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之淚 #9 【白羽紛揚-上】外出活動卻被“偷家”?球場遭遇的囂張辣妹,背地里卻是需要調教的抖M?被調教的少女們,與爭執下城市的夜晚! (Pixiv member : 火控女孩上反稳像)

 “你瞅啥啊,占了別人的場子還來勁了是吧?”身穿白色運動衫的少女氣不打一處來,用球拍敲擊著羽毛球場的膠地,大聲質問著。


“瞅你咋地?這里也沒寫你的名字啊?”身材高挑的少女輕慢地反問著,從鼻子里噴出些許不屑的冷氣。在她的身後,正站著幾名與她身高差不多的女生:與對面身著校服運動衫的女孩不同,她們的裝束則像是那些健身房中的“體面人士”——露臍的運動背心,與提到大腿根部的短褲,以及那燙染得微卷的馬尾辮發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學校”的氣質不太符合。然而她們的身後,卻還站著兩三名“鎮場子”的高大男生——他們的目光,正掃視著面前的少女,與她身邊的同伴。


“先來後到,順序你們不懂嗎?!”少女被這無理取鬧氣得不輕,卻又自知拗不過對面人多勢眾,只得將目光望向體育館的門口,“你等著,我們班長馬上就到!”


“喲喲,幾歲啦,還玩這叫班長的把戲——”


身材高挑的少女正欲嘲諷,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而洪亮的聲音:


“久等了,茜茜,琳寶。”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大門漫射的白光中,如白天鵝般優雅的身影正緩步踱了進來。她似乎對眼前的場景不屑一顧,並沒有理睬圍繞的眾人,而是攜著那陣光霧,徑直來到了同伴的身邊:


“看來有人有意見啊?”


她清了清嗓子,擋在了少女的面前,在少女宛若得救般的眼神中,看向了一大群“兇神惡煞”的“社會人”:


“先不談別的,穿著違規,是不是該請你們去教導處談談呢?”


“你……”


對面的少女氣上心頭,卻又不好發泄。顯然,這位“白天鵝”的運動褲也是改過的,但卻恰好卡在了校規著裝規定的“夏季短褲不得高於大腿一半”的邊界線上,宛若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中健美的女舞者那般,充盈著不逾規矩的誘惑——說實話,她自己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我們是國際班的,用不著你來管。”半天,她才沒好氣地扔下了這句話。


“沒錯,那占別人球場,又是什麼意思呢?”


少女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白天鵝”的一招黃金回旋,將她和同伴們的火藥味瞬間降了下來,就連那蠻橫的傲慢也變得不那麼“自信”了。而對面的兩個女孩,卻宛如扳回一球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行,那咱們好好掰扯掰扯。你叫什麼名字?”在人多勢眾的加持下,她終於接了一招,“我是國際3班的何文曦,Vincy He,有事對我講。”


“你好,何同學。我是高二6班的關雨珊。”


白天鵝般的少女宛若宣告勝利般,大方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


關雨珊自然是知道“國際班”的名堂的:學校為那些意向出國的學生,開設了接軌國外高中課程的班級——這是如今普遍的做法。當然,高昂的學費與寬松的氛圍,使得這里成為了真正意義上見仁見智的地方:少數學生付出不亞於高考班的努力,甚至還要不停奔波忙於履歷和應試;然而相當一部分學生,卻只是為了享受完兩三年高中生活後,再靠父母的金錢堆一個學歷出來,最後繼承家業,或是幹脆在國外當“寓公”,作為父母的“中轉站”。她不清楚這位“Vincy He”究竟有什麼來頭,但一行人的著裝和語氣,都已經讓她自動將其歸類為“壞學生”的範疇了。


當然,現在她要解決的,是為同伴們出頭的問題。




球場中的學生們紛紛停下了手上的活動,將目光轉向了發生爭執的場地——就連有些距離的乒乓球區也受到了影響。一些眼尖的家夥很快就認出了兩方的來頭,頓時紛紛議論了開來:


“那不是何文曦和她的跟班們嘛……”


“還有幾條舔狗……”


“這下搶不過嘍,嘿嘿……可憐的妹妹們……”


“別瞎說!你們看那個女生……”


“那不是關雨珊嗎……?”


意識到這將是一場“雙王之戰”的觀眾們,漸漸地興奮了起來。是的,平日里在“食物鏈”中各安其份的他們,此時無比渴望著這場屬於食物鏈頂端的對決。不論是一方勝出,還是勢均力敵,都可以給他們提供極其豐厚的“餌料”。究竟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蓋過東風——這場極富戲劇性的爭執,在發生之際就帶有了某種象征意義與傳說性質。


於是,他們紛紛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


“何同學,你們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放了球拍了吧?”


