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臀萬葉集 #5 POCARI少女 (Pixiv member : 小云朵(くもちゃん))

 “聽說POCARI少女又換人了唉。”

“是梨花醬唉,超可愛~”

校舍擁擠的回廊里,水手服少女們邁著靈動的步伐相互交談著。POCARI SWEAT,這一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糖水飲料,誰能想到他竟然通過‘美少女營銷’成功擊敗了一眾對手,成為在日本銷量可以與可口可樂叫板的糖水巨頭。POCARI SWEAT不愧為日本本土品牌,深知水手服少女擁有著能夠毀滅地球的殺傷力,讓日本列島淪陷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每年大張旗鼓地舉辦POCARI美少女大賽,從15-18歲的現役JK中選出顏傾全國的美少女來代言POCARI SWEAT,相比於請明星代言只花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錢,卻達到了十倍以上的效果,這美少女營銷策略實在是高明啊。明媚的陽光,蔚藍的天空,潔白的沙灘,少女光著腳踩在沙灘上,一個靈動的回眸,隨風搖曳的裙擺,臉上洋溢著的燦爛微笑,再加上那句甜度超標的“POCARIどうぞ~”(請來一瓶POCARI吧),還有什麽比這CM更加SWEAT呢?該說不說,POCARI那恰到好處的甜度確實也是它能夠如此暢銷的重要原因。而對於我這個重度低血糖患者,更加是一劑良藥了。

    我只記得初中時,有一次忘記吃早餐,再加上上午體育課大量運動,課後就覺得渾身無力,眼前發黑,竟在上樓梯時一個沒踩穩摔了下去。還好小夥伴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只是磕到了膝蓋並無大礙。後來去醫院檢查便得知自己患有重度的遺傳性低血糖,不過只要保持規律且充足的糖分攝入便無問題,也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回到日本讀高中後POCARI就成了我的一味良藥,在一眾五彩斑斕貼滿可愛貼紙的保溫水壺中,那透明塑料瓶身上一抹深邃的藍甚是獨特,那如濁酒般似透非透的液體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嘗一口。

    這如同一日三餐般稀松平常的糖水,不知何時起對我也有了不同的意義。那時學校里剛來了一位從東醫齒畢業的保健醫老師,雖然還未謀面,但是聽說自從這位保健老師上任之後,踢球崴腳的男生就莫名其妙地多了起來。這幫男生在搞什麽名堂自然是不用猜也知道了,無非就是不惜摔斷腿也要一睹保健老師的美貌罷了,實在是無聊。直到有一天,我一如既往地來到校舍的自動販賣機買糖水,頭也沒擡地刷了SUICA,伸手按下那個按了無數次的按鍵,緊接著‘哐當’一聲,就會有一瓶POCARI掉下來。這套操作流程我早已了然於心,閉著眼睛都可以完成,以至於我壓根沒有擡頭看一眼。SUICA與讀卡器感應區接觸發出‘嗶——’的聲響,還有五千多日元的余額,可是五秒鐘過去了,卻沒有POCARI掉下來。嗯?什麽情況?不會是機器壞了吧?正當我納悶兒,目光掃過販賣機上方的看板,瞬間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剛剛按過的那顆按鈕,正亮著紅色的提示燈,那是‘售罄’的含義。也是,這麽熱的天氣,又是下午一兩點這麽微妙的時間,看來梨花妹妹代言POCARI的魅力真的是無限大啊,想必應該給POCARI帶來了相當可觀的銷量上漲,這幫小男生們誰都想踢完球來一瓶糖水解渴,那我可怎麽辦啊?哎,,苦命的雲朵,只好硬著頭皮去上體育課吧。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什麽較勁,就是不肯去和老師請個假,硬是跑完了十組50米往返,跑到最後已經開始覺得不妙了,幾乎是搖搖晃晃地跑完了全程。結果老師看我狀態不佳,又知道我有低血糖,後面的活動就讓我在一旁坐著休息了。緩了一段時間後還是覺得頭暈得厲害,但是無奈小千體育課不和我一起上,今天只能獨自一人努力把這具軀體挪回教室了。

    果不其然,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我知道我必須死死抓住樓梯扶手,一旦松手可能就會狠狠地摔下去。我艱難地抓著扶手往上攀爬著,身邊的同學一波一波地與我擦身而過,終於來到了最後一節台階,可就在這最後關頭我的大腦宕機了。瞬間眼前一片漆黑,手上也失去了力氣,順勢倒了下去。當我大腦重新開機後,我已經被一堆同學攙扶著坐在台階上了。嗯,看樣子還活著。剛剛大腦宕機之後的記憶完全沒有,我想要搞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嘗試著活動四肢。左手,沒事,右手,沒事,左腳,沒事,右腳,,,“嘶——”,一陣鉆心的痛瞬間從右腳的踝關節噴湧而出,幾乎將我淹沒。看來是崴了右腳,而且看樣子相當嚴重,恐怕靠自己力量是站不起來了,更別說走路了。正在我發愁之際,小千撥開圍在我身旁的人群出現在我面前。她看到我虛弱地被一堆同學攙扶著勉強坐在樓梯台階上,眼神中的心疼快要溢出來。

“你們在幹嘛啊?怎麽不叫老師啊?怎麽不送保健室啊?”

小千語氣中帶著微顫與溫怒,但責備不認識的同學也無濟於事啊,終歸是因為我自己疏忽才摔得這麽慘。

“好啦小千,別生氣嘛~我沒事兒~”

“什麽沒事兒啊!她都走不穩路了你們也不知道扶一下麽?扶一下也不至於摔成這樣啊!”

