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開花－－原作：歡喜

 

人物列表

安安，後來的何安安，被何家收養的孤女

何院長，安安所在孤兒院的院長

何嘉培，安安的養父，本市的名流，地產界新貴

何夫人，安安的養母，何嘉培稱她小曼

何安安，何家的女兒，在文章的開始已經因為車禍去世

許夫人，是何夫人的妹妹，丈夫常年在國外。負擔安安的教養

小靈，許夫人的女仆，和何嘉培有染,曾被安安目睹

晶兒，許夫人的女仆，比較受許夫人的偏愛

小潔，何安安的貼身女仆，後來是安安的貼身女仆

柯風，何安安以前一直叫他柯大哥

史院長,安安學校的校長

於菱，安安的同學和朋友

方淩傑，與何安安之死有關的男生，於菱非常仇視他，似乎是因為何安安之死。

李管家，何家的管家

老張，何家的園丁

　　  

--安安，是我喜歡的兩個字，因為這是我的名字。 

--人學會改變自己的境遇有時是靠運氣，有時也要靠點技巧，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樣的道理，這完全是我無師自通的哲學。 

--對於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來說，你不能要求我博學，但是我所擁有的智慧某一天一定會讓你驚異。 

　　

十六歲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孤兒院，那是個讓人痛恨的地方 

雖然我已經努力的扮作乖巧，但是孩子的天性仍然使我常常犯錯 

孩子不要試圖和大人講道理，這是我很早就明白了的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很難逃過何院長寬大的戒尺 

直至今日，我仍然常常會在夢中被那把戒尺驚醒，它是我孩童時代的噩夢標志 

有時候僅僅因為一個孩子犯錯，我們都要脫光了褲子陪打 

大家齊刷刷的跪在那里，而何院長拿著戒尺一個一個狠狠的打過來 

有些孩子喜歡倔強的咬著嘴唇不出聲，可是我卻不這樣，我會在第三第四個流出眼淚 

這並不是因為我屈服了，而是我過早的明白了有性格有時帶來的是災難 

我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脆弱，這一招我使用了很多很多年，一直有效 

　　

十六歲那年，對我來說是蛻變的開始，因為那一年何嘉培的女兒因車禍而死 

何嘉培是本市的名流，地產界新貴，他原先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直到他女兒死後 

何夫人因為女兒的死痛不欲生，幾度尋短見，但都被及時发現並搶救了過來 

面對夫人迷糊的神志，何嘉培也大為頭痛，最終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決定領養一個孩子 

他們是一起到孤兒院來的，何院長拿出我們的照片和資料給他們挑選 

他們幾乎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決定領養我，原因很簡單，他們死去的女兒叫何安安 

我沒有想到我的名字竟然有這麽大的魔力，能夠如此巨大的改寫我的一生 

　　

那天晚上我被何院長叫到了辦公室，對於我們來說去他的辦公室和入地獄幾乎沒有區別 

因為在那里，我們只會得到一樣東西，那就是懲罰 

我垂著臉站在院長面前，心里回憶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想不出有什麽地方不對 

可是他的臉上竟然洋溢著溫和的笑容，他說：孩子，有一對善良的夫婦提出要領養你 

我楞了一下，但很快鎮靜下來，扮出遲疑和留戀的神色：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 

他們會提供你更好的生活，好到你無法猜想。院長的聲音顯然是激動的 

那一刻我有種預感，領養我的那對夫婦一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離開孤兒院的前一晚，按照慣例大家集中在了小禮堂 

何院長正式宣布了我被何嘉培夫婦領養的消息，然後宣布“訓話”開始 

每個即將離開的孩子都要接受當眾訓話，他們要赤裸著身子 

院長每宣布一條內容的同時會用戒尺狠狠的抽打一下，表示一定要牢記 

隨著訓話的開始，我默默的脫光衣服，背朝著大家跪下了 

我的腦子異常的清晰，這使得我的痛覺分外鮮明 

　　

仁愛、互助、謙遜、好學……，從此你要時刻用這些提醒自己 

然後戒尺在我沒有防備時狠狠的抽打下來，從背脊直接抽到臀部 

其實這樣的抽打我不是第一次體驗，但是這次卻分外強烈 

那以後我再也聽不清院長在說什麽了，只默默的記著自己被抽打的數目 

因為訓話一共有50條，只要挨過這50下，我就獲得重生了 

很快，我的背和臀部已經狼籍一片，不用看也知道有著許多凸痕 

我第一次沒有流淚，因為我不需要偽裝了，我可以主宰自己的情緒了 

每一下抽打都是我對過往的告別，那種痛正是蝴蝶長翅膀時的撕裂之感 

　　

第二天，我被何家的汽車接走了 

然而何嘉培夫婦並沒有出現，我被送到了一家叫許夫人的家中 

　　

許夫人有著蒼白的瓜子臉，眼睛特別明亮，只是整個人病泱泱的沒有什麽精神 

她說起話來細聲細氣，常常喜歡軟軟的倚在榻上，翻看十九世紀的歐洲小說 

我被送到她面前後，她的眼睛專注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問：你叫安安？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里產生了一種驚恐感，我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有著深深的恐懼 

我微微點了點頭，怯生生的，我想我這樣一定很沒有教養，因為她生氣了 

你懂不懂禮貌，我問你話的時候，你要眼睛望著我，然後用心的回答！她嚴肅的說 

我是安安。我擡起頭望向她，她的皮膚光滑像絲綢一樣，然而臉色很陰沈 

　　

後來我才知道許夫人是何夫人的妹妹，丈夫常年在國外，她和兩個女傭住在這座大別墅里 

聽說何夫人要領養我的消息後，她主動提出要花一個月的時間訓練我各種禮儀 

她的理由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如果不經過特殊培訓會使得你們都丟臉的 

何夫人其實還沈浸於失去女兒的悲痛中，對於我這個小冒牌貨並不特別熱衷，因此隨了妹妹的要求 

於是我被送到了這里，開始了一個月的所謂培訓生活 

　　

在我到達許夫人家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張嚴格的訓練計劃 

其中有很多必須遵守的規定，包括說話時聲音必須輕柔，走路不準有聲等 

在每一項規定後面有著如果違反將受到的處罰方式與數量，我被板子、藤條、皮鞭等字弄得膽戰心驚 

可是我知道，蛻變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停告訴自己一定要堅信自己不會被打倒 

  　

小靈和晶兒是許夫人的女傭，她們乖巧伶俐，看上去十分順從聽話 

她們兩個之間我更喜歡小靈，因為她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 

可是許夫人卻好象更偏心於晶兒，甚至有時她並不掩飾她這樣的偏心 

我冷靜的觀察著這些大人，她們都是那麽寂寞脆弱，可是她們卻並不願意這樣承認 

雖然在孤兒院我所受的教育很有限，但我仍能覺得她們是台上的戲子，無奈卻只能自得其樂 

　　

我不喜歡晶兒的主要原因是許夫人總是命令她對我進行懲罰 

有一次吃晚飯時，我正在享受著好吃的咖哩土豆，許夫人突然把筷子重重的一拍 

我嚇了一跳，望住她。你是人，記住你是人，吃飯時不能和牲口一樣发出聲音 

她的話是那樣帶有侮辱性，我漲紅了臉，卻什麽都不敢回答 

晶兒，帶她回房間，讓她跪在墻角等我過去 

我的腦子一下子嗡嗡作響，在這里我已經挨過很多頓打了，每次都幾乎要了我的命 

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下我跟著晶兒回到房間，跪下幾乎不用費力，因為我的腿早已經軟了 

　　

許夫人上來時，身後跟著拿著皮鞭的小靈，我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 

小靈把我的床尾凳搬出來，然後許夫人便讓我自己趴到上面去 

我的手腳冰涼，以至於小靈把我的褲子脫下來時我不停的哆嗦 

晶兒，規定上吃飯時发生聲響該如何懲罰？許夫人的聲音是一種咒語 

30下皮鞭。晶兒總是能夠熟練的背出每一項對我的懲罰 

那麽，你動手吧，希望這次你能把她這樣的惡習真正扭轉過來 

　　

我趴在那里，兩手緊張的抱著凳子，我的屁股光溜溜的呈現在那里 

晶兒的手腕輕輕一動，對折的皮鞭发出驚天動地的“啪啪”聲 

我認命的閉上眼睛，然後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鞭 

那是種無法用意志力抵抗的痛，屁股上從一處向四周傳遞著痛覺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一弓，“啪”，第二鞭使得我的身子重重的落回凳子 

我不敢叫更不敢哭，因為這只會使得懲罰變得越來越苛刻，但是我怎樣才能忍住 

皮鞭一下又一下變換著角度，像是條毒蛇一寸寸咬嚙著我的肌膚 

　　

10下過後，我只感覺到屁股好象著火了，痛得讓我沒有理智 

在第16下鞭打後，我身子扭動了一下，人狠狠的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許夫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門口走去：小靈，跟我出來 

我被摔傻了，跌在地上不知所措，而接著我感覺到如雨點般的鞭打向我襲來 

天啊，原來許夫人的走是這個意思，她取消了30下的約定，我的懲罰將無限延長 

晶兒大概把我的屁股當成假想敵了，要不然她怎麽會這樣狠心 

我痛到滿地打滾，而她一路跟著使勁揮動皮鞭，每一下都讓我終身難忘 

　　

挨打成為了一種家常便飯，而日子也一天天的過去，轉眼我到許夫人家已經一個星期了 

在這個星期中，我的屁股一直處於腫脹狀態，內褲與我幾乎無緣 

我算著日子，想象著離開的那一天，陰暗的種子在我心中发芽，越長越瘋狂 

我會報覆的，你們所施與我的，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她們都太小看一個十六歲孩子的心智了 

安安，你要記住，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每當深夜被疼痛弄得無法入睡時，我就這樣自我催眠 

　　

有一次，我實在痛得不行，想去冰箱里取些冰塊敷一下 

下樓時我突然聽到露台上有聲音，再細聽是小靈和晶兒 

晶兒的聲音是兇巴巴的：你會後悔的，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今天的厚顏無恥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大概太累了。小靈的聲音是溫和的，平靜的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別胡思亂想了，我不會對你說什麽，也不會在乎你對我說什麽 

