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悲秋常作客 #4 第四章 考場拉褲子，當眾挨打的序章 (Pixiv member : 晓天)

 “現在考試開始！”

百諾剛走到教室門口，數學課代表發卷子的聲音同時出現。坐在教室前面的幾排同學立刻將目光投射到百諾身上，有好奇，有疑惑，有心中了然，也有幸災樂禍。雨茵好笑地望著百諾耷拉在屁股旁邊的右手，嘴角掛著很恰當的笑容，適度地表達了自己的嘲諷但又沒有過多的幸災樂禍的意味。

百諾接過傳來的數學卷子，引入眼簾的覆雜函數符號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意識還停留在剛才挨打的時候。

剛才自己的哭喊聲同學們已經聽見了吧，他們會怎麽看待自己？想到這里，羞愧的感覺頓時讓她頭腦血液上湧，耳根仿佛熱鍋上的煎餅一樣又紅又熱。這種羞愧感是她從小到大都想擺脫的，它出現在自己挨老師批評的時候，出現在看到以前比自己差的同學考得比自己好的時候，出現在聽到同學們對自己不好的評價的時候。

她知道過分在意別人的目光是不好的，她也嘗試著克服，但是做不到。

因為李媽媽已經讓自己形成了條件發射，因為自己沒有能力擺脫那個環境。

自己可以在寂靜的環境下保持那微弱的一絲清醒，但是一旦面對李媽媽，自己就好像獵人手中的小雞。

百諾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一舉一動，包括自己試卷上大概的字跡，都透過教室天花板的攝像頭清晰無誤地連接到辦公室。蘇老師按耐住心中的激動，用不帶情緒的語調對站在自己身旁的李媽媽說道，“百諾的數學確實不怎麽好，比別的同學慢了這麽多”

李媽媽總覺得蘇老師的話里帶著一絲嘲笑的意味，仿佛在說，“還以為您的教育方法多好呢，沒想到其實也沒有多大作用嘛。。。”，於是立刻回應道，“剛剛打得還是比不上在家里打的力度，我還是給臭丫頭留了點面子了，沒有用全力。。。”

蘇老師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盯著百諾的動作，李媽媽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麽，“看來太嬌慣這丫頭的後果還是很嚴重啊，剛剛打得不重，她以為我不敢打她了？還是說以為剛剛已經挨完打了？哼！待會兒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李媽媽的中氣不足和強行解釋讓蘇老師覺得好笑和有趣，更加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了。不過她照樣盯著電腦上連接著攝像頭的屏幕，兀自讓李媽媽的怒火慢慢發酵。

百諾並不知道辦公室的狀況，相反，此刻的她仿佛一位剛睡醒睜眼發現自己站在戰場上的士兵一樣手足無措，懵懵懂懂。

她想到交完試卷之後自己恐怕會因為羞恥而難以挪動腳步，為同學們對自己的議論感到羞恥和委屈，這是一種無法改變的無能為力。

這種羞恥就好像是纏繞在她簽字筆上的膠水，阻礙著她書寫的速度。

她又為媽媽打自己的教育方式感到生氣和憤怒，幻想著自己具備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這個囚籠全部粉碎，想要痛快地報覆回去。

這股怒火讓她此刻仿佛戰場上失去了方向感橫沖直撞的士兵，讓她一次又一次犯下了看錯題目符號，審錯題意和計算太快導致出錯等錯誤。

她也擔心這一次考差的後果，她知道媽媽一定會注意這一次考試的成績，她知道如果這一次考差的話，“看來是我以前打得太輕了，沒有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這種害怕讓她每每從翻湧的思緒回來的時候，又擔心自己算錯數審錯題之類，於是速度再次減慢。

就這樣，百諾因為羞恥而分心，又因為憤怒而莽進，然後又因為害怕而慢速。

“不行啊，感覺好像離她之前的水平都有差距”蘇老師搖搖頭。她有意把“之前”和“都”的音調提高，清楚地傳到李媽媽的耳中。之所以說“之前的水平”而不是“平時的水平”，也是為了進一步升溫一下李媽媽的決心。“之前”和現在兩種狀態，不就形成一種對比嗎？這仿佛在無聲地挑釁“你打了之後居然考得更糟了，看來她有意和你對抗啊。。。。看來你打的完全不管用。。。”

