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見燈明 #1 【萬葉粹華】先帝的遺產竟是調教懲戒女子,與尊奉臀部的奇特“禮儀”?身為前首相的女兒,竟然參加選拔進入後宮?茶室中對女兒的責罰與調教,年輕外交官的手交體驗!恢弘時代下的情色故事就此開始! (Pixiv member : 火控女孩上反稳像)

 閨山河


小樓聽春去,江海嘆芳心


千秋歌同葉,萬里見燈明




西元2165年,也就是大周天徉四十一年,高皇帝理胤,在午間小酌了一杯桂花酒後,便安然地合上了雙眼,再也沒有醒來。出乎意料卻又情理之中的是,皇城中的悲傷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化為了另一種淡然與喜悅的從容。高皇帝八十余年的人生,以及他的宏圖偉業與天下大夢,至今都已完全實現:四海平定,萬邦歸順,只有那孤懸海外的共和聯省與她的附庸國還繼續存在,謀求與這泱泱大國保持所謂的“有限平衡”。皇帝征戰一生,從中夏國邊疆軍閥的參謀做起,最終盡收中夏之土,結束了五十余年的分裂。在接下來的三十余年中,他勵精圖治,定北疆、靖東海,最終揮師西征,讓整片泛大陸都臣服在他的榮耀與秩序下。他的身後,那個被歷史稱為“燿周”的偉大帝國,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沒有驚慌,沒有爭鬥,也沒有爾虞我詐。高皇帝在生前便安排好了百年後的諸多事項——包括權力的繼承,領導集體的過渡,以及帝國勢力範圍內各邦關系的處理。能威脅未來皇權的宗室子弟和外戚,要麽外放任職,要麽當了小富即安的寓公;而那些頑冥不靈的家夥,不是被軟禁,就是已經化作了斷頭台下的屍體。精心挑選的顧命大臣班子,囊括了皇太子繼位後的所有需求;而各邦中那些“一體兩面”的陽奉陰違者,也早就嚇得不敢動彈,老老實實地鉆進圖書館和檔案庫謀份討平安的工作去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大事,是登基的新皇需要首先親自處理的——那就是高皇帝後宮中龐大的女眷。如果說中夏古代皇帝的後宮,主要還是考慮到禮制、排場,用繁文縟節將皇權包裹起來的話,那高皇帝的宮室,則完全是用他的政治思想在“品女”和“鑒女”了。從資質上講,高皇帝的宮室中匯聚著天下女子之精華,宛若繁花錦簇,令他能安然享受著太平盛世的目不暇接;而若是從本質上考慮,駕馭這些並非等閒之輩的,來自各邦的女子,並讓她們臣服在皇帝的威嚴與博愛下,則是他追求的另一種體現。畢竟,宮室中隨便一個女子,放到外面那也是纖姿媚骨,足以將男人們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而這,便是新皇與監國大臣們所要謹慎處理的一件大事了。皇帝生前已經發下了詔令,對宮室們留駐與還鄉都做了詳細縝密的規定;一些正值青年、芳心難抑的妃子或是宮女,也下令賞賜給了親近的大臣,或是需要拉攏重用的人物們,而他們也感激涕零地接受了禦賜(畢竟,能享用皇帝調教過的女人,那簡直是無上的榮光與至福的體驗,絕非是娶納再合之婦所能囊括的)。然而,余下的宮室女子依舊數目龐大,而新皇也需要填入屬於自己的女眷。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戰——不僅事關他未來的幸福,也影響著帝國政治格局的穩定。


“父皇……孩兒難以望您的項背啊……”


即將繼承皇帝之位的太子理昉,望著座前俯首的內大臣與女官們,不由發自內心地感嘆著。理昉今年才二十歲出頭,乃是高皇帝天下初定時,與一名商人之女所生的。然而正是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身世,最終讓他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是啊,他對這巨大的晧京城,與父皇起居理政的皇城宮殿,還是了解得太少了。然而或許是因為這一點,父皇才最終選定了他,繼承這個龐大的國家。父皇的目光銳利如電——他不喜歡那些偷奸耍滑、兩面三刀的權力動物,他所欣賞的,是“無欲則剛”的勇氣、“海納百川”的大度、以及“至誠至樸”的謙遜與平和。


