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挨揍的屁股在隱隱作痛，身為美少女也必須保持微笑 (Pixiv member : LOTUS_HAN)

 

       縣警察廳的二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審訊室敞開著屋門。門外，一位身材姣好、容貌出眾的年輕少婦在確認了女兒正毫發無損地坐在房間里後，扶正了眼鏡，再次朝領路過來的年輕警員深深鞠了一躬，滿臉歉意。

       年輕警員臉上還沾著些剛出校園的稚氣，面對少婦如此鄭重的致歉，這位社會經驗尚淺的小夥顯然還不能得心應手地應對。警員伸出雙手想攙扶起少婦，但當白手套即將觸碰到對方肩膀時，這位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員卻遲疑了片刻，諸如尊重女性、男女有別的道德修養擾亂了他的正常社交能力。

       “真的十分抱歉！家女給你們添麻煩了！”少婦的腦袋壓得更低了，捆紮規整的長發順著脖頸落下掃過她的側臉，在白皙膚色的襯托下，青藍色的靜脈在因緊張而過於緊繃的手背上浮現出來。

       少婦的裙擺上下起伏著，被弄得皺皺巴巴的那部分商務裙被攥進手里，而後又被釋放出來。在年輕警員手足無措的過程中，祈求原諒的道歉話語不斷地在少婦朱紅的唇邊重覆。

       “夫人，您別這樣！”年輕警員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甚至於他開始昏了頭一樣也朝著少婦鞠起躬來。“您這樣太讓我為難了！”

       “咳咳！”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僵持，來人是位年長一些的警員。“有什麽問題嗎，夫人？”

       “對不起，我替家女的惡劣行為向各位道歉。”循聲擡起的身子又彎了下去。

       “小丫頭經過教育後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您沒有必要接連不斷地向我們道歉。”年長警員走上前越過年輕警員扶起了少婦，“更何況，您盡快帶您的女兒離開也算是給予我們一個便利，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

       “給各位添麻煩了。”少婦點了點頭，讓開位置方便年輕警員帶自己女兒從審訊室出來。

       像是故意隱藏在警員身後，眼神躲閃著不敢與自己母親對視的少女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宛如經過匠人精心雕琢般的容貌所煥發出的光彩使得少女身上那件各處都沾染上了噴漆的平凡校服都仿佛成為了一件滲透著藝術情調的設計品，但此時的少婦恐怕不會認為這件被弄得臟兮兮的校服有什麽藝術感。

       “你的頭繩呢？”少婦的聲音冰冷得讓人渾身直冒涼意。

       “丟…丟了……”哽咽的聲音讓旁邊的年輕警員絲毫不懷疑少女的情緒已經臨近哭泣的邊緣。

       “夫人……”

       “夫人，與這個年紀的孩子相處，還是要多溝通。”年長警員把年輕警員拉到身邊，不動聲色地向後者搖了搖頭。

       “根據相關法律，您的女兒被要求至少完成累計三十五小時的社區服務，其中包括把那面被非法噴繪的外墻粉刷回原狀，小姑娘在社區服務期間要至少有她的一位監護人陪同。”

       “是。”少婦點點頭。“我會監督她彌補自己的錯誤。”

       少女縮進校服袖子里的手腕被少婦用力地抓握著，就算感到不適，她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孩子犯錯，大人也有責任，更何況這種安排也是為了給監護人一個了解自己孩子的契機，家庭教育可不能是簡單糊弄的事兒。”年長警員側身為母女二人讓出了下樓的道路。

       少婦強撐起微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年長警員，但這如同是敷衍的回應僅僅只限於禮貌。少婦大力拽過女兒，突如其來的力量讓少女來不及邁開步子，踉蹌幾下才尋到平衡。

       在生氣的父母面前，犯錯孩子的任何多余的行為恐怕都會成為引爆情緒的導火索。

       “你的禮貌呢？該對被你麻煩的警官們說什麽？！”

       即將離開警局，女兒竟然還像塊木頭一樣呆呆地站著、低著頭沈默不語，怒火中燒的少婦直接當眾大聲呵斥了少女。隱隱約約地，滴滴熒光從少女的臉上滑落下來摔向地面。

       “對…對不起……給各位先生添麻煩了……”少女顫顫巍巍地向兩位警員鞠了一躬。

       母女二人離開縣警察廳直至到家，開車的少婦都沒跟自己女兒說過一句話，每一次少女試圖解釋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冰冷眼神便會從後視鏡里映射出來嚇得少女閉上嘴巴……

       “砰！”房門被用力甩回門框，少女被聲音嚇得身體僵硬起來，呆立在鞋櫃前。

       “楞著幹什麽？滾去洗澡！”

       “是……”少女抹了把眼淚，她太過於害怕以至於連拖鞋都忘記穿上，雖然腳丫上套著的黑色過膝襪能避免少女的身體與冰冷地板直接接觸，但很難說這樣沒規矩的行為會不會給少婦的憤怒填上一把柴火。

       女士挎包被隨意地甩到了沙發上，即使在浴室流水的遮掩下也砸出了很大的響聲。

       在恐懼感的氛圍里少女很難沈下心清理自己的身體，只是簡單地沖洗掉身上的汗漬，她便裹好浴巾離開了浴室。

       “秋知佳代，拿著浴刷過來你房間里。”

       少女佳代剛進入客廳，母親秋知千早的聲音便從更里面的地方傳了出來。怯於母親的權威，佳代只得返回浴室取出那把長柄圓頭的木質浴刷。

       “媽媽……”

       “把睡裙換上。”接過浴刷，秋知千早指了指床上的粉色長裙。

       “換…換洗的內褲…還沒……”

       “穿上！”

       被大聲訓斥了一通，佳代的眼角瞬間就濕潤了起來，秋知千早仿佛早有心理準備，一點都沒有因為女兒的哭泣而軟下心。

       “趴在你的寫字桌上。”等到少女套上睡裙，秋知千早用浴刷柄敲了敲自己旁邊的書桌，那是平時是佳代用來做功課的地方。

       “我…我…我知道錯了，媽媽……”眼見母親打算體罰自己，佳代急得連連搖頭，淚水四濺。

       “是，我相信你…現在！按我說的去做！”

       “媽媽！”佳代捂著自己的小屁股跺了跺腳以作抗議，但皮膚上零星正在悄然蒸發從而掠奪熱量的汗液都遠不及母親投射過來的無情眼神更讓少女覺得冰冷。

       “三！”

       “不要！”

       “二！”

       “求您了…我知道錯了…別……”

       “秋知佳代！”秋知千早用力將浴刷拍在桌面上，巨響後的殘鳴久久沒能在母女二人的耳邊消散。“你是自己過來還是得我去拽你？！”

       眼淚大滴大滴地摔在拖鞋鞋面上，下面那對趾頭蜷縮成團的腳丫正在反覆地前後蠕動，佳代不時偷瞄令人發寒的刑具浴刷，身體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秋知千早氣沖沖地起身靠近過來，她大力地揪住佳代的耳朵，扯著少女靠近寫字桌。

       “疼…疼……”

       “給我老實趴在上面！”佳代被推搡到了寫字桌前，在穩定身體平衡的過程中，胡亂劃動的手臂碰倒了上面的筆筒，筆身之間相互碰撞起來，嘩啦啦的，掩蓋了源自少女秀發後的輕微抽泣聲。

       還濕潤著的秀發亂糟糟地披散下來遮住了少女深紅的側耳，秋知千早見狀扯下自己頭繩，她十指熟練地操弄起了自己女兒的頭發，靈巧的手法下很快便捆紮好一種簡練的居家馬尾。

       “但凡敢逃跑，我今天非打斷你的腿不可！”警告完，秋知千早拉過寫字桌下備用的硬木凳子，那是平常在輔導女兒做功課時自己的座位。“跪上去，然後在你的桌子上趴好！”

       少女瞅了一眼腿邊的凳子，手里的鉛筆滾來滾去。

       “啪！”秋知千早俯身，狠狠地抽了佳代的屁股一巴掌，睡裙飄動起來刮蹭起少女的小腿。“聾了嗎？！”

       “我做就是了！”賭氣地瞪了眼自己的母親，佳代撩起裙擺裸腿跪到了凳子上，寫字桌的高度恰好讓上半身趴臥姿勢的少女被迫撅起屁股。

       過膝的睡裙被秋知千早卷了上去，佳代的小屁股也因此裸露出來，陰雲密布之下這朵白皙嬌嫩的花朵恐要經歷一場猛烈的風吹雨打。

       多余的裙擺被塞到了佳代小腹與桌面之間，空余出手，秋知千早便拿起了那柄浴刷。浴刷毛的另一邊是平整的圓面，懸在空中正對著少女的屁股。

       “啪！”

       無比清脆的響聲在遭受擊打的部位處迸發出來，嬌小的臀部驟然繃緊，一股流連在皮肉之間撕裂般的疼痛湧上少女的腦子。

       “啊！嗚嗚嗚…疼疼疼…疼，媽媽……”

       少女原本圓潤翹挺的屁股被抽得凹陷了下去，等到浴刷離開身體，富有彈性的臀肉便逐漸填充了回來，只是挨打的部位已經染上了淺紅，不覆原本的白皙膚色。

       “你也知道喊疼！”

       “啪！”“啊！”刷柄在空氣中扭曲著將打擊面指引到佳代的另半邊屁股上，抽打產生的脆響甚至蓋過了少女的哀嚎。

       “我真是對你縱容太多了！竟敢逃學！而且還跟著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違法亂紀！”秋知千早揚起浴刷，毫不留情地抽向自己女兒的屁股。

       “啪！”“嗯啊！”浴刷重合上佳代屁股上已經深紅的圓面，等它再次離開時，少女的臀部已經很明顯地腫脹了起來。

       “我只是在社團活動結束後提前離校，同學間約定俗成的事情也算是逃學嗎！”挨過打屁股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宛如鋼刷擦蹭皮肉般的疼痛，為了忍耐而蜷縮起來的腳趾已經把少女的腳心擠壓得發白。

       “你還敢頂嘴！”浴刷再次被揚了起來狠抽過去。

       氣得失去理智的秋知千早根本沒思考過浴刷這種力臂長的工具在她全力驅使下其末端會產生多大的加速度，總之，在呼嘯的風聲後，少女的哀嚎與擊打皮肉而產生的爆響齊鳴。

       趴臥著的佳代用力用指甲摳著寫字桌桌面，少女的額頭抵在中央那灘淚水里，鼻子里偶有一些鼻涕流淌出來混合其中。以白皙為基調的宇宙中，一些深紫色的星帶零零散散地點綴在深紅的星系上里，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媽…媽媽，您…為什麽不聽聽我的解釋啊！”好不容易捱過疼痛的高潮，佳代這才有余力擡起腦袋，委屈地望著自己那位盛怒之中的母親。

       秋知千早與自己的女兒對視著，懲罰暫時停了下來。

       “我不是個壞孩子……”佳代舔了舔自己因為哀嚎而有些幹燥的嘴唇，那雙掛著血絲的清澈雙眼里充滿著對母親的哀求。

       “你還有臉解釋！”不知怎麽的，秋知千早的眼睛也紅了起來。“像個不良一樣被家長從警察廳里領出來，給那麽多人添麻煩，你對得起我和你爸爸對你的培養嗎？”

       “可我……”

       “啪！”“啊！”發刷再一次抽打在佳代的屁股上，擊碎了少女試圖跟母親解釋的念頭。

       “…媽媽…我已經…已經…呃……”絲絲咧咧的疼痛讓佳代難以集中精力，就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的。“知道…錯了，您怎樣才能…饒恕我……”

       “直到打到你長記性為止！”淚水再也無法止住，即使戴著眼鏡，秋知千早視線中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作為你的母親，把你掰回正軌是我的責任！”

       “啪！”“呃嗯……媽媽…真的真的好疼…求求您別再打了……”

       “你個混賬丫頭！”“啪！”

       “嗯啊！”

       “警察把電話打到單位去，接電話的同事說你出事了…你個混賬丫頭…你知道我有擔心你嗎！”淚如雨下的秋知千早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了，她不得不摘下眼鏡用袖口去擦拭雙眼，可是潰堤的情緒卻裹挾了這位年輕母親的淚腺，任憑她的袖口被浸透也止不住洪水一樣的眼淚。“我當時恨不得拋下手里的一切沖到你身邊，知道你是否平安啊！”

       “啪！”“呃！”

       泛紫的雙臀被蒙上了一層灰白，那代表著皮膚角質層正在破損，是皮開肉綻的前兆。

       “無論是被那面墻的主人指著鼻子謾罵，還是數不清次數的鞠躬致歉，這些我都能承受，可佳代你……你真是太讓媽媽失望了！”

       “啪！”“啊！我再也不敢了，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嗚……”

       被反覆擊打的那部分臀部已經腫脹得十分明顯，類圓形的紫紅環帶中央，淡色的組織液正逐漸從微微開裂的皮膚下滲出來。

       “啪！”“啊！”

       再一次，浴刷重重地抽打在佳代傷痕累累的臀部上，沾染上淡紅色粘稠液體的皮膚碎屑在與浴刷接觸後被黏在了上面，少女隨手抓來咬住的一支筆已經被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佳代的雙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連帶著凳子腿摩擦起地板發出了很令人煩惱的噪音。

       “佳…佳代？”

       秋知千早望著女兒屁股上被自己打出的傷，自責感逐漸將腦子里的所剩不多的怨氣驅趕了出去，她握著刑具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最終失手，沾著血跡的浴刷砸在了地板上。