你在走絕路，記住我的話，你在走絕路，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晶兒，我們之間的關系真的一定要如此水火不相容嗎 

　　

我不是很明白她們在說什麽，也不敢再聽下去，怕被她們发現 

可是這一幕更加深了我對晶兒的厭惡，她兇狠又不講理，是天底下最可恨的女人 

那時我的是非觀也許真的只能到這樣的程度，很多年後我不禁這樣的感慨 

　　

我對小靈的喜愛是從厭惡晶兒開始的，而我和她的親近是從那個午後開始的 

那天陽光很好，許夫人正在她的房間里看小說，而晶兒照例外出進行每周一次的日用品采購 

趁著這一段自由的時光，我來到花園，想去小徑後的搖椅上坐一會兒 

剛穿過小徑，我便看到小靈正坐在搖椅上，她的臉上淚水縱橫，那種淚流得無聲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是楞楞的望著她 

她看見我，臉上的淚仿佛無法立刻停止般，仍然在蔓延，陽光下那片晶瑩讓我震撼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仰起臉，仿佛想讓眼淚倒流回眼眶，然後她對我招招手 

　　

安安，別告訴她們你看見我在哭，好嗎？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她的聲音是哽咽著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當作一個成人，用一種平等的，尊重的口氣和我商量問題 

我被這種口氣弄得既感動又激動，連連點頭說：我一定不會說的，你放心 

謝謝……小靈垂下眼，然後又迅速擡起：謝謝你，謝謝，是真的……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伸出手輕輕的去抹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臉色很怪異，然後她反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緊緊貼在她的臉上 

　　

那天晚上，小靈就“回報”了我抹淚之“恩” 

在許夫人的要求下，我學習了站、走、坐、臥等一系列姿勢 

這些姿勢在我看來及其可笑，可是許夫人卻把它們看得很重 

當然，不可否認，許夫人的確是個儀態萬千的女人，看上去十分高貴 

可是我並沒有把那種高貴當作是我的理想，我渴望自由，渴望隨意 

這種差異使得我常常達不到許夫人的標準，而結果可想而知，我的屁股代我承受了這些 

那天吃晚飯前，我從樓梯上走下來，因為一時興起，踮著腳跳了幾步，我以為飯廳里沒有人 

誰知道沒有站穩，最後一下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許夫人從房間里聞聲出來 

她在樓梯上蹦蹦跳跳，因為不莊重所以摔了下來。晶兒的話對我來說簡直是惡夢 

可是這時，小靈卻對夫人說：我看見安安是無意間扭了腳才滑下來的 

許夫人冷冷的看了看晶兒，又看了看小靈，最後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決定勇敢的面對她，因為我已經知道大人總是很信任孩子的眼神，我決定用眼神欺騙她 

即使是偶然扭了腳也是不應該，好好的走路怎麽會這樣？就罰你20鞭吧！ 

夫人，我絕對沒有看錯，她絕對有失莊重，是跳著下來的……晶兒還想強調 

算了，這次就20鞭吧！許夫人望向我：安安，這另外80鞭我給你記著，你別再犯 

　　

冰冷的凳子，冰冷的四肢，我趴在那里絕望的看見拿著鞭子的是晶兒 

許夫人和小靈站在一旁，我能感覺到小靈眼中的疼愛，這讓我溫暖 

啪！這是她惡毒的報覆，這是她的不甘心！這一鞭比以往任何一鞭都重 

我感到仿佛有一條火蛇瘋狂的咬嚙著我，那種痛楚是肌膚與肌膚之間的離棄 

又是重重的一鞭，從後脊抽到了屁股上，我能聽到皮鞭鑲嵌入肉的聲音 

我想動一動身體，我只是想動一動，可是疼痛使我連動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的屁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責，這種痛是刻骨銘心的，它使一個小孩心中種下仇恨的種子 

　　

天有著涼意，可是我沒有辦法蓋被子，屁股上的傷使我只能保持赤裸 

這是我對赤裸最初的意識，也或者說這是我在懵懂中把赤裸與羞恥聯系在一起的初始想法 

我開始渴望遮蔽，而赤裸成為一種烙印深深的種入記憶 

這種心態影響了很多年後我對性的理解，只是這種心態上的後遺癥總是顯現的很慢 

　　

三個星期，漫長的三個星期，在一次痛楚到另一次痛楚間劃過 

我渴望著離開，但是又有點舍不得小靈，因為我們已經成為很好的朋友 

每次挨完打，她都會悄悄的給我送藥，她的手細軟溫柔，我熱愛她的撫摸 

她很少和我好好的聊聊，也許她認為我還是個孩子，還不足以明白很多事情 

只是有一次她告訴我，即使我去了何家，許夫人仍然是我的禮儀老師，仍然有權力管教我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影響不大，因為想著不用天天和她在一起，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我正在房間里翻看最新的雜志，突然聽到約綽的哭喊聲，那種聲音是壓抑著，卻痛楚 

我沒有敢把好奇心表露出來，因為在這里，好奇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可是書上的文字忽然都模糊起來，我的心思再也無法回到認真的閱讀狀態 

哭喊聲斷斷續續，我聽不真切，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晶兒就是小靈的聲音 

小靈！會不會是小靈！我驚跳起來，會不會是她們正在欺負小靈？！ 

這種想法使我壯了壯膽，小心翼翼的挪出自己的房間，站定了辨認哭喊聲傳來的方向 

　　

哭喊聲把我帶到小靈住的房間，那里是我的禁地，沒有許可我不能過去 

可是哭喊聲越來越真切，我幾乎能夠感受到小靈滿面淚水的可憐模樣 

我再也忍不住，悄悄的向那里挪去，膽戰心驚的，一步又一步 

門被關著，我聽到皮鞭撕裂肌膚的聲音，那種我熟悉的聲音使我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嗚~~啊~~，真的是小靈的聲音，她被壓抑著的哭喊聲包含了她無盡的苦楚 

皮鞭的聲音，還是皮鞭的聲音，那種與風激蕩的聲音仿佛能攪亂整個房間的空氣 

　　

怎麽辦？怎麽辦？我站在那里，聽著小靈越來越淒厲的聲音，心里難受極了 

好久，我才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掉眼淚，成串成串的，根本無法控制 

我仰起臉，眼淚滑入嘴中，是鹹的，帶著苦澀，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 

不知道什麽時候皮鞭聲停止了，等到我发現時，晶兒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臉色很難看，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仿佛在噴火 

我後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只覺得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許夫人出來後，我看見她的眼竟然是紅腫著的，她仿佛沒看見我般，徑直走了 

晶兒迅速的追上去，但是不忘回頭對我說：跪到自己的房間去！ 

關系小靈的心情戰勝了恐懼，我看見許夫人和晶兒離開了，便偷偷進了小靈的房間 

我告訴自己，只要一分鐘，我只是想看看小靈而已，我會馬上回自己房間跪著等待懲罰的 

　　

小靈蜷縮在窗邊，人半伏在地上，渾身赤裸，雙手緊緊的扯著窗簾 

她的眼睛閉著，臉面紅腫，顯然是在這之前被狠狠的摑過臉 

她的身上布滿了鞭痕，重重疊疊的，一道壓著一道，於是連成了一片血色 

我被這樣的場面驚呆了，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最多也只是被打腫屁股 

抽出血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了，而像小靈這樣，簡直是往死里打啊 

　　

我輕輕喊了小靈幾聲，她沒有回答，睫毛仿佛扇動了一下，但是整個人處於原狀 

我不敢多停留，再喊了幾聲，見她仍然沒有反應，便退了出去 

跪在房間里，我的心里很亂，一方面懼怕過後晶兒對我的懲罰，會不會也把我打成那樣 

另一方面，我擔心著小靈，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使她竟然會被打成那個樣子 

地板是冰涼的，我跪在那里，膝蓋很快就疼了，可是我不敢站起來，怕晶兒突然進來 

午飯的時間過了，晶兒仍然沒有來，我肚子很餓，可是不敢起來 

等待懲罰的心情最難受，索性是一頓鞭子倒也爽氣，猜測永遠是一種煎熬 

　　

一直等到快近晚飯時，晶兒才走進我的房間，她手里拿著三指寬的木板 

你知不知道你去不該去的地方？晶兒的聲音很嚴厲。知道。我喃喃著，把臉垂得很低 

夫人今天身體不舒服，沒有空來管教你，只交代給你20板，作為教訓 

是。我應聲，自己乖乖的脫下褲子，姿勢仍然是跪著，只是把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 

趴到床上去吧！晶兒命令著。我想站起，可是跪了太久，腿一軟，差一點摔交。 

晶兒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哪來那麽多羅嗦 

　　

木板比皮鞭的滋味好受，雖然痛，卻是只彈在皮膚上，不鑲嵌入肉的 

晶兒的腕力從來驚人，木板在她手中揮動得呼呼有聲 

我只覺得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痛，然後是另一處，另一處，另一處 

偶然她會使壞，用盡力氣在前面剛打過的地方狠狠加上一抽 

這種痛最難忍受，舊痛還未平息，新痛又變本加厲的給予我顏色 

屁股上火燒火燎的，痛是連成一片的，我不斷的縮緊屁股上的肌肉，希望能減少點疼痛 

20板是如此漫長的一個過程，我的意識慢慢模糊，只是痛浮在水面，愈加清晰 

　　

在一次與另一次痛楚的交融中，時間按部就班的滑逝 

一個月終於只剩下了一天，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 

　　

安安，安安……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在叫我，睜開眼一看是小靈 

今天何先生會來看你，你一定要記得表現得好一點！小靈的聲音很輕，神情是關注的 

何先生要來？我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所以口齒含糊的反問 

哎呀，你這個糊塗的小東西。小靈跺了跺腳：反正你記得要表現得好一點 

小靈走後，我躺在床上，竟然一下子睡不著了，我不知道小靈為什麽要特地來關照我這些 

　　

吃早飯的時候我驚訝的发現許夫人穿了一件粉色的絲緞旗袍，她一向喜歡暗色，今天有點反常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怪怪的，早上晶兒為我送來了一條裙子，藕色，嫩得掐得出水 

