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憶

 (作者:七海)


(收容所的教誨師七海入職前的回憶錄,發生於七海正式故事之前,算是愛麗絲日殺文的姊妹篇,也可以理解為是七海的“第零天”www。第一次寫文,可能會有諸多不足,還希望各位大佬多多提意見,能讓我早日不再拖愛麗絲和日殺君的後腿呢www)



 “那麽,七海千秋小姐,你的具體情況我都已經大致了解了…“

坐在小轉椅上的眼鏡男手上正拿著一疊厚厚的簡歷,以好奇而玩味的語氣對著眼前這位名叫七海的女性說道。“

雖然說我不想失禮…”

“如果你真的不想失禮就不會再說下去了…“

名為七海的女性眼中劃過一絲不快,但誰叫面前這位討厭的男人能決定自己的工作呢?七海只得把已經滑到嘴邊的抱怨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男人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七海細微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確實很想了解一下,七海小姐想要應聘這份工作的理由是什麽?”

男人稍稍頓了一頓,還沒等七海接下話茬,就又我行我素地打開了話匣子

“嘛…我覺得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不理解您的選擇吧…要知道,在我們這個時代,有能力完成高等教育的人都可以稱得上是社會的精英,僅憑這一紙學歷便可以輕松在政府或者財團混上中層幹部…更何況,您是這麽一個美麗的女性呢…”

男人放松了身體,整個肚子上的油脂也立刻垂了下來,堆積在了大腿前,似乎要把那張小轉椅壓垮似的。他稍稍瞇起了眼睛,厚實的無框鏡片後的兩條細縫微微露出猥瑣的光,令七海渾身的汗毛幾乎都要惡心地豎了起來。


不過,這個討厭的男人倒是沒說錯---七海千秋無論從哪個時代來看都算得上是一位標準的美女。烏黑的柔順長發綁在腦後,梳成了幹練的高馬尾。整齊的五官,尤其是那一雙烏黑湛亮的眼睛---在這個不分國籍的時代,純色的黑目黑發已經極為少見了,而女孩的五官總是被人評價為“極具亞洲的風格”,嬌小而靈秀。由於今天算是面試,七海穿了一套樸素的黑色套裙。而黑色絲襪下包裹著的纖細小腿則是令負責面試的男人大飽眼福,雖然說---這四處遊走的目光讓七海渾身不自在。


“那麽,請回答我的問題吧,七海小姐。畢竟,我越了解你,越有可能錄用你哦…”

男人擺出一副令人作嘔的猥瑣笑容,不懷好意的抿了一口面前早已涼掉的咖啡。

“唔嗯…“七海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硬要說的話,其實答案也很簡單啦…“

“因為,我想去拯救那些犯了錯的孩子們。“

少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蹦出了這麽一句話

“咳…咳…噗哈哈哈哈哈……”

正在喝著咖啡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整個肚子上的肥油都扭在了一起。嘴里的液體幾乎是被“噴”了出來,咖啡在那件印有“桑尼恩”標志的襯衫上濺的到處都是。顧不上自己弄臟的衣服,負責面試的男人幾乎是以戲謔的語氣問道

“我說…七海小姐…我知道您小時候就非常優秀,但是您的簡歷上有提到,您曾經在12歲那年曾經因為累計點數超過60而進入收容所接受再教育…我想,您不會已經忘了這里面是什麽樣的地方了吧?“

“這個自然用不著您來擔心,面試官先生。”

七海的聲音依然是波瀾不驚,甚至有些冷冰冰的,仿佛剛剛自己讓面試官如此失態的那一番暴論如同”我要去做政府職員“這種宣稱一樣正常。

“我很清楚這里是什麽地方,我也更明白自己想要去做什麽。“

七海說的很慢,但是每一個字都顯得鏗鏘有力,仿佛生怕面試官不了解自己的決心一般。

“也就是說,您是因為想要幫助那些孩子,才自願想成為教誨師的嗎?”男人好不容易憋住想笑的沖動,把七海的那一沓簡歷扔到了桌面上

“實在是很有趣呢…好吧,其實以您的資質想應聘成為教誨師應該說是毫無問題,請原諒我只是太過好奇才問了這麽多問題…”