“放了又怎樣?能證明什麼?”


“而且不僅有球拍,還有人在。她只是坐在旁邊趕了兩筆作業而已。”


“球場里趕作業?哈哈哈,可別逗我了。你們高考班都這個樣子,還要兩個人過來占這麼大一個場,不覺得閒得慌嗎?寫作業就回班上寫,不要在這里妨礙別人運動。”


“我勸你好好說話,別得寸進尺。”


關雨珊此時已經抵達了情緒的臨界點:她額上的青筋正不易察覺地繃緊著,憤怒的冷汽也從鼻腔中徐徐飄出。是的,她能夠接受對自己的輕慢甚至攻擊,但她不允許一個外人如此置評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對她所在的集體的污蔑,等同於對她的最高羞辱。她可以與同學們保持若即若離的微妙關系,但她不同意任何人來幹涉他們。


“怎麼,還不樂意了?”何文曦身邊的一名少女刻薄地嘲諷著,“乖孩子就老老實實做題去吧。”


“你他娘的給我閉上那張臭嘴!”


關雨珊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手中的球拍被她擲飛出去,撞擊在球網的金屬支架上。巨大的聲響讓場內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氣不吭地,緊張地凝視著此刻的狀況。


“喲,怎麼還罵人了?”


後排的高個子男生賣著輕蔑的微笑,搓著拳頭走上前來。他本以為對面的少女們會被自己這脅迫的氣勢嚇退,然而關雨珊卻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怒目而視著。


“你給我回去,湯米(Tommy)。”何文曦出手制止著,然而這個莽撞的男生卻憑著一腔荷爾蒙的沖勁,邁步向前,站在了關雨珊面前。


“是不是有點不懂事了?”


他擡手剛要推搡面前看似柔弱的少女。然而正當他推出那只手臂時,一股鉆心的疼痛卻席卷了他的全身。等他回過神來之際,左膝已經抑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是的,這個看上去文靜的少女,卻隱藏著姐姐教會的,專攻關節韌帶的殺招。


“啊……啊啊啊——!”他捂著如撕裂般劇痛的膝蓋,在地上打起了滾。身後的兩個跟班一看“頭領”遇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舉著拳頭沖上前來。然而他們已經來遲了:一側球場上按捺不住的五六名文科班男生終於忍無可忍,兩兩一組沖上前來,左右開弓地將這兩個莽漢打倒在地:


“狗雜種,這是你能動的嗎?!”


“幹爛這幫二鬼子!”


“婢養的,給你能出德性了是吧?!”


……

伴隨著怒吼與驚叫,以及雜沓的腳步聲,寧海中學“載入史冊”的鬥毆事件,便正式拉開了序幕。




當關雨珊被卷入事件之際,聶傑林卻恰好不在學校。他向老師請了假,便在午飯後就離開了學校。得知他是要去陪外地來的妹妹參加活動,老師自然也是一路放行了。畢竟,市委書記家的公子,需要活動一下也可以理解。


“只是,傑林啊,你這個作業得交啊。再不交,可能就要考慮和你父親談一談了。”借著這絕佳的機會,班主任老師也綿里藏鋒地拋出了自己的話。


“對不起,老師,下次不會了。”


少年陪著笑,拿到了請假許可,隨後便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出了辦公樓。


“哥哥,我們給你買了咖啡和蛋糕哦。”


姜予笙晃了晃手中的紙袋,將那杯凝滿水汽的冰拿鐵交到了聶傑林的手上。而一旁的常玥穎也打開了塑料盒,取出了其中的提拉米蘇蛋糕,甚至還貼心地用小勺挖下一塊,喂到了少年的嘴邊。


“下午好,傑林哥哥。”她有些羞澀地打著招呼,臉頰上也泛起一絲紅暈。或許是那天的記憶依舊縈繞在心頭,也讓她的舉止間多了幾分留戀與纏綿。


“誒喲,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面對著兩位妹妹的體貼,聶傑林倒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嘻嘻,玥玥是喜歡哥哥,對吧?呼呼,都害羞啦~”


姜予笙狡黠地調侃著,而一旁的常玥穎卻好像燒開了的鍋爐般,頓時沒了聲音,就連端著蛋糕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別瞎說……!你看給人家玥玥嚇的,真的是……”聶傑林也不由得臉紅心跳了起來,急忙接過常玥穎手中的蛋糕,用力地在妹妹的臉上捏了一把,“揍你哦,信不信?”


