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之蘭 #59

 第59集 藥膏

        玉姬所在的居室與蘭的居室正好在四層的兩個對角。目前天守第四層總共九個獨立的大居室，雖然各個居室都是兩進，但大小也不盡相同，占住角落的四個居室面積明顯最大。因而目前啟用的三個居室都是角落里的房間。正我的居室位於第四層的東南角落，正室玉姬的居室在西南角，而蘭的居室則在第四層的東北角，與玉姬的房間正好占了一個對角，彼此之間距離不近，中間甚至隔著一個面積不算太小的露天天井。

        蘭帶著阿枝和阿葉，加快了腳步行到自己房內。剛轉過拐角，就遠遠看見有人等在自己居室門口。蘭一時有些訝異，還沒上前幾步，那少女看見蘭往這邊過來，趕緊迎上前來躬身拜下：“蘭夫人。仆是在天守三層侍奉的婢子。先前佳子大人派人來天守三層告知您選取貼身侍婢一事。奈美衣大人便叫我等您帶著仆婢回來，好把仆婢所用的東西和您的一些例份送來。”

        “奈美衣是……”蘭伸手虛擡，示意這少女免禮，發問道。少女低著頭，不與蘭直視，仍然恭敬的回覆：“奈美衣大人是本家的天守女主事，領有仆等這些在天守里侍奉的仆女。”蘭恍然，看來這是跟繪里子這個內苑主管平級的人物了。不過雖然蘭還沒有見過這位天守女主事奈美衣，但想來能知道，天守女主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繪里子這種內苑主管那樣強勢的。畢竟天守女主事固然更親近主家，但離主家也太近，遠不像內苑那樣相對疏遠。

        自從進了高屋家，蘭遇見什麽事總要在心里先過過，分析一番。等心里有些眉目了，蘭才回過神來，見那少女神色間隱隱有些不耐，但面上還是帶著恭順的笑容。蘭揮揮手：“既然如此，那就把東西都呈送過來吧。”那少女面有喜色，嘴角也忍不住翹起：“是！夫人。”蘭啞然一笑，對這少女的一點失禮不以為意。她估計在這幹等著有不少功夫了，有些不耐煩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佳子也料想不到蘭選了侍婢後竟然非但沒有徑直回居室，反而在內苑四處閑逛，還看了一場好戲。回了天守之後又把三層逛了一個遍。要是蘭選過侍婢後佳子立刻就通知了天守里邊，且奈美衣當時就讓這少女侍婢過來候著，那她恐怕站著等了有足足快一個時辰了。

        蘭拉開自己居室的移門，看著阿枝和阿葉：“你們就在房里等我，不可走動。我去拜見玉夫人，要是待會送了東西過來，叫她等候片刻，等我回來了再交接。”到了天守閣第四層這樣的主家地盤，即使是看著開朗膽大的阿枝也神色有些惶恐與緊張，輕咬著嘴唇應道：“是，夫人。”蘭笑著摸了摸阿枝和阿葉的頭，雖然這兩名仆女不比蘭小幾歲，阿枝更是只比蘭小兩歲，完全可稱是同一代人，但是不論是氣質還是心態，蘭總覺得自己似乎遠比她們年長，有一種長姐看待幼妹的感覺。蘭心里一笑，也許雪繪姐也是這麽看自己的吧。

        玉夫人吹奏的尺八聲仍然在天守里回蕩。蘭順著尺八的聲音壓著腳步挪到了玉夫人的居室附近，瞧見玉夫人居室的外門半開著，就沒有往前再走，一時有些猶豫。她這個側室面對玉姬這樣背景雄厚的正室還是底氣不足。恐怕這樣闖進去打擾了她吹奏尺八而受到懲罰。又擔心今天自己拜見正室太晚顯得不恭敬而受到懲罰。蘭心中有些忐忑，她對玉姬究竟是怎樣的人還不了解，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為難自己。但想到今天才是新婚第一天，蘭反而有些安心下來，她在箱根館當主事的時候，聽得多了那些武家夫人們聊天，知道新婦初嫁入門的頭半個月，正室一般是不會給她們看臉色的，就算是那妒火旺盛的悍婦，通常也會斂著性子等之後那一個月的家規警示期再好好羞辱調教。

