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搖滾同人文集 #1 糊塗到欠錢忘還的屑山田涼就該好好懲罰！ 上 波奇醬的煩惱 (Pixiv member : 雨中常青树)
下北澤的夏天，也不過是如此景象。
陽光明媚，湛藍色的天空萬里無雲，樹蔭中蟬鳴陣陣，悠長清脆的聲音久久在下北澤的街道上時斷時續。因為是雨過天晴，街道上還殘留著大大小小的水窪，小孩子跑上去，濺起的水花在空中短暫停留時折射了太陽的光輝，從而晶瑩剔透。
“這麽好的天氣，一起出去玩吧！”
一說起暑假，就應該是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玩的時候。在喜多的盛情相邀下，波奇和虹夏都同意了，唯獨山田涼表示自己還有事，於是只好三個人一起出去玩了。
時間來到九點，虹夏、喜多和波奇在STARRY門口會合後，三人就出發了。於是，在大街上，一黃一粉一紅，三個女孩並肩走著——喜多和虹夏一左一右把波奇夾在中間，像是在保護她不會被什麽別的嚇著，從而導致大腦宕機。
三個好朋友到下北澤公園去散步，有說有笑的，歡聲笑語在夏日雨後的清爽氣息中洋溢著歡快的情緒。
波奇很開心。她還感慨應該把吉他帶著才對——沒準能即興作曲作詞，嘗試一些新的風格呢？作為音樂人，應該時刻留意靈感才對。
原本以為今天的快樂會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麻煩事最終還是找到了波奇頭上……
“一里醬，可以拜托你去買飲料嗎？”
波奇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三個人玩的差不多了，也感覺有點累了。找了一處長椅坐下，喜多突然請波奇幫忙去買點飲料。她其實沒有多想——波奇面對自動售賣機總不會害怕吧？
“啊，好……”不擅長拒絕的波奇答應了。
她如負重任的離開了長椅，走向不遠處兩人視野之外的某處自動售貨機。虹夏和喜多一邊聊天，一邊等著波奇。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波奇的蹤影。
“一里醬好慢啊……”喜多看著天空自言自語。“自動售賣機應該不遠啊……”
波奇遲遲不回來，虹夏有些坐立難安。她思索了一下，看著喜多問道：“喜多，當時……波奇醬好像很為難啊。”
“啊？有嗎？”喜多聞言一驚。“我……我還以為……那她該不會是被什麽奇怪的人糾纏上了吧！”
“那倒不至於，但是也有這個可能……”
“對了！”喜多突然一拍手大叫道：“我忘了告訴她買什麽了！以及——沒把錢給她！”
“這怎麽能忘的啊？”虹夏目瞪口呆。波奇醬，你也太老實了吧，一句話都不問的嗎！？為什麽自己剛剛凈顧著歇腳，對波奇不夠關心！？來不及自責了，眼下波奇肯定遇到困難了！虹夏趕忙起身。
“你在這里等下吧，我去找找她。”
“嗯，好！”喜多點點頭。她也開始感到自責了，早知道她應該提議三人一起去才對——可是當時太累了，沒想那麽多。
虹夏順著波奇離開的方向找下去，在一個分叉路口左右看了看，發現右邊有一台自動售貨機，後面好像還藏著一個人。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波奇。
“那個……波奇醬？”
只見波奇蜷縮著跪坐在自動售貨機的陰影中，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跟前還放著一個破碗。
“波奇醬，你這是……？”虹夏奇怪的問道。
“要飯啊……”波奇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只要乞討到三百日元就可以買到最普通的飲料了。可是考慮到喜多應該喜歡那種外包裝很好看的，所以起碼得五百日元……”
原來是波奇身上沒有錢，而且上個月的零花錢透支了，這個月的還沒發，因此她才害怕花錢，這次出來玩不得不出錢也是她最擔心的事。
“什麽跟什麽啊……你這個破碗是從哪整來的啊！”
……
“噗呲”一聲，波奇起開易拉罐的拉環，看著罐子上的小口，她仰頭喝了兩口虹夏給她買的飲料。
“那個，謝謝……”
“客氣啦，這有啥。”
把喜多的那罐飲料放到兜里，虹夏一邊拿著自己的那罐飲料，一邊用手機告訴喜多：“波奇醬已經找到了哦。放心，她人沒事（一個松了口氣的表情）。我們倆這就回去。”
很快喜多就回覆了：“沒事就好，嚇了我一跳……前輩不用著急，不要責怪一里醬哦！明明是我的錯……”
“怎麽可能責怪嘛。放心啦。”
虹夏回完，把手機收了起來。兩個人並肩往回走。
虹夏轉頭看看眼角還有點濕潤的波奇，關切的問道：“所以是怎麽回事呢，波奇醬？”
“我……”波奇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
虹夏被波奇這副可愛的樣子逗笑了：
“我是說，你不方便的話可以和我們說啦。”
“我……我說不出口。”波奇咬了咬嘴唇。“我要是說了，會影響我們的樂隊……”
“沒有的事啦。”虹夏笑著摸摸波奇的頭，“貿然拜托你來買飲料是我們的不好，我和喜多應該道歉的。如果事先知道了，我們肯定不會這樣啦。抱歉啊，波奇醬，應該先問問你的。”
眾所周知，波奇不擅長拒絕。如果好朋友請求她去做一件事，她就算做不到，為了某些自己心里妄想出來的特別可怕的原因也要去做（比如說怕友誼破裂什麽的，盡管這完全是不可能的）。這才有了剛剛波奇希望乞討點錢買飲料那一幕。
“啊，沒關系，我沒事的……”
額頭傳來的溫暖觸感讓波奇安心了許多。
“只是，我記得你也不怎麽愛花錢啊。怎麽會……”
虹夏看得出來，波奇對於自己身上沒錢這件事特別在意。或許是因為什麽不好的事才導致了零花錢赤字。
