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難波津 高校篇 #2 第二章—綾瀨的指導 (Pixiv member : 小云朵(くもちゃん))
01
“綾瀨同學，那個，，有個事情你可以幫幫我嗎？”
“當然啦，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說吧~”
在舊校舍的樓頂，我和綾瀨並排坐在長椅上，一邊吃著便利店買來的三明治一邊交談著。
“那個，，一個月後就要分班考了，我自己一個人練習的話感覺根本趕不上大家的進度，我又是完全零基礎，，那個，，就是，，，雖然我們也算是競爭對手吧，你能不能，，，”
“我能不能幫你訓練是吧？”
“對！”
“這有什麽不能呢？交給我吧~”
“真的麽！你太好了~”
“小意思，以後我們就一起訓練吧~要是能分到一個班就更好了~”
“真的麽！我一個零基礎的，你不怕我和你同班脫你後退麽？”
“嗨，誰不是從零基礎開始的呢？如果因為現在是新手就被拒絕的話，那豈不是新加入的人會越來越少，歌牌終有一天會滅亡啊！”
綾瀨的表情突然就認真了起來。
“比起自己的成長，我更希望看到歌牌這項我熱愛的運動能夠生生不息，不斷地有優秀的新人加入進來，那我會比看到自己成為歌牌女王還要高興呢！”
綾瀨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她的每一字一句都透露著真誠。從她的目光與話語中我感受到了她對歌牌深深的熱愛，那是遠超過我的，不禁也讓我動容。
“假如有一天蘇的水平超過了我，那我也只會由衷地感嘆，這丫頭可真厲害啊~然後默默地為你感到驕傲的。”
“謝謝你綾瀨，我會努力的！要是我們能分到一個班就太好了~”
“蘇你有想去的班麽？”
“嗯，，，不瞞你說，我想去田中班~”
“哈哈，果然，我猜也是。”
“唉？莫非綾瀨你也想去田中班？”
“田中學姐可是今年的歌牌女王候選人，上次說明會上她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被學姐選中呢，我猜她一定會挑一年生里最拔尖的。”
“啊~也是哦，田中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不過綾瀨你一定沒問題的~我就，，，哎，，，應該是希望渺茫，我肯定是最後被挑剩下的那個大家都不願意要的 ~”
“可別瞎說，畢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結果還不知道呢。”
“但願吧，不過我會努力訓練的！那就拜托你啦，綾瀨同學~”
“收到~”
02
不愧是鈴鹿女高的歌牌部，一年生不管現在的實力如何，所有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分班考的備戰當中。舊校舍四樓的三間歌牌部部室里充斥著讀牌聲和拍打歌牌的聲音，從下午三點半課業結束一直持續到深夜十一點。作為初學者我更容易受到周圍人的幹擾，為了能夠更好地集中精力練習，我和綾瀨相約每天課業結束後去家里練習歌牌，一，三，五去淩瀨家，二，四，六去我家。
周三下課的鈴聲一響我們兩就踩著點沖出了教室。在主校舍一樓大廳的鞋櫃前集合後一同趕往綾瀨家。匆忙地在玄關脫了鞋子，簡單跟伯母打了招呼後便跟在綾瀨身後上了二樓她的臥室。高橋部長曾說過，任何精湛的技藝都是不需要通過大腦思考，只要通過小腦和腦幹的神經反射身體就可以完成動作的肌肉記憶，而要想練就這樣的肌肉記憶就必須對身體進行反覆不斷的反饋刺激，而相比於基於獎勵機制的正反饋刺激，基於懲罰機制的負反饋刺激似乎擁有更高的效率，這其中，疼痛就是一種絕妙的負反饋刺激。因此，鈴鹿歌牌部采用打屁股這種即羞恥又疼痛的負反饋刺激來訓練部員們盡快地形成肌肉記憶是十分科學且有效的訓練方法，而訓練的成果也自不必說了，榮譽堂里擺滿了的獎杯和獎牌，還有歷屆女王所佩戴的桂冠背後都是無數個日夜里響徹舊校舍的少女們嬌羞的哭聲和板子責打光屁股的劈啪聲。
03
因此，為了幫助我快速地入門，並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將歌牌水平提高到一個可以與大家一戰的程度，綾瀨為我制定了詳實且極其嚴苛的訓練計劃。既然要在一個月內快速入門，嚴厲甚至是苛刻的懲罰措施自然是必不可少了。為了幫助我快速的形成肌肉記憶，懲罰必須是及時即刻的，在錯誤發生的瞬間立即施以嚴厲的處罰方能有效地形成負反饋，幫助我改掉錯誤提高水平。
不得不說，自己親身體驗之後才會覺得原來體罰的效果竟如此拔群。對於競技歌牌這個項目來說，記牌，是基礎中的基礎了。首先要記得一百張「上之句」的牌面所對應的一百張「下之句」的牌面，這樣才能在聽到讀手讀出「上之句」牌面上的和歌時在大腦中快速對應到它的「下之句」；其次便是記住「下之句」的每一張牌在牌陣中的位置了，這樣才能最快速的在聽到絕字後在牌陣中找到它並取牌得分。