        心里有了底，知道起碼今天自己嬌臀上不會再紅腫幾分，蘭才在門口站著等候，準備等玉姬將這一曲吹奏完畢再上前參見。站在門口，玉姬的尺八聲穿透力更強，樂聲空幽清靈、靜而不悲，蘭細細品味著，只覺得玉姬樂理精深自不必說，這首樂篇也顯得肅穆莊嚴，有很強的儀祭感覺。結合到三層法堂中那天台宗的佛像，蘭琢磨著玉姬吹奏的多半是聲明，而且蘭有七八成把握應是一曲本說明，只是蘭對聲明這種佛教專屬的正音儀典樂了解不深，也沒什麽機會鑒賞聆聽，因而聽不出是本說明里的哪一類音樂。

        蘭在門口並沒有等候太長時間，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尺八聲便漸漸停歇。蘭抓著時機，連忙上前，挽袖擡手，輕叩門簾。房中有移門關上的聲音響起，隨後就有輕輕的小腳步聲傳來，外間的移門才被拉開。現身的是一名穿著素綠吳服的女侍，年歲估計比蘭稍大些許。她瞧見蘭，並不驚訝，而是搶在蘭開口之前先鞠躬行禮：“蘭夫人好。”蘭也微微一躬身算是還禮，她如今在家內的地位，還遠沒到能夠完全無視正室的貼身侍婢的程度：“妾身來拜見玉夫人。”那少女再一鞠躬：“蘭夫人稍候。”隨後退到里間，隔著里間的移門向內詢問。蘭相信里間的玉姬一定聽見她剛才的請見了，但還是等侍婢正式通報之後，才有聲音從里間傳來：“請妹妹進來吧。”

        另一名侍婢拉開了外間的移門，剛才的少女則拉開了里間的移門，蘭輕輕蹲身除下木屐，小巧的蓮足穿著足袋踩在居室里的疊敷上。來不及仔細觀察玉姬的居室布置，蘭心里有些惴惴地穿過外間，進到了玉夫人所在的里間，兩名玉夫人的仆婢卻沒有跟進來，而是輕輕地關上了兩扇移門，給蘭和玉夫人留出了私人的空間。房間里玉姬跪坐在中央的茶案旁，茶案上橫放著剛剛吹奏的尺八。玉姬還是穿著昨日那一身華貴吳服，持著花鳥團扇，喘息幾聲，見蘭輕巧的進來，玉手拈著團扇輕輕一指：“妹妹總算來了，快坐吧。”蘭聽出玉姬稍稍加重了“總算”兩字，知道這是在表達不滿，趕緊跪坐在案幾對面，躬身俯首：“妾身懈怠懶惰，著實有錯，請夫人懲罰。”

        玉姬以團扇遮口，目光平和，看著蘭躬身到地，不緊不慢地說道：“確實該罰，掀起衣裙吧。”蘭一楞，這是要打屁股？可是不是說……蘭有些猶豫，但玉姬用堅定而帶著威儀的目光凝視著她。蘭只好妥協，紅著臉解下了自己的腰帶，又一件件脫去下身的衣裙，剛解下襯件、撩起裙擺，蘭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沒有系腰卷，尚帶紅腫的挺翹嬌臀直接從撩起的吳服中滑出，一下子讓蘭的臉頰都紅透了。玉姬始終用團扇遮著臉下部，但眼里卻閃過滿意的光芒，她略起身後退幾步，空出余地來，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蘭趴上來。