“好啦小千,扶我去保健室嘛~”

“,,,好。”

千雅的語氣瞬間柔軟了起來。她從同學手中將我扶起,小心翼翼地將我攙扶到了主校舍三樓的保健室。敲了門卻沒人應,看來保健老師不在,小千只好先將我扶到保健室的床邊坐下。

“你快回去上課吧,我沒事的~”

“好吧,,那我去跟你們擔當說一聲你在保健室。”

“嗯~快去啦~”

“好,你好好休息吧。”

小千走後我本想躺下小憩一會兒,但是發現單憑自己沒法把腳挪到床上,只好作罷。就這麽坐在床邊,沖著保健室的門口,一邊蕩著腳,一邊發著呆。忽然保健室的推拉門被拉開了,一個身穿白袍,雙手插兜,長發飄飄的大姐姐走了進來。顯然,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保健老師了。老師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我,不自覺地與我對上了視線,但僅一瞬間就錯開了。只是那一瞬間,我仿佛就明白了為什麽男生們都爭先恐後地摔斷腿只為來見保健老師一面。

“你這是崴腳了麽小姑娘?”

看到我不自然下垂的右腳,老師很自然地就明白了我為什麽會在這間保健室里了。

“嗯,,”

“我看看吧。”

老師將雙手從白大褂的口袋中取出,走到我身旁緩緩蹲下身,用那雙仿佛鋼琴家的芊芊玉手輕輕地幫我脫掉右腳上的室內鞋,然後小心翼翼地脫下腳上的小腿襪,脫到腳踝處時生怕弄疼我,動作格外輕柔。我沒感覺到什麽疼痛襪子就被脫下來了。我的腳被老師輕輕捧在手里,腳踝處的紫痕十分嚇人,關節的縫隙還滲著斑駁的血絲。

“疼麽?”

老師輕輕捏著我的腳,嘗試著活動我的腳踝,但是剛動一點點我就喊出聲了。天吶,這鉆心的痛讓人直咬牙。

“這個樣子恐怕一兩周都不能好好走路了,先拿冰袋給你降降溫,減緩下血液流動,然後打支架,這兩周就乖乖拄拐吧,怎麽搞的啊這是?”

老師一邊從冰箱里取出醫用冰袋,一邊語氣有些許責備地數落著我。

“我低血糖發作了,上樓的時候沒有抓穩就,,,,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鬼使神差地道起了歉。我也不知道我在對不起什麽,對不起自己粗心大意?對不起自己沒料道梨花妹妹的魅力如此之大,竟然讓學校自動販賣機里向來從不斷供的POCARI在下午一點就售罄了?也許吧,但仿佛面對眼前這位老師的責備,道歉就能得到某種救贖。

“啊?低血糖啊,那不怪你啊,傻孩子,你對不起什麽啊。”

老師在幫我綁冰袋之余還順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還以為你也跟那幫小男生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呢,也不知道自己那小身板幾斤幾兩,踢球非得給自己摔骨折才滿意。”

我瞬間被老師的話給逗笑了。

“哈哈哈,他們才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呢,不過另一種種意義上也是~”

“哦?是嗎?”

老師也不知是否聽懂了我話中的深意,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她聽地很明白,而我卻一瞬間紅了臉,沒了底氣。

“那小姑娘你,是哪種呢?”

老師一邊幫我綁固定架,一邊用略帶挑逗的語氣問道。而我則害羞地把頭埋得更低了,同時內心里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我是哪種呢?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是,,?兩者都不是,但我也不知道下次會不會是了。

“好了,我去給你拿副拐杖,你先坐著別動。”

“好。”

老師去隔壁房間取來一副拐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身高後將拐杖長度調整到最短。

“來,試試吧,慢慢站起來。”

“嗯,”

我從老師手中接過拐杖,在她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試著不使用右腳,只用左腳和拐杖來完成站立和行走。艱難地嘗試著在保健室里走了幾圈後我也慢慢適應了。

“看樣子可以了啊,沒事,你正直青春期,身體恢覆得很快的,要不了兩周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老師溫柔地微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要被老師手心的溫度給暖化了。

“送你回教室吧,看你也拿不了東西了。”

老師拎起躺在地上的那只鞋子,襪子已經被她疊整齊塞進了鞋里。

“好,那謝謝老師了。”

老師似乎是想讓我盡快適應拄拐杖的生活,一路上沒怎麽攙扶我,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旁,就像貼心的姐姐一樣。也許是因為我走得慢,這段路感覺格外的長,但又覺得不夠長,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教室門口。

“快進去吧。”

“嗯,,,”

我從老師手中接過鞋子,心中竟然有種說不上來的留戀。但也沒有什麽理由繼續停留下去。想到從今往後我們可能就不會再有交集了,我甚至開始感到些許憂傷。

“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對啊,名字!只知其人不知其名,知道了名字,也許就會有交集呢,,

“蘇雲溪,老師呢?”