“歌牌上的和歌都出自《小倉百人一首》，是鐮倉時代詩人藤原定家私撰的和歌集，里面收錄了100位詩人的100首短歌，故稱《百人一首》。而這每一首短歌又被拆分成「上之句」和「下之句」分別寫在兩張歌牌上，「上之句」的牌全部在讀手的手中，而「下之句」的牌挑選其中50張放在對陣雙方的牌陣當中。”
綾瀨耐心仔細地給我這個歌牌知識幾乎為零的小白做著詳實地講解。
“因為讀手手中有完整的100張「上之句」，而對陣雙方的牌陣中只有50張「下之句」對應，因此有‘空牌’，這也增加了歌牌的難度。”
“也就是說讀到空牌時，牌陣里根本沒有對應的「下之句」，那如果誤判了或是聽錯了，擊中了錯誤的牌會怎麽樣呢？”
“好問題，這就是歌牌新手最容易犯的錯誤，誤觸。誤觸不僅容易發生在空牌的時候，即使不是空牌，由於新手對上下句對應關系以及對牌陣位置記憶的不熟練，經常會發生誤觸，如果誤觸了錯誤的牌會被判輸，對方得分。”
“啊！這聽起來相當具有挑戰性哎，不光要保證快就行，還不能誤觸啊。”
綾瀨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所以我們的訓練目標就是一個月內做到零誤觸。”
“零誤觸？”
“對，因為誤觸是非常低級的錯誤，因此如果做到零誤觸，蘇就算是一位合格的歌牌選手了，不管得分如何至少不會被當作外行對待。歌牌被稱為是榻榻米上的競技場，也有人說是百分之一秒的競爭，總之想要精進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我們先順利過了第一關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就有勞綾瀨老師咯~~”
我略帶調皮地沖著一臉認真的綾瀨眨了眨眼睛。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哦蘇同學。”
04
“あしびきの…”（上之句）
“こ…こゑきく？”（下之句）
“錯！”
啪——啪——啪——……
“啊~~啊~~~好痛哦~~輕點啊綾瀨，，”
綾瀨絲毫不理會我，十下格尺毫不留情地落在我已經紅腫不堪的手心上。我就這麽跪在臥室的地板上，雙手伸平在面前的椅子上，綾瀨正坐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把50厘米透明塑料格尺。“這張牌已經錯了三次了，下次再錯就要變20下了。”
“唔，，，，”
綾瀨緊接著從「上之句」的牌堆中抽出另一張牌，像讀手一樣富有音韻地誦讀著上面的和歌，而我只能死盯著長得一模一樣的歌牌背面，努力地在我模糊的記憶里搜尋它對應的「下之句」，並在聽到絕字時把它背出來。如果我背錯了，或者絕字已經被讀過了我還沒能背出「下之句」的話，綾瀨老師手中的格尺就會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我那可憐的小手心上。
“古體的和歌大多都采用類似的起勢句或起勢詞，因此這100首和歌並不是每一張聽到「上之句」的第一個字就可以知道它是那一首和歌。能夠決定它是哪一首和歌的那一個字就被成為是‘絕字’，而絕字所在的位置被稱為絕字位或絕字數。比如「よのなかは……」這首短歌的‘は’是絕字，也就是說有其他的牌前四個字和它相同，因此它是五絕字牌，在聽到第五個字‘は’時才能確定是這張牌。”
綾瀨曾這麽和我解釋過絕字的意義。而100張歌牌中從一絕字到七絕字的牌都有，這大大增加了記牌和聽牌的難度，尤其長絕字牌很容易記混。在賽場上等待絕字出現然後攻手進牌陣擊牌的過程也變得更加驚險刺激。
“つきみれば……”（上之句）
“唔，，，，”
“不記得了？”
啪——啪——啪——……
“啊~~~~啊~~~~”
又是十下格尺精準地落下，我的手心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腫的像是貓咪的肉墊，然而嚴厲的綾瀨老師是一點也不肯防水，不管我是哭哭啼啼裝可憐還是撒嬌賣萌，老師依然毫不手下留情。
“こころあてに……”（上之句）
“みかのはら？”（上之句）
“錯！而且這是上之句。”
啪——啪——啪——……
“啊~~~~啊~~~~唔，，，，好痛，，，”
“知道痛就快點全部背下來。”
“唔，，，我努力嘛~~”
一個委屈的小眼神甩給綾瀨老師，哎，老師竟然不吃這一套。
“ちはやぶる……”（上之句）
“たつたがわ！！這個我記得唉~”（下之句）
綾瀨老師終於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05
