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千金 (Pixiv member : sakura)

 10歲生日那一天,我本該在父母和青梅竹馬的金發少年的慶祝聲中度過,可是等我回過神兒來,猩紅的火舌已然吞噬了別墅。

我在驚恐中吸入了過多的濃煙,癱倒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在意識消失的前一秒,我感覺到有人將我抱了起來,離開這是非之地,那人衣服的毛呢的面料有些紮人…


從那之後,那座年幼時居住的別墅和父母一同消失在我的記憶裏。


而我,被賣到了倫敦最大的地下交易會所,那個令我生不如死的地方。


—————


我赤身裸體的被一群身著黑袍的人按在冰冷的石質地板上,燒紅的烙鐵燙爛皮肉,在我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醜陋的烙印。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我哭喊著暈厥過去,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鎖緊了骯臟的鐵籠子裏,周圍滿是一身傷痕的男孩女孩,他們身上都有和我一樣的醜陋烙印。


整整三個月,我每天被一副巨大的漏洞插入喉嚨,然後一些不能算得上是食物的,令人作嘔的流質物體會被強行灌進胃裏。

“多吃點兒,小畜生們,餓死的滋味兒可沒那麽好受。”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兇神惡煞的沖我們吼到。


每天都有孩子被拖出籠子,然後被十幾個身穿黑袍的禽獸侵犯到奄奄一息後在石板上像魚一般被開膛破肚。

血腥的味道一開始會讓我作嘔,但是因此挨了三四頓鞭子之後,我學會了適應。


直到那一天,被拖出籠子的,是我。


無論是誰,哪怕是惡魔也好,救救我。


我在心裏無聲而絕望的吶喊著。


——————


似乎是上天眷顧,在我身上僅存的衣物被徹底撕碎之前,我聽見周圍傳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骨頭斷裂和鮮血飛濺的聲音。

一抹漆黑的身影矗立在狼狽不堪的我面前,燕尾服的後擺飛揚,我擡眼望去,目光對上一雙閃嗜血的猩紅色眸子。

我試圖張口,嗓子卻沙啞得卻發不出聲音。

轉瞬間,那棟噩夢一般的建築物被熊熊烈火淹沒,而衣不蔽體,傷痕累累,幾近昏厥的我被渾身染血的黑衣惡魔抱在了懷裏。


在我支離破碎的記憶裏,那一天裏發生的一切熟悉而陌生,真實而虛幻。


—————


我試圖清理身上黏糊糊的傷口,於是伸手扯下一旁的白毛巾,卻狼狽的狠狠摔倒在浴室濕滑的地板上。


巨大的聲響引來了那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羅密歐,我試圖遮蓋自己傷痕累累的赤裸身體,卻被帶著白手套的手一把捏住了臉蛋兒。

“別逞強了,小小的傷口進入細菌,便能要了您的小命兒。”

男人猩紅的眸子盯得我渾身發冷。


在男人的照料下,我身上和臉上猙獰的傷口不過半個月便愈合的七七八八了,一頭墨黑的長發終於不再亂糟糟的,而是柔順的垂在胸口,藍寶石般的眸子也不再黯然無光,而是恢覆了些神采,我看著鏡子裏幹幹凈凈的自己,竟有些不可置信。


“小姐,您打算怎麽報答我。”

男人盯著我,目光裏透露出絲絲玩味。


我記得他,這位身著黑色燕尾服,面容姣好的羅密歐曾是父親身邊形影不離的貼身執事。


如今父親已然去世,在這諾大的宅邸裏,他自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


我擡頭,怔怔的望著那雙猩紅的眸子,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笨拙的扯掉了男人的白手套。


僅僅只有三個月,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教會了年僅十歲的我如何討男人歡心。


我顫抖著,小手牽引著男人冰冷的手探到純白的可愛蕾絲睡裙下,越過雙丘,平原和幽谷,直達曲徑幽深處的入口。


男人沒收回手,惡趣味的動了動手指,幹澀撕裂的疼痛讓我渾身顫栗。


男人抽回手,指尖的絲絲血跡讓他露出了滿意的笑。

“不錯,小姐,是個幹大事的。”


似是我幹癟單薄的身子和痛苦的神情擾了男人的興致,他沒再進一步動作,而是貼在我耳邊,吐出惡魔般的低語:

“我等著您,長成一名優秀的淑女。“


這句話如同魔咒般,讓我進入了另一個地獄。


—————



在大火吞沒宅邸和雙親的那一天,我沒有哭。


在被打上恥辱烙印備受淩辱的那一天,我沒有哭。


在為了活命向執事出賣自己身體的那一天,我沒有哭。


但當在寒風裏,我矗立在那兩座小小的石碑面前的時候,回過神兒來,只覺得溫熱的液體沁潤了臉頰。


鹹鹹的,很澀。


“起風了,”