我茫然回頭。

“皐月,皐月玲奈 (さつき れいな)。”

皐月玲奈,好美的名字,就像從《百人一首》中摘出來的;好美的人,就像從安倍晴明的詩中走出來的一樣。

    交集嘛,總要自己去創造。那些小男生都可以不惜摔斷腿往保健室跑,我自帶低血糖外掛還不是保健室任我遊。當然,像之前那樣崴了腳去著實是成本太高消受不起,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這樣的理由還是低風險,低成本,且屢試不爽的,甚至還能省一頓早飯和一瓶POCARI出來,豈不美哉。我也不需要裝病,只需要搞一點低血糖的癥狀出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保健室躺著了。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飲酒之人不自知罷了。

    自從我成了保健室的常客後,POCARI竟成了保健室的常備藥。不知從何時起,皐月老師竟然買了整箱的POCARI堆在保健室,每次我頭暈眼花地撞開保健室的門,老師就無奈地搖搖頭,扶我躺到床上後總會拿出一瓶糖水來給我治病。糖水當然能治好我的頭暈眼花,可是治不好我上升的血壓和加速的心跳啊。謝天謝地爸媽給了我低血糖,不然我怎麽能和老師創造交集呢?自從知道自己有遺傳性低血糖以來它就給我帶來了無數的困擾,尤其是我這麽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如今卻第一次覺得低血糖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明明缺糖缺到頭暈眼花,走路搖搖晃晃,卻被甜得天旋地轉不能自拔。

    恍惚間我覺得,我戀愛了。這種想起某個人就會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和她對上眼神就會不自覺得臉紅,和她肢體接觸心里就會小鹿亂撞的感覺,無關她是男是女,是如此得揮之不去,欲蓋彌彰。在面對這個人時我身體的種種反應都在清晰地向我傳達著一個信息,我喜歡上這個大我七八歲,我要叫她老師的人了。不過我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和我們的身份也告訴我,我們的關系也就到此為止了。這LES加師生可是雙重紅線啊,我不敢抱有絲毫幻想。能夠假借低血糖之名時不時地在保健室和老師短暫地獨處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即使是不能有更進一步的觸碰,即使她近在眼前,卻也遠在天邊。就讓我心中的小確幸永遠成為不為人知的秘密吧,就讓我們的關系止步於對可愛學生關愛有加的溫柔老師和偷偷給老師做了自己最拿手的玉子燒(玉子焼き)卻不敢送給老師的害羞學生吧,與老師,與學生,這都是最安全的。

    殊不知,調皮學生的小心思,在老師面前根本是藏不住的。又或者對一個人的喜歡本身就是藏不住的,早已從你眼神的躲閃,你羞紅的臉頰,你說話時的扭捏,和你揉搓裙擺的小動作中暴露無遺了。既然如此,那老師對我,真的只是對一個長相可愛的學生的關愛有加麽?老師會摸學生的頭麽,即使長得可愛?老師會幫學生系鞋帶麽?會給學生削蘋果麽?會摸著學生的額頭給她量體溫麽?也許會吧,也許這就是一個保健老師會做的事罷了,但我不自覺地把這些都當作了暗示,更願意相信老師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那她是在應付我演戲麽?覺得青春期小姑娘的那點小心思,說破了反而一堆麻煩事,陪她演演得了,還是有別的深意呢?即使如此我依然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這層薄紗似乎就快要遮不住那欲蓋彌彰的真相了,若隱若現若即若離,只等一場急雨,洗去所有塵霧,讓一切都更通透明了。

“老師,,”

一個周天的午後,社團活動結束後的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保健室的門口。看到保健室亮著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雲朵啊,怎麽了今天?”

今天沒有頭暈眼花,不過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低血糖大作戰’,雖然沒在老師懷里膩歪,但是老師削的蘋果也吃了,身體無恙來保健室探望一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恩師好像也不是很過分吧。

“嗯,,沒事啊,就是來看看老師~~”

“哦?稀奇啊,小雲朵今天竟然有乖乖吃飯?”

“我最近很乖的~謹遵醫囑~”

“是嘛?那值得表揚啊,獎勵你個蘋果吧。”

說著老師把剛剛削好皮的蘋果遞到我手里。我一邊咬著像是泡過POCARI一樣甜的蘋果,一邊坐到床邊熟悉的位置悠閒地蕩起腳來。

“雲朵最近往保健室跑得是不是有點過於頻繁了啊?”

老師拿起另一個蘋果,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似乎沒有要對它動刀子的意思。

    這個問題的暗示性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因為仔細想來它的答案在老師看來應該就如同鏡池一樣清澈見底,只是不想多事,不想影響到正常的師生關系,配合著我演出而已,不知不覺這個想法已經深入我心了。一個重度低血糖的學生,從前都不怎麽跑保健室,自從來了新的老師後頻頻去保健室報道,似乎和那些小男生沒什麽區別,而這當中的小心思要說老師看不明白我是不信的,如此遊刃有余的應對應該就是作為成年人的成熟與作為老師的職業素養吧。無論是戳破還是生硬的疏遠都有可能傷了小姑娘的心,萬一孩子再想不開有些什麽偏激的行為,做老師的也很麻煩啊。嗯,這麽想是最為合理的了,對不可能抱有幻想是傻子才會幹的事情,老師肯為我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就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一直以來根植在我心中的想法如今卻因為老師的一個問題動搖了。

“我,,,我,,,低血糖啊,,,”

我一時間慌了神,不自覺地捏起了手中的蘋果,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在地板上掃來掃去,就是不敢直視坐在一旁的她,竟隨口說出了這麽愚蠢的答案。然而老師就像是看到了對方破綻的劍士,絲毫不給我還手的機會,直沖要害而來。

“雲朵是哪種呢?”

“嗯?”

這個問題是如此熟悉,不正是我與老師第一次見面時她問我的問題麽?

“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是,,,別有用心的呢?”