我穿上身後发現大小非常合適，可是裙邊處卻有一道蕾絲已鉤線，難道這是條舊裙子？ 

許夫人看我的眼神好象很覆雜的樣子，那種目光讓我感到背上升起一陣陣涼意 

小靈今天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晶兒也顯得有點魂不守攝，真是個奇怪的早晨啊 

　　

吃完飯，許夫人讓我去書房閱讀，並說沒有招呼不準我走出房門 

於是我一個人悶悶的在書房里待了好久，把我喜愛的《小王子》翻來覆去看了2遍 

看完書百無聊賴，我一個人在書房里走來走去，彎彎腰踢踢腿，自娛自樂了起來 

突然我发現在書櫥的最後一格有一個盒子，從包裝看是個望遠鏡，我的好奇心一下子來了 

我悄悄把望遠鏡取出來，然後站到窗口，東張西望起來 

　　

從書房的窗可以望見別墅外的情景，我能看見遠遠的有一輛車停著，車旁站著兩個人 

應該是一男一女吧，兩個人交談著什麽，女的樣子很激動，而男的拼命把她攬向懷里 

女的在他懷中掙紮，但身體的柔軟程度說明她是留戀那個懷抱的 

然後男的伏下頭，用力的親吻她，他們在一起抱得很緊，看上去有點絕望 

過了很久，女的慢慢離開男的懷抱，推男的上車，我無法看清兩人的表情 

男的上車後，向別墅駛來，而那女的也慢慢向這邊走過來，越走越近…… 

　　

小靈！小靈！小靈！我手中的望遠鏡重重的砸了下來，震驚與恐懼使我渾身顫抖 

晶兒是五分鐘以後才走進書房的，看見落在地上玻璃已敲碎的望遠鏡冷冷的對我說：今天你這樣做很不明智！ 

我很緊張，我覺得自己的表情已經要泄露所有的秘密了 

現在跟我出來，做出淑女的樣子來吧！晶兒把我領出書房，帶到大廳 

許夫人站在那里，神色是焦慮的，她一直是個優雅的女人，這種表情使她看上去很奇怪 

　　

到我身邊來。許夫人對我說，然後我們一起站在了門口 

一個男人，那個我看到過的男人，那個開車的男人，那個親吻小靈的男人慢慢的走了進來 

很多年後我才发現自己當時的天真，竟然沒有在看到那男的開車駛向別墅時就猜到他是何嘉培 

姐夫。許夫人的聲音是溫和的，但是溫和中為什麽有著一星顫抖 

小曼，你最近臉色還是不好，要注意身體啊。何嘉培的聲音聽上去幾乎是誠懇的 

　　

安安，叫何先生！許夫人把我向前推了推，這樣我可以認真的看清那個男人 

何先生。我的聲音是怯怯的，我緊張極了，我的腦子里全是他親吻小靈的畫面 

你就是安安吧，歡迎你明天加入我家，聽小曼說你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到底可以和他說些什麽 

我望了望後來才進來的小靈，然後又偷偷看了看何先生，一時間思緒紛亂 

安安，怎麽不回答何先生的話？許夫人的聲音里聽不到憤怒，這真是奇怪 

　　

那個上午糟糕透了，我一直三心二意的，總是忘記回答何先生的話 

他們都以為我是在緊張，其實我是在為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感到震撼 

好不容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小心的吃著，總算沒有再次出醜 

吃完飯我就被打发回房間了，這次是小靈送我回房間 

她說：安安，你今天的表現真是糟透了，為什麽會這樣？ 

我輕輕搖搖頭，什麽都說不出來，眼睛卻濕濕的，好象有很多很多委屈無處发泄般 

　　

從何先生走了起，我被叫下樓，一直跪在大廳里 

許夫人說：你真是個沒有教養的孩子，這一個月我對你的訓練算是白費了 

我跪在那里，大理石冰涼，那種凍是從肢體蔓延到心底的 

明天你還是按照計劃去何先生家，但是每周六你都要回我這里繼續接受訓練 

能夠離開的快樂使得我無法顧及每周回來一次意味著什麽

　　 

聽晶兒說你今天擅動了書房里的東西，而且今天在何先生面前又失禮的很，你將受到懲罰 

我第一次在大廳里挨打，被要求脫光褲子，跪在地上撅起屁股 

晶兒在許夫人的授意下竟然去花園折了一根長長的樹枝，上面的尖刺看得我心驚膽戰 

第一鞭狠狠的抽在屁股上，尖刺陷入我的肌膚，晶兒手一抖動，樹枝“嘶啦”一聲從肌膚中拉出 

啊！我尖叫起來，雙手不由自主的護住屁股，然而撕裂之痛讓我直抽冷氣 

啪！晶兒狠狠在我手上抽了一道，我的雙手趕緊放開，然後我看見自己滿手背的血 

　　

是肩，是背，是屁股……疼痛很快把我淹沒了 

樹枝上的尖刺一次次親吻我的肌膚，直到把我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變成濕潤的紅色 

我已經放棄了跪姿，倒在地上，我不停的滾動，不停的顫抖 

晶兒仿佛根本無視於我的痛楚，仍然沖我滿頭滿身的抽過來 

我把身子蜷縮成一團，我的身體即使在與大理石接觸時也已經痛入心扉 

我開始求饒，那種求饒是無法說出完成的話來的，只是一連串沒有意義的呻吟 

　　

那一次，我把對晶兒的恨埋在了心底最最深處 

我发誓：終有一天，我會笑著看晶兒哭！ 

　　

如果不是因為滿臉的愁容，何夫人看上去比許夫人更年輕 

她的皮膚有著玉石般的光澤，仿佛是剔透的，又讓你看不真切 

她有著東方女性完美的五官，舉手擡足間優雅得體，有時讓人不自覺的仰視 

安安，希望你會喜歡這里。她的聲音是柔和的，然而音調很淡漠，沒有起伏 

我想我會的。我用孩子最甜蜜的聲音回答她，心里充滿了征服的欲望 

　　

一清早何家的司機便到許夫人家來接我，而我被迫穿著可笑的公主裙 

何嘉培和他太太對我都很客氣，然而我看不出絲毫他們準備把我當女兒的跡象 

很快我被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那是間巨大的，讓我驚喜到喘不過起來的房間 

粉色的墻面，有著數不清的蕾絲點綴四周，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絨毛玩具一起向我微笑 

這是我想象中小公主才能有的房間，難道它真的屬於我了？我在那里一個人傻笑 

　　

我有了個貼身的女仆叫小潔，她十七歲，以前一直伺候著何安安 

小潔是個很沈默的人，但是看上去很善良，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溫婉的 

晚餐前就是小潔來叫我下樓吃飯的，同時她還為我帶來了家居穿的嫩黃色衣裙 

我已經被許夫人調教得很好，無論是走路還是吃飯都不會再有孤兒院的痕跡 

很多年後我悲哀的发現，在許夫人家的第一個月，對我的人生產生的影響是巨大的 

　　

菜豐富得讓我眼花繚亂，而何嘉培與夫人吃的時候很安靜，幾乎沒有交談 

我也沈默著，小心翼翼的展示著我的禮儀，因此吃得並不開心 

安安，房間的布置你還喜歡嗎？何夫人突然開口問 

喜歡，我非常喜歡。回答前我在心里準備了一次，要求自己千萬不能說錯話 

那你對小潔還滿意嗎？何夫人又問。滿意。我點點頭。 

我們這里對仆人有嚴格的管理制度，如果他們伺候的不好，你盡管告訴李管家。 

我知道了。我又點頭，樣子扮做十分乖巧 

那就好，明天晚上家里為你準備了一個晚會，希望你也能玩得開心。何先生接過話題 

　　

在何家，我覺得很輕松，不必隨時擔心屁股受到責罰 

但是同時又過得很冷清，好象我是個透明人，常常被人疏忽掉 

這是我來到何家的第二天，等我起床後便发現何先生和何夫人都出去了 

小潔伺候我起床，然後告訴我下午會有美容和美发師為我服務 

這樣的生活實在太新鮮了，我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迷宮，巨大無比的迷宮 

　　

晚會，盛大的晚會，巨大的水晶燈发出繚亂的燈光，使人暈眩 

我穿著白色的衣裙，臉上有著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妝，頭发直直的披散著 

這樣看似簡單的形象，可是兩個人忙乎了幾小時的成績啊 

而白色衣裙顯然是舊主人留下來的，也已經成為我心中認定的事實 

何嘉培和夫人把我當作一個娃娃般介紹給賓客，大家臉上都是虛偽的讚美 

　　

只有他例外，他並不把我當作娃娃，也不把我當作安安 

我看見他竟然偷偷的和小潔在交談，眼神有時望望我，這讓我突如其來的憤怒 

我找了個機會向他們走去，然後望向他，嘴里卻問小潔：這是？ 

他是柯少爺，小姐以前的好朋友。小潔的回答吞吞吐吐的 

我叫柯風，何安安以前一直叫我柯大哥。他的眼神帶著威脅，讓我產生鬥志 

　　

不過，我和柯風的故事並沒有发生在那個晚上 

那天我是焦點，我沒有時間與他多加周旋，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會有故事 

晚上回到房間，小潔跟進來伺候我，我問：這個柯風到底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啊。我能感覺到小潔在掩飾著什麽，這讓我很生氣：你在騙我，我要告訴李管家 

小潔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小姐，你千萬不要告訴李管家 

那你給我說！我開始发威。小姐，我不能說。小潔低下頭，樣子卻是倔強的 

那我就去告訴李管家！我繼續威脅著她，可是她竟然只是倔強的沈默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我真的沒有想到告訴李管家後小潔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晚餐前，來我房間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她怯生生的說小潔生病了 

其實我對小潔的印象不壞，只是氣她騙我，聽她病了我便說：我要去看她 

不要，小姐！女孩驚慌的樣子使得我更加懷疑了 

於是，在仆人們住的小屋里我看見幾乎全裸著下身的小潔 

那一刻，讓我想起小靈，想起她那天血色彌漫的情景 

　　

