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2 作者： 木子丶釋仙
第二回 通宵達旦盼光明 水中囚籠見真情
“什麽？明天陸雙劍要和廖松庭簽合同？”左娜激動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抓著潘巖的胳膊求證道。
“杜律是這麽說的，他還說這些文件都沒用了。”潘巖一臉無奈地回答道。
這個消息對左娜來說算是平地驚雷，她之前是廖松庭的實習律師，也是全程跟了雙劍集團的案子，在廖松庭離開律所之後，帶走了絕大部分曾經的客戶，唯獨雙劍集團的關系被左娜從中斡旋，算是強行挽救了下來。
左娜很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一臉陰沈的坐在了工位上，雖然屁股接觸椅子帶來的刺痛依然跳動著她的神經，但電腦屏幕中海量的文件代表著她這段時間努力的成果，一旦陸雙劍和廖松庭重新簽約，就意味著一切的努力全部白費，她不甘心。
“下班了，走啊。”鄭好招呼著辦公室里的人一起下班。
“啊，我今天值班，你們先走吧。”祝欣欣收拾著自己要用的東西往前台走去。
“啥叫值班呀？”潘巖不太了解公司的規定。
“你來的時候沒發現咱們這沒有前台嘛，律所里的實習律師每人輪流一天在前台值班，提前半個小時上班，延後半個小時下班，就是八點半到六點半，過兩天就輪到你了。”祝欣欣耐心地給潘巖解釋道。
潘巖也想早點下班走人，但看到左娜仍然坐在那里對著電腦敲鍵盤，也沒敢自己悄悄地下班，他本想等左娜做完工作打個招呼再走，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潘巖你還沒走啊，要是沒案子咱們這不用加班的。”祝欣欣已經值完班回來收拾東西了。
“啊，我馬上走。左娜姐還有事嘛？”潘巖早就想走了，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左娜。
“你會做證據目錄嗎？”左娜頭都沒回地說道。
“會，之前給我媽打離婚的官司做過。”潘巖已經有些後悔了，董嬌嬈晚上約了他吃飯。
“那你看一下雙劍集團的案子，幫我做一下。來會議室吧。”左娜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和一大堆文件走向了會議室。
“那你加班吧，我先走啦。”祝欣欣飛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生怕再留下被拉壯丁。
董嬌嬈：你怎麽還沒下班啊？第一天就加班嗎？
潘巖：你那表姐拉著我加班，公司就我倆人在這。
董嬌嬈：什麽時候可以走啊，我爸媽都在這里等著呢。
潘巖：我也不知道啊，那我問問？
董嬌嬈：你快問，我爸媽明天就坐飛機走了。
潘巖：好，好，別著急，我馬上。
潘巖關上手機，擡頭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左娜，剛想開口詢問就被左娜的聲音打斷了。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我，我這，您這……”
“行了，別廢話了，想走就趕緊走吧。”
“那謝謝您，主要是嬌嬈她父母明天就回去了，我得先過去一下。”
“代我問個好。”
這頓飯潘巖吃的是戰戰兢兢，生怕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董嬌嬈的父母雖然對潘巖的形象還算滿意，但當問到他家里的情況以後，這頓飯的風向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當董嬌嬈的母親帶著董嬌嬈借故離開以後，董嬌嬈的父親對潘巖鄭重地交代了幾句，就這幾句話就讓潘巖的心態產生了些許波動。
