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響之音 (Pixiv member : 林道阻)
Chapter1
“…幾點睡的？”
“………七…七點…”
“具體一點。”
“大概七點半左右睡的，然後睡了三小時左右，醒了…然後被您發現了。”
…
李平安看著眼前低著頭，陷入匯報工作狀態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沈默良久
空氣有點凝滯
“那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要這麽晚才睡”
…
空氣好想更加凝滯了
女孩好希望現在所有的空氣全部凝固成透明的磚塊，她就可以直接窒息在這個清晨
不用尷尬、不用讓人失望、離開一切、一了百了
可惜空氣還是空氣
她還在床鋪上
至少這一刻，她逃不掉
“就是…就是…”
支支吾吾的聲音
“就是那些…你都知道的事情，雞毛蒜皮的一些小事，你講了很多很多次的事情。”
“我知道怎麽做就是…沒辦法…E著就很平靜，很安寧。”
“把自己裝滿、裝滿，聽著水流不斷地溢出來，壞掉…就，會是一種發泄。”
“你看，我連E都不太會…一個廢物，balabala語無倫次…”
“我不講…是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就自相矛盾…”
林蟬夢擺著手，扯著自己的頭發
“但是…”
“不要生氣好和不好，就是，氣壞身體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的…”
她咬著嘴唇，低著頭
仿佛說完以上的話語，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李平安看著她
看著這個又堅強又軟弱，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自己的混蛋
看著她飲鴆止渴一般地撕扯著自己的靈魂
看著她說著七點才睡
看著她像一個受傷的小獸一樣，藏著自己，又偷偷地，無力地向上看一眼
他真的
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覺得自己錯了麽”
他拍了拍自己的頭，有點無力地問道
“…”
“要不…你打我吧…不要生氣好不好”
又是這樣的回答
答非所問麽
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肯出來，就這麽舒服這麽快樂麽？
一股無緣由的怒火點燃了男人的頭腦
他走上前，擡起手，就想狠狠一巴掌抽在女孩的臉上
把她打醒
哪怕打不醒，與其讓她深夜自我折磨
不如讓他，來做那個惡人
…
林蟬夢看到怒氣騰騰的男人
他的眉眼間都掛滿了憤怒
那種要傷害一個人的憤怒
要把面前的事物摧毀的憤怒
她開始本能地發抖
害怕
害怕
害怕
但是..
她努力地
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是不是也可以
被摧毀也沒有關系
試試看咬牙去接受
去包容下來
反正
都是我不好
活該
被打死才是好事吧
不要踢掉我，不要丟下我…什麽都可以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打我
打我
打我
…
可預料之內的巴掌並沒有落下
李平安站在她面前，紅著眼睛看著她，一言不發
這個樣子，比真的給她一巴掌，還要讓林蟬夢難受
為什麽..自己，什麽都做不好
她不知道
她只想鉆回去，找個地方，找個地方
然後
她被緊緊地抱住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力量
結實有力的手臂，狠狠地把她梏住
身體完全貼在了一起
有些不能呼吸
她感受到李平安的呼吸聲
從急促的憤怒，慢慢平靜，然後成為喘息，最後一點點，變得悠長
在這份感受之中
她的呼吸，好像也一點點地平靜下來。
“沒關系的”
…
李平安在她的耳邊對她說
“沒關系的”
“真的，沒關系的”
…
“真的沒關系麽？”
“真的”
李平安抱著她，這樣說道。
很神奇的是，平時熬夜兩三點都免不掉一頓打的，因為熬到五六點已經被打哭了三次的林蟬夢，並沒有因為這次毫無理由的通宵挨揍。
這讓林蟬夢很不解
這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其實一直都很讓她不明白
但這次最為明顯。
Chapter2
他是笨蛋麽？
第二天的十一點鐘，林蟬夢看著搬了一個椅子，盤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睡覺的男人，陷入了沈思
他一定是笨蛋吧…
“哥…李平安，你能不能別看我，這樣我睡不著的…”
“我二十多了喂…喂…你理理我。”
李平安不為所動，他就揣著手，撇過臉，帶上耳機開始看b站
…
“我會喊媽媽的哦！！”
林蟬夢氣鼓鼓地威脅到
李平安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媽那邊我早就搞定了，今天你隨便喊，叫破天都沒有用.”