就這樣，每天下午課業一結束就和綾瀨老師去家里練習背牌，經過了一周的魔鬼訓練，我終於熟練地記住了全部100對牌，並且在聽到絕字時能夠準確無誤地背誦出「下之句」上的詩句。雖然我時不時地嘗試想要用賣萌撒嬌的方式逃脫懲罰，但我們恪盡職守的綾瀨老師是一點都不給我得逞的機會，這一周的時間里，我的小爪子每天都紅腫著，握筆寫字時都會隱隱作痛。而也幸好綾瀨沒有動惻隱之心在訓練中給我放水，否則我也不可能只花一周時間就完成了記牌。
“雲朵的天賦真的很不錯唉，真沒想到你一周的時間就能記完所有牌，說不好以後你會是很厲害的選手唉~”
“哼~~那還不是因為小千你一點也不放水，太狠心了，我都要哭了你都不管，哼~~”
我故意做出一個生氣的姿勢想要調戲一下小千。
“乖嘛~別生氣~我要是不嚴格一點怎麽幫你通過分班考呢？再說了，雲朵你這麽調皮，我看就該好好教訓呢，打狠一點沒什麽問題~”
小千一邊說著一邊還戳了戳我的眉心。通過這些天在一起的練習，我和小千都進一步相識，相知，不知從何時起我們都開始直呼其名了，關系也逐漸親密了起來。小千不只是對待歌牌認真，她做所有的事情都一絲不茍的態度是我學習的榜樣，而我活潑調皮的性子她似乎也不討厭，偶爾跟一臉正經的千佳撒嬌賣萌竟成了我們艱苦訓練之余放松消遣的樂趣，小千看似也樂在其中。
“雲朵現在已經能夠熟練背牌了，可別高興得太早哦~接下來才要進入正題。”
“好的綾瀨老師~”
我乖巧地正坐在小千臥室的地板上，聽著老師為我安排下一個階段的訓練內容。在完成了最基本的背牌之後，自然而然將要進入正式的歌牌對陣訓練。
“記住了100張牌只是保證你能夠在聽到牌後在大腦里找到那張牌而已，而歌牌比賽是要觸牌得分的，從記牌到觸牌中間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好的老師~”
作為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我乖巧地點點頭。
06
“歌牌的牌陣擺放就很有講究，首先牌陣分為‘己陣’和‘敵陣’，大小都是縱向三張牌，橫向七十八厘米，己陣與敵陣中間有一牌之隔。對陣雙方開局每人隨機獲得25張「下之句」歌牌，我們擺一下就會知道，這25張歌牌無縫隙的擺放是填不滿剛才所說的牌陣尺寸的。”
千佳在我對面坐下來，一邊講解著一邊拿起歌牌開始在我面前擺弄起來。
“所以如何在牌陣中擺牌，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通常絕字越長的牌不管是「攻手」還是「防手」都越難，同時這100張牌里也不可能每一張牌你的熟練度都相同，總有你不太熟練的那麽幾張。”
“嗯嗯，好像是~”
我一邊點頭一邊看著小千在牌陣當中擺放著手里的歌牌。
“因此把絕字最長的和你最不熟悉的牌擺放在己陣規定尺寸內的最右手邊，由於進牌陣擊牌時是用右手，所以這里是你最容易碰到牌的位置，而這個區域又是對方的左上角，也是對手最不容易取到牌的位置，防守為最佳。”
“原來如此~~”
“那麽你相對熟練的牌則擺到己陣的左手邊，這里雖然是對手的右上方，但你的距離更近，防手依然有優勢。就像這樣，一個牌陣就擺好了。”
眼前的長方形牌陣里被小千擺成了左右密實而中空的樣子，己方牌陣的中間就是對手的正前方，對面打攻手取牌是最容易的，因此沒有哪個笨蛋會把己陣的牌擺在中間位置。
“來，雲朵，你也試試。”
小千說著遞給我一沓歌牌。
“好~”
我也按照小千的樣子，把自己最不熟練和絕字最長的牌擺到己陣右手邊，將最容易的牌都擺到左手邊，這樣一場歌牌對陣的開局就布置完成了。
07
“還記得我們的目標麽？”
“嗯~零誤觸對吧~”
“沒錯，所以我們不判輸贏，雲朵切記要沈住氣，聽到絕字後確定準確無誤再下場取牌，若是誤觸了咱們老規矩啊。”
“啊~~可是手心被你打腫了我還怎麽取牌啊~~”
小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放心啦~~這次咱們打屁股~”
“唔~~~好吧~~聽綾瀨老師的咯~”
“別調皮，認真訓練，否則一會兒小屁股要被老師打腫了~”
小千假正經地叮囑著我，我也同理回敬。
“好的老師~~”
因為牌陣分為己陣和敵陣，雖然都是比誰能夠更快地碰到牌，但當被讀到的牌在己陣時和在敵陣時取牌的動作完全不同。當被讀到的牌在己陣時只需要右手進牌陣將牌蓋住，使對方無法觸碰即可，這時叫「防手」；而當被讀到的牌在敵陣時則需用指尖將對應的牌擊飛出牌陣方可判贏，這時叫「攻手」。每觸到一張牌，這張牌就會被從牌陣中拿掉，如果是「攻手」打掉了敵陣的牌，還可以將己陣的一張牌送給敵陣，如此往覆，直到一方牌陣里的牌先被清空則獲勝。
“請問綾瀨老師，為什麽「防手」只需要用掌心蓋住牌就好，而「攻手」一定要把牌打飛呢？”
好學的小雲朵舉手提問。
“嗯，那當然是因為帥啊~~”
“唉？？”