李媽媽果然一巴掌拍在桌上，“臭丫頭，翅膀硬了是吧？還是說我打的不夠狠？看來我也得更加嚴厲一點！”

如果說只是情緒問題，百諾還是有能力調整過來的。畢竟以前每一次考試都有可能挨打，所以對於不良情緒在考試中的危害，百諾有著終生難忘的記憶。哪怕只是為了避免挨打，百諾都絕不會任由自己湮滅在這片肆虐的情緒漩渦中。

可是別忘了，百諾此時的身體也承受著意外的壓力。

這一兩天的宿便仿佛有意在此時化做一塊絆腳石，狠狠教訓百諾一下。這股便意並不是拉肚子時的那種斷斷續續，難以預測，讓人一驚一乍的那種，而是一直持續，如山野般沒有盡頭，百諾不敢在任何一個時刻分心，無論自己寫到試卷的哪里，都要一邊運算一邊保持對後庭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它又具備如江海一般具有強大的推力，百諾任何一個時刻都要用中等以上的力量。一邊是腦力，一邊是體力。胃部的氣體每隔十幾分鐘也調皮地與外界空氣親密接觸，那股臭臭的食物發酵腐爛的味道讓周圍的幾個同學捂住鼻子，還發出輕輕的笑聲。百諾聞著那股味道，聽著那輕微的笑聲，更加羞恥了。

百諾剛起床沖來教室的時候並沒有穿外套，而剛才挨打和考試也幾乎是無縫銜接，完全沒有機會穿上放在教室後面的外套。盡管此刻是盛夏，但是教室空調的溫度對於體弱的百諾來說經常是偏冷的，所以自己常備一件薄外套在教室穿上。

挨打的她回到教室的時候頭腦高溫，與教室的冷空氣一碰撞，再加上冷空氣的侵蝕時間又長，這冰火兩重天更加讓她肚子難受。胃里的脹氣在冷風的推力之下更加橫沖直撞，仿佛仗著家長保護而肆無忌憚的熊孩子。正因如此，百諾後庭的防線一收一縮，偶爾有調皮的氣體趁她脫力的時候鉆出，“噗噗！”的聲音伴隨著食物發酵的味道一同出現，讓她或因羞恥或因加緊防線而分散注意力，計算的速度也下降了。。

每一次分散注意力停筆，“看，熟練度不夠啊”

每一次用右手捂著肚子，“坐姿不端正啊，把考試當成兒戲”

每一次在座位上因為著涼而打噴嚏，“體質還是很弱啊，平時也不鍛煉”，然後再輕輕補上一句，“也不知道平時的時間怎麽浪費在學習和運動之外。。

蘇老師一邊說一邊觀察李媽媽的神態，非常放松，非常滿意地看到李媽媽的神色一步步被激怒。

“嘟！”一聲清脆的失防聲響起，這個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並沒有使百諾有時間慶幸，因為它感到體內的宿便通過脫力的後庭緩緩釋放出來，一小片濕熱在自己的座位中心處彌漫開來。這種失控並不是像洪水決堤般爆裂，而是如水流般緩緩流淌，力道剛剛好保持在百諾脫力的後庭無法抵抗的程度。此時的百諾大腦一片空白，楞楞地感受著那片溫熱將自己內褲中央覆蓋，然後慢慢移動，最後將兩股間的位置占領。以前不是沒試過在挨打的時候尿褲子，但是和那種羞恥程度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的百諾仿佛真真正正是一個拉褲子的小學生，滿臉通紅。“嗚！”百諾吸吸鼻子，抽噎著將眼淚抹去。如果在這里哭出來，除了未知的後果之外，這也讓自己的羞恥感更加雪上加霜。

