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犬夜叉同人)
西犬國皇宮的後花園里,年幼的犬夜叉正獨自玩著皮球。
西犬國的皇宮本是不缺仆人的,可偌大的後花園里就只有犬夜叉小小的身影——艷麗的火鼠裘、銀白色的長發活潑地跟在躍動的皮球後追趕,稚嫩的步伐顯得有些蹣跚。除了犬夜叉的笑聲和皮球拍在地上的聲音,四下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寂寞。
誰都知道,犬夜叉雖然也是犬大將鬥牙王的兒子,但他身上有一半人類的血統。他的母親十六夜是卑賤的人類,而他只不過是個半妖。皇宮里的仆役雖然沒有大妖怪的血統,卻有哪個不是完全的妖怪?讓他們去服侍身為人類的十六夜和半妖犬夜叉,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而且,鬥牙王在犬夜叉剛出生不久的時候就去世了。沒了他的庇護,誰還會把十六夜和犬夜叉放在心上?
所以,犬夜叉明明貴為皇子,卻連個肯陪他戲耍的妖怪都沒有。
與此同時,大皇子殺生丸回宮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據說自從犬大將去世以後,年輕殺生丸就一直在尋找父親的遺物——那把名叫鐵碎牙的寶刀,然而多年來一直未能如願。其實,犬大將已經留了另一把名叫天生牙的寶刀給殺生丸,可惜那刀只能用來救人,破壞力則完全沒有,就連切個蘿卜都辦不到。追求力量的殺生丸哪里看得上這樣的“廢物”?父親當年明明有把一出手便能斬百妖的寶刀鐵碎牙,卻揚言要將它送給犬夜叉,還藏起來不讓他殺生丸找到,這叫他如何甘心。
今天,外出尋找鐵碎牙的殺生丸又是無功而返。
這優雅的貴公子一如往常,不緊不慢地走進宮門,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怒哀樂,金色的眸子也是平靜而冰冷。然而,仆役們遠遠地看見他,就自然而然地感覺到了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殺生丸是純正的大妖怪,與生俱來的強大妖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他殺人(包括妖怪)不眨眼的冷酷更是妖盡皆知。這種時候接近殺生丸,無疑是死路一條,眾仆役們都識相地退避三舍。
雖小心翼翼地不在他跟前露面,卻早已周到地將他的寢殿收拾齊整,膳食、洗浴都悄無聲息地準備妥當。殺生丸再怎麽性情冷漠,這西犬國的皇宮畢竟是他從小居住過千百年的家,眾仆役對伺候他的套路還是相當熟悉的。即使得不到他的吩咐,也知道該做些什麽,不該做些什麽,斷不會無緣無故惹他不悅。
殺生丸褪下一身妖鎧,在盛滿溫泉水的浴池里洗去一身風塵。不多一會兒,便換上仆役們為他準備好的浴袍走了出來。
看了看桌上準備的膳食,樣樣細致,都是按著他的口味做的,殺生丸卻毫無食欲。老想著這鐵碎牙的藏匿之處也是傷神,不如暫時忘掉這事,睡個好覺休息一下。於是裹了柔軟蓬松的尾巴(就是平時披在殺殿肩膀上那個大大的毛茸茸的東西)臥倒在床,安靜地閉上雙眼。
犬夜叉隱約覺得皇宮里的氣氛跟平時有些不同。仆役們仍是對他不理不睬,卻好像在忙著什麽,又好像在怕著什麽。
自從犬大將去世以後,殺生丸又常年在外,這宮里居住的就只有他、母親和淩月仙姬了。淩月仙姬也是血統純正的大妖怪,又為犬大將生了殺生丸這麽個優秀的兒子,仆役們待她自然與十六夜母子不同。不過,若只是為了服侍淩月仙姬,哪用得著他們這麽個忙法?
因為殺生丸向來不喜歡犬夜叉,即使回了宮也很少見他;犬夜叉也不喜歡這個哥哥,下意識里就把他回宮的可能性給忽略了。
仆役們這麽忙上忙下的,怕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吧。節日慶典?接待外國使者?還是附屬國派妖怪來獻貢品了?