“…”
林蟬夢賭氣地轉過頭，用被子把自己埋住
…
這個笨蛋
以為她通宵是幹什麽
看手機麽？
是大哭大喊麽
是流眼淚麽
笨蛋
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都可以想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
哪里需要人盯著
盯著又有什麽用
E
都可以E
她憤憤不平地瞅了那個笨蛋一眼
笨蛋笨蛋笨蛋
嘩啦一下
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棍狀物戳了戳她
她打開被子一樣
小黑赫然在目
…
她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這種一下就能讓人哭出來的東西
他是從哪里拿出來的啊！！為什麽這麽熟練啊啊啊！
內心的埋怨已經停不下來了
“睡覺要枕頭上”
……
算了，不和他爭了
林蟬夢自覺的躺好，腦袋放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
隨你
可在她看不到的空間里，李平安很暖心地笑了笑
這個樣子，才是活過來的小蟬夢呀…
可林蟬夢準備閉上眼睛，讓自己，慢慢地，進入一些奇怪的情緒里面
這種奇怪
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比如說
她其實蠻喜歡，有人在身邊的
真的
可是自己那麽大了，還要被這樣照顧，還要別人花心思，還要讓人蠻麻煩…
她好討厭
無法解決事情的自己
真的好討厭
就算李平安是個混蛋
可是這個混蛋…確實關心著自己啊
…
我能不能
不要在再讓人麻煩了啊！！！！
林蟬夢的臉逐漸扭曲
可這個時候
一個奇怪的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
“要不要聽故事呀，小蟬夢。”
…
“不要！”
“那我說了哦~”
…
“哎我和你說呀~我大學的時候~”
好吵…
可是…
是別人的故事…有點想聽
林蟬夢稍微，稍微把一點點的注意力從情緒上移開了
畢竟，有一個混蛋一直在你耳邊念叨想要聽的東西
連E都沒辦法專心了
…
聽聽看?
反正，他不過是心血來潮的一晚上而已
…
所以說李平安是真的混蛋啊…
林蟬夢一邊打開電腦覆習，一邊恨得咬牙切齒
已經一周過去了
這個人居然，真的能每天變著法子的給她講故事
在催眠的聲音里
不自覺地
就聽了他的話
聽完一個故事，安穩地睡去
白天那麽忙，就算不開心，也沒有很多的時間來難過
不過這不是最可氣的
最可氣的是
這個人真實有本領啊…
前幾天在飯桌上，林蟬夢狠狠的向媽媽爸爸控訴了這個混蛋的行為，但他一點都不著急的，直接打開了她的手機，展示了她最近幾天的睡眠質量。
好家夥，上科技？？
…
然後爸爸媽媽就全部倒戈了，放任李平安天天來她房間，就好像古時候給太後請安一樣的
每天晚上，準時必到。
…
可是
這真的是
她能獲得的東西麽…
晚上，就在李平安準備照慣例督促她擺好姿勢躺下，給她講故事的時候。女孩忽然坐了起來，眼睛直楞楞地看著李平安。
李平安沈默了一會，也做好了身子
“小蟬夢，有什麽要說的麽？”
“…”
“你真的不揍我麽？你可以揍我的…不用擔心爸媽發現，周末她們會出去玩，我可以去你房間…你不用這樣，打我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後滑著身子…
害怕地試探
“你不急嘛~該打的一定會打的，你絕對跑不了,但不是現在。”
…
“你真不是人啊…”
“多謝誇獎~你也是。”
…
“哥，我真的沒事的，我好了，真的…”
李平安笑了笑
“第一，別說這種你不信我也不信的話，我不是笨蛋”
“你是混蛋…”
李平安刀了她一眼
“嗯？”
“沒…您繼續說。”
“第二，我管不了你的情緒，你的E，但同樣，作為哥哥，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也管不了我。”
“…”
“可是我…好不了…”
李平安笑了笑
“誰管那種事啊…林蟬夢，你怎麽比我笨這麽多”
“去做，去試試看，結果~是結果的事情。”
“我相信，所以請你陪我一起吧~”
“然後，你還想聽上次接下來的事情嘛?”
“嗯…隨你，我管不了你…”
林蟬夢已經忘記那天晚上李平安說了什麽
她只是
被一些莫名的情緒包裹著
溫暖
關心
還有很大很大的
害怕
…
害怕丟失，害怕失望，害怕添麻煩，害怕沒有耐心，害怕自己做不到
還有…
“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真的可以，試試看麽？”
Chapter3
可是，可是
林蟬夢覺得自己是一個混蛋
那種應該丟到油鍋里去炸，去把舌頭拔出來的混蛋
…
因為她發現，她開始會騙人了
騙的還是那個很愛的自己，最溫柔地對自己的人
真的…不是人
明明說好了
說好了要一起努力，一起面對負面情緒，一起去嘗試更加積極，更加冷靜地面對這個世界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啊
為什麽，還是克制不住糟糕的情緒
為什麽居然會
在每天聽完李平安的故事之後，甜甜地說晚安，然後閉上眼睛
一點都沒有真的入睡
快樂時間結束了，剩下的只有害怕、恐懼
要到我做了啊
可是
為什麽還不睡還不睡還不聽話還不好好去做
不值得、不配、會被丟掉的啊
為什麽自己要這麽麻煩別人、為什麽自己不能做的更好一點、為什麽我是個廢物啊
情緒、情緒、情緒
然後…
裝睡
甚至會認真地模仿睡著的呼吸聲
輕輕動一下
看起來就像在夢中一樣
然後在發現李平安走了之後
悄悄地抱住枕頭
讓情緒再一次浮起
就像被海水淹沒一樣
任由情緒淹沒自己
一夜天明
…
眼前一陣恍惚
頭疼更加劇烈了
明明
明明平安哥做了那麽多
他自己也很累的啊，很累的
可是還是每天都來找我，每天都願意和自己說很多，明明他那麽認真那麽投入那麽愛我…
明明不都是自己想聽的東西
是別人的故事
是總是總是念叨著要知道的
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麽，有人陪著自己入睡
不是麽不是麽不是麽
???
