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收藏家 #9 (Pixiv member : zmscjzz)

 第9章 招新

周一，雖然對普通學生來說可能是個痛苦的日子，但對雪乃來說卻是相反的，上學的日子對她來說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走進教室，和同學打招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課本，做提前預習，等待課程開始。。。

雖然如普通高中生一樣，但能做個普通的高中生，對雪乃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周末的工作之後，她未來的一個多月都不需要擔心貢獻點的問題了。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準備最後一次月考和期末考，爭取不讓自己增加更多的懲罰。

但正在上課的雪乃，現在確有些心神不寧。

她的基礎要比那些世界級的天才差不少，必須抓緊全部的時間。不管學習和放松都要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哪怕是在周末的工作中她也在努力的學習。浪費上課的時間，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並不是擔心之後的求罰或是糾結是不是要選擇通過調教的方式學習怎麽成為一個寵物娘。

雪乃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在這些事情上有任何的糾結，那樣浪費的只是自己的時間，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她現在糾結的是，她剛剛在回班級的路上，看見了一個紅的發黑的人。

紅的發黑指的當然不是膚色。

藏品探知之眼，如果看到有資格成為莫德藏品的人，可以在對方頭上看到一束有眼色的光。有欲望的人為金光，陷入麻煩中的人為紅光，沒什麽追求且沒有麻煩的鹹魚則會是白光。欲望或麻煩越大，則光的顏色就越濃。

這個能力是宅邸里所有可以在外活動的人的標配，之所以被賦予這項能力，目的是給宅邸里招新，莫德從不會嫌棄自己的藏品過多，所以賦予了所有可以外出活動的人這個能力。如果可以為莫德增加一個藏品，根據藏品的質量，會有最低一千點的貢獻點，上不封頂。

莫德不會用強迫的手段給自己增加藏品，宅邸里的所有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都是自願的。

他收藏品有三個來源，一種是本人有非常大的欲望想要實現，所以把自己賣掉的，如追求廚藝極致的繪里奈。

一種是為了從絕境中拯救自己或是其他什麽東西，所以把自己賣掉的，如雪乃自己。

最後一種是曾與莫德或他的藏品為敵的，這種一般都被調教後被當作奴隸使用，鮮有能提高自己階級的。

現在的總武高中，因為匯聚了世界上大多數同年齡的精英，有很多人都有成為莫德藏品的資質，雪乃同班同學中的女生更是人人頭上冒光，全部都是白光或是金光。

她的同學中有幾個人頭上的金光亮的讓她晃眼睛，根據其他人的說法，頭上的金光亮到晃眼睛的這種人，對於專門通過招募新藏品來掙貢獻點的人來說簡直是ssr，這種人相對容易招募，而且招募後的價值極高。

但即便如此，雪乃無意通過給莫德找藏品的方式掙貢獻點，哪怕在她的同學中隨便招募一個都可以讓她至少一年不用工作。

至於說原因，所謂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雖然成為藏品就會獲得如長生不死等很多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同時還有那些讓人毫無尊嚴的工作和各種或羞恥或恐怖的懲罰。如果有其他選擇，雪乃想做個可以平平安安渡過一生的普通人。

但這次不同，她看到了一個人頭上的光是紅的發黑的。這代表著那個人馬上就會遭受厄運，非常大而且馬上就要爆發的厄運。

她對那個人有些印象，大概是這個學期第二個轉入總武高的學生之一，是她再進入怪物房前的同班同學，那時就坐在她前方靠右的位置上。但是當時雪乃正竭盡全力的學習，沒有跟新同學搞好關系的時間，加上她的存在感好像莫名其妙的低，所以印象就只有一點點，只大抵記得對方好像是姓加藤，連對方叫什麽也沒有記住。

雪乃現在非常糾結，是否要把對方介紹給莫德，莫德那里是一個火坑，她並不想把本可以過正常生活的人拽進她所在的火坑之中。

但如果那個人馬上就要進入另一個更大的火坑那？就如當初的雪乃一樣，如果不是碰到莫德，她和姐姐陽乃會被成為除晦巫女，給成千上萬的人除晦後悲慘的死在魔物的手里，吃幹榨凈屍骨無存，雪之下家也不覆存在。

“放學後，找她談談吧。”雪乃想到，不解決這件事情，只會讓自己一直為此分神，浪費自己的時間。讓對方選擇自己的未來，哪怕所有的未來都是黑暗的，但有的選擇總比沒有任何選擇要好。