犬夜叉抱起皮球,好奇地在走廊上張望。跟在這個那個仆役的後頭,想看看他們手里拿的是什麽東西。
跟著跟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殺生丸的寢殿外。
這是哪里?看起來好生眼熟。
因為殺生丸常年在外,仆役們也極少去他的寢殿,這地方平時都是空著的,犬夜叉自然也不常來。而且他對殺生丸的感覺就只有“我好像是有這麽個哥哥”的程度,對他的事情又怎麽會費心去記。而他現在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紀,不費心記的事情,大多都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正當犬夜叉站在寢殿門外呆呆地回想著這是個什麽地方的時候,一個路過的仆役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
這仆役本來捧著一堆盆盆桶桶、拖把抹布什麽的,看來是要去哪里打掃衛生。雜物擋住了他的視線,再加上犬夜叉個頭又小,一個沒看見就結結實實撞上了。他是好不容易才穩住重心沒摔個嘴啃泥,手里的東西卻早就嘩啦嘩啦掉在地上了,發出好大的聲音。
緊接著,場面卻一下子就安靜了。
犬夜叉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看著滿地狼藉不知所措。那仆役是嚇得渾身發抖,魂兒都丟了。殺生丸殿下正心情不好,在寢殿休息,他們在外面弄出這麽大的響聲,豈不是擾了他的清靜。萬一惹怒了他……
還好,仆役哆嗦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那熟悉的光鞭從門內抽出,看來殺生丸殿下是沒打算要他的命了。到底是這位大皇子睡得正熟沒聽見呢,還是聽見了也不屑為這點兒事情殺他,這仆役也沒心情去探究者里頭的奧秘。趕緊動手收拾地上的雜物,順便惡狠狠地瞪了犬夜叉一眼,輕聲怒斥:“犬夜叉少爺,你在這兒瞎晃悠什麽,找死呢?”
被仆役這麽一罵,犬夜叉才回過神來,兩只可愛的小耳朵微微動了動。哦,看來剛剛是擋著這個仆役走路,被他撞上了嘛。犬夜叉還沒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當然也就不明白仆役是因為殺生丸在里面而嚇得發抖。既然被訓斥了,還是乖乖走開為好。這些仆役雖稱他為“犬夜叉少爺”,實際上哪里把他放在眼里。要是再擋著他們做事,只怕回頭又會發生母親被仆役欺負的事情了。
摔了跤的仆役很快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急急忙忙走掉了。
而犬夜叉悶悶不樂地回到剛才玩耍的後花園,卻才發現自己手里的皮球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難道是剛才被仆役撞到的時候弄丟了?犬夜叉想,那仆役現在應該已經走開了,去找皮球應該不會礙著誰的事了吧。於是又跑回殺生丸的寢殿門外,在附近尋找皮球的下落。
殺生丸剛睡下不久,就被外頭一聲巨響吵醒了。
嘩啦嘩啦,雜物落地的聲音。然後是盆盆桶桶之類的圓物在地上滾動的咕嚕聲,還有噠噠的什麽東西彈進屋里聲音。
真吵。殺生丸略有些不悅,卻依然閉著眼睛不動。一來是有些困倦了,懶得動手;二來是那聲音過了以後又馬上恢覆安靜了,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來讓它消失。
“犬夜叉少爺,你在這兒瞎晃悠什麽,找死呢?”仆役的聲音雖輕,卻還是讓耳朵極好的殺生丸聽到了(狗耳朵的功效···)。
原來是那個犬夜叉在搗蛋麽?殺生丸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那個卑賤的半妖,竟然是他殺生丸的弟弟,光是這一點就夠叫他惱火的了。而他一向景仰的父親,竟然看不出他殺生丸比那個半妖優秀多少倍,把鐵碎牙這樣的寶物傳給了犬夜叉,只留給他一把沒用的天生牙。而現在,這個不懂事的半妖居然還敢跑到他的寢殿外頭搗亂?
