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公主的請罰 (Pixiv member : 烟柳)
“怎麽樣？我的舞蹈……還可以嗎？”
“很美哦。”
“嗯嗯…我不擅長這種舞蹈，沒有丟臉真是太好了。也就是心血來潮，想要任性一次……今天可真是任性的一天呢！”
“任性也很好，和綾華相處的時間也很愉快。”
“誒，真的嗎！那旅行者願不願意和我……”
“嗯…我是說…今晚來神里屋敷…與我再相處一段時間……”
“雖然旅行者已經原諒了我的任性，但我還是想……請你……”
此時的神里屋敷中，綾華並攏雙腿跪坐著，垂下的頭幾乎快要低到了胸口，眼睛死死盯著用力撐在膝蓋上的雙手，裙擺也被抓起了褶皺。回憶著剛才鎮守之森中的一番對白，綾華現在已經不敢擡頭看上一眼坐在對面的旅行者。
“深夜前來還是會有些打擾到綾華吧。不過先是支開家丁，又讓托馬帶派蒙進城吃夜宵，綾華到底有什麽事情呢？”旅行者終於開了口，“咱們都已經沈默了快半個小時……”
綾華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終於站起走到床頭的櫃子旁取出了一本小薄冊子，又回到旅行者面前雙手遞上。這次綾華甚至不敢低頭俯視旅行者，而是把頭歪向一旁，盡管如此，和銀發形成鮮明對比的通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少女內心的羞怯。
“……”綾華一言不發，旅行者只好先接過那本冊子。
“‘神里家家法’？這是……”“請不要念出來！”綾華慌忙止住了旅行者的疑問，急切的聲音卻比旅行者的小聲嘀咕還要大得多，“就是這件事，你看過就知道……”
旅行者一頁頁地讀著，雖然見多識廣的自己並不為此感到吃驚，但也確實有些出乎意料。冊子前言的部分是古文，從內容來看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封皮、書頁卻很新，字跡娟秀像是綾華親筆所寫，大概是綾華一頁頁手抄下來的。但讓旅行者讀起來都有些面紅耳赤的，還是其中的具體內容。
“社奉行之公子小姐，應優雅守禮、端莊持重。若有舉止跳脫、出言不遜等行為，罰五十。”
“修煉劍術應聚精會神、勤學不怠。若因懶惰而修行緩慢，應受罰，具體數目由師長衡定。”
“對長輩應時刻心懷尊敬、知曉長幼有別，若目無尊長乃至倒行逆施，應押至列祖牌位之前，重罰不赦。”
“……”
旅行者一頁頁地讀下去，從前面最簡單的日常起居到後面諸般“大罪”，能想到的一切規矩都被事無巨細地羅列在上面。現在不用問綾華也知道，這便是約束社奉行家族列代，也包括如今眼前的綾華在內的家規。
而除了各項規矩，這本冊子的後面還記載著綾華所犯過的各項錯誤以及懲罰的數目。“陸月拾肆日，未背誦詩詞，罰竹板四十”“拾壹月玖日，無視勸阻，冒風雪出遊，罰掌臀五十（後果然生病臥床兩日）。”等等諸般事情均“記錄在案”。不同於前面書寫的幹凈整潔，這些文字相比之下略顯潦草，紙張上還有些深顏色的水漬。
“或許這是綾華在受罰過後邊流淚邊書寫的……”一旁的綾華已經坐下看著認真閱讀的旅行者，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消退，又被一種緊張的蒼白色取代。而看著這些文字便不得不產生了相應的幻想的旅行者，倒變得像綾華一樣羞澀臉紅了。
冊子後面還有大段的空白。旅行者讀完合上書本，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又有些暗暗憐憫心疼綾華——社奉行大小姐備受尊敬的身份背後，居然有著這麽多規矩教條，其中有些更是古板枯燥，讓人不敢茍同。而綾華從小生長於這樣的環境……旅行者看向綾華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多了許多同情。