浪費了半節課的時間後，雪乃做出了決定，精神終於得以完全集中到了課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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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放學後，午休。

“加藤桑，中午好，請問有時間嗎？有些事情希望可以談談。”拿著剛剛到手的對方的資料，得益於對方頭上顯眼的紅光，雪乃順利的在人來人往的食堂里找到她的目標。

雪乃仔細打量著對方，雖然略顯憔悴，眼里有一些血絲，但就雪乃看來，對方現在依然是個非常耐看且可愛的女孩子。而且與雪乃不同，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只是對方的存在感莫名其妙的稀薄，導致其乍一看起來比較普通。

“呀，中午好，雪之下同學。請問有什麽事吶？”對方顯然認出了雪乃，微微一驚後疑惑的問道，雖然做過幾個月的同班同學，但兩人之間總共也沒有說過三句話，跟陌生人也沒太大差別，她不知道為什麽總武高學校的名人雪乃找她這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有什麽事。

“換個安靜的地方吧，這里人太多了。”雪乃道，她要說的事顯然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

“好的。”

兩人來到無人的樓頂天台，雪乃把進入天台的門關上鎖死，以防有人在她們談話的時候忽然闖入。做好準備後，雪乃開門見山的問道：“加藤同學上周末提交了退學申請嗎，為什麽？”

“嗯，本來來這所學校就是想搏一搏看能不能得到年紀前十名的獎勵的，但我果然只是個普通人，這幾個月都沒有達成目標。上個月那些世界及的天才轉學來這所學校後，前十名的獎勵我是絕對得不到了。最近因此轉學的人並不少，不是什麽特別的理由吧？”隨著上個月那一批超規格轉學生的加入，總武高有了一波退學潮，無望得到超額獎勵的情況下，很多人都不願繼續再在這里接受高強度的課業，這時候退學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雪之下同學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哦，跟很多人一樣，能在這麽激烈的競爭中還能逆流而上的雪之下同學是我心中的偶像。在離開這所學校前，我很樂意回答您的問題。”

雪乃嘆了口氣，拿起手上的紙，念道：“加藤惠，父親加藤正南，兩年前因為所在公司經營不善，被裁員。隨後跟一位友人合夥做生意，被騙。幾乎所有的積蓄都被這位友人卷走，至今未追回。隨後開始酗酒，某次喝醉的時候被人設計，染上了毒癮。僅有的積蓄花光後，為了籌集毒資，參加賭局，一發不可收拾，家里的房子和車子都輸出去了，並欠下了巨額高利貸，利滾利之下，現在加藤家大概約有四億日元的負債。”

說到這里，雪乃頓了頓，繼續說到：“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通過獲得獎勵來還這些高利貸的吧？哪怕現在想獲得獎勵已經很難，但你繼續呆在學校里的話，至少不會遇到任何危險。那些放高利貸的混混是絕對不敢對在校學生如何的，學費和生活費可以通過獎學金解決，我查看了你的成績，雖然想得到前十的獎勵很困難，但申請獎學金還是沒問題的。為什麽現在就要離開？你知道你沒有學校的保護後會被如何吧？”

“雪之下同學找我，果然是因為我家里的事啊。”聽到雪乃說出了自己家的情況，加藤惠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說道：“知道哦，我知道退學後會被怎麽樣，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之前總武高給了我一張入學這里的邀請函，我說服了那些人可以通過獲得前十名的獎勵償還高利貸的話，我幾個月前就要為他們工作，來償還高利貸了。托這里的福，能多享受幾個月的高中生活，我很滿足。現在那些人已經沒有耐心了，他們知道，全世界的人才都聚集到了這所學校的現在，我絕對無法取得前十名的獎勵了。”

“那繼續呆在學校里不好嗎？在這里上完高中，等高中畢業的時候總武高的大學也就要開學了，大學畢業後留校找一份工作，這樣平平安安過完一生還是沒有問題的，為什麽要離開學校？”雪乃勸說道，只要留在學校里，確實可以解決惠的問題。

雪乃知道，問題的根本不在於其家庭巨額的高利貸，如果只是高利貸的問題的話，雪乃自己就可以解決，雪之下家現在非常的興旺，比一年前還要興旺不少，不管是拿出錢替惠還了高利貸還是直接解決放高利貸的人，都可以很輕松的做到。雖然雪乃已經跟雪之下家斷絕了關系，但指使雪之下家做事雪乃還是做的到的，而且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畢竟雪之下家如此興旺是靠賣她和她的姐姐換來的。