飯局結束以後，送走了董嬌嬈一家，潘巖站在寫字樓底下，擡頭看著天空，腦中回響著的還是董父那句話。
“我們不希望嬌嬈吃苦，你現在能給她幸福穩定的生活嗎？”
“律師確實是不錯的行業，但現在的律師風險也更大，更何況你只是個實習律師，等到出人頭地那天要多久？”
“當你功成名就那天或許才三十多歲，但嬌嬈三十多歲的時候青春就不在了。”
“我們把嬌嬈供養到這麽大，不是為了讓她從頭打拼的。”
潘巖已經回憶不起更多的話語了，滿腦子只記得自己在董嬌嬈的父親面前拍著胸脯作保證，但那老人眼底流露出的依然是不信任和失望。潘巖不明白自己應該要做什麽，因為他沒有時間，剛從大學畢業的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沈澱，他只能從實習律師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潘巖看著寫字樓上依然亮著燈的那層，咬了咬牙毅然轉身往樓上走去。
“哎，媽，您就別等我了。我今天加班。”
“什麽工作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啊？嬌嬈她表姐沒照顧照顧你啊？”
“哎呀，您就別管了，這不照顧您兒子嘛，努力表現呢嘛。”
“那你別熬太晚啊，保證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您放心，您晚上也不用給我留門，要是太晚我就睡這了。”
“臭小子，把你媽一個人扔家里是吧。”
“哎呀，行啦，我不在家不是更好嘛，您就跑去約會唄，不過我可說好啊，別往家里領。”
“滾！”
唐美艷笑罵著掛斷了電話，她的車就停在潘巖公司的樓下，本來想著接兒子一起下班回家的，沒想到被兒子給打趣了一番，不過兒子說的對，趁著他今晚上不回家，不如去見見想見的那個人。
“喲，左娜姐，吃點再弄吧，不差這一會功夫。”潘巖拿著特意打包的飯菜回到了會議室。
“謝謝，你先放那吧。”左娜的興致不高，擡頭掃了一眼潘巖就又回到了工作狀態。
“別啊，一會涼了怎麽吃啊，您先吃著，我來弄剩下的。”潘巖把飯菜放到了左娜的面前，搬過她的電腦，接替著做起了後續的工作。
其實這些都是尚未完成雙劍集團的案子，左娜所做的這些工作都是為了更好的服務雙劍集團才需要整理的，可是雙劍集團已經決定要與廖松庭重新簽約，按理來說這些工作最終也只能為他人做嫁衣。
左娜心里堵著的是一口氣，她還希望做最後的努力，也就是在明天上午雙劍集團重新簽約之前再次嘗試，爭取勸說陸雙劍能夠放棄與廖松庭的簽約。
“回來了兒子，今天的面試怎麽樣啊？”黎敏正放下最後一道菜，聽到門口的動靜問道。
“還行，面試的挺順利的。”舒一南的聲音毫無波動，仿佛面試的結果來的理所應當。
“順利就好，來吃飯吧。”黎敏招呼著舒一南和他爸。
“一會早點睡覺，明天第一天上班，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知道了，媽。”
“姐，這個證據怎麽寫啊？”潘巖看著單子抓了抓頭問道。
“啊，這個給我吧，寫禮品里。”左娜看了一眼回答道。
“姐，不是我說，咱們做這些最後不還是給人家做的嘛。”
“那也得試試，萬一最後陸雙劍能夠回心轉意，對咱們所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那也不給你一分錢啊，多一個案子少一個案子有那麽大影響嗎？”
“你剛來，可能不了解情況，如果榮柯沒有雙劍集團的這個合作，那榮柯說不定過幾天就關門了，廖松庭帶走了原來榮柯的大部分客戶。”
“聽說他也帶走了團隊，您怎麽沒跟著他一起走啊。”
“雖然他是我的指導老師，但他的做法我看不起，廖松庭發家的案子都是榮柯幫他的，結果他選擇在榮柯最困難的時候離開，這就是他把榮柯活埋並且親手蓋上最後一抔土。”
“所以咱們這就是在掙紮，看看能不能從地底下鉆出來？”
