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之蘭 #57

 第57集 內苑的家法


        兩名執刑的仆婦眼神交流了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繪里子妥協,擡起了板子。蘭輕咬玉唇,心里思索著,看來繪里子雖然當了這許多年的內苑主管,還是沒能將內苑真正經營得鐵桶一般,否則這兩名專門執行家法的仆婢早就應當唯她馬首是瞻了。蘭又轉念一想,這也說明,繪里子過往倒不常做或沒怎麽做過如今日這般明顯違反法度的舉措,否則不論這兩名施刑的仆婢立場如何,都不應該如此當眾猶豫糾結。這倒是一件好事。


        蘭微微擡頭,盯著繪里子的精致的冷臉,發現她雖然故作淡然的把玩著佛珠,眼神卻一直盯著那兩名健婦,看她們終於妥協擡起板子,才滿意地一挑眉。蘭眼睛一亮,心里一下子明悟:正是自己嫁入高屋家門才讓繪里子有了這樣的緊迫感。看來繪里子自己心里是清楚她一個仆婢能掌握內苑如此大的權利,全靠玉夫人身體孱弱不能理事。因而主家新夫人入門,多半會要插手內苑事務。所以繪里子才會在今日借此機會故作姿態,是為了試探她自己在內苑婢女們尤其是幾名執掌家法的仆婢里權威度如何。


        紅漆的硬實木板子帶著輕微的破風聲重重打在了阿幸的屁股上。沈重的板子結結實實的將阿幸的臀肉壓在了股骨上,又隨著一觸即收的板子快速彈回。阿幸全身都一顫,咬住了牙關,連求饒聲都暫時停住。臀肉幾乎才剛剛彈回,右側的仆婢就又揮舞著板子重重打了下來,將她還在顫動的翹臀又狠狠壓了回去,發出極響亮的拍擊聲。連阿幸吃痛後的呼聲都壓蓋了過去。


        這家法板子板面寬大,一板子打下來就能蓋住少女整個臀峰和下臀。而且又沈又厚,得虧阿幸雖然瘦小,但許是被打腫的時候多了,屁股倒是圓潤挺翹,相對豐滿,肉也厚實。兩下板子打得臀波亂顫,倒有些實感,並不像蘭想象的那樣幾乎直接打在骨頭上。這兩下板子打完,執刑的仆婢稍稍停歇了片刻,左邊的健婦雙手執著板子,響亮地高聲道“一!”只說話間,阿幸帶著星星點點紫色板花的小麥色屁股上已經淺淺的浮上一層紅色。蘭低眉看著這場懲罰,原來內苑的家法打起板子來是兩下一計數的,難怪是用多少回合板子來判罰。


        並沒有給阿幸太多的調整時間,第三下板子已經帶著風聲的呼嘯落了下來。與前一輪不同,這次卻是右邊的仆婦先打。寬沈的板子稍稍錯開了頭兩板留下的印痕砸下。第四下板子緊跟其後,阿幸的痛呼還在嗓子里打轉兒,左邊的仆婦已經狠狠打了下來。阿幸板子挨得實在多了,自是知道挨板子的時候不應該緊繃著臀肉,否則繃緊的臀肉遭到鈍器的大力擊打,很容易造成硬損傷甚至內傷,反而若是能忍著疼痛放松著屁股,松軟的臀肉就算被狠狠責打,也都不過是皮外傷。四下板子對她來說還不算什麽,因而還能克制著身後沈悶的劇痛任由放松著的屁股在板子下陣陣顫抖。


        但四十下板子對她來說可就不是忍忍就捱過去了,就算對阿幸這樣打小在高屋家內苑挨貫了家法的人兒來說,四十下板子也是令她連聽著都兩股戰戰的重罰。更何況今天這四十板子對她恐怕還只是開始。對未來的恐懼甚至絕望映射在了當下的疼痛上,阿幸只覺得這四下板子仿佛有挨了十下那麽難熬。她的褻褲還掛在一只腳上,光裸的下身暴露在四十多名婢女面前——以前雖然也沒少挨板子,但在這麽多人面前挨板子卻還屬實是頭一遭。但阿幸早來不及品味這些羞恥與難堪,她痛呼著咬緊牙關,只想堅持著能一直挺下去。


        但疼痛並不會因為阿幸的意志而稍有衰減,很快,隨著板子不斷落下與屁股的越發腫大,阿幸的痛呼就越來越淒厲。在刑凳上扭動掙紮,但被麻繩結結實實地束縛住,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甚至連沈重的刑凳都只是輕微晃動。等到第十二板落下,淚水已經忍不住噴湧而出,阿幸啜泣著向繪里子求饒,但繪里子視若無睹,仍然只顧把玩著手里的佛珠。蘭在人群中看著,附近的女侍大多低著頭,不去看阿幸受罰的屁股的慘狀。僅僅十二下板子,阿幸原本略顯暗淡的屁股已經紅亮起來,明顯腫大了一層,板子打出的粗寬的腫痕平行的一層層交錯重疊。阿幸原本圓潤的翹臀腫脹的厲害,紫色的板花交映在亮紅的腫臀上,足夠令在場所有的婢女們捂住自己的屁股。