“其實，倒也沒有這麽過分。”冰雪聰明的綾華讀懂了旅行者眼神的含義，“這本家規誕生於數百年前，自然有一些不易理解，也不適用於現在的規矩。我雖然性格頑劣，所幸性格還算認真勤勉，父母早亡，是以兄長大人管教我時也格外寬容，那些……總之並不像冊子里寫得那麽殘酷嚴格。”
“只是兄長近來一直忙碌，其余人等不甚了解近日稻妻城的諸般大事，更無權管教作為大小姐的我……”綾華的聲音又漸漸和腦袋一起低了下去，“或許是太過縱容自己，才讓我做了許多…任性的事情……”
“所以，旅行者，能不能請你……代為管教我。”說到最後一句，綾華又擡起頭，眼神堅定地望著旅行者，只是劉海上的幾縷碎發還在微微顫抖，臉蛋也不住地抽動——看著旅行者的眼睛說出這番話，實在用盡了綾華所有的勇氣。
“呃，我，那個……”終是有些事發突然，旅行者微微張口想要說話，舌頭卻像打了結，上下牙碰了碰，最終只從喉嚨發出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
“這件厚重的鎧甲多有不便，請容我暫時失陪去換一套衣服，旅行者考慮好後，再告訴我不遲。”綾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旅行者微微擡眼看著那雙踩在地上清脆作響的木屐，心緒也隨著飄向遠方。
“屏風後窈窕的人影、相處時流露的關切、還有舉手投足間發梢散發出的縷縷清香……”畢竟身旁是這位美貌的白鷺公主，旅行者此時才意識到，身邊的這位大小姐實在惹人憐愛。“而綾華給我看的冊子，和請求的事情聯系起來，那不就是讓我對她……”
“吱呀——”還在想入非非的旅行者被木門關上的聲音打斷，慌忙擡起頭看向綾華，手中的冊子“啪”地掉落在地。綾華看到旅行者的窘態淺淺一笑，隨即又揮扇擋住上揚的嘴角——還有顏面上羞於見人的紅霞。
大小姐雙腳穿著白襪木屐，踏著小步向旅行者走來。這次上身穿著的不是那件熟悉的戰裙，而是一件白色外搭，淺藍色內襯的劍道服。衣服的下擺塞進深藍色褶裙，用一根粉色的繩子和神之眼一起系在腰間。長發上的頭飾已經被取下，穗子狀的側發用總角結紮起，身後的及腰高馬尾則是用發圈簡單地束著。左手翻開的藍金色折扇上繡著一株山茶花，扇子遮住臉龐，只能看到扇面上方的灰藍色眸子和左眼角旁的一顆淚痣。此時這雙眼眸正望著旅行者，三分努力打起的堅定外，又有七分難掩的羞澀。
“旅行者……想好了嗎？”綾華緊咬下唇，小心地問。
“這個嘛……那好。”旅行者心下已經有了決斷，“那就請綾華坐到我的右手邊來吧。”
“嗯……是！”綾華的聲音雖然緊張，但喜悅還是溢於言表。
“那綾華就說一說，自己哪些地方疏於管教了？”旅行者正色問道。
“就是我剛剛，在鎮守之森說的那些……”意識到已經長成少女的自己要被兄長以外的人責罰，坐在旅行者身邊的綾華終於緊張了起來，左手輕放在胸口撫摸著，“那請讓我一件件地說……”
“嗯，說吧。”少言寡語的旅行者倒是格外適合這種應該嚴肅的場合。
“第一件事就是，初遇旅行者你時，我只顧達成自己目的而忽略了你的想法。托馬在離島的暗中扶助，也是我授意去做的……”
“不愧是‘大小姐’呢，果然很有手段。”旅行者故意強調的語氣讓綾華更加無地自容，“那麽，愛耍小聰明的綾華就趴過來吧。”
“真的很對不起！請不要用這種語氣……誒？但不是應該等我全部說完了再……”綾華微微擡手想要抗拒，但旅行者的右手已經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下壓的力量越來越大，綾華左手用力撐著地面，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低。
“唔……”綾華只能順勢趴下，紅得發熱的臉接觸到了冰涼的木地板，清涼的感覺刺激著有些混亂的神經。而身後的裙子也被同時完全掀起，輕薄的三角內褲讓大半個屁股和雙腿都暴露在外，宣告著懲罰的開始。
“不……”把頭埋在臂彎之間的綾華還在做最後的抗議，“不要一上來就，全部脫掉……之前都不是這樣……”
“綾華的意思是，果然還是需要兄長大人來管教才有效果？”旅行者故作不悅，輕輕拍著綾華的翹臀，不滿地說。