當然,少年急於否認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並非不喜歡面前文靜的少女,只是他的心已經另有所屬了。


“哼,哥哥就知道使用暴力,下次讓關姐姐收拾你。”


……

就這樣,三人一邊交談著,一邊向著會場走去。




宣講交流活動的會場,租用的是一棟商業樓的兩三個側廳。很快,那些與平日校園生活不同的人和景致便映入了眼簾:身著正裝的青年男女,以及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還有不時穿梭其間的外國人身影——大抵是金發碧眼的歐美白人,或者黑發褐瞳的拉丁裔模樣。


兩眼放光的姜予笙,很快就扯著夥伴的手,開始去各個展台位置搜集資料打聽情報了。不得不說,這兩雙小腿速度可真快。只是陪同前來的聶傑林,倒是沒有她們那麼大的熱情。於是,他便放緩了腳步,在確保妹妹們位置的情況下,閒雲野鶴般地踱步了起來。


“哦,對了……”


他突然想起了前兩三天,那位與自己暢遊高加索的夥伴的一點消息。在與他交談的只言片語中,他似乎提到過,有某個想要介紹給自己的,非常厲害的“外國高手”。然而那時候他正考慮著妹妹的事,並沒有過多地在意。


“找個地方坐坐……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聊天……”


看著不時走過的外國身影,他倒是提起了些許興趣。不過,這也就是想想罷了——自己對留學之類的並無太多了解,貿然詢問想必也沒啥可談的。


“呀,真巧呢。”


正當他百無聊賴地坐在會場一旁的長椅上,搖晃著手中的冰咖啡之際,一個如風般的身影,卻悄然坐在了自己身邊的空位上。


“下午好。”


來者是用英文問候的,因此他也下意識地問候著——妹妹告訴過他,歐美人對邊界感沒有那麼分明,因此他也早已做好了“情景代入”。


“星洛綺(Star rocket)?”


來者是一位年齡略大的少女,從外貌看,大概20歲左右的模樣。她的手中也端著一杯冰咖啡——深棕色的咖啡液與大量的冰塊,都標志著這是一杯與他手上的拿鐵截然相反的飲品。


“是的,我也不懂咖啡,是別人幫我點的。”他終於還是切換到了中文,自顧自地回應著。然而身旁的少女聽聞,也切換到了中文:


“嗨,早知道,咱就說中國話完事了唄。”


這一口大碴子味的口音,倒是讓聶傑林有幾分驚訝。他血液中流淌的某些東西,似乎也隨著這句陳述而被喚醒了。


“沒想到,您這比我還正宗哪?”


少年開懷大笑,將手中的咖啡放在了長椅旁的桌子上。在他的視線中,少女似乎也露出了同樣欣喜的神情。


“我叫聶傑林,請問貴姓?”


“免貴~我是克里斯蒂娜(Chirstina),叫我蒂娜就好了。”


兩人的目光,就這麼相碰在了一起。




“予笙……你看那邊……”


常玥穎有些鬧脾氣地扯著姜予笙的衣角,將那嫉妒的目光望向了場地一角的長椅:聶傑林正與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少女交談正歡,似乎全然忘記了兩個妹妹的存在。他們不時相視而笑,談到興頭上,甚至毫無顧忌地拍著對方的肩膀,儼然一副交情不淺的樣子。


“哼,這個家夥……”


姜予笙也有些吃醋地嘟著嘴,滿懷嫉妒地瞪了一眼遠處坐著的哥哥。曾經她以為,哥哥那副看似老實的模樣,只要自己賣乖討巧,就能收獲他的全部目光了。然而,僅僅是這短暫的幾天,她便意識到少年早就不是從前自己以為的樣子了。


“笨蛋……”


她埋怨著,卻不想打擾交談中的哥哥,只得帶著常玥穎,悄悄地拉近距離。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原來你還玩這個啊?”


“那你是有所不知,當時來中國之前,我的老夥計就和我提到你啦!”


“黑夜鶯?”