小潔趴在床上，有個女孩在用毛巾為她輕輕的擦臉，她的臉上全是汗 

她的下身赤裸著，屁股上凹凹凸凸的布滿已經腫得很高的紅痕 

可以想象她被怎麽樣的痛打過，那些錯綜的痕跡重疊著，觸目驚心 

我感到自己的屁股一陣緊抽，我太了解屁股被打成這樣的過程中受到的是什麽 

眼淚，我发現自己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並不討厭小潔，可是我害她挨打了 

　　

小姐，你別哭。那個女孩的眼睛其實也是濕濕的 

是李管家打的嗎？我帶著哭腔問：怎麽打的？ 

李管家說小潔犯上，所以要用戒尺抽打五十下，我們看著她慢慢變成這樣 

在這里，對你們的管教一直這樣嚴厲嗎 

是的，何家的家規非常嚴厲，李管家對我們的要求更加嚴格 

　　

晚上，小潔支撐著到我房間來伺候我上床 

我突然抱住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日子開始按部就班，何嘉培開始給我聯系去教會學校上學的事 

我和何夫人之間總是很生疏，我想這是因為她太愛自己女兒的緣故 

我发現她總是很喜歡一個人坐在花園里，怔怔的樣子看上去很孤寂 

有一次我問小潔夫人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小潔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最讓我擺在心上的竟然是柯風，自從小潔挨打後我沒有再逼問過她 

可是我的心里很好奇，我總覺得柯風與何安安之間一定有著覆雜的關系 

然而情愛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快七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繁覆了 

因此我所做得最經常的事還是在何家超大的書房里翻看各類兒童或非兒童的書 

　　

周六我被送到了許夫人家，小靈在門口迎接我，臉上是溫暖的笑容 

我不知道許夫人在何家到底設了多少間諜，因為我的一舉一動她竟然都知道 

每個星期她都會從一個信封里掏出一張寫有我各種所犯錯誤的紙 

然後根據那些錯誤，她會對我進行教育和不可避免的懲罰 

　　

我睡過的那個房間為我保留著，所以我仍然時常跪在那冰涼的地上 

宣布完錯誤後，會有很長的說教，而我屏息關心的只是最後那個數字 

通常我會被罰挨20鞭，有時也會不幸被狠狠的抽上30鞭 

晶兒的面目依然令人憎惡，每次想起她，我幾乎能咬碎自己的牙 

　　

赤裸，永遠是赤裸著下身，我的褲子被要求全部脫掉 

趴在久沒有睡以至於積了灰的床上，我等待通徹心扉的時刻 

鞭子總是無情的吞沒我所有的思想，我在鞭子的抖動中呻吟 

紅腫、撕裂、以至於鮮血直流，我總是在這里得到一身的傷痕 

　　

那天，我被打得很厲害，晶兒卻還命令我跪在花園里繼續反省 

太陽很烈，我開始搖搖欲墜，飄浮，靈魂從身體中呼之欲出 

就在我即將倒下時，我感覺一個黑影，我感覺他注視著我 

然後我暈了過去，最後的意識是他環住了我，哪個懷抱很溫暖 

　　

醒來後我发現小靈坐在我身邊，她的手輕輕握著我的手 

小靈，我剛才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幹燥的唇使得我說話很費力 

小靈沒有回答我，只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眼神很覆雜 

我覺得周圍的人都奇怪極了，好象每個人都藏著巨大的秘密似的 

　　

傍晚的時候，照例應該有何家的司機來接我，可是這天卻沒有 

我給何叔叔打過電話了，我會送你回去。竟然是他，那個黑影竟然是他 

我坐在柯風身邊，看著他穩穩的開著車，他沈默的樣子很冷峻 

我，我可以叫你柯大哥嗎？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這樣開口問他 

　　

你比她還要任性，你實在需要一個人來好好管教。柯風說的是何安安 

難道許夫人還沒有管教我？我摸著屁股上很痛的傷痕委屈極了 

她們的管教方式存在著問題，以前安安也和你一個想法 

那後來呢？後來她怎麽樣了？我好奇極了 

　　

沈默，沈默，沈默……柯風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後來，我開始管教她，我要把她培養成最完美的淑女 

你怎麽管教她的？許夫人知道嗎？你也會狠狠的打她嗎 

是許夫人同意我這樣做的，責罰只是我管教中的一部分 

　　

那你上次說是安安的朋友，你管教她，她還認你做朋友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個孤獨的孩子，比你更孤獨 

她是千金小姐，我是孤兒院的孤兒，她怎麽會比我更孤獨 

是的，她比你更孤獨，因為她比你更早熟，更了解很多她不該了解的事 

　　

柯風就是這樣走進我的生活，走進我封閉很久的世界 

我學著何安安叫他柯大哥，而他叫我：安安 

何嘉培與何夫人似乎很習慣柯風的存在 

因此他變得每天黃昏都會來何家找我了 

　　

第一次被柯風管教是在一個星期三的黃昏 

他來到我的房間，我正趴在桌上用彩色蠟筆畫我的精神樂園 

柯大哥，你來啦！我很高興有個人可以來和我說說話 

可是他的臉卻是板板的，樣子好象挺嚴肅的 

　　

今天下午你是不是罵了園丁老張？他找了把椅子坐到我身邊 

是啊，誰叫他不讓我摘花，還作勢嚇我！我想起下午看到的那朵美麗的郁金香 

你是不是還告訴了李管家，叫他好好管教老張？柯風的臉色更難看了 

是啊，李管家說過呀，如果他們不聽話就告訴他。我理直氣壯的 

　　

那你摘花到底對不對呢？那朵花現在在哪里呢？柯風嚴厲的問 

我本來想把它養在花瓶里的，可是後來在花園里散步時我把它甩來甩去，結果丟了 

花長在那里是讓大家欣賞的，現在被你摘下來又弄死了，大家都看不到了 

我不再出聲音，他卻又說：你更錯的是，自己做得不對還讓老張受懲罰 

　　

柯風把所有的道理都講了一遍，我終於明白的確是自己做錯了 

我錯了。我低下頭，第一次乖乖的向人認錯 

老張被李管家杖責15，他一把年紀了，你心里過得去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懲罰我吧……我低下頭，開始流眼淚 

　　

趴到我身上來。柯風坐在那里，指指自己的膝蓋 

我有點好奇，不知道為什麽要趴在他腿上，可是我沒有問 

等我趴好後，他把我的裙子撩起來，然後說：這次也罰你15下 

我穿著白色的內褲，我以為他會把它也脫了，可是他沒有 

　　

然後他的巴掌重重的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拍在我的屁股上 

火辣辣的，疼，但是不是以前晶兒用鞭子抽出的那種痛 

你一定要記住尊重人，因為這是在尊重你自己！柯風一邊還不忘記教育我 

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落在我的屁股上，啪，啪，啪，我的屁股開始熱起來 

　　

屁股上的疼開始加劇，我不由扭動了一下，被他的手掌一把按住 

接下去的幾巴掌更重了，我聽到自己的屁股可憐的发出清脆的響聲 

打完15下，他輕輕替我揉著屁股，一邊說：以後做任何事都要經過大腦思考 

我享受著他的輕揉，這真是一種很奇特的感受，我覺得很舒服 

　　

最後柯風還讓我站在他面前大聲的說今天被打的原因和現在的想法 

我按照他的意思好好的反省了一番，他的臉色慢慢好轉起來 

　　

明天就要去上學了，我心里很緊張，因為在這之前我沒有學過什麽東西 

可是何嘉培並沒有打算讓我從頭學起，他把我安插在了何安安以前的班級 

柯大哥，我在孤兒院里雖然也有學習，但是程度真的很淺顯……我向他求救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了，害怕是沒有用的，要做一個上流社會的淑女，你必須自己努力 

可是，我的程度真的很差，我怕根本跟不上。我還在那里吞吞吐吐著 

你都沒開始努力就這樣自暴自棄，再這樣想的話小心又要被罰。柯風瞪起眼威脅我

白色的襯衣，深蘭色的裙子正好及膝，小白襪配黑皮鞋 

我知道這一身校服是何安安留下的，但是穿著我並不害怕 

我在心里悄悄對她說：我要代你去上學了，你一定要保佑我哦 

小潔替我梳好了頭，然後把書包交給我：所有的東西我都幫你整理好了 

我無助的望了望小潔，心里非常的忐忑，有一種想逃跑的感覺 

可是一切都是被決定好的，半小時後我乖乖上了何家的汽車 

　　

我喜歡這個學校的環境，它看上去像是個迷人的莊園 

我在何嘉培的陪同下來到了院長室，見到了史院長 

史院長是個年紀挺大的女人，看上去很嚴肅，也很正直 

歡迎你，安安，希望你在我們學校收到良好的教育並得到美好的回憶 

我喜歡她這樣的開場白，因為讓我覺得這里真的是一個很有歷史和文化的學府 

　　

然而等到上課時我就完全陷入了困局，這讓我既痛苦又困惑 

我被安排坐在何安安過去的座位上，然後便有老師進來開始上課 

這繁覆的代數簡直把我弄暈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一串符號是什麽意思 

我看著老師的嘴巴一張一合，感到自己的眼神簡直要絞到一處去了 

同樣的情況出現在英語和地理課程上，我簡直一頭霧水，痛不欲生 

　　

我對學校的環境仍然很陌生，周圍的同學也沒有人認識 

這樣一天的課程讓我很沮喪，也對未來很沒有信心 

在柯風走進我的房間時，我忍不住哭了：我不想去上學了 

為什麽？他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 

因為我什麽都不會，我根本跟不上，我連作業也不會做 

我把書包狠狠的向旁邊一扔，然後我看見柯風的臉色，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了 

　　

把書包撿回來！柯風嚴厲的命令我，我不敢遲疑，馬上去撿 

趴到床上去！我終於聽到了這句讓我害怕的話 

我乖乖的趴到床上，心里很緊張，因為在這之前幾天我一直沒有挨打 

柯風走過來，把我的裙子撩到背後，然後把我的內褲邊緣向里翻了翻 

這樣我的屁股幾乎大部分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下來，很重，一點情面都不講 

我的身子向上彈了彈，可是迎接到的卻是第二掌 

他很迅速的擊打我的屁股，我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你就知道哭，別的用一點也沒有！他更生氣，手下也更用力 