“不是！千萬不要！”綾華本能地抗拒，雙腿甚至肉眼可見地顫抖了起來——若是被綾人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自己的慘狀恐怕要比天領奉行監牢里的犯人更甚。
“……”沈默代表了綾華對懲罰開始的妥協。
“啪！啪！”
旅行者用並不重的力度拍打著。通過對綾華的性格的了解，他很清楚，創造羞恥感比疼痛的效果更好。
“啪！啪！”
綾華的反應果然不出旅行者所料。第一次被兄長以外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心上人——以這種羞恥的方式懲罰，任誰都會無地自容的吧。
“啪！啪！”
隨著巴掌的責打，腿上大小姐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幾乎完全陷在臀縫里的內褲對光屁股幾乎起不到保護作用，逐漸無力繃緊的雙腿間的一抹濕潤也沒有逃過旅行者的眼睛。
“啪！啪！”
責打了幾十下後，綾華的屁股已經粉紅一片。但出乎旅行者的意料的是，膝上的少女好像疼痛感越來越輕似的，不再掙紮，只是偶爾發出略顯刻意的輕叫。目光偏移到綾華腰間的掛墜上，旅行者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明明自己已經逐漸加大了力度，但綾華卻好像絲毫不覺疼痛，身體的扭動與其說是在忍痛，更像是一種正在享受的反應。而旅行者注意到自己每一下巴掌落下時，綾華腰間的神之眼都會閃亮一下，隨即又恢覆黯淡——怪不得同樣受力的自己的右手非但不熱，還有些冰涼的感覺。
“啪！”“啊啊——”這一下的力量並不重，卻輕松打破了綾華的“防御”，讓少女失聲大喊了出來。綾華本能地伸右手想要回護，卻被旅行者一把抓住，手臂上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讓綾華明白，自己的小聰明還是被看穿了。
旅行者看準綾華操縱冰元素力護體的時機，在下一次擊打時讓雷元素附著在自己的右手上，超導的反應在綾華的身體上造成了不小的沖擊。非但如此，綾華還覺得自己的抵抗能力變弱了似的，屁股上傳來疼痛的感覺也越發明顯，但更可怕的還是身後旅行者的質問。
“綾華真是聰明呢，懂得利用元素力逃避懲罰。”綾華第一次聽到旅行者冷淡的語氣，心中的恐懼止不住地升起，後頸和腰間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癢癢的，身體卻不敢動上半分。
“我…沒有…只是……下意識……”綾華已經嚇得話都說不清了。這也不完全是謊言，第一次的防御確實是疼痛下的本能反應，但後面綾華發現了這個取巧的方式，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了。
“剛才的這麽多次也都是下意識？”旅行者輕松戳穿了綾華的謊言，右手輕輕撫摸著綾華變得脆弱的皮膚，“還想挨雷元素的巴掌的話，綾華可以再試一試。”
“啪！”“嘶——”
“啪！”“好痛！”
“啪！”“啊啊啊！這次不，不是故意……”
決心要給這位請罰態度不端正的大小姐以懲罰，旅行者拍打的力度變得更重，速度也更快。綾華痛得雙腿也不安分了起來，在木地板上踢蹬得咚咚作響。然而像是遭了撒謊的報應一般，即使被戳穿了，用冰元素護體的“本能反應”仍會在疼痛過甚時出現，又總會被旅行者發現，最終用元素反應造成更大的疼痛。幾乎快要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了，已經疼出眼淚的綾華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私處的泛濫已經打濕了內褲，擴散到了大腿的內側。
“旅行者，求你……”
“懲罰是不會少的。”
“不是，嗯啊！求你，把我的神之眼解下來……”