??
?
林蟬夢感覺自己的情緒冰凍住了
她把手腕上的衣服拉開
怔怔地看著那一片白色
還有之前劃深了之後殘留的痕跡
無法回應
還要說謊
欺騙
明明知道，李平安要的不是這個
明明知道對方希望自己好好把話說出
明明知道他討厭假笑
可是還是要去這樣笑
還是沒辦法去講話
連好好說話都不會
連走一步都不敢
連悄悄努力都做不到
連被對方看到自己做不到都不敢
她拿起美工刀
弱懦、膽小、可憎
欺騙有什麽用啊，等到，等到被發現的哪一天
只會被狠狠地丟掉吧
所以為什麽不能做好啊，為什麽做不到不敢說啊，為什麽不想去相信啊明明他已經做了這麽多
鋒利的刀鋒
仿佛泛起了光芒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哐哐哐的敲門聲
是李平安不耐煩的催出聲
“林蟬夢！！出來吃飯啦！林蟬夢！”
一瞬間
這個聲音把她從溺水一般的情緒中拉出來了
生澀地切換成社交模式
她拍了拍頭
好疼
“好了~知道啦~”
…
是夜
李平安熟悉地拉來凳子，看著呆滯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頭
“怎麽啦~”
林蟬夢回過神
有點恨自己
一點小事為什麽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可是…
她擡起頭，楞楞地看了李平安一眼，有點生澀地開口
有些話就算在肚子里放了再久，再經過氣管，來在唇齒之間地時候，還是會被空氣堵塞住，講不出來，斷斷續續
不是人話
“李平安…就是…就是，我最近要覆習啦，所以可能想要早一點睡，所以~就不聽故事啦。”
“吃一點藥藥，然後早點休息，因為第二天還要起來啊…沒有時間啊。”
“就是我很想聽的，但是…要沒空啦。”
林蟬夢努力地擡起頭，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演出一些糾結和不情願，再增加一點難過和委屈
糊成一團，蓋住亂七八糟的清晰，用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樣的演出
來蓋住心中酸澀的感受
…
就是，反正反正反正
反正一定會被丟掉的
等到他，等到他看到自己其實一點都沒有改變，等到李平安發現自己在裝睡，等到他看到我其實一點都沒有走出來還在騙他
騙他騙他…
他這種人，最討厭的事情
他一定會，會很失望
不要那樣
不要被失望地看著
不要他難過
不要
所以
如果一定是失望的結果，為什麽不是，自己親手來了結
林蟬夢癡癡地想著
趁現在，還沒有糟糕透頂
趁他還沒有發現
結束掉
他越花時間只會越難過，花的時間越多失望就會越大，看我的眼神就會越嫌惡，那種看著垃圾，看著不爭氣的人，看著廢物的眼神
好臟的東西
那是什麽
是我麽…
那就，在現在結束掉
李平安，我不是不喜歡你
我不是不想聽故事，也不是討厭你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我真的真的覺得你很重要，我真的…
我一點都沒有覺得你不好，我真的覺得你很好
我只是，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做不到…
…
我只是不想你失望
你看，我就連不想你失望這件事情，我都說不出來
我只能繼續騙你
用一些很空洞虛假醜陋的語言
你看，我騙你，還要繼續騙你
哪怕你那麽愛我
…
我
真的好臟啊…
…
李平安呆了呆
他拍了拍頭
“我拒絕”
“沒有那麽沒空的，把所有時間都丟在學習上本來就是你的混蛋事情之一，喜歡勉強自己？”
“別想。”
不過他撓了撓頭
“不過這幾天，我要出門一下，公司有一個項目要去現場，大概要三四天”
“你不準自己一個人E”
“我會回來的。”
林蟬夢呆呆地回了一句
“哦”
那天晚上的故事到底是什麽，她其實已經忘記了
或者說，並沒有怎麽聽進去
混亂的情緒已經吞沒了她
說出那些話，似乎已經花掉了全身的力氣
人已經沒有知覺
無法再接受外在的信息
渾渾噩噩
不知所雲
嘴巴是張開的，笑也是保留
但人是空洞的
連擁抱都是僵硬的
她不知道李平安是累了，是真的要走，還是會回來
哪怕讓他走是林蟬夢自己的期待
但是真的到那一瞬間
心被懸著
不過如此
可又如何呢？
她把自己縮成一團，用被子蓋住
好像這樣，就能從內心里，孕育出，一絲溫暖
來自自己的，溫暖自己的力量
在海洋里，在沈默空洞死寂的海洋里
漂浮
…
第二天
果然，熟悉的時間里，李平安沒有出現在房間里
女孩有一些空洞的感覺，好像
好像少了一點什麽
…
明明是自己親手收拾好行李，一起吃了飯，笑嘻嘻地把人送走的
可是為什麽
到了這個時候
到了這個熟悉的時候
到了這個自己想要的時刻，一個人的時刻
會有這樣不真實的感受
還是說，其實希望這是不真實的