啪！啪！啪！他放慢了速度，但是每一下都是非常的重 

　　

我趴在那里，把臉埋在床單里，眼淚慢慢滲透下去 

咬住嘴唇，我感受著屁股上越來越強烈的痛 

那種痛是火辣辣的，但不是刺骨的那種，只是表面的痛楚 

偶然我忍不住用手去擋，柯風總是用力的把我的手挪開 

然後後面幾下便比先前還要重一點，算作是懲罰 

　　

這頓打實在是不輕，他停了手，我還在那里嗚咽 

柯風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然後輕輕把我的裙子整理好 

接著我知道，他對我的口頭教育就要開始了 

　　

我覺得有人在看我，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每天進出校門口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有時我猛一回頭能瞥到他迅速閃避的身影 

我知道他瘦瘦高高的，穿著某個學校的制服 

可惜我從來沒有能夠看清楚他的模樣 

　　

學校的生活讓我感到無比痛苦 

特別讓我擔心的是學校有嚴格的制度 

它的懲罰機制十分完善，我總是覺得自己離懲罰很近 

雖然我時常被柯風管教，但是他是我默認的大哥呀 

如果被老師懲罰，我覺得臉面上會很難看 

　　

在學校我有了一個朋友，她叫於菱 

她是安安以前最好的朋友 

她就坐在我的後面，這讓我覺得溫暖 

於菱是個很健康很結實的女孩子 

我為有這個朋友而感到非常的高興 

　　

第一次看見有人被懲罰，這人竟然是於菱 

正在上地理課，我強迫自己認真聽講 

就在這時，李老師突然大聲喊：於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我的目光是驚訝，別人的目光都是同情 

　　

我看見於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只聽李老師說：你走到前面來 

於菱的身子是顫抖著的，這讓我很難過 

你剛才在幹什麽，大聲的告訴大家 

看小說。於菱輕聲而又老實的回答 

　　

女孩子，你必須為你的不專心付出代價 

這句話等於判定了於菱即將接受懲罰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腦子里很混亂 

於菱回座位把她的桌子搬到了教室前方 

然後，她背對著大家趴到了桌子上 

　　

一共是15下，女孩子，現在把你的褲子脫掉 

我看見於菱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褲子 

然後她光潔圓潤的屁股便暴露在大家面前 

李老師拿起教鞭，她的臉色非常平靜 

我很心疼於菱，因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她在害怕 

　　

啪！聲音清脆極了，我看見於菱的身子狠狠的抖動了一下 

啪！啪！啪！於菱的手指緊緊扣著桌面 

她的屁股上出現了幾道清晰的紅痕 

大家的表情都很緊張，雖然這樣的場面她們不陌生 

我忍不住閉了閉眼睛，我真的不想看 

　　

李老師下手很重，揮動教鞭時手腕有力 

我看著教鞭深深陷入於菱屁股上的肉里 

於菱的嘴里有含糊的呻吟，但是她不敢哭出聲 

一下又一下，紅痕開始布滿她整個屁股 

最後的一下是最狠的，我看見於菱的身子重重的撞在桌子上 

　　

接受完懲罰於菱還要光著屁股跪到放學 

這種羞辱實在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放學大家都走光了，我來到於菱身邊 

我輕輕把她拉起來，她的雙腳已經麻了 

我幫她拉上褲子，她突然哭倒在我肩上 

　　

我扶著於菱走到她的課桌前整理書包 

然後我對她說：我送你回去 

我們來到校門口，我又感覺那目光 

突然於菱輕聲而又驚訝的叫：方淩風 

我順著她的叫聲看見的是--他 

　　

方淩風是誰？我忍不住問於菱 

他是天子號第一大混蛋，你不要去理他 

我常常能夠看到他。我老實的對於菱說 

他竟然敢來，他竟然不怕遭天譴！於菱好象是恨透了他 

我怕於菱太動氣，只好壓抑住好奇，不再发問了 

　　

雖然柯風已經警告似的敲了N次桌子，但是我的心仍然靜不下來

我一直在想白天看到的那個男孩，方淩傑，他究竟又是誰

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咬著筆，眼神飄來飄去的不肯安分

“啪！”我聽到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然後看見柯風的一臉怒容

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膽戰心驚的望向他，非常驚惶

也許是我害怕的模樣真的顯得很可憐

柯風的臉色稍稍平覆了一些，大概是不想真的嚇壞我

你的功課全部做完了，對不對？他的聲音依然很嚴厲

沒，……很難，我……我吞吞吐吐的，用眼角撇了一下還空著的本子

那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整天夢遊太虛的樣子

　　

我的眼睛雖然盯著本子，但思緒仍然在方淩傑身上

從匆忙閃躲的身影看，他應該和我年齡相仿吧

但是他怎麽那麽瘦呢，像根不能擔風雨的竹竿似的

為什麽於菱如此恨他，他和那個安安是什麽關系呢

就在柯風又快发作時，我低聲問：你知道方淩傑嗎

　　

空氣，凝結了，連風，好像也不敢再進來

柯風在聽到那個名字後，背脊突的硬了一下

然後他銳利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整個人都撕碎般

他的鼻翼輕輕的起伏著，顯然情緒非常的激動，卻又壓抑著

半晌他突然說：趕快做作業，錯了的話要重重的罰，別開小差

　　

方淩傑，這個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難道他對安安曾經產生了那麽大的影響

我努力的把精力從幻想中收回到非常無趣的作業中

但是我知道這些我本來就弄不明白的東西

今天一定是做得特別糟糕，有的簡直是一派胡說八道了

　　

柯風檢查了我的作業，臉色一點點難看下去

我知道要慘，左右張望著想找個理由開溜

柯風顯得非常的煩躁，他用力翻動我的作業，我從沒見過他這樣

然後他把本子狠狠的摔到桌子上：你都在做些什麽

我有不祥的預感，我覺得今天會有非常嚴重的事发生

　　

我不知道柯風從哪里找來的戒尺，他從來只會手掌打我的

而且這次他幾乎是粗魯的把我的裙子撩起

然後，他遲疑了一下，用手拉下了我白色的內褲

我趴在書桌上，兩只手抱著桌子，手指徒勞的想抓住些什麽

柯風站到了我的身後，我的心一陣亂跳

　　

戒尺劃破空氣原來是有聲音的，然後是刺骨的痛

柯風真的用了全力，我知道平時他下手沒有這麽重的

第一下就是平掃了我的屁股，不像往常是半邊半邊來的

我的身子重重的弓起又彈下，書桌的邊緣磕得我的腿生疼

然後是不按理出牌的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我開始扭動屁股，並用力踢腿，想辦法反抗這越來越不理智的擊打

在所有懲罰我的人中，我只敢反抗柯風

因為在我心里，他是很親近的大哥，不是我的假想敵們

可是柯風死死的用手壓住我的腰，手下更加的不留情面

屁股上的痛竟然還不麻木，一下又一下刺到肌膚深處

　　

柯風打我時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而且很注意兩邊的均勻性

可是今天，他胡亂的打著，完全不像以前那樣

戒尺時常誤打到我的大腿上、腰上，更是痛徹心扉

我的屁股很快就熱起來，是一種被無法撲滅的大火燒著的感覺

而戒尺總是挑著最痛的地方，狠狠的，狠狠的，打下來

　　

我趴在書桌上，無聲的掉眼淚，桌面上濕了一大片

擊打究竟是什麽時候結束的，我都迷迷糊糊的並不知曉

站起來，大聲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麽要被懲罰

柯風的聲音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地方，我覺得自己有點搖搖晃晃的

然後我被從書桌上拽起來，扳過了身子

　　

柯風的眼睛盯著我的嘴唇，我下意識的去舔了舔

鹹的，是血，是痛到極點時死死咬住嘴唇的後遺癥

他突然用手來撫摸我的嘴唇，眼睛里含著閃爍的，晶瑩的淚

然後，他輕輕俯下頭，用他柔軟的唇覆蓋了我的嘴唇

開始只是用唇揉著我的唇，然後開始輕輕吮吸起唇上的血來

　　

我很迷糊，但是身子軟軟的，竟然一點也不想反抗

我不自覺的任他抱著，他有力的手臂給我很強的安全感

他的唇漸漸的濕潤，那麽溫和，那麽柔軟

他的舌尖抵開我的雙唇，與我的舌緊緊糾纏在一起

我胡亂的回應著，根本沒有意識到，我的初吻被掠奪了

　　

吻了很久，久到我們兩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柯風把我抱在懷里，緊緊的攬住我瘦弱的身體

你是我的，安安，你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他喃喃自語

我沒有辦法分清太多東西，大腦自動停止思考

我只是想在他懷里多依靠一會兒，那麽多年來，我是多麽缺愛啊

　　

你了解有愛的感覺嗎

所有的詩歌都無法真的形容心底的狂喜

那是一種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無法掩飾的喜悅

而微笑總是不自覺的從唇邊漾起，越來越深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為了思念而活著

上學的時候，我開始有了稍稍愉快的心情

因為我渴望早點放學，這樣我就可以看見柯風了

在這樣的情緒中，我幾乎忘了那個叫方淩傑的男孩

直到有一天，於菱因為有事請假先走了

我走出校門，一眼看見方淩傑正偷偷躲在校門的一側

　　

方淩傑！我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大聲叫了起來

他怔了怔，轉身想走，我又叫：你給我站住！

他停住了腳步，但是仍然背對著我，我大步走了過去

你為什麽總是跟蹤我？我瞪大眼睛直視著他

他不肯說話，眼睛里卻流露著深深、深深的悲哀

　　

對他的第一印象是瘦瘦高高，第二印象便是憂郁

他的臉色很白，看上去很幹凈，很清爽

他的眼睛很大，很凹，仿佛能洞悉人的諸多想法

你說話呀！我忍耐不住，簡直是逼問起他來

你看上去很享受現在的生活，那我們無話可說。他的聲音是啞啞的

　　

難道過去的安安對生活很不滿意？我突然靈光一現

方淩傑的臉色一下子黯淡起來，眼睛幾乎狠狠的瞪著我

他的眼神像一只受傷的困獸，我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

對不起，也許你是她的朋友，我不該提起這樣。我道歉著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就祝你享受現在的生活吧！他掉頭快跑而去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走了，更沒有想到和他見面換來了一場災難

