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扉

 我叫吳迪,在大一那年我認識了影響我一輩子的姐姐,林琳。

我從小就偷偷用家長賜予的零花錢去黑網吧,在同齡人都在買辣條帶到學校炫耀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熟練地在網吧的角落里打開那些小遊戲的網站了。自然而然,我的成績很難達到家長和老師心中的預期,最終在經歷了人生最大的考驗時名落孫山,僅僅去了一個普通的三本,成為了一個所謂的大學生。

雖然學校不理想,但是家里還是沒有徹底的對我放棄,依然給我配了一台電腦和一部手機,我也是第一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電子設備。帶著這些新設備獨自離開家庭,前往要生活四年的學校時,心里並沒有太多的不舍,大概是這個家庭也並沒有為我帶來足夠的溫暖吧。

坐在離去的火車上,我搗鼓著手里的手機,我對這個新型的手機還是有著陌生的感覺。一路無言,很快我便來到了學校報道的地方,但是我畢竟是第一次離開家門,許多事情都沒有充分的經驗,在離家的時間上選的有些太晚了。剛到學校的報道處就被通知學校的分配宿舍已經名額用盡了,幸好在報道處老師的幫助下,才為我勉強找到了宿舍樓外違章搭建的一處鐵皮房間,在特事特辦的審批下,這樓外的房間就成為了我四年來“家”。

這鐵皮搭建的房間本是學校作為倉庫預備的,空間倒是比樓里的格子間要寬敞不少,比較可惜的就是我沒有室友,只能獨自一人居住在這簡陋的房間中,但那時又那知恰好為後面我和姐姐的相遇埋下了伏筆。這房間有十多平米的大小,不過在允許我住進來之後,由宿舍的管理人員和我一起幫忙把這原本的倉庫做出了隔斷,貨物堆在進門的空間里,由貨架和其他雜物堆砌出一條小道通往我所居住的空間。在學校的庫房里,宿管大爺又好心的幫我找到了一扇門和廢棄的隔音棉,勉勉強強為我的空間創造了一些隱私,但經過我的實驗,不得不說隔音是真的好,關上門之後外面聽不到里面,里面也聽不到外面。

我所睡的床是簡易的行軍床,在鋪上我帶來的厚重被褥後倒也變得較為舒適。房間中富裕的空間雖大,但卻沒有像樣的桌椅,所幸大爺也幫我找來了學校廢棄的被褥和地毯鋪住了一半地上空間,而另一半則是粗糙的水泥地。水泥地的角落擺放著兩個水桶,一個帶蓋當做馬桶用來大便,另一個無蓋則是廢水桶用來小便和其他污水。這間房間雖然本是打算用作倉庫,但不知為何卻預留了供水供電口,倒是方便了我。

大爺在把我安頓好之後囑咐了我一些注意事項,比如最好不要在房間里大量用水,用過的水及時倒在樓內廁所里,大便桶可以在固定時間悄悄放在樓內廁所讓清潔阿姨處置,我這里的電不是樓內統一控制,讓我注意作息不要熬夜之類的。

雖然我住在一個比別的同學都大的房間里,但沒有室友的生活讓我對大學時代產生了一種剝離感,把行李都放好之後,我打開了我的電腦開始了網上沖浪。當我打開瀏覽器亂晃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一個神奇的天地,SP論壇。

從前在家的時候,家里人對我的關心都是局限於吃飽穿暖,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我的需求也從未對我產生過關心,所以在經過網絡的熏陶之後,我明白自己缺愛,所以對網絡上未知的東西充滿了好奇,以求讓自己產生些許心靈上的慰藉。於是在看到這個特別的論壇以後,我似乎從心底解放了什麽天性一樣,再論壇上发下了第一篇帖子,也是我在網絡中的第一篇帖子,並留下了QQ號。

說來也奇怪,我從很小的時候便有了自己的QQ號,也在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玩電腦,但在網絡上留下自己的痕跡還是第一次,以前從未在網絡上发過帖子留過言,所以我也一直無人問津。QQ上也只有一個好友,是我的高中同學,哦,現在有兩個了,是剛剛入學時報到處的老師讓我加的輔導員。

這第一篇帖子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結合著對於逛SP論壇隨隨便便寫了一些內容,至於當時為什麽留下QQ,大概也是鬼使神差把。

但或許有的時候好運就是會眷顧傻瓜,雖然我並不是傻瓜。到學校的第二天,也就是我正式開始軍訓的第一天,我的QQ響了。

學校的軍訓確實是在報到日的第二天開始的,從軍訓開始學生們便不能再穿自己的衣服了,由學校統一訂購的軍訓服裝里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囊括了進去,小到帽徽肩章,大到外衣外套,甚至連襪子都是由學校統一发放,似乎給學生的自由只有內褲可以隨便更換了。