男人的語氣里聽不出一絲歉意。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張紙,蓋上了收容所的專屬圖章。

“恭喜你,我們決定錄用你了。好了,請在這里簽名吧,七海千秋小姐。哦不,失禮了,教誨師Agent 7。”




暮色漸濃,隨著通勤電車“咣當咣當”地駛離,七海終於回到了位於郊區的單身公寓。為了面試而準備忙活了好幾天的她終於能夠徹底放松一下了。她懶散的脫掉了衣服,換上了粉色睡裙,一下子撲倒在了自己那張2米寬的大床上---對於這間只有15平米的單身公寓來說實在太大了些。白色女襯衫和西裝外套裹在一起胡亂地掛在衣架上,套裙和絲襪則是胡亂的踢在了地板上,黑色的高跟鞋更是被蹬到了房間的兩邊---仿佛它倆本身就不該成對出現似的。不得不說,七海的房間對於女生的閨房來說實在算是混亂不堪,內衣和T恤混在一起胡亂地疊放著,各種襪子團成一團丟在了櫃子邊,家中的小被爐上更是放著好幾聽已經喝完的“啤酒”---自然是人工合成的,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新鮮釀造的啤酒已經毫無疑問算是奢侈品了。


從小到大,每當七海感受到壓力時,她都會選擇在自己的床上反覆打滾---直到她累到完全不想再動彈,只得睡覺為止。當時租下這間房子時,七海並不是看中了它的位置或者是大小,只不過這個房間在租金最便宜的那些選項里有一張舊時代被稱為king size的大床而已。

“啊…席夢思床墊絕對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女孩趴伏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里,粉色的睡裙下修長的小腿有節奏地上下交替地擺動著,輕輕踢打著床單。雖說今天經歷了那場令人不快的面試,身體已經十分勞累了,但是七海的精神卻高度興奮著。


“桑尼恩的中央收容所嗎…10年了,我終於回到這里了…但是這次的身份確實不太一樣了…”

女孩從口袋里掏出了桑尼恩財團的終端機,又一次檢查自己的聘書---雖說她已經在回來的公交車上看了好幾遍了:七海千秋,女,22歲,身高163cm,體重50kg,茲起受聘為中央收容所第7區教誨師,代號為agent Nanami簡稱agent 7。該聘書於明日起正式生效,請與明日早8點前帶好行李物品前往。


“從明天開始就要一直住在收容所的教誨師室了呢…真是不知道有沒有這麽舒服的大床…”

七海心里正哼哼著,仿佛想要留住身體與大床接觸時美妙的感覺似的,再一次翻了個身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了,忘掉以前的事吧…”新入職的教誨師對自己不停地重覆著這一句話。然而,對於任何人來說,最想忘掉的回憶往往會變成永遠也忘不掉的夢魘,長久地盤踞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點點地啃食著自己的精神…正巧,今天面試官對自己過去的調侃,正喚起了她塵封已久的記憶,令她的思緒飄回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遭到收容的那一周


童年時的七海千秋一直是父母老師看來的“問題”孩子---每天背誦兒童守則的時候,她總是小朋友中第一個走神的,甚至還自己改編兒童守則,成了同齡小朋友們競相傳閱的對象。對於學校里的政治課更是嗤之以鼻,每當巡查的領導站在演講台上,歌頌桑尼恩財團的“豐功偉績”時,七海總是會皺起眉頭,舉起小手,裝出一副生病了的樣子,然後名正言順地在醫務室里躺過一整節課。雖說七海的行為理論上在任何學校都是不會被允許的,但是女孩偏偏有著一項無人能及的優點---學習能力。雖說人類從來都是宣揚著“人人平等”的生物,但是智商的差距卻是每一個人在出生時就已決定的無法改變的屬性。而七海的智商算得上是人類中的“有天賦者”。學校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這樣一位有可能考上大學的學生,對她的管教也算是到了“縱容”的級別---只要不惹出大事就行。所以,七海幾乎每次犯錯,老師只會把她放到腿上,撩起裙子,隔著內褲重重地拍上幾下完事,警告的象征性意義遠遠大於疼痛本身。

