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者 (Pixiv member : 悠哉兔兔)

 # 前言

   人活著有什麽意義?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我認為,人不需要有意義的活著,人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人不因為缺少意義,而像缺少氧氣與水一樣無法存活,也不會依賴於意義;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從出生到消失殆盡,或許只是沙漠中的一粒塵埃,幾百萬人之中才會有一位脫穎而出的天才、國家領導者、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人,我們只是“跑龍套”,“走過場”罷了。

   如果這個宇宙的結局是注定的,是消亡,是歸於死寂,或許這更說明,只有過程才是最重要的。人就是在不斷追求夢想的過程中感受幸福,感受大千世界的精彩,這就夠了。本作會描摹那些最真實,最親近的每一個人,他們身邊的點點滴滴,因為這些彌足珍貴的經歷,才讓生活更加充實飽滿。

   開心的過好每一天的生活,就是距離“意義”更近了一步。

——作者  悠哉兔兔  2024年1月21日深夜

## 第一章 酗酒

   他又醉醺醺的回來了。

   滿身散發著酒氣,嘴里胡言亂語嚷嚷著,頭腦不太靈光,迷迷糊糊拖著步子走到床前,隨手扔下皮衣外套,又急忙跑到衛生間,關上門,里面傳來陣陣嘔吐的聲音,令人窒息,胃內翻江倒海。晃悠的扶著墻,回到臥室直接癱在床上,“趙純茹,我的寶貝…”

傻笑著念著我的名字,我皺了皺眉頭,俯身小心翼翼的說:“爸,這是我床。”他一邊像蠶蛹一樣在幹凈的被褥上蛄蛹,一邊大聲吼叫:“你床…爸爸就不能躺會?躺會能…能咋的?”我不僅僅是尷尬,還有些發懵,直接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先走出臥室回到客廳。“媽,我床…”“別和我說他。”母親一句話把我懟了回去,我不敢再多說話。

   父親愛喝酒,迷醉之後神志不清,回家只會耍酒瘋,甚至上次和母親罵罵咧咧情緒過激,當著母親的面打了我。幸虧鄰居半夜來調解,幫著把父親“哄”睡著了,事情才算結束。

   想著大腿的那塊傷疤,我有些恨父親,和平時的他相比,喝醉之後的簡直就是魔鬼。

   有時也和母親爭執,母親才越來越厭煩,兩個人之間也逐漸疏遠,平時彼此少言寡語。這種差勁的家庭氛圍讓我感到忐忑不安,仿徨無助,害怕想象的、夢到的那些事情會真的發生。不知道是否所有父親都愛喝酒,但我每次都提心吊膽於父親在寒冷的冬夜會不會發生意外出現危險,回家之後免不了折磨和挨打。頻繁出門找人喝酒,讓我越來越對父親失去信心,內心深處變得憎恨。

   “我…趙宇,咋的吧,我就給你臉了…”父親還在墨跡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焦急的徘徊踱步於臥室外,父親慢悠悠的搖晃著身體,走到客廳中央,一張大嘴,宛如瀑布般全嘔吐出來,胃酸腐蝕的刺激性氣味令人作嘔,我連忙閃身,有些飛沫迸濺到我的校服上。“真惡心,滾!自己收拾去!”母親對著父親喊,免不了又是一頓吵架。我好像會占卜未來似的,提前捂住耳朵,躲到臥室關上門,坐在床上,一邊聽著玻璃和陶瓷碗盤砸碎的聲音,一邊有幾滴眼淚已經從臉頰上滑落…

