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悲秋常作客 #3 第三章 計劃之外的教育 (Pixiv member : 晓天)

 中午的太陽不冷不熱，李百諾打開宿舍門的時候，大家都基本在床上躺下，看書和睡覺的兩不耽誤。她輕輕揉著漲漲的肚子，向自己的床位挪去。

“百諾這麽久才回來啊，學習好努力啊！“，聲音清脆，暗含調侃意味。發言的正是百諾的後桌，雨茵同學。

盡管聽出了嘲諷的意味，百諾還是禮貌地回道”大家都差不多，我也沒什麽。。。“，接著緩緩爬上床。由於肚子還很漲，她便拿起床上的書看起來。

怎麽？今天在飯堂她媽媽沒有教訓她嗎？不對啊，那些日記我也交給老師了，老師當時只是隨便看了兩眼就很生氣地說要和她媽媽談談啊，可見里面的內容讓老師也是很生氣的，那麽沒理由什麽都不發生啊，為什麽會這樣。

雨茵側身打量著百諾，想要多看出點東西。哭沒哭好像看不出來，她平時還是很內斂的，就算在食堂被罵了應該也不會大哭。如果是被媽媽打了，那麽在屁股很疼的情況下應該會鉆進被窩里，用被子蓋著全身。這是雨茵上次偶然得到的經驗。

從前有一周百諾不知什麽原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上課走神被老師抓住兩三次，後來媽媽中午送飯來的時候把她帶進旁邊的公共廁所，用什麽工具在隔間里狠狠打了一頓。

那次百諾被媽媽教訓的時候，雨茵碰巧從家里來學校，在路上目睹了這一幕。“你跟我來！以為我在外面揍不了你是吧！跟我去廁所“，當時李媽媽的聲音兇猛狠厲，雨茵即使站在幾十米外都覺得耳膜震動。

雨茵本來就不喜歡百諾，一來是覺得她不近人情，晚上自修自己和朋友傳紙條被她記名了好幾次，二來自己的家長覺得自己的成績不如李百諾，所以總是在自己耳邊叨叨。

盡管不喜歡，但是自己對李百諾實在沒有什麽太大的敵意，畢竟自己以前也被記過名，也經常被念叨，她也沒有直接傷害過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和這麽一個小丫頭過不去。是的，在她眼里，盡管李百諾和自己年齡相同，但自己總覺得她就像家里犯錯害怕家長懲罰的小孩，在班里總是畏畏縮縮很內斂的，沒有什麽突出的表現。

不過，反正你也讓我出過醜，那我也不介意讓你出一下醜，就算是扯平了。。。至於老師和你媽媽怎麽教訓你，那實在不是我可以改變的，你要恨的話，他們才是負主要責任的。

雨茵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百諾，看她是不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一邊回想著以前認識百諾的點點滴滴。

剛才，媽媽好像很生氣吧。。。以前的幾次，她都是，先裝作不知道我犯的錯，然後突然狠狠地打。。。

李百諾心不在焉，和媽媽談話時的那種陰冷的氣氛又浮現在眼前，那種情景下，那種仿佛誕生自自己身體的痛覺，無論自己怎麽掙紮都無法逃脫。

用手擋，打得更狠，原本是用手打的，要是自己敢用手擋，那麽直接就會換上藤條；要是自己想要裝作承受不了，那麽會短暫休息，但是第二次會打得更狠，曾經就試過有一次，晚上媽媽覺得沒打夠，於是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把自己從被窩里托起來，用家里定制的屁股板子狠狠再打一頓補上。

她想起那次自己從床上被拖起來，先是下意識地反抗，換來的是檀木板子的狠狠拍打，爸爸將自己的上半身摁在床上，雙掌緊實得如山岳般。自己的雙腿越是掙紮，媽媽揮動板子的頻率就越是快速，力度越是強大。那個場景之下，父母的生氣和憤怒形成的能量，狠狠地通過自己的屁股傳遞到心臟，她覺得心跳加速，胸腔窒息的感覺仿佛溺水的人垂死掙紮一般。她越覺得委屈和壓抑，這個過程就仿佛越是漫長。。。