在“學霸”光環的加持以及父母老師的縱容下,七海的校園生活應該說是過得十分愉快,與同時期的孩子們相比也多了一份“自由”。然而,正是這份自由,害得她的身上留下了那終生難忘的記憶。




七海的父母只是桑尼恩財團的普通員工,通俗點來說,就是時常被大家調侃的“社畜”。但是萬幸的是他們給予了女兒足夠的愛,願意支付一筆不菲的費用供女兒去念以升學為目標的高中,這對於七海的家境來說可以算是頗為“奢侈”的行為了。七海很清楚地了解父母的經濟狀況,而又有幾分小聰明的她便在考試方面動起了歪腦筋---偽裝成低年級的同學從而有償地代替她們參加考試。然而,雖說七海精心地問學妹借來了低年級生的校服,也有好好地化了妝。但是,女孩的小聰明怎麽可能逃得過桑尼恩財團的公共攝像頭呢?當巡考沖進考場一把抓住七海的時候,女孩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將要面對什麽。當她在校長室聽到“扣除70分,收容七天”的“判決”時,七海只是覺得自己的大腦幾乎變成了一台攪拌機一般,而腦漿就是攪拌機里的水泥。校長戲謔的表情在大腦一片嗡嗡作響中漸漸變得模糊,只有一個念頭如同陰霾般,重重地壓迫著少女的精神:她讓爸爸媽媽失望了。


次日早上8:00,中央收容所門前

七海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站在了這扇大門的門口,等待著8點的營業時間。她向來是一個要強的孩子,就算知道自己來這里的原因也仍然下意識地用著自己“尊嚴”的鎧甲保護著自己——而嚴格的時間觀念便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今天只有你一個孩子來呢。”


營業的時間一到,從磨砂的玻璃門後便走出來了一位穿著像是警服的高大男性。雖說他的語氣頗為輕松平和,但是那高大的身材卻讓七海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不用那麽害怕我…我只會作為你的引導員幫助你辦完入住流程,我可沒有什麽權限對你進行懲罰。如果明白了的話,就跟我來吧。”

“記住,既然你來到了這里,就拋開那些無用的尊嚴吧。那只會是這里生活的阻礙。“

不等七海回應,引導員便轉身朝著一樓大廳里側的電梯邁起了步子

“誒…拋棄尊嚴?”


較小的女孩一時間沒能完全理解引導員的話,傻楞楞地站在原地,思考著這番似乎不太妙的提醒。直到擡頭看到引導員在電梯旁朝著自己有些不耐煩的招手,才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了上去。




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大廳電梯的大門朝二人緩緩打開。轎廂內從樓上帶來的冰冷寒氣,一失去大門這道枷鎖,便如同發了瘋似的,朝著七海和引導員直撲過來。女孩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冽的地方,似乎是被這冰霜般的壓迫力嚇壞了。而引導員則是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用自己的手輕輕地頂住七海嬌小的後背,然後微微一發力——還在發呆的小姑娘便踉踉蹌蹌地被轎廂“吞”了下去。隨後,引導員也跟著走進了電梯,拿起胸口掛的身份卡往電梯的感應區“嘟”地掃描了一下——沒有權限的人甚至無法啟動電梯。隨著那句“美好生活的階梯“的甜美女聲響起,電梯”轟隆隆“地向上運作了起來。


不一會,電梯似乎把兩人在一個不高的樓層放下了,一出轎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整個走廊只有盡頭有一扇灰色的移門——想必那里就是目的地了。女孩警覺地打量著四周——墻壁完全由白色的金屬制成,不知道用了什麽工藝,整個墻壁都沒有焊點,用密不透風來形容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頭頂上的照明燈把整條走廊照射的更加慘白,加之墻壁的反射,幾乎晃得七海睜不開眼睛。