“百諾好像肚子疼？”蘇老師猜到了百諾的窘境，於是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向李媽媽示意。

“中午給她送的菜我加了番瀉葉熬的水，所以是正常的情況”，李媽媽沒有多想，直接回答了蘇老師的問題，“沒想到起效那麽快，哼，我本來預想讓她在挨打的時候生效的，這樣給她一個深刻印象！”

蘇老師原來還很驚訝李媽媽會接受自己的建議，但其實李媽媽並沒有覺得當時蘇老師的想法很少見，因為以前打完百諾讓她跪在地上反省的時候，自己也經常故意不讓她上廁所，最後尿褲子。當然，在這之後李媽媽不會再因為她尿褲子弄濕地板而再打，只是想增加她的羞恥感而已。讓她忍受著紅腫的屁股之痛，另一邊還要在已經因為挨打而體力不支的時候用拖把拖地，還要把臟衣服洗幹凈，這樣算是印象深刻了。

挨打再疼，我也從來沒有傷筋動骨，打完再累，也比不上我們父母平日的勞累。

我都能挺著，她又有什麽資格放棄，有什麽資格埋怨？

“收卷吧！”

蘇老師走進教室宣布道，然後意味深長地望向坐姿蜷縮的百諾。

看著其他同學基本完成了一半以上，而自己只做了三分之一的答卷，百諾已經預感到排名的糟糕。她左手戰戰兢兢地把試卷遞給收卷的同學，右手成拳頭揉著肚子中央，掌心里攥著一團紙巾。

考差了挨打是之後的事情，同學們怎樣議論自己也是之後的事，現在她只想沖進廁所將自己解放出來。

就在教師的同學們松了一口氣，準備出教室放松透氣的時候，蘇老師鬼魅一般徑直走上講台，“今天下午剩下的課改成班會了，是時候整頓一下學風了！”蘇老師語氣嚴厲，重重地強調了整頓學風這幾個字，“要上廁所的趕緊去，5分鐘之內上完回來！重點班就有重點班的樣子，不要跟普通班一樣瞎混！”

大多數同學對這類話語已是習以為常，

唯獨李百諾，無論什麽時候聽到這種話，都會感到胃酸翻湧，胃液倒流，莫名的惡心。

還是快點去廁所啊，不然要排隊的話就難受了。。。李百諾試圖緊緊收住後庭，但是肛門在考試的後半段一直都是這般忍耐，已經有點脫力了，酸酸的，偶爾放松偶爾收緊。放松的時候，粘稠的宿便就從後庭探頭而出，散發著溫熱

稀便覆蓋了衛生巾之後，隨著兩股間的摩擦，給李百諾一種癢癢的，熱燥的感覺。盡管知道沒有嚴重到被別人看出來自己剛剛其實拉褲子了，但是她還是快速地踏著小步沖向衛生間，左臂略微向後，似乎要擡手擋住校服褲的樣子。

似乎總有一絲希望光顧，她沖到隔間的時候並沒有太多人。

衛生巾已經不能再用了，幾乎全部被發黑的粘稠宿便覆蓋。強忍住惡心，百諾脫下衛生巾，然後用濕紙巾用力擦了擦染上不明顯斑點的內褲。

“嘔！”，似乎是著涼的緣故，李百諾在剛蹲下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中午吃的韭菜雞蛋讓吐出的嘔吐物呈現微微的青色。還好蹲下的時機及時，不然這嘔吐物就直接吐在校褲上。

一邊斷斷續續地吐著嘔吐物，喉嚨里是翻湧的惡心；另一邊用力的收縮腹部，想要爭取時間趕快拉幹凈，不能遲到。

李白諾鼻子發酸，她很想哭，但她知道無論怎麽哭都無濟於事。

“快給我回班集合！遲到的罰站！”

如果現在的不舒服發生在以前，李百諾可能也會狠下心來遲到幾分鐘，大不了在大家面前稍微難看一下。可是今天，她的媽媽在啊，如果罰站的話，可能回到家她會說“好啊，是不是平時你在學校也是態度這麽懶散，這些老師都不和我說！今天是時候教訓你一下，殺一下你的懶惰！”。。。