綾華終於受不了屁股上一會冰涼、一會滾燙、一會又是被電擊得陣陣刺痛的感覺，別說解下神之眼失去能力，就是脫掉全身的衣服，只怕自己也不會拒絕。
“可以，那作為交換，接下來的懲罰就用綾華的扇子來打吧。”旅行者倒是也懂得“等價交換”的道理。
“啊，這個……”疼痛難忍的綾華暫時還理不清“這筆交易”誰更劃算。
“綾華不同意也沒關系的。”嘴上說出最溫柔的話，手下卻絲毫沒有留情。見綾華還在猶豫，旅行者故意嘆了口氣，伸手掐住少女臀上顏色最深的一塊肉，猛地旋轉——
“啊啊啊！！！我答應，我答應！快松開！”“不對等交易”下的綾華只有妥協的資格了。
“嗚……”剛才尖叫失禮的樣子實在有愧於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而綾華也逐漸意識到，自己今晚很可能不只是被打到哭喊這麽簡單。身後的旅行者給了綾華一點喘息的時間，解開腰間的繩子把神之眼放在一邊，抽出折扇，順便也把那件有些礙事的裙子徹底脫掉放在了一邊。
“那綾華正好趁休息的時間說說還有什麽錯誤吧。”旅行者“刷刷”地展開又合起著手中的折扇，右手輕輕按揉著綾華臀上的痛處，“之前你說自己生病，托馬又提起過你有段時間茶飯不思，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礙事的托馬！綾華在心中暗罵家仆的多嘴。“咳咳，要不，今天的管教就到這里，其他的事情日後和旅行者慢慢說……”剛被褪下裙子的綾華還在試圖保持著大小姐的矜持。
“呵呵，綾華不願承認錯誤的話，我也有辦法。”旅行者的語調突然由嚴肅變得帶上了一絲“誘惑”，綾華不由得心中一蕩，又忽然驚叫出聲——旅行者突然拉開綾華雙腿間內褲的遮擋，右手食指和無名指微微分開兩瓣潮濕的花瓣，又用中指輕輕抵在花心。
“旅行者，你，你……”綾華呼吸急促雙眼睜大，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和羞恥，私處流出的液體又把旅行者的手指微微打濕了。又看見旅行者的左手伸到自己面前比成一個環形，隨即熟悉的聲音又調笑般地傳入自己通紅的耳朵。
“綾華的下面都已經濕成這樣了呢……剛剛試過了‘超導’的反應，要不要再親身體驗一下‘感電’呢？”和內心令人恐懼的猜測完全一致，綾華看見自己面前的左手拇指和食指間，打出了一片紫色的電火花。如果自己嘴硬下去，只怕下次引出雷元素力的就是右手了。
“嗯嗚！！！”害羞、懼怕、甚至還有內心深處不願承認的期待混成一團，綾華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發出了多麽令人難堪的聲音，“我會認錯！先把手拿開，從…那里，求求你……”
“嗯……要先承認錯誤才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哦？綾·華·小·姐？”旅行者的右手仍然在那里輕輕摩挲著，突然的敬語讓綾華本就懼怕的心頭又添上了更多的羞恥。
“是，是你逃去反抗軍的那段時間，我掛念旅行者的…安危，時刻在報紙上關注前線的動態……因為有的三流報社發布過一些，嗯…真偽不明的內容……再加上我對那位巫女小姐的…就是，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焦急，吃飯睡覺都心中不安，才會病倒……”綾華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分多鐘，總算把這段經歷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遍。避的是過分思念旅行者的重，就的是對心海的行為感到氣惱的輕——雖然這兩種情緒實際上旅行者都早就知道了。
旅行者卻是暗暗好笑，如果綾華有膽回頭看看，就能看到旅行者憋笑不止的滑稽表情。自己正思考著如何添一把火，調教一下這位放不下架子的大小姐，掌間的雷元素力就讓自己想到了鳴神大社那位心機玲瓏的宮司大人。當初遇險被救時，神子一口一個“小家夥”的稱呼實在讓自己難堪。如今有樣學樣地對綾華用相似的口吻說了一遍，果然狠狠地擊破了綾華的自尊心。