       “媽…媽…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舌頭將被咬爛了的筆推出了口腔，少女一手扶著雙腿間的凳子一手扒著寫字桌沿，身體向自己的母親那邊轉去。

       “長記性了？”秋知千早走上前擦拭掉佳代沾滿了額頭的汗液。

       “…嗯……”

       “長記性就好，媽媽不打了佳代了…不打了……”秋知千早側過臉，掩耳盜鈴般地掩飾著自己濕潤的雙眼。

       擦拭掉淚水後重新戴上眼鏡，秋知千早跑向了衛生間，因為家里常備的藥品都儲存在里面……

       在難以忍受的蜇痛下被消毒上藥、在媽媽的幫助下擦拭自己的身體、把睡裙裙擺圍在小肚子上，光著屁股站在餐桌前吃飯、被罰跪在木凳子上，在媽媽的監督下補完功課……月亮高懸於空中，撒下下來催人入夢的光線。

       “這麽趴著舒服一點嗎？”身穿睡衣秋知千早躺在女兒的床上，她的腰肢正被斜趴臥在旁邊的佳代抱著。

       “媽媽的身體好軟～“佳代向秋知千早的懷里蹭了蹭，少女的上半身幾乎都掛在了自己母親的身上。”好舒服。”

       “貧嘴，快睡覺～“

       秋知千早揉了揉自己被壓得有些發麻的胳膊，她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了女兒裸露在外，敷著藥的傷臀，內心里頓時湧上來一陣自責。看了眼懷里閉眼裝睡的女兒，秋知千早熄滅了唯一還亮著的床燈，她主動拉起女兒的小手，母女二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逐漸睡去……

       “今天可以請假不去上學嗎，媽媽？”

       “不可以。”秋知千早給副駕駛座位上的女兒系好安全帶。

       佳代壓了壓屁股下邊的許多層坐墊，可即使在這樣的緩沖下，被敷料擠得鼓囊囊的內褲里仍然有難忍的灼痛感在考驗著少女的神經。

       “媽媽～“

       “又討打？有時間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晚上該如何向你爸爸解釋昨天你幹的蠢事。”汽車被啟動，向佳代就讀的學校駛去。

       “爸爸出差要回來了？”

       “嗯，今天中午的飛機。”秋知千早正在集中精力開車，過會兒才回應自己的女兒。

       “哼，至少爸爸不會揍我。”拖著傷臀還要被強迫去上學，滿肚子怨氣的佳代忍不住低聲吐槽自己的媽媽。“還是爸爸寵我。”

       “你知道我能聽見吧。佳代？”

       紅燈，車子制動在停止線前，透過後視鏡，佳代能看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母親。

       “啊？啊！您說什麽，媽媽？”

       “這月的零花錢被沒收了一半，下個月的也嫌多是嗎？”

       “別！別啊…佳代最喜歡媽媽了。”少女握著粉拳各自抵在自己的左右臉蛋上，裝出一副幼稚又可愛的模樣。

       “哼！”

       佳代訕訕地放下手，裝傻充楞地避開了自己母親投來的審視目光……

       要是手里攥著許多坐墊走進教學樓也太奇怪了，所以佳代在下車前只把副駕駛座位上最表層的圓坐墊給卷了起來，塞進了書包。

       母親的車逐漸消失在街角，在諸多同齡少男少女中間，咬著下唇的佳代悄無聲息地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發痛的屁股，嘆了口氣後，少女滿臉愁容地跟隨人流進入了校園。

       “早上好啊，佳代醬。”

       “早上…啊啊啊…班…班長！”

       把置物櫃前正低頭分辨鑰匙的佳代嚇到的是一位個子高些的同齡女生，平凡的黑框眼鏡下閃爍著聰敏的目光，清秀的容貌雖比不上佳代那般驚艷，但卻值得被靜靜欣賞。

       “對不起…突然搭話上來，被嚇到了吧？”

       “沒有…沒有～”佳代手忙腳亂地將向自己鞠躬道歉的女學生扶了起來。“沒必要這樣認真吧。”

       “一直稱呼我為班長，還不是生氣了，明明答應過我互相稱呼名字的。”女學生從佳代手心中的鑰匙串里挑出了其中的一把，拘謹中的少女不得不任由對方牽著自己的手把鑰匙插進置物櫃的鎖孔里。

       “誠理也早上好。”置物櫃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將二人的身體分隔開。“我今天…就跟…就跟往常一樣…是的吧？”

       “能問出這種問題本身就可疑啊，佳代醬。”雖然調笑了一句但班長誠理很識趣地沒有繼續深究這個話題，她繞過櫃門，駕輕就熟地將上午需要用到的課本從置物櫃里找了出來，遞給佳代。“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別遲到哦佳代醬。”

       “是，我會努力的～”

       誠理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低頭取下固定在左臂上的值日袖帶，隨後轉身朝教室方向跑了過去。

       “幸好今天不是我值日。”佳代的額頭抵上置物櫃，少女前傾的身體逐漸將櫃門頂嚴，最終哢嚓一聲，鎖舌自動彈了出來鎖住了置物櫃。“哎…屁股還是好痛…要是被人發現了，那該有多丟臉啊……”

       教室內的喧鬧只是眨眼之間便寂靜無聲起來，字面意思上如坐針氈的佳代不需要擡頭就知道到周圍發生了什麽。教授國文的班主任是位苛刻死板的中年婦女，姓氏是水川，所以班上的同學大多稱呼其為水川老師。

       “嘶～”起立行禮坐回原位，對於其他學生只是上課前的固有環節，但對於佳代來說，自己的兩瓣臀肉就像是被頻繁擠壓的破皮番茄，藥物敷料與傷處之間的反覆摩擦不斷傳遞出如同灼燒一般的痛感。

       無論是左右臀交替坐著還是腿部繃緊讓臀部小一些壓力，在緩解疼痛方面對佳代的幫助都是杯水車薪，環境里刷刷刷的寫字聲混合上講著拗口古文的中年女音蔓延上來，若是平時還好，可這會兒只會加重佳代的煩躁。

       愈是煩躁佳代就愈是沒辦法乖乖坐好，臀部的不自覺扭動更是加劇了痛感，少女無可奈何，只得寄希望於國文教科書里那些無人問津的非重點文章能夠稍微讓自己分心一些，不知不覺中，佳代沈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端莊優雅的王族公主如果犯錯，那麽會被懲罰打屁股嗎？」

       佳代隨意翻到了一篇陌生的記述文，內容是以一位男性攝影師的視角描寫一個科研團隊拯救海洋動物的經歷，文章主要塑造的對象就是團隊里作為實習生的友國王族公主，顯然，少女幻想的故事與文字描繪的內容有不小的出入。

       「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錯失拯救小動物的機會，就算是王女，也一定自責得不行。」

       在佳代的幻想中，癱跪在沙灘上的自己緩緩挖開膝蓋旁的沙土，直到淚水完全填滿眼眶才將動物屍體填滿完成。科研團隊的海洋學家領隊，被佳代想象成了自己的母親秋知千早，她強拉起佳代的手臂進入了密不透風的帳篷。

       「就算貴為王族公主，做錯事了也要挨罰！」

       媽媽，哦不，是領隊從旅行包里了抽出浴刷，朝赤裸臀部的公主佳代……浴刷？為什麽是浴刷啊？

       佳代的幻想戛然而止，少女不得不調整了一下坐姿，讓疼個不停的臀部能好受一些。

       扔掉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砸來的廢紙團，佳代連聽課的精力都不多，更別提在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了。少女向轉得奇慢無比的時鐘嘆了口氣，隨後又開始翻動面前的書本。

       作為皇宮侍女被媽媽模樣的古代女官打屁股、作為船員被媽媽模樣的大副打屁股、更離譜的是作為士兵在戰俘營里還得被打屁股，佳代只要一走神，必然陷入挨揍的精神內耗里，但少女又不得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畢竟自己的屁股昨晚是的的確確挨過打，疼痛也是真真實實地正在折磨著自己。

       如同天堂頌歌一般的下課鈴聲終於響徹在校園里，佳代激動得都快要哭出聲來，少女顫抖著起身行禮，因此而放松下來的臀部也減緩了正在釋放的痛楚。

       “這才熬過第一節課啊！”佳代強撐起微笑敷衍過班級里向自己打招呼的同學，通過教室門後才加快腳步，遠遠跟在自己班主任的身後。“必須請假，反正晚上有爸爸在，媽媽她不至於揍我揍得太狠……”

       “跟了老師我一路了，有什麽問題嗎，秋知佳代？”水川老師拉開教師公共辦公室的門，揮手示意鬼鬼祟祟跟在後面的少女佳代。

       “老師…我…我想…請一天假。”兩人一前一後走入辦公室。

       “什麽理由？”

       “理由？啊…牙疼…老師，我牙疼……”佳代鼓起一邊的腮幫子，一只手捂了上去。

       “原來你這丫頭在我課上走神了半個小時，是因為牙疼……”水川老師冷笑著坐在了辦公椅上，順手打開了下面的抽屜。“哪顆牙疼？”

       “什…什麽，老師？”佳代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問你哪顆牙疼！”水川老師抽出教鞭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說！”

       佳代被吼的完全懵了，眼淚斷斷續續地在少女的眼眶里打轉。

       “警察廳是通過我知道的你母親公司的聯系方式，你這丫頭，”今天還想請假去幹嘛？！”

       “對…對不起…老師……”佳代低垂著腦袋，靜靜地等待著班主任對自己的發落。

       “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麽？如果不牽扯到隱私的話，我這個班主任想了解一下情況。”

       “違規噴繪……”

       “什麽？”

       “為了學校的文化節，所以請教了隔壁大學的文藝社團。”佳代的兩只小手在身前呼吸糾纏著。

       “所以你就跟著一群大學生出去亂塗亂畫了？”

       “我…我沒能上手實踐，那些哥哥姐姐嫌棄我太矮，所以只讓我給他們遞噴漆罐子……”

       “真是個蠢丫頭！”

       挨罵的佳代臉蛋紅彤彤的，回想起昨天晚上，只有楞在原地的自己被警察抓個正著，現在想來自己恐怕真的有些笨。

       “手伸出來，上課走神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罰你打手心三十下很公平吧。”水川老師拎起教鞭，在辦公桌上敲了敲。

       “老師…就不能饒過我一回嗎……”

       “乖乖把手伸出來，或者你是認為其他老師回來了一起圍觀你挨罰比較好？”

       “是……”咬著下唇，佳代緩緩伸出左手舉到班主任面前，另一只手則背過身去，胳膊搭在了兩瓣臀肉中央。

       “啪！”小指粗細的教鞭略帶懲戒地拍打在佳代的左手手心上，少女臀部下意識地繃緊卻牽扯到了昨晚的傷，遠比手心麻痹要難以忍受的針刺感差點讓少女叫出聲來。

       “自己數著。”

       “嘶…是，一……”佳代暗自用右手輕柔地按摩著逐漸放松下來的臀肉，疼痛逐漸恢覆到了少女能忍受的了的程度。

       “啪！”“二。”

       “啪！”“呃……三。”

       佳代的左手手心開始變得溫熱微紅，規律下落的教鞭卡的時間剛好沒讓疼痛積累起來。

       “啪！”“十……”佳代縮起胳膊用校服裙子蹭了蹭又痛又麻的左手手心。

       “伸回來。”

       “是”

       “啪！”“嗯！”教鞭的力量明顯加重了許多，佳代甚至能感受到與昨晚正挨揍時的屁股相類似的痛感。

       “啪！“十…十二……”

       就在教鞭即將再次落下來時，辦公室門被人從外打開，來人是下課回來的生物老師，一位與佳代媽媽同齡的年輕小姐。

       “水川前輩？”生物老師僵在門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出去。

       “過來坐，清子老師。”

       生物老師清子點了點頭，她踮著腳，稍微繞路了一下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啪！”“啊！”來自手心的痛楚將佳代的注意力從清子老師的身上手了回來，由於辦公室里多出了無關的人，被當眾責罰的少女只感到一股羞恥湧上腦子，連臉蛋染上了一抹緋紅。

       “報數！”見佳代又開始像上課時那樣心不在焉起來，水川老師氣得不行，就連呵斥的聲音都忍不住大了些。

       “是，十三……”被吼了一嗓子的佳代眼睛又濕潤了起來。

       “啪！”“嗯啊！十四！”

       “啪！”“啊！十五…嗚嗚嗚……”少女蜷縮成團的左手被她用右手捧起懸在小腹處，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水摔向地面，在石磚地面上濺起了水花。

       “換另外一只手來！”

       “水川前輩…水川前輩。”佳代的可憐模樣著實讓一直偷看這邊的清子老師有些於心不忍，這位心善的年輕小姐鼓足勇氣叫住了打算繼續懲罰少女的前輩水川。

       “清子老師？”

       “小佳代她犯了…什麽錯嗎？”清子斟酌著用詞，若是佳代真犯了什麽嚴重的錯誤，那反而是幹涉水川老師教育學生的自己魯莽了。

       “你自己說。”教鞭輕輕搥了佳代一下。

       “上課不…不認真聽講…一直在走神兒……”

       “小佳代，你知道錯了嗎？”清子的語氣很溫柔，不像是面對犯錯學生的教師。

       “是…對不起……”佳代朝水川老師深鞠了躬，少女明白清子老師這是在給班主任和自己台階下，不配合就真成笨丫頭了。

       “水川前輩，您看？”

