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EVA #12 赤木律子×葛城美里 溯洄·中 (Pixiv member : H.)

 傳送帶緩緩向下移動,路過甬道邊上一扇扇標著字母數字組合的門,有時大家也會擔心,如果電力系統突然遭遇中斷,沒了閃著光的指示牌該怎麽去到目的地。


大多數人都會覺得,這艘末世諾亞方舟上消耗能源最多的是戰鬥配置或者MAGI系統,但真正的答案卻在這里。沒有那麽尖端的技術,大概就是被忽略的原因所在。NERV中央教條里放著的是人類的起源莉莉絲,而放在Wille的,則是生命的記錄。蜂巢似的六邊形集裝箱鱗次櫛比地排在延伸出來的貨架上,里面裝著的是一切能搜集到的植物種子、和動物的幼體,這是這數不清的“伊甸園”,讓一切都能保持著安靜而不失活的狀態。


【Wille種子庫】

西瓜

記錄人:加持良治


這次在第三村最重要的兩件收獲,都和男孩有關,現在被妥善保存好的便是其一。站在中間的女人披著件酒紅色的大衣,領口袖口都有金屬搭件,同樣顏色的軍官帽是身份的象征。軍裝褲和長靴是統一的黑,紫色的頭發在腦後挽成發髻,只有劍鋒似的兩條在耳朵前面垂落,被深藍色護目鏡的鏡架壓得更加筆挺。在這種非私人場合,葛城美里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裝束,畢竟這是經過了十幾年的錘煉的冷峻。


回到艦橋布置完接下來的作戰方針後,在艦長的宿舍里,赤木律子和葛城美里談到了另一件重要的收獲,此刻屏幕里坐在床邊的男孩還只是端詳著手里的SDAT,對另一側的觀察目光渾然不知。


“他的心理看起來很穩定,葛城艦長,你打算怎麽處理碇真嗣?像對你兒子那樣,再也不見他?”開門見山,這很赤木律子。


“把他關起來就足夠了,我無需去見他。”


“你確定不需要給他戴DSS項圈麽?”直切要點步步緊逼的風格,一貫如此。葛城自己都沒感覺到地輕輕撇了撇嘴。


“除非自願贖罪,否則救贖毫無意義”自願兩個音節咬字尤其用力,好像真有人會替他說情似的。


“美里,你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但其實你很高興他能回來。”她一直是這樣,被說中痛點,身子會微微顫動,這自然逃不過老搭檔的法眼,“感情用事只會招致麻煩,你明白這一點。”


“你還是老樣子,說話毫不留情。”如果是二十多歲年紀的兩人,這時可能會突然轉過身,假裝咬牙切齒地抱上去“埋怨”兩句,但現在就算腦子懂了,腰也只會僵在那里。


“心軟只會帶來麻煩,我們都很清楚這一點。”擡起頭活動了下有點僵硬的脖子,赤木律子若無其事的補充道,“都和他說過了。”


“所以,他自願接受了?”貼在墻上的右手手指用力按下去,直到肉眼可見的發白,葛城的左手卻已經移到了胯上,像是在遮遮掩掩地捂著屁股。轉向律子去確認,得到的答案是緩慢而清晰的兩下點頭。


包括NERV的舊部在內,不少人都對這個懲罰室制度提過意見,但得到回覆都是“現在Wille的作為軍隊,需要這樣的紀律”。於是他們也難免有些腹誹“艦長怎麽自己不來試試”,但恐怕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NERV唯一主動體驗過這個可怕機器的,就是葛城美里本人。在讓真嗣“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去行動,結果卻引發了第三次沖擊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的精神都像是被碾碎了一樣。臨時被丟進無人看管的禁閉室,好幾次把手槍槍口伸進嘴里卻始終沒能按下扳機的她,還是推開了沒上鎖的隔間的門。再之後,就是加持良治,當然不是第三村那個。他幾乎把整個地下都市翻了個遍,才找到了刑床上哭得稀里嘩啦的三佐,在公寓床上等那些腫起的檁子軟化、層疊的板花褪去、猩紅的鞭痕結痂再剝落後,在經歷了更親切的疼和愛後,她才再次從一片狼藉里磕磕絆絆地站起身來,活下去,也是抗爭下去。