‘別有用心’,原來‘另一種’指的是‘別有用心’,老師替我說了出來。

我鼓起勇氣緩緩地擡起頭,老師今天的表情與以往有了些許不同,一如既往的溫柔面龐中還透著一些認真。似乎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來講十分重要,必須要認真對待。回想起我第一次踏進這間保健室時的情形,回想起那時我們的對白,老師她,真的無意麽?又或許在她看來我並不只是一個有點可愛又低血糖的學生呢?或許她自始至終都和我有著相同的感受呢?不然又怎麽會問出這個問題呢?等等,一直以來都對此避而不談,不惜配合我演出也要穩住小姑娘情緒的老師,怎麽會問出如此打破平衡的問題呢?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問題無論我作何回答,都無法再歸於平靜了。它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了就一定會引起意想不到的變化,而老師卻選擇了,打開它?我一時捉摸不透老師的用意了,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沒有隱藏的必要也辦不到,因為它太過於明顯了,總之先接過這招吧。

“老師,我,,,”

老師沒有插話,靜靜地等待著我的作答。此時此刻我已經不能再平靜了,手里的蘋果都快被我捏出果汁了,心臟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聲音也微微地顫抖起來。雖然我知道只能如實作答,但一旁的那個人她就像一潭深不可測的泉水,這顆石頭砸進去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回響,是會被吞沒呢,還是會濺起些許水花呢?

“我,,,如果是,,‘別有用心’的話,,,老師,,會生氣嗎?”

我鼓起勇氣,用顫顫巍巍的聲音湊整齊了一整句話。手里的蘋果已經被我捏得坑坑窪窪,還布滿了深色的瘢痕,手上也沾滿了蘋果汁,感覺黏糊糊的,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般,期待著一個輕快爽朗的回應來洗刷這粘稠感。我的回答雖然模糊,但也足夠清晰,絕不存在聽不明白的可能。

    空氣突然陷入了魔鬼般的寂靜,我仿佛就像等待被處刑的犯人,是殺是留已經沒有心思考慮了,這等待的煎熬足以讓我喘不過氣來,不管是殺是留快點給我個痛快的吧。這漫長的等待讓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推理,每一步看似都符合邏輯,但不過都是自己的妄想罷了。人終究是願意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甚至還會找一堆所謂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妄想,到頭來發現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也是,這石頭砸下去怎麽可能有水花呢?在漫長的沈默中我恍然大悟,雲朵你糊塗啊,老師問這個問題不就是在暗示你收斂一些麽?不就是不想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學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麽?不就是在說別動那些無聊的小心思了好好學習吧!這麽明顯的答案你在想什麽?答案選A你選B?送分題也能選錯?什麽時候花癡不好非要現在?老師一定是尷尬到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她一定不明白自己已經暗示得如此清楚了,這個糊塗的小姑娘為什麽就是聽不懂呢。一瞬間我從剛剛的心跳加速跌落到心臟驟停了,這如同坐過山車般的感覺和不知該如何收場的尷尬場面讓我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我死死地盯著手中被蹂躪得不像樣子的蘋果,絲毫不敢挪開視線,也不敢擡起頭,怕老師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老師站起身走到了我身邊,我只是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全身的感官都變的遲鈍,仿佛掉入了一個一直在下墜的時間停止的空間,那里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只有無盡的墜落感。但接下來,一只溫暖熟悉的手落在了我的頭頂,仿佛是將我從那深淵中一把拉了起來,為我找回了一絲真實感。

“別緊張啊,雲朵。”

這一句話似乎有魔力一般,瞬間讓我緊張到發抖的身體溫順了下來,全身的感覺也慢慢恢覆了,頭頂的溫暖也逐漸擴散到了全身。

    老師語氣中透露著沈著與平靜,似乎絲毫沒有對我的回答感到意外或是尷尬,只是遊刃有余地應對的,仿佛是在處理常見的問題學生一般得心應手,稀松平常。看到我身體放松下來,老師輕柔地奪走我手中的蘋果,還不忘塞給我一張濕巾。

“先擦擦手吧。”

“嗯,,”

我全程低著頭,不敢看老師的眼睛,只能通過聲音與動作來猜想老師此時的表情,可不管怎麽聽,怎麽感受,浮現在我腦海里的始終是那張溫柔的面容。

    我還沒回過神來,老師就已經在我對面的床邊坐下,以不到一臂的距離面對著我,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勢。

“既然是別有用心的,那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嗯,,,嗯?”

等等,說道說道是指?我開始摸不著頭腦了。從一開始的死亡沈寂,到剛才溫柔的摸頭殺,再到現在的猜字謎,老師一點也不按套路出牌啊。我猛地擡起頭,忽閃著好奇的大眼睛,緊張的氛圍被一掃而除,留下一腦袋問號的我,和面帶微笑讓人捉摸不透的她。

“‘別有用心’,就是‘故意’的意思,老師理解得對麽?”、

“嗯,,,好像對吧,,,”

我越來越不明白老師葫蘆里賣的是什麽藥了,本以為接下來會是常見的老師開導問題少女的漫長說教,但老師一連串魔幻的出招給我打懵了,此時我緊張與尷尬的情緒全無,竟然開始好奇接下來的故事會如何展開了。

“那就是說,你故意不吃飯,不攝入糖分,導致低血糖發作,然後借此之名來保健室實現某種‘目的’,對吧?”

“嗯,,,”

我一邊聽一邊緩緩點頭,事情就像老師說得這樣簡單明了,只是想不到她能給出如此官方的表述方式,難道醫生都喜歡這樣說話?她到底想表達什麽呢?

“你知不知道這麽做很危險?”

