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R-18】一部關於鍛造與存在的爛片(年+炎熔) (Pixiv member : 洛小奇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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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炎熔,想不想學鍛造?”

有著一頭紅色挑染白發的炎國女人突然說出邀請的話語時,坐在她對面的炎熔正在一邊哈氣,一邊試圖將嘴里又辣又燙的千葉豆腐咽進肚子里。

“唔唔?”從聲調來判斷,她把年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重覆了一遍。

“鍛造,這可是唯一師從世界一流鑄劍師的機會哦。”年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學,我的日程表太滿了,沒工夫搗鼓這種費時費力的事情。”被辣得滿頭大汗的炎熔終於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不來手工。”滾燙的豆腐從食道一路墜進了胃袋,她有點拿不準自己的腸胃會不會因此遭殃。

“哎呀,有鍛造宗師一對一指導,哪有學不會的道理。”年從鍋里撈起一根煮過了火候的寬粉,只聽啪嗒一聲,從中間斷成兩節的粉皮再度消失在了沸騰的紅油湯底里,“而且,小炎熔你這麽在乎形象,戰鬥服肯定越多越好吧?如果能掌握鍛造這門手藝,還能根據服裝的風格打造合適的武器,妥妥的有利無弊。”拿著筷子攪了半天,她終究還是沒將那根斷成兩半後銷聲匿跡的寬粉撈進自己碗里。

“都過去多久了,還當我是小屁孩……”炎熔冷哼一聲,“你真能教會我?”

“教不會的話,我把‘年’字倒過來寫。”年拿著喝了一半的麥芽酒仰起頭來,咕嘟咕嘟地猛灌一氣,“我可不常打包票哦。”

“可疑……”薩卡茲少女盯著桌子對面那張因酒精發紅的臉看了一會。透過鍋里冒出的騰騰霧氣,年賤兮兮的笑容有些模糊,“為什麽突然要教我這個?”

“理由啊……我想想怎麽編。”年擡起頭來,直楞楞地盯著天花板上積滿灰塵的燈罩。半晌,她將視線轉回了面前的鍋里,“小炎熔用的匕首是我打造的對吧?萬一哪天我死了,那把匕首可是會消失的哦。”

“老妖怪死掉……感覺是很遙遠的事啊。”擺在火鍋周圍的菜幾乎已經涮完了。炎熔伸手調低電磁爐的溫度,將筷子伸進鍋里撈了半天,總算找到一顆沈在鍋底的肉丸,“島上不也有其他工匠嗎?比起讓我一個研究天災和源石的術師從零學起,他們能把你的技術更好地保存下來……”

“哎呀,我就是想教你嘛。比起那些腦殼里只有榔頭和鐵砧的死腦筋,肯定是小炎熔你更能理解鍛造這門學問的意義……”年打斷了炎熔的話。幾罐麥芽酒下肚,她有點醉了。

“……你是算準我不會拒絕才這麽說的吧。”

“哎嘿。”年吐了吐舌頭,“收攤?鍋我來洗。”

“省省吧,你能老實待著就謝天謝地了。”炎熔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上散亂的盤子——年之前借著酒勁把高壓鍋改造成長刀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把刀直到現在還橫在食堂廚房的廚具架上。

“哎呀,真可靠……我果然沒看錯呀。”借著霧氣的掩護,醉醺醺的老妖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近了炎熔垂下來的腦袋,在她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就當這是學費嘍。”

“別拿我的臉擦嘴!”如果不是兩只手才能端住鍋,炎熔肯定會對著那油光發亮的腦門狠狠地來一下。

“哈哈哈……從明天開始,騰出下午的時間學習鍛造?”起身走了不到兩步,搖搖晃晃的年一個踉蹌栽倒在床上,“反正小炎熔你這兩個星期的訓練也沒什麽進展吧,剛好舒展舒展筋骨,換換腦子。”

“後面那句不說也可以。”

進入盥洗室,將浮滿紅油的湯底一股腦倒進水槽。端著洗得鋥亮的鐵鍋回到房間時,躺在床上的年已經鼾聲如雷了。

不知是不是喝得比往常還多的緣故,她睡得很死。散開的雪白長發雜亂地鋪在床上,仿佛脫了色的海藻。口水順著沒擦幹凈的嘴角流下,標致美麗的面容配上缺根筋的形象,作為年長者的威嚴瞬間毀得蕩然無存。

“你倒是無憂無慮。”炎熔在床邊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年的鼻尖上,“別做那種聽著就沒譜的假設啊……老妖怪。”

麥芽酒的氣味飄散在比起平常略顯潮濕的空氣中。


工作室不算狹窄。半封閉空間里滾燙的空氣吸進口鼻,卻幹燥得嗆人。除了熔爐縫隙中不時伸出的暗紅火舌以外,這里唯一的光源想必就是年那燃燒的尾巴尖了。

雖然知道燒紅的爐心能達到一千四百攝氏度,但當這串令人沒什麽實感的數字化作能夠親身體會的熱量時,炎熔才切實感受到它的威力。如果不是雙手都被隨時可能用到的長鉗和鐵錘占據,她真想趕緊摘下那條吸滿汗水的面紗,順帶著狠狠敲一下自己的腦袋。