過渡期里的不少記憶片段,大多都是自己貪杯誤事,或是喝醉擺爛,被男人拎到膝頭、床邊、椅子,或是沙發扶手上“熱烈”地教育一番。有時是男式女式皮帶,有時是擺在墻根的雞毛撣子,有時是門邊沒發揮過正經用途的鞋拔子,有時是計劃去海邊帶上的平底木頭拖鞋(然而並沒有這個機會)。每次都忍不住哭成淚人承諾不再犯,但下一次還是會不出意外地被逮到,不過緊隨其後的罰站總會被膩在一起的摟摟抱抱提前終結。但這些碎片永遠被冰封在了那一天,在他帶著一貫的燦爛笑容做出拜拜的手勢,然後開著戰鬥機義無反顧地在漫天骷顱海里撞向莉莉絲的中心後。他風中飄揚的長發永遠溫馴了下來,就像冬天壁爐里嗶嗶剝剝的火焰化為一抔草木灰。


“好好照顧自己,葛城。”


之後她再也沒沾過一滴酒。但到了Wille之後,背負起最高層的重擔後,她還是自認為需要規訓與懲戒,這項重任被賦予了她曾經深刻懷疑,現在卻最信得過的老同學、老夥伴。沒錯,可能在船員們看來,艦長有些固執、堅決甚至不近人情,聽不進意見,沒人勸得住。但誰又會想到,派發完對眾人的懲戒決定書後,她也會主動在其他小房間里搭上門扉,一條一條反省著自己的“失誤冒進”“問題考慮不周全”“行事罔顧後果”,艦橋上的指揮室里不是沒有座位,她一直站著有時其實也是不得已。


而上次發生這種“不能說的秘密”,正好就是碇真嗣蘇醒、叛逃那天。讓明日香和真希波完成突如其來的攔截任務多少有點強人所難;鈴原櫻的態度可能確實有問題,但真正把守最後一道關卡的人從來就不是她——不管找怎樣的理由,事實就是DSS項圈沒有爆炸,碇真嗣能逃出去,她這最後一道防線的失守才是該背最大鍋的。


“是,所以說好的,今天該把剩下的賬清了吧?”


葛城一時語塞,因為她也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回事。之前給自己定了個有點誇張的數目,以至於還沒打完就已經到了“再也挨不了了”的程度,至於是怎樣低聲下氣的求饒,已經強迫自己忘掉了,但代價卻抹不去——如果碇真嗣在未來的某一天回到Wille,今天自己剩下的懲罰需要翻倍執行。印象里自己還欠著三十下板子和六記藤條,換算過來就是……


“考慮到你過兩天還要組織真嗣的回歸儀式,翻倍就不用了吧。”若無其事地靠在墻邊,律子看起來輕松的就差點上一支煙了,“快點結束,你也能早點休息。”


嘆了口氣,美里把大衣和帽子脫下掛起來,換上了常服款式的圓領罩衫,自覺而標準地彎腰曲肘撐著桌面,雙腿並攏站直,是可以被作為動作範例放進“教學視頻”里的姿勢,最好能打印下來放在懲罰室里,掛在墻上讓大家都好好學著點。


把貼身的褲子脫到大腿根還是花了點功夫的,象征著無上權威的艦長動作看似自然,但能感覺到身體還是有點僵硬,這樣的狀態肯定不能直接上“硬菜”,雖然她多半是會拒絕的,但這個熱身還是不可或缺。


“啪!”


左手扶著桌子,右手劃了個低低的弧線,巴掌落在右半邊臀峰上激得葛城不解地回了個頭,滿臉都是疑惑。


“我欠的沒有這個吧…啊!”


“不熱身直接挨板子,不得把你打壞?”


沒有因為提問停下,先是對著左半邊屁股來了一下後律子才丟下一句回覆。像是對挨打女士的“不識好人心”感到氣憤,後面幾下用上的力氣明顯大了幾分,劈劈啪啪的聲音也更加響亮。坦誠來說,挨巴掌遠沒有板子、皮帶、藤條或者其他任何工具疼,但在肩膀被一手按住之後,“站立不安”的感覺成了主導,之前這種時候,兩人的關系更像受罰者和工具人,真疼到受不了時,她會主動要求上拘束架。可現在,倒像大人教育小孩子似的——不僅是律子攬住的動作,她自己更是被摑了幾下後就不住地想躲,哪有半點當初主動請罰的樣子?