“3000~”


……


現實的發展,早就超過了那位少年的預料。只交手了兩三個回合,他們的話題便轉到了空戰之上。當然,作為“側衛黨”的聶傑林,與作為“鷹黨”的克里斯蒂娜,在具體問題上還是有不少差異的。但只要這種信任一旦建立,具體細節的討論也只是時間問題。


“真的是……唉……”


一旁偷聽的姜予笙不由扶著額頭,有些無奈地嘆著氣。誰能想到,自己那親愛的老哥,在這種時候談的竟然是他那小眾得不能再小眾的愛好;更荒誕的是,一旁的美少女,竟然也有這種奇怪的愛好——偏偏,他們似乎都還是所謂“資深玩家”。


“哥哥和外國的姐姐在談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常玥穎有些困惑地詢問著。


“呵,在談他們的機械老婆。”姜予笙揶揄著,“天天不是飛機就是空戰,不如和你的飛機過一輩子吧,死鬼……”


當然,她比誰都清楚,聶傑林是不會放下這常人無法理解的愛好的。在大伯的熏陶下,他對這些東西有著天然的興趣。


“誒對了,蒂娜你是那個什麼學校的志願者代表對吧?我不記得名字了,就是那個什麼……”


“沒錯,”克里斯蒂娜晃了晃胸牌,“做活動可以刷履歷嘛,而且剛好很想來中國看一看老搭檔,就報名了。”


“看來都有自己的麻煩事啊……估計等我上了大學也要面對這些了……”聶傑林站起身感嘆著,視線卻轉向了一旁偷聽的兩個妹妹:


“你們兩個,要聽到什麼時候?來,予笙,認識一下吧。我聽說你爸爸挺想讓你去這個學校的。”聶傑林微笑地望向姜予笙。


“您好!”


見得自己的小把戲已經被識破,姜予笙索性放下了包袱,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克里斯蒂娜的面前,機靈地打了個招呼,“應該怎麼稱呼您呢?”


“不用說英語啦,大妹子。”克里斯蒂娜倒是爽快地操起了那口相當標準的中國話,“叫我蒂娜吧。”


……


眼見得二人逐漸聊得火熱,而一旁的常玥穎,也嘗試著放下了矜持,小心翼翼地參與進了對話,聶傑林算是松了一口氣。


“人活一世,就是無數緣分啊……”他不禁有些感慨。


他取出口袋中的手機,翻看著相冊:相冊的最前端,是一張他與少女的合影——他和少女各自都拍了一張。他打開社交軟件,將這張照片發給了他在遊戲中的搭檔,那位讓這件巧合有了著力點的“Flare”。


“沒想到啊,小夥子?在國外還認識這麼正的姐們?”


“看吧,這就是飛美機的優越性。”很快,對面也彈出了聊天氣泡——依舊是熟悉的風味,暗中帶著某種吹捧。


“你和她不會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吧?”聶傑林嘗試打探著。


“誒,給你說對了。下次和你講講哥們的傳奇歷程。”


正當他沈浸在無所事事的歡愉中時,另一條不和諧的聊天氣泡,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聶總,出大事啦。”


那正是同班男生發來的消息——想必是這位“遊戲少年”,偷偷將手機帶進教學區的結果。


“啥事?”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從聶傑林的心頭升起。


“咱們班長,和國際班那邊,鬧起來啦!都要打架了!”


聶傑林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來。他說不清是什麼刺激了他,究竟是“班長”,還是“國際班”。一股混合著使命感的憤怒瞬間充滿了他的胸腔——是的,他的班級被欺辱了,他在意的人,或許也陷入了危機。


“我馬上回來。”


……


“玥玥,予笙,還有蒂娜,你們先聊著。我要回一趟學校。”


在三位少女有些詫異而不舍的目光中,少年整理好衣角,便急匆匆地趕出了會場。




“你胡扯些什麼呢,腦子能不能放清楚點?!”


“那你倒是閉嘴啊!”


“哎喲喂,來勁了是吧?”


“急了就直說,少在這謎語!”


“誰怕你啊,平胸妹?”


“你閉嘴!”


關雨珊的怒氣被這句無端的攻擊愈發激起了——胸前的“貧瘠”,一直是她有些在意的事情。尤其是在國際班這幾個發育良好的“乳牛”面前,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愈是憤怒,她便愈是冷靜——她默默地計算著自己與對方在“攻防”中的得失,並暗自整理著語言。


是的,單純的爭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尤其是在學校。這件小事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由事實來裁定。


兩旁國際班與文科班的男女生,則默契地圍起了一堵對峙的“人墻”。兩方怒目而視,然而兩位“帶頭大姐”的氣勢,卻又給了他們對峙的信心。


一旁的老師們,眼見得局勢逐漸惡化,卻也束手無策。兩邊早已形成了壁壘,而一時難以分清是非曲直的他們,要是貿然幹涉,怕是吃力不討好。此外,為首的兩名少女都是有些惹不起的角色:關雨珊自不必說,而何文曦則是本市某“支柱企業”負責人家中的獨女。雖然寧海中學的教師們平日里對這些背景都盡量淡化,但真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得不考慮後果了。


更何況,能夠一錘定音的關鍵人物,恰好都不在學校。校長去參加市政協會議了,而教導處主任則去了市教育局。此刻,唯一還算能指望的,就是高二的年級主任了。


“這是幹什麼哪?一個個的?”