   正準備睡覺,但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學習已經讓我絞盡腦汁,加上家庭生活帶來的困擾,周圍總是一團糟。剛閉上眼睛,外面就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我的臥室門把手一個勁的轉動。一般父親喝完酒,我都會臨睡前把門鎖上,然而此時此刻,父親在外面吵嚷起來:“趙…趙純茹,讓我進去!”我臉色蒼白,緊緊倚著門不敢亂動,“趙宇你給我滾回去,睡覺去,別喝點豬尿就出來耍!”這是母親的聲音。眼淚馬上就要湧出,和汗水並排從臉上滑下,內心充滿著恐懼。我知道,把門打開,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快打開!”他厲聲喝道,並且開始用腳使勁的踢著房間門,門板劇烈顫抖。只有我一個人的嗚咽聲在臥室回蕩,母親的叫喊聲像利刃穿透了門,我用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擰開了門鎖,剛打開一條縫,父親就像滑溜溜的泥鰍似的直接鉆進來。“滾出去!”強忍怒火的我再也憋不住,直接爆發出來。父親也先是一楞,緊接著一巴掌結結實實抽在了我的臉蛋上,瞬間感覺面頰微紅發燙,我捂著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趙純茹你學會罵人了是不是,你過來!我不收拾你的!”一雙有力的手緊握住我纖細的臂膀,把我拉到床上。“你幹什麽?”我喊著,但父親沒有停止他的動作,一手按住我的腰,另一手開始伸向我的睡褲。身體被固定已經無法動彈,眼看父親把手指伸進睡褲,捏住之後用力一扯,毛絨睡褲直接被拉下來,雪白的線褲裸露出來,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停下!”無論怎麽叫喊,父親帶著怨氣,惡狠狠的把線褲也一齊脫掉,只剩下淺粉色的蕾絲內褲,只感覺背後一涼,內褲也直接被脫了下去。無論我怎麽掙紮,父親猶如章魚一般伸出觸角,無形的力量讓我無法掙脫束縛,只能陷入困境。粗糙而滑膩膩的手接觸我的屁股的一瞬間,我的心涼了半截,一個小姑娘被自己父親一個大男人摸屁股,真的是一言難盡…只見父親已經從褲腰上抽出皮帶,狠狠地向我的屁股抽去,躲閃不及,只能硬生生的扛著揍。“啪!”聒噪的聲響,皮帶狠狠地抽在了屁股蛋上,留下深紅色的寬條紋。幾聲巨響不斷的在背後向前傳來,我只能緊緊咬牙,母親沖進屋內,看到我光著屁股挨抽,走上來撕扯著父親,兩個人又扭打在一起,罵罵咧咧互相拋出謾罵的詞語。我受夠了,抓起旁邊的水杯直接砸了過去,水杯摔在地上變成了玻璃碴,父親直接薅住我的頭發,另一只手不忘對著我的臉頰扇耳光…

   再醒來時,陽光已穿過窗簾照進屋內,父親沒了蹤影,母親打掃屋子,然後穿上衣服。我照照鏡子,看著昨晚上被扇腫的臉,現在還有些麻酥酥,留著紅色的印子。一摸屁股,火辣辣的疼痛襲來,可能直接留下了很重的凜子,還沒消腫,昨晚上那可是掄起皮帶往死里抽的…枕頭上還有幾根被拽掉的頭發,墻角還有玻璃碎屑,一切都好像剛剛發生。我看母親要出門,“媽媽,今天周末幹嘛去?”“茹茹,穿好衣服。”

   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我永遠不能忘記。

   “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 第二章 離異

   做父親的車去民政局,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

   民政局辦理大廳人山人海,更多的是來領結婚證。等工作人員簽好手續,我緊緊拉著母親的手,久久沒有松開,父親望了望我們,眼神中透露著覆雜的情緒。出門以後,母親和父親分道揚鑣,誰也沒看誰,這條路,選擇了就不能回頭。

   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緊接著我和母親並到外公外婆家一起住,有時候總會想父親,盡管我知道他對我做出的事我永遠不能原諒。