看著感覺有點好笑,但表面還得保持應有的嚴肅。對不太安分的臀左右各補了重重的一下,淺淺的掌印立竿見影,同時嘴上還在訓著她不許亂動。有幾個瞬間,葛城幾乎想哀求律子直接快進到正式的懲罰階段,但想到自己的“判詞”里得再加上討價還價這一條,恐怕不是什麽好結果。


於是乎,巴掌就這麽繼續按穩定的節奏持續落在眼前的屁股上,尤其是鈷藍色內褲沒包覆住的臀瓣,在二三十下後已經染上了一層粉。羞得臉紅卻沒法發作,葛城的雙腿屢屢因為緊繃浮現出肌肉線條,律子很清楚怎麽應對這種情況——輕輕抵住膝窩,突如其來的觸碰引起稍稍一刻放松,身子微微軟下來後就是更猛烈、更迅捷的巴掌雨,左右交疊著像是奔著要把屁股拍塌下去似的。突然升級的痛感激得她整個身體沒忍住往上擡,但立馬又被強壓下去,再一左一右補上清脆的兩聲響,所謂的“熱身階段”結束得很突兀,和開篇一樣,只留下不知所措的葛城,帶著後怕趴到原位,過了半晌才敢稍稍回頭,卻發現律子已經在檢視著嵌在墻上的櫃子了。


“回去拿板子什麽的太費時間了,你這邊有趁手的東西吧。”像是腦後長眼似的,她自然地問道,“用手已經打了這麽多下,總該饒你一點吧。”


讓她自己挑工具這點倒是和主動進懲罰室一樣,房間里有的、和板子類似的東西大概只有……


“右手邊第二個抽屜里,應該有。”


水滴狀的握柄率先進入視線後她就大概的明白這是什麽了,結果也沒太出乎意料——向上連接的是能占大半個巴掌的一塊橢圓,深棕的底色里夾雜著明亮的、自上而下流動的紋路,到邊上逐漸化為波浪似的層疊。實木材質厚度約莫大約一指,翻轉過來是微微有點模糊了的鏡面,其中的人影也像是蒙上了層水霧,可能它本來的用途有些退步,但拍了兩下自己的掌心聽了個響後,赤木律子確信,這柄可以睡神攜帶的化妝鏡,讓它扮演現在的角色,肯定是大有可為。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以前的葛城可能會嗆兩句,現在她卻只是自覺地把內褲拉到大腿根,撐回之前的姿勢。獨自率領艦隊以來,她本就不多的鍛煉時間更加緊張,但高強度的工作和簡單的飲食還是“幫”她保持著身材。巴掌熱身的兩瓣臀現在是一片粉,其中夾雜著幾點不太顯眼的指印,在雙腿站直、俯身彎腰的姿勢下顯得更加突出。繃著的肢體顯得線條更加緊致分明,但可以預料的是,落在屁股上的幾下肯定也會更疼。


手鏡木制的那一面貼在屁股上是微微發涼的感覺,但心里很清楚,不“放水”的話,只需要幾下就可以就能把她徹底點燃。律子習慣性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是她在開始每項“重大工作”之前都會做的事情。感受到兩下輕拍作提醒,美里稍稍正了正身子作為回應,木制板面剛剛離開,雙方像是有默契似的都深吸了一口氣。


“嗖—啪!”