        縱然是屁股上痛覺都有些麻木的阿幸,此時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臀上難以忍受的劇烈鈍痛。火焚一般的灼痛隨著板子的不斷落下喚醒了阿幸過去挨板子的回憶,她開始愈發劇烈的掙紮和叫喊。等到挨過二十板子,她的屁股已經深紅轉紫,臀峰密布著一層白痧。許是因為用刑正好過半,兩名執刑的仆婦暫且收了板子,給了阿幸一小陣的調整時間。阿幸已經顧不得說些認錯告饒的話了,她全身上下只有脖頸能動,只能左右轉著腦袋,嘶聲哭喊,被打得紫紅腫脹的屁股都不住的顫抖。


        也就一兩次呼吸的功夫,板子就又不留情面的重重打下來。阿幸原先松軟的臀肉早就被板子打得硬腫,屁股明明更加腫大,但沈重的板子卻漸漸打不出臀波陣陣的效果。蘭聽著阿幸愈發激烈的痛叫,知道這既是因為阿幸忍不住試圖繃緊臀肉,也是因為屁股上結滿了腫塊,不再像未挨打時那樣有彈性了。早先還交頭接耳的婢女們如今全都鴉雀無聲,偌大一個庭院只有阿幸的哭喊聲響徹,顯得格外刺耳。如不是先前已聽阿枝講說過內苑在內城中的偏僻與良好的隔音,蘭甚至懷疑天守里的貴人、甚至二之丸中居住的家臣們都能聽見這淒厲的哀嚎。


        阿幸紫腫的屁股早就不堪笞打,每一下板子都令臀上的深紅愈加亮紫,連屁股上原先的紫色板花都鮮亮起來。等到二十八板時,阿幸臀上已經沒有一塊深紅,飽受錘楚的兩瓣屁股上印滿了紫色的板痕,整個屁股仿佛熟透了的紫葡萄一般。臀峰上斑白的痧印滲出一點鮮紅,她可憐的屁股馬上就要見血了。難以言說的劇痛幾乎摧垮了阿幸的神智,這樣的重罰她並非沒有經受過,但此刻仍然腦海里一片空白,連認錯也不知道,只知道聲嘶力竭地嘶聲哭喊。


        蘭皺著眉頭,在她看來,懲罰到這一步已經超額的足夠了。打碎瓷器是無意之失,而且是在所難免的日常小錯,懲罰責打是一定的,但卻不該太過嚴厲,況且阿幸打碎的不過是不值錢的普通瓷碗,尚不是什麽名器。而阿幸隱匿碎瓷妄想逃避懲罰,固然應該嚴厲的狠狠教訓,叫她以後都不敢再犯,但卻也應當注意分寸,這才是主事者的應有之義。懲罰到如今這一步,內苑又沒有傷藥給阿幸這樣的低級婢女用,她少說得在床上趴個兩三天才能活動,臀上的傷勢半個月都好不了。作為肉體上的打屁股懲罰,已經足夠嚴厲且深刻了。要是她當真實打實地挨完四十大板,阿幸的屁股上免不了要再添幾朵板花,更遑論繪里子還沒有真正判罰她打碎瓷器隱瞞不報的大錯呢。


        板子打到三十,阿幸的屁股上已經真切的洇出血來,星星點點的血跡沾在了板子上又印上了阿幸紫腫的屁股。蘭輕咬著嘴唇,饒是她這樣在兩年間不知道打腫了多少妙齡少女嬌臀的“冷面主事”,此刻心里也有些不忍。蘭與雪繪一脈相承,繼承的是神社“克制的懲罰”的理念,認為責臀是羞、痛與美並行的懲罰,對見血很有些忌諱。而到了阿幸這一步,妙齡少女輕扭紅臀啜泣認錯的美感早就蕩然無存了。她有心叫停這場已經有失公正的殘酷懲罰,但又不想讓自己嫁入高屋家的第一天就這麽高調。


        看著落下的板子,蘭美目一亮,將自己的鑲金玉釵從袖袍中取出,攏著青絲,把阿枝的木釵還給她,叉上正我賜下的象征身份的鑲金玉釵。她摸摸自己身上,解下了同樣是正我賜下的一塊腰玉。這塊腰玉是正我以前戴的,今天才賜給蘭,料想繪里子這樣在本家奉公十幾年的仆婢不會不識。蘭把腰玉手把手的遞給阿枝,附耳說道:“待會我與阿葉先走,在內苑往天守的門口等你。你且在這里呆著,一會繪里子叫停懲罰遣散仆婢時再來找我們。若是四十板子打完了繪里子仍沒有要停的意思,你不要等她開口再判罰,拿著腰玉上前,告訴她本家的新夫人想見她,帶她來找我。”