反胃的感覺已經減緩了很多，宿便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麽強烈的感覺了。盡管胃部還傳遞出排便的感覺，李百諾還是狠狠心擦幹凈後庭，然後穿上用濕紙巾擦過的內褲。

她的天藍色內褲被發黑的稀便染黑了些許，盡管用濕紙巾擦過，但拿在手上李百諾還是可以聞到微微的酸臭味。濕紙巾的水分也在擦過的地方留下小水窪的痕跡，仿佛她剛剛尿褲子了一般。

李百諾臉頰發熱地拉上校褲，卡著蘇老師的時間進入教室。

一樣的會前學習總結，一樣的嚴厲訓斥，一樣的一成不變。

直到蘇老師突然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是班會的特別環節——家長分享經驗！”

一股寒冷徑直透過百諾的骨髓，她雙腳頓時軟了下去，本來低著的頭猛地擡起，大腦一片空白。

“同學們總是抱怨學校和家長對自己怎麽嚴格

今天我們請到了李百諾同學的家長——李媽媽！讓她來講一下平時是怎麽教育女兒的吧！“

李媽媽自信地站在台上俯視著台下同學，然後快速地看了兩眼李百諾。

蘇老師也很期待這次班會能夠震懾學生一下，不要再有學生整天說什麽“尊重學生“”平等交流“之類的東西。她滿懷期待，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李媽媽的表現。

李媽媽在百諾低垂的姿態下停留了兩秒，然後快速地站上講台，用粗狂的嗓門拉開了特別環節的序幕。

“同學們，

你們能在舒適的學校里接受教育，離不開聯盟偉大的義務教育政策。

你們能歲月靜好地在學校享受，離不開你們父母的負重前行。

我們不要求你們如何成為聯盟之棟梁，我們不要求你們回報父母萬貫家財，我們不要求你們在歷史的天空濃墨重寫地刻下自己的名字。

但是最起碼，你們不能背叛聯盟，不能背叛父母！

逛過早上五點的菜市場嗎，見過殘疾人的生活嗎，體會過沒書可讀的孩子的痛苦嗎？

試過父母離世的痛苦嗎，體會過孤兒院的孩子們的

你們所謂的讀書時的煩躁苦悶，所謂的父母控制欲過強，所謂的少年心事不被理解，和上面這些痛苦相比，又算得上什麽呢？

他們敢於扼住命運的咽喉，迎難而上！

手腳健全無病呻吟的你們，有什麽理由抱怨生活！

。。。。。

李媽媽在講台上激動地揮舞著雙手，仿佛自己此刻是指揮著世界上最華麗樂曲的大交響樂家，自己的每一句話仿佛世界上最精巧的音符。

她期待自己的話語能如利劍一般刺入某些墮落學生的大腦，將他們麻木的內心刺痛得鮮血淋漓，為自己的罪行而慚愧！

能夠度過的，能夠度過的，能夠度過的！

百諾強忍住胃里翻湧的惡心，渾身不住地發抖。她一遍又一遍地心里默念，企圖消退這種混雜著惡心的壓抑。雙手仿佛脫力了一般，隨著發抖的身體沮喪地低垂著，那團擦手的紙巾被她緊緊捏著，不成樣子。

“我在這里要特別表揚我的女兒！她這兩三年盡管長大了，但是並沒有像你們中的某些不孝孩子整天叛逆。。。”李媽媽話鋒一轉，笑著望向百諾。

百諾感覺到向自己投射而來的目光，面頰發紅，顫抖著閉上眼睛。

她鼻子微微抽動，想起那次叛逆的慘重經歷。

那次在檀木板子的幾百下敲打下，自己在媽媽的膝蓋上尿出來了。

後來媽媽拿著板子站在一旁，自己一邊哭一邊用拖把拖地，在這個過程中板子可是不會停下來的，自己一邊挨打一邊報數一邊拖地。

後來罰跪寫檢討的時候，媽媽不讓去廁所，自己又尿了第二次，於是媽媽故技重施。

“百諾，你來說一下吧，為什麽你比其他同學做得那麽好啊！”

