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羅麗小鎮的女人們

  第一篇《教會里的駝子萊西》


  

“駝子!駝子!醜陋的駝子!巫婆!駝子!”當醜陋不已的萊西,手中的破銅鈴聲在街角響起時,玩耍的孩子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圍攏過來,一面嘲弄著她,一面將泥塊、碎石、爛掉的瓜果全部拋向萊西,就像追打一只落水狗似的,而當萊西走近時,孩子們又會哄鬧著驚叫著跑開,拉開距離再丟東西。


  

或許是萊西天生佝僂所以目標比較小吧?孩子們砸她沒多大準頭,同時她也毫不在意,她早就認清了情況:孩子們追打她只是在尋開心,而非真的仇恨,如果哪天大人們膽敢異口同聲說神父大人也是個劣等的人,並且保持這樣的輿論效果超過一周,孩子們照樣敢朝神父丟東西的。


萊西穿著神父施舍給她的破舊神官袍,用袍子袖遮擋孩子們的“子彈”,手中那被稱為街坊們稱為“掃把星之鈴”的鈴鐺,依舊嘶啞、難聽但有節奏地撞響。


  “呵呵呵!”萊西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加大嗓音,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如上主所言:世間百態,森羅萬象,溯洄可循,輪回之理……”


  

這是歸南教的聖典《歸南十萬字經》,萊西用那說不出是吟唱還是插科打諢般哼唧的聲音吟誦經文,仿佛在向圍觀的人們宣誓:我好歹也是個神職人員!


要說駝子萊西的銅鈴聲為什麽叫做“掃把星之鈴”?就是因為每當這鈴聲響起,就意味著萊西又一次奉德羅麗教會神父的命令,帶著鞭子來懲罰某家犯了戒律的女性了。


歸南教的教義,向來以細致和嚴苛而著稱,平日里對信徒的行為準則都有著嚴格要求,大到婚葬禮儀、宗教祭典,小到夫妻和睦、師生尊卑,甚至什麽節日要穿什麽樣的衣服都有細致要求……


  

與此同時,歸南教發展至今對違反教義的人懲罰很是殘酷,若是男性,被關進宗教勞改廠中,奴隸一般的幹數個月的苦工都是常事,每年,所有信奉歸南教的國家中,累死在勞改廠中的男人,多達數千人。而重則直接處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女性違反教義則會受到一次嚴厲的臀部鞭打,而不再受其他處罰。不過從某些程度上說,這或許也不算太仁慈,只要你見過這鞭打的現場畫面。


繞過小鎮正中的鐘樓,走過菜市場,走過日雜鋪子,就到了小鎮靠近山腳的一小片民居區域了,從教堂一路“打”到家,小孩子們的精力果然旺盛。


  “去死吧!老巫婆!”名叫希爾森的男孩將最後一塊爛泥巴,準確地砸在了萊西的臉上,欣喜未過,腦袋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驚嚇將他之前的快樂感一掃而空,這讓他有些惱火,“誰啊!呃…”


  可是,當他回過頭時,憤怒又被恐懼給澆滅了。


“你這被活鬧鬼附體的混球!”這是希爾森的媽媽,一見面就揪起他的耳朵往不遠處的家門里拖拽,“我說了多少遍,別和這種低劣的人混在一起,就不怕被傳染嗎?你看看你看看!身上臟成什麽樣了!”


可是,就在希爾森被媽媽拖進門的一瞬,那個所謂的劣等人,那個醜陋骯臟的萊西,開口了:“哦~請留步,梅麗婕女士!”


  

令人不願靠近的家夥,就連說話都能讓人感到極大的“精神污染”,這不,剛才還擠滿了孩子們喧鬧聲和街坊吹牛聲的街道,頓時靜得連蟲鳴都聽得見。


梅麗婕女士的表情凝固在門里,機械一般緩緩轉過來,手中的力量也松弛開,希爾森乘機大哭著逃脫,躲進自己的房間里。


“我不是故意來打攪您的,只不過,上周四,教堂里的布道,您有一些不太合適的行為,不知可曾記得?”萊西將懷里一張加蓋了教會印章的命令書掏了出來,上面的大字被梅麗婕看的一清二楚,並讓她後背冷汗直冒:


  

【5月2日晚,德羅麗鎮教堂布道儀式,德羅麗鎮居民:梅麗婕女士、蘿茜女士,在後排偷偷交頭接耳,甚至暗暗發笑。行為是為對上主教誨的不尊重,按照聖典《九戒》中的要求,應當接受臀部鞭打50下。現令侍從萊西前往執行。】


“所以,都是公事在身,請不要為難小人。”萊西做著和往日里一樣卑賤的行禮姿勢,眼神中卻是一種奸詐甚至猥褻的目光。


  

就連淡淡的脂粉也無法掩藏梅麗婕面色的慘白,她只能讓開一條縫隙,讓這個令自己作嘔的家夥,狗仗人勢,憑借教會的權力,踏進了自己的家中。


大門關上,門外頓時炸開了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們一哄而散,滿街亂跑亂叫,將這其實經常在小鎮中發生,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兒,吵的跟前線新聞似的:“不好啦!不好啦!希爾森媽媽要被老巫婆打屁股啦!梅麗婕阿姨屁股要遭殃啦!”


孩子們沒閑著,說的好像街坊們閑著了似的?只見平日里悶得慌的三姑四婆,市井婦女們紛紛聚集在梅麗婕家門口,三五成群,七嘴八舌,幸災樂禍,嘲諷連連,流言橫飛……


“你看你看!我就說吧!這種女人的賤屁股遲早要被狠抽一頓才能明白自己也不是啥鳳凰!”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個兒丈夫在衛戍軍里不就當了個小小的十夫長嗎?嘚瑟得跟啥一樣?城里那些大軍官的妻子都沒這麽矯情!”

“你說,她是犯什麽事兒被打?”

“聽駝子的話,好像是上周布道時什麽事情。”

“肯定是覺得自己丈夫不得了,在布道的時候不尊重教會吧?切,嘚瑟得好像誰家男人不是去替教會打仗似的!”

“應該不至於,要是不尊重教會,這女人就要直接被扒光了遊街,吊在鐘樓下被鞭打300下,可能會被活活打死吧。”

“切,我看她要是被遊街才能長記性!”

……

……

門外熱鬧,門里也沒閑著,只見梅麗婕女士再也不顧及什麽“萊西是個低劣的東西,靠近她不嫌臟嗎?”這類的話了,她掏出幾張紙幣,塞進對方手里:

“萊西…大人!”她明顯還不習慣稱對方是“大人”,即使理論上歸南教信徒應當稱呼每個神職人員為“大人”,“還請你網開一面!我…我…”

萊西皮笑肉不笑,用力把金幣往回拒絕,“不是這問題啊,女士,關鍵是您要我如何網開一面?”

“就…就…”梅麗婕看著萊西腰上掛著的,有她兩只手指粗的遒勁黑皮鞭,快要哭出來了都,“就是您朝著床上的枕頭打,我裝出受不了的慘叫…就過去了,您收下這些辛苦費,我們就當沒事發生過!”