“對，如果明天陸雙劍能夠改變主意，那咱們還有榮柯就能夠脫離困境。”
“那杜律師為什麽不爭取一下啊？”
“杜律和廖律是同學也是多年的夥伴了，可能是沒想到會被背刺吧，杜律也很難受，但也無能為力吧。”
當第一道光亮從窗戶里透進來時，左娜終於按下了最後一個回車，潘巖也訂好了最後一本文件，雙劍集團最後的工作也宣告正式完成了。
“辛苦你了，趕緊回去睡一會吧。明天晚點來，沒事的。”左娜看見潘巖的眼睛里已經出現了紅血絲。
“沒事，您喝杯咖啡？我去弄一杯。”潘巖揉了揉眼睛往茶水間走去。
“不喝了，我去雙劍集團了，你要是不回去睡的話，在沙發上將就一會也行。”左娜拿著自己的包和西服就要出發。
“哎，您現在就走啊，要不回家歇一會再去唄，您這開車多危險啊。”潘巖趕緊攔著。
“我家住的離這比較遠，到家再去雙劍集團的話基本上只有喝口水的時間，還不如趁著現在直接去呢，說不定能攔住陸雙劍。”
潘巖見攔不住左娜，也沒再多說，沖了杯咖啡給自己，剛想整理一下一夜的戰果，眼睛就瞟見了桌子上有一部還在響鈴的手機。
“左大建來電”
“您找誰？”
“陸總，我找他有點事。”
“您稍等，我問一下。”
左娜拖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雙劍集團的門口，她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這一個箱子里了。
“好了，您跟我來。”
左娜跟著前台小姐的步子往里面走去，長時間熬夜所帶來的的無力感縈繞著她的身體，眼睛看著的地面也就不再清晰。直到遇到一個門檻的時候，腳下被門檻絆倒，身體重重的摔向地面。
“您沒事吧，傷著了嗎？”
周圍人也都嚇了一跳，雖然那個平地門檻平常總是被人抱怨，但平時也沒人真的因為它摔倒。
“這是怎麽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啊，陸總，這是找您的左娜小姐，被這個門檻絆倒了。”
“叫工程部的人把這里弄平整了，帶她進來吧。”
左娜也勉強撐著站了起來，趕緊拎著行李箱跟著陸雙劍的背影。
“我一會還有一個會，你有十分鐘的時間說服我。你應該知道我一會開的是什麽會。”陸雙劍也挺好奇左娜的來意，雖然換律所是有些對不起榮柯，但廖松庭的團隊也足夠他承擔的起換所的風險。
“是這樣的陸總，榮柯畢竟也和您合作這麽長時間了，針對您的需求尤其是這次的案子我們準備的非常充分，您看這些都是我們整理出來的。”左娜一件一件的從行李箱里拿出整理好的文件介紹給陸雙劍。
陸雙劍耐心的聽著左娜的介紹，他其實也並不太清楚案子的各種細節，原來廖松庭沒換所的時候也介紹過這些內容，只是遠沒有左娜現在所說的詳細，廖松庭換所之後就再沒給他說過詳細內容了，只是推脫要重新簽約以後才肯補充。
“好好好，我大概明白了，但是你也知道，廖松庭的團隊畢竟還是要比你們更精英一些，弘景他們的平台也更大一些，我們雖然與榮柯合作的時間長，但榮柯的規模還是小了一些。不過你做的這些工作還是不錯的，我也看到了你們的用心，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要去開個會，先這樣吧。”陸雙劍揮了揮手，示意左娜可以離開了，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嗯，說吧。”
“什麽？還在訛人？不行。”
左娜無奈的看著陸雙劍打電話，她知道這次的行動估計沒有起到什麽效果。搖了搖頭卻看到潘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左娜姐，電話落在公司了，有人給您打電話了。”潘巖看著他們的談話結束，趁著陸雙劍打電話的功夫趕緊進去遞手機。
“你來幹嘛啊？”
“這不是怕你有重要的電話嗎。”
“算了，咱們走吧。”左娜無奈的對潘巖說道。
