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真情 #4 萍水真情10-12 (Pixiv member : rjf)

 10. 公園

下一個目的地是瑪麗想去的城區中心公園。

走出百貨商城，已經16點了。計劃乘坐公共載具的兩人發現車站人流量很大，而入站的車上也是人滿為患，維娜非常不想讓穿著漂亮新衣服的瑪麗去等車擠車，當機立斷叫住了一輛路過的空位出租車前往公園。“中央公園現在人比較多，正門要排隊，我把你們送到後門吧，現在有點堵車，大約半個多小時到。你們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叫到空出租車很幸運哦。”“好的，謝謝司機師傅。”

“哈哈，有種蹭車的感覺呢。”和維娜一起坐在舒適的後座，瑪麗回想起了自己流浪時期的往事。那時錢包和大部分行李被毀，自己被迫想辦法蹭別人的載具穿行於城市之間，中途被發現而被踢下車都是常事，甚至差點因此卷進天災，然而好心人還是不少的，瑪麗也很幸運，屢次在別人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下擺脫了困境，三個月就闖蕩了將近半個泰拉的旅程，風餐露宿、艱辛無比。而現在的她，正乘坐著舒適的載具，穿著漂亮的新衣服，悠閑地欣賞著車窗外的城市街景，享受著被精心安排好的休閑旅行，還有最重要的——摯友前輩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陪伴。想到這里，瑪麗斜身緩緩靠在了維娜的肩膀上，很快便感受到了對方略有加快的心跳。“嗯？累了嗎，瑪麗？”維娜稍稍調整了坐姿，讓瑪麗更舒服地倚靠在她的身上。維娜啊，你真的，太溫柔了。 “維娜，想不想聽聽我小時候的故事？”“嗯，好。”簡練到不能再簡練的回答，態度上卻毫不敷衍，瑪麗感受到了維娜的發絲拂過自己戴在頭頂的頭飾——可以想象她調整了姿態準備傾聽。瑪麗微笑著閉上了眼睛，開始有聲有色地展開自己的故事……

到達目的地後，瑪麗發現中央公園是收費的，後門購票尚且都要排隊，正門的人一定會更多，把我們送到後門的司機先生也是位好人呢。城市公園原本是為了美化城市而建設的福利設施，理應免費或低價向市民開放，然而旅遊城市豈能放過旅遊旺季的客流高峰？於是當瑪麗聽到旺季票價時，不禁難掩驚訝的神情。然後果不其然維娜又“順手”給自己代付了門票錢，瑪麗知道，這肯定不在羅德島的報銷範圍內。瑪麗對於自己提出來要去中央公園卻讓維娜破費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她還是默默接受了維娜的好意。我一定會回報你的，維娜前輩，瑪麗再一次在心中默念。她伸手拉住了維娜的手，維娜回頭看向她，疑惑的神情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瑪麗回之以燦爛的笑容，將手握得更緊了一點，維娜意會了瑪麗的暗示，將瑪麗牽至身邊，手拉手走進公園，“咱們先把買的衣服存一下吧。”維娜轉頭看向物品暫存處。“好~”瑪麗很容易就看出了維娜在轉移話題，她害羞了呢，呵呵，維娜這倆天已經好幾次害羞了，這在羅德島可是非常罕見的啊，維娜真可愛。

兩人牽著手走在公園的林蔭小徑上，她們默契地選擇了人流較少的路。瑪麗華麗的服飾、清秀可愛的外表和陽光活潑的笑容吸引了無數路人注目回頭，其本人卻沈浸於講述自己的故事，不時在講到激動處時放聲大笑，旁邊的維娜默默傾聽著，和瑪麗一起笑——不露齒的微笑。時不時還會評論兩句，基本都是誇獎瑪麗的話，同時也附上自己的一些往事。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過了公園的大部分區域，走到了天邊開始泛紅。“維娜，我們休息一下吧。”講了不知多久的瑪麗終於感到了疲倦，拉著維娜坐在了路邊花園里的座椅上，接過維娜在路上買的瓶裝水喝了起來。其實瑪麗並沒有一直在講她的往事，她們也聊了很多關於公園的風景和這座城市的事。她們也不是一直在走路，她們和樹林里放養的小動物友好互動過，甚至還和廣場上的小朋友們一起玩耍——不過基本都是瑪麗主動加入，維娜在一旁陪伴觀望，當然最終還是會被瑪麗拉進去一起玩。“仙女姐姐也累了呢。”瑪麗差點嗆了口水，這是剛才和她一起玩的孩子們看見她的打扮後對她的稱呼，讓她很害羞，維娜聽了也忍不住偷笑，於是瑪麗“報覆”維娜硬拉她過來一起玩耍，而維娜卻被稱呼為“阿姨”了，逗得瑪麗開懷大笑，而維娜卻呆在了原地……