“別別別!女士您可別想太多!”萊西笑得更濃郁了,“挨打之後一天內,會有教會里負責醫療的修女前來驗傷和送藥,如果她發現你壓根兒沒有受傷……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梅麗婕的表情萬分糾結,還妄圖掙紮,卻想不出更好方案。

“請不要耽誤神職人員太長時間,女士,我今天事情很多!”如果不懂得控制情緒,萊西現在應該會笑得抽搐過去,看著以前無數次和其他女人一起鄙夷自己、嘲弄自己、甚至捉弄過自己的梅麗婕,如今一副刀俎上魚肉般的無助,那種成就感和征服感就油然於心。


“等…等一下!”梅麗婕還在拖延,但萊西明顯不願意繼續拖延了,她拋出了令梅麗婕的恐懼更深一層的話:

“別再等了女士!你要是再拖延我的時間,我就不打算保守一個偶然撞見的秘密了。”


梅麗婕的表情凝固一樣,結巴地問道:“什,什麽,什麽秘密?”

萊西低下頭,眼神兒向上瞥去看人,樣貌猥瑣奸詐至極,很是欠揍:“2周前,鎮子里來了一夥行腳商人對吧?商隊的頭頭,還挺帥的對吧?”


梅麗婕感覺後背一直到腳後跟都結冰了,這個萊西一定撞見了對她來說無比致命的一件把柄:


不需要多麽專注力的人都能發現,這個小鎮中已經沒有成年男性了。這都要“歸功於”那該死的聖戰,哦對了,在外頭千萬不能對外稱聖戰是“該死”的喲,只要你不想被送上火刑架。


  歸南教和異端教派“薩彌文教”之間的宗教戰爭,到如今已經持續了14年,兵員雖然沒有到完全不足的時期,但許多像德羅麗小鎮這樣的地方,依舊面對著所有成年男性全部入伍參戰的局面,有的是出於參軍搏命贏錢回家成為貴族的想法,有的則完全是被強征的。


  德羅麗小鎮所處的歸南教主導的神權政體國家,軍隊分為“衛戍軍”和“正規軍”,衛戍軍負責在重要城市或邊境進行駐紮防守,而正規軍則四處機動,按照命令接敵作戰。但對於德羅麗鎮上的女人來說,兩支軍隊間最大的區別其實很簡單:衛戍軍的陣亡率遠低於正規軍,即使軍餉只有別人的三分之一。

所以,當現任歸南教大教宗海伯利安三世親自簽發的征召令,在4年前被帶到小鎮上時,小鎮居民有史以來完成了第一次團結,他們共同籌措了一筆巨款,偷偷賄賂給了軍官,讓這個小鎮的男人全部被編入了衛戍軍的編制。


即便幸運得躲過了戰爭的災難,4年來這個小鎮只有3家接到陣亡通知書,但在4年連丈夫影子都看不見的日子里,梅麗婕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麽。直到2周前那個商隊到來她才明白。

商隊的頭領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談吐與舉止,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良好教養的人,性格隨和而幽默。從見到他的第一瞬間開始,梅麗婕就感覺身體熱熱的,有種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他的沖動。

其中細節就不多贅述了,總之當梅麗婕用盡一切手段終於將這個誘人的家夥騙到手,兩人在麥田的草垛內一番雲雨,陌生男人的沖擊將她送上雲端兩三次後,她才明白自己真正因為缺少而無比渴求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商隊走了,那個男人是否會回來也是個無法解答的謎團了,卻不知自己那晚沈醉在喧天的快感與震顫中,沒有察覺到萊西,這個無孔不入的卑鄙小人,居然在麥田邊的馬棚里**著。


……


“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但如果我的進度被耽擱,又要遭到神父大人的叱罵…我總得,用些能幫到我的條件,您說是嗎?”


“我知道了…要…要怎麽進行?”梅麗婕雙手不安地捏在一起,放在胸前,臉上臊紅得直發燙。

“沒那麽覆雜,女士。找個趴著方便的地方就好!”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萊西將那皮鞭拿在手上憑空抖了抖,像是故意要梅麗婕看清即將賜予她屁股地獄般痛楚的玩意兒一樣。


兩人來到了梅麗婕的臥室,在梅麗婕一再的要求下,萊西才答應把臥室門關好。但事實上,這個狡詐的巫婆,還是給門留下了一絲小小的縫隙。

“好啦,女士,請趴在你的床頭櫃上!”萊西一字一頓地下令,眼神里褻瀆的神色愈發不加掩蓋。

梅麗婕毫無辦法,只能照做。只見年輕的小婦人,滿面羞紅,彎下腰去,梅麗婕淡灰色的居家吊帶裙,里面穿著潔白的淑女襯衫,都是寬松的衣物,彎腰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腳上的高跟鞋,讓她趴下去的過程中,總有種一個站不穩就會栽下去的錯覺,這讓她花了一點兒時間才趴上去。

但即使趴上去了,姿勢也算不自在:床頭櫃一般都很低矮,還沒有梅麗婕修長的小腿來得長,於是她若不想耗費體力地雙腿撐直,那就只能用膝蓋跪上堅硬的地磚保持平衡,薄薄一層淺灰色連褲襪,根本保護不了柔軟的膝蓋,長期跪著就會被冰冷堅硬的地面弄得很疼。


萊西像一只瘸腿兒的醜陋卑鄙的小鬼,緩慢地挪了幾步來到梅麗婕身旁,那蒼老幹癟如枯樹枝的手掌,輕輕撫摸在了梅麗婕的屁股上。

手掌中最先傳來的觸感,是那棉質連衣裙的柔軟和溫暖的質地,這是一種便宜的連衣裙,沒啥華麗的裝飾,花紋也樸素的很,但穿在梅麗婕這樣的小少婦身上,總有種難以言表的溫柔感和嬌弱感。

萊西的手掌熟練地在梅麗婕的屁股上婆娑了兩圈,細致地“描邊”了一番,於是感覺到了藏在連衣裙的棉布下,秋季連褲襪的絲滑,蕾絲內褲的輕薄,更有年輕婦人小屁股的柔軟和彈性……請別質疑,你要是幹萊西這種行當十余年,你的手也能有這麽敏銳的觸覺。


很久沒有被人觸碰如此隱私的部位,梅麗婕渾身觸電了一樣,猛地一震,再發出“唔!”的嬌哼一聲,將臉羞憤地埋進手臂中。而萊西反倒開心極了,褻玩一般,將摸過梅麗婕屁股的手掌放在那滿是肉瘤的鼻子前嗅了嗅…果然是個愛幹凈的小婦人,就連穿了一整天的衣物,都殘留著香皂的清新芬芳,以及新婚女子特有的一種半魅半羞怯的體香。

“讓人…迫不及待啊!”萊西兩手一用力,將梅麗婕的裙子向下扯掉,動作幅度之大,讓人以為她在街頭怒撕異教徒偷偷貼上的異教宣傳單呢。未有半點停頓的意思,接下來就是將褲襪和內褲,一把扯到大腿根部。