   有人說學校是心靈的港灣,是艱難險阻的避風港,然而,在我這里只是陋室。原本平靜的校園時光,和以前大不相同。我一坐在我的位置上,同桌看向我,眼神之中帶油的不是新一周開始的清澈,而是驚訝和震顫雜糅在一起的神情。我意識到他可能知道這周末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我便不再看他,因為眼神對撞,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如果事情止步於此,我還可以接受,但是這件事情就像病毒一樣隱形的傳播於空氣之中。幾堂課不知不覺過去了,我還沒能釋懷,一直回想著周日那天父母兩人分手時的一瞬間…“趙純茹?”老師幾次呼喚我的名字,或許看出了我內心有事在擔憂,等下課把我叫過去。我來到了老師辦公室,辦公室有隔間,里面堆放的是各個班級的打印機,不時有幾個同學來這里印卷子,平時都鎖門,因此非常安靜。老師讓我坐下,他坐在對面。他一直凝望我的眼睛,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用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松開時又捋了捋我的劉海,摸摸我的頭。我就像個犯過錯,剛哭過的小孩子,緊張不安等的看著老師。

   “小趙,老師理解你。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打擊挺大,但這只是個開始。唉,老師接手那麽多畢業班,像這種情況有很多,我都是把他們找過來談話。開心點,下課別聽別人說什麽就往心里去哈。”等我走出辦公室,看見班級門口的一男一女兩個同學在談話,我靠墻站著,假裝不知道。

   “哎,你知道那個趙純茹,上周她爸和她媽離婚了!”女生說。

   “我咋不知道?”男生回答。

   “你肯定不知道,家長都在議論,小道消息。我猜,八成是趙純茹惹生氣了,然後吵架。你看超純茹平時挺乖的,其實就是個腹黑女!天天到小賣部買辣條,亂花錢,還交男朋友!”

   “啊!這麽多黑料?”

   “那可不…”

   我的拳頭攥緊了,擡頭望了望他們。女生好像看到了我,神色慌張的招呼男生趕緊進了教室,我本想追過去,但是一想老師的話,沒再理會,也進了教室。看看掛鐘,馬上上課了,剛才那女生是我們班王美雪,天性就是愛嘮嗑,現在她周圍又圍了一幫“姐妹會”——一群女生和她談論著。我湊過去,她們都圍了過來:“趙純茹,咱倆小聲說,你父母是不是不要你了?”“跟我講講那事唄?”“你變成孤兒了?”眼前忽明忽暗,一個個人的臉扭曲變形,像融化的液體不斷的流淌,又像一頭頭猛獸,兇狠的瞪著眼前的獵物…我怒發沖冠,直接沖到王美雪桌前,一直在克制我的悲憤,雙手狠狠地拍著桌子,發出劇烈的聲響:“啪哢哢!”屋里面所有人都安靜了,只剩下桌子上的筆“咕嚕嚕”從桌子上滾下去,摔到地面上。

   接下來,我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一個接一個的把周圍的女生推搡著,“趙純茹,你冷靜一下…”老師看把握不了局面了,“趙純茹你瘋了!”王美雪還在煽風點火,我拿起筆袋直接摔在了她臉上,然後又搖晃著桌子…我記得,幾個男生直接把我摟住,控制住我,拖到教室外。

   冷靜之後,我冷淡平靜的蹲在走廊里,班級還傳來張美雪的吼叫聲:“我的臉!”然後跑出教室,回頭瞪我一眼,擦著臉上被圓珠筆紮傷的血跡,進了女衛生間。老師走在後面,轉身蹲在我旁邊,就像上午的談話一般。“老師,我…是不是‘犯罪’了。”這應該是校園暴力吧。“老師或許應該狠狠地罵你一頓。”老師看上去也很生氣,就連年級主任還在班級里整頓。但他還是用顫顫巍巍的手摩挲我的絲發。發泄完情緒,內心有些坦蕩了。

   睡覺之前,迷迷糊糊看見眼前有個影子,若隱若現,好像是王美雪。

   “沒有道歉,沒有懲罰,沒有回報,我會給你的。”

## 第三章 暴力後的抑郁癥

   網上總能看到一群人嘲諷著:“殺人了?影響公共安全了?嫌疑人又是精神病或者抑郁癥,把他們都關進監獄多好[開心]”隨後,這條評論被刪除了,但是有很多人留言不那麽直白,方向上都是同意他的觀點。