於是瑪麗現在被維娜用那個稱呼調侃了。“啊~，對不起嘛~，維娜，我不該強迫你一起玩的。”瑪麗摟住維娜的手臂，撒嬌著認錯。維娜本來就沒生氣，只是想稍微捉弄一下瑪麗，結果瑪麗一撒嬌，反倒自己受不了了。“沒…沒事，你沒有錯，不用道歉，”維娜有點慌張了，“其實我也覺得你和童話里的仙女一樣美。”語無倫次的發言卻恰到好處地擊中了瑪麗的心，“欸？”瑪麗感到自己的臉燒了起來，趕忙抽出雙手捂住臉。維娜也有點懵，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只好伸手摸了摸瑪麗的頭。

待兩人都平靜下來後，瑪麗觀察了一下四周，她們走上了公園中的一座人工小山，山頂上是一片擺放著各種石雕的花園，花園的中心是一個簡易的瞭望平台。此處人煙稀少，畢竟現在已經到晚餐時間了。瑪麗起身開始遊覽花園，維娜也跟隨著她。園子里石雕的內容大多都是各種猛獸，表情猙獰，氣勢磅礴，介紹牌說這些都是古維多利亞文物的覆制品，象征著古維多利亞的強大實力與野心。在一尊龍種的雕像前，瑪麗停下了腳步，這只龍有兩對足，一對翼，正矗立於嶙峋的石柱叢上，大展雙翼，仰天長嘯，胸口燃燒著熊熊烈火，雕刻得栩栩如生，是整個花園最大最威猛的雕像。

無法撲滅的烈火，陰影中魚貫而出的敵人，遍地的死亡源石，被摧毀的城市，痛苦哭號的平民，戰死的隊友，重傷的隊長，一幕幕駭人的景象從瑪麗的記憶深處湧現，最後鎖定在了羅德島角落里孤獨的白發龍族女孩的背影，她和這座雕像有著共同的名字——德拉克……

“瑪麗！”“瑪麗！”等瑪麗回過神來時，維娜正雙手搭在瑪麗的肩上，用關切的眼神望著她，輕聲呼喚著她。“哦…唔…對不起，維娜…”瑪麗低頭道。她知道自己的失神一定被維娜看在了眼里，維娜聽了昨天自己的傾訴，大概也能猜出自己為什麽失神，對不起，維娜，又讓你擔心了。瑪麗失落地牽起維娜的手，繼續往前走，而瑪麗不知道的是，方才維娜在看了德拉克的雕像同時，也一直在張望著對面的石雕——一只頭部鬃毛濃密的大型菲林樣的猛獸伸出一只前爪踏著大型王冠，隔空與德拉克面對面同樣做咆哮狀，這只猛獸與維娜有著共同的秘密——阿斯蘭……

11. 告白

繞著花園走了一圈後，瑪麗和維娜開始攀登花園中心的觀景平台。平台不高，一共也就三四十級台階，瑪麗牽著維娜的手走在前面，lo鞋底與台階的碰撞聲清晰可聞，維娜靜默地跟在後面，傾聽著瑪麗清脆的腳步聲，注視著黃昏下瑪麗的背影。一分鐘，卻好似過了很長時間，兩人登上了平台頂端。這里的視野不算開闊，堪堪能越過樹林的頂端望見包圍著公園的高樓大廈，在樓宇的縫隙中藏著半截昏黃的落日，靠余熱染紅了天幕。瑪麗松開了維娜的手，獨自走到了平台邊緣，扶著金屬護欄，默默地望著那失去了白天的耀眼光輝，即將沈入大地的夕陽。面對這樣的景色，讚美、驚嘆、傷感、落寞，這些情緒瑪麗都沒有，她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放空了，思緒飛到了不知何處的遠方，那里，是一片荒蕪的空白。