男人將燕尾服外套披在我肩膀上,猩紅的眸子淡漠的註視著我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


“該回家了,小姐。”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男人面前哭。


—————


雖然表面上,我還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可宅邸裏早不是我熟悉的那些傭人了,全被換成了男人監視我的眼線。


我就在這樣的日子裏,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六年。


直到我16歲生日那天的晚上。


男人替我換上了純白的蕾絲晚宴服,戴上了父親留給我的那條藍寶石項鏈,在眾人的簇擁下,我度過了擁有鮮花和奶油蛋糕的16歲生日。

直到夜幕降臨。


男人遣散了所有傭人,把我鎖進了書房。


那條我最喜歡的蕾絲禮服被毫不留情的撕扯成了碎片。


我赤身裸體的被男人綁在父親曾經辦公的書桌上,先是那白皙纖長的脖頸,而後是微微隆起的雙丘,柔若無骨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最後,繞過兩腿之間,在最脆弱的地方打了結。

那樣刁鉆的綁法讓我稍作掙紮便會窒息。


各種各樣我見過的或沒見過的刑具驟雨般落在我的雙臀和大腿上,疼痛一口一口撕咬著我的神經,在我快要昏過去的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撕裂的痛,似是要把身體生生貫穿。

殷紅的血順著我潔白的大腿滴落在地上,藍寶石的項鏈在脖頸上一晃一晃折射出幽藍的光。

刻骨銘心的疼痛讓我修長的脖頸被迫向後仰起,墨黑的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肩頭,仿佛一只瀕死的天鵝。 


“Sebastian…你真是禽獸不如…”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牙關緊閉的狠狠咒罵道。


——————


夜色下,一襲男裝打扮的我,在聽到不遠處簡陋房間裏的慘叫聲後,破門而入,在一陣電鋸聲下,女人的鮮血飛濺在我臉上。

面前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讓我踉蹌著摔進男人懷裏。

下一秒,一只帶著白手套的手輕輕遮住了我的眼睛,可惜已經晚了,我止不住的開始幹嘔起來。


在等待Sebastain解決掉對方的時候,我已經吐了三次。


“您沒事吧,小姐。”


一身血色黑衣的男人擔憂的看著蜷縮在墻角幾乎虛脫的我。


我想回答,或者擺擺手表示沒事,可下一秒,又扶著墻吐得昏天暗地。


————————


Sebastian沒讓我失望,這位雷厲風行的大執事輕而易舉的鏟除掉了所有想至我與Phantomhive家為死地的人,幫助我完成了數不清的骯臟難纏的任務。


我在18歲那年獲得了女王親封的爵位。


授勳儀式上,當那炳長劍輕輕敲打在我的肩頭的時候,頃刻間,無數夾雜著仇恨,妒忌與非議的炙熱的目光向我襲來,讓我在起身的一瞬有些眩暈。

身後,一雙手穩穩的扶住了我。

Sebastian將一襲奪目的紅色長袍披在我的肩頭。


“祝賀您,伯爵。”


一襲黑衣的執事單膝跪地,在我面前俯首。


四下寂靜,眾人俯首。


———————



一封印著精致印泥的信被我悄悄藏在了枕頭底下。

“Sebastian,我想吃栗子蛋糕。“我朝著身邊的男人露出甜甜的微笑,“去幫我買,好不好。”


我的運氣出奇的好。


在一個微風和煦的午後,我躲過男人所有的眼線,穿著一身輕便樸素的長裙,像一只夜鶯般飛出了宅邸的門。


再次見到那位青梅竹馬的金發少年時,我記憶中的那位和我一般高的鄰家小男孩,已經長成了玉樹臨風的翩翩紳士,我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碰到他的下巴。

“能再見到你真開心,crystal…我還以為…”

少年憐愛的撫摸著我墨黑的長發,欲言又止。

“要一起跳支舞嗎?”