戴著金絲眼鏡,滿臉不情願慍怒的年級主任,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過來。作為執教寧海中學十來年的高級英語教師,她也是第一次見得這種大動靜。


“老師好。”見是年級主任來了,關雨珊也很給面子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何文曦有些惱怒,卻又礙於眾人之下的面子問題,只得也往後退了半步,給年級主任讓出了一條道。


“到點了,大家該吃飯的吃飯,該回家的回家。校長不在,有啥問題,來和我談。”作為身經百戰的老教師,她並沒有選擇正面對抗,而是以看似緩和卻蘊含著極大威壓的語氣,勸告著聚集的學生們。


“大家回去吧,明天還有英語聽力測試呢。”關雨珊也順著年級主任的話,勸告著身後文科班的同學們。


這一來一回,方才的群情激奮倒是緩和了不少。文科班的學生們紛紛選擇離去,而自知無趣,看不到太多變化的國際班圍觀者們,也開始逐漸地撤退了。何文曦眼看著身邊的“支持者”們越來越少,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請老師做主,我們談談吧。”


“需要我們去嗎,雨珊?”險些被搶占了場地的兩位女生,試探地看著關雨珊,想要征詢她的意見。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不然班長是幹什麼的呢?”


她快意地笑著,在國際班學生的“簇擁”下,向著教務處的方向走去。




“班長——!”


聶傑林喘著粗氣,急停在了教導處的門口。當然,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急忙補上了一聲“報告”。隨後,他便快速掃視起了室內的環境。


如他的直覺所料,教務處中只有關雨珊一人,以及身邊好幾個國際班的家夥。年級主任正坐在教導處的辦公椅上,而“當事人”們則分立兩旁,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畫面感。


“聶傑林?”


教導主任認出了他,急忙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你來了?不過也好。”


與教導主任穿透性的目光相伴隨的,是一名國際班男生不友善的目光。憑借著過人的分析力,他很快就判斷出了對方幾人的關系:形體優美漂亮、面帶傲氣的女生,似乎是這幫人的“頭頭”,而她的身邊,還跟著兩三個打扮相似的女生同伴,與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跟班。不需多想,他便知道,這就是對方為了增加氣勢的戲碼。而虎背熊腰、一臉嚴肅的聶傑林的闖入,則將這平衡完全打破了。


“正好,你聽聽,讓她們把事情覆盤一遍,等教導主任或者校長回來再說。”年級主任輕輕地笑了,“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原來就是場地問題。”


按理來說,她沒有必要為一個學生作這種決定。然而對學生們底細摸得一清二楚的她,自然明白,面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正是本市黨委書記家的兒子。將他引入,對處理事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畢竟,當兩邊的籌碼都足夠沈重時,雙方就不得不考慮大事化小地處理了——這是校方最期待的結果,也是他們不得不選擇的結果。


“是的,老師。”


於是,聶傑林就在關雨珊的娓娓道來,國際班女生相當不滿的打斷,以及高個子男生不友善的目光中,將這場鬧劇從頭聽到了尾。


……


“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在處理。晚上你們幾個都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在年級主任的吩咐下,眾人走出了教導處,朝著教學樓相反的方向分道揚鑣。




“我們的關大班長,太勇敢了。實在佩服。”


放學路上,聶傑林不由得忍俊不禁,調侃著一旁的關雨珊:


“今晚吃個飯吧,我請客。”


“去你的……”關雨珊有些羞惱地用書包擊打著少年的肩膀,卻不自覺地將距離越拉越近了。


“我還是沖動了,傑林。”


少頃,她才有些後悔地嘆息著。


“那個時候,要是再多忍一忍就好了……不該放那種狠話……”


“但是……她真的很過分啊!說我平胸妹什麼的……”


隨著路燈下光影的搖曳,關雨珊也終於放下了白日的矜持,成為了那個脆弱而敏感的小女孩。聶傑林有些憐愛地輕撫著她的頭發,而少女也並無異議,甚至將腦袋倚靠在了聶傑林的肩膀上。


“沒關系,做錯了事就揍一頓吧。晚上洗幹凈,挨五十下巴掌,怎麼樣?”