她感受到維娜也輕輕靠在了圍欄上，默默地同她一起觀景、神遊。

她想，是時候了。

“維娜。”瑪麗轉過身，面向維娜，身體立直，雙手交疊握在一起。維娜也無言地轉過身來，挺起了腰板，靜靜地注視著瑪麗。

“這幾天，承蒙你的照顧了，謝謝你。”

“嗯。”維娜微笑著，她能看出瑪麗有不少話要說，便用極簡短的回應將更多的話語權留給瑪麗。

“相識以來，維娜一直都很照顧我，我真的，由衷地感謝你……”

“很高興遇見了你，並與你共事、同宿，也很榮幸成為了你的朋友，你是我最尊敬的前輩。”

“嗯。”雖然昨晚瑪麗表述了相似的話語，但維娜的內心還是被瑪麗誇得動搖不已，僅僅能維持表面上的沈著冷靜。

“與你一起旅行，我感到很愉快、很充實，是我從未經歷過的體驗。”

“有你的陪伴，我感到很安心、很幸福，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感情。”

“是你，給了我休憩的港灣，治愈了我的心靈，讓我有了更多前進的動力。”

“維娜……”

橙發瓦伊凡女孩的獨白停頓了，她嘴唇微抿，雙手緊握，臉頰染上了天邊的霞紅，她正在經歷著比昨晚更甚的緊張與羞怯。

終於，在一陣焦灼的沈默過後，她朱唇輕啟。

“我喜歡你。”

一陣輕風吹過，兩人的發絲和裙擺隨之飄動。

瑪麗直視著維娜，臉頰潮紅，眼神卻沒有絲毫膽怯，臉上掛著平靜而期待的微笑——一種維娜從未見過的瑪麗的笑容。

雖然有一定心理預期，但這依然令維娜難以承受，她的臉部迅速泛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她的身體知道該做什麽。

維娜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瑪麗面前，伸出雙臂將她溫柔地攬進了懷里，瑪麗也伸手摟住了維娜的腰。兩人就這樣感受著著對方的體溫、心跳與身體觸感。沈默半晌後，維娜開口了。

“瑪麗，我也要感謝你，在羅德島與你相識後，你為我付出的遠多於我為你付出的，其實這次旅行里，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我。我一直，都很想報答你。”

“你是我見過最陽光可愛的女孩，你的純真和友善打動了每一位遇到你的人，你像一個小太陽照亮了整個羅德島，艦上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你，都願意做你的朋友。你同時也擁有超凡的軍事素養與戰鬥能力，你的出現改變了羅德島的先鋒體系，同為先鋒幹員，我這個前輩也要對你讚嘆不已。”

“與你作為舍友相處的期間，一天內幾乎從早到晚，你都在照顧懶惰的我，你的勤奮，你的熱情，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太多色彩與活力，有你的陪伴，即使是我，也能充滿幹勁，每天過得開心而充實。”

“這次旅行，讓我更加感受到你的溫柔與可愛，也讓我了解到了你的苦衷，看到了你獨自所肩負的事物，以及在重擔之下，你的勇氣、你的拼搏，以及，你的孤獨。”

“我非常欽佩你，能作為你的舍友、同事，是我的幸運，能成為你的知心朋友，更是我的榮幸。也許全羅德島的人都喜歡你，但我還是要說……”

“瑪麗，我也喜歡你。”

維娜感受到瑪麗的心跳驟然加速，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雙手摟得更緊了。

“瑪麗，請閉眼。”

“嗯。”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柔軟圓潤的臉頰上，使那片赤色迅速擴散至耳廓、脖頸。

“維娜！”

瑪麗猛然睜開雙眼，驚訝與羞澀充滿了雙眸——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這一刻，遇到幾乎任何事都從未退縮的她，竟然想要逃跑，卻又無法拒絕維娜溫暖的懷抱，只能任憑激動的淚水從眼角湧現。