雖然依舊氣定神閑地抱著雙臂,白發女人的神情卻比以往更加嚴肅。年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茍,和平常那個懶散的家夥判若兩人——雖然早就聽工程部的同事們說過,但處於認真狀態下的她,炎熔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最後一輪塑形!”聽到年的指令,炎熔趕緊將劍胚從爐中取了出來。發出橙色光芒的條狀鋼鐵已經初步具備長劍的形狀——這是二人在工作室里忙活一下午的成果。

炎熔掄起長柄錘,砸向鐵砧上的劍胚。明亮的火花隨著沖擊四散飛濺,在照亮整個房間的下一刻如從未存在過般消逝。盡管依舊戴著那塊面紗,她今天的服裝倒是很輕薄。這種時候,裸露小腹和雙臂周圍肆意流淌的汗水反而成了防止燙傷最好的保護措施。

“好了,淬火!”

哧——

不再那麽明亮卻依舊發紅的劍胚被送進了灌滿冷卻液的水槽中,蒸騰的雲霧隨即充滿了周圍的空氣,在灼燒感下備受折磨的肺葉吸到了難得的水汽,似乎也沒之前那麽難熬了。

“呼——”炎熔迫不及待地將像塊膏藥一樣貼在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胡亂抹了抹臉。

“補充點水分?”一只塑料瓶的瓶底戳在了炎熔臉上。年依舊像平常那樣穿著抹胸和熱褲,進房間時也沒有拿其他東西……這瓶水是從哪來的呢。

“謝謝。”懶得思考了。炎熔接過塑料瓶,擰開瓶蓋猛灌一氣。

“讓我看看。”劍骨已經完成最後的淬火,一池冷卻液也拜其所賜變得滾燙。年將手伸進水槽,將尚有余溫的劍骨撈出,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不錯嘛,誰說你不會動手了?一下午就能打出這麽直的劍,我家那個笨妹妹都做不到。”

“畢竟是我。”炎熔一口氣將整瓶水喝了個幹幹凈凈。她將空瓶子捏扁放在一旁,絲毫沒有謙虛一下的意思,“不過,為什麽是劍?我還以為會從匕首之類的小物件開始。”

“劍是給你正念用的。”年捏著劍刃,將沒有鋒芒的那一端遞給炎熔,“刃分陰陽兩極,人亦有正邪兩面。任由惡念滋生固然會毀了一個人,但如果腦袋里沒有惡,只有善,人同樣會變成一塊軟趴趴的廢鐵。”

“哦……”炎熔不太明白為什麽會扯到這方面,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陰陽共生,二元並行。一把劍,只有兩條刃是平行的,鋒芒才能匯聚於一點……此謂劍骨。”年拍著手走到工作室的大門旁邊,打開了電燈開關,“恭喜你,小炎熔。你入門啦。”

“這還只是入門?”炎熔有點不理解。她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已經掌握了鍛造的要領。

“哎呀,這才哪到哪。”年揮了揮手,“要不,做個實驗?”

“實驗?”

年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與炎熔手中那尚未開鋒卻寒光閃閃的劍刃不同,這把赤金制成的細劍外表並不起眼,甚至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她將這把劍橫舉到了面前。

炎熔理解了年的意思。她擠了擠蓄在面紗里的汗水,之後將其纏繞在劍骨的手柄部分。

右手揮舞太久鐵錘,已經有些發麻了。她將長劍拿在左手,運足力氣,向橫在空中的赤金劍刃砍去——

叮!

空靈而尖銳的回音是炎熔手中的劍骨發出的。沖擊的余波縈繞在精鋼劍刃的尖端,猛烈的震動令她幾乎握不穩手中的劍柄。與此相比,那支貌似纖弱的赤金細劍經歷了如此猛烈的沖擊,卻紋絲未動。

“懂了沒?”年沖著還在發楞的炎熔咧嘴一笑。

“……為什麽?”

“無論是鑄刀鑄劍還是鑄鍋碗瓢盆,光有形體遠遠不夠。如果做某件事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做出來的東西沒有魂,只有骨,再好看都是花架子。”收起赤金細劍,年用指尖彈了彈炎熔手中的劍刃,“你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做其他事情,又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揮舞鐵錘的,這些看似無足輕重的東西都能影響最後的成果。竭盡全力感悟生活,竭盡全力活著,才能在做什麽東西時厚積薄發……鍛刀和生活,說白了是同一種東西。”

“同一種東西……”炎熔出神地盯著長劍上自己的倒影。

“哎呀,我是不是太話癆了?”

“是有點。”

“熊孩子。”年胡亂揉了揉炎熔的腦袋,把她硬硬的紫色發絲摸得像雞窩一樣雜亂,“走吧,今天就到這里。不管怎麽說,小炎熔學會了怎麽揮舞鐵錘……這可是件值得吃火鍋慶祝的事。”

“昨天不是才吃過嗎。”


肉眼可見的掃描線在外凸的曲面屏幕上波動著,關了燈的宿舍房間有種舊時代電影院的氛圍。美中不足在於,這種只需要接通電源,不用源石就能驅動的老舊電視機比想象中還要傷眼睛。

“吃爆米花不?”年對著炎熔晃了晃手里的大紙桶。

“……好辣。”捏起一顆爆米花舔舔,炎熔的眉頭隨即皺了起來,“爆米花都是辣味的?”