較真論力氣,律子比起加持肯定是差遠了,但也因此,她向來沒什麽收著力氣的說法——正好這也是美里對自己的要求,工作相關的事務就要做到力所能及的嚴格,但免不了也有因此後悔的時候,比如現在。她只感覺一塊猛烈的痛突然在屁股上炸開,把灼燒感的疼漸漸烙進肌理,只是稍稍喘息的時間,第二下又落在右半邊,一樣的讓她咬緊牙關,縮了縮還勉強待在原位的手。雖然房間的隔音是經由她親自檢測過的沒問題,但這樣響亮的聲音還是會讓人覺得容易招惹來好奇的目光。緊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短暫的間隔根本沒有讓你喘口氣的機會,只覺得兩瓣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炸響個不停,好像她正在挨著的不是普通的木制手鏡,而是一塊重刑犯專供釘板,每下都能紮出尖銳而沈重的痛。數量剛剛上雙,她原本攤開的雙手就不自覺地緊緊扣住,撐著越來越低下去的頭,藏匿著不太明顯的吸氣聲。


熟練地再劃下一道優美的路徑,回應赤木律子的是有一塊橢圓的印記。手鏡不算大,落在臀峰上也只能蓋住小半邊,但每次用力揮出,所到之處都會深深陷下去,漸漸地兩瓣屁股都起了錯落的鮮紅,重疊的地方有點不太明顯的腫起。隨著落板的位置逐漸向下移,面對敵襲也能鎮定自若的艦長,這時也有些無法克制的動搖。


“啪!”心里默數著“十二”,平平地甩過來,帶點悶的鈍響是板面激吻上屁股的聲音,壓抑著不敢高聲的“嗚”是葛城極度克制的呼痛。但在掌控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地方,撐起的肘和肩已經塌陷下去,只能勉強撐著人不趴在桌上,對應著的雙腿膝彎也維持不住直立,顫抖著前傾出弓形的弧度,每次挨打,都會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疼得仿佛要跳起來,隨後松開的弦又帶動著身軀塌下去。僅有的艦長威嚴的體現,就是哪怕把下嘴唇咬出青紫的血印,也不要喊得像那些初次進懲罰室的新人一樣。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執刑人的“法眼”,像是故意要挑戰忍耐力,挨打的葛城越是努力想保持鎮定,後面揮舞著兇器的律子就越會想方設法刁難,接下來六下全都落在左半邊臀峰稍稍向下的那一小片,暴風驟雨般不帶停頓,劈啪聲讓人幻聽出成掛被點燃後炸開的鞭炮,邊上玩火自焚的家夥受到波及,臉上鎮定自若強行掩飾,扭頭背光處牙咧嘴里竄出的哭腔才是真情實感,一下更甚一下的疼痛海潮拍過,激起的浪花留下清晰可辨的痕跡。美里只覺得自己左半邊在這陣連擊下疼得像是要被生生打裂開。


“律子,我真的,真的有在反省了。”短短幾個字的時間里,她都感覺到剛剛幾下的余溫還在持續地炙烤著,“可不可以就是,就…”


“聽起來,我不覺得。”淺淺貼上剛打到的部分,律子依然能感受到溫度,隨後木制的那一面移到右半邊臀,只是稍稍摩挲,就能看到美里緊張地繃起身子,“看來還得多幾頓板子治治你逞強的老毛病。”


清楚這種時候敢辯解就等於宣布自己皮癢,美里只好活動了下雙腿,但相同的疼痛再次襲來時,她照樣再次瞬間沒了個受罰的儀態。這次換成了右邊,好像律子不僅嘴巴嚴厲,手上也沒懈怠,甚至還多使了點勁。硬裝捱得住的意志再堅定,在連續毫不心軟的打擊下,裂痕也逐漸不受控制,哪怕只剩最後兩下,曙光就在眼前,她摻雜著哭聲的哀嚎也無處可藏。


高頻、急促的揮板帶來的效果確實好的出奇,原本趴在桌上的小臂,現在只剩手肘撐著上半身重量無助地扭動,指頭憑空像是想抓住什麽,但只有一片空。由意識而生的想躲,帶著半邊腰臀向一側扭過去,卻根本不可能躲開。第一下打得半邊臀肉起伏,之後的每下是殺伐果決的殘酷鎮壓,卻只映照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雙腿在有限的範圍僵硬地擰起、收縮,要不是被按著腰身,恐怕得撐不住膝蓋一攏,直接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最後兩下一左一右,“豪邁”地劃出飽滿的弧線,只是上半邊和屁股接觸,真論實際的力道,比起讓人聽著都倒吸涼氣的“砰”響動只算雷聲大雨點小,但落在這兩瓣一點還沒緩過來的臀上,還是立竿見影的在整片紅上落下成片的腫起。之前連著打完的地方已經浮現出兩塊帶著點點紫痧的赭色,再對稱著蓋下微微發白的收尾,這個階段結束得比想象中的要遲不少。