“我，我的確沒怎麽花錢，但是就沒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
虹夏越聽越覺得奇怪，這讓她更好奇了。
察覺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什麽，波奇趕忙改口：
“那個，不是……是我大意給弄丟了……”
如果是弄丟了，怎麽可能還會回來？虹夏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波奇是在撒謊。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問波奇：
“難道說，波奇你是被欺負了？”
“啊……？”
兩個人走回長椅那里，虹夏把飲料遞給喜多的同時開口問道：
“喜多，最近在學校，是不是有誰為難波奇了？”
“啊咧？”
喜多接過飲料，一臉疑惑的搖搖頭。
“如果剛才我那麽做不算的話……沒有吧。我和一里醬一下課就待在一起，放學了我們也一起走，我沒見其他人和她說過話啊。”
“那個，虹夏，你聽我說……”
波奇看起來有點不安，她看虹夏好像著急了，還是竭力辯解，堅持說零花錢是自己弄丟了。因為害怕她不相信，波奇都快炸毛了。似乎這原因是絕對不能讓虹夏和喜多知道的事。
喜多大概明白波奇為什麽離開那麽久了，但是她不知道虹夏沒頭沒尾問的那一句是什麽意思，所以一臉疑惑的喝著飲料，問了一句：
“怎麽了，一里醬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三人再次坐下，波奇坐在中間。虹夏知道波奇是在扯謊，但是並沒有繼續逼問她。因為虹夏也知道，如果這麽做，會讓波奇原本放松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莫名泛濫的罪惡感肯定會折磨她。這麽一來，不好受的不僅僅是精神內耗的波奇，還有關心她的自己和喜多。
她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波奇的眼睛，波奇看著都快哭出來了——“堅守秘密”這道心理防線在一點一點的崩潰。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怎麽了嘛，這是？”
倒是喜多這個陽光開朗的孩子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麽難處就說出來嘛，沒準一商量就能解決了呢？”
“那個……”
波奇明顯顫抖了一下。
“就是啊，波奇醬。”虹夏也跟著說道，“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孤獨的吉他手了，而是結束樂隊的吉他手啊。你早已不再孤身一人了，不是嗎？”
波奇聞言沈默了，看起來像是被打動了。
“所以啊，有什麽困難，你就不要再一個人面對了。”虹夏繼續說道。
“對啊對啊。一里醬，你知道嗎？其實吧，女孩子之間呢，尤其是像咱們這樣的好朋友，可是沒有隱私的。大家都要彼此公開秘密，才是信任的表現嘛！”
喜多也跟著說道，順便還來了最關鍵的一句：
“雖然這麽為難你有些不好，可我們還是希望能幫上一里醬啊。”
然而這番溫柔的話傳到波奇耳中就變成了如下內容：
“一里醬明顯心里有事，但是還不和我們說，是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呢？”
這麽一來，波奇終於動搖了。和好朋友之間這份彌足珍貴的友誼，是她最後的底線。但是，這也是她倔強的原因。
“我也想說……”她支支吾吾的開口，“但是涼前輩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如果我說了，豈不是，不把她當朋友了……”
發覺自己一不小心又說多了，波奇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忍不住了。眼眶一熱，她抽泣了起來。喜多一看波奇哭了，趕忙拿紙巾幫她擦眼淚，輕拍她的後背，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虹夏見波奇這一哭也很心疼，但是她更好奇這里面怎麽會有涼的事。
“……又是她嗎？”
虹夏嘆了口氣，拍拍波奇的後背：
“她搶了你的錢？”
“沒有，不是……涼前輩她不是搶的……”
波奇原本還在後悔自己為什麽控制不住情緒，把涼給說了出來。聽虹夏有點生氣，她趕忙解釋，結果反而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虹夏聽了這句話，也是更生氣了：
“不是明搶，那就是偷的？難道說波奇你是情願給她的？是她霸淩你？”
波奇還是搖頭。
這時喜多反而臉一紅，捂著臉犯起了花癡：
“啊！山田前輩那副黑道大姐大的樣子，光是想想就帥呆了！”
“我說，波奇醬還正因為涼而頭疼呢，好吧？”
對此虹夏捂臉吐槽：
“你是有多迷她才能在這會兒犯花癡啊……”
這時，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波奇臉一紅。
虹夏和喜多看看波奇。肚子餓的動靜讓她們立刻想到了上次涼因為吃飯沒帶錢而讓波奇墊付，後來拖了好久才還的那件事。
“和上次差不多嗎？”虹夏問波奇。
“嗯……”波奇點點頭。
“方便和我們講講細節嗎？”喜多幫波奇擦著眼淚。
“好吧……”
想到涼，波奇自己心里也一陣發涼。
事到如今，波奇也沒有退路了，只好講了起來：