“什麽？別讓兒子過去，他們就是故意的，保險公司不給賠？憑什麽？每年交那麽多保險現在不給賠了？再說了，那個老太太當時不說難受，現在提出來有什麽用。行了，我一會讓秘書去處理。”陸雙劍的聲音充滿了不爽。
“您兒子被碰瓷了吧，千萬別讓他過去，那幫就是一群專業碰瓷的人，專門挑48小時候再找您，這個時候過了保險理賠的時間，警察也不管了，千萬別認。”潘巖出聲說道。
“你是？”陸雙劍疑惑的看向左娜。
“啊，這是我們同事，我們這就走。”左娜以為剛才潘巖的話惹惱了陸雙劍，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
“等一下，小夥子，你知道這種情況？你能處理嗎？”陸雙劍問道。
“我媽是開網約車的，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基本就是訛人要錢，對他們不能言聽計從的。”潘巖回答道。
“那你們幫我處理一下這個事吧，然後回頭我考慮一下後面的事。”陸雙劍看著這倆人若有所思。
“啊？”潘巖沒想到陸雙劍直接把事情交給他們了，目光看向左娜。
“您放心，我們肯定幫你解決這件事。”左娜回答的很堅定。
“您答應他幹嗎啊，他都要重新簽約了，而且這件事不是那麽好解決的。”潘巖一臉苦相的看著左娜。
“你傻啊，陸總那樣子明顯已經動搖了，我之前拿出那麽詳細的文件做介紹，廖松庭一門心思想先簽約，陸雙劍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誰對雙劍集團上心。所以這件事如果能給他解決掉，估計就不會跟廖松庭簽約了。”左娜看傻子一樣看著潘巖，這小子之前看著挺機靈的，怎麽這會轉不過彎來呢。
“您不懂，這件事它，挺麻煩的。”
“這，這就是你說的麻煩？”左娜無語的看著潘巖，她沒想到潘巖說的麻煩居然是如此嚇人。
“您之前一直在學校生活，沒見過社會上的這些門道，雖然事情使他們挑起來的，但如果咱們想妥善解決就要能夠完成他們提出的章程，否則事情沒法善了。”潘巖看著眼前的一群混混，他最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但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想不參與也不可能了。
“沒辦法，來都來了，想走也來不及了。而且如果您不來，說不定解決的能簡單一點，但現在……怕是不行了。”潘巖的話讓左娜臉一紅，之前潘巖勸過她，但她怕潘巖受到傷害便執意的要跟著，現在看對面流口水的樣子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漂亮，讓這幫混混起了歹意。
“行了，別咬耳朵了。我們也是講理的人，咱們按著規矩來。既然你帶了馬子，那就過水關。過了，你們撞了我媽的事就算了，大家就此揭過。沒過，也按著規矩來，你應該懂吧。”一個頂著紅毛的混混說道。
“要是沒過會怎麽樣啊？”左娜悄悄地問潘巖。
“別問了，沒事的，咬咬牙能過。”潘巖拍了拍左娜的手背安慰道。
“進來吧，按規矩我們只派一個人進去，不帶任何記錄設備，所以你們可以放心。”紅毛把兩人領進一間屋子里，至於他說的話潘巖倒是相信，就算這些混混會用碰瓷這樣卑劣的手段進行訛詐，但他們也不敢違反社會上的規矩，否則要承擔的後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我勸你們一句啊，這水關最好脫了衣服進去，如果你們成功了我們這可沒有衣服給你們穿。鞋就別脫了，那缸子底下都長青苔了，要是在那里面摔倒了基本也就結束了。”紅毛倒是勸告了一句，他雖然幹的是惡事，但心還是善良的，更何況這兩個人敢只身來會就已經算是夠膽了。
“水關是什麽啊？”左娜哪知道江湖上的道道，看潘巖和那紅毛混混互相心領神會一樣的溝通，心里犯起了嘀咕，小聲的問潘巖。