“為了避免味覺層次單一,還加了蠔油、孜然和胡椒呢。”

“倒是不難吃。”炎熔將爆米花丟進嘴里,指了指電視機——屏幕上正在播放女主和女配提著源石燈探索水下廢墟的畫面,“不過說起來,為什麽是這個?”

“這可是《深海九十九頭恐魚》的續作啊,在爛土豆留言板上跌破1分的著名哥倫比亞爛片。我想看看比前作多九百個腦袋的怪物究竟有多嚇人。”

“腦袋越多越強的設定……”炎熔甩了甩她唯一的腦袋,“不對,為什麽要看電影,我不是來學鍛刀的嗎?”

“昨天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嘛,小炎熔接下來的任務不是一門心思打鐵,而是先學會感悟。”年抓起大把爆米花往嘴里塞,弄得沙發上到處都是碎屑,“重要的不是幹什麽,而是不要什麽都不幹……抱著對生活的感悟揮動鐵錘,它才不會辜負你。”

“是這樣嗎……嗚哇。”本打算仔細琢磨年話語里的深意,電視機上的畫面卻突然急轉直下,兩位演員互相擁抱著躺在了滿是灰塵的舊沙發上。鏡頭一滅一明,前一刻還在緊張與壓抑氣氛中喘不過氣的女主們已經衣衫不整地開始了親密接觸。

“這是那個吧?生物在面臨死亡威脅時會本能地想要留下後代……我能理解哦。”年連連點頭,“啊,露點了。”

“什麽玩意……”炎熔不太確定這時該把視線移開還是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接著看下去,“這不是恐怖片嗎?”

“哈唔……啊嗯……!”就像是故意不給炎熔面子一樣,一陣照理絕不會出現在恐怖片里的嬌柔叫聲響了起來。

“對哦,雖說是恐怖片,為了迎合LGBT群體卻加入了大量肉戲……這一部的主要噴點就是這個。”

“你知道還讓我看!”

“哎呀,小炎熔你都是大人了,看看也沒什麽……”年用手勢示意炎熔認真看下去,“這可是感悟生活的一部分哦。”

“只是想捉弄我吧。”炎熔翻了翻眼睛。

舊電視的內置音響里積滿了灰塵,這令播放出來的聲調有些失真。盡管電影畫面並沒有直接拍到不該出現的身體部位,演員們的喘息和肉體摩擦的響動卻一點不落地被記錄了下來。幸虧羅德島宿舍的墻壁有著軍工級別的隔音能力。

炎熔不知何時調整了坐姿——現在的她將雙手放在腿上,身體挺得筆直。

哥倫比亞的電影還真是自由啊……雖然就劇情性而言是部驚為天人的爛片,但……

“呀啊?!”突然,腰間傳來的觸感令炎熔險些跳了起來。

“怎麽啦,小炎熔?”坐在她旁邊的年笑得不懷好意,“這才哪到哪啊,嚇著了?”

“哈?你覺得這種程度就能嚇到我?”薩卡茲少女不甘示弱地瞪了身旁的老妖怪一眼。確實,與自己對這件事的認知相比,電影里的動作尺度要大很多。但不管怎麽說……

“沒嚇到,那就是羨慕?眼睛都看直了哦。”

“我哪有……喂!”不知什麽東西突然爬上了炎熔的大腿,嚇得她渾身一緊——定睛一看,是年的手指。

“哎喲,痛痛痛——”被一把揪住耳朵的年嚎了起來,鹹豬手卻舍不得從炎熔的大腿上挪開——不僅如此,她還將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痛就別玩了啊!”年臉上的表情可不是“痛痛痛”的意思,“很惡心的哎,放手!”

“惡心的話,直接把我手拍開就行了唄。”將雙手分別按在炎熔兩條腿上的年分開十指,揉搓起了她光滑柔順的腿肉。扒在那里的手力氣並不大,只要抓住腕部稍微一拽,就能輕易地從年缺乏分寸的行為中脫離……

但她並沒有那麽做。

“唔……”差點就因為癢而出聲了,炎熔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揪著那對尖耳朵的手勁又加大了幾分——她一點都沒有要阻止這場惡作劇的意思。

“怎麽啦?如果討厭卻不好好拒絕的話,說不定會發生更過分的事喲?”嬉皮笑臉的年將腦袋一點點湊了過來。房間里並沒有穩定的光源,淡紫色的明亮雙眼隨著電視屏幕上播放的畫面忽明忽暗,蜥蜴般的細長瞳孔亦被濃密修長的睫毛擋住了大半……炎熔並不能通過那雙上挑的美麗眼睛讀懂年做這些時,懷著怎樣的心情。

但被做這些事時自己的心情如何,她十分清楚。

“少揣測我的心思……”臉離得實在是太近了。炎熔轉過頭去,不看那雙令人揣摩不透的眼睛,“討厭的話,一開始就不會來了。”

“這樣啊……”炎國女人的嘴角不露痕跡地勾了勾,“小色鬼。”

“是誰的錯啊。”