希望有人還在
還是，很想要啊…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頭疼越烈
林蟬夢面無表情地打開書，開始晚上的覆習
反正無論什麽情緒，總有一些要做的事情
強迫自己是她的本能，是天性，是痛苦的來源，也是
逃避的最好辦法
直到，夜越深
實在是太累了
洗漱結束之後，林蟬夢呆呆地做在床上，一言不發
…
有點想要…聲音
無論是什麽聲音都可以
帶上耳機
打開聽書
五分鐘之後，顯示
“繼續使用需要充值。”
點擊確定
…
關掉，沒意思
用被子裹住自己，把自己抱住
好想把腦子砸了啊
人為什麽長腦子啊
第三天
白天都可以度過的
可到了晚上
林蟬夢看著手機里五六個有聲書、讀書、故事會的軟件，陷入了呆滯
…
沒有用的
聲音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的聲音
故事…只是故事
重要的是，他的故事，她們的故事…
看了看錢包的余額，林蟬夢莫名想到一句話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不是的
應該是
“免費的，才是最寶貴的。”
…
一夜無話
第四天
不適感越來越嚴重
明明之前也是這樣的，為什麽聽了幾天故事，有了一點點溫暖之後，就不能繼續下去了呢
明明一直可以忍受的啊
為什麽一點點溫暖，都得到了，還這麽貪婪
明明知道那是自己不該要的東西
明明知道那些東西自己給不出來回應
可是，就好像光芒一樣，好溫暖啊，會讓人覺得
再一點、再一點
哪怕最後被嫌棄也沒有關系
再多一點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是
想要…
想要…
林蟬夢呆了呆
她打開床頭櫃，把一本一本書搬開，看著藏在櫃子里的光
看著血流出來的話…
會不會
好一點？
Chapter4
等到李平安回家的時候，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小姑娘對他行為的抗拒，似乎少了一點
晚上去rua一下小姑娘，她會老老實實地把頭伸出來，一副滿足的表情
但是，對於兄妹而言，確實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所以有一些話，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說
回來的第三天
講完每天的故事之後，李平安沒有像往常一樣，慢慢地離開
而是看著小姑娘入睡的容顏
那種眼神讓林蟬夢有些不安
人的存在是有重量的，呼吸、眼神、味道
林蟬夢感受到
有人在身邊
但這種不同尋常的感受，讓她有點害怕。
是要被…被發現了麽？
會怎麽樣，會掀開被子？會罵我？會抽我耳光？會再也不想來？
…
可等來的，是李平安溫柔的嗓音
這種聲音和他日常與妹妹廝混的時候，那種有點刻意的聲音不一樣
是一種低沈下來的，有點疲憊，有點累，但很真誠的聲音
一些聲音是可以的信任的，僅僅是那種語調
李平安坐在椅子上，盤起腿，用手撐著臉
看著小姑娘，慢慢地說
“你這個人呀…林蟬夢，你這個小混蛋。”
“你大概就是，別人給了你一點好意，對你做了一些你覺得好的事情，你就拼命地想要償還，想要把賬算幹凈。”
“你是有多怕欠人呀…”
“這種想要斷幹凈的思緒，到底是哪里來的，又要變成什麽樣，你以為我不知
道麽”
“你的哥哥…可不是一個笨蛋呢”
“你呀，有些時候，就是太重太重規矩了，然後呢，又太膽小了。”
“所以別人給了你一個要求，你就只敢在這個要求里面亂晃，思考自己做得到，做不到，會怎麽樣…這些事情。”
“就好像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個圈，然後就在這個圈子一直撞。”
“可是，有些時候，為什麽不嘗試著對對方說，就說”
“我做不到”
“我遇到困難了”
“能不能，幫幫我…想要，一起來面對，來解決”
“他可不會生氣呀，他會很高興很高興的哦”
“因為他之所以對你好，不是因為他想要你滿足了什麽要求，不是因為他要你變成什麽樣。”
“是因為”
“他愛你呀”
“首先是關系…是關愛呀，那些要求什麽的，只是愛的衍生和希望。”
“就算做不到也沒關系的，沒有滿足要求的話，愛也不會丟失的。”
“愛只會因為你的努力面對而快樂”
“哪有這麽容易失望呀~不要看不起他呀”
“不要看不起，這份堅定呢”
李平安慢慢地說道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
“他其實真的很希望你和他說…說你做不到”
“雖然和他們約定的不太一樣，但是你勇敢地邁出去，願意去相信他，勇敢地說，才會真的，真的有可能把問題解決掉。看到這種勇敢，他真的會，好高興的。”
