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EVA #9 加持良治×葛城美里 Shall we talk (Pixiv member : H.)

 陌生的……天花板?

原本宿醉之後的大腦應該被頭痛填滿,但疑惑和恐懼混雜的情緒還是占據了上風。用不著解決“我是誰”,當下第一要務就是弄明白“我在哪兒?”


從床上坐起身來,沒花上什麽時間,葛城美里就在床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熟練地指紋解鎖後,時間處醒目的15:17讓她咯噔一下心肺驟停。


按計劃,這周有一個階段性的匯報,自己應該在今天把相關資料發過去。這條待辦事項就靜靜地躺在備忘錄里,是蔫下去的灰色——預訂的時間是,9:30。


未接電話倒是在夜里兩點後就結束了,清一色的“加持”,她有點呆住了。


為什麽會是他?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不是在自己家,人身安全還是比工作重要的。雖然有點乏力,不過四肢的活動都很正常,除了隱約的頭痛沒什麽不適感。貼身的衣服留著,床、被子、枕頭都挺舒服,是自己習慣的感覺。


“葛城?”


敲門聲和詢問已經把謎底揭曉了個大半,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


“誰?”


“我,加持,方便開門麽?”


這句“進來吧”乍一聽上去,好像葛城美里才是這里的主人。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過後,一身常服的加持良治趿拉著雙棕色拖鞋走了進來。背身關門時,葛城看見他另一只手上端著只蓋著的杯子。


“你,你先別過來!”他標志性的笑容反倒讓美里警覺心突然飆升“說,我為什麽會在你家,而且我的衣服都…”


“大概一點多的電話吧,說讓我早上十點提醒你起來寫工作報告。”他順手把杯子放在靠墻的辦公桌上,走到另一側拉開窗簾,點點碎金灑落在房間里,“衣服幫你洗過了在陽台,今天應該能吹幹吧,包掛在衣櫃邊上的掛鉤上。”


“杯子放在這了。喝完了、感覺舒服點了再叫我,咱們聊點事情。”


“喝的,是什麽?”美里自己都覺得奇怪,印象里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會問這些已經清楚答案的問題。


“你應該知道。”這種淺淺笑容似乎是特殊監察部骨幹最常用,也最難破解的武器。


隨意撥弄了兩下散亂的頭發,床邊的拖鞋就擺在恰好合適的位置。公寓的房間基本是統一樣式,如何裝裱全看個人喜好。加持像是個極簡主義的代言人,這麽一個辦公室+臥室+陽台,除了床桌衣櫃外沒有別的家具。墻上規整地貼著便簽,單層小書架里碼放著一排高低各異、用硬殼裝好的記事本,按著腰封標簽上的日期一水兒排開,另一側抵著和基地同樣款式的台燈。在陽光能照到的桌角放著小盆養的綠植,葉片間淺淺冒出些可愛的新芽苞,花花草草什麽的,向來都是他的愛好。


昨天發生了什麽,美里的印象還算清晰:雖然有工作要做,但還是沒忍住出去喝了兩杯,想著給律子打個電話讓她提醒自己,結果大概是半醉不醉地手滑了?之後卻怎麽都記不得了。


溫熱、微甜,回口有點清爽的酸,應該是蜂蜜水搭上檸檬。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加持會調,算是久違的味道了。喝醉了、打了他的電話,然後就被他帶回了家?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哪怕衣服還沒完全幹,也得趕緊把工作報告寫完,順便編個摔傷發燒這樣的理由糊弄一下上面的人。


“你憑什麽把我帶回你家?我怎麽知道你對我幹了什麽?耽誤了我多少工作你知道麽?指揮部半天沒人多少事會卡住?有人追究損失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麽?”