把暫時退場的手鏡放回原本的抽屜,脫下大衣掛上的時候,律子才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也不免有些酸。同樣得到短暫休息時間的美里,上半身已經整個趴倒在了桌子上,肩膀伴隨著逐漸均勻的呼吸微微聳動,是哭聲還沒停的信號,雙手捂著屁股,灼燒著的痛感還遠沒消散,連揉都不敢用力,生怕再體驗到剛才的疼痛,但還是有不慎碰到的時候,聽那明顯的一聲“嘶”便知。雙腿耷拉著垂下來,只有腳尖點著地面,原本貼身的軍裝褲被解開後也變得松垮,從原本大腿根的位置滑落到了膝窩,恐怕再打開櫃子看到這面手鏡,整個人都會抖上三抖。


居安思危是作為艦長必備的思維,應用在此刻就是,在短暫地,揉一揉已經被打得嫣紅的時候,葛城美里也能清晰地記得,自己還有六下藤條要挨。不幸中的萬幸是,去懲罰室拿藤條來回得用起碼三十分鐘,等律子走後,自己也可以趴去床上好好休息,淺淺敷一下,為後面更嚇人的藤條做準備。


自動門閉合的聲音剛消失,她就轉頭想取毛巾,但將脫未脫的褲子成了這時最惱人的困難,“蹬掉”這種稍帶幅度的動作也讓美里免不了叫喚兩聲。冰箱里儲存常備冰塊的那格空空如也,現在去醫療部取更是天方夜譚,美里只能就簡浸水再擰幹。對著鏡子回頭看了看,雖然腫的顯眼,紅的鮮艷,但幸好沒有什麽破皮的地方。沒有人幫忙,趴在床上後她也只能自己估摸著蓋好後揪一揪調整位置,因為沒有噴藥,自然沒有“清涼”這種高級感覺,不過單純的降溫也足夠解燃眉之急。放任雙腿就這麽癱在床上,膝蓋和小腿傳來的酸脹感也在期待著撫慰,可惜手還是只顧得上關照屁股,尤其是蓋不到的“偏僻地帶”,輕輕兩三下,就有種凝結癰疽的疼被揉開揉散的感覺,這個點,律子應該才到懲罰室,再趴個十分鐘,不對,八分鐘就起來,說不定她還會因為心疼下手輕點呢。


但意外總是來得非常突然,葛城美里剛合上眼睛長籲一聲,就聽到了掃描門卡“滴”的一聲,這不是疲倦開門後滿懷期待打開啤酒罐時的錯覺,因為三兩聲腳步後,律子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高領線衣和下半身的長褲都是一樣的純黑,襯得燈光下的胳膊白得讓人發慌,手上握著的,是一桿樺木制的登山杖。去掉了下端抓地的尖錐部分,比普通拐杖略粗,每次用完都會交由後勤擦上油之後陰幹保養,所以木質的硬度和柔韌性都在一個很理想的狀態,與其把它歸類進那種指頭粗的細藤條,不如說更像是根棍子,挨這個東西六下,葛城只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在哀嚎了,伸手摸到身後的毛巾,好像在余溫的感染下已經沒有什麽涼意。


“挺會享受的嘛?”雙手疊放撐著登山杖,或者說藤條,律子打量床上人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好像早就料到了她的偷閒。猶豫著要不要起身的美里就這麽僵在了那兒,按理說沒提出額外的要求,這段時間她怎樣都沒問題。但心里對“懲戒”二字的嚴肅認知總讓她覺得,這不是受罰者該幹的事情,現在主動翻身下床等於坐實認錯,繼續趴著的話,藤條在律子手里,想加幾個數還是全憑她心情。恐怕這是向來生殺予奪的艦長少有的,仍由她人命令擺布的時候了。


“收拾一下盡快起來吧。”律子憑空揮了兩下手杖,嗖嗖的破風聲來源於重量和硬度的結合,拿來揍十幾歲的孩子恐怕太重,但換成成年人,應該會是刻骨銘心的記憶。不疾不徐地點了點地面,噠噠聲像是敲響倒計時的鐘聲,末了她還不忘補上一句不那麽善意的提醒,“藥品我會幫忙,後面有的是時間讓你趴著。”


“怎麽,這麽快?”