“所以，愛其實根本不會因為你沒有做到而減少，而會因為你勇敢地表達而增加。”
“問題是很難很難解決的，它本來就不會一下子變好，講幾天故事就解決。”
“但是…我想有一個機會，可以和你，一起慢慢來”
“相互相信地，把事情和感受都說出來的那種，慢慢來”
“一點一點完成”
他笑了笑
“我知道的呀，你這個小混蛋，是沒有那麽容易走出去的”
“和你說走出這個圈子，相信我呀這些話~你一定是知道了知道了，但是不願意，說不出口，或者尷尬。”
“沒關系的~那就由我來。”
“我會給你更多的愛”
“如果你只會在別人給你的圈子活動的話，那就讓我給你一個，很大很大的圈子好了”
“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林蟬夢，我會讓你不用擔心”
“我不會走”
“這不是一句空話”
李平安說完，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離開了房間
而被子下的女孩
淚流滿面
Chapter5
那天之後，林蟬夢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雖然李平安說沒關系的，他來解決
可總有一些東西，壓在她身上，讓她覺得
是這麽好但是
這樣不對的…
不該是這樣的
她明明無法回應，卻裝作成功
明明想要表達，卻撒謊推開
明明自知無望，卻貪戀溫柔
…
這樣不對的
可是她這種混蛋，甚至連掙紮地去坦白的力氣都沒有
每一次想要說出心聲
看到李平安那張臉，那種溫柔的樣子，她就沒辦法說出聲
害怕
害怕一切都會崩塌
直到
一個突然的契機，打破了這種沈重的平靜
那天晚上，林蟬夢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水嘩的一下湧出，濕了整個桌面。李平安焦急地掏出紙巾，林蟬夢也擼起袖子，拿過毛巾準備把桌面擦幹
等到桌面擦幹的時候，她突然發現
李平安的眼神變了
至少這一瞬間
她突然意識到，不對
手上有不能讓他看到的東西
林蟬夢慌忙地擼下袖子，縮起來，擡頭看著眼前散發冷氣的男人。可這個時候的這些舉動，欲蓋彌彰。
李平安一把抓手她的手，把袖子拉開，拎著手腕舉到她的面前，不帶感情地質問她
“林蟬夢，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是什麽？”
…
她快速扭過頭，身子向後縮，似乎不看，就不需要直面這個尷尬的環節
可憤怒的重音隨之而來
“林蟬夢！”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告訴我，哪來的!”
…
“就是…就是…”
“講！別吞吞吐吐！”
小姑娘嚇得縮成了一團
“就是…心情不好了就…劃了一下…”
“沒事的！不疼！就一下，很快就好了。”
李平安捏緊了她的手，狠狠地盯著她
“這是疼不疼的問題麽！”
林蟬夢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不…不是…”
“求你，別生氣好不好…”
李平安一言不發看著她
林蟬夢低下頭
不敢對視
大概三分鐘，極度漫長的三分鐘
李平安放下小姑娘，走出門了
林蟬夢一點一點地站起來
收拾好桌子
坐下
…
低下頭
沈默
被丟掉了呢
…
果然，這一天總是要來的
總是不會有好結果
也好，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突然，她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自作自受啊！
為什麽
為什麽明明是好東西卻抓不住，明明不用害怕因為做不到而被丟掉，卻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後
然後被發現
然後被丟掉…
啪！
又是狠狠地一下
林蟬夢抱住自己的頭，把自己埋在桌子上
眼淚一點一點，流下來
她擡起頭
看著桌面上的美工刀
鋒利的寒光
反正
反正都是光不是麽
無論是什麽光
都可以的
都可以的…
她快要伸出手
可是
還是在這一瞬間
不是敲門聲，門被直接推開了
她光速縮回手，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是…沒有…我沒有…”
李平安冷冷地看著她
一言不發
把她從椅子上整個人薅了起來，拎著手，丟到床上
拿掉鞋子，扯掉衣服，整個人塞到被窩去
然後再從被子里把她那只手抓出來，拿出手邊帶來的碘伏，一點點地抹上，消毒，擠上軟膏，開始慢慢包紮
林蟬夢一動不動，任其施為
只是她突然有點奇怪
…
這個人，為什麽會準備這種藥？
她有點害怕地開口
“哥，你哪來的藥…?”