聽腳步聲,外頭的兩個人都馬上走開了。也罷,他殺生丸才不會為這點事情跟那個半妖計較呢。
正打算就這麽忽略此事,卻聽得犬夜叉的腳步聲又折返了,還在寢殿門口附近來來回回地轉悠,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殺生丸從容地坐起。柔順的長發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不見一絲紊亂。站起身,那衣袖也乖乖地舒展,連一道折痕也沒有。除去華麗的妖鎧換成樸素的浴袍,殺生丸可以說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就像戰場上的他一樣散發著優雅而致命的危險氣息。
不在這兒,也不在這兒。
犬夜叉失望地從花叢里爬出來,一扭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殺生丸。他穿著浴袍的樣子跟平時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但還是那麽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看什麽看!”即使殺生丸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犬夜叉也感覺得出他對自己的態度是輕蔑的。這樣趴在花叢里的姿勢被他盯著看很不爽,於是犬夜叉張嘴就吠。
殺生丸面無表情:“這是我的寢殿。”只是再平靜不過的一個陳述句。
啊,原來這里是殺生丸的寢殿。犬夜叉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向來喜歡獨處,而且很不喜歡自己這個半妖弟弟,所以早就有人警告過犬夜叉不要隨便接近他的寢殿。那時犬夜叉只覺得好笑,殺生丸不待見他,他還不稀罕呢,誰要去他的寢殿找他啊。後來殺生丸又常年不回宮,寢殿基本上都成了擺設,犬夜叉更是忘了有這麽個碴兒。
原來那些仆役忙里忙外的,就是因為殺生丸回來了啊。犬夜叉這下才終於想通了,為什麽剛才那個仆役在門外撞到自己,嚇得跟丟了魂兒似的。不過,不就是個殺生丸嘛,犬夜叉可不覺得自己會怕他。
“切,你的寢殿又怎樣,要不是為了找東西,我還不稀得進來呢。”
找東西找到我的寢殿里來了?殺生丸可不管他到底在找什麽,依然波瀾不驚:“出去。”話語也是一如既往地簡短幹凈。
其實那個皮球也不是那麽重要,可是殺生丸以這樣命令式的口吻對他說話,就激起了犬夜叉的倔勁兒:“哼,既然來了,找不到東西我才不走!”說著,爬出花叢,站起來就跑。我就要在你的寢殿里闖來闖去,又怎樣?
犬夜叉正得意,扭頭去看被他甩在原地的殺生丸。結果一頭撞上殺生丸的小腿,跌坐在地上。
哎?這個家夥,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前面的?
這個笨蛋半妖,真的以為自己能從他的跟前跑掉嗎?
別說兩人的速度是天壤之別了,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動,一道光鞭揮過去也能要了他的小命。這麽脆弱又無謀的家夥,居然也是父親所生,殺生丸想想就覺得生氣。可是,不管怎麽說,這就是事實。殺生丸再怎麽討厭他,也做不出親手殺害這個年幼弟弟的行為,那顯然跟他的高貴毫不相稱。
等這個半妖長大,等他長大了再堂堂正正地跟他決鬥。就算他是個半妖,好歹也是父親的兒子,理應讓他死在公平的競爭中。至於現在……
殺生丸右腳略一點地,身子已經如燕子一般輕巧地躍起。犬夜叉回頭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當當落在犬夜叉的前面。不看路的犬夜叉哪里料到有這一招,撞得跌倒了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就讓我好好教訓一下他的得意忘形,教訓一下他的失態吧。
犬夜叉做夢也沒想到,殺生丸居然把跌倒在地的自己扶了起來。
那修長好看、爬著紫色妖紋的手,那斯文優雅、卻不知帶來過多少死亡的手,那只屬於他的哥哥殺生丸的右手——向他伸過來的時候,雖然表面上還是一臉倔強,犬夜叉心里還是小小害怕了一下的。可是,居然?這只手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正詫異地想著“這該不會是哪個妖怪變化成殺生丸的樣子來騙我吧”這樣的問題,那只手卻有了後續動作。
殺生丸硬是把犬夜叉從地上拽了起來,左手再配合著一托,就把犬夜叉整個人扛到肩上了。
“幹什麽!放我下來!”殺生丸對弟弟的大喊大叫充耳不聞,完全無視肩上某半妖的掙紮扭動,單手扶在犬夜叉的腰上,扛著他從容不迫地往屋內走去。
累……累死了,怎麽踢他打他都沒反應,這家夥要帶我去哪兒?
就在犬夜叉累得想要放棄掙紮的時候,突然聞見一陣食物的香味。他停下手腳的動作,安靜下來,全神貫注地嗅著——這是什麽的味道,聞起來好像很好吃!
