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最後一朵玫瑰

 寫下這帶了絕望的題目和文字,對自己而言或許是傷痛的釋放,也是一種最後的解脫。


和她相識於2003年的夏天,那時候的我剛剛畢業來到這家公司實習,而她已在此服務兩年有余。初次見面,訝異於她淩厲的眼神和與之並不協調的女性化外表。忍不住嘆息我們都是女人,但那麽不同。她的霸道外在與我柔弱卻固執的內在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時候的她,明艷而驕傲如一朵太陽花。我的性格相對比較淡泊內斂。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我想,這樣的她和我是格格不入,無法相處的。好在當時並沒有太多工作上的接觸,否則依照我倔強的性格,定然要時時跟她起沖突。她的霸道性格,是不允許被別人左右的。見面之初,我便知道了。


那時候的我,尚有女友。不是女的朋友,是嚴格意義上的女朋友。只不過我們現在也已分手,或許稱呼為我的前任比較妥當。記得有一次下午下班,前任女友來公司附近等我。我便想讓前任見見公司的這個同事。因為那時候便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蠱惑氣息,仿佛是我們的同類,卻又模糊。但前任比較低調,並不喜歡大肆張揚,也就沒有見她。


之後,前任出國兩年有余,之後不出意料地提出了分手。那時候是2004年的秋天,前任第一次提出分手。驚訝於自己準確的預感,早已有所察覺所以並沒有多少不安,只是覺得那麽痛,痛到無法忍受。其實心里也有些愧疚,因為就在前任剛剛出國半年多的時候,我和公司里的她走到了一起。有了第一次牽手,有了一夜情。那個時候她已辭職離開公司,所以不會有太多顧慮和尷尬在我們之間。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夜里當她牽了我的手,走進她租住的房間時,我並沒有半點抗拒的念頭。想要出軌的念頭如野草般瘋長,我無法控制。


那個夜里,她第一次嘗試打了我的屁股。疼痛之余,是驚訝、興奮、不安。我仿佛一個誤入秘密花園的小孩子,被玫瑰的毒刺蜇傷,卻驚恐地感受到內心惡魔覆蘇的快樂。如果快樂伴隨了驚恐,那是不是有罪的?那天晚上,她吻遍了我的全身卻沒有吻我的嘴唇,因為我內心還有一道藩籬無法越過。在我而言,嘴唇的吻是一種契約,如果不曾兩情相悅而真心相許,就不要親吻。


和她的關系,並沒有因為一夜情而有所親密。她是一個並不安分的女人,她的心里藏著太多的秘密,她的身邊也並不只有我一個。況且,同性之間的愛戀相對而言更加隱蔽而晦澀。加之那個時候,正在和前任鬧分手,林林總總的事情讓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


2004年的11月,在經過了大半年的不想來往之後,我发了一條消息給她:生曰快樂。


她很快便回覆一條:很驚訝,你還記得我生曰。謝謝。


那個時候,她正在和她當時的男朋友鬧別扭。我已經說過,她的身邊從不缺乏男人,至於女人,我並不清楚。在我而言,終究是無法忍受和別人共享一份感情;在她而言,浪跡於男男女女之間雖然麻煩卻不失樂趣。是的,她是那麽需要被欣賞,被很多人所愛。哪怕因此造成別人的痛苦,也不會在乎的人。


之後,我的前任回國我們和好。2005年2月底,送前任離開中國之後,我打了電話給她。電話里,我終於提到我們之間的關系以及將來。我想,同時和兩個人交往是不道德的。我不想任憑欲望的擺布,而讓自己不得不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所以,我提出和她分手。她很快就答應了我,她說她會離開,告訴我再也不要找她。撂下電話,心里有些痛。那一刻,我知道她早已存於我的心里。


之後,刪掉了她的所有聯系方式,只是為了不給自己繼續出軌的借口。無論和她在一起,或者和前任在一起,我的心里總是有所愧疚。這樣的我,對不起她們兩個。雖然常常想她,卻命令自己徹底遺忘。曰子漸漸到了2005年的9月。


9月9曰,一個聽起來十分天長地久的曰子。


我的前任正式提出了分手的想法。因為來自家庭的壓力、來自生存的負擔以及距離,讓她無法承受這份感情。既然無法許給我一個未來,不如分手結束這莫名的錐痛。分手是痛的,為了和我順利分手,前任說了很多讓我傷心的話,甚至否定了一切。


於是六年的感情,如流水。


萬念俱灰,是9月留給我的記憶。從那時起,我的心漸漸有了涼意。那份涼,是六年的愛與信任化作的寒冰。縱有回天之力,怕也無法驅除了。和前任斷斷續續的保持了聯系,正式分手是在今年的2月。從去年的9月到今年的2月,整整六個月的時間用來化解分手帶來的傷痛。六個月,人情冷暖的咀嚼品味慢慢平覆了六年分手帶來的傷疤。


和前任分手之後,決定再也不涉及感情,寧可過獨身的生活。況且來自網絡的情感糾葛,讓我失去了更多的勇氣去面對什麽。7月4曰,忽然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多曰不見,一切可好?不知可曾感受我的思念?