“咳咳……”旅行者依然故作嚴肅，“那位巫女小姐體諒軍士，對我也很好，綾華怎麽能不辨是非呢。而且不吃不喝，不愛惜自己身體，更是大錯。認不認罰？”
“嗯……”綾華默默答應了。
折扇的責打比巴掌還要疼上不少，木質的扇骨打在臀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更加清晰。但盡管如此，綾華卻強忍疼痛，一聲不吭。旅行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落扇時故意更狠，想治一治這位大小姐的硬骨頭。誰知綾華不知怎的比剛才強硬了不少，吃痛時也只是發出幾聲悶哼，倒讓旅行者有些不知所措。
當局者迷，旅行者並沒意識到剛才綾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一番訓斥的話語綾華全沒注意，單只“對我也很好”一句記得清清楚楚——“旅行者懲罰我的理由居然是我錯怪了那位心海小姐嗎！”想到此節，綾華更是咬緊了牙關。
“綾華不服氣嗎？”邊打邊質問並非裝出來的嚴肅，旅行者著實動了真火。
“嗯…錯怪好人，罰的當然沒錯。我的態度，嘶…這不是很好嗎……”綾華依然不松口。一邊忍痛一邊回答，倒讓旅行者覺得是咬牙切齒的挑釁。
“……”不善言辭的旅行者無言以對，心底更加火大。按在綾華腰間的左手又重了一些，右腿也從綾華身下抽出，搭在膝彎上——擺明了要斷絕綾華掙紮的可能。
“……”沈默的回答同樣是沈默。綾華倒吸一口涼氣，還是不肯討饒。
“嗯啊……嘶……”皮肉終究硬不過木頭，旅行者的責打毫不容情，綾華身體扭動的幅度終於越來越大，左手本能地攀上了屁股。
“手放回去。”旅行者的命令下綾華卻不為所動，甚至趁責打中止的時候輕輕揉了揉。
旅行者更是火大，一把抓過綾華的左手緊緊按在後背上，右手的折扇又開始了更快更狠的責打。綾華更加疼痛難耐，頭發已經散亂開來，滴滴汗水從額頭沿著緊皺的眉頭和淚珠一起流下，慢慢在木地板上匯成一灘。被旅行者捏住的左手依然不安分地掙紮著，揉皺了原本平整的上衣，卻一點也不能移動。被限制了自由的雙腿只能小範圍地踢蹬，起不到緩解疼痛的作用。綾華唯一能做的只是左右扭動或者翹高屁股，但尊嚴約束著自己不能做出這種失禮的動作——而且就算做了也逃不過旅行者準確的責打。
“嗚…旅行者……”盡管聲音低到幾不可聞，綾華還是受不了疼痛，小聲討饒，而旅行者也聽到了。
旅行者停下手上的動作才意識到，自己打得確實有些重了。屁股邊緣的位置仍是巴掌打出的粉紅色，而剛才自己集中責打的臀峰已經成了深紅甚至紫色。綾華白皙的大腿光滑柔嫩，而屁股上折扇打出的棱子橫七豎八，大部分都交疊在了高高腫起的位置，透出了點點血痕。
“那就趕快認錯。”旅行者已經有些焦急地在催促了，內心打定了主意，只要綾華快些服軟，懲罰就到此結束——至少也該是暫時結束，先照顧一下綾華的心情，再見機行事。
“我不是都說過了……冤枉好人，您罰得是。”還沈浸在醋意中的綾華與其說是認錯，倒更像是挑釁。盡管清楚自己再挨下去最終會崩潰大哭，綾華卻決定強硬到底。平日溫婉可人的大小姐，現在的倔強卻用錯了地方，綾華內心想的其實是，“看看旅行者會不會為了什麽巫女小姐的名聲狠狠責打自己一頓”。
“真是頭疼……”雖然趴伏在自己腿上的綾華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旅行者卻實在不忍心再打。綾華的話也讓旅行者多少意識到了些誤會產生的緣由。
“現在尷尬的氣氛里要讓綾華服軟，與其繼續重責，還不如……”旅行者想好了對策，停下了動作。
良久的寂靜讓一時被沖昏頭腦的綾華漸漸冷靜下來。疼痛稍減的屁股不再滾燙，但這份涼意卻直蔓延到了綾華的心里，化作了恐懼。自己剛才的行為觸怒旅行者是必然的，但為什麽到現在還毫無反應……
“綾華果然很堅強呢，被打成這樣了也一點都不松口。”