對找到彼此嘴唇的位置而言,電視屏幕發出的微光已經足夠了。

就像是在試探彼此的契合度般,抱在一起的兩人動作最開始都很謹慎——然而,經過幾輪接吻,毫無意義的矜持隨即如滴在滾燙刀刃上的汗水般煙消雲散。將重心壓在薩卡茲少女身上,示意她向後躺倒的年用手腕墊著她纖細柔軟的後頸,看似無心的舉動不僅能起到保護作用,還能防止接吻由於雙方腦袋的距離增加而被迫中斷。

“咕……唔……”

說不上聲音是從誰的嘴里發出的。比起親吻,或許用吮吸來形容雙方的動作更為恰當。調味過度的爆米花吃得太多了,深吻的目的或許只是刺激彼此的唾液腺,緩解缺水帶來的不適感而已……幹燥發燙的唇舌摩擦纏綿,就結果而言,躺倒在沙發上緊緊相擁的二人反而更像兩條被丟進沙漠,用口腔爭搶彼此水分的魚。

“……呼嗯……”當年撩開炎熔的連衣短裙,將那不安分的手指攀上她的腹部時,年輕而羞澀的身軀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感到舒服時,人類大概是無法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針對刺激作出反應的……畢竟放在平常,她那好強的性格可絕不會允許自己發出如此可愛的聲音。

年顯然對炎熔的反應十分滿意。她將手指蜷縮成爪狀,順著炎熔的小腹向胸口移動……細長圓潤的指甲緩慢而溫柔地劃過嬌嫩幼滑的肌膚,麻酥酥的觸感令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別這麽猴急……”

“安啦安啦,電影里那兩個人可是上來就進入正題的哦。”腰間的癢癢肉被無意間摸到,年憨笑著借機將臉埋進面前那對雖然不大,形狀卻很飽滿的圓潤胸部里,“癢……”

“你摸我的時候也是很癢的啊……不許借機性騷擾。”有點不悅的少女伸出手,對著老妖怪毫無防備撅起的屁股拍了一下。緊實上翹的臀部彈性十足,僅從觸感來判斷,誰又能猜到這輕盈曼妙的身體屬於一位幾乎與大地同樣古老的存在呢。

“都已經決定要做了,還說什麽性騷擾呀。”年用臉頰和嘴唇輕蹭起了炎熔的胸部,“最開始認識小炎熔的時候,這對小胸脯還得用一馬平川來形容呢……現在都長得跟我差不多大啦。”盡管隔著兩層衣料,那稍一用力就會隨著擠壓變形的柔軟觸感還是毫無阻礙地傳了過去。連衣短裙裹得並不算緊,修身的衣型卻足以最大程度地展示少女的身材曲線——這身本意是突顯帥氣的服裝穿在炎熔身上,有種並不露骨的色情感。

“從那時就在覬覦我的身體了?”年的屁股又被拍了一下,“變態。”

“覬覦什麽的太難聽啦,這可是喜歡小炎熔的表現哦。”年打著哈哈,將另一只手也伸進了炎熔的衣擺。順著胳膊向上摸索了一陣,她找到了固定著內衣位置的兩條肩帶——將其扯向上臂兩側的同時,順帶著用手腕蹭了蹭那因失去庇護而露出的半邊胸部。

“唔……”這次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炎熔吞了一下口水,硬是將後半聲嬌喘咽回了肚子里。

“別忍著,身體會憋壞的。”

“哪有因為這個憋壞的……嗯啊……!”進行到一半的吐槽被對方的下一個動作硬生生打斷。炎熔本以為壓在身上的老妖怪接下來會去撩自己的衣擺——誰知道這家夥直接隔著薄薄的連衣短裙,含住了挺立的乳首。

年並沒有繼續回應炎熔的話。她故意將牙齒張開一個小縫,吮吸的同時讓那小小凸起的尖端被卡在其中。雙手自然也不可能閑著——左手指尖在那細長的肚臍周圍摩挲,右掌則整個包裹住了炎熔未被占據的左胸,用仿若按摩的手法小心地揉搓。

“真是的……弄得都是口水……呼唔……”一側被隔著薄薄的布料猛烈刺激,另一側則能夠直接感受到柔軟手掌溫柔的撫摸。炎熔不清楚究竟是哪半邊的動作令自己產生了如此大的反應,但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夾雜著拋下了大半矜持的少女嬌吟,急促的喘息令熱量快速逸散在最低溫度的空調房里——倒也無所謂,畢竟壓在身上的家夥很暖和。

在指尖和舌頭的作用下逐漸精神恍惚,少女的身體亦在一點點失去力氣。細嫩的脖頸很快軟了下來,她幹脆就這樣偏過頭去,在盡可能放松的同時節省一點力氣。

炎熔的視線正好對準播放著影片的電視——好巧不巧,屏幕里的兩位演員此刻和她們是同樣的姿勢。盡管處在陰暗危險的環境下,電影里的角色依舊如渴求救命稻草般缺乏分寸地交合著,仿佛兩頭在危險環境下一邊流血一邊發情的雌獸。描寫性愛的鏡頭已經持續很久了……這部影片肯定對不起抱著看恐怖電影目的在它身上浪費時間的觀眾,但對再也無心看電影的兩人而言,充滿荷爾蒙氣味的喘息和肉體響動反而是相當優秀的配樂。

轟隆!