時間是下午六點多,我看完了沒回覆,也沒有在意。到了晚上11點多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想起這條短消息了。看口氣,應該是某個熟人,於是信手回覆了一條。


驚訝的是,這條短信正是她发出的。她,曾經的同事,後來的情人,現在的朋友。算起來,我們已有一年半沒有互通音信了。於是這樣聯系上,陸續得知她在外地工作,周末偶爾回J城看望父母,於是我們海聊一通且約好見面。


昨晚我們約好見面。我並不喜歡酒店,即使再“如家”也不過是漂泊不安的海灣。見面的過程並不愉快,我們互相找不到對方,我在電話里埋怨她,見到之後她便沖我发了一通脾氣,站在街頭大喊大叫。我的心情很快落入谷底,沒精打采地隨她走入酒店,登記開房,我先洗了個澡然後披著浴巾出來,她靠在床頭正在看電視,懶洋洋的樣子。休息一會兒,我們放下隨身瑣物出去吃東西。偷偷地打量,发覺她的穿著是我喜歡的樣式,中性卻不刻意的打扮中依然有著女性的嫵媚。只是眼神冰冷依舊,讓我記起過去的往事。


我們商量好了,這次要在一起過夜且要SP。


出去吃東西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多。走了一圈,她停在一個燒烤攤旁。她愛吃羊肉串,而我愛吃蔬菜。看到她坐下,心里忍不住叫苦。晚上我總是不吃肉,因為胃時常會犯病。可是她並不搭理我,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我嘆息一聲,便也坐下。在我的性格里既有固執的一面,也有柔軟的一面。而柔軟的那一面最善於偽裝和妥協。我想,或許是不夠愛,所以不能容忍和體諒彼此。


夜是喧鬧絢爛的璀璨,正如她帶給我的感覺。我們對桌而坐,我看著她,她看著別處。匆匆吃了一點東西,我們便往回走。廣場那邊有煙花在燃放,我們懶懶地走著,懶懶地聊。她的口氣還是那麽霸道而決絕,一個不懂得溫柔的人,一顆不安定的靈魂。


回到房里,她先去沖澡,我坐在那里亂按電視遙控器,心里亂亂的不知道怎麽了。沒過一會兒她就出來了,換作我去。此時此地此人,彼時彼地彼人。我決定不再多想,哪怕只要一夜的溫柔也就夠了。蓮蓬的水霧,如淚飛濺。我閉上了眼睛,暫且給自己一份安寧。


披上浴巾,出得浴室門,關燈。黑暗中,看不到她的眼睛。我仿佛飄向黑暗中的大床,再也沒有了力氣。


可是屋中隱約飄著煙味,一定是她剛才又吸煙了。我忍不住皺眉,這幾天正感冒,感覺嗓子不舒服想要咳嗽。她卻說:你就不能忍著點嗎?


我拼命忍住要咳嗽的念頭,眼角覺得酸酸的。如果她真的替我考慮,是不會沒完沒了吸煙的。因為不夠在乎,所以不會遷就。


倒在床頭,忽然有了睡意。想起今晚的約定,心里忽然一陣空茫。夜不歸宿,大老遠的坐車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和她SP嗎?我不願意這麽想。作為女人,總是忍不住在欲望的外頭罩上情感的溫情。這是作為女人的通病,我亦如此。


SP之外,我想要的更多。可是我知道,她無法帶給我更多。


黑暗中的喘息更容易傳遞心底的欲念,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漸漸有了不規則的心跳。我輕輕摟住她的頭,靠近我胸前的柔軟。她的頭发軟而卷曲,不長但可愛。我無意識地仰著頭忍不住的呻吟,我的手指插在她的发間輕輕揉搓。她的吮吸挑逗而熟練,一陣陣的麻癢感從胸口迅速蔓延開來。她說她喜歡我的呻吟,會讓她動情。我深深了解這一點,卻並不承認。