沈默許久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稱讚，綾華懼意更增，不敢回話。
“只是綾華身體的反應好像和心理不太一樣呢，這里和剛才比起來濕多了呢？”
“誒？！”私處又被旅行者觸碰撫摸，綾華驚呼一聲，“這，我……”
“綾華是有意識的還是裝傻的呢，要不要自己看一看？”
“請不要開玩笑了！呃…什麽？”綾華還沒明白旅行者的意思。只感覺到旅行者輕輕探身，隨後把右手伸到自己眼前，故意把滿是液體的指尖分開，拉出一道銀絲。兩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手上散發的少女的體香和青春的氣息。
“快點拿開！！！”自己私密的反應被直接展示在面前，過分的羞恥終於讓綾華再也忍耐不了，一把將旅行者的手扔到身後，隨後雙手掩住自己紅透了的臉頰，氣急的聲音從指縫湧出，“我說就是了……還不是因為你一直和什麽‘巫女小姐’密切來往，我知道我是任性，又怎麽樣……嗚嗚……”
“呃……我先去給綾華拿些藥好了。”旅行者第一次見到綾華這副樣子太過意外，想要逃避一下尷尬的氣氛。
“哈，哈啊……呃嗯……”綾華的心里亂成一團，卻又有了些莫名的安心感。其實自己明知道誤會了旅行者，卻仍要任性。而說出了心里的想法，反而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似的。
在旅行者面前，會控制不住不遵守所謂的禮節和教養……是否也是一種信任呢？
旅行者取藥回來，綾華仍是臥在旅行者腿上的姿勢，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好痛…這是什麽……”盡管旅行者已經用最輕柔的動作輕輕把藥膏塗抹在綾華的臀上，這種刺痛的感覺還是讓綾華有些承受不住，像是又挨了一頓打似的。
“這是珊瑚宮的軍士告訴我的，用蒙德的鉤鉤果搗碎制成的藥膏。果實表面有許多倒刺，難以研磨幹凈，確實會帶來一定的痛苦，但療效卻出奇得好，綾華就忍耐一下吧。”
“只是敷藥就這麽疼……戰爭，原來是這麽殘酷的事情嗎……”深居閨中的綾華如今才切身意識到百姓的疾苦，緊咬著牙關待旅行者輕輕拭去藥膏。果然如旅行者所言，疼痛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那麽今天就……”
“懲罰還沒有結束。綾華，你還有事隱瞞。”
“誒？這……”剛剛直起身子坐下的綾華滿以為懲罰到此便是結束，但旅行者卻又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怎麽會知道……”
“難道旅行者知道我那晚不顧托馬阻攔，孤身前去天守閣？怎麽可能……”
“他說的可能是別的事？但其他的事情都不至於這樣嚴肅吧……”
“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如果是兄長大人知道，恐怕要被打到兩三天都不能下床行走……”
“要是如實交代，肯定會被打個半死吧……但他如果只是在詐我？我……”
“神里綾華，擡頭看著我。”
“是！”突然被直呼全名的感覺又緊張又奇妙。綾華的心臟猛地收了一下，急忙應了一聲，擡頭看著旅行者，心怦怦跳個不停。赤裸下身跪坐在地上，綾華撐在大腿上的手又用力了些，眼神一會兒對著旅行者的眼睛，一會兒飄向四周——要堅持不住了！旅行者為什麽不說話……
“我和將軍決戰的那天，你大病初愈，托馬讓你在家候著，你卻偷偷跑了出來，對嗎？”
綾華的心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全身的血幾乎都涼了，望著旅行者的雙眼泛起了淚花，輕輕點了點頭。
“那天所有人都面朝著將軍，只有我是背對著天守閣走出。黑夜里你的冰元素力那麽顯眼……被將軍發現你可能會送命的，你怎麽會不知道？”
“我……我錯了……”
“就算你擔心我和大家的安危，也不能這麽輕率，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總之，綾華，現在按家法里說的去做。”