早已習慣了少女脾氣的聶傑林並沒有選擇直接安慰,而是半認真半開玩笑地提出了建議。關雨珊有自己的脾氣和執著,而他也沒必要過多地介入。作為一個突然闖進她生活中的存在,少年最需要扮演的,還是那個在訓誡的同時提供安全感和依靠的“主人”。當她躊躇不定之際,屁股上的一頓巴掌或板子,就足夠讓這只驕傲的白天鵝想明白,並自己走出去了。


“而且,平有什麼不好嗎?我最喜歡大平原了。裝甲部隊在遼闊的平原上展開,發動十次斯大林突擊,那簡直太浪漫了。”他用這沒品的玩笑打著趣。


“真是的——!就不能說點好話嗎?不理你了,哼!”少女用粉拳捶打著她的小臂,故作羞惱地“抗議”著。


“誒,這也算數哦?”聶傑林一邊抵擋一邊抓住少女的手臂,“打我一下屁股上就加十下巴掌哦。”


“死鬼……”


就這樣,兩人一路打鬧著,逐漸融進了城市的夜幕。




“請主人懲罰沖動不懂事的小貝吧。”


洗完澡的關雨珊取下了浴帽,任由一頭長發散落在赤裸的香肩上——今夜的她格外地誘惑動人。摘下浴巾的她,只身著一套輕薄的貼身內衣;內衣乍看像是兒童款式,然而仔細觀察卻又絕非相同。下半身的內褲並非穿著在腰間,而是像尺碼不合那般,半掛在髖骨上,而將漂亮的人魚線和臀瓣的上部展露了出來;上身的胸罩同樣也如尺碼不合般,牽掛在胸口,而將那有些貧瘠的“下半球”展露了出來。這種稚氣中帶著色氣,處處無意卻又處處有心的裝扮,著實讓聶傑林有些詫異。他本想挑逗似的批判一番少女的“好色與做作”,但卻又不得不打消了念頭——畢竟,面對著如此貧瘠的“兒童套裝”,想要批判似乎也很難開口。


“巴掌五十下,不用報數了。”他吩咐著。


少女乖巧地走上前來,撩起臉頰側面的頭發,趴臥在了少年的膝上。聶傑林短褲外裸露的膝蓋忠實地感受著這輕微的壓迫,與少女那輕柔呼吸所帶來的身體浮動。作為施加這次“懲罰”的主人,他也已經洗完澡,做好了準備。


他用右手撫摸著少女的腦袋,而少女則像小貓般溫順地蹭著他的手掌,不時發出一兩聲舒服的咕嚕聲。此刻的他,正提供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與依靠,讓少女發自內心地無法拒絕。


他沒有多言,將左手放在了少女微微撅起的臀部上,對體態作著最後的微調。隨著調整完畢,五指悄悄搭在了內褲的上沿,將那未遮掩的半個臀部,“刺啦”一下暴露在室內燈微醺的光暈下。


是的,二人的儀式早已成為了默契。


他打得很輕,幾乎是用手掌在撫摸著。除卻掌心帶上的些許暗勁外,再也沒有更多的壓力。一下、兩下,巴掌落在臀瓣上,卻只是激起了些許微粉。少女沈浸在這與平日不同的,輕柔的撫慰中,一時間竟然羞紅了臉頰——是的,平時的她大可以展露出優等生在人後的叛逆,讓這般儀式變得更像懲罰,也更加心安理得;然而現在的她卻並沒有提供什麼借口,只是單純地享受著巴掌落下的酥麻,與從後腰徐徐蔓延的,腎上腺素的悸動。


她忍住了那下意識的輕呼,輕咬著嘴唇,全身心地沈浸在這場撫愛之中。對於她這樣的挨打老手來說,這樣的力度簡直每一擊都正中她的舒適區。上臀、臀尖、大腿根……少年的巴掌無死角地覆蓋著每一寸臀肉,將那均勻的桃粉,如胭脂般描繪在她的身體上。恍惚間,她甚至沈淪在了飄渺的幻想中:虛構作品中諸如“婚責”,又或者是“化臀妝”之類的色情橋段,正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輪番閃現。她並不刻意去想,只是順遂著潛意識的流動,在耳邊清脆的肌膚碰撞聲中,一心一意地感受著。