“孩子,女人就好像是水中的遊魚,林中的野兔。你得讓她們流動、奔跑,但一定要注意什麽時候收網。要明白,你得去掌握她們,而不能讓她們牽著你到處亂跑。”


理昉想起了父皇帶領自己遊歷山水時所說的話,不由默默地笑了。他知道,這第一樁大事的答案,其實父皇早就告訴過他了。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何其困難呢?


現在他要做的,是重新學習那生活中曾經熟悉卻又沒有參透的東西。


在此之前,他曾與幾位內大臣相談過幾次這個話題。情況也合乎他的預料:內大臣們並沒有向他詳細講述父皇治理女政的大道理,而是選擇了一個頗為有趣而香艷的切入點——懲戒。高皇帝之所以能讓宮室安定、秩序井然,所依靠的除了他寬宏的胸襟、廣博的學識與靈活的手腕,讓這些“奇花珍卉”傾心仰慕外,最重要的,便是由他親自參與指定,並滲透到宮廷生活方方面面的,針對女子的禮儀與懲罰措施。


“臀禮”,這是宮廷內部,對這套沒有命名的香艷之禮的通常叫法。而其中的核心內容,便是宮廷女子們應該如何用她們的臀部侍奉尊者,並且在犯錯時接受責臀的懲罰。高皇帝的宮殿中,從來不缺少光屁股的女子,以及板子打在她們嬌臀上的清脆響聲——當然,還包括了那婉轉的哀鳴與隱約的啜泣。身為宮室女子,不論如何高貴顯赫,也無法避免板子打腫屁股的命運。理昉也曾親眼目睹過多次懲罰——甚至包括他的母親,也曾屢次被扒掉裙褲,在眾目睽睽下公開挨打屁股。高皇帝已經將這種管教的秩序,內化成了他獨特的享受;只是,對於新皇帝理昉而言,要繼承父皇這嚴格而香艷的遺產,還需要好些時日。


“朕以為,應當挑選一批女子,填補宮室的空缺。諸位愛卿以為呢?”


身為最高掌權者,他終於試探性地征求起了席前諸位官員的意見。


“臣以為,陛下所言極是。”首席內大臣恭敬地行了一禮,表達著自己對這位年輕君主的讚同,“近來,數個邦國又隱隱有動搖之勢。若是借陛下登基之宏光,加以宣撫,並納其女子於宮室,以示親幸,便可解一時之急,以圖後盼。”


“那就照愛卿說的去做吧。”理昉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沒錯,按照父皇的安排去做,雖談不上萬全之策,但也絕對是穩妥得當。他還需要時間去適應形勢,積蓄力量。




當然,我們的故事,還要從孤懸於東海之上的小邦——萬葉,開始慢慢講述。當新皇的詔令下達的那一刻,這個臣服於大周的國邦中,便激起了一圈圈回蕩的漣漪。




萬葉,舊稱和國、東國,自西元600年左右與中夏接觸後,便步入了歷史的正軌。在這片孤懸的土地上,誕生了基於中夏與周邊國家,卻又有著迥異風格的文化。而時至近代,率先接觸西來勢力的和國,與衰敗的中夏展開了一段糾纏百年的恩怨。當然,時過境遷,一切隨風散去。隨著大周的鐵騎重新統一中夏,進而放眼大陸,和國的統治者們識時務地選擇了明哲保身,加入了周帝國組建的“大陸共同體”,並積極配合著高皇帝的旨意。而“萬葉”,則是高皇帝根據和國古詩集,為這片土地禦賜的新名字。“萬葉”乃是萬家之言——正如這片匯聚了諸多矛盾,並且將要繼續作為帝國東方邊陲對外開放的土地那樣。



