揪著吐司耳朵：「張透司，趴著！」看吐司疑惑的臉：「我不是說你在管閑事我就揍你？」

吐司垮下臉「我還不是為了求對嘛！」暼了暼周童假裝嚴肅的臉色，只好裝可憐道：「我都已經33歲了啦！教練……」

「哼！33歲又怎麽了？在我看來你還是死小孩一枚！」

雖然等待小鬼是氣人的，但是，不得不說，周童把每個孩子都當自己孩子，永遠。

他，是這群小鬼，永遠的爸爸。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