       “回教室去，準備下節課。”教鞭被扔回了抽屜里。

       “謝謝，水川老師。謝謝，清子老師。”

       致謝後的佳代正欲離開，可敲門聲卻在此時響起。

       “進。”

       來人是整個學校佳代最熟悉的人，班長誠理。

       “水川老師，國文作業收……佳代？”

       “放我辦公桌上。”

       “是。”余光疑惑地掃視著旁邊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佳代，誠理將手中的一大摞作業本子擺在水川老師面前。

       “收齊了沒？”

       “嗯…還差……”

       “水川老師我過會就把作業給您送來！”旁邊正低垂著腦袋的佳代雙手遮住臉蛋，很不禮貌地跑出了辦公室。

       “還差秋知佳代？”

       “是的，老師。”誠理一直望著佳代離開的方向，直到水川老師發問才回過神兒。“老師，佳代她？”

       “沒什麽，你回去準備下節課吧。”

       “……是。”

       誠理沒繼續追問，少女知道，老師為了保護佳代的個人隱私不會輕易地告訴自己任何有用的信息，即使是班長，在班主任水川的眼里也只是普通的學生。

       “佳代……”回教室的路上，誠理滿腦子里都是佳代的身影，就連許多熟人向她打招呼，她都只是寥寥敷衍過去。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班長盯上的佳代倚靠在教室窗戶前，手中書籍有些掩耳盜鈴地阻擋著哭泣過後的面容。佳代在心里祈禱著時間能過得慢一些，因為只有在下課時間她才能讓自己的傷臀不引人懷疑地休息一會兒……

       繁多的方程、未知數以及旋轉翻折的圖形在粉筆的劃動下顯現出來，被疼痛困擾的佳代實在無心理解這些，她趴臥在被書堆遮掩的桌面上，埋進雙臂間的腦袋扭向了教室窗戶那邊，上午的溫暖撲落在少女那精致的側臉上，烏黑的發絲正反射著點點亮光。這樣的姿勢雖然讓內褲緊緊地箍住了臀部，但至少雙腿分走了一些壓力能讓佳代好受一些。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望著自己這邊，窗下奮筆疾書中的少年停下動作，他環顧四周，視線定格在佳代臉上。「好漂亮啊，佳代醬真不愧是校花！！！好像…她是在看我？」少年似乎誤解了什麽，他的心臟跳得飛快，臉蛋也逐漸泛起紅暈。

       少年偷瞄自己的動作被佳代察覺到，少女從晴空的風景里移開視線轉而看向這位自己從沒主動說過話的男同學。

       「我不會打擾到人家學習了吧？」佳代尷尬地朝少年笑了笑，少女剛想接下來低頭致歉可對方卻飛快地扭過頭去，不搭理自己了。

       「該不會是我被疼得的齜牙咧嘴嚇倒人家了吧？」佳代想不清楚，她換了個姿勢趴著，將下巴抵在了桌面上。

       就在少年沈浸在佳代送給他的甜美微笑中時，一截在空中劃出直線的粉筆精準地命中了他女神的腦袋。

       “哎喲！”

       毫無征兆的粉筆讓佳代的屁股跟椅面來了個親密接觸，臀肉的腫痛讓佳代下意識地繃緊了雙腿，書桌被踢得晃動一番，書本也被震得向兩邊滑落下去露出來後面窘迫的少女。

       “秋知佳代，起床氣可以不要那麽大。”

       來自講台上的聲音讓寂靜的班級哄笑起來，窗邊的少年沈默著，他一副認真書寫的樣子，但筆尖卻連紙都沒有碰到。

       “秋知佳代同學請到黑板前上把老師列的這個方程解出來。”

       面紅耳赤的佳代望向教具尺子所指的位置，那是一道只要認真聽課就可以解出來的式子，不算難為自己。

       “老師，我解不出來。”冤枉自己睡覺還被當眾恥笑，有些生氣的佳代不太願意配合。

       “秋知佳代，這個問題對你應該很簡單吧，上來給大家做個榜樣。”

       “我不會。”一直被疼痛折磨，佳代的情緒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些許波動，不過能夠做到再一再二地拒絕老師，少女也算是賭上了了自己的全部勇氣。

       “解不出來就去後面罰站到下課。”教具被扔到講台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班級里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能夠光明正大地上課站著正中佳代下懷，她一言不發地拿起紙筆走到了教室後墻。

       講課聲再次響起，班上的大部分人幾乎都在各種數學符號的摧殘下忘記了秋知佳代這麽一個人，唯有班長誠理不時扭頭看向後面被罰站的少女，黑框鏡片下閃爍著關心。

       聽見熟悉的音樂在耳畔奏起，佳代整個身體都松軟了下來，她倚靠在墻面上漫無目的地凝視著天花板，手中的書本好像隨時都會從癱軟的手指間滑落。

       “佳代醬不回座位上休息一下嗎？”

       近在咫尺的聲音挑動了佳代的耳朵，少女慌張地直起腰肢轉身向來人的方向。

       "誠理……"

       班長誠理拿過佳代手中的書筆，每一頁被佳代搓皺的紙張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撫平。

       "下節課是約娜老師的外國語，最好在課間準備一下哦。”對合上的書本連同紙筆被誠理遞了過去。

       “對…對不起。”佳代知道誠理對自己的異常很擔心，但少女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對方自己陷入的窘境，難道要對最好的朋友說自己被媽媽狠揍了一頓屁股麽，光是想想佳代就覺得臊得不行。

       “佳代…誠理一直在你身邊哦～”誠理前傾身體將嘴巴貼近了佳代的耳朵，像是宣言一般的輕語後，少女的白嫩臉蛋上滲透出了羞紅。

       直到預備鈴聲淹沒教室的嘈雜，佳代才後知後覺地返回座位，雙腿的酸麻逐漸退去，熟悉的灼痛再次從被擠壓的腫脹臀部表面蔓延出來。

       在紛繁錯落的外文跟讀聲里，佳代的嘴唇也跟著同學一起開合著，但少女靜止的聲帶卻沒發出任何音節。偶有那位金發碧眼的外教約娜經過偷懶的佳代，少女也只是敷衍地哼上幾個單詞，等對方遠離後也再次沒了動靜。

       「我貌似只見過約娜老師罰抄課文誒。」在教材上反覆勾勒單詞輪廓的佳地思考著自己被罰站的可能性，但僅僅片刻後就再次垂頭喪氣起來。「不行不行！我要是再上課不老實，水川老師一定會給媽媽打電話的！」

       佳代捏筆的力道不自覺地混合進了愁怨的情緒，頻繁地勾劃下，筆尖紮進教材扯壞了當前的那頁紙張。

       「秋知佳代，你個笨丫頭真是幹什麽也幹不好！」娟秀的筆記與整潔的書頁化開了一道口子，自責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佳代的內心，盯著自己的“傑作”的少女此刻真是討厭自己到了極點。

       「秋知佳代，你真是活該挨揍！」佳代自暴自棄地放松了緊繃的雙腿，座位上的圓墊也被其主人賭氣似地抽掉。身體的重量完全兩瓣傷臀承擔，甚至光滑的座位完全沒半點緩沖，疼痛感頓時飆升了一個檔次。

       「嗚嗚嗚……」佳代咬著牙，十分用力地攥著裙子。「痛死我算了！」

       無邊無際的摧殘似乎沒有終點，少女的思緒不受控制地滑向分裂，於是，這些分散開來精神觸角開始著力於構造一個清醒的夢境……

       報警的保安、出警的警員、失望的母親甚至還有班主任水川、被自己頂撞的數學老師……每一個人都手拿鞭子圍在佳代的周圍，他們各說各話，唯一相同的行為便是揚起鞭子抽打蜷縮在中央的少女。無論鞭子掃過佳代身上哪個部位，疼的都是少女的屁股……

       “佳代醬的筆記做的真好。”

       “嗯？啊，班長！”佳代回過神兒後第一時間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亂糟糟的不像上課的樣子。“約娜老師呢？”

       “已經下課了，小笨蛋。”

       “哦。”佳代從誠理手中接回自己的書本，發現上面被扯出的裂痕已經被透明膠布黏合得十分完整。“這是誠理做的嗎？謝謝……”

       “剛從水川老師那里借的。”誠理晃了晃手中的膠帶。

       “原來是這樣…呀！我忘了交國文作……”“呃啊！”焦急不已的佳代失手扶空，懸在椅子上的屁股毫無阻礙地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光滑的椅面上。

       佳代捂著側臀，努力地擠出微笑不讓因為關心而湊近上來的誠理起疑。

       “腿麻了……”

       “瞧你～”誠理向佳代伸出手。“我替佳代醬送過去吧，畢竟還有膠帶要還呢。”

       被水沖洗得淡了許多的筆墨沾染在誠理指間，濕潤的內衫袖子被卷在了校服外面，佳代凝視著誠理伸來的手掌，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啊咧？”誠理的臉蛋泛起了羞紅，這樣的展開顯然超出了這位聰敏班長的預料。

       “一起可以嗎？”

       “當然…佳代醬這麽主動，我當然沒問題。”誠理主動讓兩人的十指交叉起來，似乎這樣的牽手方法佳代就沒了從自己身邊逃走的機會……

       水川老師手中的紅色記號筆不時在作業本上勾劃幾下，每當這時，佳代的心跳都會不由自主地忐忑一下。過了一會兒，筆被插回了筆筒，佳代的作業本也被水川老師扔到了厚厚一摞作業的最上面。

       “誠理，把作業帶回班級，給大家發下去。”

       “是。”誠理微微下蹲，將一厚摞的作業抱在了懷里。“佳代醬能為我分擔一點嗎？稍微有些重誒～”

       “誠理，有困難的話就先帶一半回去，我還有事跟秋知佳代聊聊。”

       佳代的動作因為水川老師的吩咐而戛然而止，少女向憂愁著臉的誠理笑了笑，側身為對方讓出了離開的空間。

       抱著全班的國文作業，班長誠理離開了教室辦公室。

       “數學課上怎麽一回事？不光課堂上睡覺還頂撞老師？”

       “我沒睡覺。”

       “那你是頂撞老師了？”水川靠著椅背上，翹起腿來，雙眼冰冷地審視著緊張的佳代。

       “不解釋？”

       少女依舊沒做任何回答，只是腦袋壓得更低了。

       “看來我沒冤枉你，說吧，你這丫頭想讓我怎麽處理？”預備鈴叮鈴鈴地尖叫個不停，但水川一點想放佳代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給你母親打電話？”

       “別！別……我…我錯了……”

       “數學老師可不在這兒！你在向誰道歉？！”水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巨響縈繞辦公室內，久久不散。

       “嗚嗚嗚……”水川的怒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潰了佳代的心理防線，淚水再次從少女的眼眶里湧了出來。“我…我不想…不想讓媽媽再對我失望…嗚嗚嗚……”

       “可你現在讓我很失望！”水川氣得站了起來，胸部快速地上下起伏著，喘息聲也越來越明顯。“秋知佳代，你今天很不對勁！”

       “不想我找你父母的話就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少女沈默著，她的自尊還不足以支撐她在威嚴面前訴說自己羞恥的經歷。

       “在這兒等你母親來吧！”扔下這句話，水川便轉身走向辦公室內座機的所在位置。

       “嗚嗚嗚…老師…老師……”佳代死死地揪著裙子，淚水大滴大滴地砸向地面。“求您了…別…別…嗚嗚嗚……”

       每有一個數字被按下去，座機就發出一聲清亮的提醒音，讓整個辦公室不至於只有抽泣聲那麽單調。

       “水川老師我保證再也不犯了…嗚嗚嗚…求求您…求求您別撥通電話過去…求求您……。”

       一張手帕被遞給佳代，少女淚眼婆娑地擡頭望去，是一臉無奈的水川老師。“把眼淚擦擦，我沒給你母親打電話。”

       “我…我知道錯了……”

       “趴在桌子上，別以為認個錯事情就過去了！”教鞭被水川從抽屜里抽了出來。

       水川老師的行為是打算做什麽在明顯不過了，只是佳代的心里還尚存著一絲僥幸，曾經少女親眼目睹水川老師當著全班學生的面用教鞭隔著衣服打幾個很淘氣男同學的屁股，他們挨打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挨打後還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給那時的水川老師氣壞了。

       「應該不是很重吧……」偷瞄了一眼水川老師卻被對方察覺而瞪了回來後，少女懷著不安的心乖乖地趴臥在了辦公桌上。

       “啪！”“呃～”教鞭飛速下落，抽打到少女被校裙覆蓋的臀部上。“你什麽時候覺得自己受到的懲罰足夠了，懲罰就什麽時候停下。”

       “是……”

       “啪！”“哎喲！”佳代痛得仰起脖頸，難以忍受的疼痛根本與少女想的完全不匹配。

       水川老師的教鞭確實不重，更何況有衣物的保護，但能忍受下來的前提是有兩瓣完好無損的屁股，否則就會像佳代這樣，遭受到的折磨不亞於影視劇中描繪的正遭受家法鞭撻的貴族小姐。

       “啪！”“嗯～”長時間的久坐讓藥物敷料幾乎黏在了佳代的屁股上面，每一次教鞭抽來少女都要體驗兩份痛苦，一份來自紗布與傷處摩擦而產生的蜇刺感，另一份是因為被教鞭責打而激發出的腫痛。