“就在艦橋的物資室,用不著跑到底下去一趟。”幾乎退到門口,赤木律子才有空跨步站開,床桌之間空出的地方自然就是刑場。葛城背對著她站在那里,雙手交叉像是要遮住什麽,長褲已經疊好放在床邊,只剩一條內褲,耷拉著掛在小腿上將落未落。


“雙腿分開到肩,扶著膝蓋報數,摔倒的話不算。”


通常來說,如果在受罰過程中離開了刑架,輕則加罰,重則歸零,現在憑空撐著就不用這麽苛刻了。短暫的冷敷後,臀峰處最深的顏色好像暈染開了,兩瓣屁股掛著鮮亮的桃紅,蔓延到大腿根漸漸稍稍變成粉色,因為塌腰自然地向外撅,雙手扶膝讓肌肉不自然地繃著,手杖帶著微涼的溫度貼上去時,肉眼可見的還有些許由緊張產生的顫動。


定了定神,垂下去的頭顱擡起,鏡子里的面部表情有種迎接命運的悲壯感。發絲撫向一邊在腦後紮成髻,額頭上沁出點滴不太明顯的細密汗珠,沒有讓身後的人等太久,最後的帷幕還得親自揭開。


“我,Wille艦長葛城美里,因為個人決策重大失誤放走實驗體BM03 碇真嗣,導致嚴重後果。目標現已歸隊,理應補齊懲罰剩余部分,懇請執行!”


那股貼著屁股上的木頭質感甫一離開,葛城搭在膝蓋的雙手也旋即握緊,同時頗具先見之明地咬住了下唇。鏡子里看不出兩人臉上的表情,只有那桿手杖淩空兜出一道斜線劈下來。


“劈啪!”


比起常規款式的藤條,木手杖在清脆這一維度弗如遠甚,接觸皮肉的聲音更深更沈,兩瓣臀都被帶著翻湧起波浪。嵌進屁股的一下所帶來的的影響也是立竿見影,橫貫整個臀峰的,是目測腫起來接近一指高的檁子,像是經過精確測量後繪制般筆直,在鮮紅的主色調中紫得突兀而醒目。幾秒前還挑不出毛病的標準姿態瞬間漏洞百出——站得筆直的雙腿軟了下來,膝蓋幾乎要碰到一起,上半身也明顯吃不住痛地一擡,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事態脫離預期時的驚恐。


飆到頂點的疼讓葛城美里做的所有心理建設都徹底無效化,與其說是普通的木制登山杖,她更願意相信律子手上拿著的是一截實心鋼管,伴著十二分的力氣落下,帶著紅熱的溫度停留。經歷了倉促的片刻偷閒,剛剛平靜的痛覺神經被猛地激起,強烈的反差讓她覺得屁股真的已經被抽得開花,爆裂般的疼痛前調未平,整條路徑上的死灰又被點燃,火辣辣的燒灼感蔓延開去,下意識想捂、想揉的手停在了膝側,但整個人想要倒下的本能卻沒法強拗。強壓著呼痛只能發出“噫噫嗚嗚”的別扭怪叫,淚水滴答著在還未幹透的眼角呼之欲出。


“還有呢,忘掉了的話這下不算。”


傷痕高高隆起,哪怕輕輕拂過也能讓人身子一縮。哪怕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疼痛覆蓋,不計數的警告也是效果拔群的提醒。


“不、不敢忘,一。”她試圖為自己的遲鈍辯白,“抱歉,真的很疼…”


聽到報數後,作為預告,手杖的位置向下移了點,依舊沒離開臀峰。一貫的面無表情讓人很難判斷赤木博士此刻的心情,短暫的調整時間里,她的訓話也是同樣的不留情面。


“疼?那些在作戰中負傷的、甚至犧牲的船員,那一刻會比你疼多少倍?你的優柔寡斷,你的固執獨斷釀成的錯誤,是在這里挨幾頓打就能償還的麽?”