突然,屏幕上的景象發生了變化。兩人所在的房間墻壁轟然倒塌,一只頂部帶有鋒利倒鉤的觸手從黑暗中甩出,猛地勾住騎在女主身上配角的後頸。未及反應,可憐的女孩就已被活生生斬首。

看著那顆還沒來得及換下高潮表情的頭顱滾落在地,渾身鮮血淋漓的女主尖叫起來。

“嗚哇……”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血腥鏡頭把炎熔嚇了一跳。她不自覺地摟緊了貼在懷里的腦袋,用胳膊護住年的脖子。

“哎呀,CG做得還挺寫實。”聽到動靜的年看了一眼電視,擡頭對炎熔擠擠眼睛,“怎麽啦,害怕我也被恐魚扯掉腦袋?”

“真有這種事才好呢。”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炎熔像捉貓咪一樣捏住她的後頸,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

“嘴硬。”還沒來得及從潮紅中褪去的臉頰被輕捏了一下,“繼續做還是繼續看電影?”

“怎樣都無所謂啦。”薩卡茲少女稍微有點提不起勁。

“那就換個姿勢繼續做咯。”然而,今天的年依舊沒有一點點變得善解人意的打算。用雙手撐住炎熔的腰肢,她不由分說地扶著——或者說,拎著懷中柔軟的身軀坐了起來,“和電影里的人不一樣,就不用擔心發生同樣的事了吧?”

“……笨蛋。”姿勢的改變似乎意味著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位置的交換。背對著電視機就看不到電影里發生的一切,年埋頭去解自己腰帶的時候,還能借著忽明忽暗的光芒瞥見她抹胸領口之中那道不算深邃卻很顯眼的溝壑。差點被恐怖場景一盆冷水澆滅的欲望總算是再度高漲了起來。

“這又軟又翹的小屁股,嘖嘖。”年不懷好意地咂著嘴,將短褲順著少女並在一起的雙膝扯下。做完這個動作,她擡起手來,在那被黑色緊身內褲包裹的綿軟臀肉上輕掐了一把,“分開雙腿騎在腿上,摟緊我的肩膀。”

“嗯……”薩卡茲少女聽話地照做。

“屁股再稍微撅高一點?”

“你要幹嘛?”這個不對勁的要求終於令炎熔警覺了起來——然而為時已晚,老妖怪的雙手已經摟住了她藏在連衣短裙下的腰肢。

“馬上就知道啦,乖。”年嬉皮笑臉地擠擠眼睛,試圖搪塞過去。

“不要。”輕佻的語氣令薩卡茲少女心中產生了一種自己正在被哄騙的不快感,“反正我逃不掉……想做什麽,直接做不就行了。”

“聽話,會讓小炎熔很舒服的。啊,如果能把上衣脫掉會更方便哦。”就像是知道對方遲早會動搖一樣,年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唉。”最終還是炎熔先做出了讓步。她提著衣服的下擺向上翻起手腕,將那胸口沾滿唾液的連衣短裙脫了下來。

即使是在沒有多少光的黑暗房間里,藏在深色衣料下的肌膚依舊白皙得紮眼。落下的肩帶一邊低垂至肘窩,一邊則掛在了上臂那有些突兀的源石結晶上。圓潤飽滿的乳首受到空調低溫的刺激,漲硬程度就在年的眼前增長了一個水平。

“滿意了?”擡高臀部的炎熔將前額抵在年的腦門上,對著她撇了撇嘴。掛在雙角上的鎖鏈飾品被壓在兩人的額頭之間,稍微有點硌。

“不錯不錯,乖孩子。”說不上是為了嘉獎還是為了調戲,年將右手伸進炎熔的內褲,用力抓了抓兩側飽滿圓潤的臀肉,“要開始了哦。”

“咦,開始什麽……”

啪!

“呀啊?!”盡管沒有語言上的回應,少女的疑問卻通過另一種方式得到了答覆。一個下手不重,響聲卻很大的巴掌猛地落在了她向外翹起的臀部正中間。

沖擊令軟糯的臀肉像受到沖擊的凝膠般漾起圈圈波紋。炎熔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然而,前一刻還溫柔地摟在自己後腰的左臂猛然加大了力度,先前已經被刺激著流失了一部分力氣的身體根本無法挪動哪怕半步。

“幹什麽,混蛋!”花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被打了屁股的事實,又羞又氣的炎熔捶了一下年的後腦——當然,力度並不比自己方才受到的抽打大多少。

“幫小炎熔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哦。”年嬉皮笑臉地將手掌按在炎熔的臀部上快速摩擦,仿佛在鉆木取火,“鍛造武器的時候需要敲打,人也可以適度拍打一下……這樣對理解武器的心情也有幫助。”

“你就只是想欺負我而已吧……”

“這麽說也沒錯哦。”

啪!