恍惚間,雙腿之間的花蕾已經濕潤不已了。


聶傑林仔細觀察著少女在膝上的狀態,略微調整著手法和力度。他明白,今天的巴掌,是為了通過某種“有限的刺激”,來安撫少女迷茫的內心——正如輕微的緊張與忙碌,有利於思維的活躍。他不需要多說什麼,也不需要多做什麼——自己唯一的職責,就是關注手掌的力度和動向,以及欣賞那綻放在臀瓣之上的粉白桃花。


“下次忍不住了……會不會把她辦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他知道,哪怕自己真的做出那種事,關雨珊也不會反抗,甚至很可能比自己更興奮地配合自己。事實上,與他家庭背景相仿的“大院子弟”們,多半已經體驗過這所謂的“成人禮”了——那些父母們的態度不止是默許,甚至還很有可能暗中推波助瀾。


但他明白這不是自己該做的事。他喜歡關雨珊,喜歡她如白天鵝般的優雅與迷人,更喜歡她這戳中自己內心深處的肉體——路燈下的玩笑絕不是謊話,因為他也曾多次在夢中狠狠地馳騁在關雨珊的“大平原”上。只是,現在的自己還遠遠不夠成熟,而身邊的少女真正需要的,也未必是一個所謂的“戀人”。


“讓我熬得好辛苦啊……”他暗自苦笑著,但內心卻也升起些許滿足感。

自從自己和母親鬧脾氣,進而離開家獨居後,又有多久沒經歷過這樣的幸福了呢?


少年不得而知,只能再次專注在眼前落下的巴掌上。




“啪——!”


“啪——!”


隨著最後兩聲清脆的掌音落下,少年終於結束了五十下懲戒。目光中,少女的屁股已經染上了均勻而漂亮的粉色,倒真有一番“化妝”的意味了。他不由想到了昨晚的“手沖素材”,以及那位作者在字里行間描繪的淫靡儀式,與筆下含羞而飽含情欲的少女們。


“你想說,就像化妝一樣,對吧?”


關雨珊翻過身來,朝他比了個鬼臉,隨即跨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你怎麼知道,關大小姐?”被猜透的聶傑林捏著少女一側的臉頰,“老實說出來,不然加罰。”


“因為我想到了,略。”


兩人面對面地,象征性地“打鬥”了起來。結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不敵的少女自然是被徹底脫掉了小褲褲,被少年抱起來按在了床上,一邊掙紮一邊咯咯地笑著。聶傑林也不理會她的耍鬧,而是將臉頰湊近了少女,微笑地注視著她。


“好啦~你不會真的想把我辦了吧?”少女被望得有些發慌,急忙攤出了自己的小心思,“要來就來嘛,你看我也沒法反抗是不是?”


“喲,關大小姐這是把我當什麼人了。”聶傑林調笑著,“我要是動了你,你姐姐不得把我燉了啊?”


“而且比起這個,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意識到關雨珊情緒舒緩了不少的聶傑林,也抓住了這個時機。當然,他依舊保持著壓制的姿勢——畢竟,在如此氛圍下,稍微占點“小便宜”也無可厚非。他將嘴巴湊近了關雨珊的臉頰,認真地詢問著:


“你覺得,教導主任會處理你嗎?”


“嗯……倒也不會。”關雨珊思索了評片刻便給出了結論。畢竟,自己除了一時激動罵了兩句,以及還擊了對面的威懾,也沒幹啥錯事。至於對面的大小夥子被她擊倒在地,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想必老師們也很難同情這麼一個疏忽的家夥。


“那,你覺得會處理國際班帶頭的那個嗎?”聶傑林繼續詢問道。


“我覺得也不會。何文曦之所以敢這麼囂張,除了仗著家里的背景之外,也是因為她人多勢眾,外加人氣不小。平日里要是男生被她占了場地,那可算是‘難得的孝敬’呢……只不過她這回碰上了我們而已。”


聶傑林聽著少女的分析,也不由得啞然失笑。他只覺得十分荒誕:作為教書育人之地的學校,卻處處受著外部那個大社會的影響和幹預,滲透著權力、金錢和話語——縱使寧海高中已經是市里氛圍相當和平而寬松的地方了。而最諷刺的是,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免俗——換做他站在球場上,若是被逼急了,說不定也會下意識地擡出大伯和父親。


“給你們丟臉了啊……大伯,老爹……”他一瞬間有些愧疚。


不過,眼下的事情還是要解決。


……


“她們估計也不會服你。何文曦或許懶得背後用手段,但是想給她獻殷勤的人,可就說不好了。”聶傑林沈吟片刻後分析到,“真要鬧起來,我感覺你未必占便宜。”


“那你的意思是?”