“對、對不起,啊!”


第二下幾乎要把她打得直接跪倒在地,破風而來的一聲“咻啪”在不大的房間里回響,屁股上像是被澆了一線滾開熱油似的痛。深深陷進皮肉里的抽打像是把本就慘烈的疼粗暴地搖晃,讓兩瓣臀都止不住地發抖。大滴大滴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沒東西可抓,雙手只能牢牢攥握著膝窩。原本分開的雙腿疼得縮在一起,內褲也隨之滑落到地上,只有兩邊還勉強搭在腳踝上。


又是一道紫檁子緊挨著浮起,和第一記保持平齊,在這種追求精密性的事務上,律子向來都頗具天分,多年糅合著人際交戈的工作讓她的處理也更加遊刃有余。比如現在,沒有催促呵斥,她只是把手杖邊沿點在腫起的傷痕上,讓附著著的疼痛提醒失態的艦長擺回正確的姿勢。


“…二”


“如果報數困難的話,我不介意拉個熱心群眾來監督提醒你。”


第三往上移了些,這種危險系數稍高的位置自然會收點力,相比於之前掄圓了胳膊重重砸在屁股上的幾下,現在只是抖動著手腕甩過來,理應要溫柔不少。但落到現實卻是,這種浮於表層的刺痛是撕開似的感覺,來得快去得快對已經挨過一遍巴掌加手鏡的傷臀並不適用,上半邊一下子仿佛被火舌燎過,疼得她不由地原地跺腳,報數聲都好像在哆嗦。第四下不像之前給了些緩沖的時間,話音剛落就抽在幾乎一致的地方,像是強行往新鮮的傷口撒上藥粉,說著沒有二次傷害,但光是單純的疼就讓人眼淚唰唰地往外飆。什麽約定的規矩、艦長的尊嚴都被放到了一邊,只剩下快要禁不住打,直接捂住屁股蹲了下去的狼狽女人,求饒聲里帶著哭腔,含含糊糊聽見的聲音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按理說這個程度,在懲罰室怎樣都得加上幾下,但看樣子再多的話,過兩天的回歸儀式可沒法線上操辦。況且她自己這麽撐著到現在,還是比那些從刑台上翻下來的要強的。端到腰上架著的手杖,像是鋒刃已經點到頭皮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提醒著你絕沒有僥幸逃脫的可能。


“我不會…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指的是接下來會乖乖挨打,還是決策時以大局為重?她沒有明說,但最好二者都是。再次撐起定好的姿勢,遺留著的疼痛仍然讓葛城雙腿看得出來的打戰,肩膀隨著抽噎也在起起伏伏,屁股上腫起的道道痕跡也像在跟著呼吸。


“以後再犯的話,幹脆就直接在艦橋上公開執行吧,讓大家知道艦長也逃不了。”美里感覺臉上紅得發燙,但轉移到臀腿交界的觸感讓她完全不敢反駁,“錄像到時候直接打印下來,標準的挨打姿勢該就按你的示範來。”


“別…”


壓進肉里的手杖讓她立刻噤若寒蟬,脆弱敏感的臀腿交界處最能感受到光滑的木質感,還有讓她淚水不停的冷和硬,摩挲著激起尚未遠去的燒灼感。腳趾不安分地弓起、放下,好像這樣能擋住一些疼痛似的,但現實卻是,她站得越標準,雙腿就繃得越緊,結果自然只能是——


“啊!”


很難說是先見之明還是眼疾手快,這一刻赤木律子再次證明,她的敏銳不止被發揮在代碼和數據上。幾乎是一個箭步邁了過去,左手兜過去繞過肩膀攬住了美里直接向前撲倒的身子,她頭一歪順勢傾倒在胳膊上,嗚嗚地哭個不停,淚水在袖子上洇開一整片,斷斷續續地喃喃著些“好痛”“對不起”這樣的話。律子淺笑著輕輕嘆了口氣,輕拍了兩下美里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後背,慢慢地把她移到床邊趴下,雙腿半跪半倚地靠在地上,襯著臥榻之側被托著的臀,新添的那道朱紅泛赭的腫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也不要求你什麽了,最後一下就結束了。”