老師忽然嚴厲起來的語氣讓我一時不知所措。

“我,,,”

“你什麽?你知不知道急性低血糖發作了不及時攝入足量糖分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

“嗯,,,”

老師說的在理,我羞愧地低下了頭。我也知道這麽做有危險,但就是鬼使神差地這麽做了。可是老師接下來的話讓我驚到下巴快要掉下來了。

“蘇同學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你需要接受懲罰。”

我的大腦再次宕機了,不是因為低血糖,而是因為聽到了嚴重超出我認知範圍的話,我的大腦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怎麽?你覺得不應該麽?”

“不是老師,,那個,,怎麽懲罰啊,,,”

“打—屁—股—。”

老師似乎怕我聽不清楚,故意每個字都拖長了尾音,但我聽得清清楚楚,甚至回音良久,不得散去。

“老師,,你說,,打,,屁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下意識地遊走到身後,試著觸碰了下老師剛剛提到的那個柔軟的身體部位。

“沒錯,怎麽了?”

“老師,,,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麽?”

“我,,,我媽媽都沒打過我,,,可不可以,,,不打,,”

從小被家長呵護著長大的我,很難想象自己有一天會趴在某個人的腿上被打屁股,這個人偏偏還是我喜歡的老師。這樣的畫面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羞愧難當,一時竟不知作何回應了,慌亂之中就條件反射般的拒絕了。我的聲音小的像蚊子,但依然清清楚楚地傳達到了老師耳中。

“可以啊。”

老師答應地如此爽快,我又像只受驚嚇的小貓一樣擡起腦袋不可思議地望著對面高深莫測的她。

“那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保健室了,我相信只要你按時吃飯,按時喝糖水,你也不需要再來保健室。”

聽到這樣的回應,我的心瞬間涼透了。果然答案還是沒有懸念的。雖然仔細想來這也在情理之中,我這樣腦袋不靈光的問題少女,老師恐怕壓根就不想和我扯上任何關系吧。今天這懲罰,不管接不接受,今後我都不可能再踏入這間保健室了,我和老師也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而這些天來我恬不知恥地假借低血糖的名義來保健室行暗戀之實,這一切行為如今看來是如此的可笑。既然如此那就這麽結束吧,也算是我為自己因愚蠢和魯莽給老師造成麻煩的道歉吧。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也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玩火,但這幾個月來一直藏在心底的小確幸就在這一瞬間化為了泡影,多少還是有點萬念俱灰的。不就是打屁股麽?來吧,又何妨呢?

“好,,我接受懲罰,,”

我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老師,,我該怎麽做?”

“好,鞋子脫了,爬到老師腿上來。”

老師沒有半句多余的廢話,語氣盡顯平淡,感覺不出絲毫的情緒。此時我只想快點結束這樣的鬧劇,怎麽都好了,我也不墨跡,按照老師說的,我脫下鞋子整整齊齊地擺到床邊,然後趴到對面的床上,小腹正好放在老師的大腿上,兩只腳規規矩矩地並在一起,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後的屁股此時被推到了身體的最高位。

“準備好了麽?”

老師看我如此乖巧地趴好了,便不多廢話準備進入正題。到此刻為止,我的體驗都極度缺乏真實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從我與老師初見以來,過往的這幾個月就仿佛一場荒唐的夢,竟還是這麽狼狽的收場,而如今,夢也該醒了。我安靜地趴在老師腿上,此刻羞恥與緊張的情緒全無,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這間保健室里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那溫柔的面龐,那清甜的微笑,那讓我喪失抵抗的摸頭殺,還有這懲罰,都是真的麽?忽如其來的一下巴掌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結結實實地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啪——

“啊~”

老師那纖細的像是用來彈鋼琴的手,帶著風結結實實地落到了我左邊那肉團上,隔著水手裙和內褲,聲音有些沈悶,但能感受到老師十足的力道,只一巴掌就將我拉回了現實。沈悶又帶點酥麻的有些奇妙的痛感在我屁股上擴散開來,我因為沒有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一不小心輕聲叫了出來。

啪——

接下來是右邊,這次有了準備,要住牙關沒有發出聲。疼痛的真實感又將我拉回到了充斥著緊張與羞恥的現實中。

啪——啪——啪——啪——

老師的巴掌有規律地在我身後呼嘯著,也許是因為隔著裙子和內褲的緣故,痛得並沒有那麽尖銳和難以忍受,甚至還有一些不那麽清晰的微妙感覺,但這感覺也很快就淹沒在無盡的羞恥當中。

當老師說出‘打屁股’這三個字時,我的內心除了羞恥,更多的是茫然。因為這個概念本身就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印象里也只是在一些動畫或是影視作品中看到過不聽話的小朋友被媽媽按在腿上打屁股的畫面,因此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就是‘打屁股’這個概念的全部含義了。雖然想象自己趴在暗戀了許久的老師腿上被打屁股會讓人覺得臉紅,但為這場荒唐的夢來收尾也正合適不過了。

    忽然身後有節奏揮舞的巴掌停了下來,我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就要結束了,心里不禁感嘆,老師說的‘懲罰’竟然就是這麽幾下不痛不癢的拍打。我打一開始就沒有覺得害怕,其實疼痛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威懾力,從小就發現自己對於疼痛的耐受力出奇的強,所以我並沒有覺得‘打屁股’的疼痛會有多麽恐怖,只是對於被自己暗戀的老師打屁股,以及對於自己做的蠢事,說的蠢話而感到羞愧難當罷了。打屁股,這種以極其羞恥的姿勢拍打敏感部位的懲罰方式,不管是誰想出來的,恐怕出發點也是更多得用羞恥感作為懲罰,而非疼痛。即使是被媽媽打屁股也會臉紅的,更何況一向乖乖女的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挨過任何人的打,自己是越過了多大的心理壁壘才趴到了老師的腿上,而僅趴下這一個動作就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氣與決心,之後的整個過程中我的身體都被緊張和羞恥這兩種感覺填滿,身體也僵硬到不能動彈,甚至忘了體會打屁股的痛了。

    身後的巴掌停下有一段時間了,而我還沒有從緊張的氣氛中緩解過來,還沒等我反應,老師已經自作主張的準備進入下一階段了。

“內褲我幫你脫了。”

“嗯?”