        蘭咬著嘴唇，心里撲通撲通跳著，但也只能順從的趴在了玉姬腿上，等待著巴掌的降臨。玉姬用蔥白的手指輕輕劃過蘭嬌軟的屁股。蘭昨天晚上挨過打，今天已經見好了些，但戒尺留下的腫印還留在屁股上，整個嬌臀仍是紅彤彤的。玉姬輕輕用指甲戳了戳蘭臀上的腫塊：“妹妹可要謹記著家規啊。不然犯了錯可恐怕要比現在更慘呢。”蘭低著頭應是。玉姬輕輕拍了拍蘭的紅臀：“妹妹今天沒系腰卷呢，真是調皮，該受些懲罰，來拜見過遲，也該打屁股。但今天就不罰你了，權且記下這一次，然而妹妹下次在我這受罰時，我就要請妹妹罰坐了。”罰坐？蘭心里既慶幸又有些迷惑，她從小不知被懲罰過多少次了，但似乎當真沒有接觸過罰坐這樣的附加懲罰呢，但總算逃過了今天，今天屁股好歹是不會更疼了。

        玉姬似乎看出了蘭的心思，輕輕擰了一下蘭嬌嫩的臀肉：“那一定會讓妹妹印象深刻的。我想妹妹很快就會有所體驗了。”蘭被玉姬的接觸和話語弄得臉色更紅，她知道在高屋家，被玉姬這個正室懲罰的時候還多著呢，是不可能躲掉的。玉姬拍了拍手，里間的移門很快被拉開，一名少女探進頭來。蘭沒料到玉姬竟然突然叫人進來，一下子大覺羞恥，忍不住輕輕掙紮一下，但立刻被玉姬按回了膝蓋上，只能光裸著紅腫的屁股與雪白的長腿暴露在侍婢的視線下。

        “去把上櫃的藥膏拿來。”玉姬命令道。那名少女別有深意地將視線落在蘭赤裸的屁股上，應聲道：“是，夫人。”隨後門也沒有關，轉身就離去。玉姬低下頭，指甲輕輕刮了刮蘭緋色的臉頰：“妹妹覺著羞了？那可不必，妾身身子骨不好，可打不了幾下屁股，以後妹妹犯了錯，這嬌軟的玉臀可都要在外頭那兩個手里變紅變腫呢。以後趴在她們膝上哭叫求饒的時候都會有，還怕現在裸著下身嗎？”蘭的臉色更紅，被侍婢狠狠地打光屁股，只是想想蘭都覺得身上發紅，有些感受到在神社時雪繪被罰晚戒被蘭拿著戒尺抽打時的羞澀感。

        很快那名少女就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進來，將盒子放在了案幾上，得到玉姬的允許之後退回了外間。玉姬輕輕提起蘭的柳腰，將她的屁股提著撅了起來。扭開木盒，里面是半透明狀的白色藥膏。看著與神社的臀傷藥似乎成分不同。玉姬用指肚點起一點抹在蘭臀峰的腫痕上，又隨即在蘭嬌臀上每一處腫痕與深紅的臀肉上都點上了丁點藥膏。隨後素手塗抹，慢慢將藥膏抹勻在了蘭整個紅臀上。藥膏的清涼與舒爽很快就讓蘭輕吟出聲。這種藥膏與神社的截然不同，蘭一邊享受一邊想到：神社的藥膏本身也算是一種懲罰，塗抹了之後固然傷勢恢覆神速，但短時間內屁股反而更加疼痛。而玉姬給她使用的藥膏，則似乎單純就是消腫止痛的愈傷藥，抹上後舒服極了。

        玉姬微笑著幫蘭抹好了藥膏，又有些調皮的將剩下的一點藥膏擦在了蘭雪白的大腿內側。這藥膏似乎質量極佳，抹在臀上不多時就漸漸滲進皮肉里吸收了。等藥膏半幹不幹，玉姬就高聲道：“來侍候蘭夫人著衣。”蘭一下子彈起，正要拒絕，就被玉姬擺手制止，還一把抓住了蘭想要放下的裙擺，卷到了上腰。外間的兩名少女拉開移門，一一拾起蘭放在地上的衣裙，侍候著蘭重新穿好吳服，期間自然少不了或有意或無意的注視蘭赤裸挺翹的紅腫屁股。蘭臉色更紅，只覺得比上午被正我的侍婢侍候穿衣時還要羞人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