一身白衣,金發碧眼的少年微微笑著向我伸出手來。

那笑容仿佛一道陽光照進我陰霾密布的內心。

快樂的的時光短暫而易逝。


當最後一絲血色的殘陽被吞噬殆盡,我意識到自己該回家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當執意要送我回家的少年將我從馬車上抱下來,在我唇上落下淺淺一吻的時候,我感受到他淺藍色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挑釁的輕笑。


在少年目光望去的方向,我感受到一抹深入骨髓的陰冷目光。


一身黑衣的Sebastian矗立在別墅門前,猩紅的眸子裏折射出殘忍嗜血的光芒,仿佛神話裏走出來的路西法。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嘴角扯出一絲蒼白的笑意。


“我的栗子蛋糕呢,Sebastian。”


——————



當天夜裏,Archer家的大公子因為走私毒品而被倫敦警局扣留的消息便登上了報紙頭條。


我一向見慣了大執事的陰險手段,卻不想他竟如此卑鄙無恥。


Sebastain將我的衣裙一件件扒下來,赤身裸體的吊綁在床第間。


那只精致的栗子蛋糕被捏得粉碎,那條沾了蛋糕碎屑的細長的布條,被男人從喉嚨一點點塞進我的胃裏,直堵到我幹嘔連連,幾近窒息。


男人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嘴角滿是殘忍的笑意。


“好吃嗎,大小姐。”


這位手段高明的大執事拍了拍手,便有一位小女仆端了只漆黑的匣子走到幔帳邊來,又識趣的低著頭怯生生的退下去了。


這位小女仆如果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見自家千金小姐宛若一條死魚一般被赤身裸體地吊在床頭。


Sebastian不緊不慢的打開匣子,只見裏邊是一柄漆黑的牛皮馬鞭…用途不明的夾子和一串小珠子…還有一些我叫得出或叫不出名字的小物件。


但下一秒我就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余了,男人把玩著那根牛皮的馬鞭,朝著我身後狠狠抽了下去。

撕裂皮肉的疼痛,白皙的肌膚頓時腫起一道半指高的紅痕,可惜我被該死的布條堵了嘴,連哭喊都無法發出,只能可憐的嗚嗚低吟著。


“大小姐,您10歲就把自己賣給了我,爬上了爵位,如今又和那乳臭未幹的小少爺糾纏不清。我若是晚些回來,您豈不是要與那金發公子共渡春宵。”


我嗚咽著說不出話,男人手下愈發狠戾的抽打起來,小巧卻淩厲的鞭子在雪白肌膚上撕咬出一道道灼痛的紅痕。


“被我豢養了8年,您膽子倒是肥了。您是不是後悔當年求了我。”


我的心裏泛起苦澀的漣漪,我何嘗不後悔,我從小到大最後悔的,便是當年為了保命把自己出賣給了這個惡魔。


我想搖頭,他卻扳著我的臉,不許我求饒。


“我真想把您這張臉撕下來,看看背後是不是還有另一張臉。”


男人冰冷的手掌粗暴地揉捏著我胸前的柔軟,這些年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的身體早已不覆當年青澀單薄的模樣,挺立的雙丘如熟透的水蜜桃般玲瓏飽滿。


“倒是多漲了二兩肉。”


比赤身裸體還要露骨的羞辱讓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屈辱的眼淚倔強的氤氳在眼眶裏,不肯流出一滴。



冰冷的獠牙帶著嫉妒與憤怒狠狠撕咬,在雪白的頸子上烙下一個個猙獰的紅痕。


男人將我壓在身下,狠狠一番蹂躪。


這場懲罰的歡愉,自始至終只有我一人赤身裸體如淫婦般掙紮扭擺,而Sebastain的燕尾服卻連褶皺都沒翻起一條。


發泄後心滿意足的男人將我抱進浴室,“好心”地將那根一尺多長的布條從我胃裏扯了出來。

胃裏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我趴在洗手台邊,吐得昏天暗地。


事後,已然沒有一絲力氣的我如死魚般被男人扔進了浴缸。


在僅存的意識消失之前,我竟聽見男人溫柔地說:


“小姐,乖,您想要的,我都給您。”


Sebastian,我想要你的命,你給得起嗎。


我惡狠狠的想。


——————


次日,我從寬闊柔軟的大床上醒來,顧不得身上的酸軟疼痛,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執事身前,絲綢的睡袍堪堪遮過大腿根,透著春光無限好。

Sebastian不準我穿南瓜褲,他要讓我記住當年是如何委身於他的。


仿佛早就知道我要說什麽,Sebastian踱步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一扇扇打開,清晨耀眼的陽光照到衣不蔽體的我身上,似是要將我灼傷。


然後,男人不緊不慢的坐在床邊,將一旁托盤中的溫熱的紅茶倒出一杯,端到我面前。


“小姐,您的早茶。”