年擡起手來,用差不多的力道再次抽上了高高翹起的左臀峰——這次發出的響聲比剛才還要大。

“呼嗯……”放在其他任何場合,這樣的行為都無法令高傲的薩卡茲少女發出如此有女人味的輕哼聲……不僅如此,她依舊讓臀部保持在原來的位置,似乎忘了自己其實隨時可以通過改變姿勢的方式表示反抗。

“小炎熔的屁股這麽軟,不好好欺負一下多可惜啊。”嘿嘿笑著的年像個沈迷於玩弄少女的變態大叔,“稍微加快一點速度?”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笨蛋。”用腦袋支撐上半身太累了……少女讓自己的下巴越過肩膀,緊緊環住對方的脖頸。

啪!啪!力度恰到好處的巴掌連續不斷地落在彈動的臀部上,清脆的響聲蓋過了電視機里響起的詭異配樂。盡管每一下抽打都只能帶來微微的刺痛感,但當這若有若無的感受交替落在兩側臀肉的同一個位置時,逐漸累積的疼痛依舊在一點點削去炎熔腰部的力量……她很快就無法像最開始那樣擡高屁股了。

在柔軟的沙發上跪直上身,少女不自覺地含住了眼前珊瑚石枝杈般的紅色龍角。光滑鮮艷的角質層周圍鮮有神經存在,年的弱點自然不是這里——之所以如此反應,只是因為年的角是她面前唯一能咬到的東西而已。

“唔嗯……!”不管不顧抱住面前這顆腦袋的行為造成了另一種後果——本來沒打算繼續欺負那對半裸在外的小胸脯,但此刻,炎熔的上半身突然毫無防備,甚至可以說是主動地送到了自己嘴邊,年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等……等一下……!”一邊不輕不重地抽打著肉感十足的彈性臀部,一邊用舌尖仔細地照顧著送進嘴里的乳首,年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盡管拼命忍住嬌喘,帶著顫抖的哀求聲卻令炎熔反應的色情程度有增無減……

幹脆就這樣讓她高潮吧。年在腦子里打定壞主意。

扯下緊緊包裹臀肉的內褲,白發女人隨即松開了摟著炎熔腰部的左手,探進了她因分開雙腿的姿勢被迫露出的隱私部位之間,順著那熱騰騰的蜜縫摩擦了起來。

“——!”或許是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有機會重獲自由的事實,炎熔依舊緊緊地抱著年的腦袋,任由不成體統的淫靡嬌喘透過緊閉的嘴唇絲絲滲出。

照理來說,一上來就如此快速地刺激私處,方式不對的話會很痛苦。然而,敏感多汁的身體早在被打屁股的時候就自顧自地起了反應,年不解風情的粗暴行為不僅沒有弄疼嬌嫩的肉瓣,反而將那早已開始分泌的粘稠汁液均勻地塗滿了未經潤滑的敏感區域。

“小色鬼……光是被打打屁股就這麽舒服啦?”年並沒有因為左手的挑逗而停下右手的動作。愈發清晰的快感與每一次抽打下累積的刺痛相結合,仿佛被混合在一起的蘇打水與薄荷糖——滾燙的穴口就像擰不緊的水龍頭一樣,之前只能勉強塗滿股間的汁液僅僅過了數秒,就已開始順著年那黏滑的手指往下滴淌。

好舒服……但是,還不夠……

“哎呀……”年突然壞笑原因並不難猜測——畢竟,能讓好面子的炎熔主動抓著自己手指向體內探索,這說明她已經成功被自己的挑逗引向了欲望的深淵。

“‘哎呀’什麽,笨蛋……”後知後覺的炎熔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惜的是,在已經產生了強烈欲望的此刻,壓抑嬌喘的嘗試已經不可能成功了,“別總是……唔嗯……要進去又不進去的……”

“是哦,這樣下去也怕小炎熔著涼……”軟滑細長的舌頭在濕潤的乳首周圍輕輕打轉,“那就不欺負小炎熔啦?”

分明從頭到尾都在欺負……

“嗚啊……!”

年將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並在一起,以穩固而果斷的力道向炎熔在刺激下微微張開的紅潤穴口探了進去。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身體突然被擴張的巨大快感還是讓炎熔一瞬間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嗯?”毫不掩飾的春叫聲讓年小小地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的她臉上就露出了貓咪找到新玩物時會露出的神情,“很舒服?”

“……”當然是不可能老老實實承認的,但剛剛才發出如此失態的聲音,否認也只是欲蓋彌彰而已……炎熔只能選擇沈默。

真是的。本來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多舒服都要忍住了……將東西含在嘴里根本沒用嘛。

“好啦好啦,別賭氣了。”年打著哈哈從後面將右手伸進炎熔的股間,用手指將她的穴口輕輕掰開,“還有一點……小炎熔就能完全舒服起來了哦。”

“少廢話……”喘著氣俯下身來,捧住年的臉頰,炎熔將帶著強烈情欲的濕潤氣息吹進年的口腔,“要做……就快點。”

微微彎曲的三根手指再度插入了流著鹹腥汁液的柔軟蜜壺,炎熔這次沒有發出嬌喘——最細微的嗓音都被老妖怪用細長而靈巧的舌頭卷著,吞進了肚子里。

咕嘟……吸溜……

然而,即使沒有發出聲音的意思,唇舌相交的響動卻依舊不講理地在顱內回蕩。電視機依舊播放著的詭異音效早已不再能影響到越來越熱烈的氣氛,沈溺於親密接觸的兩人仿佛成為了世界上僅剩的兩條生命。不論是撩人的吐息還是淫靡的氣味和聲響,都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成倍放大,每一個細節都仿若顯微鏡下的細胞般清晰可辨。