       “啪！”佳代疼的不自覺地踮起腳，過膝的方格校裙在教鞭刮來的風中搖曳起來。

       “啪！”“嗯～”

       不知怎麽的，受罰的佳代一點也不想水川老師停下教鞭，少女用力地咬著自己的袖口，如同荊棘條一般的自責與懊悔狠狠地勒住了她那屢受摧殘的內心，仿佛只有這副嬌弱的身體受到了足夠多的苦難，佳代的精神才能得以從負罪感里解脫。

       “啪！”“呃～”

       「蠢丫頭！哪怕求饒也好，總之快說點什麽啊！」教鞭僵在半空中久久沒能落下，每看一眼少女那副宛如天使般的小臉蛋泫然欲泣的樣子，水川的心腸就軟上一分。「該死的！誰來給我個台階下啊！」

       教鞭再次抽向佳代隆起的校裙，唯水川、佳代二人在的教師公共辦公室內再次響起了沈悶的抽打聲。

       未經敲門，辦公室門便被人沒禮貌地推開，為了更快地跑到佳代身邊，班長誠理甚至不顧羞恥地提起了自己的校裙。

       “佳代！！！”

       “現在不應該是上課時間麽，誠理？”捏著教鞭，水川擋在了誠理面前。

       “您讓開！”

       “新垣誠理，你給我給我立正站好！”教鞭末端直指正欲上前的誠理，只要少女再敢莽撞地上前，鞭子必然會不留情地抽打過去。

       誠理停下腳步，但上身可沒有乖乖地就煩，她扭動著身體變著法地嘗試獲悉佳代的狀態。

       “沒規矩！”自己最看好的學生來這麽一出，水川真是被氣得不輕。

       “您不許再打佳代！”

       “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權威收到挑戰，水川氣得攥緊教鞭，雙眼也微瞇了起來。“我幹什麽難道還得經過你的同意？！！！”

       “不然…不然…不然我就不給您做這個班長了…嗚嗚嗚嗚……”黑框眼鏡下閃爍過一絲恐懼，誠理哭的很大聲，除了以此相威脅，她再也沒有別的籌碼面對水川了。

       “新垣誠理！我今天非得……”懲罰的宣言還未結束就戛然而止，原因是水川另一只背過身後的手被人牽住，她黑著臉扭頭過去，佳代正乖乖地站在辦公桌前。

       “誠理同學，我沒事。”佳代的目光與誠理擔憂的視線重合上。“是我犯了錯誤，水川老師才責罰我的。”佳代抿著嘴唇仰頭看向自己的班主任水川。“我想我已經…已經…得到教訓了……”

       水川深呼出了一口氣平緩了躁動的心情，她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後轉身將教鞭放回了抽屜。“下一次數學課親自向老師道歉明白了嗎？”

       “是…水川老師，我和誠理同學可以離開了嗎？”佳代跑向原地罰站的誠理，主動拉起後者的手。

       水川瞪了一眼兩人，沒做回答反而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工位。“誠理，你過來。”

       兩位少女注視著彼此，誠理淺笑著朝佳代微微晃了晃腦袋表示自己不會有事兒，隨後便掙脫開佳代的手朝自己的班主任走去。

       “趴在我的膝蓋上。”

       “是……”

       誠理的姿勢剛剛調整好，水川的巴掌便重重地落了下來。“啪！”一聲脆響，巴掌狠抽在誠理的屁股上，校裙飄動起來接著又蓋回誠理的雙腿。

       “水川老師，用手…用手打屁股什麽的也太…太不尊重誠理了！”眼見誠理挨打，佳代頓時焦急了起來。

       “那我用教鞭抽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您不可以…不能……”佳代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找到什麽理由阻止水川的行動。

       “我不光是你和誠理共同的班主任，我還是她的小姨！就以剛才她無禮的行為，作為家族長輩，我管教她難道不合理嗎？！”

       “小姨？可…可誠理是是為了我才…才那樣做的…求求您了……”佳代與誠理的處境此時似乎完全置換了過來。

       “秋知佳代，回去上課！”

       “水川老師，我要跟誠理一起回去！”

       水川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急的原地打轉的佳代，高舉的巴掌再次狠抽下來。

       “啪！”“嗯～”

       “啪！”“哼嗯～”

       落入這樣的境遇讓誠理實在難忍羞恥，她不光心跳飛快，原本白皙的臉蛋也已經紅的如同熟透了的蘋果。透過散落下來的碎發，誠理得以窺見不遠處佳代焦急的模樣，每當難以抑制的痛哼從自己的口鼻中竄出，佳代的雙眼都會用力地眨上一下擠出更多眼淚來。

       “啪！”黑框眼鏡沿著鼻翼逐漸向下滑去，近視的眼睛已經難以捕捉到佳代臉上的細節，誠理只覺得那團光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啪！”聲音雖然傳進誠理的耳朵里，但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從臀部感受到，誠理只感覺到背部一沈，像是什麽壓倒了自己身上。

       柔軟的觸感透過校裙蔓延在酥麻的臀部上，誠理臉上的羞紅延伸到了耳朵，她明白了佳代對自己幹了什麽。

       “水川老師不許再打了！”

       “佳代，你快從誠理的身上起來，我的腿都快被你們兩人給壓得沒知覺了！”看見半跪在地上的佳代整個上身都撲了上來遮住了誠理的屁股，水川無奈地收回了巴掌。

       “您先答應我！”

       “答應你，你跟誠理都起來吧！”

       片刻後，整理好校服的兩位少女互相牽著手，重新站到了水川面前。

       “你們兩個丫頭都回班級去吧。”

       “是（齊聲）。”得到饒恕後，佳代與誠理紛紛向水川鞠躬道歉，剛行完禮，佳代便被帶歪了眼鏡的誠理拉著，小跑出了教師公共辦公室……

       “我們不回去上課嗎？”看著兩人行動的軌跡離教室相去甚遠，佳代有些不解。

       “佳代醬的臉蛋都哭成小花貓了，不怕被教室里那些討人嫌的笨蛋們嘲笑嗎？”

       “哪有~”佳代掩耳盜鈴般地用袖口擦抹了一番自己的臉蛋。“誠理不也哭了？”

       “佳代醬可別冤枉人，我可沒哭。”誠理站定在一間沒有門的房間前，門框上標注著盥洗室的字樣。“現在這樣可沒法見人，我們先洗洗臉吧。”

       “好。”

       手指粗細的水流噴湧出來弄濕了誠理從佳代那索取來的手帕，擼起袖子擰掉多余的水分，誠理便向在一旁楞著的佳代招起手來。

       “水川老師的手帕…這樣真的可以嗎？”

       “就當是老師給佳代醬的道歉禮物吧，快過來啦！”

       “我…我確實…做錯了事情……”搓著小手的佳代情緒有些低落。

       “那水川老師也不應該把佳代醬打哭，佳代醬怎麽可愛她怎麽舍得！”得到與佳代獨處機會的誠理似乎不那麽穩重了，就連話語都跳脫了許多。

       “哪有啊！”緋紅只是眨眼之間便爬上了佳代的臉蛋。

       “別動。”誠理伸出手輕輕地單手捏住佳代的下巴，出於信任佳代並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行為。誠理一點點引導佳代看向側邊水池上的鏡子，“仔細觀察，你說，佳代醬哪點不可愛？”

       “啊！誠理怎麽這樣～”佳代羞澀得直接閉上了眼睛，兩只手也胡亂地在空中劃動著試圖撥弄開調戲自己的誠理。

       漸漸地，佳代的動作停了下來，不過馬上少女就感覺有什麽潮濕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劃蹭。佳代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誠理正用沾濕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頰。

       “別動哦～”誠理沒了玩鬧的心思，滿眼都是認真。

       “我…我可以…自己來……”

       “就當成佳代醬舍身救我的道謝吧…還是說佳代醬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明明是我害……”話還沒說完，誠理就不滿地瞪了過來，佳代只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手帕撫過佳代閉著的雙眼，拭去淚漬後轉而點綴上可以撫平紅腫的冰冷。遮擋佳代側臉的碎發被一縷縷地撩到少女耳後，誠理接著便用手帕包裹住自己雙指開始撫摸起佳代的側臉，那仔細又溫柔的樣子像是在清潔著一款珍貴易碎的瓷器。

       “誠理為什麽不直接稱呼水川老師為小姨呢？”

       “學校是學校，家里是家里…因為很多長輩都是教師，所以這是家里定的規矩。”黑框眼鏡下的敏慧雙眼短暫地失了會兒神。“我也不太想被人貼上‘老師家的孩子’這樣的標簽。”

       “誠理是我認識的最優秀的人了！”

       誠理淺笑了一下，沒有做聲，於是話題就這樣被擱置了下來，沒有繼續下去。

       佳代的頭繩被誠理重新紮牢，內翻的校服衣領也被整理妥當，誠理事無巨細的樣子活像個恪守職責的女管家。

       “現在的佳代醬才算是完全體嘛~”誠理一邊用力擰幹搓洗後的手帕，一邊打量著被自己挑逗得臉又紅起來的佳代。“我接下來打算去食堂，佳代醬一起去吧。”

       “啊？不回去上課了嗎？”

       “出來之前我就替你請假了，身為優等生，總是多了些特權嘛~”

       臨近午休，諾大的食堂雖然空曠但每個窗口都已經擺上了烹飪好的菜肴，佳代通通走了一遍才搭配好自己的餐盤，輕緩地將傷臀挪到座位上，準備就餐的少女意外地發現了自己面前擺放著一杯熱騰騰的奶茶。

       “這是？”

       “幹杯，佳代醬～”

       “哦…幹…幹杯……”誠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佳代來不及推脫這杯莫名的贈予，所以少女只能無奈地配合起誠理，碰撞了一下對方的紙杯。

       兩人幾乎同時伸出舌頭舔舐唇上的奶漬，少女們互相凝視著彼此，視線逐漸交融，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不動。

       “喵～”

       “噗呲～”佳代不雅地笑出了聲來，她確實沒想到平時文靜的班長搞起怪來也是那麽有趣。“誠理，你幹嘛學貓咪叫？”

       “該輪到佳代醬了。”

       “我才不！”

       遭到拒絕，假裝失望的誠理便端起盤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側過身體故意不理睬佳代。

       “好啦好啦，喵喵～～”佳代奶里奶氣的學貓叫聽得誠理耳朵都酥了。“這樣可以了嘛，我的大班長！”

       “最近班級里有謠言說有只無比可愛的小奶貓流竄在校園里，作為班長我得澄清一下，這不是謠言。”

       “什麽？”佳代一瞬間沒有聽明白誠理莫名其妙的發言，等少女想明白了對方其實在暗有所指時，誠理已經憋笑到臉紅了。“你才是大壞貓！”

       “佳代…你…你真的是太…太可愛了。”

       “堵上你的嘴，讓你還笑話我！”面紅耳赤的佳代抄起餐具從自己的餐盤里舀下一塊菜肴送到了誠理的嘴邊。

       誠理的嬉笑戛然而止，她的喉嚨滾動，像是怕什麽人會搶走似的，大口地把佳代喂來的食物嗦進了嘴里。像是品嘗到了什麽珍饈，誠理滿足地瞇上了雙眼。

       當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陸續進入食堂內就餐時，佳代和誠理面前的餐盤已經更換成了一盒現切水果拼盤。以佳代零錢包癟癟的樣子來看，這份飯後甜點明顯是誠理讚助的，沒什麽人時佳代還能被哄著接受誠理的喂食，但人一多起來兩位少女就都不太敢繼續這樣親昵的互動了。

       佳代、誠理二人用牙簽充當餐具快速掃光了剩余的水果，與此同時，食堂的各個窗口前也都擠滿了學生。在周圍一片失望眼神的聚焦之下，誠理拉走了佳代，破壞了周圍學生邊吃飯邊欣賞美景的機會。

       “誠理，下午課上見。”

       “佳代醬還要整個中午都泡在圖書室里嗎？”誠理仍牽著佳代的手，不肯放開。

       “是…待在那里能…能小睡會兒……”

       “佳代可以跟我去住校生寢室。”

       “啊？不太好吧…還有誠理的室友在……”佳代嘟囔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很難為情的樣子。“會麻煩到她們的……”

       “那些家夥不會有意見的啦，更何況是佳代醬！”誠理用了些力氣想拉動佳代，但少女卻有些抗拒。“跟我來吧，圖書室可沒有柔軟的大床！”

       “誠理，你先回去…我…我去一趟廁所。”

       “我等…算了，佳代醬，一會兒一定要來我這里啊。”

       “一定！”

       兩人互相解開牽著彼此的手後，佳代就抓著裙子匆匆忙忙地跑向了教學樓，而誠理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明明近一些的食堂也有廁所……”

       與教室同層的學生廁所，某間被反鎖隔間里，小腹一陣輕松的佳代用紙巾將潮濕的私處擦拭幹凈。

       「真麻煩啊，還得換藥……」顧不上起身後從腿上滑落下去的三角內褲，佳代彎腰拾起腳邊的拉鏈包，一件件將里面的東西擺放到馬桶水箱上。

       一面小鏡子被豎了起來，接著鏡面的映像，佳代撅起屁股，小心翼翼地揭開被醫用膠帶固定在屁股上的紗布。

       與創口接觸的醫藥敷料與皮膚之間的狀態就像用紙巾包裹破了皮的番茄，總之以兩者的牽連程度，佳代移除紗布的過程就好像在揭開自己的一層皮膚。然而更要命的是，為了避免對傷口的二次傷害佳代還必須保證自己的動作得足夠的輕緩，難以忍受的針刺感時時刻刻地摧殘著佳代的精神，整個過程換藥對少女來說不亞於一場苦刑。