第二天晨課時，學校的校風監督走進教室，報了班上違紀學生的名單

我驚訝的发現自己的名字竟然在上面：何安安，行為有失檢點，20鞭

校風監督讓所有被叫到名字的學生沿窗站成一排

然後叫到名字的人把自己的桌子搬到教室前方，準備接受懲罰

　　

當教室里已經彌漫著一片教鞭的呼嘯聲時

我還迷迷糊糊的猜測著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挨打

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我才意識到自己即將接受學校第一次懲罰

我把桌子搬到了教室的前方，然後按照規矩自己脫掉了褲子

我意識到自己的私處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這讓我羞恥

　　

校風監督是個強壯的中年女人，教鞭在她手中簡直是條毒蛇

當第一鞭狠狠的抽到我的屁股上時，我忍不住揚起了上半身

這種鞭打既是身體折磨，也是精神折磨

我知道所有女孩子的目光都在我的屁股上，卻無計可施

而我也很快被痛楚淹沒了，沒有力氣去顧慮其它的東西了

　　

鞭子呼嘯在身後，然後是痛楚的彌漫

雖然是從小就被打慣的人，但是我仍然覺得難以忍受

我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身後那些注視著的目光

雖然她們並不會嘲笑我，但是這樣當眾受罰總是尷尬

我隨著鞭子的揮動，慢慢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

　　

當我明白自己這頓懲罰是因為和方淩傑說話的緣故後

我對這個莫名其妙、鬼鬼祟祟的人簡直充滿了痛恨

我心里暗暗的想，如果他再敢到校門口偷偷摸摸觀察我的話

我就要大聲喊叫，讓大家一起來制止他這種無恥的行徑

那天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正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狀態

　　

整整一天，回家是我唯一的安慰，因為柯風

走進書房，他已經坐在那里等我，他的懷抱那麽溫暖

我仰起臉，他自然的親吻起我，那種細碎的吻像是種挑逗

這些日子以來，我進步最快的大約不是功課，而是接吻技術

我們像兩條接吻魚，整天有事沒事便練習接吻，我愛煞這種感覺

　　

不過到了做功課的時候，柯風對我卻一點也不放松

有時候我做錯了題，他打起來仍然一點不留情面

也許是白天胡思亂想得太厲害的緣故

做功課時，我的腦子好象被糨糊堵住了似的糊塗

越做越有很壞的預感，我開始為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屁股擔心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我的屁股又到了受考驗的時候

柯風看作業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心里暗暗叫苦

他放下本子，口氣變得很冷冰冰：你上課時腦子擱哪里了

柯風站起身，找到戒尺時，我感到屁股已經開始痛了

我支支吾吾的討饒：今天不脫褲子行不行？

　　

討饒的結果是我被像小雞那樣拎到了書桌上

柯風一把攬住我的腰，壓下我還試圖掙紮的身子

然後他脫下了我的褲子，那一刻，他突然怔住了

怎麽回事？望著我屁股上的傷痕，他幾乎是大聲的問道

被校風監督懲罰的。我不敢說謊，老老實實的回答

　　

柯風放開攬在我腰際的手，把我的身子扶直

為什麽會被懲罰。柯風的聲音是嚴厲的

因為……因為……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不要騙我，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清楚這件事

因為校方看見我和方淩傑說話，說我行為有失檢點

　　

柯風的表情很奇怪，目光中帶有我無法理解的東西

他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一直不肯說話

然後他重重的點點頭：很好，很好，你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

我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我很糊塗，所以不敢接話

但是我試圖去平息柯風的怒氣，我茫然的想去抱他

　　

他狠狠推開我，臉色非常的難看

我一下子沒有辦法控制平衡，從書桌上掉到地上

他沒有來拉我，向門外大步走去，然後重重的關門

“砰”……，然後是一片死般的寂靜

我傻傻的坐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從臉頰滾落到地上

　　

柯風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連續三天，我每天在等待他出現

可是，他真的狠了心，不再出現，沒有音訊

我多想念他輕柔的愛撫和甜蜜的親吻

可是，伸出手，抓到的卻只是徒勞的思念

　　

第四天，我決定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的一切

我沒有辦法忍受自己整天處在一個巨大的秘密中

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知道為什麽柯風這樣痛恨方淩傑

以至於根本不能容忍我提起這個人

這所有的秘密仿佛被一根線牽著，而我茫然不知

　　

放學後，我把於菱約到了學校旁的冰激淩屋

她吃著帶咖啡凍的冰激淩，嘻嘻哈哈的說著閑話

我停頓了一會兒，終於認真的說：方淩傑究竟和何安安什麽關系

於菱楞了一下，神色有點緊張，然後我知道她想掩飾

只是認識而已，沒有什麽關系。於菱的話，我根本不相信

　　

你一定要告訴我真相，我要真相。我搖著於菱的肩

眼淚，是自然而然的往下掉，我不能控制

為什麽你們都要瞞著我，讓我被巨大的秘密所包圍

我好像是一個困在迷宮里的孩子，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我越說越傷心，不由自己的抽泣起來

　　

安安，安安，對不起，不是我不想說，只是……

於菱嘆了口氣，安撫著我，我知道她在掙紮

何安安和柯風從小在雙方父母的授意下定了娃娃親

兩家人從此在事業上互相幫忙，一起飛黃騰達

所有的人都覺得這他們兩個人非常相配，並且應該結合

　　

方淩傑是隔壁男校的學生，他的家境非常普通

他所在的學校和我們一樣是貴族學校

在巨額的學費壓力下，方淩傑過得很壓抑

何安安和他是在學校後門的書店認識的

據說是因為同時看中了最後一本《霧都孤兒》

　　

何安安像中了邪一樣愛上了方淩傑

傾倒於他眉宇間的憂郁和壓抑

她堅持不再肯接受“柯風未婚妻”的稱號

這種做法自然被何家視為大逆不道

他們用盡一切辦法阻止安安和方淩傑交往

　　

可是方淩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何安安

使得她根本沒有辦法把他忘掉

她甚至偷家里的錢為方淩傑交學費

那段時間，何安安被學校和家里都不斷的懲罰

整個人身心俱損，神情也總是恍恍惚惚的

　　

最終何安安偷了家里很大一筆錢準備和方淩傑私奔

何家知情後，派出許多人追她，以求阻止她的行為

可是她太愛方淩傑了，所以一路飛奔

最終，她在還沒見到方淩傑前，被一輛飛馳的車撞到

送到醫院時，因為失血過多，最終無法挽救

　　

我怔怔地聽著這個故事，心里很亂

我覺得自己與其說在考慮他們這個淒慘的愛情故事

不如說在心痛柯風當時的難堪與傷心

難怪他聽到方淩傑這個名字就會有巨大的反應

原來當時，他遭到了所謂未婚妻如此斷然的拋棄

　　

回到家，我驚訝的发現柯風在房間里等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蹲下，用雙手捧著他的臉

我們注視著，彼此眼睛開始濕潤

為什麽不來看我？我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我真的緊張

他用手撫住我的雙手：那天回去後，我就病了

　　

再沒有事情比幾乎失去後的重拾更讓人珍惜

當柯風用舌輕輕抵開我的嘴唇後

我的神志已經完全離我遠去，我不能抗拒這個男人

所有的細胞都仿佛開始活躍，所有的神經都開始體驗愛

我整個人處於高度的興奮狀態，這一切無法掩飾

　　

那天，我失去了童貞，作為一個17歲的女孩

我仿佛倒在了柔軟的花瓣中，一直向下陷

柯風那樣強有力的想進入我的身體

他像神砥那樣有力，那樣偉岸，那樣值得仰視

我願意被他占領，整個身心，願意匍匐在他的身下

　　

因為他的有力，我開始呼疼

他並不說話，只是用最深情的眼神看著我

我抿起嘴，又忍不住張開，呼了一聲疼

然後，巨大的，曖昧的，濕潤把我緊緊的包圍起來

而他也伏倒我身上，把我用力的抱住，那樣牢牢的抱住

　　

柯風這樣進入我的身體，也最終占有了我的靈魂

我終於知道什麽是魂牽夢系

每一時每一刻，我的心里都浮現著他的樣子

這樣忽而強烈忽而約綽的幸福感把我深深的淹沒了

而我的學習成績也終於毫無長進

　　

原以為這樣貼近的關系可以使得柯風對我縱容

沒想到，遇到正經事他卻仍然冷靜的要命

面對我季考的成績單，柯風真的发怒了

其實我本來跟進度就很吃力，更何況在戀愛

整個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再學習上

　　

看到季考成績單後，柯風沒有像往常那樣開打

而是罰我跪在房間里，叫我好好的反省一下

這一跪足足2個多小時，我跪得腿腳無力

然後，柯風走了過來，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叫我趴到床上

很久沒有挨他的打了，我竟然覺得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床上沒有墊枕頭，我就這樣趴到了平坦的床上

柯風走過來撩起我的裙子，我的身子忍不住扭動了一下

他毫不猶豫在我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不要亂動

他下手很重，重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道為什麽，一股委屈的感覺飄飄忽忽地湧上心頭

　　

柯風沒有察覺到我心里細微的變化

他拉下我白色的內褲，把它褪到我的膝蓋以下

同樣的手，曾經溫柔的撫摸過我每一寸肌膚

如今，他卻要帶給我傷痛

雖然我知道活該接受這懲罰，但心里有淡淡的憂傷

　　

啪！啪！啪！他真的沒有憐惜我，下手比平時還要重些

也許是不太順手的緣故，他用力把我拉起來

趴到桌子上去！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嚴厲

我苦著臉，走到桌子旁，伏下身子

這實在是一個叫我難堪的姿勢，尤其在我們如今的關系面前

　　

啪！他用力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肌膚忍不住一緊

他連續擊打了幾巴掌，每一下都清脆響亮

我開始不安分的扭動身子，試圖博取同情分

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綁起來，才肯好好的挨打

我相信他說的是事實，只好忍住疼，乖乖的趴在那里

　　