        阿枝琢磨片刻,輕輕躬身應是。蘭又虛點了幾下周圍的低著頭隨著板子落下輕輕顫抖的婢女們:“剛剛注意到咱們的那幾名婢女,你都要一一叮囑,不許她們在下人里傳遞我的消息。”阿枝點頭:“是,夫人。您放心好了,仆明白您的意思。”蘭輕笑一聲,正了正自己的吳服。拽了拽阿葉的小手。阿葉正呆楞楞地看著阿幸挨板子的慘狀,右手捂著自己的小屁股有些發抖。被蘭輕輕一拽才回過神來,紅著臉低頭不敢看蘭,見蘭往外走去,也趕緊跟上。


        蘭從外圍選了條路徑,穿過幾名先前就注意到自己的婢女,徑直往院門走去。繪里子雖然沒站在高處,但此時圍觀的女仆們沒一個膽敢交頭接耳的,因此幾個人影一閃動,繪里子立刻就有所察覺,皺著眉擡眼去看,少頃就看見兩個身影背對著她登上了院門的三級小階。繪里子登時大怒,正要厲聲喝止,話到嘴邊卻立刻咽下,妙目圓睜,驚訝極了。


        午後日頭正盛,陽光照在蘭的鑲金玉釵上,映得閃閃發光。繪里子一眼就看見了這名貴的玉釵。再仔細一看,就瞧見了蘭身上華貴的吳服,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本家的玉夫人向來自恃名門身份,身體又極虛弱,當了足足四年正室,對內苑事卻丁點兒興趣都無,繪里子想到,這多半是昨日才入門的新夫人了。心中忍不住一陣煩悶焦躁,又有些惶恐:怎麽偏是今日?怎麽偏叫她給瞧見了?繪里子立刻將佛珠戴回手腕藏在袖里,心中更加不安。她仔細回憶一陣,居然完全沒注意這位新夫人是什麽時候在院中旁觀的。又想起今日自己所為,竟微微打了個寒顫——她今日可實在有不少錯處,在新夫人眼中的印象恐怕好不到哪去。


        執刑的仆婢已經報出“十八!”,板子落下的的聲音打斷了繪里子的思索,她再一定神,剛才的夫人早就無蹤了。她瞥了一眼連哀叫都有氣無力的阿幸,三十六下板子雖說不至於皮開肉綻,但阿幸的屁股卻也足足腫大了一圈,瘀紫的板痕交錯在一起,幾板子重疊處甚至呈出黑色,連臀峰都被鮮血反洇成了鮮紅。剛才還令她有些快意的打板子聲如今卻讓她坐臥不安,繪里子咬著牙,被牢牢綁在刑凳上的阿幸竟隱隱與她自己的樣貌重疊在了一起。自從她當上內苑主管以來,上頭沒有奧方和夫人們管著,她幾乎都完全忘記屁股紅腫的滋味了。如今只是想到這種可能,都令她身子有些發軟。


        繪里子看著還要落下板子的仆婢,心里愈加煩躁難安,忍不住揮手喝止道:“行了,到此為止吧。”兩名執刑的仆婦面面相覷,還是收了板子。繪里子走到涕淚糊了一臉的阿幸面前,叉腰喝問道:“你認罰知錯嗎?”阿幸原本神智都有些模糊,但聽了這話,立刻福至心靈,痛哭著連連認錯。繪里子蹲下身,拿指甲輕輕刮著阿幸的臉頰:“我難道還會真個打死你不成?方才不過是嚇嚇你這小妮子,恐懼也是一種懲罰呢。”說完站起身,將念珠又掩回袖袍:“解綁吧。”又看向還站在院子里的幾十名仆婢:“還楞著幹什麽?還不滾回去做活,誰想趴上來試試家法嗎?”


        婢女們噤若寒蟬,一言也不敢發,趕緊魚貫般離了這主管庭院散去。阿枝也混在其中,趁人群散開之際拉住那幾名認出新夫人的仆婢,仔細叮囑了一番,這才趕到內苑門口與蘭會和。


        蘭看見阿枝自己一人獨身前來,已經知道結果,微微一笑,接過阿枝雙手奉還的腰玉重新別在腰上,越過石門,轉進了天守中:“走吧。”蘭帶著阿枝阿葉小心地踏著天守有些狹窄的木梯。從這時起,正如六年前的雪繪一樣,她也有了只屬於自己的貼身侍婢了!剛剛旁觀了一場嚴厲的懲罰,蘭只覺得自己嬌臀上的戒尺傷痕都疼痛得緊,正要回了房里,讓阿枝和阿葉幫忙塗抹些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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