       佳代的小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眼角也被擠出了淚水。終於，佳代手上一沈，半瓣屁股上的敷料連帶著膠布、紗布不多不少地被取了下來。

       「啊啊啊，好痛！」

       佳代深呼吸了幾次後反方向扭過身體，開始對付自己的另一瓣屁股。

       取下來的醫療廢料被扔進了馬桶後面的垃圾桶，借助鏡子少女得見自己傷臀目前的狀態。不出意外地，破損處分泌有大量用來加速傷口愈合的滲液，這一現象出現的原因是佳代久坐壓迫傷口，還有挨了水川老師的教鞭。另外，少女觀察到自己的屁股消腫了一些。

       見屁股恢覆的樣子如媽媽說的差不多，佳代也放心下來，開始著手為傷口消毒。

       突兀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女廁所外響起，佳代暗自祈禱著對方去的是隔壁，可越來越近的聲音卻讓少女的希望落了空。

       「沒事，沒事！門被我反鎖上了。」

       “砰砰砰。”來人站定在佳代所在的隔間前敲起了門。

       “有人啦！”「明明其他的隔間門都開著，為什麽非要來敲這里的門！」佳代著實對這人的行為有些不滿。

       “佳代！”

       “誠理？”佳代嚇得差點弄掉手里的醫用消毒劑。

       “佳代你還好嗎？是不是受了什麽傷？”誠理扯著隔間把手嘗試拉開門，語氣里的擔心十分明顯。

       “誠理！你這樣也太不尊重我了！”幾乎要被誠理撞破秘密，佳代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喊出了聲了。

       隔間門的晃動戛然而止，門外突然變得無比安靜，片刻後佳代才察覺到有細微的哭泣聲滲透了過來。

       “誠…誠理？”

       “…對不起佳代，我只是擔心你……”斷斷續續的言語中夾雜著抽泣，可靠的班長挺過了長輩的懲罰，卻因為佳代的呵斥而流下了眼淚。

       “誠理，我沒事……”

       “嗯，這些給佳代用。”衛生巾、紙巾、創口貼甚至誠理還從門縫下邊塞進一盒止痛藥。“佳代醬還需要我在外面等著嗎？”

       “謝謝……”佳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知怎麽的她的視線也模糊了起來。“等一會兒，我們倆一起去誠理你的寢室。”

       “好。”腳步聲遠離了一些後就戛然而止，整個女廁所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將誠理塞進來的東西都放進拉鏈包，佳代擰開消毒劑，準備為自己的傷臀消毒換藥……

       一陣沖水聲後，隔間門被打開，挎著拉鏈包的佳代走了出來。“誠理？”

       “佳代醬真是太慢了。”誠理從走廊外跑了進來，似乎是等得有些急了。

       佳代在對方的臉上幾乎看不出哭泣過的樣子。

       “剛剛…對不起，誠理……”

       “哎呀，別那麽婆婆媽媽的了佳代醬，現在回去我們還能在午休結束之前小憩一會兒！”拉起佳代剛洗完還潮濕的手，誠理便加快步伐朝住校生寢室樓走去。

       誠理的寢室沒有佳代想象的那麽整潔，枕巾的一角被當作書簽夾在一本厚書里、深藍色的床簾半開半閉地遮掩著疊得很醜的被褥、卡通抱枕孤零零地趴在皺巴巴的床鋪上、桌上的杯子內壁上凝固著一層薄薄的咖啡漬、床底的臟衣盆盆壁上耷拉著帶有可愛圖案的三角內褲……

       “那套內衣褲不是我的，是她們放在我床底下的……”似乎知道自己的話很沒說服力，誠理不由得有些臉紅。“忘了收拾，佳代醬不會嫌棄吧？

       “不會。”佳代撩開床簾輕緩地坐在了床鋪上。“誠理的床很舒服。”

       “那就好。”誠理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臟衣服踢進床底，隨後坐在了佳代身邊。

       此時，誠理的三位舍友們也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她們顯然被誠理提前告知過，面對佳代的存在並不驚訝。都是一個年級的同學，相處著也沒那麽拘謹，互相打招呼後她們就紛紛沈浸在了自己的事情里。

       “佳代躺在里面睡一會兒吧。”

       “那誠理呢？”

       誠理輕拍了一下自己腿側的床鋪。“我睡在外面，一人一半，很公平吧。”

       佳代扭捏地點了點頭，不知怎麽的少女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占了便宜，脫掉鞋襪，佳代忍痛將赤裸的雙腿挪到誠理的床上。由於傷臀的緣故，佳代倒臥的姿勢不得不以側躺為主，為了不讓最好的朋友誤會受到了冷落，少女背靠墻壁側倒在床上。

       被褥被鋪開後，誠理也鉆進了被窩，兩位少女就這樣臉對臉地擠在了逼仄的單人床上。

       “誠…誠理能別一直盯著我看嘛……”

       “佳代醬入睡的話就不知道我在盯著看了。”

       “誠理真是太無賴了！”佳代氣得鼓起腮幫子，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咄咄逼人”的誠理。

       不一會兒功夫，極輕微的鼾聲便從佳代的鼻子里有節奏地發出來。

       佳代的睡顏無比可愛，誠理幾乎要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抱住對方猛親的想法，如果可以誠理甚至希望今天的中午可以無限長，但這顯然不可能，為了讓佳代此時的樣子刻印在自己記憶里，誠理決定午休要一直保持清醒。

       睡夢中的佳代似乎將誠理當成了自己的抱枕，少女環抱起自己班長的脖頸，臉蛋也向誠理的身上蹭去。誠理的粗喘吹得佳代抖了抖自己的小鼻子，於是，少女睡毯下赤裸的腿也開始不老實地翹了起來搭在了誠理的身上。

       兩位少女究竟是誰占誰便宜現在已經完全說不清了……

       午休即將結束，亢奮了半個中午的誠理果真沒有睡著，甚至可以說是半點睡意都沒有。小心翼翼地抽身下床穿好鞋襪，誠理輕輕推了推還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佳代。“佳代醬醒醒～”

       “啊～這就要上課了嘛？”不情不願地伸了個懶腰，佳代支撐起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屁股還是很痛……」“誠理，下午第一節課是什麽？”

       “體育課，男生是棒球，女生是遊泳。”誠理挪開佳代礙事的腳丫開始疊自己的睡毯。

       “遊泳？！”

       “是啊，畢竟過了一周嘛，男生跟女生的體育教學內容應該替換了。”

       “必須得穿那種很羞恥的校園泳衣？”

       “都上過多少次了還在抵觸嗎，佳代醬？”

       “是……”

       佳代有些絕望，那種貼身泳衣穿在身上，屁股墊了東西一眼就會被人發現。可要是光著屁股，人造纖維與傷臀在池水里互相摩擦……光是想想佳代的屁股就已經疼得厲害了！

       “遊泳課肯定不會有異性在的，佳代醬。”

       “嗯……”佳代情緒不高地穿上鞋襪，下了床。“誠理，我去趟…額…廁所，遊泳館見。”

       “不一起去嗎？”

       “我…我…總之誠理會在課上見到我的！”為了不給誠理問更多問題的機會，佳代連忙跑出了出去。

       “有問題……”佳代離開後，誠理連整理床鋪的心情都沒有了，匆匆穿上校服，就鎖門離開了自己的寢室……

       “她們是都換好泳衣了吧？”在遊泳館廁所一直等到預備鈴響，佳代才敢溜回更衣室，這里果然已經變得空無一人。

       “遲到應該不算曠課……”

       心中安慰著自己，佳代拉開門口的衣櫃，胸部位置縫制有自己信息牌的泳衣正孤零零地掛在里面。

       隨便在公共更衣室里找了一個換衣隔間拉上周圍的簾子，佳代將校服外套、校服襯衫以及校裙一一脫了下來再疊好放在了腳邊，少女嘆了口氣褪掉了自己的內褲。

       “呃～”忍著疼，佳代一點一點揭開了中午剛換好的醫藥敷料，當兩塊大紗布順利脫落下來後，少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呼～勝利在望！”

       脫下全身的衣物後，光溜溜的佳代拎著泳衣從脖口小心翼翼地挨個把自己的腿伸了進去，因為臀部有傷，少女不能直接把泳衣拉起來套在身上，所以只能慢慢把它向上扯，期間還得注意撐著泳衣以及避免蹭到傷口。

       當緊繃的泳衣箍住佳代赤裸的臀部時，難忍的刮擦感便覆蓋了整個臀峰，此時若是腿部作出了較大幅度的動作，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會上升如同撕裂般的疼痛，這對於壓在少女精神上的負擔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嘶～簡直痛得離譜，這樣我根本沒辦法正常遊泳啊！”哭喪著臉，佳代束手束腳地穿戴好了泳衣，少女已經初具魅惑力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盡致，兩條豐盈到恰到好處的肉腿連同並未被包裹完全的臀部末端暴露在空氣里，白皙的膚色與深藍的服色相得益彰。

       赤腳行走的聲音在走廊外逐漸清晰，身著泳衣的誠理踏進公共更衣室隨意地撩開了靠近門的隔間，空無一物的結果讓失落的臉色更低沈了一些，誠理似乎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要找的事物在這里似地，果斷轉身打算離開。

       “真可惡啊，這丫頭！”誠理撿起更衣室長凳上被人遺棄的易拉罐用力地砸向門口的垃圾桶，兩者碰撞發出了很大的響聲。“明明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呢！”

       “是誠理？”聽見好友的聲音，佳代探出了身體看向門口的方向。“對不起遲到了，誠理…沒生氣吧？”

       “佳代？佳代醬可真是……”誠理小跑過來，赤裸的腳丫砸在瓷磚地上發出了十分響亮的聲音。“我可沒生氣！”

       “對不起啦～”

       “佳代醬換好泳衣沒？現在估計還在做遊泳前的預備熱身。”誠理有些期待佳代泳裝的樣子，因為不管看過了多少次，這總會讓她的心跳快上半拍。

       誠理的話音剛落，簾子就被佳代從里面拉開，少女扭扭捏捏地更衣隔間內走了出來。

       “別…別楞著了，誠理，遲到得太久，老師會生氣的……”羞澀感讓佳代有些腦熱，少女擡起頭卻驚訝地發現誠理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

       佳代順著後者的視線看去，是衣服堆上被自己遺忘的醫藥敷料，如同整桶冰水澆了下來，被嚇得渾身冰涼的少女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麽？”

       “別別…別……”佳代想搶走誠理手中的臟敷料，但少女伸來的手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撥開。“臟……”

       “傷哪了？”

       “誠…誠理，我沒事兒……”佳代踮起腳輕盈地轉了一圈。“你看～”

       “你非要我哭給你看嗎笨蛋佳代！”誠理吼得很大聲，鏡片後的雙眼隱隱約約有些濕潤。

       見實在瞞不住了，少女只好鼓起勇氣把羞恥的真相擠出了嘴巴。

       “屁股…受了點傷……”

       “水川老師那次？”誠理攥緊了拳頭，絲毫不在意骯臟的敷料蹭在自己手上。

       “不是不是，誠理你就別追問了！”佳代羞得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是媽媽……”

       “換衣服，跟我去醫務室！”

       “醫務室！”像是聽到了什麽恐怖的詞匯，佳代雙手交叉在胸前連連後退，少女寧可活活疼死也不願意光著屁股趴在病床上讓一個陌生人給自己上藥。“誠理，我可以自己包紮，傷的不嚴重…真的不嚴重！”

       “中午也是在自己包紮？”誠理哽咽著，她直接在泳衣外套上了自己的校服，多余的內衣褲則塞進了上衣側兜。

       “求求了，誠理，別強迫我去醫務室……”

       “讓我看看傷口。”誠理的表情十分認真，與課堂上自信發言時的優等生樣子別無二致。

       佳代的內心被兩股力量撕扯著，最終相信誠理的那部分占了上風。

       “嗯……”佳代轉過身去微微撅了起來，兩只手很是別扭地撐著拉開了半邊泳衣，露出了自己的傷臀。“這樣能看見嗎？”

       溫熱的呼吸在佳代的傷臀上撞散，誠理抓上少女的手引導著對方把泳衣箍了回去。

       “直接穿上校服在這里等我，我請個假就回來。”

       “不是說不去醫務室了嘛！”羞紅了臉的佳代連忙轉身拉住誠理，不讓對方離開。

       “去我寢室。”

       “哦……”

       鑰匙插進門鎖，一聲金屬鎖舌抽動的脆響響後，寢室門被拉開，誠理拽著佳代走了進去。

       “能別那麽嚴肅麽，誠理……”

       “把校服脫了。”誠理板著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嚴一些。

       校服外衣與貼身襯衫脫了下來露出了替代內衣的泳衣，佳代揪著校裙的系帶，動作沒在進行下去。“裙子也要脫嘛？這真的很難為情誒，誠理。”

       “秋知佳代，我保證你要是再磨磨蹭蹭、沒話找話……”誠理指著自己的床位，臉上泛起的不知是羞澀還是氣憤的紅暈。“我一定把你…把你摁在床上狠狠地揍一頓！”