但是學校收取學生的費用實在是低,幾十元一套的全裝帶來的後果就是質量的縮水,本應透氣的襯衫是一件完全不通風並且緊繃的衣服,外套是最次等的布料制成,全套衣服穿上後整個人便像是被捂在了一個完全不透風不吸汗的塑料袋里。站在烈日下,暴曬一天的我們渾渾噩噩的聽完了學校的動員大會,又在蚊蟲巨多的夜晚聽完了教官的往日趣事。我唯一記住的事情就是動員大會上有一個記不住名字的領導說過的規矩,單數日穿白襪,雙數日穿黑襪,穿錯的當天一律叼著襪子軍訓。正是這唯一記住的一件事,在次日的軍訓里救了我一命。

揉著酸痛的手臂,甩著疼痛的腳回到了我私人的房間里,這私人的宿舍倒是讓同班的同學羨慕了許久。脫掉鞋襪,赤裸著腳丫走到廢水桶旁,倒了倒鞋里的汗液,擰了擰襪子的水,連同身上所有的衣物掛在了房間里唯一的一扇窗戶旁。說是窗戶,其實只是高高的開在墻壁上窄窄的一條換氣口。處在一個沒有人沒有窗戶的房間里,我放肆的脫光了身體,享受著獨自一人的休息時光,雖然空氣中彌漫著酸臭的汗味和腳臭味,但總歸是自己的,不用去忍受室友的異味還是讓我挺自在的。

打開電腦,本打算沖一會浪就睡覺的我,突然发現右下角亙古不變的企鵝頭像突然變成了留言框的樣子。打開才发現原來在中午的時候就有一個名為“林子大了”的人添加我為好友,現在正等待著我的同意。上了大學,似乎人就在一瞬間變得成熟了,很自然的通過好友,发出了普通的“你好”隨後便消息便石沈大海,再無回信。

直到我準備關閉電腦躺在床上睡覺時,QQ突然发出了響聲,是林子大了來信了。那一晚我已不記得都聊了什麽,只是帶著初次與陌生人在網上交流的沖動和喜悅,說了很多很多話,有隱私的心里話,也有許多幼稚的发言。睡覺的時候只記得,自己認了一個名為林琳的姐姐。

第二天的早上,頂著疲憊的困倦,迅速的收拾好自己,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注意了一下日期,順便給新認的姐姐发了一句“早上好”。來到早操的集合點,看到每個連的集合地前面都有一個白色塑料箱子,看了看其他人解放綠的膠底鞋上漏出的或白或黑的襪邊,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很快,如預想中的一樣,所有穿著不正確顏色襪子的都被相應的教官挑選了出來,粗暴的扒下鞋子,脫下那仍帶著汗臭味的襪子,扔在了身後各輔導員捧著的白色塑料箱里。

也許就是因為昨天訓話時天氣太過炎熱,導致部分同學沒聽明白規矩,也許是因為早上起得太過匆忙,誤穿了昨天已經穿過的襪子。但無論什麽原因,這些帶著不同人的汗味的襪子被集中在一起,搬運到了正前方的主席台上。沒犯錯的人混混遇睡的聽著領導的訓話,而赤腳穿著鞋的人都提心吊膽的仔細斟酌領導說出的每一句話。

但規矩就是規矩,尤其在軍訓時格外分明,各輔導員又再次去主席台領回了自己的白色塑料箱。但襪子並沒有什麽分別,都是同樣的花色,在收的時候也沒有做標記,混雜在一起,由不同的汗味組成的臭味。分发襪子的時候自然沒辦法做出區分,只能靠運氣每個人隨便拿取兩只,有些人抽到了味道沒那麽大的襪子,而有些人則倒黴的抽到了已經明顯泛黃汗臭熏天的襪子。但並沒有人能夠可憐誰,所有人都迫於壓力遵循著指令在口中含入了兩只襪子,男生倒還好一些,口腔比較大能夠完全包裹著兩只襪子,在外觀上到還好。但女生可就難以接受了,本就是櫻桃小口的她們自然很難完全含入兩只酸臭的襪子,只能夠勉強塞入進去,外面還在當啷著一部分。

有些使壞的教官故意提問這些口里有異物的同學,這些被點到的同學只能被迫回答,在回答的過程中又必須進行咀嚼的動作才能夠发出清晰響亮滿足教官耳朵的回答。我也親眼看到了其他連有的女生因此造成了嘔吐的癥狀。