“……”綾華已被嚇得說不出話，用盡全身力氣站起，拖著顫抖的身子走向里屋。半晌，綾華帶回一根木棒，隨即又脫下上身的衣物和內褲，乖乖跪趴在矮桌上。
與其說是木棒，這件工具的形狀更像是一塊有些扁圓的竹板，長度兩尺有余，前端是用多束直徑不到半寸的神櫻嫩枝編成，主體部分則是一根夢見木板，更像是神社里常用於御祝的器物。旅行者伸手接過御祝棒，細膩的質感表明這件工具有被經常認真保養過，堅韌光滑的特點保證了受罰之人不會受到內傷，卻會加重痛楚。
“好好反省，我不會留情的。加油，綾華。”旅行者的鼓勵讓綾華心中一喜——還好旅行者並沒對自己完全失望。但耳中傳來旅行者拿起那塊木板，輕輕拍打著自己掌心的聲音，恐慌馬上改過了這點剛出現的小小勇氣。
旅行者看著跪趴在桌上，身上僅留一件裹胸布的綾華，又掂了掂手里木板的重量，心中五味雜陳。剛剛挨過一頓打的大小姐此時再挨上數十下只怕就會哭出來，但為了教會自己重要的朋友珍視生命，自己不能手軟。
“要開始了，綾華。記得報數。”
“啪！”“嗚嗯！一……”
“啪！”“二……”
旅行者的責打很有規律。無論綾華的反應是乖乖報數、默默忍痛還是大聲痛呼，板子都會以同一個頻率落下，依次落在屁股上的每一個位置。為了避免打壞了身體，旅行者盡量把板子落在了臀上較為豐腴的位置，但這也讓綾華承受了更多的痛苦，畢竟這些位置剛剛就被打成了深紅色。挨打不過幾十下，剛剛褪下一些紅色的屁股又被染上了紅紫色。
“啪！”“三十，呃…三，三十四？”前面的幾下太過疼痛，綾華一時忘記了數目。
“是三十二。報錯數的懲罰是什麽？”
“嗚…是，加罰三下……”綾華抽泣道，“可是，並沒規定總數……”
“我在心里記得，綾華報數就好。”
“是……”
……
“啪！”“七十四！旅行者，不……”
“啪！”“七，七十五…求你了……”
“啪！啪！啪！”“嗯啊！呃，七十，七十…嗚嗚……求你先停一下……”
突然的連續三下重打打亂了綾華的報數，也打掉了大小姐最後的一點意志力。在此之前綾華已經因為報錯數而被加罰了十八下，懲罰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似的，一直折磨著綾華的內心。
“綾華表現得很好了，即使很痛，也沒有亂動或是用手去擋。”
“可你知不知道，丟掉生命是比挨打還要痛苦萬分的事情？”
“不顧勸阻，深入險境，你有沒有想到過這樣做的後果！”
說教適時地給予了綾華一些休息的時間，也猛烈地刺激著綾華的內心。自己當時憑著一腔熱血闖到天守閣，根本沒有思考過什麽“生命”“死亡”。
“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托馬和大家會怎麽想，我會怎麽想……”
“這與你說的任性不同。逾越禮教的小錯可以慢慢改，但失去生命的代價是無法挽回的！”
旅行者越說越氣。昏沈的暮色，空氣中劈啪作響的電流聲，那代表神罰的一刀突然劈下……旅行者也正是在此時看到了遠處樓頂上驟然爆發的冰元素力，正是焦急的綾華使用出的。如今回憶起那一幕，旅行者仍會冷汗直冒。作為降臨者，自己總有辦法脫身，但夥伴如果和自己一同落入那樣的險境……旅行者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
身後的責打和訓斥的語氣一同加重，疾風驟雨一般摧殘著桌上的少女。綾華早就忘記了不止何時才是盡頭的報數，把頭埋進了臂彎失聲痛哭。旅行者的說教句句都說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想到大家對自己的關心，自己對懲罰的逃避……綾華已經沒有勇氣面對、回答旅行者。
“求求你，綾華知錯了！不要打了，我真的…啊！知道錯……嗚嗚……”