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自己的生活，那幕場景重演過無數次，無數次也無法掙脫。

不管了，反正和以前一樣，李百諾輕輕搖搖頭，試圖通過看書轉移注意力。

哎，我中午不應該吃那麽飽的。肚子里仿佛有塊大石頭，自己稍微動一下，這塊石頭腸壁，隱隱作痛。這兩天吃的東西不多，消化也不是很好，有點便秘的感覺。這次吃得那麽漲，應該可以緩解一下了。。

咕——咕。。腸胃運送事物的微弱胃流聲，李百諾聽到之後心安了一會兒。伴隨著偶爾的打嗝，。李百諾輕輕抿嘴唇，不易察覺地輕擡雙股，無聲將其釋放而出。

一股濃重的腐爛味道向雨茵傳來，她輕輕皺起眉頭。

李百諾今天是怎麽了，還奇怪啊。。雨茵對這一切很是疑惑，但最終還是蓋著被子進入夢鄉。

“叮鈴鈴！”

下午的起床鈴聲響起，宿舍的同學紛紛起床。百諾中午半睡半醒，起床的時候肚子脹脹的，腸胃偶爾的水鳴聲讓她眉頭緊蹙。壓力釋放到後庭，百諾此時很想去廁所釋放個痛快，但是有過嚴重便秘經歷的百諾知道一兩天的宿便格外粘稠，一時半會兒肯定不可能解決幹凈，而且蘇老師要求格外嚴格，班級的最晚到班時間要比普通班早十五分鐘，一起床就起跑但是最後遲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憋著不去廁所很難受，要是拉褲子的話很羞恥，但是在大家面前罰站也很羞恥，而且很可能換來一頓回家後的挨打風險。她還是更願意選擇前者。

由於憋著，百諾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更何況肚子還是有點脹氣，跑太快會難受。她耳朵發熱，一邊跑一邊偶爾發出“噗噗“聲。只能去到教室之後，待會兒跟老師說一下再去廁所。

“你們快點啦，蘇狗說學校要求下午考數學！真是的，明明要考試，還要記遲到的名。。。“百諾到樓梯口的時候，副班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想到考試，之前因為周測挨打的場景頓時歷歷在目，百諾更覺壓抑。她強忍著罵人的沖動，加快步伐沖上樓層。

“百諾啊，你媽媽今天來學校和我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百諾的步伐剛到辦公室樓層的轉折口，蘇老師清冷的聲音仿佛一把寒氣的劍，剎那間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很驚訝，看著站在蘇老師旁邊的媽媽，雙腿頓時軟了下來，本來隨著奔跑而揮動的手耷拉著，微微發抖。

“你過來，我和你說個事情！“李媽媽開門見山向李百諾說道。

“還有15分鐘才開始考試，李媽媽你可以慢慢來“蘇老師悄悄拱火，很期待李媽媽的表現。

百諾一時半會兒完全沒想太多，但大抵知道自己肯定又是和以前一樣惹媽媽生氣了，所以也不敢反抗太多，任由李媽媽拽著自己的手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為老師們配置了小型衛生間，李媽媽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老師，我先在這里揍她一下殺一下她的銳氣，您看怎麽樣？“。蘇老師自然是樂意之至，”沒事的，教育百諾是您的權力，我們是沒有權利幹涉的。。。“

蘇老師本來想直接用第一節課做班會課的，在課上讓李媽媽展示一下嚴厲的教育手段，但是校長突然說年紀統一考試，所以只能把班會延後了。一二節考一下數學，第三節課再開班會。李媽媽也覺得這個改變出乎意料，不過她覺得在考前先給百諾一個小教訓也挺好的，所以就特地向蘇老師申請。

“蘇老師和我說你最近開小差很嚴重啊，光是在蘇老師的課上你上周就因為走神被罰站三次，最近到底是怎麽了？早戀了？偷偷藏手機？看課外書？！“李媽媽一邊緊緊拽著百諾的手，另一邊大聲地問道。她的音調高昂，旁邊路過的同學基本可以聽清內容，紛紛悄悄轉頭察看。這也是李媽媽有意而為之，想要增加百諾在同學面前的羞恥感。她滿意地看著百諾在自己的話語中臉頰發紅，更加用力地拽著她。