年的手指依舊不停地在炎熔的穴口進出著,越來越多的汁液隨著快感的成倍增長泉湧般流出,就連身下的沙發坐墊都遭了殃。口腔依舊被年堵得結結實實,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積壓在胸中的沖動難以排解,這令炎熔稍微有點郁悶——她已經忘了自己數分鐘前還在為不小心發出聲音而難堪。

在刺激下變得無比虛弱的炎熔微微睜開眼睛,映入視野的是老妖怪帶著壞笑微微瞇起的雙眼。

在炎熔理解這個表情隱藏著的深意之前,猛然改變的指法已經打斷了她的思考。鋪天蓋地的快感伴隨著微微的疼痛以小穴為中心,頃刻之間擴散到全身。

要不行了……再這樣下去……!

“呀啊——!”老妖怪突然結束了對自己口腔的侵略。來不及細想,到達頂峰的身體已經自作主張地發出了高亢的尖叫聲。湧流的愛液肆意滴淌在年白皙的大腿和膝蓋上,令周圍的一切不可逆轉地染上了無比清晰的鹹濕氣息。

這家夥……是故意的……

失去了力氣的炎熔在向後倒去的前一刻被年扶住,軟趴趴的身體隨即整個貼在了她的懷里。

胸口就這樣貼在她臉上,急促的喘息和劇烈的心跳一定都被聽得一清二楚……好丟人。

並沒有繼續對著懷里這具虛弱的軀體使壞,年將炎熔摟在懷里小心地改變著坐姿,讓失去了力氣的她盡可能舒服地躺下。就像是為了配合高潮過後靜謐的氣氛般,就連剛才還一直在吵鬧的電視都沒了聲音。

“笨蛋……”

炎熔低下頭來,在喜歡欺負人的老妖怪嘴唇上留下一串親吻。


“等等,熔爐里還有東西……”

“小事啦,這次的材料燒久一點也沒問題。”

“笨蛋……速戰速決。”

炎熔稍微有點能理解年總是穿著抹胸熱褲的原因了——這樣的裝扮不僅能在熔爐前保持涼爽,在做特定的事時也很方便。

“唔……啾……”兩具汗涔涔的軀體在炎熱的工作室里無所顧忌地相擁,乳首凸起的兩對胸部亦親密地互相摩擦著。用自己的唾液潤濕彼此口腔並不能起到實質性的解渴效果,但在極度幹燥的環境下,這種方式多少能帶來一些心理安慰。

第一次經歷似乎讓年嘗到了甜頭。這段時間以來,待在一起的時間增加了不少,她渴求自己的肉體的頻率也比以往更加頻繁。

無所謂吧……

“小炎熔,你是不是沒睡好?”面前的老妖怪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眼瞼,“黑眼圈很重哦。”

“訓練和鍛造都不能落下……呼啊……”不知是不是經對方提示才意識到這個事實,炎熔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沒事……我還精神得很呢。”

“那怎麽行,如果拿著鐵錘時睡著了,砸到腳趾怎麽辦。”臉頰被年輕輕捏了兩下,“反正還要燒一段時間,睡一會怎麽樣?我替你看著爐子。”

“但是,咱們不是還在……”衣服已經被掀上去了,這時的中斷令炎熔有些不爽。

“小色鬼,做完正事再做這個也不遲。”年不由分說地拉著炎熔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如果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可是會難過的喲?”

“好啦,那就睡一會……”一方面拗不過年的固執,另一方面也確實缺乏睡眠,將身體靠在年懷里的炎熔有點動搖,“爐子燒好了記得叫我起來。”

“安心睡吧,不用考慮那些事。”

柔軟的手指撫上自己的眼瞼,熔爐發出的熱量將室溫調節到了剛好適合睡覺的程度。炎熔感到自己仿佛一塊躺在熔爐中的鋼鐵,在暗紅色火光的溫柔包裹下,意識逐漸沈入漫無邊際的深海。


她站在由無數兵器鑄就的劍冢上,有點出神。

青山幽水,洪爐碧焰。小小的八角涼亭里被各種各樣的器具堆得滿滿當當,身著短袍的赤瞳女人全神貫注地用鐵錘敲打著眼前鐵砧上暗紅色的劍骨,純白無瑕的長發如瀑布般低垂至地面。天很藍,眼前的一切觸手可及,卻又那麽遙遠。

她不認識那個女人,盡管她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熟悉。

“何人,所為何事?”沈重的鐵錘立於鐵砧一側,女人握住依舊通紅的劍骨,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來者,蠻氏將也。願獲精兵千支,以伐觸氏。”身披甲胄的魁梧男人跪伏在涼亭一側。

“來者,觸氏將也。望請利刃千把,以伐蠻氏。”身披長袍的高挑男人跪伏在涼亭另一側。

女人凝神端詳著手中的劍骨,像是沒聽見兩人的請求。相對而跪的兩人亦低垂著頭,仿佛位於自己另一側的人根本不曾存在。

“行。”