埋在枕頭里的腦袋稍點了兩下,身子努力試著弓起來,但律子只是輕撫著美里的腰身讓她放松。有限的空間只夠把刑具擡到肩膀,斜著劈下來使不上太大勁,但因為角度原因,不免交織著穿過之前的幾道檁子,傷上加傷留下的印跡顏色有些發白,險之又險地停在了破皮流血的懸崖邊上。已經要喊啞了的葛城,趴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整張臉深深埋進枕頭里,現在也只能聽見些帶著哭腔的哼哼。


通常結束的時候,律子只會關照兩句後默默離開,葛城更願意在自己完成上藥、溫敷這些工作後一個人靜靜。但今天這頓確實有點太重了,還是盡快處理一下好。


“毛巾就是之前這條吧,藥膏你放在哪?”


“抽屜…右邊那個…靠里面。”短短一句回答得斷斷續續、聲若蚊吶。想了想,律子還是先扶著她的兩條腿,擺平到床上舒服點趴著。中間稍稍的磕碰彎折都能引來一陣抗拒的扭動。律子節奏放慢,好聲好氣地邊勸著邊想,就算自己有孩子,也不見得會那麽有耐心吧?


擦藥時倒是另一幅光景,碰到傷痕時,倒吸涼氣和呼痛聲從沒聽過。但自始至終,美里的雙手都僅僅攥著床單,哪怕揉開藥膏時疼得發抖,也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直到身後再沒有手掌的溫度,才長舒一口氣,仍由自己趴倒在床上。還在延燒的疼痛和清涼的藥膏碰撞,有種不甚明顯,卻也揮之不去的酥麻感,悄悄歪過頭來,眼神和坐在旁邊的律子恰好撞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羞還是怕,趕緊扭向了一邊。


“確實太重了,我的問題,對不起。”


“沒…你說得對。”葛城艦長好像稍稍恢覆了冷靜,“我的決策影響著整艘船上的大家,應該負這個責任。”


“但也不一定是壞事。”赤木律子擡起頭,眼光仿佛能洞穿層層厚障壁,直達另一頭的隔離室,“至少現在回來的真嗣,也算是更了解現狀了。”


“誰能想到他還會回來呢,這些真不該強迫他承受。”葛城美里還是感覺心疼,這麽多年後,男孩還是沿著命運的詛咒,回到了這個地方,“EVA、NERV、我們給他帶來的痛苦已經夠多了,”


“他這麽想,那一定是有自己的決心。而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配合他,以及……”


“過兩天下手輕點。”


輕飄飄的兩下讓葛城稍稍皺了皺眉,按當初大家制定的規矩,這一步不可避免。展現“後果”的叛艦者回歸儀式,對於明日香、真希波、鈴原櫻來說,都是“有仇報仇有冤伸冤”的機會。下手輕重全由她們定奪。最後到自己這里,也得給目睹了前後一切的船員們一個交待,恐怕…


“到時候全程安排好醫療應急,如果他中途放棄,也務必按最高規格安置。”仿佛已經徹底拜托了挨打的身份,發號施令的葛城艦長和往日沒什麽差別。


“還是好好休息吧,這些不用你擔心。”律子說得輕輕松松,“要到時候屁股還疼的話,可別因為記恨我拿他發泄。”


“哼哼~”淺笑兩聲,葛城美里自己揉了揉剛敷上藥的屁股,拱起的幾道檁子現在好像還有些發硬發熱,律子這個“太重了”的自我評價真很合理,“那就看你這幾天照顧得怎樣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可不像某些人會犯重覆的錯誤。”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律子把空出來的桌子、沒合上的衣櫃都收拾好,留下一句“有事隨時聯系”後也離開了房間。她得先把登山杖放回原位,未來的幾天還有一大把新增的額外事務要處理。傳送帶運轉的聲音消失在長廊盡頭,這里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眼光瞥見房間角落里雜物堆里未拆分的包裝盒,一些屬於過去的洶湧回憶突然湧上高點,閉上眼睛,葛城美里把那些人、那些事自然地拼接起來,這本該早早發生,在錯位時空里迷失後,最終還是抵達了目的地。


“可能你不會喜歡這件禮物,但不管留不留下來,祝愉快,碇真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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