“開玩笑啦~是因為觸牌而不擊飛的話在沒有高速相機記錄比賽，看回放判輸贏的年代很容易誤判輸贏，所以為了明確到底是誰先碰到牌，「攻手」將牌擊飛自然是攻方先觸牌，而「防手」將牌蓋住後攻方也就沒有機會再擊牌，顯然是守方先觸牌，如此輸贏就清晰明了了。”
“原來如此，可是要打出漂亮的「攻手」看起來很難的樣子唉~”
“你是說像田中學姐那樣以極其優雅的指尖動作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敵陣里的牌打著漂亮的螺旋飛出十幾米麽？”
“對啊對啊，田中學姐攻手擊牌的樣子簡直太帥了~~”
“哈哈~你個小花癡，那你可要加緊練習咯，你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路要走，還是先擔心自己的屁股吧，這個比較實際一些~”
“哼~來吧~我準備好了~”
08
小千打開了隨機播放「上之句」的app，熟悉的男中音從手機中傳出，那是序歌「なにはづに さくやこのはな……」。男中音拖著悠長的尾音，富有韻律的誦讀著這首和歌，但這舒緩的節奏絲毫不會緩和競技歌牌的緊張氛圍。隨著序歌的尾音徹底消失在空氣中，我的神經開始緊繃了，身體前傾，左手貼著牌陣的邊線在越界犯規的邊緣支撐著上身，右手遊走於邊線左右，耳朵靜靜等待著絕字的出現，隨時準備進入牌陣取牌。
“集中注意力！”
“是！”
“はなのいろは……”（上之句）
啪————
我還沒反應過來，己陣中那張「わがみよにふる」（下之句）就被小千給打飛了。只見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將飛到床底下的牌取出，又將被打亂的牌陣擺回原樣，然後輕觸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下一句」按鍵。手機中再一次傳出了悠揚的男中音。
小千的速度太快，我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第一次意識到競技歌牌的難度原來比我想象中的要誇張得多，電視畫面里那優雅的擊牌對於自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看著眼前這讓人眼花繚亂的牌陣，記住每張牌的位置已經用盡全力，更別說對面坐著的是從小學起就練習歌牌的千佳，和她去搶同一張牌對我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手機中一首一首地播放著優美的「上之句」，而我面前的歌牌也一張一張地被小千擊飛，我毫無招架之力。突然開始覺得自己很好笑，跟一幫從小就玩兒歌牌的人比什麽速度？就這個水平還想著參加全國賽?還想拿名次？連歌牌女王的名號我都不配提到，只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罷了。看著小千牌己陣里的牌一張張減少，我一瞬間莫名其妙地委屈了起來，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眼前的牌陣也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集中注意力！你在幹什麽！”
小千突如其來的訓斥把我從淩亂的思緒中拽了回來。
“你的目的是減少誤觸，不是贏得比賽，楞在那里有什麽用！動起來！即使晚了也沒關系，別磨蹭！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取牌！”
“是！”
我抹了抹溢出眼角的淚水，重新調整好了姿勢，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靜靜等候著手機中那個男中音再次開口朗誦那優美的和歌。
09
“ちはやぶる……”（上之句）
是，，，這張！這張我記得！我顧不得思考更多，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那張歌牌，右手以最快的速度進入牌陣，像是激情演奏的鼓手拍打鼓面一樣重重地將手心砸在那張歌牌上面，將她蓋得嚴嚴實實，這樣小千則沒有任何可能再將這張牌擊飛了。
舒緩的「上之句」消失在臥室的空氣中，我的手還死死地按在那張歌牌上，頭也不肯擡地死死盯著右手的手背，仿佛生怕這張牌會從我的掌心溜走似的。
“雲朵~~”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入耳朵。
“你，，，輕點兒~~”