“多事之秋啊……”


前首相田村朗正端坐在茶室中,凝望著窗外灰色的天空。一旁同樣端坐的,則是他的小女兒田村明里。田村朗正穿著他那件標志性的灰色長服,放置於竹席的小案上,則放著一方玄色的茶盞。他的手中,正握著一根淺棕色的長竹板:竹板的做工十分精細,上面還銘刻著一首短詩——那是被稱為“緋句”的民族詩歌。這支竹板平日里,與它的“同伴”們一起,供奉在放置家族牌位與紋章的室內,因此顯示出一塵不染的鋥亮。當然,它絕非單純供奉的物品——這從它的形狀也可以看出:板子微微向內彎曲著,上面還有一些輕微的劃痕,很明顯,它經常被用於擊打某些弧形的軟面。


“家法”——這是從中夏傳來的習俗,用於表示家族法度的威嚴,以及懲戒那些觸犯法度的小輩。隨著武家的興起,這種習俗在萬葉演化成了一整套特有的儀式。家法與家徽,構成了一體兩面:家徽是家族在外的顏面,而家法則是家族在內的顏面。通常來說,只有身為一家之主的男性才能使用這種竹制的板子,用於責罰家族內犯錯的小輩與仆人。當然,板子一般很難落在族內有繼承權的男丁身上——對他們,有一整套武家法度的規範。大部分時候,家法都是男性家長用於懲戒妻女和女侍的工具——女子們是否乖巧馴順,直接關系著監護她們的男性的聲譽;而以代表先祖法度的家法,責打女性那豐滿的臀部,又在無形間與萬葉古已有之的神巫文化相契合——女性受責時謙卑中的媚態,正是對神明與逝去的魂魄最好的敬意。


作為掌握過國家命脈的望族,田村家的規矩自然也是十分嚴格的。田村朗的四房妻子都無子,膝下的十名女兒,因此就承擔起了招納賢婿,以及對外收買人心的任務。田村朗倒是樂於此事——畢竟,培養一個乖巧的女兒,可比培養一個繼承家業的兒子要省心得多。事實上,近年來招的三個女婿,已經完全能繼承自己的產業了——而他們的家族,也將融入田村氏的支脈,為他的老成謀劃添磚加瓦。


當然,身邊的第七個女兒,田村明里,他並沒有考慮輕易嫁出去。


16歲的田村明里生得乖巧動人,一雙忽閃的大眼睛看上去頗有幾番異國風情;烏黑油亮的長發,微微圓潤的桃形臉蛋,還有發育得十分豐滿的乳房和腰臀,都無不顯示出惹人憐愛的柔美。當然,自幼飽讀書卷,受過完整教育的她,在精神和品質上也是無可挑剔的。現在的她,已經遠遠超過了同齡人還略帶青澀的模樣,呈現出一種溫婉雍容的大家閨秀氣度。


當然,對於田村朗來說,培養出如今的明里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家法上的彎曲,正是長期責罰明里的小屁股所帶來的——比起姐妹們,她受到的管教和懲戒,無疑是最多的。


“請父親大人用茶。”


田村明里將熱水輕柔地沖進了茶盞之中,片刻後,綠茶的香氣便彌漫了開來。她拾起茶篩,用心地攪打起盞中的茶湯;不一會,氤氳的蒸汽與迷人的碧色便彌漫開來。少女這套優雅而嫻熟的手藝背後,是屁股上無數次竹板的責打,與徹夜無法褪去的紅腫——當然,對於品茶的尊者而言,這本身也是過程的一環。


明里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短褂:短褂是數層薄紗重疊制成的,其狹窄的面積僅能遮蓋前胸和腹部中央的一小片區域,而少女的後背、側乳、側腰,還有臀部和大腿,都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這套服飾的設計,是為了在茶室中突出品茶尊者的地位——畢竟,只有心懷誠懇而不加掩飾的侍奉,才能表達對尊者的最大敬意。