我看著眼前上好的祁門紅茶,有些欲哭無淚。


不愧是Phantomhive家權利滔天的大執事,真是滴水不漏,殺人誅心。


跪在Sebastian腿邊喝完了那杯紅茶,我白皙的頸子微微揚起,一雙楚楚動人的藍色眸子怯生生的看著他。


45度角仰望最容易讓男人動心,我為自己的小聰明暗暗慶幸。


“Sebastain,我錯了,放了他,好不好。”


可下一秒,我發現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男人的殘忍。


“不知小姐說的,是哪位少爺。”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雙猩紅的眸子裏透著譏諷的笑意。


我沒空再和他耗下去,我不想讓那位可愛的金發少年因我而受皮肉之苦。


只要我是Phantomhive家家主一天,你便哪怕是一根發絲也別想傷他。


我很想這麽硬氣的向Sebastian說,但現實裏,我卻只能軟軟的垂下頭,試圖用牙齒去解開男人的褲子。


我,堂堂Phantomhive家的千金大小姐,一大早便匍匐在大執事腿間,墨黑的發絲上跳躍著絲絲金色的日光。


待男人終於微微滿足的微微嘆了口氣,我強忍著惡心,將灼熱盡數吞進肚裏,卻還是忍不住嗆得咳出了淚花。


Sebastian憐愛的揉了揉我淩亂的頭發。


“小姐,我最疼您了。“


我只怕是連靈魂都黑透了,就連死後也無顏再見雙親,只配同惡魔一起墜入地獄。


—————


自那之後,我的雙足間多了一條純金的細鏈,兩側的腳踝上,拴著兩只小巧的鈴鐺。


只要走一步,就清脆的叮當作響。

自此,傭人們看向我目光中少了些恭敬,而多了些憐憫。那位名負責整理廚具的,叫田中的日本老爺爺,還會偶爾偷偷往我手裏塞些糖果和巧克力。


整棟宅邸的傭人們都知道,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不過是只被大執事豢養的可憐金絲雀。


那位被從監獄裏放出來的大少爺不顧父母阻攔,不知天高地厚的來找過我一次。


我認命般掀起裙擺,露出腳踝上那條象征著恥辱的金鏈子。


血氣方剛的少年一臉錯愕,然後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似的,眼神兇狠的定在我身旁的Sebastain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殺了他。


我一只手在桌子下狠狠的掐他,一只手狠狠的掐自己。

看著面前這位險些因我送命的少年,我心生愧疚。


我咬著牙,殘忍的對著這位長我四歲的青梅竹馬,一字一頓地說:

“Charles,父親已經去世了,我們的婚約,就算了吧。”


我不忍註視少年充斥著驚愕又悲痛欲絕的淺藍色眸子,起身回了房。


別再來找我了,就當是為了我好。


淚水一滴滴打落在枕頭上,仿佛心口一滴滴在滲血。

自雙親去世之後,那是我在十八年的人生裏第二次哭。


我在Sebastian面前佯裝乖順,卻在無人的深夜裏將自己的手腕撕咬出了血。


—————



“竟然還有膽子來找您,也真是無知無畏。”


男人將我扒光了綁在床頭,用散鞭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飛舞的皮條在雪白的肌膚上烙下一朵朵曖昧的粉花。


“果然,這種傻小子最招您喜歡了,是不是。”


一雙紅眸目光幽幽的打量著我。


“求求你,別再動他了。”


我近乎哀求的看著Sebastain。


“我什麽都答應你。”


可這句話一出口,我就付出了沈重的代價。


一小管紫色的液體被註射進我的靜脈,頓時全身如千萬只螞蟻爬過般難耐。


心狠手辣的大執事反鎖了房門,整整一天一夜,徒留我一人被綁在床第間如瀕死的魚一般翻滾掙紮。


當他再度推門而入的時候,我早已精疲力盡的昏厥過去。


睡夢中,我只覺身上的燥熱逐漸消散,舒服得囈語出聲,睜開眼,卻對上Sebastian那雙猩紅的眸子。


見我醒了,男人抱起我,愈發狠戾的頂撞起來。


“我說過,我最疼您了,小姐。”


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殺了他。


——————




女王陛下又一次問及我的婚事了。


果然,不管多努力,即使擁有爵位,也不過是千金大小姐,需要被白馬王子保護。


還是說,陛下已經不需要我效力了,只想快點打發了我。


我不知道哪種猜想是正確的,但我不願細想了。


“明年,”我單膝跪在大殿上,微微俯首。“一定會給您一個答覆的,陛下。”