這時，維娜像往常一樣，擡起一只手去撫摸瑪麗的頭。來自前輩的熟悉的柔軟觸感為瑪麗帶來了莫大的安心感，瞬間消除了逃跑的念頭。瑪麗還看到，維娜將同樣赤紅的右臉頰稍稍轉向了她，閉上了眼睛。瑪麗很快就讀懂了維娜的暗示，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卯足了一股勁吻了上去。如果說維娜的吻是溫柔的，那瑪麗的吻便是充滿熱情與活力的——物理意義上的——沒塗口紅也能在臉上留下印子那種的——同樣做到了讓赤色燒至維娜的整個臉部。這個吻的沖擊力太強，以至於維娜的尾巴一下子都繃直了，不得不松開瑪麗轉身用雙手捂住自己紅透了的臉，背後傳來了瑪麗充滿歉意的驚呼……

平靜下來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癱坐到了觀景台的座椅上。瑪麗的頭倚靠在維娜的肩上，花狀頭飾蹭得維娜的臉癢癢的。冷靜下來的維娜一直在思考方才瑪麗的話語，盡管不好開口，她還是有必須向瑪麗確認的事。

“瑪麗啊，請問……你對我的喜歡，是哪一種呢？“

話一出口，維娜尚未平覆的心跳再次呈加速的趨勢。她覺得這個問題可能難為瑪麗了，自己應該說的再直白一點，卻又害怕瑪麗難堪。瑪麗聽了以後一動不動，想必她正努力思考如何回答吧。

沈默片刻，瑪麗伸手握住了維娜搭在裙子下擺的手。“我…我其實也說不太清楚…只是我，總有一種想要把我的感情一口氣表達出來的沖動，於是就，這樣了…“

正如瑪麗所言，自己確實難以確認內心的這股沖動，源自何種感情，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就這樣回應維娜，就跟沒有回答一樣，她隱約能感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對維娜有著特殊的意義，維娜需要一個相對確定的答案。於是瑪麗停頓了一下，便繼續了她的回覆。

“維娜，我大概是…把你當作崇敬的前輩和摯友，喜歡著你。“

聽到了這樣的答案，維娜心底松了口氣，這是她可以承受並回應的那種喜歡，但是她也知曉瑪麗的迷惑與動搖不定，接下來同行的幾天，可以再多和瑪麗聊聊，去進一步確認。

 既然問過了瑪麗，自己也應該回答一下。

“瑪麗，在我心中，我把你當作可愛的摯友喜歡著你，但是很抱歉，我個人可能不太願意把你當作後輩看待，因為我不太想讓年齡或是羅德島的任職時間作為我們的高下之分，在我眼里，我們各方面都是平等的。哦，不過我也很高興你能把我當作前輩的，我也會繼續努力去勝任這個稱呼……“維娜知道自己開始語無倫次了。

“哈哈哈，維娜好可愛啊，你這麽說，我真的好開心！”瑪麗把手握的更緊了，“我一直覺得，維娜很有做前輩的氣質，做你的後輩，真的很愉快！”

“哦，是嗎？”維娜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覺得慵懶的自己不配當瑪麗的前輩，但是只要瑪麗開心，做她的前輩也不是不可以，自己也一定會努力地去盡前輩的責任。

天色變得更暗了。太陽觸碰到大地，天邊呈現出最絢爛的晚霞。

“我們拍個合照吧。”看到此情此景，維娜提議道。

先不論不擅長使用移動終端的瑪麗，維娜也沒有拍照的愛好，但維娜還是細心地用終端拍攝了少量電子相片來記錄這次旅行——尤其是關於瑪麗的。剛剛被瑪麗的告白沖昏了頭腦，差點就錯過了這樣的夕陽美景。“合照啊，好啊好啊！”瑪麗雖然不太會拍照，但上鏡還是挺積極的，畢竟經常被朋友們拉著去做這樣的事。維娜委托了觀景台上的路人給她們拍了合照，合照中瑪麗貼著維娜，一手搭著維娜的肩，一手比v字，笑容燦爛；維娜一手摟著瑪麗的腰，一手架在護欄上，表情嚴肅——其實還是能看出幾像素的嘴角上揚。兩人的臉頰尚有一絲紅暈，與晚霞的紅色融在了一起，她們的發絲和裙擺隨著微風小幅飄動，兩人漂亮得體的裙裝令相片里的她們更加美麗動人。合照過後，維娜和瑪麗又拍了一些個人照和風景照，其間瑪麗給維娜拍照的時候差點把移動終端整壞了，維娜費了很大的勁，耐心地去教她，才終於讓瑪麗用自己的移動終端拍了一張合格的人像照，這讓瑪麗非常高興。