緊接著,殺生丸已經把他扛到了內室。犬夜叉被攔腰扛著,腦袋一直是朝下的,一進門就看到了門邊不遠處的地上靜靜呆著的皮球,忍不住遠遠朝著那方向伸出小手:“啊,我的……”
還沒等他說完,就突然被殺生丸從肩上放下了。這個哥哥的動作毫無憐惜,犬夜叉重重地摔在地上,沒說完的話變成了一個咬著舌頭的動作。痛!犬夜叉捂著嘴巴,怒氣沖沖地瞪著殺生丸。而後者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雖然沒有什麽憤怒的表示,卻一如既往地不怒自威。
真是個沒意思的家夥。犬夜叉腹誹著,把目光從殺生丸臉上移開,掃視了一下屋里的環境。不愧是殺生丸的房間,樸素幹凈得到了無聊的地步——犬夜叉哪里知道,這屋里的每一個物件,外表雖不張揚,卻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就只有矮桌上那些為殺生丸準備的膳食。想來剛才沒進門就聞到食物的香味,定是這些點心發出的吧。那些仆役都只曉得討好殺生丸,什麽都為他準備最好的,犬夜叉想到這兒就不由一肚子氣。那矮桌上的東西,不要說吃,他就連見都沒見過。
正看著點心滿肚子不滿地在心里嘀咕著,犬夜叉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危險氣息。想要閃躲,卻已經被不知何時跪坐在他身後的殺生丸牢牢抓住。向後一跌,正正坐到了殺生丸懷里。
這是什麽狀況,殺生丸竟然把他摟在自己懷里?犬夜叉迷糊著,直到腿上襲來涼意才發現不妥。殺生丸左手把他按在自己懷里,右手已經麻利地褪下了他的褲子,一律拉到膝蓋以下。犬夜叉又是一陣叫嚷加亂動,卻阻止不了殺生丸把脫好了褲子的他擺成上半身橫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勢,還把他的上衣往上掀起,讓他從背部下方到大腿都暴露在空氣中。
都到了這個地步,犬夜叉也開始明白殺生丸到底想做什麽了。雖然他父親走得早,母親又因為疼惜而從不打罵他,其他人都對他不理不睬的連說話都沒多說過幾句,他也還是聽說過打屁股這種事情。小孩子犯了錯的時候,長輩會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他們——對了,是一種懲罰。
難道殺生丸要打他屁股?犬夜叉心里騰起一股怒火。這家夥憑什麽!他才不承認這個哥哥呢,殺生丸才沒有資格管他呢!
“殺生丸,趕緊給我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犬夜叉生氣地叫喊著,揮著憤怒的小拳頭砸向哥哥結實的大腿。
扭頭怒視殺生丸冷峻的面孔,結果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剮了回來。緊接著,只聽得“啪”的一聲,犬夜叉感覺到屁股上被不客氣地拍了一掌,難忍的疼痛襲來。
不能叫,不能叫痛。犬夜叉在心里對自己說,可別讓殺生丸把自己看扁了,這點兒疼他才不怕呢!咬牙忍著,攥緊了拳頭繼續往殺生丸的大腿上砸。
殺生丸就像平時用膳、看書寫字一樣優雅地跪在坐墊上(請參照日本人“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勢),輕松得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光著屁股的犬夜叉正伏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用左手牢牢按著腰部。
從剛才開始,殺生丸就沒說過一句話,只聽著犬夜叉的咒罵聲漸漸小下去,而他的右手小幅度地揚起,看似輕巧地一次又一次落在小家夥顏色越來越深的屁股上——只是看似輕巧,身為血統純正的大妖怪,殺生丸的力氣又怎麽能以常識來衡量。而犬夜叉雖然也有大妖怪的血統,卻畢竟只是半妖,而且年紀尚小。他比一般的人類是強壯了許多,但要跟哥哥比還是差得遠了。在殺生丸不緊不慢的拍打下,小犬夜叉只覺得屁股越來越疼,要忍著不出洋相真是比登天還難。
這會兒的犬夜叉可真是老實多了。本來咚咚捶著殺生丸大腿的小手早就沒了力氣,這會兒只緊緊地抱著哥哥毛茸茸的尾巴(前面提到過的,像披肩一樣的那個東西),把臉也埋在這一片柔軟里。一開始,他還扭扭腰動動腿什麽的,可是被殺生丸的左手按得牢牢的,他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有時還因為亂動被殺生丸狠掐他大腿上的肉,那可比打屁股疼多了。犬夜叉雖然倔強,反覆了多次以後也發現這樣實在是吃力不討好,幹脆放棄。
犬夜叉就這樣默默地抓著殺生丸的尾巴,咬牙忍著疼。雖然不想掙紮,身子卻因為疼痛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膝蓋彎曲著,緊緊頂著殺生丸大腿的外側。他絲毫沒發覺,這樣的姿勢無形中讓他撅起了屁股,讓殺生丸打起來更順手了。被打得紅彤彤的小屁股隨著不間斷的拍打微微顫動,好像兩瓣熟透的紅果子,獻禮般高高供在施虐的鐵掌下。要是犬夜叉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恐怕會羞得恨不能打自己一個耳光吧。
痛,好痛!