跪坐的明里當然明白,自己是以半裸的姿態侍奉在父親面前的。即便是在有著隱秘而濃厚的情色文化的萬葉,這種程度的裸露還是會讓大部分男女都感到羞澀:誠然,街道上少女們紛飛的超短裙、以女體為原型的抽象現代雕塑、男女混浴的溫泉,經過上百年的馴化,早已成為了人們生活中習以為常的存在;但是一位妙齡少女,以如此謙卑恭順的姿態,半裸著侍奉父親,無疑是遠遠超過了大多數人的預期。當然,越是想到這里,明里就越感到一種隱秘的愉悅和興奮:如今的自己,是父母雙親所締造的“傑作”;遵從他們的意志,展現出得體的姿態,正是自己的價值所在。


“好茶。”田村朗端起明里放在幾案上的茶盞,用手輕拂著,品鑒著蒸汽中茶湯的味道。當然,他這句波瀾不驚的話,是說給此刻如隔秋水的明里聽的。聰慧的明里領會到父親的意思,不由甜甜地笑了。


平日的明里,是個性格活潑的孩子。當然,在父親面前,她必須收起這份活潑與開朗——這是對身為一家之主的父親的禮貌。父親雖然要求嚴格,但也絕非刻板之人,因此即便女兒們偶有逾矩,也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代表著祖宗規矩的家法執掌在他的手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秋後算賬”。當然,明里並不討厭父親的責打,不如說,她比其余的姐妹們,都更早達成了與父親的默契,而父親也會在看似嚴厲的落板時,多幾分變幻和溫柔——這也成為了明里生活中,少有的,與“性”相關的幻想。


於是,父親很快就帶她系統學習了被稱為“茶道”的技藝,並經常性地指定她為自己奉茶。少女明白,這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父親,對自己的獎勵。


……

“過來吧,明里。”田村朗輕聲喚到。


“是,父親大人。”


明里將短褂在腰間折疊了兩下,雙手端著折痕,安靜而優雅地站起身來。為了防止輕柔的衣衫四下飄飛,這一步是女子必須恪守的禮儀。當然,明里身上的短褂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這件14歲時便交給她的衣物,此時只能剛好遮過胯間的位置;而當明里提起下擺時,雙腿間那含苞的花朵,便無可避免地展現在了父親面前。田村朗對此倒是十分欣然——畢竟,奉茶的儀式中,女子裸露身體算不得失禮,反而是讓茶道富於趣味的有益插曲。


明里沿著幾案,繞行了一周,從左側來到父親的身邊。她能感受到胴體被室內微涼空氣拂過的觸感,以及父親那平靜中帶著灼熱的目光。兩顆修長的玉蔥搖曳出交錯的影子,也襯托出少女美背的靜與豐臀的動勢——所有的一切,都是倒映在身為尊者的父親眼中,那與季候相宜的物象。比起萬葉古詩中所強調的“物哀”,女子身體的靈動和柔美,所帶來的則是更加豐富的冥思與遐想。


繞行一圈的明里,在父親的左側雙膝跪地,隨後便側身,緩緩躺在了父親的膝蓋上。白色的輕紗隨著胴體輪廓的變化而滑落,重疊在男人的膝彎上;而明里也順勢解開了腰後與頸上的系帶。一切都是無言的默契,正如父親那有些粗糙的大手,撫摸過她身體那柔美的線條,而她的身體,也順應著愛撫,在不經意間挑逗著男人的心弦。


是的,對於顯赫之家的女子而言,一味強調刻板的“婦道”與“貞潔”,早就毫無意義。若是無法掌握男人內心柔軟的角落,一名少女是絕無成長為“賢內助”的可能的。由父母和兄長監護,調校她們的身體,矯正她們的品格,才能培養出謙和柔媚的妻子——這在萬葉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共識。而大周帶來的秩序,以及高皇帝理胤的指示,則徹底將蒙在共識上,遮遮掩掩的白紗撕掉了。