半晌,女人將已經放涼開裂的劍骨隨手扔進涼亭外的劍冢。一句話即是對兩個人的答覆。

於是血流遍地,烽煙四起。寒鐵鑄就的精兵利刃與屍骨一同深埋沙場,在時間的侵蝕下化作齏粉。

劍冢越堆越高,一開始只高過女人所處的涼亭,之後慢慢蔽日遮天。

而女人依舊會滿足每一位求劍者的請求。

借著那雙赤紅色的眼睛,她看到一位又一位的帝王將相前來請求更鋒利的兵器,她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士帥兵卒攜著寒光閃閃的血刃戰死沙場。

她看到女人揚起鐵錘,將泥磚壘成的熔爐砸得粉碎,她看到女人剪短那象征著時過境遷的雪白長發,看到涼亭在劍冢的掩埋下悄無聲息地倒塌。

她看到女人流浪四洲,看到源石和天災遍布大地,看到戰火燒光他人存在過的證明。

她看到輕佻的炎國女性用腳踢開陸行艦總辦公室的大門,和有著碧綠雙眼的菲林女性四目相對。

她看到了自己。

然後……她什麽都看不到了。

“我呢,一直以來的願望是把鍛造作為一門手藝流傳下去。”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她發不出聲音,也不想發出聲音。她只能靜靜聽下去。

“鍛造這玩意其實挺玄乎的。它既可以用來保護想保護的東西,也能令他人想保護的東西頃刻化為火海。一直以來,不敢向任何人傳授自己的本事,其實也有這個原因在里面。

“我家那個傻妹妹一直以為我跑東跑西是為了留下存在的印跡,好讓自己被記住。某些意義上倒是沒錯,但這並不是我這麽做的全部原因。我在尋找能夠見證滄海桑田,懂得將強大運用在正確方向上的人。

“這段時間天天纏著小炎熔,就純粹是因為老妖怪在發小孩子心性啦。重要的日子來臨前,人總是會變得多愁善感……而且,有人依賴的感覺意外地不壞。

“小炎熔,鍛造的意義不是殺戮,不是保護……而是存在。在你學會了這門手藝的今天,人嘛,脆弱無比,吹口氣就會斷的東西……但正是這種東西,竭盡全力活下去的時刻,周圍的一切都是閃閃發光的。

“哎呀,我真是的,都現在了還這麽話癆……注意身體,好好活著,好好存在下去。

“保重。”


“……唔。”

炎熔在工作室中醒來。

熔爐的火不知什麽時候滅了,打開的爐門內空無一物。房間里有點冷,躺在鋼鐵長椅上的身體卻感到很溫暖。

接下來要做的事,應該是鑄把劍,送給這段時間教自己鍛造的人……雖然記憶里,並不曾有人教自己鍛造。

頭好痛。

揉著發酸的脖子坐起身來,炎熔的視線隨即被不遠處水槽中的點點寒光吸引。

那是一把通體雪白,劍柄處纏繞著紅繩的長劍。

“給小炎熔”,水槽旁的便利貼上寫著這樣的文字。

炎熔將長劍從灌滿冷卻液的水槽中撈出,仔細端詳。盡管完成淬火的劍刃已經冷卻下來,手指摸上去卻燙燙的。仔細聆聽,甚至能聽見那潔白的劍刃正在發出龍鳴般的悅耳聲響。

鑄乃眾相之柱——劍柄末端用與便利貼上相同的細長字體鐫刻著六個炎國語小字。

……

分明說好了要叫自己起床的……騙子。

將長劍抱在懷中,用臉頰感受著微微發燙的劍刃。炎熔不知自己為何泣不成聲。


——————————


“喂喂喂,等一下!”

“嗯哼?”

“‘嗯哼’什麽‘嗯哼’!”薩卡茲少女把手中的台本一摔,“不是說好了用我寫的結局嗎?”

“哎呀,不就是個結局嘛,改兩筆也沒什麽……”白發女人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輕佻笑容撿起台本,“小炎熔你不也臨場發揮得很好嘛。”

“這已經不是改兩筆的程度了哎!你都消失了,再怎麽圓也圓不出好結局吧!”

“哎,我還以為你喜歡這種愛而不得,帶點小遺憾的感覺……”

“別人的故事倒是沒關系,既然這個故事跟咱們有關,我還是想盡可能弄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少女伸手去捏白發女人的臉頰,“還有,你說誰愛而不得呢……少自戀。”

“哎呀,我是無所謂……不過如果要改成好結局的話,最後那段也得完全重來哦。”女人將“那段”二字咬得很重。

“重來就重來……”少女的小臉稍微紅了紅,“還在劇情里吐槽《恐魚》是部爛片呢,咱們的情節比重不是比人家還爛……”

“反正不給其他人看,爛一點就爛一點啦。”女人指了指架在角落的相機,“準備重拍嘍。”

“等等。”氣鼓鼓的少女向前一步站在女人面前,伸出雙臂,摟住她的脖子,“向我保證,這次拍個好結局?”

“保證保證。”

“哼……這還差不多。”

少女擡起頭來,迎著女人慢慢靠近的臉龐閉上眼睛。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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