打錯電話,在他家里過夜就已經夠倒黴了,匯報沒及時呈過去,上面的問責肯定也少不了。葛城擺出一副臭臉,連珠炮般地甩出一大串問題,只想把加持嚇住然後摔門而去。


“喝太多脾氣也變差了麽?”把面前的電腦屏幕轉過來,映入美里眼簾的是一整頁填滿的表格“數據的分析整理已經按你的習慣格式整理好發過去了。上周工作的尾部處理已經和其他部門交接完成,駕駛員的訓練計劃也找技術那邊同步完了,有問題摩耶會立馬發消息過來。假也順手也幫你請好了。”


從頭到尾過了一遍,確實沒有問題。硬要挑的話,可能自己平常表格都不會做得這麽細,更別提特別標注了。怪不得未接電話也只有加持的,但……


“我還沒埋汰到和一個剛吐了一身的人親熱,而且沒你的允許誰敢懂你啊~”加持的指節輕輕揉著太陽穴“以後稍微吃點東西,應該會好受點,幹嘔傷身體。”


沒什麽吹毛求疵的空間,但要是說一句“謝謝”就走,臉皮是不是太厚了點?,但她還是被加持瞬間不再慵懶的目光捕獲住。


“也該我問你了吧?”聽上去依然平靜,“怎麽想起來一個人去喝酒的呢?”


“就,聽說這家是新開的,東西不錯,就去了。”


“大概幾點出發的,有人陪麽?”


“有,有的,大概十點?律子也在,但是她有事先走了…”


“哦,那真嗣他們知道麽?”


“嗯,我跟他們說要加班,遲點回來。”


“有必要騙我麽?”加持嘆了口氣,無奈地笑出了聲“昨天十點半我和律子剛對完新監測系統的推進流程;真嗣早上還問了我知不知道你昨天在哪,倒是給他猜對了。”


美里的頭微微歪向朝門的那邊,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說謊被發現本能性的想躲,還是依然犟著不想和他多廢話。如果真有心追溯的話卻更奇怪——分開好久了,都是成年人,為什麽要騙他呢?


突然站起來、靠近身邊的男人讓她防備性地向後縮去,但加持只是把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包里有胃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一只腳踏進樓道時,在並不寬敞空間回響起的聲音。誤會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呢?打錯那個電話、去往那個酒吧、還是和再不想見到的人又重逢呢?可能發生些什麽,讓她發一通火會好點,可就是什麽都沒有。不是鬧劇,芭蕾演員在只有一層薄冰的舞台上奉獻了完美的收尾,現在紀念品也領了,該回去了吧?


揉了揉脖子,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房間里,床上的被子照舊沒有疊——這是她養不成的習慣,喝了一半的杯子就放在那里。可能收拾一下會比較好,不是什麽“床上還留著她的體溫”這樣的爛梗。夜里沿著美里家周圍找了一圈的居酒屋,幾乎是拖著她躺下休息。忙完那張看得人頭痛的表格後天已經亮了大半,在沙發上蜷了不到三個小時,醒來就是紛至杳來的消息,現在也該享受這難得的假期了。


換上黛色睡袍,配套的束腰還搭在衣架上。躺下後,枕頭上似乎還有淡淡的酒氣縈繞,等醒了再說吧,再說……


“叮咚~叮咚~叮咚~”


“來了。”翻身下床,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件熟悉的紅夾克。一路跑上來,氣喘籲籲的葛城美里,有股像是硬犟出來的自信。


“我知道你生氣了,瞞不過我的!”


“我知道我害你夜里出來被吐了一身,還丟給你一堆莫名其妙的工作,還把你的家弄得一團亂七八糟。”咬牙切齒連珠炮似地吐出來一大串,葛城不忘加上最後的總結,“擺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裝酷給誰看啊!”


“都這麽覺得了,那你準備怎麽辦呢?”加持已經習慣了她義正詞嚴的聲討,如果是初見,很容易被用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唬住。但加持清楚,美里自己才是最慌亂、最一籌莫展的那個。


“我…我…”


從大學里第一次逃課來找他到現在,一直沒變啊。


“如果是真嗣或者明日香被你逮到,會怎麽辦呢?”


漫不經心的提問換來的卻是沈默,能看到葛城微張的嘴一下子閉了起來,清晰可見的紅暈瞬間襲上臉頰,眼神飄往房間的方向。


並排坐在床邊,葛城的目光轉向他,卻只是向下沈望著床腳。加持倒也不急,可還沒等到她開口,就突然如同回到過去般,看見葛城美里依偎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想拖住她,可她不安的扭動像是在告訴他,她還想往下墜。和曾經一樣松開手,那件一如既往靚麗起來的紅夾克蓋住她趴在床上的半身,從腰到胯都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牛仔短褲保護著的臀順勢被撐向高點,為了抵住地面,可以看到微微繃起的大腿線條。


“會被打……打屁股。”


“那你呢?”