   抑郁的人,就是神經病。

   抑郁癥,該死。

   我突然從夢中驚醒,大喘著長氣,看著周圍黑暗的一切,定了定神,鬧鐘顯示現在才四點半,準備躺下繼續睡。最近總做噩夢,預示著不好的事情發生。“媽,最近有些難受。”每天看向學校大門,就像通向地獄的入口一樣為我展開,周圍充斥著邪惡的味道,讓我覺得惡心。心情大不如以前,母親也觀察到我學習不在狀態,每天晚上和我談心。“最近你怎麽又松勁了?之前挺努力的。”“媽,我努力了。”我咽了口心酸的口水,緩緩低下了頭。周末的上午,我已經是坐在省醫院的候診大廳了,醫生檢查完說我是中度抑郁,癥狀發現的早,還能緩解。我出神的望著窗外,一只瓢蟲緩慢的在玻璃上爬行。

   “你說這孩子,怎麽還能抑郁呢?”母親和醫生在身後談話,眼淚早已經打濕了衣領。“每天供你吃供你穿,能有啥愁事啊,愁死人了…”我的拳頭再一次握緊,又松開了。瓢蟲張開翅膀飛走了,我的心,也像蟲子一樣遊離到九霄雲外…父母根本就不理解我們這些孩子每天的學習壓力,情感壓力,也不懂抑郁癥和它的患者。

   路燈閃爍著光亮,在地面上照射出我的半個殘影,心情失落的我只能低下頭,和旁邊有說有笑的學生擦身而過。看別人都往反方向走,只剩下我孤身一人穿行於空曠的斑馬線,走到街對面。街口的路燈閃爍幾下,垂頭喪氣的我看到身後不遠處散射出來幾個重影,我才發覺這不是我自己的影子,回頭一看是幾個順路的學生,但明顯是沖著我來的。我剛想撒開腿,左肩就被按住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趙同學,這麽著急往哪里去啊?”是張美雪。旁邊還站著幾個平時要好的女生,都人高馬大的,氣勢壓過人,把我團團圍住。“你們幹嘛?”“你說幹什麽,那天連個道歉都沒有,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我重重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囁嚅道。“哎呦…好乖啊,遺憾的告訴你,晚了!”她們嘻嘻哈哈,我目光躲閃,不敢看她們。此時心已經崩塌瓦解,沒什麽勇氣反駁她們,抑郁只能讓我傷口越來越深,肉體向黑暗越走越深…言語宛如鋒利的刀,還在一次次割砍著我:“哎,悲傷啦?痛苦啦?網抑雲嘛不就是,深夜emo?”此時我做出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張美雪都沒有料到的動作,我直接跪了下來,“張…美雪,”帶著哭腔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嘴縫隙中迸發出,“求求你,別這樣。”“不這樣?總得有解決方式吧?之前你爸怎麽收拾你的,我們就怎麽處理你。”“打屁股啦當然是。”身後幾個女生告訴張美雪。“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迫不及待揍趙純茹的屁股啦。”前後幾個人推搡著,我直接撲倒在墻邊,“扶著墻,屁股撅起來!”她學著嚴厲父親的聲音,接著就是哈哈大笑的聲音,污染我的耳膜,麻痹我的神經。還有人掏出手機,準備記錄這一切,張美雪二話不說直接雙手揪住褲腰,把我的校服褲子拽了下來。

   “張美雪…不要…”我喘著粗氣,顫抖的聲音讓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瞬間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攝像頭,閃光燈,一雙雙惡魔的眼睛,盯著我的隱私之處,棉白色草莓斑點的內褲,霎時吞噬了我的全部自尊,臉紅的發燙。一只手狠狠地抽向我的屁股,只感覺略微疼痛,傷痛疊加。“把她內褲也扒了!”張美雪一不做二不休,也把內褲扒了下來,光屁股在柔和的暖光之下顯得格外可愛,粉紅的巴掌印把這只白白嫩的“小白兔”染成了紅色,兩半屁屁就像仙桃,時刻誘惑者每一個人,特別是抽打時的肉浪翻滾,非常有質感。