明年四月,是我的二十一歲生日,自我為了茍活而委身於心狠手黑的大執事之後,已經在屈辱中過了十個年頭。


那些曾經侮辱我,試圖至我與我家族名譽與死地之人,早已被我身邊的惡魔殺幹凈了。


曾經那些哭喊和槍聲讓我夜不能寐,如今難得清凈安穩,我卻覺得沒意思了。


我們之間,該有個結果了。


———————


我用自己向掌管槍械的Aaron換了一只小巧精致的左輪手槍和一枚子彈。


那人高馬大的強壯金發畜生下手沒比Sebastain輕多少,我死咬著牙,沒讓腳踝上那該死的鈴鐺發出一點聲響。


“我終於知道大執事為什麽喜歡您了,大小姐。”


Aaron的調笑像鋒利的刀刃將我扒皮抽筋。


“別那麽叫我了。”我苦笑道,“我比東街的妓實惠。”


當天夜裏,我朝著自己的太陽穴和胸口各扣了一次扳機,都是空槍。


我還有四分之一的幾率必死無疑。


運氣好的話,也許下一次就能射出子彈。


我將那只小巧的手槍藏在枕頭底下,進入了夢鄉。


———————



“還有三天就是您的21歲生日了,小姐。”


Sebastain將渾身赤裸的我摟進懷裏。


“您想要什麽禮物。”


我盯著身旁衣冠禽獸般的的男人,然後懶懶得趴在他胸口上,狠狠撕咬他的唇。


“我要你,Sebastian。”


我嘴角帶血,笑意盈盈。


“我們結婚吧。”


—————————



我打開衣櫥,漫無目的地在一重花裏胡哨的裙子裏翻找著。

我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在16歲生日那天被Sebastain撕得粉碎,事後他又找了裁縫幫我做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我卻一次也沒有穿過。


新娘子應該穿什麽樣的裙子呀,如果母親還在的話,一定就能告訴我了吧。


我最終還是把那條綴滿蕾絲白裙子從衣櫃裏拎出來,笨拙的試圖套上去,16歲時候的尺寸已經有些不合身了。


16歲時候的品味還真夠差勁的。


我默默的想。


———————


4月12日,我的21歲生日。


在一身黑衣的執事試圖叫醒我的時候,我迅速坐起身來,用枕頭下那只小巧精致的左輪手槍抵住了他的額頭。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空氣中,是死一般的靜寂。


我強忍著因為金屬的沈重帶來的,手腕的顫抖和心口劇烈的心跳所帶來的疼痛,逼迫自己直直註視著那雙微微錯愕後又恢覆了陰冷笑意的猩紅色眸子。


“別碰我,Sebastian。”


我逼迫男人退到了房間裏離我最遠的角落。


我知道自己殺不死他,我手裏的槍會在扣下扳機的前一刻被他搶過去,等待我的將是一頓皮鞭或一場懲罰的強暴。或是兩者都有。


這麽多年來,我嬌弱的身體領教過太多Sebastian毒辣的手段。


所以幾乎是下一秒,我將手中的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拜托了,四分之一,讓我中獎吧。


我虔誠的祈禱著。


—————————


“砰” 一聲幾乎震透耳膜的巨響夾雜著火藥味在房間裏彌漫開來,我的左手手腕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睜開因為恐懼而緊閉的雙眸,我看見一眸殷紅的血跡自惡魔的胸口暈開,侵染了燕尾服下雪白的襯衫。

真可惜啊,還差一點兒就能打到心臟了。


我不無遺憾的想。


來不及欣賞男人痛苦的表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了窗台,打開了碩大的窗戶,

就像事先演練過很多次般一氣呵成。


微風掀起我潔白的裙擺,搖搖欲墜。


窗外,是一叢叢搖曳生姿的白薔薇。


————————


10歲的我,為了活命,親手將自己賣給了家裏那位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大執事。


16歲的我,為了覆仇,心甘情願成為了男人的階下囚。


18歲的我,登上了爵位,卻辜負了心愛的少年。


20歲的我,鏟除了身邊一切敵人,變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賤人。


21歲的我,此刻正穿著一襲白色紗裙,靜靜的矗立在窗台上,仿佛折翼的天使。


“Sebastian,你愛我嗎?”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因為疼痛而狼狽地匍匐在地的男人,嘴角掛著冷冽的笑意。


那團殷紅的血跡在他身下的地板上暈染開來,越來越大。


男人掙紮著站起來,踉蹌著追到窗邊,試圖把我拽下來。


但他只抓到了我裙角的碎紗。


我帶著勝利的笑意,直直向後墜去。


我成功了,你再也別想碰我。


從高空墜落的幾秒鐘裏,這個宣告勝利的念頭充斥了我的腦海。


這是我21年人生裏最快樂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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