李平安撇了她一眼，又收回眼神，完全不管她的發問，只是自顧自地處理傷口
半響
“因為某個人是混蛋啊，她能做什麽混蛋事情，她不告訴我，我還不會猜麽？”
“拜托，我是你哥啊，你以為我是誰啊！”
…
林蟬夢嘿嘿笑了一下
李平安看了她一下，啪地一下抽在她手心
“還敢笑？”
“不是不是！沒有…”
小姑娘慫的也很快
她弱弱地開口
“所以…你想到了…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你已經想到了所以…”
李平安擡起頭
“我本來就不會不要你”
…
“嘿嘿~”
啪！
又是一下
可林蟬夢完全不覺得疼
打嘛…只要，不會被丟掉，都可以
可李平安並沒有這麽容易地放過她
他冷冷地開口“我不會不要你，不代表我不會和你生氣，不代表我會很簡單地放過你。”
“哦…”
好像解決了最大的問題，小姑娘其實沒有很怕
反而是一種
輕松的感覺
打重點…
但李平安不急不慢地摸好藥膏，弄好包紮，站起來看著她的時候，她還是莫名地害怕和心虛了…
明明不怕打來著…
李平安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念到
“第一，告訴我，用什麽弄得，刀在哪”
…
就知道沒有這麽簡單
她怯生生地指了指櫃子
李平安拉開櫃子，看著櫃子的書，楞住了。他一本一本地拿出來，翻開，最後在櫃子的最深處，看到了林嬋夢藏著的刀。
閃著寒光
“真會藏啊…磨的真快啊”
小姑娘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裹著
“這樣的話…就不會那麽疼，很快就能割出血了”
李平安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走到桌子面前，拿起另一把美工刀
“還有這一把，是吧？”
…
“嗯…你…看到了啊”
李平安也不講話，找了幾張紙巾在床頭櫃上墊好，自己坐在床邊，拿起美工刀，嘩啦兩刀下去
刀果然很快
血一下子就順著切過的痕跡，慢慢地沁出來
林蟬夢一下呆住了，她飛快地撲了上來，拿紙張摁住李平安手上的刀痕，一臉慌亂地看著他，然後立刻去找碘伏的位置
找不到，被放起來了
她搖著頭看著李平安
“你為什麽要這樣？！不要啊？為什麽要傷害自己啊？？”
“李平安，你說啊！！”
李平安只是笑笑，舉著手腕看著小姑娘
“你現在知道，看著自己愛的人傷害自己，是什麽感受了麽？”
血從他的手上留下
在紙巾上
啪嗒
“你以後還想割麽？”
…
“我…怕…”
林蟬夢縮了縮身子，然後立刻又冒了出來
“先別說了…碘伏!碘伏呢？！”
李平安不以為意的笑笑，拿出藥給自己處理了起來。一邊處理著，一邊看著自己的小姑娘
“不用這種辦法，我想說再多，你可能都很難記住，你會喜歡上那種感覺的，我知道。血流出來，一點一點，發泄，釋放，所有的壞情緒都從里面流出來了一樣…但我也知道，這種東西會上癮，你會越來越容易，什麽事情都給自己一下，都可以解壓。可是有一天，你終究會控制不住深度。”
他認真地看著林蟬夢
“我要你以後每一次有這個念頭，都會想到今天的畫面”
“我絕對不允許，那一天出現。”
“知道麽？”
“知道了…”
林蟬夢低著頭，小聲地應著
淚珠和血珠一起
悄然落下
可是李平安並沒有放過她，他一邊包紮，一邊繼續問道
“第二，你最近都做過什麽混蛋事情，一點一點的，都給我交代一下。”
“我沒有！！”
林蟬夢握著李平安地手，大聲地反駁道
可面前的男子嘲諷地笑了笑
“你再說一句你沒有？你要我幫你說？”
…
林蟬夢真的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找到地縫，找個空間
可惜沒有
“我…我不敢…不用…”
追問不依不饒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給我好好交代！”
林蟬夢開始繼續縮起來了
可她還是握著男人的手
沒有放開
“我…我…”
李平安正色念到
“說，我等你。”
…
好像是，原來擠壓的東西，愧疚的東西，重壓在心中的東西，也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念頭
不如就…就…
“到底有幾天沒有真的睡？”
“啊？！”
林蟬夢驚訝地擡頭看著眼前的兄長，又像想到了什麽，快速地低下頭
“…都…就是…除了前幾天，都…”
…
“還有什麽？”
“就是…劃了自己…”
“那天說要專心覆習？”
“騙你的…”
“…”
“你覺得自己沒做到，為什麽不和我說？我不是說了沒關系麽…”
“…”
林蟬夢低下頭
“你不會不要我吧…”
李平安擡起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
“我不會。”
小姑娘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那個家夥
似乎這一切的害怕
被人接住了…
之前的不信任，其實…並沒有必要
她看著這個家夥
想說些什麽
可很多很多的思緒梗在喉嚨里，難以作聲
眼淚好像流了很多次
已經幹掉了
只剩下最後一句話
…
“我…我錯了”
“你該打麽？”
“我該打…”