       喉嚨吞咽下口水，佳代俐落地把校裙脫了下來，身上只留了件緊繃的泳衣。

       “接…接下來？”

       “佳代之前穿的內褲粘了了些不幹凈的東西。”誠理拉開床頂的櫃門，拿出了一盒嶄新的三角內褲。“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就挑一套吧。”

       內褲盒被遞了過來，佳代掃了一眼，每套上的圖案都有所不同，與封盒上的貼花是一一對應的關系。“都好可愛啊～”佳代羨慕地拿出了其中的一套來。“媽媽只會給我買純色的，太單調了。”

       “要這套嗎？”

       “可是我穿走的話，這幾個圖案豈不是湊不齊了？”

       “只是內褲啦，笨佳代！”誠理將封盒放了回去，轉身打算離開。“我在外面等著，注意輕一些力氣，小心對那個地方造成二次傷害。”

       “不要走！”佳代及時拉住了誠理。“誠…誠理，麻煩幫我換…換吧……”

       像是心臟被一只手給緊緊攥住了一樣，誠理的身體猛地一顫陷入了僵硬狀態。

       “不…不可以嗎？”

       “不介意我看見佳代的裸…身體嗎？”

       “如果我說不介意的話是不是有些太不淑女了？”佳代抓住誠理的肩膀把對方的身子扭向了自己。“還是有些難為情啦，但若是誠理的話…怎麽樣都可以～”

       “太犯規了！”主動權被輕易剝奪的誠理羞得連連跺腳，臉上的表情也沒辦法繼續保持嚴肅了。“佳代醬太犯規了！”

       看著去檢查門是否關好的誠理，佳代松了一口氣，兩人之間的隔閡終於被消弭……

       佳代背上的胸衣扣子被誠理幫忙扣上，此時的泳衣已經褪到了小腹的位置。

       “佳代醬從里面撐出一些空間哦，不要讓泳衣摩擦到傷處。”

       “好……”佳代雙手慢慢探進泳衣里，被擠得圓潤的臀部部位逐漸浮現出了少女十指的輪廓。

       佳代維持著這種羞恥的姿勢，很快，泳衣便整個從少女的身上脫了下來。

       “趴到床上去。”

       “哦，好。”夾緊雙腿的佳代左右扭動著身體蹭到了床邊，隨後乖巧地趴臥在了上面。

       “擡腿…好。”誠理撐開內褲穿過佳代的一只腳丫。“另一只腿。”內褲被扯到膝蓋處，誠理就停止了動作，隨後她鋪開睡毯蓋住了佳代赤裸的雙腿。

       “乖乖地趴著哦，佳代醬，我去準備清水。”

       “嗯！”沈悶的聲音從枕頭里滲透出來，一直被像個小孩子一樣照顧著，佳代都難為情到沒臉見人了。

       鑷子穩當地清理掉黏在佳代臀部表面的脫落皮膚組織後，誠理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佳代醬忍一忍哦，下面得用生理鹽水清洗凝固在傷口上面的滲液。”

       “那我可以抱住誠理的抱枕嗎？”

       “就算是沾上了佳代醬的口水，我也會很困擾的～”

       “我…我不會咬的啦！”佳代翹起雙腿，兩只腳丫互相擦蹭著。“只是抱一抱著而已……”

       “可以…可以，真是的，我只是開個玩笑，佳代醬幹嘛那麽認真。”說話間，誠理一直不停地用鑷子攪拌著玻璃杯中的氯化鈉溶液，直到杯里的液體看起來跟純凈水沒什麽區別後誠理才停下動作。

       “忍著點。”鑷子夾起被沾濕的棉球靠近了佳代的臀部。

       尖銳的刺痛在棉球擦拭過的軌跡上迸發，如同陷入某種節奏中的胡蜂正用螫針在皮佳代的皮肉上舞蹈。

       “呃嗯～”少女埋在枕頭里的腦袋左右搖晃著，生得如同玉筍般的十指深嵌入了柔軟的卡通抱枕中。

       一股溫熱的氣息掠過佳代的臀部，吹跑了“蜇人的胡蜂”，卷走了難忍的刺痛。但很快，缺氧帶來的昏沈感讓誠理不得不停止了對佳代臀部呼氣的行為。

       “還可以嗎，佳代醬？”

       “我…我沒問題的！”

       避開傷處，誠理開始緩慢地揉動起佳代的臀部，少女的身體顫抖了一番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之後也並未做出什麽抗拒的動作。

       邊揉著，新換的濕潤棉球邊被誠理用來清理佳代的另一瓣傷臀……很快，兩邊的傷口皆清理完畢，誠理俯下身體對著佳代的臀部呼氣，少女濕潤的皮膚也因此加速逐漸幹燥了起來。

       “呼～”誠理深呼出一口氣後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脖子。“佳代醬表現得真棒，接下來的消毒也請多多堅持。”

       “我會努力的……”

       衛生棉球吸收掉半瓶蓋醫用消毒溶液後，被鑷子夾著貼在了佳代的臀部上……

       “啊～好累……”

       結束工作的誠理起身伸展開手臂，等酸麻消散殆盡後再次坐回了椅子。片刻後，佳代感到雙腿一沈，少女扭身一看，誠理正慵懶地趴伏在自己的雙腿上閉上了眼睛。

       “對…對不起……”

       “比起道歉，佳代醬不是更應該道謝？”

       “謝謝…誠理……。”

       “說起來……”誠理的屁股從凳子上挪開，轉而坐在了床邊。“佳代醬今天可真是讓我好一頓操心呢！”

       佳代從誠理的話中嗅出了些許異樣，沒敢輕易搭話。

       “真想狠狠調教一頓佳代醬！”

       “誠理…誠理你又調戲我……”佳代莫名有些緊張，少女隱隱約約地感覺對方不是再說笑。

       “嘻嘻～”誠理壞笑著趴在了佳代的身上，隔著睡毯壓住了後者的雙腿。“佳代醬猜猜自己即將面臨什麽懲罰？”

       “別鬧，誠理！”佳代抱緊懷里的卡通抱枕，心臟跳動得飛快。“不然…不然就…不理你了！”

       “哼！”

       遮住佳代雙腳的睡毯誠理揭開，涼意纏繞上來，很快一股源自腳心的奇癢傳遍了少女的身體。“呀！好癢～誠理快住手…嗯～真的好癢！”

       “之前不是挺硬氣的嘛！佳代醬？”誠理捏著棉簽靈活地避開佳代亂蹬的雙腳，柔軟的棉簽頭總是能精準地搔過少女的腳心。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為了抑制笑意，佳代的小臉憋得通紅。“誠理！”

       “答應我，以後不準再讓我擔心！”

       “保證…我保證……”癢得都快擠出眼淚的佳代毫無尊嚴地向誠理屈服了。

       “收回剛才的話，不許不理我！”

       “是是是！”佳代扭過腦袋可憐巴巴地注視著誠理。“饒了我吧～”

       “噗呲～”誠理強忍笑意，下床打算扔掉手里被蹭得七零八落的棉簽，勝利後的放松警惕讓誠理沒有察覺佳代的小動作。

       當抱枕與誠理的臉親密接觸上時，誠理才意到輕易饒過佳代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

       “佳代醬很希望自己的屁股再被狠抽一頓？”

       “誠理不會那麽做的！”佳代把腦袋埋進枕頭里，活像一只遇到危險的鴕鳥。

       “哼！”裝出一副生氣模樣的誠理把抱枕扔回了床鋪上。“乖乖地正床上趴著，否則…佳代醬自己想想後果！”

       佳代扭頭偷瞄了一眼誠理，沒有作聲。

       換回衣服、打掃房間、清洗滿是咖啡漬的杯子……左手拎著垃圾袋、右手掛著兩件泳衣的誠理站到了自己床前。

       “我去還泳衣，順便給佳代醬請下一節課的假。”

       “一整天的課只上了一半真的沒問題嗎？”

       “我呢，抱著佳代醬上課也沒問題。”誠理俯下身子，將嘴唇靠近了佳代的耳朵，玩笑般的詞句在平緩地訴說下更像是建議。

       “那也太難為情了……”

       “噗呲，佳代醬乖乖待著，我去去就回。”

       “誠理……”

       剛要離開的誠理停下了腳步，滿臉疑惑地轉過身去。“佳代？”

       “誠理能向剛剛那樣湊近我一點嗎？”

       “當然……”

       誠理閉上眼睛把臉湊向佳代，與她預想的一樣，少女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親吻來得並不突兀和令人驚訝，更像是渾然天成、理所當然。

       “我喜歡誠理。”

       “我也喜歡佳代。”

       誠理還了佳代一吻，隨後起身離開了寢室……

       “佳代醬參加的社團今天有活動嗎？”正在做功課的誠理停下筆，看了看時間也快要到第六節課下課的時候了。

       “有誒，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跟她們交待。”

       “怎麽了。”即使是優等生，誠理也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思。      “快說說。”

       “那誠理不許笑話我。”

       “保證！”

       對誠理期待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佳代一邊回憶一邊講述自己昨晚的遭遇……

       “就算是這樣，佳代的媽媽也太過分了！”誠理把筆甩到桌子上，氣得一點也寫不下去作業了。

       “誠理，我們聊點聊別的話題？”

       “你啊！”

       “我有點想參加一會兒的社團活動……”

       “屁股都被打爛了還想這著些！”

       “哪有那麽嚴重…誠理～”跪坐在床上的佳地拉了拉誠理的胳膊，嗓音嗲嗲的像是在撒嬌。“不放心的話，誠理可以陪我一起去。”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被佳代一哀求，誠理再硬的心也軟了。

       誠理幫忙，佳代的傷臀與內褲之間被厚厚的幹凈紗布隔開，恰當的緩沖讓少女即使坐下來也未感受到太過明顯的疼痛。

       兩人穿戴整齊後，互相牽著手離開了住校生寢室樓……

       社團活動室的長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材料和工具，每個人都在忙活同一件事情：為校園文化節準備社團作品。

       “上次在美食節弄女仆糕點廳的那個社團這次又整了個女仆棋牌廳，為了吸引眼球真是不擇手段！”馬尾少女把手里初具人形的粘土塊捏了個稀巴爛。“我們本來就沒競爭力，結果某位社員還拿不出作品，這下只能成別人的陪襯嘍～”

       “都是為了開心嘛，勝負欲這麽強可不太好啊，學妹。”搭話的是社團團長，一位很帥氣的高年級學長。“佳代，別放在心上。”

       “真是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各位。”佳代拘謹地起身向桌子中央鞠了一躬。安慰佳代的聲音與討伐單馬尾少女的聲音此起彼伏，誰是團寵一看便知。

       “別在那里暗戳戳地嘲諷，作為班長我還不了解你，想幹什麽就直說。”一直安靜地坐在佳代身邊的誠理表情嚴肅地盯著面紅耳赤的單馬尾少女，淩厲的言語絲毫不留情面。

       “喂！作為社團新人你好歹是我的後輩啊，怎麽對我還跟在班級里一樣！”

       “佳代，不管她讓你幹什麽你都別……”

       “別別別…班長！”眼見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即將被班長誠理掐滅，單馬尾少女光速滑跪，態度諂媚起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哼！”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我都會盡力幫忙。”

       “嘻嘻，就等佳代這句話了！”單馬尾少女飛快地起身跑到了活動室里面，她翻出了兩套衣服，跑回來後迫不及待地塞給了佳代一套。

       “這是？”

       “角色扮演服，貓娘佳代簡直可愛到爆表哇！”

       “額……”佳代抱著衣服環視了一周，發現沒躲閃開視線的那些團員眼中或多或少都蘊含著些許期盼。

       “團長也認為可以？”

       “咳咳，能開心才最重要，佳代你自己決定就好。”

       佳代的臉蛋有些泛紅，但畢竟已經做出承諾了，這個要求也不算太過分。“那我就……”

       “佳代你等等！”誠理打斷了佳代。“你為什麽拿了兩套衣服？給了佳代一套，另一套打算幹嘛？”

       “這個嘛，我打算說服團長穿，畢竟有挺多姐妹喜歡這套的……”

       “不行！”學長紅著臉拍桌而起。“我堅決不穿！”

       看是想看的，穿是絕對不會穿的，這就是大多數團員的真實心理寫照。

       “那我……”單馬尾少女的話還沒說完，手里的衣服便被誠理搶了過去。

       “我來配合佳代！”誠理一本正經地為自己的突兀行為開脫著，“我穿至少能保證為社團增加一個班的人氣，而且…而且作為新人總得有個表現的機會吧……”

       “哦哦哦～平時威嚴的班長大人真身竟然是只身嬌體弱易推倒的貓娘？”單馬尾少女裝模作樣地手舞足蹈了起來。“想想都激動得不行。

       “放學別走，必須得讓水川老師給你這家夥補補課！”咬牙切齒地放出威脅後，誠理被身旁的佳代拽回了座位上。

        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眾人的注意力又沈浸在了面前的制作任務中……

       “那是佳代媽媽的車嗎？

       佳代順著誠理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搖了搖頭。“誠…誠理，真的有必要這樣嘛…我可以自己跟…跟媽媽說的……”

       “安心，我以班長的身份跟佳代醬的媽媽交涉。”誠理的眼睛跟隨著駛過校門的一輛又一輛汽車左右轉動。“必須得讓你休息一天！”