明明是這麽明亮的色調,卻能讓人這麽壓抑。

整條走廊完全沒有能看到外界的地方,每隔十米就安裝了一個的攝像頭更是把整個走廊都納入了監視之下。如果不是中央空調吹出的輕微風聲,光是這里壓抑死寂的氣氛便能讓人崩潰了吧。

七海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小心地邁出了第一步——圓頭皮鞋與白色的瓷磚地板只是輕輕接觸,就發出了“咯噔”的聲音,直勾勾地刺激著女孩脆弱的神經。

“早知道,就不穿這雙鞋了…”


現在抱怨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引導員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背後,想必他也不會讓自己回到電梯里。現在能做的,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吧。七海鼓足了勇氣,顫顫巍巍地邁出了步子…

穿越這條精心設計的走廊讓七海感到仿佛經歷了一個小時那麽漫長,面前那扇越來越大的門便是這趟壓迫之旅的甜蜜終點。終於——她走到了那扇門的面前。而引導員卻在距離門5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接下來的事情,里面的那一位會負責。事情只要辦完了,我會再來接你的。”

雖說兩人並沒有太多言語上的交流,但是從電梯到走廊,正是由於這位引導員的陪伴,讓七海在這段路上走的稍稍安穩了一些。至少,身後鐵塔般的男子無時無刻都能給予女孩精神上的慰藉與保護。她轉過身,對這位引導自己的“哥哥”鞠了一躬。再次轉身,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自己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的可愛臉頰

“嗚——我要冷靜…”

如果讓七海的同學們看到這幅場景,恐怕大家的下巴都會驚到合不攏吧。本來那麽要強的大姐頭七海,從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七海,居然會緊張成這種樣子?


手指的骨節被七海捏的微微泛白,幾次松開,又幾次握拳。最後,女孩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顫抖著緩緩擡起小手,正當要叩上那扇門的時候,門卻像是活了一般,自動移開了

“誒——?“全神貫注且高度緊張的女孩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比我想象的要慢呢,小丫頭。別傻站著啦,進來吧“


門里面傳來的女聲十分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然而,就像是眼鏡蛇鮮艷花紋掩飾下的劇毒一樣,這看似柔弱聲音的最底層,深深掩埋著的,是一份絕對的命令。不可違逆,無可反駁,讓小女孩幾乎是下意識的走進了房間。


映入少女眼簾的,與外界冰冷的金屬色澤不同,是一片溫馨可愛的粉色。整個墻壁都貼著淡粉色的墻紙,墻紙上的櫻花圖案繁覆新巧,緋紅的,丹紫的,霞粉的櫻花錦簇在一起,繁雜但不淩亂。地板上鋪著淺褐色的地毯,柔軟的人造絨毛緊密的排列著,走上去“沙沙”的聲音和柔軟的腳感幾乎和真正的獸皮沒有什麽區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房間里的溫度比外面似乎要高一些。順著空調的暖風吹來的,是一股優雅恬淡的丁香香氣。在這片可以營造出來的環境下,想必任何人都會卸下心里的防線吧。更別說從離開家起,精神就緊繃了一路的七海了。


循著香味的來源望去,那里有一張不大的側向擺放的辦公桌。辦公桌後身著白大褂的女性想必就是香味和聲音的主人了。此刻的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桌上的文件,七海的進入似乎一點也沒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七海千秋,是吧?”

女子冷不丁地拋出了問題,但是眼睛依然沒從文件上移開,只有那慵懶的聲音讓七海確信這是剛剛叫自己進來的那個人。


“是,我就是。”七海簡短地回答道,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要強的女孩輕皺了一下眉頭:在他人面前的七海永遠表現的是那麽的自信,驕傲,她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自己對他人展現出“害怕”這種感情。然而,現在的情況,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十二歲女孩的感情控制範圍。她趕緊輕咳了一聲,仿佛是打算把自己聲音中的恐懼全部都歸結在身體的不適之上。

“確認無誤的話,就站到我面前來吧。看到那兩個腳印的貼紙了嗎?對,就是站在那個上面。把全部衣服脫掉吧,包括內衣內褲啊。”