“應該……吧”隨後的補充來的很是著急“不許說出去,不會有下次了!”


鬼使神差的提出了這麽個“兩不相欠”的決定,葛城只覺得埋在雙臂間的臉熱的發燙,再也不敢擡起來看他一眼。軟和的床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也讓她更加覺得局促不安。


那只再熟悉不過的手棲落在她的腦袋上,順著發絲一路輕撫下去。在那段仿佛沒有疲勞的日子里,她總是這樣緩緩合上眼睛陷入夢鄉,然後等著再跌進更沈淪的溫存。


“你覺得要的話,那就開始了。”耳邊的柔聲細語變成了不留情面的宣判,“相信你也不敢有下次了。”


稍稍側過身子,右腿往里收一點,加持自然地搭出了個高低差,把將要挨打的屁股架得更突出。美里兩條腿順著階梯垂下,腳尖離地面剛好有兩三拳的距離。加持的左臂壓著她的背,左手繞過去托住腰窩,右手輕拍兩下,宣告了這頓火熱懲罰的開始。


“嘭!”


巴掌舉到與肩同高的地方,帶著風聲落下。夏天的褲子只不過薄薄一層,這下瞬間在美里的右臀上印出一片刺痛,隨後則是微微的麻。第二下打在左邊,痛感幾乎沒有區別。男人的手掌足夠覆蓋住面前整瓣臀峰,所以他要做的只是左右開弓,一下下實實在在地落上去,帶點沈悶的聲響在不大的房間里回蕩開來。


剛開始,美里只是在每次巴掌落下時感到一點藏匿著的疼,但幾輪之後,突破重圍的痛漸漸浮現。既然是自己請的罰,她只能盡力克制雙腿的小動作來展現誠意。


二十下?三十下?一頓開胃巴掌後是短暫的休息時間,下一步雙方都心領神會。葛城一只手伸到腰間,麻利地松開皮帶和扣子。隨後那條牛仔短褲被褪到膝彎,鵝黃色內褲包裹著的屁股就這樣無助地翹在那里,不知道隨後的疼痛什麽時候回來。


腿上人兒那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微微緊張,加持卻從一瞬的不自然晃動感受的清清楚楚。這幾十下巴掌已經幫她染上了一層遮掩不住的粉。幾乎是不帶弧線的直起直落,每個角落都被悉心照顧到了不止一輪,


“輕松點,才剛開始呢。”他輕輕地把美里的位置扶正,“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你的。”現在只是若有若無的一點溫,這輪之後,兩瓣臀大概會在他的巴掌下和她的臉頰一樣熱起來吧?


舉起、甩落,“啪!”


只是第一下就讓美里忍不住條件反射般的一抖——可以這麽疼的?和之前隔著一層衣物比,痛感好像放大了數十倍。每次那只寬大而有力的巴掌落下,就像是一場地毯式轟炸,燃起整片燒灼般的刺痛。她知道這樣的動作在嚴肅的懲罰中絕對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正如料想中的那樣,不受控制的動作也讓原本挽住她腰的另一只手向內添了幾分力,強行把那些不安分都扼殺在搖籃里。當然,加持表達自己不滿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動作還是不斷地將右手舉起、落下。


左邊臀峰才從剛剛的拍打下恢覆,右邊就迎來了力道絲毫不遜色的一下。全神貫注的巴掌中,他能切身體會到面前臀每次的陷落與回彈,在這一次次煎熬中也逐漸感受到越發明顯的熱量。腿上的人兒一直在扭動著試圖躲開,兩條腿重覆著不自覺的繃緊、顫抖著舒張、再痛得幾乎要擰起來。邊緣露出的臀從開始的淺粉逐漸變得通紅,只有一層內褲護住的地方恐怕也不會淡上幾分。