       不久，一輛私家車停在了兩人附近的公路邊。誠理看了眼向自己身後縮了縮的佳代，主動拉起了對方的手，兩位少女一前一後向私家車走去。

       誠理剛想敲響車窗，卻沒想到司機先一步主動將其降了下來，駕駛位上坐著的並非是誠理預料之中的女性，而是為與佳代頗有幾分相像的英俊男子。

       “爸爸！”

       佳代喜悅的呼聲從誠理的身後傳來，她識趣地松開手讓少女不至於為難。

       “爸爸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吧，媽媽沒告訴你嗎？”英俊男子把胳膊伸出車窗外，寬大的手掌寵溺般地撫摸著佳代的臉蛋。

       “是哦…不好意思，佳代忘了…嘻嘻。”

       “這段時間想爸爸了嗎？”

       “天天想！”

       父女兩人互相寒暄時，佳代這一側的車後門被從里面打開，秋知千早半個身子挪出了車外為佳代讓出空間。“佳代，上車再聊。”

       “是，媽媽。”

       “千早，你先別急。”英俊男子歪著頭看向佳代身後一直沈默不語的誠理。“這位是佳代的朋友嗎？

       “啊！這是…這是…誠理……”

       “叔叔您好，我是佳代的…朋友，兼班長。”誠理繞過慌亂的誠理，主動湊到了前面去。“佳代先上車吧，相信我。”

       “哦……”佳代走到車門旁，在書包被母親秋知千早接過去後，少女鉆進了車里。秋知千早並未關上車門，而是有些好奇地望著誠理與自己的丈夫。

       “誠理同學你好，我是佳代的父親，秋知川文。”佳代的父親秋知川文向誠理伸出手。

       作為長輩，誠理沒預料到佳代的父親竟然選擇握手這種平等的禮節來對待自己。

       “啪～”嬌小的手掌輕拍了一下秋知川文的手心，誠理回了個很有孩子氣的反應。

       “既然誠理是班長，那平時沒少被我家佳代麻煩吧？”

       “佳代醬她…佳代她很優秀也很努力…我們一直在互相鼓勵學習，沒有誰麻煩誰這麽一說……”

       “佳代能夠交到向誠理你這樣的朋友，身為父親我很為她開心。”秋知川文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對誠理的評價像是發自肺腑。

       “您…您過獎了…能有佳代這樣的…朋友…才是我的幸運……”

       “誠理應該是有事跟我或是佳代的媽媽說吧？”

       “是…我想…我想您二位可不可以允許佳代她…家里休息幾天…哪怕請假一天都可以……”誠理的余光掃進車內，後座上的佳代裝模作樣地扭過腦袋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殊不知豎起來的耳朵已經暴露了少女的心思。“久坐不利於…不利於佳代…恢覆……”

       “謝謝。”

       “啊？您…您怎麽……”見秋知川文向自己低頭致謝，誠理瞬間手足無措起來。

       “佳代能開開心心地從校門出來一定是誠理的功勞。”

       “爸爸已經知道了？我被媽媽……”透過後視鏡，後座上的佳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

       “是。”秋知川文看向自己的妻子秋知千早，後者精神有些消沈，似乎是因為自責。“你媽媽把事情告訴我了，回家後再詳細跟爸爸講講好嗎？”

       “是…對不起……”

       “就算佳代犯了錯，至少也請先弄清楚來龍去脈吧！”誠理怕佳代回到家後又免不了挨罰，只好壯著膽子向車里喊出了聲來。

       “誠理同學可以放心，無論如何，佳代遭受到的已經足夠多了。”

       誠理與佳代的視線交融在一起，片刻後，誠理主動後退了幾步為汽車讓出了離開的空間。

       “希望叔叔能說話算數。”誠理揮動著手臂。“再見……”

       “再見，誠理同學。”

       直到佳代一家消失在十字路口，誠理才後知後覺地放下手。“誒，這個時間食堂的飯菜應該是都被搶光了……”

       誠理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本來還沒感覺的，結果卻越想越餓。“害我被餓肚子，佳代醬，等你回來必須得補償我！”不時傻笑一番的誠理轉身走進了被黃昏籠罩的校園……

       趴在寢室床上的誠理一邊翻動著手邊的厚書，一邊往嘴巴里塞著零食來充饑，而距離她十幾公里外的秋知一家也到了晚餐的時間。

       端著熱湯的秋知千早瞪了身旁的丈夫一眼，微燙的水霧升騰上來勉強遮擋住了她臉上的紅霞。“那麽著急幹什麽，女兒睡了後有的是時間！”

       秋知川文笑了笑，他端起案板上最後一碟菜肴，走向正等著自己的妻子。“千早，一會兒對女兒耐心點。”

       夫妻倆靠得越來越近，直到秋知川文即將踏出的腳被用力踩了一下。

       “用你教我！”

       “你要是真的懂，就不會氣到打佳代了。”借著秋知千早端著熱湯行動受阻的關系，秋知川文用力地揉了一把自己妻子的翹臀。

       靈巧地躲開妻子的踢踹，秋知川文先一步走向餐桌，斷絕了秋知千早再打擊報覆的可能。

       “千早，女兒都餓了，最後一道菜需要烹飪那麽久嗎？”

       “這個家夥！”仍在廚房的秋知千早被氣得咬牙切齒，明明知道丈夫在故意氣自己，可偏偏有女兒在，自己不好發作……

       到家後不久母女二人就霸占了浴室，佳代再次重溫了一回被媽媽幫忙洗澡的經歷，被處理好傷處後，少女就一直趴在自己的房間里，直到虛掩著的房間門被從外面敲了敲。

       “佳代，出來吃飯。”

       “是，媽媽。”少女雙手撐起內褲一點點讓其箍住臀部，長長的睡裙垂下，遮住了赤裸的雙腿。

       被牽著手，佳代來到餐桌前，自己常坐的椅子上被墊了很厚層的毯子。“爸爸，對…對不起…給您丟臉了……”

       “先坐下，佳代。”秋知川文拉開了自己女兒的椅子。“千早，你也坐下。”

       一家三口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圍坐在餐桌前。

       “佳代能告訴爸爸昨晚為什麽要跟一群哥哥姐姐到街上亂塗亂畫嗎？”秋知川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可以親和一些，避免嚇到此刻神情緊張的女兒。“這種行為不像是我的乖女兒能做出來的。”

       “為了…為了準備學校文化節……”

       “所以佳代需要一份一鳴驚人的作品？”

       “我…只是想學習藝術噴繪……”佳代的余光掃到身旁的母親秋知千早，後者正揉捏著自己低垂的腦袋，側臉被豎起來胳膊擋了個結結實實。“對…對不起…我…我還以為那是正規的社團活動…嗚嗚嗚……”

       佳代的哭泣讓秋知川文難以再繼續追問，他連忙起身把女兒擁入懷里，安撫起來。“別哭佳代，爸爸在這兒…在這兒……

       “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是，爸爸理解佳代。”秋知川文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女兒的身體一直到少女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慢慢地放開了佳代後秋知川文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所以，那副墻上現在還留有我們家佳代的作品嘍？”

       “沒…沒有，我…我夠不到噴塗的高度，所以就被安排遞罐子……”佳代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同時有些不情不願地向父親報告自己的糗事。

       “等周末我們全家一起去那邊，警察廳不是說要給墻的主人粉刷回原狀麽。”秋知川文盛了些熱湯遞給自己的女兒。“千早，你覺得呢？”

       秋知千早在擡頭之前慌亂地抹了一把臉，但絲毫沒能掩蓋住自己那雙跟女兒一樣紅的眼睛。“我…我沒問題。”

       “那就這麽決定好了。”秋知川文手里的餐具動了起來，一餐匙米飯被他送進自己的嘴里。

       “那麻煩爸爸媽媽了……”

       “跟組織一場家庭活動也沒什麽區別。”見佳代行動不便，秋知川文盛了些菜進女兒的碗里。“快吃飯。”

       雖然父女倆吃的香甜，但秋知千早卻一點食欲都沒有，故作樣子地舀來幾片蔬菜也只是自顧自地用餐具戳著。連解釋都不聽就把女兒屁股揍得連坐下都困難，秋知千早真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得糟透了！

       突兀的湯匙抵在秋知千早的嘴唇上，自責的思緒暫時斷開，視線聚焦過去，女兒正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

       “媽媽，我吹涼了一些，不會很燙的……”

       像是被撥弄開了情緒的泄壓閥，秋知千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她貪婪地吮吸幹凈湯匙內的汁水，待到女兒放下餐具後緊緊抱住了對方。

       母女倆緊緊相擁著，不加掩飾的大小哭聲縈繞在整座房子里。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也應該參與一下？”秋知川文吞咽下一口食物。

       “一邊去～”秋知千早白了丈夫一眼，殊不知梨花帶雨的她做出這樣的表情根本毫無殺傷力。

       “對不起，是媽媽錯了……”

       “是…是因為我犯錯媽媽你才…才會揍我……”

       “別為我開脫了，佳代，媽媽做錯了事，錯了就是錯了。”

       看著互相為對方擦著眼淚的母女倆，秋知川文有些欣慰，如果不是菜塊涼了，他真不忍心打擾面前這幅絕美的風景。“好了好了，發泄得差不多了就趕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秋知川文的話讓母女倆紛紛羞紅了臉，於是他便遭受到了雙重的哀怨凝視。秋知川文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畢竟他不當“惡人”誰來當，樹立外敵是團結內部的最直接方法……

       緊身褲襪將秋知千早的雙腿曲線淋漓盡致地給勾勒了出來，而圍裙系帶的多余長度恰好耷拉在正左右微晃著的翹臀中央，秋知千早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搓洗著餐具，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秋知川文放輕腳步靠近了上去，雙手攬住了妻子的腰肢。

       “別鬧！沒看見正洗碗呢嘛。”

       秋知川文不理妻子的訓斥，反而把臉湊了過去，貼在了秋知千早的脖頸上。“千早，你真美。”

       “你可真是…不可理喻！”秋知千早任由丈夫纏在自己身上，自顧自地繼續搓洗著水池里的餐具。

       “啪！”

       臀部上驟然產生的酥麻讓秋知千早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等水池里被碗砸出的水花濺到眼鏡鏡片上時，她才反應過來丈夫剛才對自己做了什麽。

       “喂，你幹嘛！女兒…女兒會聽到的！”

       “沒事，女兒房間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那也不…不行……”

       “怎麽，你揍了我的女兒，難道就不準我替女兒報仇？”秋知川文手腕一轉，抽了妻子另半邊臀部一巴掌。

       “啪！”

       “誒，真的有點痛！”秋知千早掙脫著轉過身來，臀部緊貼著櫥櫃門，似乎這樣能給她帶來些安全感。“佳代她…我…我已經很自責了……”

       “挨打的又不是千早你，光自責有什麽用？”

       “秋知川文，你出差回來還不到一天就開始氣我了是吧？”輕輕用胳膊肘頂開自己的丈夫，秋知千早轉過身去，帶著手套的雙手再次伸入了水池中。

       “這就生氣了？”秋知川文靠近了上來，他張開手輕輕貼在秋知千早的臀部上開始溫柔地揉捏、按摩。“說，把我的老婆藏在哪了？我的千早可沒這麽小心眼～”

       “你呀！”透過輕薄的緊身褲秋知千早能感覺到丈夫的胯下正有什麽堅硬之物逐漸挺拔起來，撐起個小帳篷，抵著自己的臀部。“至少等我做完家務可以嗎？”

       “讓個位置，千早，作為家庭的一份子，承擔部分家務也是我的責任。”

       秋知千早翻了個白眼給自己的丈夫，不過她也樂得有人能為自己分擔家務，向旁邊側挪了一步後，秋知千早取了一副幹燥的手套拋給自己的丈夫……

       耐不住欲火的夫妻倆躡手躡腳地通過客廳，臨近兩人的臥室，秋知川文止步攔住了妻子。

       “幹嘛突然停下？”

       秋知川文蹲下身體，雙手呈現出托舉的姿勢。“千早，我抱你進去。”

       秋知千早心跳加快了一些，她走到側邊摟住了丈夫的脖子並向後傾倒過去，毫無保留地任由重力把自己拉向對方。

       抱起一個成年人對於秋知川文還是比較費力的，不過他還是努力保持住了平穩，站起了身來。

       “比起有佳代之前，千早你現在要重了一些。”

       “那你把我放下來好了！”秋知千早抱住自己的丈夫，額頭抵在了對方的胸膛上。“不會說話就閉嘴，真是的！”

       抱著妻子進入臥室，秋知川文輕緩地將秋知千早放到了床上，兩人的嘴唇短暫地觸碰了一下接著又馬上分離。

       “千早，等我去把門反鎖上。”

       “嗯……”

       盡管夫妻二人的曖昧被佳代無意撞破了多次，盡管女兒已經長大到對這方面不再懵懂無知，但該避免的尷尬也還是要盡量去避免。

       秋知千早抱著雙腿坐在床上，下巴則嵌進雙膝的縫隙中，延展的脊背使得腰肢從長度不足的針織衫下裸露了出來。“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

       “有時候我會懷疑是不是低估了自己。”

       “怎麽說？”秋知千早牽過丈夫的手，用了些力氣，把對方拉到自己身邊。

       “我可能比想象中的自己得還要優秀，不然怎麽會配得上如此完美的千早你。”

       “你這家夥～”秋知千早歪著腦袋，枕在了秋知川文的肩膀上。“我可不完美，至少…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還在想這件事？”