   與此同時,另外幾束光也聚焦過來,“幹嘛呢你們?”余光看見,是學生會的人,幾個男生看見光著屁股的我也想回避,但還是硬著頭皮指指我,“把褲子穿上。你們一群人圍著打她,這麽晚不回家都幹什麽呢?校園暴力嗎?”張美雪愛嘮嗑的外向性格自然不會怕,“跟你有什麽關系。”然後扯住我的校服,拎起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要再給我惹麻煩!”說罷把我一甩,我徑直跌坐在了地上。“你們都讓開,趕緊回家!”一個男生把女生撞開,扶起我拉出人群。亂哄哄一片的人群很快消散,只剩下兩個男生和孤獨的我,我好似受驚的鳥兒,緊張的徘徊在周圍。“離這不遠吧,我送你回家。”剛剛抗住的淚一下子迸濺出來,我直接哭出了聲。

## 第四章 重獲新生

   趙純茹家長這麽晚打電話,到底有什麽事呢?老師心里想。“喂?老師,趙純茹正常放學了嗎?”“她今天不掃除,正常離開的啊。”“她現在還沒回家!”“啊,這…等會。”老師也有點慌了,要是說我狀態不對,和我接觸最多的除了母親,就是老師,老師大概猜到發生什麽了,趕緊穿好衣服下樓。

   校園里,教學樓每個教室,保安大爺也搜了一遍,看來沒在學校。母親在小區周圍尋找,也沒看見我的蹤影,這下徹底慌亂了。母親銀色的發絲在小區唯一一盞聚光燈下顯得“熠熠生輝”,焦急的汗珠在緊張的眉頭褶皺上滑來滑去。“茹茹,茹茹?”一遍一遍呼喚我的名字。

   我用校服袖子抹著眼淚,仰望星空。小時候,我最喜歡坐在陽台,看天上的星星啦,一個文靜乖巧的小女孩,就這樣面對黑夜中的滿天繁星,充滿了好奇,我一直認為,星星就是希望,就是能夠打通隔閡,理解我,照顧我,寬容我的東西。夜風吹拂著留有巴掌印的面頰,我坐在天台邊緣上,看著旁邊城市主幹路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閉上了眼睛,眼角擠出一滴淚。

   “趙純茹,你下來。”母親和老師就在我身後不遠幾米處。“你不能做這傻事…”但是我沒有聽,那浮皮潦草的幾句話如同灰塵,一吹即散。旁邊也站了幾個看熱鬧的業主,也在勸說我。呵呵,沒人能理解我,或者說,沒人能理解我們這一代人,他們只會用罵,批評,甚至責罰抽打來解決問題,然後就是父母吵架,一個個家庭被拆散…

   我往前蹭了幾下,“別!回來!”眼睛已經完全被眼淚浸泡,大腦一片空白,最後的嘴角還掛著微笑,“抑郁,在你們眼中,或者是累贅,是傻子;或者是浮毛,是空氣。我不過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去tm的抑郁。”幾名警察站在最後面,他們擠到前面來,其中一個警察蹲下來,“小姑娘,冷靜一下,現在…”“我冷靜不了!我的學業被毀了,前程被毀了,這世界真討厭!”看我情緒激動,警察趕緊打手勢,讓我冷靜。

   “生活沒有那麽奇妙,但有你才會變得美好。”他頓了頓,繼續說,“眼前的事情讓你鬧心,你考試考砸了,我高考考零分!你不能被眼前這些東西困住,往遠看,看星星,就不能因為一個近處的煙囪冒出來的濃煙所困住!鮮花,大海,自由的風…”我望著天空,看著月亮,警察趁機跑過來一把抱住我,幾個人把我從天台邊緣拉了回來。“你說你,才高二,多好的小姑娘,非得幹這事…”警察抱著我,一邊說。母親和老師也趕緊過來看我的情況,“姑娘你嚇死我了…”母親說不出話,摟著我痛哭…

   那位警察臨走之前留下的一句話:“黎明沒有到來之時,但我們已經看到了曙光,無論身在何處,都要向前看,追趕光,因為你就是光亮本身。”

   一年後,破舊的餐桌上已落滿灰塵,嶄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也靜靜地放在上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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