劈啪作響一刻沒有停,這一輪巴掌比之前要快上不少,幾乎沒有任何喘息時間,美里只覺得左一右交替的疼,根本沒有緩一緩的機會。那些“要撐住”的心理防線頃刻瓦解,緊咬牙關也阻攔不住的呼痛的聲音從縫隙里迸出,吸氣與輕吟交織起來,聽得人有些心痛——前提是,你沒有親歷這一系列事情。


真說憤怒倒也不至於,從大學起,加持就對美里的性格了如指掌——一什麽事情都能一拍腦袋就去做,不顧及後果產生的爛攤子向來都是他收拾。出門總是記不得關掉電器;忘了清理的垃圾能在廚房待上一周;說弄丟了他給的鑰匙,結果晚上洗衣機差點被絞壞掉;提出照顧花草作為“贖罪”,要不是他發現及時+全力搶救,恐怕罪行上還得再填一筆。他那井然有序的房間里,她是如同混亂之源般的存在。但他每次控制不住想發火時,一個勁往他懷里撲的美里總能用抱歉的眼神和誠懇的認錯態度軟化危在旦夕的勢態,最嚴重也不過是敲敲那總是不太靈光的小腦殼,或者揪兩下左進右出的耳朵,“我錯了,下次還敢。”


在這段荒唐而又瘋狂的關系里,誰是受益者已經捋不明朗,也許雙方都這麽覺得,或者都不這麽覺得,所以分開也和原諒一樣雲淡風輕。但徹底的斬斷又從來沒發生過——那時美里還是會去他家邊上的居酒屋,每次偶遇他們都會像磁鐵般瞬間望見彼此,然後坐成斜對面的若即若離關系。加持沒有吃甜食的習慣,但冰箱里總備著蜂蜜和幹檸檬片,暴力總有解酒藥和胃藥,雖然需要這些的從來都不是他。分開的日子沒有空蕩蕩的感覺,但每當被需要的呼喚響起,他都不會介意挺身而出。他一直覺得尋找真相才是自己的終極意義,但每當這點呼喚探出苗頭時,他總覺得會在剎那間產生錯覺——葛城就是真理。


當手指勾住內褲的時候,整張臉都紅透了的葛城美里回頭,撞上了加持良治深邃如常的眼神。她並沒有抗拒——究竟是不敢,還是覺得“罪有應得”,自己也徹底的迷糊了。緩緩卷下的嫩黃在大腿上擰成一股,露出的兩瓣屁股是鋪開般明艷的紅,手掌貼上去有不斷散發出的熱量。除了工作外還有一份“種植業”要經營,加持的手自然不可能談得上細膩,溫柔的撫摸中傳來絲絲粗糲的摩挲,總是能葛城的心跳短暫飆升,之後再慢慢恢覆平靜。她轉了回去,耷拉著頭擱在疊放的手臂上,安享這片刻的溫馨。


“很痛吧?”


“你的手也不好過吧?”


加持不禁啞然失笑,都在案板上待了這麽久,還有勇氣和心情拌嘴,換個人應該已經嗚嗚嗚地求饒了吧?這種孩童式的“不服輸”自然激不起他半縷波瀾,逞強嘴硬總會得到她該得到的。


他的右腿跨了過來,幾秒的失衡後是更加無從擺脫的禁錮。但葛城一點都沒有慌,是有人也被她這樣鎖過麽?他們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麽親密地接觸過了——夏天的睡褲本就薄若無物,但卻又切實存在,他們的膝窩在隔著這層無可逾越的耶利哥之墻相擁相扣,呼吸帶動的肌膚翕張、輕歌曼舞般的一點點輕輕搖擺,都像是電波深入骨髓。只是此刻此情此景,作為搭配的不是鮮紅的玫瑰,而將是玫瑰般的紅。


當熟悉又陌生的觸感離開時,比鮮艷更濃郁的熱烈,也就此吹響了號角。


“啪~”

“啊!”