男人摸了摸明里的發梢,將竹板在桌沿敲了兩下。懂事的少女很快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父親要進行“茶訓”了。品茶是最放松的時刻,也是精神最為純粹的時刻;男性長輩一般會選擇在此時,通過家法訓誡的方式,對妻女最近的行為舉止進行教導,或是談論一些平日不方便展開的話題。於是,她半跪起身子,將已經解開的短褂從腹下取出,工工整整地疊成四方形,放置在父親的膝蓋上。此時的她全身已一絲不掛,只剩下雙腳上白色的足袋——這反而讓她顯得愈發嫵媚動人了。


於是,她乖巧地趴伏在父親的膝蓋上,將那方白布墊在了胯部的位置,讓光裸的臀部翹起;隨後她便將雙手並攏放置在竹席上,又微微分開雙腿,放松肌肉與腳趾。這樣,一副完美的“玉膚冰肌”,便完成了受責的準備,呈現出溫馴、嫵媚又真誠質樸的,合乎女子品德的模樣了。


男人的手指輕輕掃過少女的脊線,也不由得暗自讚嘆了起來。在自己日覆一日的精心調教下,女兒終於出落成理想中的模樣了。他也曾想過讓明里侍奉自己——事實上,身為父親他有權這麽做。若是行事得當,不僅不用擔心女兒的名聲,還能收獲未來女婿的讚賞——成熟而嫵媚,才是他們追求的終極目標。


當然,時至今日他也沒有這麽做過。因為他對明里的定位,要更加高遠。


“今日喚爾前來,是為了交代一件大事。”


男人的巴掌忽地落下,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少女的左臀上。少女不由得一激靈,然而身體卻沒有絲毫挪動。由白而紅的掌印很快便烙印在玉臀上,輕微地擴散開來。


明里知道,這僅僅是被稱為“熱臀”的前置工作。而當父親選擇用如此厚重的力度,來進行熱臀時,必然是要討論什麽大事了。


“請父親大人指教。”她恭敬而清晰地回答著。


“啪——!”巴掌很快降臨在另一側的臀上,接踵而至的,是一連串疾風驟雨:男人那老練的巴掌左右翻飛,每一擊都蘊含著沈厚的力量;少女的臀瓣在這沖擊下左右飄搖,宛若被風吹動的海面,湧起一陣陣臀浪。縱使那白皙的肌膚下已經隱匿著許多柔中帶硬的、千百次擊打而形成的“板花”,這份疼痛還是忠實地傳遞在她的身體上。明里忍不住攥緊了腳趾,整齊的白色足袋上也呈現出些許褶皺。


所幸,這頓巴掌只持續了一小會——二十下熱臀並不算什麽難熬的訓誡。當微末的香汗初現在少女額上時,這頓疾風驟雨便結束了。


“呼……”她悄悄地喘著氣,有些不安地盯著父親放在案邊的家法。若是在這種力度下,她並不能保證自己忍住疼痛不叫出來。


“不必禁聲了,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明里在余光中瞥見了父親那覆雜的眼神,頓時忐忑從心底油然而生。


“說不定……是那件事……”


在此前,她也曾偶然聽到父親的談話:大周皇帝在不久前駕崩了,年輕的皇太子根據程序,繼承了整個國家。而新皇帝的首批詔令中,便有選拔各邦秀女進京充盈宮室的相關指示。說實話,她對這樣的做法有些反感——古代君王登基便選拔宮室女子,往往是國家昏亂之兆。當然,她無權對此事置評——若是被父親聽到自己在背後妄議上國朝政,下場必然是在主廳中光著屁股,狠狠地挨上至少一百下板子。身為前首相的父親,對政務大事十分謹慎——畢竟,舊日作為“敵酋”的田村氏,能獲得如今執掌一方、安穩富余的日子,可離不開大周先皇的寬宏慈悲。