太陽已將大半個身軀沒入地平線，天空完全暗了下來，城市燈火亮了起來。是時候走了，瑪麗再次牽起維娜的手，走下觀景台，這一次，兩人是肩並肩走下去的。

12. 夜晚

維娜為了讓活潑好動的瑪麗更方便行動，特意為她選了較為寬松舒適的裙子、絲襪和鞋子，但lo鞋畢竟是不適合長途行走的，而她們在公園走了很多，瑪麗也做了很多奔跑跳躍的劇烈活動，以至於出了公園後連特種兵體質的瑪麗都忍不住道出雙腳的些微不適，於是維娜決定再次叫出租車直接回旅店，晚飯就直接在旅店客房訂餐吃了。然而這次叫車就沒那麽順利了，正值晚高峰，就連公園後門也堵得水泄不通，她們先是走到了附近不那麽堵的街區，然後等了好久才叫到空車。一下子坐上了舒適的後座，玩累了的瑪麗輕輕倚靠著維娜，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維娜也昏昏欲睡，但為了安全起見她不敢睡著。由於堵車嚴重，兩人在車上休息還算充足，但同時也產生了相當的額外費用，她們的晚飯時間也延後了。到達旅店後，困倦的兩人只好強打精神下了車。要不是有購物袋要拎，維娜真的不願意叫醒瑪麗，而是直接把她公主抱抱回房間，然而，如果真的這麽做了，瑪麗可能瞬間就清醒了。上樓前維娜還不忘去旅店隔壁的藥店買腸胃藥，結果因為本地人不怎麽吃辣，找了半天才要到相應的藥片。等維娜和瑪麗回到房間，已經過19點半了，比昨天到達旅店的時間還晚。然而由於在出租車上休息了一段時間，本該困倦的兩人現在卻清醒了。

和昨晚一樣，瑪麗脫了鞋就撲上了床，但不再蹦床了。維娜放下購物袋，脫掉鞋襪後，也坐在了瑪麗身邊，想起來之前瑪麗說腳有點不舒服，於是就捧起瑪麗的白絲腳揉了起來。“腳還難受嗎，瑪麗？”“唔…其實還好啦…啊哈哈，好癢啊。”瓦伊凡的汗腺不是很發達，即使在夏天走了很長的路，腳上和身上也沒有太多異味，倒是瑪麗在公園里亂跑、和小孩子們瘋玩把漂亮的新衣服給稍稍弄臟了幾處。即使穿上可愛的衣服，瑪麗還是那個瑪麗。

為瑪麗做完簡單的按摩後，維娜準備起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旅店餐廳菜單，卻被瑪麗張開雙臂要抱抱。唉，真拿這個小家夥沒辦法，維娜俯身抱住了瑪麗。“維娜~”瑪麗開始撒嬌，摟著維娜的腰，把頭埋在維娜在胸里，胸部蹭著維娜的上腹，絲襪腿蹭著維娜的腿。面對如此可愛又調皮的瑪麗，維娜實在是難以抵擋，好在自己今天已經是身經百戰了，勉強還能冷靜應對。維娜摸了摸瑪麗的頭，“瑪麗，你一定餓了吧，咱們先訂餐吃晚飯吧。”“好~”