女醫生終於把整個身子轉了過來,翹起的一只腳鞋子已經掉了一半——比起穿著,說是勾在腳上更為合適——正微微擺動著。支撐的那只腳則是把鞋子脫了在了一邊——黑色絲襪包裹的腳趾正踮在地毯上隨意的抓著地毯——“真是沒教養極了”七海低下了頭,生怕自己的思維被眼前的毒蛇看穿。


薄薄的鏡片後,女醫生的丹鳳眼神采奕奕,好像在期待著什麽。在那灼熱目光的炙烤下,面前著裝嚴整的女孩就像可憐弱小的獵物一樣:美味,新鮮,而又唾手可得。七海下意識的把左臂抱在了自己的胸口前,仿佛光是那如炬的目光就能把自己剝得一絲不掛。



雖說七海從來沒有進過收容所,但也從小夥伴們平時的聊天中得知“體檢”是必經的一步。她早在昨晚睡前就準備好了一套方便穿脫的衣服:黑色的T恤衫,淺駝色的裙褲,搭配一雙白色的運動襪和黑色校服皮鞋——顯得簡潔而大方。雖說七海早就做好了脫衣服的準備,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要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脫光包括胸衣內褲在內的所有衣服…


按照指示,七海走到了醫生面前,轉過身,背對著醫生踩在了地上的標記上。女孩安靜地脫下了鞋襪,然後有條不紊地把襪子捏成團,塞到了鞋舌之下。行雲流水的動作令人感到待會的體檢好像與她無關似的。接著,七海的雙手輕輕拉起裙褲的松緊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了腮幫子,好像賭氣似的。然後,少女的手指拉扯著裙沿,摩挲著光潔纖細的大腿緩緩落下,等到裙褲落到膝蓋窩之時,一松手——本身就頗為寬松的裙褲整個順著雙腿滑倒了地上。少女那雙粉妝玉琢的大腿和緊緊包裹著小屁股的純白內褲就這麽直勾勾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緊接著,少女幾乎是一股腦兒的捏住了T恤的衣襟,向上狠狠地一掀——整個少女的潔白圓潤的後背便光溜溜地暴露在了女醫生面前。七海的動作雖說看起來頗為熟練,自信,但是微微泛白的手指骨節以及有些顫抖的肩膀已經把“恐懼”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自尊能維持到什麽時候…”


注視著七海僅僅被吊帶背心的白色薄布料保護著的白嫩後背,女醫生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唇,仿佛她已經品嘗到了這份名為“少女的恐懼”的美食。


此時七海的身上只剩下了最後一層“盔甲”,她緩緩地把手伸向後背,尋找著胸衣的搭扣。然而,在後背摸索的雙手卻突然被另一只手突然反剪。

“誒?”


女孩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翹起的兩座小山峰上便響起了“啪啪”兩聲。

兩記清脆的巴掌隔著內褲印在了女孩的臀峰上。伴隨著一陣幾乎是大腦短路般的呆滯,兩股綿延的刺痛就已經從背後拿兩團柔軟的肉球上傳遞到了全身,驟然的疼痛幾乎讓七海跳了起來。


“不是說了叫你“趕快”脫掉嗎?磨磨蹭蹭地幹什麽?”不知是不是錯覺,七海感覺聲音里的那份慵懶完全消失了,剩下的,便是不留任何情面的命令。然而,此時的七海還沒能領悟到領路人所說的“拋棄尊嚴”。在學校里我行我素慣了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嘟囔了那句令她無比後悔的“挑釁”。

“您剛剛真的沒說“趕快”啊…”



天旋地轉

這是女孩還站著的時候,腦海里劃過的最後一個形容詞。當她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醫生拉扯到了那翹高的大腿之上。高高撐起的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女孩的小腹——堅硬的髕骨仿佛一把足以逼退獵物的鈍劍,讓她不得不讓小腹騰空,四肢撐地,高高地翹起屁股。女醫生一手拉下了七海扭扭捏捏到最後也沒能脫下的內褲——兩團嬌小挺翹的肉團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兩邊臀峰上還各有一片淡紅色的“五指山”。


“請,請問,您要做什…”“啪!”“啊!”