“呃，不太好解釋，跟咱們庭下和解的手段差不多，主要也是挨打。不過特殊在咱們要待在一個灌滿水的魚缸里面，每次只有一個人能鉆出水面，另一個人就會被迫蹲在水里。站起來的那個人挨打，水里的那個人憋氣，直到挺過一炷香。它有一個特殊的裝置，沒辦法兩個人都站起來呼吸，也沒辦法倆人都鉆進水里躲著。”潘巖一邊解釋他們一邊往前走，直到看到那特殊的魚缸和上面的構造，左娜也理解了潘巖說的話。
左娜看了潘巖一眼，雖然這個男孩是自己表妹的男朋友，也是自己推薦他進入的律所，但是從見到的第一面開始，左娜心里其實並不太在意他，甚至有些反感，畢竟穿著休閒服來律所面試的還真是不多見，更何況這面試機會是托別人的關系得來的，而且潘巖的學歷也不出彩，並不是非常符合律所的要求，如果不是律所正處在困難的階段，想必杜律也不會同意讓他進來。可潘巖在面對事情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能力是左娜沒有想到的，換位思考，如果是左娜第一天上班大概也不會跟著同事熬一個通宵，也不會熱心的把手機送到雙劍集團，更不敢在陸總面前插嘴攬事。似乎在左娜的心里，已經對潘巖有所改觀，並留下印象了，只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慧姐，你幫忙掌一下吧，我們先出去了。”紅毛朝房間里喊了一聲就退了出去，從房間深處轉出一道身影。
“喲，你們怎麽得罪他們了，還要鬧到這來。看樣子小姑娘你是個律師吧？”慧姐的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濃妝艷抹的樣子顯得有些廉價。
“是。”
“現在也就你們律師還穿這麽別扭的衣服了，要我說西服就應該淘汰掉，穿著多別扭啊。他們找你們碰瓷啦？怎麽想到這麽解決啊，要我說給拿點錢得了，別遭這罪啊。”慧姐有些憐惜的看著左娜。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您手下留情。”
“我可沒法留情，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條路，那脫吧。小姑娘你過來，穿我的拖鞋吧，你那高跟鞋進去站不住，蹲著也難受。”慧姐轉身拿出一雙塑料的拖鞋，看樣子還挺大的。
“我這就一雙啊，小夥子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挺著吧，現在外面天也熱，一會就幹了。”慧姐對著潘巖一攤手。
面對著慧姐，左娜雖然也不太好意思，但總歸比面對男性在場強，左娜再一次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喲，你這傷像是新添的啊，剛被打過啊，那你這下水又挨能行嗎？”慧姐看到了左娜屁股上留下的傷痕，畢竟只過了一天，又沒有充分休息，屁股幾乎沒什麽變化。
“沒辦法啊，工作啊，總要面對的。”左娜也沒有辦法。
魚缸里已經多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左娜憋好了一口氣蹲在水里，手上還在揉著屁股，寄希望於能緩和一些疼痛來承受更多的鞭打。
“啪嗒”
慧姐用的是一條鞭子，牛皮擰制的，一鞭子抽下去先是中段打在潘巖的屁股上，剩下的部分隨著慣性繼續纏繞，直到鞭梢再一次打在身體上。潘巖雙腿緊緊夾著要命的地方，大腿的疼痛遠比屁股上來的劇烈，撕裂的感覺隨著鞭子出現在腿上，就一下就打的潘巖齜牙咧嘴。
慧姐的技術也是不錯的，幾鞭子打下來並沒有在潘巖的屁股上形成交疊，造成的痛苦讓潘巖悶哼著挺了過去。正當潘巖準備挨下一鞭子的時候，右手突然被捏了捏，這是左娜示意她已經憋不住氣了，潘巖趕緊朝慧姐打手勢，自己蹲了下去。
“謔，哈呼，哈呼”