“啊~~~~~對不起對不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防手」動作好像有點過激了，又有點笨拙，是自己太緊張了，拍得地板都啪啪作響，想想自己剛才的失態表現瞬間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對面的小千則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雲朵你真可愛~好了，看看吧，是它麽？”
我這才將手緩緩擡起，掌下那張歌牌上清秀的字跡書寫著「たつたがわ からくれなゐに みずくくるとは」。第一次覺得這首和歌是如此的優美，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詩人們在龍田川對飲賦詩的風雅景象。對面方才還一臉嚴肅的綾瀨老師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她發自內心地為我感到高興，這些都毫不掩飾地寫在了她稚嫩的面龐上。
“人生第一次在歌牌競技場上碰到牌，我們都管這張牌叫做本命牌，記住她，她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小千從一旁「上之句」的牌堆里找出剛剛被讀到的那張牌，「ちはやぶる」，緩緩地遞到我手上。我一字一句地斟酌著這首和歌，若有所思。
“小千你知道為什麽這張牌是我的本命牌麽？”
“為什麽啊？”
小千疑惑不解地歪著頭。
“因為她和你同名唉~”（日語中‘千’的發音也可以是‘ち’，和「ちはやぶる」首字發音相同）
小千睜大了眼睛一時楞住了神，仿佛是我說了什麽令她覺得不可思議的話，看著我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邪地望著她，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回應我一個甜美的微笑。
10
第一次摸到牌對我來說是極大的鼓舞，使我克服了心里的障礙，敢於去和對面經驗豐富的小千去搶牌，雖然有不少是誤觸了空牌或是別的牌，但正是通過這樣反覆的練習，我誤觸的次數才能逐漸降低，最終在正式的分班考來臨之前，在與小千的對陣中做到零誤觸。
今天一共練習了三局，我前前後後總共誤觸了15次，按照小千給我定的規矩，需要挨150下格尺。實在不好意思把歌牌部的琵琶板借回家，就只好將就著用格尺打屁股了。雖然疼痛的程度一定會打折扣，但對於我這個毫無挨罰經驗的小朋友來說還是相當具有威懾力的了。
雖說我一直以來對於‘被打屁股’這件事都有著隱藏極深的好奇與悸動，也許是對被打屁股的羞恥感，也或許是對疼痛感好奇，這個畫面已經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幻想當中，也無數次讓我左思右想，夜不能寐。而如今，我就要在我的好朋友面前撩起裙擺脫下內褲被痛打一頓光屁股了，我會以怎樣的心態來挨這頓打呢？
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著實說不上有多好，自己的一腔熱血和心中大志竟然被一場如此簡單的都算不上是正式比賽的歌牌對陣就給輕而易舉地打敗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信念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而自己狼狽的樣子都被小千看在眼里了。還記得我們二人第一次見面時在舊校舍天台誇下豪言壯語麽？我要是小千應該失望透頂了吧，這點壓力都扛不住還說什麽大話？這不就是大家最討厭的只會說不會做麽？不，我要是小千的話，我肯定會嗤之以鼻的，根本就不值得浪費時間陪我訓練。想到這里我慚愧地低下了頭。
“來吧雲朵，今天進步挺大，後半場已經不那麽畏手畏腳了，有點歌牌選手的樣子了，不過咱們路還很長，該罰還得罰哈~按規矩來~”
千的語氣和平常沒有什麽區別，她似乎還覺得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又或者只是在安慰我。
“那個，，千，，”
“嗯？怎麽了？不舒服麽？”
“沒有，，不是，，，”
“沒關系，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不罰了，下次再說也行。”
“我沒有！”
我立刻打斷了小千。
“怎，，怎麽了，，突然一驚一乍的？”
“對不起，，，我就是覺得我，，今天表現不好，，可不可以，，你多罰我50下，，，”
我趕忙道歉，生怕是小千已經對我失望至不屑於再懲罰我，而對於自己今天的表現，我覺得自己應該接受更多的懲罰。
“為什麽要，多挨50下啊？”