小婦人的身體在羞恥和緊張中不斷地顫動,絲襪的襠部以及內褲為她圍攏著的暖暖體溫散發出去,德羅麗鎮秋季傍晚的陰冷趁虛而入,讓梅麗婕敏感的內心又籠罩了一層無助。


“大人,我最後求求您了!請您手下留情,不要打太重,不要驚擾到樓下的孩子!”梅麗婕扭過頭來,沾滿淚花的眸子,向萊西投去祈求的目光。這個小婦人,還沒挨打呢,就要哭了。

“這不該求我啊,女士。如果你這樣想,就要更加努力地忍受疼痛和懺悔,而不是像那些女人一樣,被打時哇哇地鬼哭狼嚎!像…這樣!”萊西的眼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她揚起皮鞭的身姿在那瞬間猛地不佝僂了,充斥滿了力量,殘暴的力量。

“呼啪!”被皮鞭抽打在軟肉上的脆響,在那切裂空氣的呼哨聲後炸響,在原本安靜的臥室內驟然騰起。當然,更加激烈的應該是小婦人梅麗婕的反應了:

“嗚哇啊啊啊!!!”梅麗婕的腦袋猛地向上揚起,長發也隨著向後一甩,讓人擔心這一下會不會把脖子甩斷。尖銳淒慘的哀嚎,別說臥室里了,甚至連門外看熱鬧的三姑四婆們,也聽了個清楚。


“哈哈哈哈!”愛管閑事兒的女人們笑成一片,和往常其他女人在家中挨鞭刑時一樣,聽著別家女人的慘叫和哭喊,自己在門外事不關己地盡情哄笑嘲弄,是她們的一項“傳統娛樂”。

“這個賤人從沒這麽叫過吧!”

“你說,她明天應該走不動路了吧?”

“我看啊,她要能做到不像城北的敏娜,在鞭打過程中失禁就不錯了!”和另一人切切私語的,是蘿茜。沒有錯,就是當天和梅麗婕一起交頭接耳還在笑的小婦人,此時的她甚至不知道,在梅麗婕受盡苦難後,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的屁股了。

……


“啊嗚!”“啊呃!”梅麗婕在第一鞭毫無準備地驚嚇之後,開始試著壓抑自己的慘叫,她的意志力正在艱難地和一下又一下在臀部堆積的疼痛作著抗衡,卻一次又一次發現:在本能反應下,人是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的。

兩團曲線圓潤,色澤嫩白的軟肉,在皮鞭的肆虐下,一下又一下地,如同盤中被頑皮的孩童用勺子敲擊的布丁,一抖又一抖,一輪輪泛起的臀浪,在萊西的眼中有種異樣的美感,配上鞭打後很快就隆起的,起初是粉紅,逐漸變成暗紅最終紫腫起來的條狀鞭痕…更配上梅麗婕嬌弱無助的嗔叫和呻吟,那簡直…就是驅動她進一步加大力道的興奮劑!


……


一直趴在自己床上捂著耳朵哭泣的希爾森,終於開始注意到樓上媽媽臥房的異樣了。小男孩循聲找過去,只見媽媽臥室的門,還留著個門縫。

希爾森躡手躡腳,將門縫稍稍推大,朝著里頭望去,卻一眼望見了,讓他的血液一下湧上頭頂的畫面,並恐怕會一生根植在他中…


希爾森一直堅信媽媽是個美人,雖然光從長相上說,在鎮子里只能算是中等,但勻稱的身材和得體的氣質,一直在模糊的感官中將她形象修飾得出色。他每次看見梳妝打扮後的媽媽,都會這樣想:要是媽媽的性格也能如長相一樣溫柔可愛就好了。

希爾森曾在學校的作文里寫到:“媽媽是個漂亮的女人,就是性格太過兇暴,我在她面前,就像個寵物。爸爸在她面前,就像個奴隸。”為此,他被梅麗婕女士罵了三天之久,直至如今還時不時拿出這事兒來說他。


而如今,就在那窄窄的門縫那頭,趴著一個截然不同的媽媽:媽媽沒了一點兒咄咄逼人的樣子,相反嬌弱得無比惹人憐愛,沾滿淚痕的臉上,寫滿了柔弱和一種奇特的病弱美,蹙緊的細細眉頭,咬緊的小嘴唇,更有那聽起來嬌柔極了的呻吟:“啊哦!”“啊啊!”“不要!不要!”,這是他從沒聽在媽媽口中聽過的柔軟語調,鶯聲燕語這個詞遠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嗓音的柔媚。與此同時,媽媽勻稱美觀的體態也時不時凸顯一下,好像是因為疼痛,趴在櫃子上媽媽時不時向後翹起一條腿,身子也猛地向後仰去,這時候她那被灰色連褲襪緊裹著的修長雙腿就會和腰肢一起形成一個完美的凹形曲線,極盡柔美。

更重要的,是媽媽的連衣裙擺,被掀起來了,裙擺下的東西,女孩子最私密的東西,恐怕是這個小男孩此生第一次目睹。看著老巫婆手里的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媽媽的那絕美的兩團軟肉上時,孩子心中一個開關被打開了,一道閃念沖開了他心中一塊全新的美好世界…他想啊,他想極了,他想沖上去抱住媽媽裙下的一切,想將媽媽那穿著絲襪的美麗雙腿,從纖細的足尖一直向上撫摸,直到將那兩柔軟白嫩的肉團緊緊地擁入懷中,如果可以,他會用手重重拍打那團嫩白的“布丁”,因為這樣媽媽就會再次發出那鶯聲燕語,而不是平日刺耳的叱罵,但他絕不會像老巫婆這般兇暴,他會打一下,安撫一下,直到那軟肉恢覆白嫩,接著再來下一巴掌……


  




……

……


半個小時過去了,行刑終於結束,梅麗婕只覺臀部如同被火炬在灼燒般疼痛,久久難以消散,雙腿仿佛失去了只覺,動一下都困難,別說站起來了,她只能掙紮著爬上自己柔軟的床鋪,抱緊枕頭在懷中,卻嗅個半天都找不到了丈夫的氣息,想到這里,她只是把頭埋進枕頭里,肆意地痛哭著。


萊西竊笑著走下樓梯,一面用沾了酒精的紗布,細細擦凈鞭子上的血跡。她或許知道,卻又不去打擾,不打擾樓梯下方躲藏著的,那個到現在都在臉紅心跳的小男孩。


……


看到萊西走出了門,三姑四婆們心滿意足地陸續散去,卻不料想這個老巫婆又開口了:“哦!蘿茜女士!您也在這兒,那可太好了,正要找您呢!”