毫無疑問,萬葉諸島也是大周官員們造訪的首選地點之一。長期面向各國的開放,以及流行文化的渲染下,萬葉的女子自然呈現出千姿百態的格局。而諸多執掌權力的人物,也十分樂於讓自己的女兒選入宮廷,服務皇室。於個人,這是一份顯赫的差事,更是能接觸到許多帝國精英的機會;於家族,朝中有人,無疑讓消息也更加靈通。


明里知道父親也在考慮這件事。新皇登基,作為望族的田村氏自然應該爭取這個機會。只是,她沒想到,父親的目光瞄準了自己。


“劈啪——!”家法劃破空氣,落在了少女的臀部上。這一擊宛若力透紙背,將整個臀部貫穿。明里不由得嬌哼了一聲,難耐地扭著臀部——她甚至能感到家法上的那首小詩烙印在臀上的觸覺。一道緋紅的粗斑很快便彌漫在臀峰上,將先前熱臀的淺粉完全遮蓋了過去。


“聽著,明里。”視野中的竹板,伴隨著男人清嗓的聲音,在午間的白光下搖曳著。


“大周選拔秀女的官員已經到了。為父爭取到了這個機會,答應他們,將你送進宮去。”


“當然,這個機會要看你能否把握。”


“劈啪——!”竹板拖著尖嘯,再一次落下,將紅腫再次銘刻於臀上。


“咿呀——!”明里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聲音里還帶著些微的哭腔。


“我只給你留了一個選擇。若是你落選了,田村家不會為你準備一個位置。”


一股隱約而深重的悲哀,彌漫上了明里的心頭。是啊,身為一介女子,她自己的想法何曾被考慮過呢?在父親的注視和規訓下生活,成為父親滿意的樣子,最終去實現父親的目標……她並非沒有意見,但她的聲音不會被傾聽。只要表露出明顯的不滿,等待她的只有落在臀上、劈啪作響的家法。她的人生只需要服從便好——從一個男人的身邊,去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從一個男人的膝上,轉移到另一個男人的膝上……不變的只有赤裸的紅臀,與深藏於心底的哀傷——而這,也將是他人欣賞的風景。


於是,她將臉頰埋在手掌中,在竹板來回的擊打中,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

七下、八下、九下……少女的臀部上已經密布著竹板帶來的紅腫——其中一些的顏色正愈發深厚。一連串的擊打,綻放出粉雪中的萬千桃花,宛若一幅畫扇,正展開它美艷的扇面。少女的嬌哼逐漸變作哀鳴,其間還夾雜著些許抽泣。若是外人看到這幅香艷中又飽含優美與哀婉的圖景,又該是怎一番血脈噴薄?只是,神往多是留給畫外人的——畫中成為風景的人們,並沒有他們那樣閒雅的興致。


田村朗揮動著手中的竹板,盡力不去看膝上的女兒。身為父親,他又怎是真的絕情呢?他在明里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即使是那些懲戒,也蘊含著他的無數思量。然而他深知自己的位置——田村氏的過去、當下和未來,都並非一成不變地安穩;若是過分展現出溫柔,便會被這溫柔所吞噬。他所肩負的,不僅是自己的家族,也是如今名叫“萬葉”的邦國的過去。覬覦自己的力量四下皆是,一個不慎就可能家毀人亡。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由衷地感謝那些“征服者”。故去的老皇帝為國家開了個好頭,而他所建立的這套體系,也事實上籠絡了無數權貴豪強。威懾是雙向的——皇帝享有宮室中千百女子的同時,他們也享有著皇帝的庇護。


所以,他必須這麽做。明里出落得如此大方而美麗,若是留在國內,只能害了她。成為秀女,前往大周的心臟,才能讓她在那個新世界里展翅翺翔。


“這是最後一次了……明里……”


他終於還是將內心的五味陳雜掩藏在那深厚的海洋之下,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他的老成之色。畢竟,代表著大周天子的使者已經抵達了府中,而接下來,還需要由他初步檢驗明里的資質呢。




“請您審閱吧,林大人。”