       “佳代屁股上的傷一直刻在我的腦子里，時時刻刻戳著我的心。”秋知千早的手指蜷縮起來扣緊了丈夫的手掌。“更何況今天我還沒允許她請假…我…我都想象不出拖著那樣的傷，女兒今天會受多少罪！”

       秋知川文感覺到自己襯衫的肩膀處似乎有些濕潤，他扶起秋知千早，雙手捧住對方的臉蛋強迫對方看向自己。“所以就算女兒原諒了你的沖動，你也不肯跟自己和解？”

       “自責還不準嘛！”秋知千早嘟起嘴巴沒好氣地反駁掉丈夫的關心。

       “趴在我腿上，秋知千早。”

       “你…你想做什麽？”

       “你不是認為女兒的諒解還不夠給這件事畫上句號麽？”秋知川文攥緊秋知千早的胳膊並把她朝自己這邊拉了過來。“我來幫這件事結束。”

       秋知千早甚至沒做出什麽反抗，她只是被動地由著丈夫把自己按在他的雙腿上，小腹被膝蓋頂著，被緊身褲襪箍住的臀部因此翹了起來。

       秋知川文揚起巴掌向妻子的臀部抽去，在受擊時釋放出的力道明顯帶了些懲罰的意味，由此引發出的清脆響聲在封閉的臥室內回響起來，聽著格外地有震懾感。

       “啪！”

       “啊，好痛！秋知川文，你來真的？”秋知千早氣鼓鼓地扭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但一見對方那副嚴肅的表情，她的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家庭暴力是…是不對的……”

       “那佳代屁股上的傷是她自己摔的？”

       “啪！”秋知川文力氣不減，再次狠抽妻子的臀部。“你還有資格批評我？”

       “啪！”“啊～”

       “繼續自怨自哀呀，秋知千早！”

       “你…你小點聲～”秋知千早的臉熱得發燙，這麽大的人了還被以如此羞恥的姿勢打屁股真的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女兒會聽見的……”

       “佳代聽見也沒關系，最好再在她媽媽懷里大哭一場，好讓你這個蠢女人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有多麽重要！”

       “啪！”秋知千早的臀部再一次被抽得顫動起來。“嗯～”

       除了丈夫的喘息聲，秋知千早在這寂靜的房間里什麽都聽不見，等待了許久，巴掌都沒再次落到她的臀部上。

       “為…為什麽…不…不打了？”

       “怎麽，你很喜歡挨揍？”

       “絕對沒這種癖好！”秋知千早的反應異常強烈，讓人感覺像是在遮掩著什麽似的。

       “舍不得……”

       “是嘛？”聽了丈夫這話的秋知千早心里暖呼呼的，就連臀部上還未完全散去的酥麻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是啊，我的手都抽麻了，心疼自己的手。”秋知川文松開妻子，兩只手貼在一起，故意互相搓了搓。

       “秋知川文！”秋知千早掙紮著起身跨坐在了丈夫的腿上，夫妻倆的視線交融在一起。“再亂說話我今晚就…不給你了……”

       秋知川文壞笑著抱住妻子向後自由傾倒，秋知千早則在自己的尖叫聲中摔在丈夫的身上。

       “糟了，女兒她肯定聽見了！”

       “沒事，佳代要比我們想得懂事的多。”不再多言，秋知川文摟住妻子，吻了上去……

       筋疲力盡的秋知千早側躺在床上，赤裸的雙腿不雅地外露出來夾著皺皺巴巴的被褥。

       “別著涼了，千早。”穿好內褲的秋知川文從妻子的懷里扯出被子，撐開後再次給蓋了回去。

       秋知千早支撐起身體，本來就只剩下半邊卡扣還在連接著的胸罩徹底掉了下去，被捏得紅彤彤的挺拔雙乳因此裸露了出來。“你幹嘛去？”

       “去看看女兒。”針織衫、緊身褲襪以及女士內褲被秋知川文被一件件扔給床上慵懶樣子的妻子，之前脫得太著急，兩人的衣服都混在了一起。“快把衣服穿上，即使在家里光著身子也容易感冒。”

       “提了褲子就離開，可真絕情！”秋知千早翻了個身，不光衣服都被壓在了身下，赤裸的腿也再次伸了出來夾住了被子。“趕緊離開我的視線～”

       “你不會幼稚到吃女兒的醋吧？”

       “你！”丈夫的嘲諷讓秋知千早羞得紅透了臉。“趕緊滾！”

       “哼～”秋知川文拽出妻子的內褲親自給對方套回腿上。“要我說，絕情的明明是你。”樸素的純色內褲遮蓋住秋知千早那微微有些淡紅的翹臀。

       見妻子的雙腿扭來扭去的似乎還想要自己幫忙穿上其他衣服，秋知川文忍不住使勁抽了對方的臀部一巴掌。“老老實實自己把衣服穿上！”

       秋知千早扭頭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把身子縮進了被子里，直到對方離開才伸出手把自己的衣服都拽到了身邊來……

       “咚咚～”秋知川文放了下敲門的手。“佳代，是爸爸，我可以進來嗎？”

       “爸爸，我沒睡。”

       房間門被推開，身著睡袍的佳代正趴臥在床上翻看著某個科目的教材。

       “在學習？”

       “要是說實話…爸爸能不能別批評我？”佳代把書本和上歪著頭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秋知川文坐在床邊把手放在了女兒佳代的肩膀上。“那要視情況而定。”

       “就是…就是今天的課我都…都沒聽進去……”

       “不怪佳代。”秋知川文溫柔地撫摸著佳代披散下來的秀發。“挨媽媽打的地方現在還痛嗎？”

       “爸爸，如果您抱著要給女兒揉一揉的想法還是算了吧，我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呵～”佳代翹著腳丫一本正經裝大人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秋知川文實在忍不住輕輕用手指刮了少女的小鼻子。“你個小機靈鬼！”

       “嘻嘻～”

       “佳代，跟爸爸說說，佳代的心里邊兒應該不會因此討厭媽媽吧？”

       “是媽媽派爸爸來問的？”佳代仰起脖子朝門口看了兩眼，但門外風平浪靜的似乎無人在偷聽。

       “不算是。”

       “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是害怕吧，害怕不聽女兒解釋的媽媽、害怕對女兒失望的媽媽、害怕對女兒的求饒視而不見的媽媽。”

       “所以…佳代……”

       “害怕但卻仍然喜歡媽媽，就像剛剛我不是還在害怕爸爸你會批評我嘛，對爸爸也是，既害怕又喜歡！。”

       “佳代…以後爸爸媽媽會讓佳代你喜歡多過害怕的！”秋知川文湊近佳代，溫柔地吻了一下少女的額頭。“爸爸不打擾佳代了，晚安。”

       “晚安，爸爸。”

       秋知川文離開房間後輕輕關上了屋門，一轉身便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妻子正靠在不遠處的墻邊上，暗自抹著眼淚。

       “我們也去睡覺吧。”秋知川文向妻子伸出了手。

       秋知千早點了點頭，把手搭了上來。“嗯……”

       周六上午，在社區監督員的指引下，秋知川文駕車載著妻女開進了地下停車場，那處需要恢覆原狀的墻壁就在半個街道外。

       “每隔兩個小時檢查一遍，我會根據社區服務的質量來累計您女兒的有效服務時間，還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請問，我可以拍照嗎？”秋知川文晃了晃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包。

       “可以。”

       “謝謝。”秋知川文微鞠一躬向監督員致謝，後者點了點頭轉身向停車場外走去。

       “帶那種多余的東西幹嘛？”秋知千早拎著油漆桶與粉刷工具走了過來，後面跟著的佳代則抱著三人的工作服。

       秋知川文笑了笑未做回答，轉身從車後備箱里拿出相機三腳架後，關上了後備箱門。“我們走吧。”

       先鋒、抽象、流行甚至宗教神話，各類噴繪圖案互相間隔離著，每個塗鴉的邊緣都仿佛是未完成似地有向周圍蔓延的趨勢。

       “比我想象的要壯觀很多啊！”秋知川文走到在人行道的邊緣才立下三腳架，因為這樣相機的畫幅才能把所有的噴繪圖案都裝進去。

       “因為是很多哥哥姐姐同時噴繪出來的。”

       “所以那些哥哥姐姐呢？”秋知千早見佳代搞不定那身寬大的工作服，於是便半蹲在少女面前幫著穿戴。

       “我…我當時沒搞清楚狀況…一直楞在原地來著……”佳代看了眼比自己大了幾倍有余的墻面都需要清理，頓時內疚了起來。“對不起…麻煩了爸爸媽媽……”

       “佳代，你再哭喪著臉，爸爸就要把你拍進照片里，裱在客廳。”

       “不要，那好丟臉！”少女雙手擠壓著自己的臉蛋，因此而咧開的嘴角也勉強算是一種笑容。

       不一會功夫，秋知川文就設置好了相機，他連忙手舞足蹈地跑向了墻前互相牽手的妻女。“快快，佳代，牽住爸爸的手。”

       秋知千早被丈夫的滑稽行為逗得露出了笑顏，而幾天前臨離開警察廳時年長警員的話莫名重映在她的腦海里。

       “媽媽？”察覺到手中一空，佳代不解地望著半蹲下來的母親。

       “我覺得這樣要好一點。”

       秋知千早抱住佳代，腦袋則向佳代方向歪了一些。見狀，在另一邊的秋知川文也學著妻子，半蹲了下來，抱住女兒。

       “千早，我們要不要喊點什麽？”

       “別了吧，人來人往怪丟人的～”

       “哢嚓！”機械快門被釋放，一家三口以及那個滿是塗鴉的墻壁被刻印在了底片上……

       半個月後，校園文化節，教學樓。

       “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看著窗外被堵的水泄不通的走廊，單馬尾少女失落地攤在面前的書桌上。

       “的確。”學長把手辦放回展櫃，又些擔憂地看向伸出人群之中疲於應付的佳代與誠理兩位貓娘。“參觀完我們社團的同學都沒辦法從門出去了。”

       單馬尾少女瞟了兩眼跨出窗戶的學生後又再次趴了回去。“我敢保證他們是被擠進來的。”

       “不是來參觀的嗎？”學長說著又拿起了一個手辦，話說學妹你捏的這些小人真精致啊！”

       “謝謝誇獎。”因為自己的作品受到了誇讚，所以單馬尾少女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團長，話說…其他人都去哪了？”

       “樓上的女仆棋牌廳。”

       “什麽？”單馬尾少女猛地起身向門口走去。“這群叛徒！團長，我上去一趟！”

       單馬尾少女硬生生擠出了一條道路，而誠理也借機拉著佳代跟在她的後面跑出了人群。

       “你們這樣真的很讓人煩惱啊！”見同學們還是一窩蜂地擠了過來，誠理忍無可忍朝著人群吼出了聲，班長的威壓一下子充斥在整個走廊里。

       “對…對不起…各位，我和誠理同學需要…需要……”

       “我和佳代去廁所，你們不要太過分！”

       很快，隨著幾位同班同學鞠躬致歉，潮水般的道歉響起了起來。

       “你們…不…不用這樣……”

       “佳代，我們走。”

       等佳代鞠躬回禮後，誠理便拉起佳代，兩人從靠近教師辦公室的樓梯離開了教學樓。

       “這是什麽怪衣服啊，為什麽還有尾巴？”反鎖上宿舍門後，誠理就急不可耐地扯下了固定在後腰上的尾巴配飾。“而且裙子還這麽短！”

       臉上掛著淺笑的佳代走到誠理的床邊坐了下去，身後的尾巴則被扭到了前面來，像個玩偶一樣被少女抱著。“其實還可以啦，毛茸茸的。誠理不喜歡嗎？”

       “唉，佳代醬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很無趣……”

       “不會啊～誠理其實很可愛。”佳代捏著自己的尾巴在臉上蹭了蹭，頓時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這…這分明是我要…用來誇佳代你的詞！”誠理難得羞紅了臉，連說話都扭捏了起來。

       “畢竟這又不是誠理專屬的詞。”佳代向後傾倒在床上，兩只懸空的腳丫前後搖晃著。“更何況誠理已經說過好多次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佳代醬這麽說也太犯規了吧！”一股熱浪席卷誠理全身，控制著她靠近仰臥在自己床上的佳代。

       察覺到誠理坐到了自己身邊，佳代便嘗試著起身，但少女剛剛支撐起身體，誠理的整個人都湊近了過來。

       “誠理？”

       見對方無動於衷反而湊得越來越近後，佳代捏起尾巴搔了下誠理的鼻子。

       “阿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後，誠理揉了揉還在發癢的鼻子。“佳代醬可真不乖，必須好好管教一頓才行！”

       “我…我的傷才剛痊愈沒多久誒～”佳代低垂著腦袋默默地捋順尾巴上的毛。“即使是這樣…誠理也舍得打我麽？”

       “當然舍不得，但也得另想出一個懲罰佳代醬的主意！”

       “什…什麽……”

       “讓親一口，我就原諒佳代醬。”

       “哼，誠理可真是狡詐！”佳代閉上眼睛微微側過腦袋，羞紅逐漸爬上了少女那精致的側臉。“只準親一下。”

       誠理想索要更多，她捧住佳代的臉蛋，緩緩將嘴唇靠近了上去。佳代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少女卻未做出任何抗拒的行為。

       兩位少女的嘴唇互相碰觸到一起的同時，她們也都緊緊地抱住了對方的身體，也不知是其中的誰先張開了嘴唇，使得溫熱與濕潤升華了這整場親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