又是一輪鴉雀無聲,只留楞在原地一臉錯愕的蘿茜,和周圍投來的,各種說不清的眼神……

“蘿茜也要挨打啦!!!米婭媽媽的屁股也要爛掉啦!!!”孩子們的吵鬧在小鎮里嘰嘰喳喳,這場鬧劇,看起來還遠沒結束。

……

……


午夜,當沈在迷夢中的梅麗婕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換衣群睡覺的時候,才突然驚醒。醒來後,她察覺到自己還趴在床上,身體幾乎要僵住了,屋子里彌漫著外傷藥的苦澀氣味,而自己屁股上皮開肉綻的傷口,疼痛已經緩解大半,奇怪的是還是會時不時在傷口上傳來奇怪的輕柔觸感,冰冰涼涼很舒服,卻會立刻激起那一小片傷口的劇烈疼痛。

梅麗婕扭過頭,卻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希爾森,正坐在她的大腿上,一手拿著不知從哪來的外傷藥,一手將藥要笨拙地塗在指頭尖,並抹到她的屁股上。

梅麗婕大腦嗡的一下,忍著劇痛扭過身,一腳將孩子踢下了床,手忙腳亂地套上褲襪放下裙子,卻因此扯動了幾乎所有的臀部鞭痕,疼得幾乎暈厥過去:“你!混鬧鬼我什麽時候讓你進來的!”


“媽媽你躺在這里好久了…教會的修女也來查驗過你的傷口了,這藥水是她留下的。聽老師說,如果傷口不及時處理會感染,會得病的…我害怕媽媽會…”希爾森驚恐地縮在墻角,幾乎要哭了出來。

“閉嘴!那你為什麽不叫醒我!想看我在秋天晚上被凍死?”梅麗婕大聲叱責。

“沒有!”希爾森終於哭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我不敢叫醒媽媽…沒有受傷的媽媽一醒來就會變得特別可怕,只有睡著了或是受傷的媽媽才會變得溫柔,才不會說話大聲,不會罵我…嗚嗚嗚……”


梅麗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面容也平靜下來,她只是感覺內心有什麽溫暖柔軟的東西,被刺痛了。

“希爾森…來!來媽媽這里。”

希爾森哭泣著,在墻角搖搖頭。

梅麗婕楞了幾秒,終於,在她將嗓音放得溫柔,就像2周前面對那個商隊頭領時的嗓音一樣:“乖!我的孩子…到媽媽這里來…媽媽不會再兇了。”

希爾森慢慢止住了哭泣,變為抽噎,凝視了媽媽張開的雙臂,微笑著的溫柔的面容,聽著她好久沒有對自己說過的溫柔語調,這才跑了過去,湧入母親的懷抱。


幼子溫暖的身軀,平穩的呼吸,在懷中縈繞,梅麗婕感覺自己心中的一片空白和孤寂,終於得到了溫暖的填補。“阿伯利爾…”她呢喃著丈夫的名字,手掌輕柔地撫摸著孩子的頭發,“對不起…”

母子互相抱著十余分鐘,過往的一切隔閡與不滿,都在無言的十幾分鐘內消融…直到,從對面那棟小樓里,也就是蘿茜女士的家中,傳來了:

“呼啪!”

“啊啊啊!!仁慈的上主啊啊啊啊!!”

“呼啪!”

“嗚哇啊啊!仁慈的上主!救救我啊啊啊!!好疼啊啊啊!!!”

……

梅麗婕的臉頰有點紅,感覺氣氛變得尷尬又想笑。她將孩子放在床頭,將裙子撩起,將褲襪褪下,從外傷藥的瓶子包裝旁抽出了一根棉簽,遞到了希爾森的手中。

“吶,這樣,用棉簽蘸著藥水,再塗抹到媽媽的屁股傷口上……好嗎?”


  



  第二篇《紡織工坊里的缺錢女工》


  

德羅麗小鎮,是個富饒的農業小鎮,出產各種糧食作物以及經濟作物,鎮子里紡織工坊出品的各種織物產品,質量也是全國前列的水準。其中為小鎮貢獻最高收入的,是當地著名的“德羅麗圓粒小麥”,得益於良好的水熱條件,這里的小麥可以做到一年兩熟,並且麥粒豐滿,澱粉含量高,制成的面粉營養豐富,用來做面點氣味芬芳,讓人難以抗拒。德羅麗小鎮居民逢人總會驕傲地對外炫耀:“國王們的宴會上,所有面點都是用我們德羅麗的小麥制成的!”每每豐收時節,光是收到的四面八方而來的加急訂單,疊在一起都能有一個人高……


啊,不過這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當年,和當地男人們一起被軍隊征召走的,還有原本用於耕地的馬匹,失去了馬匹,原本從事紡織、經濟作物大棚管理的女性,根本無法支撐如此大面積的糧食作物田的耕作,久而久之,九成以上的麥田荒蕪,荒草叢生,只有規模小的經濟作物田、大棚以及紡紗廠還在女人們的管理下勉強運作著,苦苦支撐著在小鎮居民在戰爭年代里愈發沈重的生活壓力。


並且在戰爭最激烈時期,經濟狀況可能比這描述的還要糟…



  ……


“哦,別提這破紡織工坊了!”茉莉雅毫不顧忌地在廠房里大喊出聲,氣呼呼扯斷一根亞麻線再熟練地接好線頭,操作台上一件編滿了鋼條的甲胄上衣制成了,“什麽叫‘織機一響,黃金萬兩’?我們以前一整天生產的織物,衣褲裙鞋襪,不管什麽東西,都是民用的,都能運往各地賣個好價錢!現在呢?嗯?一個上午都無償在這里生產這些個甲胄,然後被人送往前線,禍害更多人家的男人!讓他們穿上去到戰場上送死!”


“喂!噓噓噓!”羅茜趕忙扭過頭,朝著茉莉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身體的大動作,還牽動了前幾天挨打的屁股,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女工們都知道,她們這些牢騷怪話如果被教會的人聽見了,屁股上80鞭是免不了了,幾個月之前已經有過兩個女人因此受過鞭打了,就趴在自己的織機前,當著大家的面,屁股被抽得皮開肉綻。

“我知道!她們現在又不在!”茉莉雅的聲音小了下來,但還是自信滿滿。


“哈哈哈!”趴在織機前的女人,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她叫安娜,是個眼光毒辣的年輕商人…嗯,我就不說“二道販子”了,她敏銳的時尚審美,總能在全國捕捉到最新潮的時尚趨勢,並尋找到合適的紡織工坊,制作出相應的服飾倒賣,並賺的…盆滿缽滿。

身為德羅麗小鎮紡織工坊的常客,即便到了如今戰爭最激烈的時期,依舊常來光顧生意,可以說,沒有她的采購,今天德羅麗小鎮的女人們,過的將更加艱辛。

“茉莉雅小姐還是那樣快言快語呢!”安娜熟練地奉承著對方,卻不能討好到全部的人。


“要想回到之前的收入,除非讓每一件衣服可以賣到過去兩倍的價格。”梅麗婕也完成了一件甲胄,小心地挪了挪屁股,順便用手輕撫了一下臀部的傷口。


“說的對!梅麗婕小姐果然眼光獨到,我正有這樣的方法!”安娜這回看起來更興奮了。


“得了吧!衣服又不是什麽無法替代的產品,再怎麽漲價也不可能到兩倍吧!”靠前的幾台織機邊,有人這樣回答。

安娜得意地走向廠方前的大門,留下這樣的一席話就走了:“信不信由各位女士自己決定,我今晚邀請各位在鎮中心的酒館里共進晚餐,屆時我會向各位介紹具體的方法的!一件衣服絕不僅僅是兩倍價,十倍都可以做到!”