如果說之前是疼的一懵,現在的葛城就是完全傻了。這一巴掌讓她控制不住的向前撲去,要不是雙腿被緊緊鎖牢,恐怕現在人已經“彈射起飛”到床的另一邊了。短暫的休息讓神經放松下來,也重新喚起了對疼痛的敏感,直接打在赤裸臀部的一下起碼用了八成,火辣辣的疼即刻在屁股上炸開。意料之外的洶湧浪潮讓匆匆建立的心理防線直接坍塌,楚楚可憐到有點淒慘的痛呼聲就是玩火代價最好的昭告。


第二下落在另一邊,依然讓人雙腿止不住地顫抖。他不是文職居多麽,為什麽打人可以這麽疼?本來以為自己是自責加“良心發現”乖乖受罰,但現實是她就算掙紮也逃不出這個常年一副慵懶神情男人的魔爪。被鉗住的下半身動彈不得,只能徒勞而狼狽地撲騰,像是攤位上被死死拿捏住的一條魚。


“啊!輕點,輕點好麽?”葛城最柔弱的語氣發出請求。


“看你表現。”扳回她借著說話微微側過去的身子,這下並沒有放水的趨勢。和之前一下,每一摑都能上烙下明艷艷的掌印。手掌的“抨擊”到的半邊臀陷下去再彈起,帶動整個屁股都隨之一抖。清脆的一聲“啪”總是伴著“噢”的哀嚎,控制下的困獸之鬥不過是添一點娛樂精神。


從平趴著到吃痛撐起身子、雙手攥住床單,求饒壓根無濟於事,美里不自覺地伸手想擋,但才蓋住小半個屁股,腕兒就被一把擒住。剛觸碰到的時候沒感覺有什麽力度,但當她“不知好歹”地扭動著想要擺脫時,才感到連骨頭似乎都被拿捏的分明。加持一聲意味深長的“哦?”聽得她怕的雙腳都在發抖。


“我,我只是不小心……”


“沒事,我會小心的。”


“哦,不,痛痛痛……”幾乎沒有停頓的三下巴掌狠狠扇在左半邊臀上,美里只覺得半邊屁股仿佛直接被點燃。這個手黑的笑臉人擺明了不接受自己的說辭,還在不斷往上鼓風添柴。


“哦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不敢擋了…”


在帶著哭腔的懺悔中連續又打了七下,剛好湊了個整。加持停下來舒展舒展手掌,面前的半邊屁股已經染上了深深的番茄紅,明顯可以看出腫起,帶著星星點點的像是指印的痕跡。嘴上說著不敢動的美里雙腿一度蜷了起來,想用雙腳擋住屁股,但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他只需要把那條用來施壓的腿稍稍歪出點角度,就能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半撐半擡地把腿上的人微微往上托一點,接下來的十下落在撅得更高的右半邊屁股上,連續不間斷的劈啪聲響徹整個房間。已經哭出聲的美里壓根喊不出完整的詞句,無助地搖擺著身子,讓公平的疼痛降臨在兩瓣嬌臀上,灼熱的大塊刺痛迅速鋪滿、散開,在烙鐵般巴掌的煎烤下來到她自己在廚房永遠達不到的境界——火候完美。什麽公寓的隔音、帶陽台房間的視野都無暇考慮,根本沒有顧忌失態的余地,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像是懺悔、又像是求饒的破碎語句,決堤的淚早已洇濕了一片。


越疼就越怕,越怕就越想逃開,無處可逃時她總會縮成一團,於是在巴掌的洗禮下,加持眼中的美里像是要攀住自己一樣聚攏起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兩瓣受罰的屁股反而又撅得高了幾分。一左一右再各補一掌,加持放下右腿,輕輕把美里扶離他親自搭的“刑架”。讓她除了兩條小腿,全身都趴在床上,因為習慣了睡地板,美里原本覺得褥子並不太合心意,但此刻卻只想一頭沈進去,再也不用浮出來。一靜下,赤色的疼痛海潮就咕嘟咕嘟冒著泡泡地翻湧上來,牽動著她還在不停地小聲嗚嗚啜泣著。埋在枕頭里,所見只有柔軟的黑暗,聽到的聲音仿佛山谷中難覓源頭的泉湧,環繞著四肢百骸,讓人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漫無邊際地流淌。


她甚至沒有聽見開關門的響動,直到一陣溫良的覆蓋上還在疼痛余威籠罩下的屁股。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辨識、去質詢,之前看挨打的人,總感覺他們動作誇張,可輪到自己時卻也絲毫不遜色,雖然她不一定願意承認就是嘍。在經歷了痛和倦的雙重攻勢後,此刻葛城美里微微發顫的身體在久違的溫柔下也緩緩沈了下去。


由沁著汗珠的發絲起,隔著外套,循著肩背,一路順流而下,加持緩緩地安撫著自己巴掌下的受害者,得把“添置新的備用毛巾”加到便簽欄里了。翻面的時候,割絨面料似乎都比之前熱上了幾分。這時胳膊才感到酸脹,是不是有點遲鈍了?在被電火花纏繞的刀尖上走了這麽久,自己是不是早也變成了沒有感情的冷血機器呢?