“你打我吧，李平安”
“狠狠打。”
Chapter6
其實有關於那一次挨打的過程，在林蟬夢的記憶片段中是很模糊。
說起來非常奇怪，在和李平安相處的過程中，無論是這次之前，還是這次之後，林蟬夢都挨了不少的打，有狠辣的，也有溫柔的，甚至在他們的信任程度越來越高之後，還有獎勵性的拍拍出現過。
這些挨打的過程，對於林蟬夢來說全都記憶深刻，她可以把故事如數家珍地講出，也珍藏在回憶里。
在一些難以度過的時間，反覆觀看。
但是，這可以說對於他們而言意義最重大的一次處罰，林蟬夢卻不是太記得了。
只剩下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那是一次非常狠辣的處罰
她記得自己被拉到膝蓋上，巴掌一下地一下的落下
沈穩而有力
屁股一點一點地熱了起來
渾身開始發燙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女孩
卻被用這種，最羞恥的方式直接處罰
因為犯錯，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突然，巴掌停下來了
一雙手卡在褲子的邊緣，狠狠一扯
厚厚的外褲就全部落了下來
白皙的皮膚直接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那股冰涼的感覺不斷在頭腦中回響
不斷地提示她
“褲子被脫掉了”
“一點遮掩都沒有了”
“不會被人看到的地方，完全完全都展露出來了”
可李平安並沒有給她足夠的時間來回味這種強烈的羞恥。
手掌向下拉，整條褲子沿著滑嫩的肌膚滑落
卡在腳踝之上
這比全部脫掉還要讓人羞恥
腳上的束縛感和重物感，不斷不斷地告訴林蟬夢
有東西在哪里，不讓自己亂動
自己已經被脫掉了褲子…
從臀到腳踝
現在只有最後的一條內褲，還是最後的遮掩
大腿，小腿，臀上的肉肉
所有的白皙，不見天日的，都暴露無遺
而那一條內褲，一會…也一定被無情地扯下
巴掌並沒有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
啪！啪！啪！
每一下都是非常非常用力的掌摑
她能感受到
感受到身後揮舞巴掌的人是何等的憤怒
生氣、難過、害怕、擔心
通過一下又一下的重重巴掌，完全傳達了過來
他在生氣
他在害怕
他在擔心
原來…他也會害怕呀
可沒等林蟬夢有更多的反應
劇烈的疼痛感淹沒了她
嗚嗚…
難以抑制的嗚咽聲出唇齒間溢出
疼!!!
說實話，雖然這個小姑娘一直說著不怕挨打不怕挨打，但其實她是一個非常非常怕疼的人。
只是比起挨打，有太多更可怕的事情，而如果一切能夠用挨打來解決的話，她求之不得。
可是，可是，可是
挨打真的好疼啊…
現在回想過來，對那個時候的巴掌，林蟬夢滿腦子只有一個感受
“好痛…”
直到風雨初歇，她才有空從一連串的哭喊聲中去感受，臀肉的感覺
火辣辣的
不敢動
好痛
但下一秒，她的心就懸了起來
李平安抓住了內褲的邊緣
他先是輕輕地抓起兩邊，把屁股上所有遮擋都卸除，把布料卡在臀逢上，看一看兩邊的傷痕
這個樣子…好羞恥
但更羞恥的是，李平安把內褲整個都抓了起來，手指卡著內褲的帶子，那些可憐的布料緊緊地勒住小姑娘的私處，不斷摩擦，然後，十數下巴掌呼嘯著襲來
疼痛混雜著羞恥，一起炸開
下一秒，內褲被攤平，沒等林蟬夢喘口氣，它就被從屁股上完全扯下，卡在膝蓋之間
一瞬，臀腿之間，再無遮擋
所有的私密，一覽無余
林蟬夢的耳根完全紅透了
可壞心眼的人，故意就這麽等待著，等待著
一分鐘？兩分鐘？還是一個世紀
他沒有動手
只是讓冰冷的空氣，不斷地炙烤著女孩紅腫的臀肉
在沖擊和矛盾里，帶來巨大的羞恥和暗示
“已經被脫光了褲子，打光屁股”
“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因為犯錯，被脫掉內褲，全部脫掉了…打光屁股…”
不同於赤裸的完全放開
這種上半身完好，下半身赤裸的沖擊
在於維護顏面的同時，又要接受自己
被赤裸處罰的事實
這不是“遊戲”
而是“處罰”
所以，一兩分鐘後
黝黑的戒尺壓在了白皙的肉上，疼痛
在身後炸響
林蟬夢哭喊出聲
疼，太疼了…
她想伸手去擋，可手馬上被摁在腰間
戒尺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落下
炸裂的疼痛，一浪又一浪，從身後傳來
好痛…好痛…
等到女孩的手被放開的時候，身後的臀已然是色彩斑斕
起碼有兩百下，一點都不放水的戒尺狠狠砸落
肉肉上已經泛起了紫痕
一塊一塊，星星點點
林蟬夢想要用手去摸，可又被打開
李平安的手撫上傷痕累累的臀肉，一點一點的揉著
然後，毫不留情地用力，把臀肉拎起來，用力地揉搓。
林蟬夢頓時慘叫出聲
可李平安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回覆了一句
“要把淤血揉開，才不會有長期傷勢。”
半了，補充了一句
“才能打的更久。”
……
“魔鬼…”
林蟬夢無奈的嘟囔道
李平安笑了笑
“不夠重的話，能滿足你麽？”
“想要被狠狠處罰，想要被鞭笞，想要償還，想要付出，想要徹底處罰那個做不到的自己。”