旅行者忽然停下手，定睛看了看綾華的“慘狀”，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才後悔不已。和四方堅硬的折扇不同，竹板在綾華的臀上打出的紅痕交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片油亮高腫的痕跡。已經無力維持姿勢的綾華整個身子都軟軟地趴下，盡管責打已經結束，雙腿依然沒有停止瑟瑟發抖。雖是在微涼的夜里，少女的背上卻已經泛起了一層汗珠，裹胸布也被打濕了。背在身後的右手微微張開，像是想要格擋責打，卻又顫抖著停在腰間——懲罰期間伸手去擋可是要被加罰的。
“懲罰結束了，綾華，去那邊跪好。”旅行者克制住了內心的憐憫，或許這樣才能讓社奉行的大小姐真正地成長，懂得家法的重量和生命的可貴吧。
“……”綾華仍是趴在桌子上沈默著抽泣。自己從未挨過這麽重的責打，本就消耗了太多精力，委屈的情緒又沖上心頭。看到綾華沒有聽話站起，旅行者又拿起竹板不滿地在綾華的屁股上又敲了兩下，桌上的少女卻把頭埋得更深了。
“去罰跪半個小時。懲罰結束，我會好好照顧綾華，而且在離開稻妻之前我們再去逛街，還會去長野原煙花店買最好看的煙花一起欣賞。”旅行者還是選擇了各退一步。管教本就知書達理的大小姐，恩威並施的鼓勵比殘酷的屈打成招當然要有效不少。
綾華最終聽話地雙手撐著桌子艱難地站起身，從旅行者手中接過竹板，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一點點挪到屏風邊跪好。按照神里家的規矩，罰跪時要高舉工具，挺直腰身目視前方，但這樣的姿勢對今天的綾華來說就略顯艱難了——酸脹的雙臂沒有力氣把有些重量的御祝棒高高舉起，堅持了幾分鐘之後，綾華還是微微彎曲了手臂，將竹板的一部分重量讓頭頂承擔。挺直腰板也很艱難，因為這樣會讓紅紫腫脹的屁股直接重重壓在腳上，綾華只好取巧地將身子微微前傾擡起，雖然避免了屁股上的疼痛，但轉而承受重量的膝蓋卻也刺痛不已。
但相比身體上的不適，最讓大小姐難堪的，其實是精神上的羞恥。余光里，自己寬大的劍道服正搭在一旁的屏風上，只是自己還要過半個小時才能穿上衣服，現在近乎全裸的姿態自然會被旅行者盡收眼底。或許是近日飲食失調、疏於鍛煉，跪姿下的綾華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腿比以前豐腴了一些，雙臂似乎也不如以前那般纖細了。“旅行者……現在會在看著我嗎？是在欣賞我的身材，監督罰跪的姿勢，還是在看，在看……”少女迷亂的情思又讓身體一陣陣地發燙，而清涼的穿堂風又不停地刺激著綾華的精神，就這樣一直想下去。
“到時間了，綾華，起來吧。”
“嗯，旅行者…謝謝。不過你真是…嗯…是我犯錯太重……”
“知錯能改就好，趴過來吧，我給綾華上藥。”
“好…等等！這個姿勢，那里…總之你不能……”
“綾華怎麽了？又是哪里怎麽了呀？”
“你！請不要取笑我了……”
今天的神里屋敷有些不同，夜已深，但內堂依然燈火通明。風聲隱隱送來說話聲和笑聲，又混雜著些含混不清的聲音。半晌，燈滅了，兩人的腳步聲漸漸移向臥室，劍道服卻仍懸掛在門口的屏風上，聲音也越來越小，快要聽不見了。
一公里外，稻妻城。
“我說托馬，今天怎麽這麽大方呀！但夜宵實在吃得太多了……”懸在空中的派蒙不再活潑，而是搭在托馬的肩膀上絮絮叨叨，“就算你再請客我也吃不下了，肚子里好像有飄浮靈在沖撞……”
“嗯……總之今晚還是不要回神里屋敷了，今天是……對了！今天是社奉行一年一度的準備料理的日子！只要派蒙今天聽話，我就去請小姐邀請派蒙過幾天在府上吃大餐！”托馬的語氣依然誠懇，燦爛的笑容完全不會引起派蒙的半點懷疑。
“真的！嘻嘻，那托馬一定要幫我美言幾句！”派蒙果然聽話不再吵鬧，“只是，旅行者也在神里屋敷嗎，為什麽不帶上咱們？”
“嗯……旅行者一定是和小姐有事在忙，說不定就是在研究新的菜肴，請派蒙吃呢！”
“好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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