李媽媽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故意將話題繼續延伸。

百諾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腸胃易激地釋放出“噗噗”聲，臉頰透紅。周圍的兩三同學輕笑著揮揮手，揮散掉擴散的屁味。百諾雙手連同雙腿此時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仿佛一個不穩便要摔倒的瓷娃娃。

“我。。我。。”百諾什麽都說不出來，斷斷續續，最終深深地低下頭。

也是意料之中的情況，正常正常。蘇媽媽看著百諾的表現，覺得完全符合自己的預想，於是臉上的笑容更濃。

今天我既要給女兒一個深刻的教訓，也要好好讓學生們看看，到底怎麽樣才是一個好家長！

“這是因為，我們家管教得嚴！百諾比某些不孝子弟有教養得多！”

蘇媽媽沒有停留過多時間，直截了當的公布答案。

“有同學說家長對自己要求嚴格，每次考差了都數落自己！但是在我家，考差了可是要挨打的，挨打的標準細分到了具體的分數！”

坐下來的百諾想要雙手捂住耳朵，但她知道台上的媽媽此刻一定緊緊盯著自己，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什麽。她把手里的紙球攥得更緊，指甲在掌心重重留下痕跡。

“有的同學可能上了初中之後就沒被打過了吧？！我們家可沒有這樣。百諾上兩周還剛被我打過，當時老師說她連續好幾次小測都不在狀態，我中午送飯的時候就把家里打屁股的板子帶來了，在學校旁邊的衛生間打了她一頓光屁股。這個月的周測成績，她也逐漸起來了。。”

李媽媽一邊盯著班里同學的反應，一邊將笑容掛在臉上，仿佛酒宴上高談闊論，豪氣千雲的俠客，滿懷萬丈激情，迫不及待分享給眾人。

“對了，剛才你們來教室的時候，就聽見我在辦公室的小衛生間揍百諾了吧！“

李媽媽話鋒再轉，笑瞇瞇地望向全班。百諾手腳脫力，幾滴眼淚順著微微發紅的眼眶流淌。

“有的同學好像很驚訝，高中生還要被打屁股？是啊，誰說高中生家長就不能打屁股了，從來沒有這條規定啊！我們有些同學已經把家長不打孩子看成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我們家的百諾，哪怕上了高中，在家我也會用專用的屁股板子好好教訓她！“

百諾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徑直將臉頰埋在雙手懷抱里。她想大哭一場，但她知道這將為自己帶來更多麻煩。她壓抑住胸膛的氣壓，同時用袖子默默擦擦眼眶，不敢被看出來自己在哭。

“我家女兒挨打到現在都沒像你們某些不孝子弟一樣，整天一口一個原生家庭平等尊重之類的東西。我要謝謝我的女兒！她做得特別棒！”

李媽媽笑瞇瞇地望向李百諾。看到她把臉埋在懷里，只覺得是正常反應。

“同學們，你們大多數的家長不知對你們有多寬松，但是結果呢？”

李媽媽早已注意到有些男生對自己的話語悄悄做著鄙視手勢，她也知道自己改變變不了他們。不過，今天也要給這些反對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李媽媽暗暗發誓。

此刻的她和那些反對的學生之間橫亙著一條無形的界限，任何一方都休想跨越。但李媽媽此刻的激情之火因為這條界線的存在仿佛更加熾熱沖天，滾燙的熱烈讓她的臉色也多了幾分剛勁狠厲。

“這就是我們的一句老話，升米恩，鬥米仇！”

“我對我的女兒那麽嚴厲，但是她從來沒有什麽叛逆期了。而你們的父母對你們如此寬松，換來的結果，是你們在背後一次次的抱怨和自以為是的嘲諷！”