林蟬夢扭過頭
“…哼”
後續的回憶更加模糊了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她被勒令跪在床上，撅高了屁股
用她以為最羞恥的姿勢，把自己要挨打的地方，那個平時不見人的地方，完全暴露出來。
然後，皮帶如雨揮落
一下一下，撕咬著被拉扯展開的皮膚，要把臀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紅色
皮革和屁股接觸的聲音
在空中不斷不斷炸響
在不斷提醒她
用極度羞恥的姿勢，被處罰著
然而這僅僅是剛剛開始。
兩百下皮帶之後，小女孩整個屁股都已經腫了起來，完全大了一圈，熱熱的
原來的紫痕，完全被紅腫所淹沒
暫時好像不能再打屁股了
於是林蟬夢被要求仰躺在枕頭上，雙腳擡起，用手抱住膝蓋
就像小孩子被換尿布時一樣的姿勢
比跪趴更加羞恥的姿勢
私處完全完全暴露無遺
無論是前後，全部都能直接看到
然後，黑色的棍狀物貼在皮膚上
在臀腿交接處，狠狠落下
只是一下
啪！
林蟬夢就哭著散開了姿勢，捂著屁股喊了起來
疼
太疼了
尿布式用小黑棒抽臀腿的感覺，原來這麽疼
感覺要被切開了，屁股要裂開了…
但是李平安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你再不擺好姿勢，我就用皮帶抽你的私處”
“別…不要！不要…”
林蟬夢哭著攬住腿，把自己擺回那個羞恥的姿勢
又一下
啪！
嗚嗚嗚啊啊！！
啪！！！
啊啊啊啊嗚嗚嗚！！！！
啪！！
啊！！
完全沒辦法，沒辦法忍住
太痛了太痛了太痛了
林蟬夢抱著腿，縮在床上大聲地哭了出來
半響
任由她發泄結束之後，李平安抓住了小姑娘的腳，把她的腿拎了起來
強迫她擺出羞恥的樣子
然後，小黑的連擊
啪！啪！啪！啪！啪！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林蟬夢劇烈地掙紮
可是還是逃不過男人的束縛
不知道多少下過後
大腿上和臀腿交界處，已然全都是一條條的血痕
腫起來，一排一排
還有七八道痕跡，斜斜地切下
喚醒了臀腿上所有的疼
林蟬夢掙紮地做起來，她感覺大腿到屁股，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太痛了
可是
李平安還是沒有放過她
她點了點林蟬夢並起來的大腿
腿分開
林蟬夢哭著看著李平安，嗚咽著喊道
“哥…求你，不要打那里，求你了哥…給我留一點面子好不好…”
“打屁股好不好…哥，求你…打屁股…別打那里”
可她得到的回應只有
“你想我拿繩子把你捆起來？”
“嗚嗚…不是的，不是的哥…”
她緩慢地打開閉緊的大腿，把最私密的地方，用最羞恥的姿勢裸露出來
皮帶緩緩附上私處
揮舞
啪！
嗚嗚嗚！！！！
林蟬夢一下就用手捂住了那里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你再擋一次，我就把你捆起來”
“不…哥，不擋了…求你”
“自己分開腿”
“嗚嗚嗚好…”
啪！
啊！！！！
皮帶一下一下地抽在最嬌嫩的地方
三十下之後，小姑娘終於被放過
這一瞬間，她趴在床上，身體因為疼痛止不住地抽動
從里到外，她的下半身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紅腫的
好痛…
好痛…
後續的記憶更加模糊了
只記得最後是被扒光了
赤裸著身體，一件衣服都沒有
跪在床上，皮帶和鞭子落在背後
趴在桌子上，清空的台面。
大板子責罰著不堪重負的屁股。
最後的最後
渾身上下再沒有一個地方，沒有被處罰過。
有深有淺
她躺在床上，然後李平安輕輕地摟住
慢慢地拍著後面，緩了口氣
一點一點地，和她一起呼吸
那個擁抱好溫柔
真的好溫柔
好像之前所有的疼，都不在意了一樣…
有這個擁抱…就好了
李平安在她耳邊
慢慢地對她說
“林蟬夢，你說你錯了，我也覺得”
“錯的不在在於你做不到一下子好起來，這些沒有關系的”
“你錯在於撒謊騙人，用刀子傷害自己。”
“不要這樣，好不好”
林蟬夢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會…失望麽…不要我麽…”
她小小聲地問道
“會啊，我雖然不會不要你，但是我也會難過，會失望”
“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拿刀劃自己”
“我不希望我付出很多但是你還是不信任我呀…”
李平安摸著她的頭，把她抱緊
“可是，打都已經打過了，都打的這麽慘了”
“該還的債，你都還完了”
“所以，沒事了,過去了。”
“已經過去了，好麽”
“已經，沒事了。”
林蟬夢反手抱住了他，緊緊地摟住
用力了全身的力氣
擁抱是最好的語言。
“接下來，請嘗試多相信我一點，把自己交給我一些。我也會做的更多，一起走下去，好麽？”
“好麽，林蟬夢。”
林蟬夢抱的更緊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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