那個答案在關雨珊心中已經呼之欲出了。


“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不要武鬥,那就球場上見。”少年的話語一錘定音。


“哦……!”少女睜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少年,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被他壓在身下的狀況,“你的意思是,攻其一點,就找何文曦一個人,公開公正地對局一場?”


“對,沒錯。她不是喜歡打球嘛,那就把這個局給她解。”


“你先她一步,把當事人都找出來,一起見證這場球。贏了,你自然有面子;輸了,也當做個人情。一切光明正大,把態度擺在台面上,不要給那些人鉆空子的機會。”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得同時開懷大笑了起來。




“又出去惹事啦,vincy?”


光著下身的少女跪立在搓衣板上,捧著板子的雙手則舉過頭頂。少女赤裸的臀部上已經爬滿了紅腫,而腰身也在搓衣板的折磨下微微顫抖著。誰又能想到,如今跪在墻角晾臀的可憐少女,正是平日里那盛氣淩人的國際班大姐大何文曦呢?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諷刺——在人前趾高氣揚的她,實際上卻是不折不扣的受虐狂。便利的交際圈,讓她更早地意識到了自己扭曲的性癖,也更早地實施了“自我開發”。當然,最令她無法抗拒,以至於僅僅是聽到,就會像條件反射般兩腿酥軟的玩法,卻是與那龐大“字母圈”若即若離的“小圈”,人類源遠流長的懲戒——打屁股。


說話的女性大約二十六七歲,優雅的體態和舉止間,處處透露著成熟女性的閱歷和魅力。她的愛好,或者說“職業”,便是專門訓誡有著這方面需求的年輕女孩們,也就是“百合訓誡師”。作為年齡漸長的老資歷,她已經淡出了圈子的一線,卻陰差陽錯地找到了現在的差事——作為何文曦私下的“主人”,服務於她有些扭曲的癖好。


“對不起……姐姐……”少女低下頭囁嚅著,全然不見平時那副傲氣。任憑自己平時再怎麼神通廣大,在這位拿捏著自己的大姐姐面前,她也只能乖乖認錯。


“為了一個球場,鬧出這麼大事,你覺得合適嗎?”


“不合適……”


“你呀,就是心高氣傲,誰也不服。”姐姐的聲音很平和,卻透露著無形的壓力,“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沖動要帶來多少後果?”


少女默不作聲地回想著白天的情景——她承認,姐姐說的完全正確。當她沈浸在和關雨珊的嘴仗之中時,身後的跟班們卻早已蠢蠢欲動了。而導致矛盾激化的直接原因,也正是某個男生荷爾蒙上頭采取的極端措施。是的,身為處處冒尖的“領導者”,她的一言一行都影響著身邊的人,也為他們提供著依據和動機。平日里之所以能屢次占據別人的場地,說白了不也是對方有求於她嗎?


“你的父母很愛你,甚至有些溺愛。他們願意為你盡可能擺平一切障礙,只是為了讓你開心。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愛好呢?”


“那些都是別人贈與你的,並不是靠著自己一點點積累的,明白嗎?只要你失去了利用價值,那你和街頭的精神小妹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可是……”


少女還想抗辯些什麼,但思索片刻卻老老實實地收了回去。


是啊,自己什麼時候,對哪怕是理虧的事情,都這麼理直氣壯了呢?


“你的消息。”


正當她羞愧懊惱之際,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請姐姐幫我看吧……”


此刻她只能通過“讓別人窺探隱私”這種方式,來稍稍緩解內心的矛盾了。


“哦?真是說來就來啊。”


年輕女性看完了消息,神情頓時興奮了起來。她走到少女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手機屏幕遞到了少女的面前:


“這是你今天招惹的小姑娘吧?”


“她通過別人轉達,說要找你約一次球,就當是解決這個事,不往大了鬧。”


“咦……?!”


何文曦有些驚訝地凝望著屏幕,然而閃爍的聊天氣泡卻沒有欺騙她——那正是關雨珊托人轉達的邀約。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啊……”


年輕女性有些心滿意足地拽過椅子,躺進了椅背的懷抱:


“既然人家這麼說了,你就去吧。反正是你理虧。”


“當然,我有個要求。要是你輸了,記得去找她,讓她好好打揍你一頓。”


“啊……?可這,姐姐?”


何文曦忐忑著轉過身來,望向這位神秘莫測的姐姐。然而她卻只在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看啥?這是姐姐的任務。”


她只能懷著不安,將這件不容置疑的“任務”,記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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