犬夜叉像小狗一樣趴在殺生丸的大腿上(不是像,本來就是狗),兩只小手緊緊抓著他的尾巴,一雙大眼早已是眼淚汪汪,就是犟著硬不作聲。
其實……自己也不是沒有錯啦。犬夜叉默默在心里想著。
雖然不是故意撞到仆役,在這兒瞎轉悠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殺生丸的寢殿,可是,可是……殺生丸說“這是我的寢殿”的時候,我怎麽就犟嘴了呢?殺生丸說“出去”的時候,我怎麽連解釋都沒解釋,就瞎跑了呢?我只是為了找皮球才過來的啊……我怎麽沒跟他說清楚……不對,皮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反正這家夥過不了多久肯定又要走的,等他走了再來找不是更好。好痛,好痛……嗚,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在這兒挨打呀!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麽呀。說到底還是這家夥不好,才說兩句話就動手打人。年紀比我大就了不起嗎,純正的妖怪就了不起嗎?嗚,痛死了,這個混蛋!
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才停啊!
就當犬夜叉這麽想著的時候,殺生丸的巴掌還真就停了下來。
原來一直回響著“啪啪”的聲音,這會兒突然顯得特別安靜。犬夜叉憋了好久的叫喊化作長長一口氣舒了出來,緊緊抱著殺生丸尾巴的雙臂也稍稍松勁兒。
慘遭酷刑的屁股終於得到了休息,卻好像終於得以發泄似的散發出一陣陣火辣辣的熱。犬夜叉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仿佛被一股熱浪包圍了,血管一跳一跳地就好像快要沖破皮膚。
不管怎麽說,比起剛才挨打的時候,現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簡直稱得上是舒適了。犬夜叉松弛之下,頭腦也清晰起來,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心里反而更難受起來。
自己居然疼得顧不上自尊,就這麽蜷縮著不敢反抗?居然還好像乞求憐憫似的緊緊抱住殺生丸的尾巴?
啊,太可惡了!殺生丸那個混蛋肯定鄙視死我了!
“我說過了,西犬國的皇宮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還有,像你這樣的半妖沒有資格踏入我的寢殿。”
頭頂傳來殺生丸威嚴的聲音,打斷了犬夜叉的胡思亂想。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說罷,靜靜等著犬夜叉的回答。
如果犬夜叉放聰明點兒,就該知道現在是給這次事情畫上句號的好機會。可惜,他還糾結著自己在殺生丸面前出了醜的問題,哪里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殺生丸,你這個……”一邊罵著一邊掙紮,結果動著屁股上的傷,疼得他倒抽一口氣,還沒出口的咒罵就給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哎喲喂,屁股好像被撕裂了,疼……屁股上的傷他的動作猛地這麽一扯,反而疼得比挨打的時候還要厲害。
犬夜叉忍不住輕輕地哀叫了一聲,本能地背過右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殺生丸就這麽看著他鬧騰,不氣不惱,也不呵斥他。
直到犬夜叉笨手笨腳地摸著屁股上的傷,反而被自己的指甲刮到傷處,疼得他一個勁兒哆嗦,殺生丸這才緩緩開了口。
“看來,你是把我這個哥哥的教誨忘得一幹二凈了。”
話音剛落,犬夜叉的手就被牢牢抓著,從屁股上拿開,給反剪在背後了。犬夜叉試圖掙紮,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殺生丸的左手死死按著他的雙臂,把它們固定在他的背後。
難道還要繼續打?犬夜叉糾結了,要不要現在認個錯?可那樣就更讓殺生丸看笑話了。不認錯,就這麽接著讓他打嗎?這家夥下手還真狠啊,屁股好疼好疼……
不等他糾結完,殺生丸的右手再次落在他的小屁股上。
這次下手的力道竟然比剛才還要重了許多,犬夜叉鼻子一酸,也顧不得臉面了,“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揮舞著小胳膊小腿兒地在殺生丸懷里亂踢亂打。
“真是醜陋的半妖。”頭頂上傳來殺生丸冷酷而輕蔑的話語,“活著的意義就只是任性地胡鬧嗎?”