應答沈默的,只有沈默。


已經被蹬到腳踝的短褲被脫走時,她也轉動著活動了下雙腳,看著有些調皮可愛。但加持接下來的動作,如果被美里看到恐怕會奪路而逃,可惜現在的她只能哭出聲求饒。


分段、疊起、握住,憑空輕輕揮了揮還留在空中的三分之一。估摸著正合適,加持良治拿來床邊的靠枕,墊在葛城美里小腹。當那層關懷離開,屁股再次變成渾身最高點時,堂堂作戰部一姐瞬間變成了被訓哭的下屬。


“還…還要打多…多少下啊?”


“那得看你反省的怎樣了。”


皮帶放在屁股上,像是一條蟄伏的毒蛇,輕輕滑動時,尖端掠過就像是信子舔舐。她感覺連組織語言的能力都要喪失,仿佛回到了失語的黑白青春。


“你覺得自己為什麽該挨打?”


“無視了工…工作,出…出去喝酒,半夜給你打了電話,給你添了很多……很多麻煩。”


“那每件事,應該計多少下呢?”加持的手搭在她的腰窩,問題來的不緊不慢。


報的多了,自己肯定捱不住。但要是數量少了,肯定也會加到滿意為止,而且力度也會更重,估計能直接把自己屁股抽開花……只知道不可能被輕易逃過,美里猜不出加持的心意,腦子里一片亂麻,哆嗦地給了個自己也不知道正不正確的答案。


“十下?”


“好,那開始了。”


依舊是一只手按住腰,斜坐在床上的加持擡起了手臂。


“嗖……啪。”


他真的有在放水了——原本可以讓她跪趴在床上,或者撐住床自己撅好,自己可以站起身以一個非常順手的角度,每下都把對折的皮帶舉過頭頂,帶著風聲降下雷鳴般的巨響。但現在這個別扭的狀態簡直像是胡鬧,靠的太近,連小臂都使不上什麽勁,女款皮帶的寬度和厚度都只能用“精致”形容,折完後更像是一截軟尺。與其用“抽”,不如說是隨手“甩”上去。


但哪怕是這樣,美里的身體也像觸電般輕輕彈起,倒吸涼氣的呼痛聽得真切。短暫的溫敷讓人一下下積攢起的對疼痛的適應性和微小抵抗力瞬間歸零。這種瞬間掠過的尖銳疼痛像是一線熱油潑下,刺啦一聲卷起燎人的劇痛,一道淺淺發白的印記浮出皮膚表面,停留了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就匿了下去,像是從沒來過。旋即另一下又落在向下一點的位置。有了點經驗後,她好像能忍住了,沒有喊出聲來,只是身子有點微微發抖。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約莫八下才從上臀到臀峰,再到臀腿交界處全部走了一遍,對照還沒挨過的半邊,幾乎平行的皮帶印不細看幾乎分辨不出來。


在皮帶貼上臀峰的的那刻,葛城就準備好了要挨一頓能讓她把嗓子哭啞、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的痛打。這是之前巴掌傳遞出來的信號,但好像讓她怕到緊閉雙眼的皮帶,實際威力甚至不如加持的手?剛打下來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像是要把屁股撕開的痛感,但壓根就沒有余波,和她想象中挨一下就要皮開肉綻的畫面出入很大。接下來落在右半邊臀的一輪也沒什麽區別,是他疏忽了麽?還是哭喊上幾句配合下吧,瞞天過海的一點“成就感”也能讓他發現不了“手法有問題”的事實吧。


“唔,好痛……我錯了……”


“錯在哪了?”