時間在人疲憊的時候總是過得特別慢,每天都是重覆的站軍姿踢正步,磨練著這群剛剛成年的大學生們。軍訓讓我們學會了服從指令和極度忍耐,畢竟那些不想學會的人現在每天嘴里都含著他人酸臭的襪子在蹲馬步。教官們僅僅用一周的時間就給這些叛逆的年輕人們上了成年的第一課。這也讓軍訓剩下的三周變得更加順利且流暢。

雖然和林琳姐從軍訓的第一天認識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七天,但是通過每天長時間的打字溝通,我們之間的陌生隔閡迅速消融,了解了彼此間很多的情況。到現在我也說不清當時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人沒有防備,甚至連對面是男是女都沒有確定的情況,就把心底許多的秘密和現實情況傾盤托出。但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或許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吧。

我對於信任的人向來是不會加以任何防備的,所以當姐姐說要來我這座城市出差的時候,我帶著熱烈的憧憬表示了歡迎,一點也沒考慮到對方僅僅是一個剛認識了一周的網友。姐姐定下的行程是本周日,也就是我軍訓第二周的結尾,姐姐就會來到了我這里與我見面。

等待的過程永遠都是痛苦的,但是當有了明確的期待時,每天度過的時間也有了盼頭,盼著終點的到來。幸好在等待的日子里,姐姐也與我進行了語音通話,也給我发來了她的照片。每天晚上我的精神就在看著姐姐的照片,聽著姐姐的說話中慢慢休息。姐姐的聲音柔和但又帶著一絲堅毅,姐姐的身材和面容都是模特級別的,至少對於我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子來說,姐姐完美的符合了我對於女神的審美。

軍訓當然是沒有休息日的,整整二十八天每一天都是把汗水揮灑在校園內,伴隨著整齊的正步跺地聲音,每個連隊都想將自己最好的精氣神展現出來。我用努力的汗水成為了連隊的領頭人,站在整個連隊的正前方引領者節奏,身旁還有兩個被選出護航的美女,這兩位都是身材高挑豐滿,面容姣好的女生,大概挑選她們出來的教官也是老色胚子了。

平時的我都是盡力滿足教官的一切指令,第一時間的反應並作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動作。但今天正是星期日,也就是姐姐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天,腦海中想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後當然對於口號的反應沒有平時專注的時候靈敏,在教官发出行動指令後,我稍慢了一步身形落在了旁邊兩個女生的後面。教官的眼睛自然毒辣,一眼就捉到我的遲鈍,倒是沒有額外加罰,只是按照規矩對我們進行了懲罰。

“你們三個,襪子脫了,去那邊蹲馬步!”教官帶著沙啞的聲音依然很是大聲。

我們三個略顯突出的人彎腰開始脫掉襪子,只是很少當著一個連隊的面受罰,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尷尬。我們的速度倒是很快,手里攥著自己的襪子,迅速的離開了連隊的位置,在離開前我已經看到站在前排的幾個同學都已因臭味皺起眉頭。我們去的地方是學校草坪上的一處石板,這里吸收著充足的陽光照射,赤腳穿著膠底鞋短時間就會感到火燙,這里也成為了教官們最喜歡的懲罰地點,當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有幾對同學被教官在這里懲罰了。

我們三個人也按照平常被懲罰的姿勢蹲好了馬步,兩只手心上分別托著自己的一只臭襪子伸向其他兩個人的鼻子前,這也是我們教官的惡趣味之一,石板上別的同學要麽是叼著自己襪子挨罰,要麽壓根沒有襪子的事情。只有我們這里鼻子前是其他兩個人的一只襪子,混合的臭味直沖鼻腔,我看著眼前的兩只不同的玉手托著的同樣黑的襪子,在嗅著不同的味道,只能感受到身體和精神上雙重的疲憊,只有偶爾傳來的一陣清風攜帶者草籽的清香能夠讓我精神一陣。

踏上這塊石板就意味著要一直待到晚訓結束,像我們下午來的還算能夠忍受,若是早上便被罰到這里不僅要忍受饑餓,還要忍著有些壞心思的同學特意帶到這附近吃飯的香味。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們早已無法堅持著標準的馬步姿勢,搖搖欲墜的強撐著身體,等待黑夜覆蓋住天空,等待晚訓結束的哨聲。每每到了晚上,就到了蚊蟲活躍的時間,再加上草坪和臭味的雙重吸引,我的身上現在瘙癢難耐,看著扭動的兩位女生想必她們也是很難忍受了。

但就在我強忍身上的痛苦的時候,我似乎在視線的盡頭发現了一個想要見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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