憤怒,氣惱,委屈……犬夜叉顧不得會進一步惹怒殺生丸的後果,竭力咆哮著:“混蛋!你以為誰想到你這該死的地方來嗎!要不是在你這門口把皮球丟了,誰要進來這種爛地方啊!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憑什麽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犬夜叉氣急之下的哭鬧,倒是讓殺生丸終於知道了一點事情的始末。居然就為了這點小事,讓我陪他鬧了這麽大半天……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環視屋內,毫不費力地就發現了那個本不屬於這個房間的皮球。又臟又舊,也就只有他這個半妖才會喜歡這種沒意思的東西了。
“刷”地一道光鞭揮過,皮球頓時就化成了飛灰。
丟下還在哭泣的犬夜叉,殺生丸冷著臉就走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犬夜叉也哭夠了,擦擦眼淚,自己爬起來就走出房間。
他這叫什麽事兒呢,就為了個皮球,受這種罪,在殺生丸那混蛋的面前出盡了洋相。到頭來球也沒了,只落得一屁股的疼痛,倒是腫得好像兩個紅通通的小皮球了。
擡起頭,只見殺生丸不知什麽時候又換上了一身的妖鎧,騰雲駕霧地離開。那混蛋又去找那不知道什麽東西去了吧。
同一時刻,淩月仙姬在自己的寢宮里,還在回憶著方才遇見的一幕……
某個仆役伏在殺生丸的腳下,嚇得瑟瑟發抖。而殺生丸像是該吩咐的都已經吩咐完了,轉身正要離去。卻又想起什麽似的,猛地回過頭。
“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吩咐的。”話語平靜,眼神卻幾乎能把人刺穿。
“是是是……是,殺……殺生丸殿……殿下。”仆役抖得更厲害了,只怕再這麽抖下去,房子都要給他震塌。
殺生丸這才頭也不回地離去。
淩月仙姬看著殺生丸漸漸走遠,確定不會讓他聽見了,這才朝著那依然抖著的仆役問道:“他剛才吩咐你什麽呢?”
仆役嚇了一跳,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地喃喃著:“不不不……不能說……”
“剛才他說‘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吩咐的’,那個‘他’指的不會是我吧?”
“不不不不是……”
“那告訴我又有什麽問題呢?”
好像是沒什麽問題。仆役這才轉過彎來,確實,殺生丸殿下也沒說這事兒不能告訴淩月仙姬。再說淩月仙姬現在可是這西犬國宮殿的女主人,又是殺生丸殿下的親母,身為仆役又哪有違逆她的道理呢。於是稍微順過點兒氣,答道:“殿下吩咐給犬夜叉少爺買個新的皮球,還有把常做給他的膳食也送點兒給犬夜叉少爺嘗嘗。”
“哦?為什麽呢?”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
淩月仙姬陷入了沈思。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笑笑,得出這麽個結論:“那孩子還真是在奇怪的地方跟他父親很像啊。”
就這樣,犬夜叉得到了新的皮球,也嘗到了一直讓他饞得流口水的好吃的東西。不過,就他那小腦瓜子,哪會去想這是托了誰的福——就算他真的想了,也不會想到那個又臭屁又冷酷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吧。
從此以後,每當他聽到殺生丸的名字,還是覺得又氣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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