小千似乎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情緒與話語的用意，但她真誠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假裝應付我的樣子。
“我就是，，，一開始一張牌也摸不到，有點受打擊，有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就想要放棄了，，你肯定看出來了，，，”
淚水又開始不自覺地在我眼眶中打轉，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決堤。
“綾瀨同學你不會，，，不會對我很失望吧，，，”
我生怕小千覺得我跟她套近乎，連稱呼都改回了姓氏。
小千聽了我的話沒有立刻做出回應，在這沈默的數秒當中，我的眼淚每時每刻都在奔潰的邊緣掙紮，等待著被小千一紙審判拯救又或是打入地獄。我好怕這沈默是她將要卸下偽裝的準備，我好怕下一句會聽到‘嗯，是啊，我最討厭你這種煩人的愛哭鬼，還愛說大話，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吧。’
11
打破沈默的不是任何話語，而是一支有力的手，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到了腿上，動作就仿佛在牌陣中遊走般遊刃有余，而我也毫無招架之力就趴到了小千的腿上，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裙擺已經被撩起，藍白格子條紋的內褲也被拖拽到了膝蓋位置。緊接著清脆悅耳的巴掌拍打屁股的聲音便回蕩在了小千的臥室中。
啪————啪————啪————啪————
“唔~~~~嗯~~~~嗯~~~~~”
整個過程之快，就像第一局對陣被小千打地暈頭轉向一樣，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是從身後那兩顆肉團上傳來了疼痛的信號，促使嘴巴條件反射般地發出了嗚咽的聲響。在挨過了幾十下巴掌後我才逐漸回過神來，大腦才明白了現在的狀況，身體也做出了更為合理的反應。我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正在被好朋友放在腿上用巴掌責打著身後的光屁股。這個姿態讓我瞬間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再發出任何聲響，屁股也開始不自覺地想要閃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小千有力的巴掌拍打在自己豐滿的小屁股上發出的劈啪聲實在太過於羞恥，讓我忍不住想要逃離。雖然它和拍手的聲響其實並無兩樣，但拍打屁股的聲響，隨之傳來的疼痛感，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勢，隨著巴掌而來的那股輕輕拂過肌膚的涼風，這些信息匯集在大腦里所組成的畫面讓我面紅耳赤，我也第一次體會到了說明會時那些一年生們羞愧到不敢擡頭的感覺，第一次實現了無數次出現在我夢里的畫面，並且還是以翻倍的羞恥感。
“誰讓你躲了，屁股撅高，今天你躲不掉。”
“唔，，，，”
小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她的訓斥讓我意識到自己由於羞愧難當，挨打的姿勢已經變了形，被小千的巴掌拍打得紅撲撲的小屁股一個勁兒得想要從她的手下逃離。同時這些羞恥的字眼也再次刺激了我已經極其敏感脆弱的恥感神經，雖然身體不自覺地服從了小千的命令，但心理上恨不得把頭埋起來，還好這疼痛的程度並沒有超過自己的想象，想要保持安靜也不是一件多麽難的事情。
小千的話語好似有魔力，我忍受著莫大的羞恥感將身後的屁股撅高，任憑小千的巴掌在臀峰上面肆虐，她依然紋絲不動。不知到我以這個羞恥的姿勢挨了多少下巴掌，小千可沒有告訴我一個數字，我也沒敢問，或是沒好意思問，我只是隱約覺得，一個對你失望的人，她應該不會對你的口出狂言感到憤怒，也應該不會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即使是你的朋友。想到這里，我的眼角不爭氣地流出了淚水，此時身後劈啪作響的巴掌也不再疼痛，竟變得清甜了。
12
也不知挨了幾十下還是上百下，身後呼嘯的巴掌戛然而止。自從眼淚絕了堤，我就再沒有心思在意屁股上的疼痛了，甚至連羞恥都無暇顧及了。小千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那被巴掌教訓得通紅的小屁股，她手心上的溫度讓我感到格外的安心。我也逐漸調整好了呼吸，抹幹凈了眼角的淚痕，不知道小千會不會以為我是疼哭的，想不到不僅歌牌水平菜，就連挨打都這麽菜。