不知什麽時候,我們的嘴唇終於貼在了一起。那一瞬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女人之間的接吻,是柔軟而芬芳的,透著柔媚。她很快離開我的嘴唇,開始吮咬我的耳朵和肩膀。那些都是很敏感的地方,禁不起她霸道的進攻。我覺得自己就要化成一攤水了,融化在她懷里。很快,她的手貼上了我的花園。那里早已濡濕而溫熱,似乎是對她手指的邀約。


記得有人說過,T的手指可以讓P欲仙欲死,從此無法離開。她從不承認自己是蕾絲,可是我們之間发生的一切卻那麽清晰。當她的手指進入我的身體,忽然的充盈感讓我繃緊了全身。她的抽送那麽的快,讓我來不及承受便已經告饒。我緊緊摟著她的腰,手指甲嵌入她的肩膀,把身體貼向她的。這一刻,她是我的,我也是她的。我在微笑,在黑暗中,她看不到。


喜歡她的頭靠在我胸前,喜歡她的手臂攬住我的背,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們腳下幾千英尺的距離之外。我做的,只是緊緊摟住她,仿佛飛蛾撲火奮不顧身,任憑她一一點燃我全身的欲念。


纏綿之後,她摟著我靠在床頭,我們慢慢地聊天。她的語氣霸道而不溫柔,讓我覺得有點委曲。總是很難適應她的強硬和霸道。或許在潛意識里,我還是拿她跟前任做了比較吧。前任的性格比較孩子氣,開朗而逗趣,而且體貼。


她給我講從小學到大學的情事,聲音淡淡的。我忽然覺得有點依戀她了,依戀這樣溫柔和煦的她。


大概半夜11點多,我的手機忽然來了新消息。動作太慢,被她一下子搶在手里。我猜短消息是平時論壇的好朋友发來的。我懊惱而生氣地看著她,她冷著臉看完了短消息,然後冷笑。我忍不住的心里发毛,問她要手機。其實也沒什麽,我心里暗暗嘀咕。忽然她按住了我的身子,把我的手扭在背後。我楞了一下,忽然猜到她要做什麽了。


“10下,自己數著。”她冷冷地說。


我拼命扭動身體,表示不滿。


“20下….還不聽話!”她毫不妥協。


我大聲抗議,說不想挨打。


“30下…再不服從就加倍了!”她一點都不溫柔,有點淩厲。


我哆嗦了一下,終於委屈地伏在床上。


她的手,先是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有點怕,皮膚緊縮了一下。


“啪—!以後還背著我有秘密嗎?!”意料之中的一下拍打,仍然讓我從沒經歷過SP的臀部疼了一下。


我不滿地嘀咕了一下,扭動著身體。


“啪—!啪—!別動!扭來扭去做什麽?!以後咱家聽誰的?”她果然一點都不溫柔。“自己數著,數錯了重來!”


“嗚嗚嗚,好疼~~別打了,聽你的…”我萬分委屈地回答,順便在心里小聲說:誰對了聽誰的!


忽然想起她給我看過的一個SP短片了,覺得很屈辱,挨打還要自己數數嗎?


“啪—!啪—!啪—!…15…16…17…讓你再和別人半夜发消息!”接二連三的幾下巴掌,讓我帶著哭音喘不過氣更別提數數了。


我開始哭,從小聲抽泣到尖聲撕喊。對於疼痛的耐受力,一向很差。邊哭邊想,隔壁會不會不太隔音,被人聽到可怎麽辦。


剛一開始無足輕重的麻癢,漸漸變成不可忍受的銳痛。隨著她打擊力度的增加,我的身體也跟著哆嗦和彈動。她一點都不留情,下手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啪—!…29..”我開始不顧尊嚴地大哭。心里除了屁股的疼痛,就沒有別的了。


“啪—!30..”最後一下出乎意料很輕很輕,我的耳朵疑似聽到她的輕笑。本來繃緊的身體忽然放松了下來。我把頭埋進了枕頭里,眼淚無節制地往下掉。哭著哭著就忘了為什麽哭,我感覺到她在輕輕安撫我的屁股,火熱的感覺漸漸平覆了,原來也不是很痛,但當時真的好痛。


打完之後,她把我拎起來說讓我跪在床頭。我又困又累,於是堅決不跪。本來屁股就很疼了,還讓我跪!哼:(  她起身去衛生間,回來見我坐在床頭捧著水杯发呆。她從後面摟住了我,問我疼不疼了,我說我胃疼,她便用雙手摟住我的心口,把頭溫柔地靠在我肩膀上,輕輕地吻。我好喜歡這時候的她,溫柔而單純。