有些結巴的提問已經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了她的恐懼,然而現在不是顧及面子的時間,還沒等她的問題問完,巴掌便帶著破風聲狠狠地拍在了女孩的屁股上

 “當然是教教你這里的規矩是什麽嘍…”女醫生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這是再常見不過的場景“先讓你好好服服水土。”


話音剛落,醫生的巴掌就像雨點一樣扇在了七海嬌小的屁股上,每一巴掌都能把那嬌小的肉團打得泛出陣陣漣漪。就好像小孩子往水里丟下石頭一樣——巴掌與屁股的接觸就如同石頭砸入水面的那一瞬,暴躁而剛烈。而肉團接下的沖擊則是像極了水面的波紋一樣,暈散而悠長。


到了第十下左右時,七海只覺得大腦里除了疼痛以外一片空白:無情的巴掌在自己的屁股上炸響著,兩邊輪流的擊打讓每一巴掌的痛感都能有充足的時間被臀肉吸收。巴掌落在皮膚上時帶來的尖銳痛感,隨後溶進肌肉中的綿延的痛感混雜在一起,一刻不停地沖擊著女孩的身體,幾乎吞噬了女孩所有的思維能力。


到底又過了幾下,女孩已經數不清楚了。此時她的屁股早已被巴掌來來回回地“親吻”了數遍,整個臀部白嫩的肌膚早已被紅色覆蓋殆盡。印子交錯著,重疊著,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原始的顏色。能看到的,只有一片交錯在一起的“五指山脈”,鋥亮的緋紅色昭示著少女所受到的磨難。疼痛已經撕毀了她的理智,她根本無法數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更可怕的是,疼痛也在一點點地啃食著她僅剩的自尊心。剛開始的幾下,她還能忍住不叫出聲。然而,對於沒怎麽挨過打的七海來說這就已經是極限了。第十下之後的幾乎每一巴掌後,伴隨著的,都是七海的慘叫聲,哀嚎聲。七海第一次知道,原來哭,是人無法掌控的情緒…淚水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在疼痛的折磨下奪眶而出。然而,女醫生早已聽慣了女孩們在自己腿上的哭喊,無論叫聲多麽慘痛,都無法停下她那雙施以懲罰的手。


“求您了,好痛…別再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少女抽噎著,用斷斷續續地聲音拼湊出了這句哀求。

挨打前的篤定,忍住眼淚的決心,和女孩的自尊心一起,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她只想從那可怕的巴掌中獲得一絲休息的時間。



“七海小姐,請問你明白這里的規矩了嗎?”

“…呼…”

剛剛從痛苦中解放的七海似乎沒能注意到醫生在與自己講話,輕聲地喘著氣,後背可愛地起伏著。然而,這樣的回答,顯然讓懲罰者有些不滿。


女醫生把自己的右手從女孩的臀上移了開來,豎起了食指,瞄準了七海潔白光滑的後背,輕輕地戳了下去。手指最終落在在了女孩的右脊梁上,冰涼的觸感與剛剛拍打時的火辣完全不同,讓女孩打了一個激靈。然後,修長的指頭順著女孩的脊椎一路下滑,仿佛一條漫無目的的蛇,盤繞著,彎曲著,滑過潔白的雪原,不留一絲痕跡。等到手指滑到後腰附近時,醫生微微豎起手指,把自己修剪的略帶尖頭的指甲豎在了女孩敏感的後腰窩上,再輕輕一刺——通電般的刺激立刻穿透了女孩嬌小的粉嫩後背。七海感覺自己的腰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下意識地擡起了上半身,小腹落回了醫生的膝蓋之上。不等吃痛的女孩再一次調整好姿勢,醫生的左手便抓住了女孩烏黑的馬尾:


“我在問你話呢,七海小姐。還是說,你對剛剛那頓巴掌的教育並不滿意,想試試看別的工具呢?”