“是啊，我也很早就想找您來講一下了，但是奈何沒有時間。。“

“其實我們班很多學生都有一點問題，最近我也打算找他們的家長。。。“

蘇老師一邊附和著，一邊不斷大聲暗示著自己班級的學生。

“把校褲脫下來，按家里的規矩來。。“李媽媽關好衛生間的門，立刻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媽媽，今天能不能。。。。嗚嗚。。“百諾用哭腔請求道，她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刻挨打，羞恥的感覺讓她渾身發抖。

“一！二！“李媽媽手里握著老師平時在黑板上畫圖的輔助尺子，嚴厲地盯著百諾的眼睛。

此時的媽媽讓百諾想起那個在家打得自己叫天不得叫地不能的媽媽，此時的自己仿佛猛獸嘴里的獵物。再多的求饒和反抗，只會換來更加嚴厲的代價。她只能聽從媽媽的命令，緩緩地將校褲脫下。

“啪！“那十余寸還殘留著粉筆灰的尺子猛地擊打在百諾的右手，被擊中的小指發出輕微的哢擦聲，蔓延的疼痛瞬間讓百諾的大腦清醒，”啊！“

“敢犯錯不敢當？動作快點！“李媽媽只覺百諾是在拖延時間，聲貝頓時高了一個層次。這下不僅辦公室里的蘇老師，教室里坐在前排的同學也能輕微聽清楚具體的內容。

整個上半身被媽媽放在膝蓋上，自己的天藍色內褲朝天，百諾呼吸加快，幾滴眼淚流了下來。但哪怕是這樣，她也不敢哭得太大聲，因為害怕被外面的人聽到。

李媽媽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她熟練地握著尺子的尾部，劃了一道弧線，狠狠地讓第一下落在百諾的內內上。

“啪！“”啊！嗚嗚。。。“

第一聲擊打聲清脆，李媽媽並沒有用到全力，但覺得疼痛度也給夠了。這第一下就算是讓臭丫頭醞釀一下情緒了，就當個熱身，接下來再大力一點吧。李媽媽暗暗想。

“報數！在家里挨打的時候怎麽做的忘了嗎？不報數我就打得更大力！“李媽媽不滿意百諾不發聲的表現，在她看來只有羞恥程度給到了，教育效果才會更好。自己也有意將”挨打“和”打得更大力“的音調高了一點，給百諾傳遞信號。

“你要是再不報數，我就讓全班同學都知道你在挨打“李媽媽再次將音調壓低。她一直很喜歡在教育女兒的時候這樣輕輕欺負一下，她委屈害怕的樣子很可愛，同時這種狀態也更能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臉上掛滿淚痕的百諾知道自己只能屈服了，“好的，媽媽。。。“，她控制住一起一伏的氣息，顫抖地說著。

“啪！“”為什麽走神那麽多！“李媽媽一邊將多年來的一身力道釋放，一邊嚴肅地問道。這樣一邊挨打一邊訓話的習慣也是李媽媽比較喜歡的，回答問題可以讓頭腦保持清醒，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痛覺會更加深刻。

“因為我晚上有時候失眠。。。。“百諾忍著疼喘氣回應。

“啪啪啪！“”挨打的時候先報數，再回答問題！“李媽媽並沒有第一時間抓住百諾的回答，而是見縫插針地讓她因為這種錯誤多挨幾下，手速驟然提高。

“一。。。嗚嗚。。。“

“啪！“”為什麽失眠？是因為白天的精力過剩吧？“

“二！嗚嗚。。。不是。。。我。。。“百諾既忍受著屁股的痛苦，又忍受著委屈。

她當然知道為什麽失眠，因為無數次自己晚上在被窩想起家里的一切，委屈得睡不著；因為她總是被一股悶氣所折磨，而她也知道這股悶氣的來源是誰。

但這是可以向媽媽說的嗎？她只會說，“比你辛苦的人多的是，你有什麽資格抱怨生活。。“，然後讓自己挨打反省一下。

“啪！“”嗚嗚。。。“

“啪！“”說了多少次？報數！“沈浸在情緒里的百諾再次忘記報數，李媽媽非常高興地狠狠補上一記尺子。

“啪！”“三！我錯了。。。嗚嗚。。。”百諾不想在這個話題下糾纏，只能通過求饒轉移話題。

“啪！”“前幾次每次都是這樣！你哪一次挨打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

李媽媽這一聲喊得格外大聲，教室的三分之一的同學都能聽到。這次的弧線比之前更加遠更加長，百諾挨打後下半聲猛地挺起的高度也更大，天藍色內褲隨著臀肉一上一下，百諾的呼吸時急時慢，流淌的眼淚將媽媽大腿處的黑色布料洇濕。