由於午飯吃得晚又吃得口味太重，兩人就決定點簡餐配上甜點和茶——可以說是豪華版下午茶，也正好養護一下被辛辣摧殘的腸胃。點完餐後，兩人輪流洗漱沖澡，經歷過惡劣生存環境的她們都養成了快速沖洗的習慣，當後洗的維娜出浴時，餐也正好送到。瑪麗用同樣迅速的動作服用腸胃藥，吃完她的那份晚餐和甜點，然後就一溜煙的上床了，拿出自己行李里的一本書靠在床頭看了起來，時不時喝一口放在床頭櫃的晚餐茶。看著瑪麗迫不及待上床的樣子，維娜感到一絲疑惑，瑪麗是累了著急休息嗎？受到瑪麗的影響，本來慢條斯理吃著晚餐的維娜也加速收拾完了剩下的餐點和茶水，把兩人的餐具收拾到一邊，然後便上了床，同樣靠在了床頭，開始整理移動終端里的照片。

“欸？這是我嗎？好漂亮啊！”

維娜上床沒多久，瑪麗就放下書湊了過來，終端當前顯示的照片是瑪麗穿著剛買的lo裙裝走在商場里的背影，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年輕時尚的可愛少女，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維娜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張算是她偷拍的，然而瑪麗完全沒有在意。

“話說瑪麗，你為什麽還穿著這身衣服呢？這樣躺在床上不難受嗎？”

瑪麗現在穿的依然是維娜送給她的lo裙和過膝襪，只是去掉了頭飾和紗裙撐，按理說瑪麗洗完澡後就應該換上睡衣了。自己雖然也穿著瑪麗送的長裙，但畢竟這件也可以當作居家服，躺在床上很舒服，瑪麗送的禮物果然很實用呢。

“欸嘿嘿，我很喜歡嘛，讓我再多穿一會兒嘛~”

“瑪麗想穿就穿吧，但是睡覺前得換掉哦。”維娜頓了頓，“我還有其他的照片，瑪麗想看嗎？”

“我看我看~”

維娜將這倆天的其他照片也一一展示給瑪麗。“維娜拍得真好啊，很認真地記錄了我們的旅行呢。”仔細端詳了每一張照片後，瑪麗非常開心，“感覺有我的照片很多呢。”“唔……畢竟，你很可愛……我也很喜歡你……忍不住就偷拍了一些……”自己也相當於向瑪麗告過白了，想不出別的理由，維娜只好把自己的心里話實話實說了。“啊~，維娜你真好~”瑪麗絲毫不在意維娜的偷拍，而是轉身摟住維娜再次撒起嬌來，而維娜已經放棄抵抗了，紅著臉，無言接受並享受著瑪麗對她的親昵。“唉——，我也想給可愛的維娜前輩拍照啊，然而我連通訊終端的相機功能都不會用，是個只會添麻煩的後輩呢。”“沒關系，瑪麗，我可以教你。”瑪麗並沒有立刻回應維娜，而是用一種嬌羞而期待的眼神望著維娜，臉頰也開始泛紅。

“維娜……我想被教導的，不僅僅是這個。”

維娜很快就明白瑪麗的意思了，她決定配合瑪麗，不過她要確定一下瑪麗有多想“學”。

“所以，瑪麗還想讓我教你什麽呢？只要瑪麗想學，我就會盡力去教。”

瑪麗猶豫了一會兒，忸怩地說道：“維娜前輩…可以教我…如何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後輩嗎？”

“可是，我昨晚已經教過你了啊。”

“抱歉，我太笨了，沒有學會，維娜…可以再教我一次嗎？”

“那麽，你就先反省一下你的錯誤吧。”為了能夠放心地去“教導”，維娜希望瑪麗給出名義上的理由。事實上，如果不是瑪麗的意願，即使瑪麗真的犯了錯，維娜也不會想到懲罰她，反而會第一時間去安慰她。

“我不會搭配衣服，浪費了很多時間；我執意要吃那家炎國餐館，辣著前輩了；我在公園里執意要拉前輩一起玩耍，結果讓前輩很難堪，我甚至還嘲笑了前輩；我又擅自向前輩告白，讓前輩很為難；我不會照相，害前輩教了我半天；我一整天都只顧自己享受，讓前輩操勞受累，我依然，是個自私的後輩。”瑪麗說著說著低下了頭，實際上，這些大多都是真心話。

“瑪麗啊，我本以為你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沒想到你今天的表現這麽令人失望，姐姐我要好好再教導你一次。”

維娜轉身伸出左手握住了瑪麗的右手，把她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