女醫生稍稍彎下了腰,將自己的臉湊近了女孩的耳朵,柔聲威脅道。

“啊…啊!不…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求求您不要…”反應過來的七海急忙認起了錯。她知道,如果再不服軟,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會是更嚴厲的懲罰。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在為難你了。畢竟,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看著腿上的小丫頭驚魂未定的神情,女醫生似乎終於得到了滿足。她反手拍了一下七海的屁股:“起來,還是站到那個地方。把內衣脫了。這次,可別再埋怨我沒叫你“趕快”“。



這次的七海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她把自己已經被褪到膝彎的內褲踢到地上,然後熟練地解開了白色胸衣的帶子,深吸一口氣,將整個背心從後往前地卸了下來,女孩剛剛發育的青澀胸部便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了醫生的視線下…不一會,女醫生的面前便已經赤條條地站著一位楚楚可憐的少女了。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呢,那麽,上身趴到桌子上去吧…記得把兩條腿分得開一點”

醫生漫不經心的命令讓七海光溜溜的身體打了個顫。

“兩腿分開,難道說,要讓那個部位…挨打?!“


只是想到這里,七海就感覺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似的,大腿緊緊地夾在一起,本能地抵制著這條恐怖的指示。似乎是猜出七海在恐懼些什麽,醫生一邊從抽屜里掏出手套,一邊“好心”地解釋道

“別那麽抗拒,只是常規的檢查而已。”

“腸道檢查,每一個進來的孩子都要經歷這一步,雖說你的健康記錄顯示你很健康,但是很可惜,這里沒有例外。”


女醫生頭也不擡地擺弄著那雙手套,皮膚與橡膠發出了“劈劈啪啪”的摩擦聲,頗有規律的摩擦聲和醫生熟練的動作不知為何,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仿佛,自己是準備接受實驗的小白鼠,而面前正在準備的那位,是將自己命運牢牢握在手中的研究員…確定手套已經牢牢的附著在手指上後,醫生從抽屜中翻出了一瓶 “凡士林”——已經用了一半,看來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同類的檢查了。隨後,醫生將塗抹在了自己的被手套緊緊包裹著的食指上。


“照我說的做,七海小姐,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你銬起來檢查嗎?”

女醫生依然注視著自己的手套,然而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七海的反應令她有一絲淡淡的不悅。


七海這才注意到,桌板靠墻的那一頭上有著一對水平高度相同,相隔大約一米寬的鐵銬。鐵銬的末端牢牢的被鎖鏈固定在了墻體里。而桌角邊也有一套類似的設備,唯一不同的是這一對銬子被拴在了地板里。兩對鐵銬都被擦的閃閃發亮,就像四張貪婪的銀色大嘴一般,渴望著吞吃七海的關節。假設被這樣兩對鐵銬拘束,少女白嫩的手腕和腳踝恐怕不一會兒就會被勒出血珠吧。


“如果自己的四肢都不能動的話,醫生無論對自己做什麽恐怕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權衡利弊之後,七海輕輕嘆了口氣,欠下了身子,把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了桌子上。然後微微分開雙腿。雙腿的距離遠遠沒有達到醫生的要求,想必是女孩僅剩的自尊仍然主導著她的行為,拒絕將自己最私密的部位暴露在她人面前吧。


然而,女孩的一切抵抗在經驗豐富的醫生面前都是徒勞的,她把左手按在了女孩的腰上,向下一發力——那纖細的手腕蘊含的力量出乎女孩的意料——七海感覺自己整個被“壓”在辦公桌上,動彈不得。醫生的右手則是整個按在了面前兩團緋紅色肉球的中間,只用一根食指,熟練地瞄準了微微分開的縫隙中那若隱若現的洞穴,輕輕一插——


雖說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做好準備就能接受的了的。比如,自己的身體被別人的手指肆意地玩弄這件事。