此刻的李媽媽仿佛一把機關槍，肚里的話語仿佛燃燒的子彈般傾瀉而出。

她面帶笑容地望著台下，心滿意足。一方面，剛剛起了個好頭，另一方面，就算無法改變那些小畜生，但是他們也會對自己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女兒的情緒調動得也很好，待會兒的懲罰應該也會很有效果。

“今天蘇老師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也是和我反映百諾最近開小差挺嚴重的，有時候作業也不能按時交。。。”

李媽媽話題再轉，不冷不熱地說著。

之所以已沒有說日記的事情，主要是害怕沒打之前她突然做出傻事。

先把她打到虛弱得反抗不了，屁股疼了，力氣也累了，在大家面前該出的醜也出了，然後出其不意地在大家面前和她說起日記的事情，然後再重重打一頓，加深印象。。。

李媽媽暗暗想著。

“那麽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給大家展示一下平時我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吧！”

“百諾以前挨打的板子，我今天也帶來了”

“百諾，給我上來講台！”

百諾知道已經無能為力，但還是不肯放棄，“”我。。我回去再挨打可以嗎。。。真的。。真的。。。真的不要在這里。。。。“她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邊淚流滿面。

她也不顧在大家面前放聲大哭的難堪，因為她知道當著全班的面挨打要比哭難堪百倍。

李媽媽可不會讓計劃落空，她徑直走到台下，一把拉起百諾的手，像老鷹抓小雞般拽著百諾向講台走去，全然不顧百諾一聲又一聲“不要。。。求求你。。。“的哭喊。

“你今天要麽在這里挨打，要麽回家之後我把你改挨的打翻倍打回來，讓爸爸像之前一樣把你綁在凳子上，打完之後再罰跪寫檢討！“

李媽媽在拉拽百諾的途中大聲發問，有意讓全班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她故意頓了一下腳步，回頭看了兩秒一邊哭一邊祈求的百諾。這是為了延長百諾的害怕時間，也增加她的恐懼程度，待會兒挨打的時候印象會更深刻。這是李媽媽在以往打百諾的時候慣用的手段。

過了幾秒之後，她猛地喊道，“之前被打得尿褲子的教訓忘了嗎？板子不夠疼？想讓我用藤條？“李媽媽將這句話的音量再次提高。一方面強調的尿褲子，是為了讓百諾難堪，也算是為挨打做好情緒鋪墊；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那些小畜生留下害怕的感覺，起到震懾的作用。

將百諾拽到講台上之後，李媽媽再次停下來，看看大家，再回頭說道，“現在把校校服褲脫下來！“。百諾渾身不住地抖動，顫抖著用哭腔回應，”媽媽。。我真的錯了。。求求你，看在我。。以往這麽乖。。。的份上。。回家再。。“

“現在犯錯的是你！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李媽媽很高興看到女兒的微小反抗，她毫不介意將其粉碎，”我沒有讓你光著屁股已經很仁慈了，以前在家里的時候你哪怕罰跪寫檢討也是光著屁股的！“當然了，後面這句更多地是說給同學們聽的。

“老師您幫我摁著她的手，這孩子不聽話！“李媽媽故意對蘇老師說道。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因為百諾是絕對不敢擰開她的手的，但是這麽做也是為了增加她的羞愧感和無能為力感。

蘇老師輕松地將百諾的上半身壓在講台側面的小桌子上，李媽媽猛地一下將百諾的校褲扯下來。

此時的百諾雙臉透紅，淚流滿面。雖然自己一直想要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雖然自己一直很想不過度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這時的自己真的好羞愧好難受。如果說自己逐漸對老師的批評和罰站等行為有了一點抵抗力，但是像今天這樣當著全班的面挨打，自己挨打的痛哭流涕都要徹底地展現在大家面前，可能媽媽還會把自己挨打的場面錄成視頻發到家長群，以後同學們談論到自己時，都會說，“李百諾？哦，就是那個被媽媽摁在講台上打屁股的女孩”。

仿佛砧板上的魚肉，難逃被吃的命運。

無能為力，無法擺脫，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