安娜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盡頭,作坊里的女工們,面面相覷。

“這個安娜,越來越像老神棍了!”茉莉雅這樣嘆道。


……


晚上,雖說對這個安娜充滿懷疑,但紡織工坊的女人們依舊應邀前往了酒館,“萬一她真的有法子呢?”女工們都這樣說。最靠內側,最隱蔽的一張圓桌上,7名紡織女工和安娜圍攏在一起,在無數次強調“不要大聲”“不要對外聲張”之後,安娜終於開始了自己的闡述:

“下周三是什麽日子,大家應該都清楚吧!”


誰料,還沒回答安娜的話,茉莉雅就吐槽起來了:“哎呀!早知道不來了呢!初開節的服裝嘛!白色連褲襪嘛!”


初開節是歸南教一個重要的節日,在每年10月的第二個星期三開始,歸南教聖典中傳說上主創世的日期,就是那天,所以以後的每個這個日子都是所謂的初開節了。由於在聖典上,有記載“至此之前,天地無色、無光、萬物皆虛,一片蒼白,唯上主之力給予色彩,給予生機……”

所以為了紀念上主在這一天將“這一片慘白的世界,賦予了色彩,賦予了生機”。節日當日,所有的男信徒都必須穿上一件白色的道袍,說實話,款式尷尬得看起來和披著一塊白床單沒啥區別,而照顧到女人的愛美之心,不必全身素白,但必須穿著純白色的連褲襪。如果當日沒有按照要求著裝,萊西的破鈴鐺就又要響起來了。

茉莉雅認為的安娜告訴她們的“商機”,僅僅如此,也就是白色的連褲襪會在下周三之前稍稍漲價罷了,畢竟家里沒準備白褲襪的女人,是一定要在周三前為自己準備一條的,只要她不想被宗教警察發現並狠抽一頓屁股。


“哪里啊!白褲襪只是一種載體,真正值錢的內容我還沒說呢!”誰料,安娜擺擺手,給出了自信的笑容,“如果你們願意,明天夜里,我的小秘書會來德羅麗小鎮,她會帶來一桶…呃…工礦用鹽!”

“然後呢?”茉莉雅還是急躁不耐煩的老樣子,她身邊名叫露娜的女人則像是被吸引了一樣,皺著眉頭推了推茉莉雅,示意她不要打攪安娜。


安娜又一次四處觀望了一下,在確定沒有人看她們之後,才進一步壓低音調繼續說:“你們先按照正常的工藝,織造300條褲襪,之後將這1桶工礦鹽溶解在2桶水中,再把這些白褲襪泡進水里,將褲襪吸水,用傘布包起來。等到周日晚上,我會來收這一批貨品的。我會按照……按照一條50幣的價格收購!”


“50幣!!!”大多數女人們都驚訝於這個可怕的數字,畢竟當前市面上面料、織造工藝最好的連褲襪,價格才6幣。唯獨梅麗婕在一旁皺起眉頭:“等下,如果只是工礦鹽,為何不直接運走?”

沒人注意到,安娜的眼神兒渙散了一下,但隨即又活靈活現了:“哎呀,因為工礦鹽這種東西附加值高,但是它的運輸被皇家工礦管理委員會壟斷,不允許民間私自運輸的。所以嘛……”


“富貴險中求嘛!”露娜已經迫不及待了,其他的女人也紛紛響應,但梅麗婕似乎依舊沒有解除顧慮,在大家都欣喜地交頭接耳的時候,緩緩站起身:

“我,對不起,我…我明天家里的甜菜園還要打理,我…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請慢走喲,梅麗婕女士,十夫長夫人!”蘿茜笑道,言語中聽得出似乎是嘲諷,特別是“十夫長夫人”這個奇怪的稱號。

“哈哈哈哈…”女人們歡快地應和著。


“果然又是這個蘿茜,平時只要自己沒什麽麻煩,她都和你禮貌又溫和,仿佛是你最該交往的朋友,但卻總會在你有點麻煩時毫不留情地嘲諷你。關鍵是你還得裝出一副同樣禮貌友好的樣子對她!切!”梅麗婕心里恨得啊…

她哪里可以忍受這樣的嘲弄,換到平時的梅麗婕,她非用自己的三寸不爛毒舌,一個臟字不帶,一句聽起來發沖的語氣都沒有地把在座各位損個遍不可。可是今天,她還算挺準的第六感,在心中堆積起了一種並不清楚,但足以令人脊背發涼的恐懼,讓她覺得趁早離開為妙。

於是,她一句話不說,幾乎是奪路而逃般往酒館樓下跑去,甚至因為跑太快高跟鞋跟卡在了樓梯縫隙里,把自己摔了一跤,扭痛了腳踝。


“哦天吶!夫人您沒事嗎?”女人在桌上裝出關心的語調,別以為梅麗婕不知道,她們此時都在捂嘴偷笑呢,就跟小鎮里其他女人遭到麻煩時,自己也會做出的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一樣。她毫不在意了,掙紮著爬起來,朝著酒館外的雨天走去。


“她失了智吧!哈哈哈哈!”圓桌邊的女人們縱情哄笑,梅麗婕為她們今晚的快樂平添了幾分點綴。只有安娜,笑得似乎有點勉強,敏銳的眼神里,是一種常人察覺不到的不安。


……

……


“嘿,要不每人再做一條給自己在初開節穿吧?”望著平台上整齊疊好的,300條白褲襪,她們一晚上加班趕工的成果,蘿茜從沒感覺過加班可以這麽快樂。

“我不用了,我去年那條還能穿,我的打扮風格偏向成熟性感,不適合這種小女孩兒一樣的東西…”露娜將最後一條白褲襪疊好,放在平台上,壓根兒沒注意後面的女人無不嘴角一撅,暗暗發出“切!”的聲音。

“不過,卡明妮,你應該挺適合這種沒長大的小姑娘的風格的吧?聽說你櫥櫃里的連褲襪,8條白色的,2條肉色的,2條灰色的,只有1條黑色的?還是給你早逝的老母親送葬時穿的?”露娜說完,還不忘損一下卡明妮。

“哈哈哈!”女人們又一次齊聲哄笑,即使其中還有兩人的衣著風格和卡明妮類似,搭配的褲襪也是以白色為主。


卡明妮眉頭一皺,轉而舒緩,看似誇讚,實則回懟道:“哦~露娜姐姐,我哪能和您這種…妖嬈到妖艷的風格相比呢?我這搭配風格您不了解也是很正常,這叫做‘莊園簡約風格’,由偉大的美女文豪度塔莉兒創造,特別能突出女性的溫柔、恬靜、書香氣質……相比起來,也確實不擅長…勾引男人呢!”