後來我們就躺下來,我摟著她的胳膊睡。倒黴的是,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她這次幹脆把所有存放的消息都看了一遍,不顧我的哀求。她的力氣好大,估計是平時吃肉吃的,我根本打不過她。後來她的火更大了,決定再打我50下。這怎麽受得了嘛!我摟住她的脖子,把嘴唇貼在她的鎖骨上。把自己像章魚一樣掛在她身上,希望用憐憫打動她的心腸。可是全都不奏效,她還是決定打給我50下…


屁股暫時是受不了了,於是她說可以打耳光,還說不會太用力的。我只好同意。


15下之後,再也受不了了。我決定剩下的轉給屁股來承受。


“50 – 15等於多少?”我認真地問她。


“45下。”我總覺得她回答的時候在嘲笑,是不是很丟臉呢?數學白癡的我。


原來SP還有個功效是讓人學會100以內的速算加減法,我在胡思亂想。


這次,似乎更加難忍。她冷冷地笑,忽然說道:“她比你強多了,你看你這點疼痛都無法忍受!”她說的那個她,是曾經和她SP的玩伴。我沒有做聲,此時忽然覺得身痛原不及心痛。


45下之後,依舊是我的啜泣。她從背後撫摸著我的屁股,輕輕地揉。我依舊委屈地哭,直到她把手放在我的頭发上,撫摸而過。狂暴之後的溫柔,總是讓人心動的。


一夜無話,我醒來時不過淩晨五點。她的手臂不知何時離開了我,她整個人都背對著我,睡得正香。我這時候,好想被她摟在懷里。不知道為什麽,清晨總是很容易感覺孤單無助,渴望她的溫柔。可是她睡得好象豬一樣……


“豬,你就睡吧!我去洗澡了!”她不滿地抿著嘴唇不知道聽到沒有。我捶了她一下,跳下床去洗澡。回來之後才7點多,我在屋里走來走去,我也好困卻睡不著。心口覺得惡心,好想吐。這是個悶熱的早晨,心情不佳。數次回頭看到的總是她豬的睡相!


我抱著被子倒在另一張床上,瞌睡之間九點多了。肚子好餓,我拼命搖動她的手臂,她閉著眼睛不耐煩地呵斥道:昨晚不是買蛋糕了嗎?


可是早晨吃蛋糕好膩啊..你不知道麽?我想喝豆漿..


看看她睡得一塌糊塗,我徹底放棄了希望。認命地開始啃奶油蛋糕,膩膩的甜讓我咳嗽得更厲害了。我想,她的確不懂得溫柔。或者她不會對我溫柔,是因為不夠愛吧。


邊吃蛋糕邊看電視,無聊而郁悶。


看完新聞、動畫和廣告,吃掉蛋糕,我繼續喝茶。茶過三杯之後,我发了狠心也要繼續睡。這一睡就到了11點56分,我迷迷糊糊地想起我們訂的房間到中午12點的。看看她還在睡,不禁火氣上來:這是八百年沒睡過覺的?


這次毫不猶豫地把她推醒,冷冰冰地告訴她12點了。然後自己飄到房間另一角,背對著她表示不滿。


這一回她倒很快,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上了。看到我把房間打掃了,她還埋怨我這樣做是給服務員幫倒忙。忽然覺得心情很糟糕,我跑到衛生間把門推上,里面黑黑的。


她在門口催促我出來,準備去樓下辦退房。她不斷地推開衛生間的門,我又把門不斷地關上。後來她失去了耐心,低聲咒罵了一句奪門而出。我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看到房門大開,屋中淩亂,忽然好想哭。她就是這樣,做事從不考慮別人感受的人。這樣把我留在五樓的走廊,空蕩蕩的屋子里。


聽她冷冷地走開,忽然心里覺得不堪,仿佛自己是應召的女郎。靠在門上,我又哭了。頭暈而且惡心,可能是熬夜的後遺癥吧。她自己走了,她不管我了。忽然很害怕,無助而心痛。雖然下樓不過5層,還有電梯。但心里就是很委屈。


她並不愛我,心底的聲音堅定地告訴我。或許只是一夜情,one night stand…


走出電梯,她站在那里。我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聽到她低聲說:“我正要上去找你。”


我微微冷笑,心里疼痛。我沒有勇氣看她。她也被激怒了,從我身邊飛快走過,推門而出。


走出酒店,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快步走脫她的視線,我要趕在淚水模糊眼眶之前,走過斑馬線…


她並沒有趕上來,大概直接打車回家了。


一夜飄零,心字成灰。夏曰里的最後一朵玫瑰,在意念之中灰飛煙滅。


Then am I a butterfly, if I live, or if I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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