他打得很平均，左邊扇一下，右邊扇一下

很快，我就感覺到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不是針刺的感覺，而是低火烘烤的感覺

不是入骨的疼痛，但是每一下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痛楚

因為害怕他真的把我綁起來，我死死咬住嘴唇

　　

我知道自己的成績的確不太象話

但是從來都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也不是我的錯

然而柯風顯然對我抱有極大的希望，因此下手很重

最後我要用皮帶抽你50下，不準叫，仔細數數

柯風從腰上抽下皮帶，不知道為什麽，我感到皮膚上一陣涼意

　　

疼！我的眼淚在第一下皮帶抽下來的時候洶湧而出

從小，我挨過的打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那個打我的人不是柯風，不是我的心愛之人

在你面前，我是不設防的，所以脆弱，不堪一擊

我一邊抽泣一邊數數，眼淚鼻涕模糊了整張臉

　　

柯風沒有因為我的哭聲而輕饒了我

每一下，都是實實在在的，是皮帶與屁股沈重的親吻

疼到無法忍受的時候，我就輕微的跺腳，以緩解疼痛

但是很快，他就按住我的腰，阻止了我的一切反抗

紮紮實實在我屁股上抽了重重的50皮帶

　

那天挨完打，柯風還罰我赤裸著身子在地上跪了半個小時

他則坐在一邊看著我，沒有任何聲音

無聲的折磨讓我很痛苦，當然也有羞澀的成分

過去，柯風一直只是個懲罰管教我的大哥哥

可是自從兩情相悅以後，在他面前，我便不願意經常赤裸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轉眼我到何家已經整整一年了

說實在的，何先生和何太太對我的態度都很淡漠

有時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們一定要領養我

然而，因為他們的領養使我認識了柯風

所以，我還是非常感激他們的，感激他們挑中了我

　　

在學校，我開始慢慢地跟上了進度，雖然成績還是中等偏下

但是畢竟，我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現在是重生

那天放學，柯風說來接我下課，晚上會帶我去吃飯

由於3點就下課了，而柯風要5點才來接我

我便去了學校後門的書店，想去找幾本19世紀歐洲的歷史書

　　

遇見方淩傑好像是一種命運的安排

也許真的是舊時的安安不甘心，用她的靈魂指引我與他相見

正當我站在書店一角翻看書的時候，方淩傑走了進來

我們仿佛像是約好了般，在那個角落相遇

我知道自己心里有點煩躁，而這種煩躁緣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方淩傑看到我的一瞬間，有一點錯愕，接著眼睛中透出深深的陰郁

當年的事情，不能怪你的。我竟然脫口而出這句不合時宜的話

他的臉色猛地變了，向後潛意識的退了一步

又想了想，站住，望定我：你不要自作聰明了

不要去試圖理解別人的想法，那只能證明你的愚蠢

　　

我的好意被他這樣曲解，心里也有點生氣了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你永遠準備活在悼念和悔恨中

方淩傑不再說話，他用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那眼神，表面是憤怒，再向里看，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我沒有惡意。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樣向他解釋

　　

那你能為我做件事嗎？方淩傑擡起頭，這樣看我

你說。我仿佛受了蠱惑，覺得自己是會答應他的

把安安房間里那本《霧都孤兒》拿給我，好不好

他的口氣那麽低，低得好像是一種哀求，讓人不能拒絕

好。我鄭重的答應他：明天這時候你過來，我把書拿給你

　　

那天，我見到方淩傑的事，沒有讓柯風知道

我想讓他知道的話，屁股上一定又逃不過一頓好揍

晚上，回到房間，我发現在書架最醒目的地方就放著《霧都孤兒》

我把它放到了書包里，決定第二天帶給方淩傑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他那雙充滿陰郁的眼睛，心中一動

　　

第二天，我沒有能夠順利的見到方淩傑

因為一大早我被校風監督查到沒有按時修剪指甲

我要付出的代價是10鞭，而且必須赤裸著下身

那天下課後，和我一樣倒黴的一共有3個學生

我是其中受罰最輕的一個，但是這有什麽用呢

　　

趴在桌子上的一刻，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方淩傑

校風監督喜歡把鞭子在空中揮舞起來，发出嗖嗖的風聲

然後便是用盡氣力的狠狠擊打

我仿佛沒有聽清楚鞭子揮舞的聲音

卻覺得屁股上突如其來的一種劇烈的刺痛

　　

我不敢多想，大聲地報出：一

校風監督實在是個善於此道的女人

她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當你剛剛想放松肌肉時

揮舞下，更嚴厲，更激烈的一鞭

我幾乎要叫出聲來，但是僅存的理智阻止了我

　　

打到第六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屁股上的疼痛編織成了一張網

如果不是太擔心後果的話，我真的想用手去遮掩

鞭子抽在屁股上，发出驚人的“嗖嗖”聲

這種聲音在我耳中聽來越來越響亮

響亮得我無力招架，也漸漸地幾乎無法承受

　　

當十鞭結束的時候，我整個人癱軟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頓鞭打，給我的痛覺如此強烈

我根本沒有辦法坐到座位上，一碰屁股上就火燒火燎的疼

當所有的人都接受完懲罰後，校風監督離開了教室

而我的學校與家庭的聯系手冊上，不幸地被記上了今天的一筆

　　

柯風看聯系手冊的表情讓我捉摸不定

最後，他放下手冊，坐到床上：過來

不行，不行，你不能再打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給我過來。柯風的臉色嚴肅起來：趴到我身上

我苦著臉，磨磨蹭蹭地向他的身邊移動

　　

柯風把我的身子壓在他的膝蓋上

然後小心地用手把我的裙子掀了起來

哎唷，當他開始褪我內褲的時候，我忍不住疼得叫了出來

皮已經破了，血珠都已經幹了，還鬼叫什麽

柯風嘴里雖然這樣說，手卻輕輕地幫我揉起來

　　

看他沒有再教訓我一頓的意思，我才放下心來

舒服的趴在他膝蓋上，任憑他替我上藥

他的手掌很溫暖，揉在我的傷口上，雖然有點疼，但甜蜜

我享受著他的縱容，開始不知天高地厚的扭動身子

當然結果是引來他輕輕的一拍，嚇得我立刻不敢再亂動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回憶著和柯風在一起的開心時光

突然想起來，今天約了方淩風要見面，還要給他《霧都孤兒》

可是因為被校風監督責罰，以至於錯過了時間

之後，我竟然忘記要去書店看一看，或許他還等在那里

我開始覺得有點心慌意亂，冥冥中覺得何安安在怪我

　　

我做了個夢，夢見安安與方淩傑順利的私奔了

在陽光下，海的顏色變得像翡翠那樣的碧綠

安安依偎在方淩傑懷中，臉上有燦爛的笑容

可是突然間，安安的笑容不見了，她用大眼睛瞪著我

為什麽你不像我那樣待他好，為什麽要失約。她的臉逼過來

　　

我幾乎是尖叫著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亂

我爬起來，把《霧都孤兒》從書包里取出來

隨手，我就把書翻動起來，沒想到書中飄出一張小小的紙片

我拾起紙片，上面有著女孩子清秀卻淩亂的筆跡

是何安安寫的，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麽砰砰亂跳起來

　　

為什麽是小姨？為什麽是她？不是媽媽做的，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大家都瘋了，全是瘋子

我要走，我要跟他走，我要離開這個瘋狂的家

柯風，連他也逼我，我快崩潰了，我真的支持不了了

讓我走吧，跟著他走吧，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字跡看上去是匆忙寫的，或者是思緒混亂時寫的

我不知道何安安到底发現了什麽，會這樣慌亂

同時，看到柯風的名字，我有點莫名其妙的醋意

而小姨，指的是不是許夫人呢，她和何夫人怎麽啦

看著這張紙，我簡直好奇極了，何安安究竟发現什麽了呢

　　

第二天早上，我快走到校門口時，看見了方淩傑

為了不讓校風監督发現，我偷偷向他使了個眼色

然後我向路旁的一條小岔路走去，方淩傑跟了過來

我從書包里取出《霧都孤兒》交到方淩傑手中

昨天我被校風監督罰了，所以沒有辦法及時趕過來

　　

我发現方淩傑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的手緊緊捏著書的兩角，嘴唇輕微地顫抖著

我看見晶瑩的光芒在他眼睛里拼命打轉

我突然間相信了他和何安安之間的愛情

相信了，他們真的彼此相愛，而且永不後悔

　　

我要去安安的墓，你去嗎？方淩傑低聲問我

我從來沒有去過安安的墓，我覺得很好奇

但是無故缺課，後果是嚴重的，我不敢嘗試

衡量再三後，我給小潔偷偷打了電話

讓她給學校打電話，告訴他們我生病了，請假

　　

安安的墓很精致，漢白玉的，光潔溫潤

方淩傑站在那里，突然掏出打火機把書燃著了

那簇火跳動著，閃耀著，像是一種不變的誓言

然後，我看見方淩傑慢慢地、慢慢地彎下了腰

他用手捂住臉，無聲地抽泣起來，身子顫抖著

　　

他哭了很久，我沒有去打擾他，我覺得這是屬於他的時間

我站在一旁，看著何安安潔白的墓碑

我覺得她其實是很幸福的，有這樣癡情的男友

我又不禁覺得於菱未免對方淩傑的印象過於偏激

他其實和她，是真心相愛的，這並沒有錯

　　

就在我為方淩傑和何安安的愛情感動著的時候

发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柯風竟然來了

我感覺自己的手腳一下子冰涼，恨不得立刻死掉算了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巧

看見我和方淩傑在一起，柯風會怎麽想

　　

方淩傑看見柯風，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這好像應該是我問你的，你來做什麽

兩個男人對峙著，好像要把對方撕碎似的

我來看安安。方淩傑面向著何安安的照片

你給我滾！柯風好像被激到了似的，幾乎跳起來

　　

柯風，你記住，安安是我的，她永遠不會屬於你了

方淩傑轉身走的時候，看看我：你要跟我走嗎

我幾乎是僵硬著身子搖頭，不敢有任何聲音

雖然你也叫安安，但是你並不能代替我的安安

然後他又對柯風說：即使她也叫安安，但她不是她

　　