“打疼了麽雲朵？”
“嗯，，，有點，，”
我支支吾吾著，不好意思明說。比起疼痛，羞恥和羞愧的感覺占據更多吧。
“起來吧。”
“嗯~”
只不過是一頓巴掌而已，屁股上的疼痛根本無大礙，只要小千放開按在我背上的手，我馬上就能活蹦亂跳起來。
“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面對朋友的質問，我就像個犯錯的孩子跪在地板上，手還在按耐不住地揉著身後通紅的屁股。
“我，，，我不應該這麽沒有毅力，，差點連第一關都沒過就想著要放棄了，，讓你失望了，，”
我克服了莫大的羞恥感說出了這句話，只是不敢直視小千的眼睛。畢竟對好朋友做出這麽低姿態的認錯，還是有非常大的羞恥感的，只不過我剛才的表現讓我覺得我必須得這麽做，否則會被更大的愧疚感擊垮。這道歉或許更多是出於我想找回自己心理的平衡。
“不對！”
“唉？”
我的道歉被小千一口回絕，我茫然地擡起頭，我們的視線終於在此刻相遇了。
“也不完全錯。”
小千一副如同在給我講述歌牌規則時的認真模樣卻說著如字謎般令我難懂的話語。
“對是指你確實不應該沒有毅力，這麽快就放棄，”
我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但這沒那麽重要。”
“嗯？那，，，什麽才重要呢？”
我不禁發問。
“你動不動就懷疑自己，你都不相信自己，別人還能怎麽幫你呢？”
小千一語擊中我的要害，讓我羞愧難當。確實，小千是在幫我訓練，一切都應該是以我的主觀意願為主導的，而我這個主人公都動不動就要說放棄的話，她該怎麽辦才好呢？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我都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還有，”
“還有？”
“你為什麽不信我？無論你現在水平多差，無論你多沒有天分，無論你多笨，我答應過你要幫你過了第一關，我一定會做到的，你為什麽不信我？我們不是朋友麽？”
聽到這里，我脆弱到已經不堪一擊的淚腺又被小千給擊潰了。
“對，，，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是朋友啊，那天夕陽下我們喝著糖水，看著太陽一點點落入地平線，一起暢想著未來的美好，那畫面多麽動人啊。你求她幫你訓練時她不僅一點沒有嫌棄你的水平就爽快地答應了你的要求，甚至不惜冒著被拖後腿的風險想要和你進入同一個訓練班。和我這麽個半吊子的選手同班訓練，恐怕今後一年都免不了會被拖累吧，她為什麽會同意呢？蘇雲溪你不長腦子麽？這些問題你都沒想過麽？因為她把你當作朋友啊，因為她相信你啊，不知道你身上有到底有什麽閃閃發光的地方能讓她這麽信任你，可你又是怎麽對她的呢？這就是你對朋友的回禮麽？
我此刻的‘對不起’不再是想要找回內心秩序的平衡，而是出於我對千佳深深的愧疚。我只希望即使是這樣的我，她還願意相信，我只希望我的道歉來的還不晚。
“那我們開始今天的懲罰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今天的訓練還沒結束呢。
“誤觸15次，一次10下尺子一共是150下，”
小千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再加上額外的150下總共300下。”
聽到這個數字後，我的心里反而舒服多了。
“有意見麽？”
“沒，，”
“那準備吧。”
“好。”
13
剛剛在小千腿上挨巴掌時由於身子不老實左右扭動，原本掛在膝蓋的內褲已經滑倒了腳踝處。我索性將她脫下疊好放到了小千的床上。這時我心中‘想要挨一頓嚴厲的懲罰’這個想法似乎已經壓過了所有一切其他想法。羞恥也好，對疼痛的懼怕也好，似乎都變得無所謂了，就讓這300下格尺結結實實地打在我的紅屁股上吧，她本就應該承受更多。
雖然還沒有挨過琵琶板，但也觀摩了學姐們的受罰，對於該怎麽做還是清楚明了的。我自己乖乖撩起裙擺，擺好了標準的受罰姿勢，兩只手掌撐在地板上，腰部盡量地下壓，好讓身後的屁股凸顯出來，讓格尺能夠更加準確無誤地懲罰我的小屁股。
小千就像部長那般熟練地握起格尺來到我身旁，左手輕輕放在我的背上，右手握著的格尺輕輕貼在了我通紅的小屁股上，我也識相地將屁股努力向後撅起。格尺雖是塑料的，但也許是屁股已經被巴掌教訓的溫熱了，與塑料格尺接觸瞬間，一股清涼的觸感襲來，仿佛還能隱約感覺到格尺的形狀。
啪————
“啊~~嘶~~”
毫無防備的一下格尺重重落下，瞬時間一陣如針紮般尖銳的疼痛在屁股上擴散開來。我沒忍住叫出了聲。
啪————
“啊~~~痛啊~~”