“在…在喝酒,沒完成工作。也不該打擾你、對你發脾氣。”


最後四下交叉著落得有點雜亂無章,在二十下結束的那一刻,美里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劫後余生的感覺,有點暈乎乎的。但她掙紮著想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按住自己手上力道並沒有減少。困惑、害怕,又有些不滿,葛城回頭望著加持,眼神直白地表示,她想問出個所以然。


“就這些麽?”美里腦海里好像從來都沒有生氣的加持,而這種面無表情就是她最怕的樣子了。“還是不想說麽?”


是的,她想的是就這樣斷掉吧,走出這扇門後就清理掉他的所有聯系方式。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加持,像離開那個一言不發的空白年份一樣,離開那個只有電扇喑啞為荒唐男女伴奏的房間。但說再多話、給再多健談的暗示,她也改不對沈默的適應性。同樣,說了再多蠢、再多年少無知,等到舷梯上的遇見、收到“救命”的軟盤時,她祈禱千萬別是他,卻又希望能剛好遇見他。


換做以前,她會擺出一副惡狠狠的姿態,帶著點點後怕的心思逃開。只要自己跑得夠遠,該死的負罪感就不會追上自己,但一直以來比原告都理直氣壯的被告終於發現了,或者是終於不選擇回避了——想離開追捕的唯一辦法就是轉過頭去。她覺得自己無可救藥,卻又希望有人,那個期望的人,可以來拉她一把。


“我一直在騙你,打我吧,別下不去手。”


她雙手撐住墻,跪撅出一個無法做出更嚴苛要求的姿勢。肩頸立的高傲、腰背身沒有塌下去一點,雙腿並攏,腳尖收起。如果能看見她的臉,你會發現葛城目光專注,緊咬著嘴唇,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她已經做好決定,用最值得褒獎的態度,挨下這頓打。之後,之後再……


但是並沒有皮帶揮動的嚇人風聲,加持良治緩緩地湊向她身旁,一只手繞到背後攬住挺直的肩膀。海浪在即將拍上懸崖前的一刻倏然緩下了玉城雪嶺般的態勢,葛城任由自己傾塌,臉頰點在他的肩,依偎進那闊別了太久的胸懷。


“酒什麽的,都無所謂;工作,隨它去吧;房間,也是你的。”向下移去,他攬著她的腰,貼身衣物包覆著的纖細是藏在記憶深處的熟悉,她也環抱住他,指心落在背上,星星點點的漣漪圈圈圓圓漾開。貼在一起的肉體,溫度、呼吸、心跳,像是交融了似的難以分辨清楚。屈著膝蓋,美里的雙腿倚在加持身上,腳踝任由他輕輕抵住。


“我以為可以應付得來的,不應該麻煩別人。”是呀,開懷暢飲總是有伴,借酒消愁才是看不見明天的生活里一個人的節奏“但好像,還是錯了。”


“盡管來麻煩我吧。”額頭貼在一起,感受到微微燥熱的氣息在心間吹拂,輕攏慢撚地,加持把美里的發絲撫平理順,她也安心地靜靜靠在懷里“只要是你,什麽都可以的。”


她不說話,但點頭時的兩下輕蹭已經把心意全盤托出。


“小騙子,七年了呀。”默認的各奔東西,卻還是像莫比烏斯環一樣繞回了原點,重逢在戴著欺騙的假面晚宴上,誰能拒絕共舞一曲的邀請呢?“最後七下,大家一起留個紀念吧?”


她撐著床面,努力擺出一個笨拙而不自然的姿勢,但很快就被溫柔地撫平,像是旅途即將到達終點時趴在馬背上的少女,小幅度地向上蹭了蹭,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細心的加持在腿上擺了一塊方形靠墊,歪過頭去可以瞥見美里陷下腰肢撅起的兩瓣臀,夕陽碎屑映在嬌艷欲滴的薔薇紅上,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一只手擁住纖腰,另一只手輕輕畫出圈圈圓圓,配合耳畔羞赧的輕吟感受著自己的“傑作”。


“要開始了哦~”


“唔”


加持撿起手邊那小半截皮帶,沒舉上多高,只使了點腕上的勁,把它印在懷里葛城的臀上。這種力度和“懲罰”好像只有那麽點藕斷絲連的關系了,脆響瞬間有些刺刺的痛,隨後就化成陣陣深入肌理的酥麻,不由自主的,葛城喉嚨里滾出一聲報數“一。”


“二。”


第二下往下偏了點,好像比之前痛些,美里身上一激靈,但很快就安心地再向加持懷里靠了些。


“三,痛……”


他怎麽突然來勁了?臀峰上的第三記好像和最開始差不多,喚醒了的記憶里的火辣辣。她膝蓋沒忍住一縮,瞬間好像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那點地方,加持放在她背後的手好像也攥了一下,是被壓到了麽?