左娜從水中鉆了出來，原本別在耳後的短發已經濕噠噠的黏在臉上，但破水而出的第一時間左娜大口的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嗖，噠，嘩啦啦。”
左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鞭子抽下來的聲音，只不過疼痛並沒有出現在身上。原來這一下慧姐的鞭子打在了中間的分隔裝置上，以慧姐的水平當然不會犯這樣的失誤，左娜看向慧姐，只看到一個帶著調笑的眼神，也明白了對方是在放水拖延時間。
“啪”
“啊！”
慧姐當然不會一直失手，第二下打在了左娜的身上，只不過她選擇的位置非常獨特，鞭子在左娜的肚子上環繞了一圈。以鞭子的威力這一下如果抽在左娜的屁股上，此刻怕是要血流當場。
“啪”
“嗯！”
左娜知道慧姐的好意，第三下也做好了準備，丹田發力讓身體繃緊，挨過這一下只用鼻子哼了一聲。還沒過多長時間，左娜就感覺到手里傳來催促的按壓，似乎是潘巖要憋不住的樣子，左娜趕緊吸了一大口氣重新蹲了進去。
“嗨。”
潘巖還有時間對著慧姐招呼了一下，回應他的自然是一條鞭子。他倒不是憋不住了，從小潘巖就上山下河的玩，在水底下憋個十分八分的還是輕而易舉，只不過是不想讓剛被打過的左娜再多受罪罷了。
倆人交替著挨了不少打，眼看著燃燒的香就已經走到了盡頭。隨著慧姐打開排水閥，潘巖和左娜也算是宣告過了這關。
“給，擦幹了穿衣服吧，不然你們上班就難受了。”慧姐貼心的拿了條毛巾過來，不過也只有一條。
“我忍忍吧，一會也就幹了，就當被雨澆了，左娜姐你擦吧。”潘巖像小狗一樣甩了一下身上的水，把毛巾讓給了左娜。
“你過來，過來。”左娜伸手硬是把潘巖拉到了自己面前，用毛巾仔細的擦拭著他身上的水珠。
“哎，別別別，這塊我自己來吧。”看著左娜的動作還要往下走，潘巖趕緊攔住，拿過了毛巾。接過毛巾的時候，依稀還能感覺到擦拭在左娜身上時的溫度和香氣。
“你們回去上些藥，有些嚴重的地方要是不好好養著要恢覆好一段時間。”慧姐看兩個人也穿的差不多了，親自送他們往門外走。
“行，你們夠種，這件事咱們就此揭過，你們也勸那個白臉少往這條胡同里來。”
左娜算是徹底沒法開車了，渾身的疼痛讓她此時只能跪著撅在後排。潘巖雖然坐在駕駛位上也覺得屁股疼，但至少還算是有行動能力，只不過開車慢了一點。
“今天，謝謝你啊。”左娜憋了半天說出一句。
“嗐，有啥好謝的，咱們不都同事嘛，你還是我表姐，同甘苦，共患難嘛。”潘巖沒放在心上，瞥了一眼後視鏡說道。
“我是說，我知道你能憋氣憋很久，你幫我扛了不少。”
“你怎麽知道的？”
“嬌嬈說過有一回你跟她惡作劇，躲在水里不出來。”
“嬌嬈也是什麽都跟你說。”
“你是不是不想幹了？昨天就告訴你穿正裝，聽不見是嘛？自己走，辭職去，滾出這里！”這倆人剛一回到公司，迎面就碰上了走出辦公室的杜飛宇，杜大律師像點燃了的炸藥桶，沖著潘巖吼道。
“我？不是，杜律，我還沒回家呢。”潘巖一臉懵的回應了一句。
“你還敢頂嘴？我！”杜律看著潘巖的表情還以為他是不當回事，說著就要動手。
“哎，別別別，啊！”左娜攔著要動手的杜律，拉扯間就碰到了身上的傷口，她算是全身都有傷，碰哪里都疼。
“怎麽了這是，不就打了屁股嗎？至於嗎。”杜飛宇也看出左娜的不對，趕緊停下來詢問道。
左娜也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解釋給杜律師，聽明白緣由的杜律收斂了不少，還特意對潘巖道了個歉。等接到陸雙劍與榮柯續約的消息傳來時，杜飛宇皺緊的眉頭終於松開了來。範小天聽說這件事以後，第一時間宣傳的整個律所都知道了這件事，其他人也暗暗對潘巖豎起了大拇指，潘巖也算是正式的融入進了榮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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