就在又一場互損互酸的大戲即將開始時,門口出現了茉莉雅的身形:“女士們,都少說幾句吧!安娜小姐的秘書來了。”


女人們從工坊中走出,跟著茉莉雅的指引走去,誰料,這一走就是十幾分鐘,居然從工坊一路走到了小鎮西南角一處荒廢許久的破爛渡口邊,越來越難走的石子兒路,讓她們中幾個穿高跟鞋的,腳尖備受折磨。


“哦上主啊!早知道應該讓你一個人把東西捧回來!”蘿茜對茉莉雅抱怨著,找了個尚且幹凈的地方,脫下高跟鞋,好好撫慰一下自己纖瘦的小腳。

渡口上,出現了一位身著辦公室女性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子,白襯衫、黑色西裝包臀裙,淺肉色的連褲襪和黑色圓頭高跟鞋,帶著個眼鏡兒,乖巧樸素的齊耳短發,一看就是那種聽話、好使喚、幹事勤快的女性…安娜可真是識人的家夥。


“各位女士們你們好,我是安娜經理的秘書,我叫海倫。這便是她要轉交給大家的…工礦鹽了…”秘書端正地向各位鞠躬行禮,是最標準的淑女禮儀姿勢,女人們看著,內心無不暗暗羞愧,安娜的一個秘書,居然都比她們幾個還要淑女。


“啊,多謝了!要不要去我們那里喝一杯茶?”茉莉雅溫柔地問道,而對方卻拒絕得果斷。

“哦,不必了!我要立刻趕回去的呢!各位請回吧!下次再請各位共進下午茶!”果然專業訓練過的淑女,說話都不一樣。


女人們這才拿著那桶並不算多麽沈重,但看起來有點兒臟兮兮的工礦鹽,迫不及待地往回趕。

“喂!你們等我一下啊!哎喲!”蘿茜叫道,卻沒人理她,更別提有人來攙扶她一下了,她剛把腳放進高跟鞋,就感到腳趾的疼痛,“這幫該死的賤人…嗯?”


安娜的秘書海倫,乘著小船走了,地上留著一張看起來是標簽紙一樣的東西,蘿茜將它撿了起來:“高筋面粉?”

她對此滿面疑惑,不僅僅疑惑為什麽工礦鹽上會貼一張破舊的面粉的標簽,更有這破爛的標簽旁邊,似乎有人刻意且細致地描畫了,許許多多的,小小的,奇怪的標記。


正在她準備進一步研究時,周圍密林中傳來了幾聲說不清是什麽野獸的嘶鳴,嚇得她一身冷汗,將標簽藏進口袋里,急忙往回走:“這些該死的賤人,把我留在這種滲人的地方!”


……

……


周日的晚間,女人們從紡織工坊回到家中,烘焙、烹飪,照顧孩子,並準備下周初開節的東西。

當羅茜的女兒大快朵頤面前的餡餅時,羅茜才感到一天的操勞終於可以結束了,拿起一杯咖啡坐到椅子上翻看今天的早報。其實準確說,是三天前的早報:戰爭遲滯了大量民用物流,蘿茜現在覺得能及時得到一周內的消息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前線新聞,前線再告捷什麽的,她並不在意與欣喜,只是翻了整版,來確認一座名為格雷安斯的邊境小城是否遭到了異教徒的攻擊,那里就是小鎮里男人們最終服役駐紮的地方了。確認那里無戰事後,她開始翻看其他版塊,誰知……


《特殊符號暗藏邪惡信息,毒販發明黑話字符,瞞天過海互相傳話》


挺有意思的內容,吸引她接著往下看:“近日,皇家內衛軍團在洛爾郡、塔克米郡等地搗毀的制毒、販毒團夥中發現:一種奇特的字符正在這些邪惡的利益集團中間使用,經過毒販團體的招供,這是一種內部發明的字符,用於瞞過民眾和官方乃至教廷的檢查……”

再往下看,是一張配圖:一張便簽紙,上面用黑色的炭筆畫上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符。有點奇怪的是,這字符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蘿茜眉頭一皺,內心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放下報紙,從旁邊的衣架上,前幾天穿的工作連衣裙口袋里拿出了那張所謂面粉的標簽紙,仔細端詳了一番……


女兒沈浸在餡餅的鮮軟可口中,很是陶醉,直到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

“媽媽?”女兒小聲問道,擡頭看見了媽媽不知望向何方的空洞眼神。只見她手中的咖啡杯早已摔在地上粉碎,其中的咖啡灑在身上,染色了潔白的圍裙,再在那色澤溫暖的淺肉色連褲襪上留下一條顯眼的痕跡。

換到平時,愛幹凈的媽媽一定會抓狂的,她非一邊不停抱怨,一邊快速沖進浴室里,把身上洗個幹幹凈凈,換一套全新的衣裙鞋襪,再把所有染污的東西都洗一遍,還一面斥責女兒不來幫她。


可是今天,媽媽像是中了魔,只是猛然站起身,慘白的臉上盡是不顯露但依舊十分明顯的驚恐。

“米婭,我的好孩子,好好呆在家里,知道了嗎?任何人過來都不要開門,知道了嘛!”媽媽吻在女兒額頭上的嘴唇都有些顫抖。

“媽媽,怎麽了?”

“聽話!”蘿茜只是說完這句話就摔門而走。


……


蘿茜沖到渡口邊,只見茉莉雅正朝著一艘遠去的小船揮手。

“茉莉雅!”蘿茜看見那船像是見了鬼似的,差點被絆個跟頭,她沖到茉莉雅面前,“那船…是安娜?”


茉莉雅轉過頭來,臉上是此生都難見幾次的歡快:“你呀,急什麽呢?就這麽迫不及待嗎?你看,15000幣!咱們從沒見過這麽快的賺錢方式!兒子明年去城里上小學的學費也有著落了呢!”

蘿茜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幣,只覺得天旋地轉,絕不是興奮,是無盡的恐懼。


“茉莉雅…聽我說!把這些錢還給她們!我們不做這生意了!”蘿茜抓住對方的雙臂,認真地說著。

“你瘋了?”茉莉雅撇著嘴,皺著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懂她何出此言。


“聽著!”蘿茜更進一步抓緊,臉幾乎要湊近到和茉莉雅貼在一起,“安娜這該死的賤人騙了我們!她給我們的那一桶,根本就不是什麽工礦鹽,那是毒品!她是在利用我們把毒品溶解進水里,再吸進白褲襪的布料中,再借‘服裝商人’的幌子瞞過衛兵的眼睛,把它們帶進城市里,再提煉出來!咱們這是…是犯罪啊!!!”

茉莉雅用力推開對方,一臉的嫌棄和恐懼,就像躲避一個前些年治安狀況不佳時,在城里遇上的劫匪:“你真的是瘋了!胡言亂語些什麽呀!”說罷,茉莉雅繞開了她,快步逃走了。

蘿茜眼看勸阻無望,只能沖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大喊一聲:“這筆錢我不能要了!你們自己拿去!別說我和你們一起幹過!”