“那是上個月月初時候的事了……”
時間回到六月初，下北澤的某個餐廳里。
波奇不安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飯菜，遲遲不肯動筷子。
在她對面，坐著結束樂隊的藍發貝斯手——山田涼。
與波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涼正在大快朵頤，對桌上的飯菜展開風卷殘雲之勢。見波奇一直沒動筷子，她有些好奇：
“波奇，你不吃嗎？”
“啊……不是的，我只是……”
波奇真想再和涼確認一次，她真的帶夠錢了嗎？可是遲遲開不了口。看著眼前精致的菜肴，波奇就知道，這一桌子上雖然沒幾道菜，但肯定價格不菲。
“你不餓嗎？那我幫你吃吧。”
說著涼就要把波奇的餐盤也拿過來，後者連忙阻止了——其實她也餓了。
沒辦法，不管怎麽樣，吃都吃了，肯定要付錢，先別管是不是前輩付錢了，自己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吧。於是波奇拿起餐具也吃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原來波奇是被涼約出來探討新歌的。兩個人倒是探討的很順利，波奇也大概想好下一首歌的歌詞了。討論過後，涼就提議要一起吃個飯，而且她還要請波奇吃點好的。雖然這和涼平時的性格十分不符，但是波奇也沒法拒絕。不過想到虹夏說過的“涼家境殷實，就是平時為了買各種各樣的樂器才手頭不寬松”，這才覺得或許涼前輩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那麽窮吧。實在不行，自己就再墊付一下，一頓飯而已，能貴到哪去。
可是進了餐廳，波奇就後悔了。從這里的裝潢就能看得出來，這里的菜肯定不便宜。自己也不會點單，於是只是說“來一份一樣的”。等到菜端上來，波奇就更後悔了。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
“您好，一共是五千日元整。請問您是掃碼還是現金？”
聽到這個價格，波奇感覺自己差點昏過去。餐盤的數量加起來一只手都數的過來，但是價格卻是按一個指頭一千日元來算。自己剛剛吃的是什麽珍饈美味嗎？可是明明味道很一般……
如果涼爽快的拿出手機或者現金結賬，波奇還能安心一點。可是涼偏偏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都沒掏出錢來。翻看一下手機後，涼看向波奇：
“波奇。”
“啊？”波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感覺一股寒氣正在爬上自己的脊椎。
“我把錢包忘家里了。手機也沒錢了。”
雖然情況十分尷尬，但涼還是一臉冷靜的說：
“這頓就你請我，好嗎？”
“啊這……”
波奇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靈魂出竅。她的不安終歸還是成了現實。
她沒有回答，低著頭絞著手指，看起來十分為難。
五千日元，這對於平日里不怎麽用錢的她來說，一次性消費這麽多，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大概相當於rmb三百元）。而她手機里的存款剛好五千日元多一點，這還是她積攢了打工費和零花錢余額省下來的“血汗錢”。
看波奇特別為難，涼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波奇，因為這次金額比較大，所以我會給你利息的——只要我一天還不上這五千塊，我就多交十塊錢，這樣可以吧？你等我有錢了，到時候我連本帶利一並還給你。”
大概是看波奇還是在猶豫，涼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證：
“你放心，我從不食言。”
可是你明明上次也是這麽說的……波奇心里暗暗吐槽。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波奇忍痛割肉，掃碼付了款。
這之後的一個月里，波奇感覺自己幹什麽都不得勁，月中的表演也是沒精打采的，也因此居然發揮超常了（？）。
她一直沒再和涼提起過這件事，畢竟有了涼所謂的“利息擔保”後，再繼續催似乎就不太合適了——這年頭借錢容易還錢難，借出去的錢想要回來勢比登天，尤其是好朋友之間：不好意思開口催，怕傷了感情。
波奇也在努力理解涼，希望她一直還記得，只是一時還不上而已……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波奇處處躲著需要花錢的地方，一和涼說話就不自然。而涼好像是把這事完全給忘了，還跟沒事人似的。
月中表演後，波奇把得到的報酬全額交給父母了，因為大家都分了一筆錢，她還以為這回涼是時候還錢了。可是她錯了，第二天涼就又開始吃草了，據說是因為又買了許多收藏用的樂器……
波奇腸子都悔青了，得知消息的她在櫥櫃里瘋狂彈吉他：為什麽上交時沒留一半？事到如今再去和父母要也不合適吧？自己的五千多積蓄什麽時候才能要回來啊！為什麽自己沒有勇氣開口去討還呢！？
就這樣，波奇半死不活的撐到了現在。要不是今天虹夏和喜多再三開導和追問，恐怕再給她一個月也開不了口。
了解了事情經過的虹夏和喜多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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