老師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甚至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感覺有一雙手從下方撩起了我的裙擺,然後拖拽著將包裹著兩半屁股的內褲拉扯到了膝蓋的位置。雖然老師說‘打屁股’的時候,我沒好意思也沒敢問出口。但在我印象里,好像打屁股時大多都是光著屁股的,似乎打屁股就等於打光屁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我其實也做好了被老師打光屁股的思想準備。我沒有做任何的抵抗,一方面內心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另一方面身體僵硬的我也沒法做出任何阻擋的動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的臉頰埋進胳膊圍成的包圍中,至於身後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即使我這樣麻痹自己,羞恥感也不會消失,緊繃的身體也不會變得松弛。內褲被脫下,一個15歲妙齡少女最隱私的部位在老師的面前展露無遺,相比於剛才翻倍的羞恥感讓我把頭埋得更低,被加熱了的血液不斷地湧入我的腦殼,如同低血糖發作一般開始頭暈目眩,好在此時正趴在老師的腿上,到不至於有摔倒的風險。

啪——

沒有任何的預示,巴掌毫無征兆地落在了我白皙的屁股上,失去了裙子和內褲的保護,她只能無助地迎接巴掌的到來,無從閃躲。雖說方才隔著裙子挨了那麽多下,但明顯感覺力道隔著一道屏障,並沒有原原本本地傳遞過來,加之緊張與羞恥的感覺遠遠大於疼痛,痛的感受並沒有那麽明朗,甚至連身後兩瓣屁股的顏色都還是那麽白皙,唯有仔細近距離觀看才能察覺到似乎比起大腿上的顏色多覆蓋了一層淡雅的粉,像是混入了些許草莓醬的奶油蛋糕,色澤和品相都那麽的誘人。

啪——

“唔~~”

這次痛得明明白白,甚至能感覺到五根指頭的形狀都清清楚楚印在我的屁股上。即使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沒忍住發出了聲響,但由於太過羞恥,我把頭埋在臂間,被子堵住了聲音的出路,只露出了支支吾吾的聲響。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在我身後的屁股上有規律地響起,與少女嬌羞的低吟相伴著,回響在校舍三樓的走廊里,連綿不絕。

    起初的幾十下里,我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陌生痛感與羞恥感侵占著,沒有精力去思考,也沒有余力做出任何主觀的反應,只是條件反射般地迎合著巴掌每一下拍打,精準地發出恰到好處的低吟,似乎這就是一個嬌羞的少女被打光屁股時該有的反應。漸漸地,在舒緩的節奏中我適應了這疼痛,這是一種柔軟中夾雜著頓挫的痛,似乎能感覺到老師溫潤的掌心和風馳電掣的力度。身後的屁股隨著巴掌的拍打,漸漸染上了櫻花的顏色。剛才隔著裙子時體會到的那種若隱若現的奇妙感覺如今也明了了起來,那是一種疼痛與愉悅的微妙平衡,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這種微妙感覺,身後的屁股不自覺地向高處撅起,迎接著每一下巴掌的拍打。想象著自己趴在老師腿上,身後被巴掌抽打得緋紅的屁股高高撅起的畫面,臉頰瞬間滾燙了起來。腦袋不自覺地埋得更低,屁股也不自覺得撅得更高,就像是認真反省乖乖挨罰的壞孩子,在老師腿上被隨意擺布。

    這舒緩的節奏不知持續了多久,老師突然毫無征兆地加快了手上的節奏,力度似乎也比剛剛多了幾分。在巴掌不斷的拍打下,我的身體似乎被喚醒了,猶如從冬眠中蘇醒過來一樣,從指間到腳尖都恢覆了知覺,身體的僵硬感被一掃而除,屁股上的痛感也來得更加真切了。身後的兩顆肉團隨著老師的拍打而顫抖著,而剛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我也控制不住得微微扭動著身子,使得屁股隨著劈啪聲左右微晃。屁股上的色澤也由方才的櫻花色逐漸轉為春桃色,仿佛是一點點熟成的過程,一點點追趕臉頰上的紅暈。

    隨著劈啪聲戛然而止,少女的低吟也停了下來,空氣再次陷入沈寂。與剛才不同的是,緊張感早已全無,只剩下羞恥感與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身體按耐不住想要有更大的動作,想要發出更大的聲響,但腦海中的畫面讓我羞紅了臉,只得把頭埋下去,將身體控制在最低限度的扭動。這懲罰的感覺太過於奇特,我幾乎要忘記了自己為什麽會趴在老師的腿上被打光屁股,幾十分鐘前自己的糾結,懊惱,與悔恨似乎全都忘記了,只顧得去細細體會這懲罰的意味了。我著實沒想到懲罰竟然有如此奇特的功效,好像被老師打了一頓光屁股後整個人都順暢了,也不那麽糾結了,似乎什麽樣的結果我都能夠欣然接受了。

    在這漫長的靜止中,我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嗯,既然如此,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早知結果的事又何必糾結呢?感謝老師給我這頓打,讓我心里舒坦了不少。也許是類似於宗教中的贖罪感吧,覺得自己通過‘懲罰’得到了救贖與原諒,之前幹過的蠢事和說過的蠢話都付諸東流了,實現不了的執念也不必再堅持了。

“起來吧。”

老師終於發話,我挪動著像是沈睡了上百年的身體,不那麽靈活地從老師腿上爬起來跪坐在床上,手不自覺地到身後去撫摸那被巴掌拍打得通紅的屁股,這溫熱和臉頰相比,不知誰更勝一籌呢?