“對,對不起。”


“沒事。”他只是把她摟得更緊“你瘦了,是太累了麽?”這下就輕上了許多。


“啪”


“四!嗯,但這兩天可以休息休息了”


“趴兩天就夠了?要不再讓你多請幾天假?”


“別拿我開玩笑嘛!五~”蜻蜓點水般的兩下,美里甚至有心思在報數間和加持拌拌嘴。


“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喝酒缺人、工作不順,或者就是想說說話,都可以。”他的指間夾著美里的發絲,蹭過她已經通紅的耳朵,再到光滑的面頰,在指尖離開下巴的時候,第六下落在臀腿交接的地方。


“嗯,但床墊能不能?”


“明天就換成地鋪,只要你喜歡。”“但要是下次再被我抓住醉在路邊,會怎樣?”


“會被加持打…打屁股。”望著懷里羞得不敢擡頭的美里,加持笑著輕點了點她的腦袋,語氣卻嚴肅認真的嚇人,“抱緊點,到時候每下,都只比最後一下重。”


明白意思,美里像孤獨之海上緊抱著浮木的求生者,臉都和他貼的沒有任何空隙。不能辜負這麽用力的準備,加持伸直了手臂,像是從天外引來的一記,橫落在臀峰那一刻就是一聲嚇人的脆響,隨後迅速腫起一條深紅的印記。美里痛得幾乎要跳起來,在懷里女孩哭聲響起前,他就敞開雙手給了個熊抱,將她深深擁入懷中。


“已經結束了,想哭就哭吧!”加持輕輕拍著美里的後背,因為這一下就止不住顫動的身體,在嗚嗚的哭聲中微微起伏


“揉揉…”要不是緊貼著耳朵,估計都聽不見她聲若蚊鳴的呼喚,“我都會幫他們揉的。”


是因為剛挨完打的虛弱,還是這樣的請求實在羞於啟齒呢?當手掌再次碰上兩瓣還留著熱度的臀、掠過那些可以觸碰到的腫起時,美里在他耳畔的呼吸總會沈下去、又舒緩幾分。摟住他脖子的雙臂也會再貼上些許,似乎時刻都在擔心這難得的溫存從指間溜走。


“他們也會,這樣?”


“沒!有!啦!頂多就是趴在邊上,跟我們之前一樣。”美里急著辯白的可愛窘態,和之前她告訴別人“當年喜歡他是因為年少無知!”時沒有區別。直到他輕輕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時,嘟起的嘴唇才漸漸恢覆原狀。


“你還喜歡麽?”


“唔……”她在思考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微微擡頭望天“很疼、很羞,但好像也……不糟糕?”


“啊?我問的是,喜歡和我在一起麽?”


“你!你又欺負我!”輕輕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面頰,幸好鼓起的氣泡很快就回歸了之前的軟糯,“不許告訴別人!”


她突然像餓狼一般撲上來,給了他一個猝不及防的深吻,而他也任由自己滑落,倒在這張明天就會被換掉的床上。他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她伸出的雙手,熱烈地歡迎咫尺間和自己同樣超頻的心跳。在月亮升起前,他們將代替西垂的落日,久違地再燃燒上那麽一回。


當加持良治醒來時,一歪頭 ,出現在面前的是帶著懶困睡顏的葛城美里。移開搭在她腰上的手,這樣微小的動作卻驚擾了她的清夢,換來一個呆呆的、好像還沒醒的目光。


“餓麽?”

點頭。


“去吃點東西?”

點頭。


“喝上一杯?”

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笑。


“那,出發吧。我在樓下等你~”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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