柯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覺得他被觸到了痛處

方淩傑走了，留下我和柯風站在何安安的墓前

周圍很安靜，好像風也是輕輕地吹，不敢驚動什麽

過了很久，柯風才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你在這里做什麽

趕快去上課。下課後我來接你，到時候再說

　　

我灰溜溜地去上課了，迷迷糊糊上了下午的課

於菱和我說了幾次話，我都心不在焉的

放學後，她忍不住拉住我：你今天到底怎麽啦

是不是因為明天是安安的生日，所以你心事重重

明天是安安的生日？我這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選今天去上墓

　　

柯風在校門口等我，把我接回了家

吃晚飯的時候，何嘉培不在家，只有夫人、柯風和我

大家都不出聲，只是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菜

明日里我覺得挺好吃的菜，這頓卻味如嚼蠟

因為我不知道等一會，等待我的是什麽

　　

回到房間，聽到柯風關門的聲音，我一下子很緊張

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腦子里空空蕩蕩的

現在，你可以說了。柯風坐到沙发上：今天怎麽回事

我站在他面前，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著

可是這一說，又牽扯到前日書店里的事，所以越說越多

　　

我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是說什麽都錯了

於是心一橫，便決定把一切和盤托出

省得今天隱瞞了些，日後又被別的事情牽扯出

與其整天做賊心虛，不如今天把一切都說了

於是，我在那里，一說便說了大半個時辰

　　

同時，我也把在《霧都孤兒》中看到的紙片一並說了

我发現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柯風的臉色變化不斷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成一片

其中夾雜著何夫人、許夫人的聲音，好像還有晶兒的聲音

柯風聽見這些聲音，眉頭一皺，對我說：你給我跪著想想該怎麽罰

　　

柯風開門出去了，我聽見外面許夫人尖利的聲音

我把他們堵在那里呢，嘉培我留不住，死丫頭我可關著了

顯然見，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能管好你的老公啊

我們爭了這幾十年，最後被一個小蹄子全部打敗

你說，你當年那些伎倆，又是不是終究得到了報應

　　

接著是何夫人平淡而冷靜的聲音：你管好你的丫頭便是

我的丈夫不用你操心，你只管你的家務事去

我不會跟著你去看那些笑話，也不會讓自己成為笑話

這麽多年，你還是不悟，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現在，就請你回去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的丫頭去

　　

過了一會兒，外面還是鬧騰騰的，柯風卻回來了

我還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鬧劇，想明白些什麽

他卻已經冷聲對我說：別再關心外面的動靜了

你需要仔細著的是你的屁股，不是別處的熱鬧

有沒有想清楚，你這幾天的行為應該怎麽個罰法

　　

你說怎麽罰就怎麽罰。我乖乖地認命

過來。柯風指了指書桌：給我趴上去

我趴到書桌上，心里有個鼓打個不停

柯風過來，撩起我的校裙，接著拉下我的內褲

我總覺得有風吹過我的小腹，讓我一直戰栗

　　

啪！柯風用的是手，我的心稍稍定了一定

接著，我便发現他今天真的是動了氣

他有時罰我的時候是帶著情欲色彩的

打一段時間，手會不安分地在我屁股上遊移

但今天沒有，每一下都是結結實實，沒有虛招

　　

我的小腹不斷地與書桌邊撞擊，生疼

我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企圖暗示換個姿勢

可是柯風並不理我，把我的腰用力按下去

然後手掌一下又一下狠狠打在我的屁股上

很快，我的皮膚就變得很敏感，每一下，都劇痛

　　

大概足足打了100多下，柯風才歇手

他把我從書桌上拉起來：現在趴到床上去

我摸了摸已經滾燙的屁股，扭捏著不肯過去

但顯然這些舉動都不能激起他的同情心

如果你再不馬上過去，我就要把你綁起來了

　　

我認命了，趴到床上，自己在身子下墊起兩個枕頭

我聽到柯風解皮帶扣的聲音，整個身子緊崩起來

熟悉的風聲，我知道皮帶已經劃破了空氣

接著便是重重地，清脆地，與我皮膚親吻的聲音

皮帶的末梢正好抽在股溝，我疼得整個人縮了起來

　　

接著，皮帶像火龍一樣飛快地在我屁股上留下烙痕

每一下，都是用足了勁，沒有半點憐惜

我開始掙紮，開始試圖用手去遮掩，以求幫助

但這些都沒有用，柯風總是能準確地打到我的屁股

很快，我的屁股上就布滿了凹凹凸凸的腫痕

　　

我開始用力地哭，放聲地哭，不加掩飾的哭

我亂蹬著腿抗議，拼命扭動身子，手腳齊上

面對柯風，我是敢這樣撒嬌、任性，搏一把的

但是，救我出如此劇痛的不是柯風，而是小潔

她在門外用焦急地聲音問：柯少爺是不是在這里

　　

我在，有什麽事？柯風放開按住我身體的手

夫人找您，同時叫小姐也一起出去。小潔真是我的救星

好，我們馬上出來。柯風把我從床上輕輕拉起

不在懲罰狀態時，柯風對我還是很溫柔體貼的

但是我任性地推開他的手，自己整理好衣服，擦幹眼淚

　　

我和柯風走到客廳，发現氣氛非常的凝重

何嘉培已經回家了，臉色鐵青地坐在那里

何夫人與許夫人坐在一旁，臉色同樣嚇人

奇怪的是，客廳里竟然還站著好幾個警察

接著，我被告知：小靈，30分鐘前，跳樓自盡，身亡

　　

何嘉培與警察輕聲交談著，大概在說當時的情況

我的心痛得厲害，不停回想著小靈當時對我的好

為什麽，為什麽，成人的世界為什麽讓我如此迷惑

柯風坐在我身邊，明顯地感受到我身子的顫抖

他沒有避嫌，用手輕輕攬住我的肩，不停安撫著

　　

警察終於走了，整個客廳一下子變得死一般寂靜

何夫人與許夫人仿佛都張了張嘴，又欲言而止

何嘉培突然開口對李管家說：幫我收拾一下行李

李管家有點錯愕，但多年的習慣使得他立刻說：是

空氣中，各種情緒交織著，好像馬上要崩潰般

　　

我出了這個家門，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何嘉培對兩個女人說

嘉培，不是這樣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念念舊情吧

我們之間還有“情”嗎？在哪里？你替我找出來在哪里

我們，我們還有女兒……何夫人顫抖著，把我拉到屋子中間

女兒？女兒？這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到底在哪里

　　

哈哈哈哈……天意啊天意，你也有今天。許夫人突然歇斯底里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家務事！何夫人突然尖銳地叫起來

如果當年你沒有害死我的孩子，我想這大概是我的家務事吧

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何夫人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

我為什麽要閉嘴，當年你下得了手，今天為什麽不敢面對

　　

你說什麽？何嘉培突然激動起來：你給我說說清楚

當年老太爺下了命令，在他死前一定要你有後，不然把遺產捐出

你在我們兩姐妹之間徘徊，並分別占有了我們的身體

你當年明明愛我多些，同時也是我懷孕在先

可是她，我的親姐姐，卻賣通醫生給我服下了墮胎的藥

　　

何夫人臉色白得快透明了般，身子也好像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許夫人大步走到她面前：我找到了那個醫生，我終於知道了真相

是你，我親愛的姐姐，我從小仰視、崇拜的姐姐，親手策劃的

的確，很快你也懷孕了，並且生下了安安，但你得不到一切的

知道安安當時為什麽離家嗎？因為我把一切真相告訴了她

　　

何嘉培頹然坐到椅子上：你們，你們兩個女人，很好

所以你要害死安安……何夫人沖上前，重重給了許夫人一個耳光

你有什麽資格打我，我只能算是間接兇手，你卻是直接兇手

兩個女人一下子扭在一起，完全放棄了平日的優雅姿態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太多的真相讓我一下子暈眩了

　　

夠了！你們給我住手！何嘉培发出了負傷野獸般的吼叫

這些年來，你們不停地明爭暗鬥，我已經太疲憊了

唯有小靈的純凈讓我覺得這個人生還有點樂趣

但現在，小靈因為害怕你的虐待，而毅然當著我的面自殺了

這個家，甚至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曾經愛過你，也愛過你，但現在我已經沒有愛了

我決定把90％的財產捐給慈善機構，10％留給這個無辜的孩子

至於你，你可以擁有這套房子，和房子里所有的東西

而你，你有你自己的丈夫，雖然你們的感情從來沒有熱烈過

但這些年我陸續送你的東西，價值也不下千萬，就算我的補償

　　

兩個女人同時撲向何嘉培：這不是真的，我不要聽

你們走開，不要碰我。何嘉培皺皺眉，好像很厭惡的樣子

李管家拎著箱子，恭恭敬敬地站在樓梯口，等待著

叫司機準備車，我要出去。何嘉培示意著李管家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大步向外走去，身子漸漸放松

　　

柯風輕輕站起來，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回臥室

客廳里，兩個挫敗的女人，怔怔地站在那里，不能動彈

我坐在床上，屁股上立刻傳來陣陣疼痛，但我沒有在意

未來突然對我來說變得茫然並且無法預知

成人的世界，為什麽充滿了陰謀與爭鬥，這讓我深深恐懼

　　

安安。柯風把我摟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明天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我的身子仍然無法抑制地顫抖著，我需要依靠和保護

安安，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溫暖地家，讓你遠離這些

我不會讓這個世界傷害你，我對你是全心全意地

　　

我不是那個安安，我不是那個你愛著的何安安呀

我對她其實更是一種憐愛，她從小就是個不快樂的孩子

她與方淩傑準備私奔的事，讓我感到的是挫敗感而不是其它

可是對你，我的感情不是那樣的，是愛，最純粹的愛

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嗎？不要說你沒有感覺到我對你的愛

　　

支撐了整整一個晚上的身子，剎那間柔軟下來

我依偎在柯風的懷中，覺得所有的感覺都覆蘇了

你真的能承諾給我一輩子嗎？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而已

你不是無依無靠的，我是你的依靠，是你一輩子的依靠

我輕輕閉上眼睛，疲憊感征服了我，不知不覺，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