討厭的異物在自己的身體里遊走著,刺探著,七海無論怎樣夾緊雙腿,無論如何扭動自己的上半身,都完全無法擺脫這份侵犯,哪怕只是減緩它前進的速度,也成為了一種奢望。她感覺自己的腸子全部被攪在了一起,內臟間的隔壁都已經不存在了似的,五臟六腑相互纏繞在了一起,互相吞噬著,碰撞著。被手指蹂躪過的部位先是一陣異樣的癢,仿佛有什麽人給自己的身體里塗上了一層酒精。緊接著,就是如同酒精被點燃了一樣的灼燒般的劇烈疼痛。剛剛挨打時的那種疼痛僅僅是浮於肌肉和皮膚,與這種從內到外的灼燒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啊!“


七海的哀嚎回響在整個房間里,和墻壁上的溫馨貼花相稱出一幅荒謬的畫面。也許是痛感過於劇烈,也可能是姿勢過於羞恥,或者是由於兩者的共同作用,七海的上半身開始在桌子上劇烈的扭動著。白皙的身體在紅木的桌子上蹭來蹭去,把桌子上堆放的文件帶的到處都是,文件夾厚實尖銳的書角在七海潔白的腰間留下了一道道猙獰的劃痕。然而,這樣的痛覺對於現在的七海來說已經完全屬於“可以忽視”的級別。她的大腦里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把那個討厭的指頭趕出去!“


至於自己是怎樣撐到檢查結束的,現在的七海已經記不太清了,唯一的印象是當自己整理好著裝,再一次見到那位引導員時,自己的那份自尊與高傲早已蕩然無存。她從那個自詡優秀的七海,聰明的七海,變成了一個從頭到腳都被“侵犯”了的犯人。直到此刻,她才徹底的明白引導員那句善意的提醒。


“記住,既然你來到了這里,就拋開那些無用的尊嚴吧。那只會是這里生活的阻礙。”

…………




遙遠的回憶逐漸變得縹緲起來,收容所內部壓抑而恐怖的生活都在時間的作用下被緩緩地沖淡,只剩下一小片不快的陰霾籠罩在七海的胸口。唯有那次體檢,那次堪稱是折磨的體檢,多少年來一直是七海揮之不去的夢魘。


七海曾經拜訪過許多大學里的心理醫生,尋求他們的幫助。然而,七海卻發現,哪怕是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袒露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依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無論多少次的尋訪,七海都感到無法將自己毫無保留的展示給外人。一次,兩次,五次,溫和的心理咨詢師似乎逐漸失去了她的耐心

“你很好,七海小姐,你可以不用來找我了。”

聽到心理咨詢師的結論,七海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這樣的回憶,恐怕只能壓在自己的心底。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吧。


然而這份回憶對自尊的踐踏,粉碎,只是稍稍想起,便像是心魔一般,啃噬著七海的內心。怒火也好,恥辱也罷,這些負面的感情都會瘋狂的沖擊七海的神經,此刻躺在床上的七海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細密的貝齒上下來回地摩擦,發出了“咯吱”的恐怖響聲。潮紅的臉頰散發出陣陣的熱量,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就算是穿著比基尼來到南極的瘋子也不會像此刻的七海顫抖的這樣厲害,如果有外人看到恐怕會以為床上的女孩正發著40多度的高燒吧。一陣一陣的痛苦就像是魔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地大啖七海的心窩,每一次的撕咬都能啃下來一塊血淋淋的回憶,那不願意再想起的“別憶”。


“我得洗個澡……明天我得去上班…我得洗個澡……明天我得去上班…”

女孩在床上不停地喃喃自語,渴望通過自我暗示使理智和冷靜控制住自己近乎暴走的精神。大約五分鐘後,嬌小的身軀終於恢覆了平靜,她從床上一躍而起,走進了狹小的盥洗室。脫下睡袍後,七海將水調到最冷,打開了水龍頭——冰涼的流水傾瀉而出,沖擊著七海汗涔涔的身體,在冰涼溫度的作用下七海終於少許冷靜了下來。這是七海與自己回憶對抗的唯一方法,冰涼的溫度總能把七海的思緒拉回現實——雖說,這只是一種逃避罷了。粉色的睡衣被丟在了盥洗室門口,不知何時就已經被汗水浸濕,訴說著女孩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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