難怪看阪井學姐挨琵琶板時可以叫得那麽淒慘，那帶著哭腔的叫聲聽著都叫人揪心，原來被打屁股這麽的痛。剛才的巴掌和現在的格尺相比，著實太過於輕柔了。但這疼痛又是我想要的，我似乎有些開始理解苦行僧的自虐行為了。他們為什麽要穿著帶有倒刺的束縛帶赤腳行走數萬公里？他們又為什麽要每天鞭打自己？他們的神為何要如此懲罰他們？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有罪的，只有肉體的疼痛，只有每日的鞭打才能洗脫他們肉身的罪孽，洗滌他們骯臟的靈魂。疼痛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劑良藥罷了，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若不是這疼痛，我又怎麽彌補心中這莫大的愧疚感呢？疼痛是懲罰，我接受得心安理得，亦是救贖，我視之為甘露。痛苦與甘甜得交織正是這懲戒的味道。
小千手中的格尺被揮舞地呼呼作響，我甚至都擔心她會把那把脆弱的尺子給揮斷了。而格尺抽打在屁股上那響亮的聲音與停留在屁股上尖銳且久久不能散去的疼痛都在提醒著我自己的行為是多麽得過錯，還好小千絲毫沒有對我這個不合格的朋友手下留情，不然這懲罰便失去了意義，而這額外的150下懲罰對我來說意味著希望。
14
啪————
“啊~~~好痛~~”
啪————
“啊~~~~~”
啪————
“啊~~~唔唔唔~~~~”
我終於在記不得是第200多少下時，在身後疼痛的猛烈攻勢下淚水沖破了眼眶的防線。但好在身體還是爭氣的，屁股雖然已經被格尺抽打得傷痕累累紅腫不堪，像個半熟的蜜桃，疼痛在這顆大蜜桃上面瘋狂地堆疊著，但意志與信念告訴我這一次絕不能半途而廢。蘇雲溪啊蘇雲溪，今天就兩件事兒，咱們好歹有一件事兒能做到善始善終，否則你對得起小千對你的信任麽？對得起你自己麽？今天無論如何必須老老實實地挨完這300下格尺。好在這時懲罰早已過半了，我的兩只胳膊都撐得酸痛難忍，索性彎下去用胳膊肘來支撐，這樣身後的那顆大蜜桃又被撅得更高了，側面的形狀也變得更加飽滿圓潤了。
我雖然一邊喊著痛，一邊鼻涕眼淚一起流著，但叫聲還不至於那麽淒慘，也聽不出絲毫的委屈，反而能聽出些暢快的感覺來。身後的屁股也努力被我撅到了最高處，保持以最標準的姿勢挨完這最後的幾十下。
終於，隨著最後一下格尺的落下，身後連綿不斷的劈啪聲停了下來。我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努力想要掩蓋住自己哭過的痕跡。小千貼心地給我拿來紙巾，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擦著，這副狼狽的模樣給小千逗樂了。
14
“訓練就是訓練，咱們輸了就是輸了，哪里有問題就加強練習攻克問題，別想那麽多。”
不愧是練習歌牌多年的老選手，訓起我來就和訓孩子一樣毫無違和感，或者說是教練訓選手似乎更合理一些。
“歌牌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雲朵才剛開始練習，自然不熟練，但是每個選手都是這麽過來的，如果因此就懷疑自己的能力要放棄的話那就真的該狠狠敲打了。”
“好嘛好嘛~綾瀨老師說的對~您看您不都狠狠敲打過了嘛~~要是覺得不夠，您再敲打敲打？”
說著我還向後撅了撅屁股，剛剛哭完鼻子沒幾分鐘又恢覆了活力。
“臭雲朵，你以為我不舍得啊，我看就該好好教訓你~”
“好嘛~~綾瀨老師不生氣了嘛~~”
我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撒嬌賣萌打滾。
“那咱們說好了，以後訓練就專心訓練，不要想那麽多，好麽小姑娘？”
千佳右手食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這個動作比被打光屁股還更加讓人面紅耳赤。
“好~~”
“乖啊~”
“還有，你一點都不笨，你記牌的速度這麽快，以後一定可以成為很強很強的選手的，相信我，好麽？”
“嗯，好~~那個，，對不起，真的，，”
還沒等我說下去，小千右手輕輕按在了我的唇上，就像她對待歌牌一樣輕柔。她微笑著搖了搖頭。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血液的溫度。
“那，，，謝謝你~~”
“嗯~~”
我輕靠在小千的肩膀上，享受著她溫柔的摸頭殺。這房間，這場景，這刺眼的夕陽，這幅唯美動人的畫面將永遠地鐫刻在我的腦海里。散落一地的歌牌，少女裙下若隱若現的紅臀，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藍白條紋內褲，布滿褶皺的紺青色裙擺，還有你。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