“我們繼續吧。”

“嗯?,,不是,,結束了麽?”

我不解地望向老師,她已經起身去旁邊的儲物箱里翻找著什麽東西。她沒有搭理我,過了一會兒只見老師從儲物箱里抽出來一把細長透明狀的物體,仔細一看,那不是用來量坐位體前屈的50cm塑料尺麽?老師手握格尺向我走來,似乎不用任何解釋我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這尺子的形狀,老師握持的姿勢,還有這不容抗拒的氣勢,怎麽看它都是用來打屁股的。我理解的沒錯,老師示意我跪趴在床上,屁股自然向後撅起,接下來怕是逃不過一頓格尺的懲罰了。而我就像是對剛才的感覺入了迷,看到格尺到沒覺得害怕,雖然有些緊張,但似乎還有少許期待。也是,既然是要結束一切鬧劇得懲罰,那幾頓巴掌怎麽夠呢,來吧,正合我意。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幹凈利索地按照老師的要求擺好了姿勢,二人也沒有多余的交流。蓋在屁股上的裙擺被老師用格尺再次撩起,泛著春桃色還散發著溫度的屁股高高撅起。比起剛才趴在老師腿上,顯然這樣的姿勢更加羞恥,身後的屁股就如同兩座山峰般高聳著,準備迎接格尺的拍打。

啪——啪——

“啊~~”

格尺的痛遠不是巴掌可以比擬的,若不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恐怕第一下就會被打到破防,趴倒在床上了。尖銳的痛感以尺子的形狀貫穿兩邊屁股,在表面停留許久後才逐漸擴散開來。這次與羞恥感相比顯然是痛感取得了主導權,已經顧不得思考那麽多,身後的屁股被格尺抽打得有節奏地扭動著,口中發出的少女精致的叫聲也隨之附和,有條不紊地交替奏響。

    格尺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整齊均勻地在我的紅屁股上又蓋上了一層更深邃的紅暈,頗有要和隔壁桌上熟透的蘋果一教高下的感覺。除了顏色更加深邃,屁股也在格尺的拍打下漸漸腫起,突破了她原有的形狀,成長得更加圓潤飽滿了。我只是乖巧地將屁股高高撅起,無論是疼痛還是羞恥占領高地,始終維持著兩座山峰屹立不倒,只是偶爾微斜,伴隨著格尺的節奏左右搖晃。似乎越是疼痛越是能壓制羞恥的感覺,讓你沒有余力去考慮更多的事情,身體只是做出最自然的反應。隨著疼痛的加倍,少女的叫聲也逐漸不再嬌羞,輕快明朗的叫聲中夾雜著哭腔,屁股的扭動也愈發的不受控,甚至前後的搖擺也加入了進來。顯然,老師在不斷加大手上的力度,似乎是在考驗我承受的極限,似乎是在給我施予真正意義的懲罰。

    格尺劃破空氣的聲音就像是飛機低空飛過般呼呼作響,隨後全力撞擊面前兩座緋紅的山峰,發出巨大的劈啪聲,仿佛在整棟校舍里盤繞。與此同時,少女的叫聲也更加放肆,雖不及慘烈,但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只是通過聲音就能對女孩兒屁股上的疼痛體會一二。格尺抽打在屁股上的疼痛帶來有些不真實的撕裂感,仿佛有鋒利的物體劃過皮膚,但這痛感停留數秒後又會逐漸消散,似乎是在說皮膚並沒有破裂,只是疼痛的錯覺。

啪————

“啊~~~啊啊啊~~”

啪————

“啊~~~~~”

這尖銳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努力去控制身體想要傾倒的欲望,思想與身體本能反應爭鬥的結果就是兩半被抽打得通紅的屁股靈活地跳動著,似乎想要躲避格尺的撞擊,又無處可逃,只能一邊扭動著,一邊承受著格尺猛烈的攻擊。

    我這才理解了老師所說的‘懲罰’,的確之前的巴掌和格尺相比只能算是準備階段的預熱罷了,這格尺結實有力的抽打帶來的尖銳且密集的疼痛著實讓我快要招架不住,向來不怎麽哭的我,眼淚也不爭氣地從眼角溢出。第一次因為純粹的密集的尖銳的疼痛而動了淚腺,確實懲罰的韻味十足。

    看我又是哭又是叫,身後高聳的山峰也越發得松動,仿佛隨時都會倒塌,即使如此老師也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手中的格尺依然竭盡全力地揮舞著,劈啪聲依舊不絕於耳。之前的疼痛都還沒能好好消化,新的疼痛又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消散不去而過剩的疼痛在我小小的身體里不斷堆積,頗有要將我壓垮之勢。我想,老師大概率是不會停下來的,除非我認錯。以我從影視作品中得到的經驗來看,認錯通常都是結束懲罰最有效的手段。奈何死要面子的我,‘對不起’這三個字此時此刻偏偏就難以說出口,終於在老師手中格尺的一陣猛攻下,還沒來得及擠出那三個字就先破防了。