……


次日,初開節的一大早,就有爆炸新聞來沖淡無聊的上午時間:


“蘿茜瘋了。”這個傳言不過用了幾個小時,就在小鎮里鬧得沸沸揚揚,據說她昨晚連夜地找到了同在紡織工坊里的女人們,不惜淩晨敲響別人家的大門,逢人就說一些聳人聽聞的事兒…那模樣就像十幾年前有個瘋了的修女,到處宣揚說世界末日要來了,結果最後卻是“聖戰”開始了。不過,蘿茜口中具體是什麽內容,卻除了紡織工坊內的女人外,沒有其他一個活物知曉。


初開節次日中午,頭發都散亂開了的蘿茜,疲憊不堪地回到家,米婭跑到門口迎接她時都被嚇得頓了一下,還以為是個不知哪來的瘋婆子。

“媽媽…你要休息一會兒嗎?你生病了嗎?”可愛的小米婭攙扶著母親的身體,一臉的不安。

“媽媽沒病…不要休息…”蘿茜眼神渙散,聲音嘶啞,“媽媽需要的,是信任…”


突然,在蘿茜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即便如此,把你在外面受的委屈帶回家里,影響你可愛的小米婭,也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吧?”

轉過身,居然是梅麗婕,正牽著自己的兒子希爾森,站在蘿茜家門口。

“嘿!米婭!”小男孩一看到米婭,頓時興奮起來,輕聲呼喊,一手歡快地朝著米婭揮動。而米婭則背過臉去,小臉蛋微微羞紅,趕忙掩蓋那上翹的嘴角還有幸福的笑容。

“你個活鬧鬼!”梅麗婕一巴掌拍在兒子頭頂。

希爾森委屈地雙手抱頭,喊道:“媽媽!你又打我腦袋!”


“十夫長夫人有何貴幹嗎?”蘿茜有氣無力地問,順便損一下。

“呵呵,上主在上,這種時候你就別貧嘴了行不?”梅麗婕走了過去,湊近到蘿茜耳邊,低聲耳語,“你要信任,我願意信任。”

兩個平日里勾心鬥角的女人,此刻卻默契異常,不需多言,一同帶著孩子們走進房內。


……


“安娜的那個所謂賺錢的法子一出來我就知道不妙,我早就懷疑是毒品了。”梅麗婕首先開口。

“那你該死的還不早點告訴我們?”蘿茜有點生氣。

“你覺得我敢嗎?現在的安娜已經是毒販了你要清楚!這種行當的家夥們,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綁架、殺人、搶劫、強X奸…在當時的餐桌上,我不能讓她察覺我已經明白了她的生意內容,否則她必然視我為眼中釘。”梅麗婕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沈。

“你可真是個狡詐的家夥!”蘿茜冷笑一聲。

梅麗婕向旁邊看了看,確定希爾森正在和米婭歡快地玩著積木,沒興趣關注媽媽的對話,這才放心大膽繼續說下去:“所以,你在確定她是毒販之後,決定怎麽做?”


蘿茜也警覺了看了下孩子們再回答:

“我需要讓大家都相信自己被騙了,然後立刻和安娜撇清關系,將所有錢退給她,之後祈禱安娜的團夥在1個月內不會被附近的皇家內衛軍查出來,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把這些毒品消化掉,咱們在其中的痕跡也會隨之消失,這樣才能安全。

否則我們也會是‘制毒運毒’罪的從犯!雖然從犯不必處死,但是被扒光衣服吊在廣場上,當眾被抽打150鞭,嚴重點的話,乳房被烙鐵燙上醜陋的標記,再拉著滿城遊街那都是難免的了!”


梅麗婕倒吸一口涼氣,沈默了好久才接著說:“但你要明白,她們幾個被你說服的幾率,有多小?”

“我知道。”蘿茜哀嘆,“茉莉雅成財迷了,這麽多的錢迷失了她的心智。露娜沒有自己的主見,大多數人說什麽她就是什麽。薇薇安是個不願意面對現實的人,不到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是絕對不會思考一下的,瑪格麗特似乎有這方面的顧慮,但她的僥幸心理總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只有卡明妮有點希望,她出生書香人家,他的丈夫也是個教師,她的見識比別人廣,只有她對我表示'再觀望一下',只有她有機會被說服了。但是…具體怎麽操作,就是大問題了!”


梅麗婕,眼珠子一轉看了看蘿茜胸前,用手指了指。蘿茜臉一紅,羞而怒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幹什麽?”

梅麗婕一臉的無奈,回答道:“你在想什麽啊?我是說你口袋里的紙!有毒販符文的紙!”


二人拿著紙張,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找到了辦法。


……


入夜,卡明妮很不情願地被蘿茜和梅麗婕,連哄帶騙地弄到了渡口,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躲避起來。

“這回,是你們兩個人一起瘋了?”卡明妮毫不留情地損道。想著原本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待在幹凈整潔的臥房內,蜷縮在溫暖的被窩中,然後看著相片中丈夫英俊的面容,讀著丈夫寄來的家書中那愛意澎湃的語句甚至是情詩,再用自己偷偷制作的…呃…一根光滑的圓頭木杵…好好填滿自己的敏感處。

而現在的情況卻是:被這倆女人喊到了這種又陰冷又臟亂還滿是污泥的灌木叢里,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指望人家再送一罐工礦鹽回來?”


“你們還想著工礦鹽呢?要不要賭些什麽?我猜那船今天晚上肯定回來!但絕不是什麽你們想的那種好事兒!”蘿茜嚴厲地回答。

“比起這個,卡明妮你能不能趴下來別蹲著?”梅麗婕望著卡明妮說道,“這樣太顯眼了,容易被發覺。”

“你們是真的瘋了吧?這麽晚了,真當這里會有人過來?”卡明妮毫不在意,甚至有起身要走的趨勢,不過……

“我要回去了,這里臟死了!你們……哦!仁慈的上主吶!”

她還沒說完半句,就驚訝地一下子蹲了回去,果如其然,安娜的那艘小船回來了。


“你們怎麽知道她今晚要來?”卡明妮急忙屏住了呼吸。

“都別說話,先看看!”蘿茜回答道,同時也證明:她們看見了可怕的東西。


船上最先下來了一個男人,用長袍把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卻隱藏不住長袍下那壯碩得驚人的身軀,他的右手抓著一桿用亞麻粗布包裹的長桿狀物體。

那玩意兒,女人們即使沒有見過,也聽人說過:那就在大城市的陰暗中生存的黑幫們,用來藏起自己違禁武器刀具的方法。


三人在灌木叢里瑟瑟發抖,心跳加速,血液卻仿佛反而降低了溫度,讓她們渾身冰冷。


那男人警覺的朝四處望了望,接著伸出手指朝著船艙勾了勾,里面又出來了兩人,準確說是一個男人押著一個女人出來的。

那男人比之前那個恐怕瘦不到哪里,使得被他掐著脖子拖出來的可憐女孩兒,顯得更加悲慘:

那女孩渾身上下布滿慘烈的鞭痕、刀痕、瘀傷甚至是被烙鐵燙下的焦爛的傷口。除了腿上那被刑具扯得稀碎的、沾滿了女孩血跡的肉色連褲襪,全身已經不剩半點布料了。


“……是海倫!”梅麗婕雙手抓著一根樹枝,咬著牙,皺緊眉頭仿佛能想象到海倫在被毒販手中,到底經歷了怎麽樣的酷刑折磨,那痛苦,一定比自己前些日子屁股挨揍時煎熬百倍。


  



  


  

“上主在上……為什麽要讓這麽悲慘的事在人間發生呢?”蘿茜緊閉雙眼,雙手抱在胸前祈禱,呼吸急促卻又不敢弄出動靜。不敢想象如果她們被這種窮兇極惡的歹徒們發覺,會是怎樣的下場。

“天吶…我們遇上的是什麽魔鬼?”卡明妮手捂著嘴,恐懼和憐憫的眼淚不斷流下,再也不估計地上臟不臟了,為了隱蔽自己,整個身子都趴了下去。


第二個歹徒一把揪住海倫的頭發,死命地往上扯,把她掩聲痛哭的面龐拉近自己腌臜的臉:“聽著,我的可愛的海倫小妞…我們選擇相信你一次,我們願意相信你只是弄丟了貨單,而非偷偷給了內衛軍…”


“求求你們…”海倫泣不成聲,在恐懼與絕望中不斷抽噎,一手捂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胸x部,一手捂著被扯痛的頭發,“求求你們…別傷害我!我受不了了!”


“那就請在15分鐘內找到貨單!否則…”第一個歹徒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刀背在海倫年輕嫩滑的臉上輕輕刮擦“卡什老板養著的四條大獒…還在等肉吃呢…”

海倫強忍著止住哭泣,用力點頭,玩了命地要想抓住最後的生機。


“快去!”歹徒朝著海倫已是皮開肉綻的屁股上狠踹一腳,海倫疼得險些站不起來,但在聽到歹徒的那句“計時開始!”後,只能掙紮著,連滾帶爬地往附近任何可能的草叢灌木中翻找。

……

“快走!如果不想被找到的話!”梅麗婕拉了拉兩人的手臂,這才將她們從恐懼中喚醒。三人幾乎是在往回爬一般地離開,可是剛逃出渡口,蘿茜就停下了:

“不行!我要把這個放回去!放到灌木叢里!”蘿茜從懷里掏出那張寫有奇怪字符的面粉標簽。

卡明妮快要崩潰了:“天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這種可有可無的破紙!”

蘿茜臉上的恐懼絲毫不比卡明妮來的小,但她依舊堅決地向後退了兩步:“不行!海倫現在在找的就是這個,他們說的貨單一定就是這個!如果她找不到,就真的死定了!”


“嘿嘿嘿!別傻了!”梅麗婕一把攔住她,臉上滿是焦急,“把這個貨單留出去,反而有暴露你自己的風險!你想過沒有!最好的方法是回去把這該死的紙片默默燒掉!”

但是,蘿茜明顯和梅麗婕沒從相同的方向考慮問題,只見她的眼角也溢出了淚花,拼命向後掙紮:“不…不行!一想到海倫的遭遇…我就…我不能這樣!我會做噩夢的!”


蘿茜一用力,掙脫了梅麗婕的拉扯,匆忙跑回去。

“該死的!”梅麗婕氣的一拍大腿,只能和卡明妮在一顆大橡樹旁蹲著,心里默默祈禱蘿茜不要被那些毒犯察覺。


所幸,沒過幾分鐘,蘿茜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那精疲力盡的臉上,居然還帶著一種釋然的笑容:“太好了,海倫一定可以找到的,她能活下去了!”

“呵!很好,下面該考慮我們的處境了!”梅麗婕說不清是在笑還是在怒。三人就這樣,狼狽地趁著夜色漸深,往蘿茜的家中逃去。

……


“媽媽她們,還沒有回來嗎?”小米婭從被窩里探出頭來問道。

臥室門外的希爾森正拿著一根掃把,幻想自己是巡邏中的皇族親兵持槍騎士,聽到了米婭的話,才終於停止門口那一本正經的“行軍步”,輕輕推開房門:“你還沒睡嗎?”

米婭心中的不安在看到希爾森後減少了些許:“我,我睡不著…你不是也睡不著嗎?”

希爾森一聽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臉的自豪:“哈哈!剛才說的,你當公主,我當騎士!那些公主在臥房休息的時候,騎士總會在門外放哨的嘛!”


米婭的內心填滿了若隱若現的憂慮,早沒心思去陪希爾森玩兒公主騎士的遊戲,只能小聲地說了實話:“其實…是因為你在門外走來走去…有聲音…”

“呃。”希爾森的笑容和自豪感全部僵住了,“這,這樣啊…”


他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第一次明白大人們口中的“尷尬”,是指什麽意思。

而尷尬之中的兩個小家夥,米婭最終回避了眼神交匯,希爾森則傻傻地持續盯著米婭看,也終於,情商再低的小子也能看出面前的姑娘,正處於不安。

希爾森走進臥房,將米婭的被窩掖了掖:“別著涼咯!放心,安心睡覺就好!你可不知道:媽媽們一旦聊起八卦來,那可是沒日沒夜的呢!”小男孩嘴上這樣說,但心里卻沒個底兒,隨著午夜漸深,希爾森自己也能感覺到有不得了的事情正在發生。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出去坐會兒,不會弄出聲音的。”希爾森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準備帶上房門。

“等下!”米婭叫住了他,“就…就在臥室里坐吧。”

被女孩子邀請留在臥室里,希爾森還沒從父母那里學過這種事情的含義,不過他本能覺得,應該不是什麽簡單的暗示,頓時有些臉紅。

“你在臥室里…我也安心一點…”米婭羞澀地呢喃著。於是,兩小無猜,一個睡在被窩里,一個坐在被窩邊。這下可好,更沒心情睡覺了…


……


“啊!回來了!”門鎖開啟聲,希爾森迫不及待地拖著自己的長槍,哦不,是掃把,跑著去開門。


“這…媽媽,你們也去玩泥巴了嗎?”希爾森看見三人被灌木旁爛泥沾了一身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你這活鬧鬼……”梅麗婕剛準備擡手,卻不知為何一點拍下去的力氣都沒有,腦子里的畫面盡是海倫那受盡蹂躪的肉體,盡是世界上最殘暴的手段。

當畫面消失後,只見自己最親愛的孩子,那雖然總是淘氣,但無比純真善良的臉龐,梅麗婕頓時感到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柔了。

“我的孩子…”她失去了氣力一般跪在地上,將希爾森緊緊擁在臂彎中。


卡明妮望著梅麗婕和她的兒子,蘿茜和她的女兒,只覺得自己內心有些嫉妒,她暗暗呢喃著丈夫的名字:

“勃利萊安,等戰爭結束了,我們要個寶寶吧!”


……


  ……


  ……


  【第二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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