但是哪怕雪乃替惠擺平現在的這些麻煩也沒有用，世界線收束，惠馬上就會碰到新的更大的麻煩。遭遇這一切與其說是厄運，不如說是上天注定的命運，雪乃可以解決惠現在的困難，但可惜的是，她現在還並沒有打破命運的力量。

但一直呆在學校里可以逃避命運，這里是莫德的領土，世界所訂的命運還管不到這里，雪乃早上之所以看到加藤惠紅里透黑，是因為她提交了退學申請從總武高退學了。在雪乃看來，雖然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但惠一直呆在學校里才是最優的解決辦法，讓惠重新入學的權利她還是有的。

“我也想一直呆在學校，但沒辦法那，我再不去為他們工作的話，他們就該拆我父母的器官去賣了。”仿佛已經認命一般，惠答道：“在總武高這幾個月，哪怕是普通如我，身價高了不少哦。不管是拍影片還是接待客人，在總武高輟學的美少女的噱頭，都是非常吸引人的那，做為第一人，會大賣的哦。有可能幾年之後就能高利貸還清那。啊，真是抱歉，跟雪之下同學說這些。”

雖然惠說的這些已經很糟糕，但能這麽簡單就結束的話，惠頭上的光最多是偏紅而不是紅里透黑。就算是雪乃原來的命運，最多是獻血色的純紅。惠要面對的命運比雪乃當初還要糟糕。

“那樣不負責任的父母，拋棄掉不久好了，他們欠下的債務，本就與你無關。”沒有放棄努力，雪乃繼續勸道。

“不準這麽說我的父母！”哪怕剛剛說道自己將來要去拍片和接客時都很淡然的少女，生氣了。

“哪怕是我的父親醉酒多麽嚴重，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更不用說家暴。父親染上毒癮的時候，母親也染上了。他們毒癮犯時很恐怖，但在我的面前，哪怕在難受，都會努力保持平常的樣子。家里的東西幾乎都賣光了，但是我的東西他們一件都沒賣。家里沒有收入的時候，母親出去工作，但從來沒有要求我也去工作，反而把我保護的很好。我能在學校里呆上這麽長時間，也是他們努力說服對方的結果。上個月最後一次見父母的時候，他們對我道歉，讓我別再管他們，並讓我呆在學校不要再回家，並吩咐我有機會就出國去投奔早就被他們送出國外的姐姐。

我的雙親並不偉大，只是普通人而已，看人不準，導致被背叛。會因為消沈酗酒。因為沒有警惕心，染上毒癮。沒有毅力，導致戒毒失敗。還染上賭癮，借高利貸。。。

我的雙親有很多缺點，否則我們家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境地，但他們對我的愛是沒有任何折扣的。所以我要回去，跟我的家人一起渡過這個難關。”

像發泄一般，加藤惠一口氣說了很多。

“抱歉，我失言了。”雪乃真誠的道歉，她可以說是被自己母親賣掉的，不是很理解惠和雙親之間的感情，想當然的提出了不恰當的建議，不小心說了過分的話語。

這會兒時間，惠已經冷靜了下來，對雪乃道謝道：“雪乃同學，謝謝你的關心。我要回去準備上課了，我最後的高中課程，我不想錯過。”

這種情況下，雪乃沒辦法繼續勸說。她當然可以把惠的父母暫時保護起來，但這並沒有什麽用。除非他們能像惠一樣加入學校，成為總武高的一份子。否則是無路如何逃不過悲慘的末路的。

但雪乃並沒有那麽大的權利，她的權利都是規則之內的，讓惠重新入學沒有問題，因為她本來就有入學總武高的資格。但惠的父母她就沒辦法了，他們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和家庭主婦，沒有成為學校老師的能力。

假如加藤惠可以在月考或期末考中全科滿分，用那個神秘的獎勵的話，還可以打破這該死的命運，過上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可惜雪乃自己都做不到，更遑論是成績只在學校里排中等偏上的惠。

雪乃嘆了口氣，現在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她對即將離開的惠的背影喊道：“我這里還有一個糟糕的辦法，雖然糟糕，但肯定能幫你們家渡過難關，加藤同學想要聽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