啪————啪————

“啊~~~啊啊~~~~”

終於,這兩下抽打成為了壓垮雲朵的最後一顆水珠。我沒能控制得住身體的平衡,那兩座高聳的小山峰頃刻間轟然倒塌。被壓垮的雲朵瞬間化作傾盆大雨,洋洋灑灑。老師手中的格尺隨之停止了揮舞,之剩下少女的哭泣聲回蕩在不那麽空曠的保健室里。

    屁股上的余痛還未消散,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身後輕輕觸碰那腫脹且散發著熱量的紅屁股。被格尺抽打過的地方均勻地腫起了一指高,如熟成蘋果般的色澤也與大腿上的白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師將格尺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只留給我一個背影,看來懲罰應該是結束了。

    整個懲罰過程中,我看不到老師的表情,也聽不到她發出任何的聲響,只有手中的格尺在不停地揮舞。疼痛與羞恥充斥著我的大腦,根本沒有功夫去揣測老師的想法,當我調整好了呼吸的節奏,屁股上的余痛也幾乎消散殆盡,我不禁又開始思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今天的懲罰也許是結束了,可這整件事情要怎麽收尾呢?我這個腦袋不靈光的問題小姑娘,老師打算怎麽處置呢?就這麽不聞不問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麽?無關我的主觀意願,事情總要有個交代,我只是好奇。其實挨了一頓狠打,我心里舒服多了,也許明天過後以我的性格又會糾結吧,但那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的我,現在的我可以坦然地接受任何結局,雖然我覺得自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不知道老師會如何說出口。

要說今天的老師格外嚴厲,我倒也沒覺得。雖然平日里對我關愛有加,但無論言行還是舉止都還沒有超脫出老師與學生的關系,僅僅是比起平常的師生關系要稍微親近一點點而已,但沒有任何越線的行為。挨了打之後我連腦子都清醒了,倒是能客觀地看待我們的關系了。

老師走到我對面的床邊坐下,而我則衣冠不整地跪坐在對面的床上,內褲還掛在膝蓋上沒來得及提起。這時我才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還是那熟悉的面龐,溫柔中透露著身為老師的威嚴,對犯了錯的壞孩子頗有威懾力。我這才有種回到了現實的感覺,連忙整理了下淩亂的衣領和裙擺,跪坐的姿勢要穿好內褲還得站起來,索性就先不管它了。

老師看我整理完畢,也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接下來的說教。我就仿佛是在看一本已經被事先告知了結局的小說,但為了讓這件事能夠圓滿體面地收尾,我會認認真真地聽完老師接下來教訓我的每一個字,然後就此別過,明天起忘掉至此發生過的所有事,做回那個和老師沒有任何瓜葛的普通學生。嗯,就這樣吧。

“雲朵,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挨罰麽?”

“嗯,因為我一直以來假借低血糖之名來保健室都別有用心。”

我連回答問題都變得坦蕩了,語氣誠實中肯,一點也不繞彎子。反倒是老師突然楞住了,可能是被我的耿直給驚到了吧,停頓了數秒。

“好,那你覺得自己做錯了麽?”

“我是做的不對,對不起啊老師,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了。”

“不會什麽?”

“不會再假借低血糖之名來保健室了啊,老師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來保健室打擾你了。”

我生怕自己說得不夠明白,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這樣直白一些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老師也不用擔心我這個腦袋不清楚的問題少女會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了。

“你等等。”

不知道是我說得太過於直白了還是哪里有問題,老師像是怕我說出更多不合時宜的話似的,趕忙打斷了我。

“我有說你以後不可以來保健室了麽?”

“唉??,,老師你,,不是說,,,”

“我說什麽?”

“你說,,,”

“我說你如果拒絕今天的懲罰,以後就不可以來保健室了,我不是這麽說的麽?”

“唉??,,嗯,,,好像是,,,”

我一時間被老師給搞蒙了,這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不是低血糖發作就不可以來麽?”

老師的一句話令我猶如醍醐灌頂,振聾發聵。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我豈不是,,完全誤解了老師的意思,,

“老師,,那我,,,以後還能來保健室麽?”

“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不過如果你再動歪腦筋的話,作為你的老師我還會像今天這樣懲罰你,明白麽?”

“嗯,,我明白了。”

‘作為老師’這幾個字已經表明了態度,剛要覆燃的小火苗又被狠狠地按滅了,也是,瞎想什麽呢,這樣不是已經很好了麽?知足吧雲朵,老老實實當一個聽話的乖學生吧,這樣至少還可以是師生。

“但是拋開師生關系,我更不希望看到你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如果再有下次,絕不輕饒你。”

我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老師的話中是否還有深意,我們是師生亦或是其他關系,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你就安安靜靜地做一個POCARI少女,這里的POCARI無限期免費供應,來領就好了。”

“POCARI少女,好~”

不知何時起,老師手里多了一瓶似透非透藍色瓶子的糖水。我接過POCARI擰開瓶蓋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嗯,還是那熟悉的味道,不過今天的似乎比以往更甜一些。POCARI少女,還有什麽比這更加SWEAT呢?

    夏天午後的風吹的身後窗簾沙沙作響,老師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品嘗那瓶仿佛是幹枝玉露的POCARI糖水,忽然我放下了手中的瓶子,半歪著頭,將一個我從未嘗試過的POCARI少女般的微笑拋向了她。

“老師,你喜歡吃玉子燒嗎?”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逆光的面龐看不清表情,但輪廓盡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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