“我保證這次。。。。保證。。。求求你。。。”

坐在教室里的雨茵大概也猜出發生了什麽，剛才百諾被媽媽拽進辦公室的過程可是被自己全程看著。此刻聽著百諾羞恥的哭聲，自己心中覺得很有趣。倒也說不上解氣什麽的，畢竟百諾也不是那種讓自己在心里暗暗恨著的人。

不過。。。。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算了，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誰讓她媽這麽的。。。雨茵在心里安慰自己。

“報數！報數！報數！”每一聲“報數”接著的都是一聲響亮的“啪”拍打聲，李媽媽這次直接放下右手的板尺，改為用手掌發力，速度也猛地加快。盡管之前幾下已經很疼了，但與此刻相比，之前那幾下仿佛撓癢癢一般溫柔，而這一下迅捷的發力宛若猛虎過江。李媽媽的手掌多年來對打屁股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什麽時候發力，發力的角度多少合適，揮動的速度多少才能讓自己不累同時女兒又最疼，這些已經篆刻在李媽媽的大腦里。

“啊！好痛！嗚嗚嗚！”之前總是緊緊抿著嘴唇想要不發出聲音的百諾此刻終於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和難受，淚水徹底在媽媽的腿上決堤。

“哎，先別進去，學生家長在教育學生呢。。”蘇老師在小衛生間門外對想要進去方便的老師說道。那位老師似乎不太清楚情況，只聽到里面的哭喊聲，擔憂道“真的沒事嗎，這樣做。。。”

蘇老師寬慰道，“沒事的，學生家長教育孩子，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李媽媽在打百諾的時候留了門的縫隙，目的是想讓聲音傳出去。此刻兩位老師的對話雖然不大，但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到百諾耳中，讓她臉頰發熱，上半身因為羞恥徹底地耷拉著。

百諾的屁股小巧，在李媽媽又是板尺又是手掌的力度覆蓋下，在天藍色內褲的遮蓋下染上了一層紅暈。此時的她因為挨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汗水將校服襯衫浸濕。

“啪！‘”啪！“”啪！“”啪！“”啪！“

李媽媽又是一連好幾下，用力在百諾屁股和大腿交界處的地方留下掌痕，她知道這個位置是百諾很害怕挨打的位置之一，正好現在也沒時間了，就先在這里給這次鋪墊收一下尾吧。

“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

隨著百諾嘶啞的哭喊聲，腸胃應激地也放出氣體。那股臭臭的味道讓李媽媽覺得有趣和好笑，也讓百諾更加羞恥了，“嗚嗚嗚。。。。“

“差不多了，就讓百諾回去考試吧！“蘇老師見縫插針地說著。

“好！那這次就先和老師你聊到這里吧，回家我再狠狠教育她！“

百諾接過媽媽遞來的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去，臉頰因為紙巾的擦拭呈現充血狀態。她感受著胃液的流動和胃里的翻湧，用嘶啞的聲音膽小地問“老師，我可以先去一下廁所嗎。。“

“不行！難道高考的時候也因為你一個人身體不舒服就為你停考嗎？難道因為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分數了嗎？不行，絕不能有這種驕縱的心理！“蘇老師斬釘截鐵地說道。

“剛挨完打就這麽任性，看來我還是打的不夠啊？是不是回家再給你補一頓？“李媽媽摁著百諾的額頭，讓她的眼睛對著自己。她滿意地看到里面害怕的情緒，這代表著教育的有效。

“算了，就讓她先考試吧“，蘇老師笑著望向李媽媽。

“好吧，就先這樣吧！你！給我好好注意！“李媽媽配合著蘇老師，一邊狠狠地盯著百諾。

這當然也只是欺騙百諾的一種手段而已，為的是給她更加深刻的印象。

看著百諾一瘸一瘸向教室走去的步伐，一種異樣的火焰在李媽媽眼里燃起，

是憤怒，是不滿足，是自信，更是無比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