田村朗依照大周的規矩,向面前的年輕人伏身叩首了一次。故去的高皇帝並沒有全盤保留中夏古代的禮節——民間與官場中不利於交往的繁文縟節被一律取消,只有面見天子與天子使節時,才需要象征性地叩首以示尊敬。年輕人有些坐立不安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卻也只得接受了他的致意。


“快起來吧,田村老師。”待田村朗叩首完畢,他急忙攙起了這位上了些年紀的老者。


林英,前中夏駐和國領事,現任駐萬葉大使。按照慣例他本不必到來,然而大周如今缺乏駐留萬葉又足夠代表天子的人物,他又恰好收到任命,調任尚書房,因此便自告奮勇地請示朝廷,表示願意承擔此次遴選女子的工作,並且獲得了新皇的親自批準。


田村朗與這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倒是頗有交集:當年和國議會以多數票強行通過武裝對抗議案時,是林英願意冒著危險留在這里,試圖勸說狂熱的和國朝野;而深知無法與大周對抗的田村朗,也動用了一切手段保護這名年輕人。當一切風平浪靜後,兩人也早已建立了師生之交,而林英也在田村朗的協助下,讓大周與如今的萬葉達成了分邦自治的協議。


正是因為這層關系,明里才成為了此次的優先人選。當然,代表大周行事的林英也不能循情枉私——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登門拜訪。


“過來吧,明里,林大人到了。”田村朗將竹板在桌沿上敲了敲,將目光投向了面壁背對的少女。


林英循著田村朗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被這美輪美奐的景致驚呆了。


視野的中心,是一副遒勁有力的草書書法,上面只寫著“誠”這一個單字;墻邊的白瓷瓶中插著一根枯枝,而枯枝旁的竹席上,則跪著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少女手舉茶盞,舉過頭頂,白皙的美背上脊骨和肩胛分明可見,宛若秀美的山勢;一雙玉足規規矩矩地並攏著,十個腳趾仿佛溪水中的卵石那般,引得人意趣大發;而跪坐在玉足上的,則是宛若櫻雪中捎了幾分桃色的紅臀——臀上受責的紅腫恰到好處,多一分太烈,少一分太淡。一切的一切,都體現著少女的美麗、優雅與溫馴,以及一旁為父的男人,那深沈老道的調教馭女之法。


“這……這簡直……”


林英的內心一瞬間升起了些許褻玩和占有的欲望——然而這欲望很快便被至高的美感所驅散了。是的,面前的少女絕非自己能輕易駕馭,而他也不適合享用這宛若天仙下凡的傾國之色。最適合她的去處,一定是那高大宏偉的晧京城,與容納著天下奇女子的,天子的宮室。


“小女明里,向林大人請安了。”


少女膝行著轉過身來,絲毫不顧赤裸的胴體,恭恭敬敬地向林英叩了首。林英努力抑制著自己的目光,不要被少女雙股間的白虎私穴,與胸前躍動的美乳和淡粉色乳尖所吸引。然而男人的欲望終究還是無法抗拒——他的陽物在褲襠中很不爭氣地挺立了起來。


“這就不行啦,林桑?哈哈哈哈哈——”


田村朗終於開懷地笑了起來。是的,參見使節的流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完全是他們的私人時間。林英懵了一會,才終於領會到男人的意思——現在自己可以放松下來了。


“真是的……老師……怎麽能這樣呢……”


他埋怨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又看了看身前赤裸的少女:


“對不起啊,明里小妹……有些失態了……”


“誒,不要這麽說嘛,這不也是規矩的一環麽?”田村朗微笑地制止了他的道歉。


田村朗說的確實沒錯:選拔進宮廷的女子,必須逐一核驗並記錄;容貌、體型、姿態,這些數據都必須由全權代表天子的使節親自檢查、核實並記錄,而待選的女子也必須脫光衣服,逐一接受評估檢查。高皇帝確立這項規矩的目的也很簡單:如果不進行這樣徹底的就地核查,循情枉私、以次充好便會成為常態。若欽差和代表們自己都不對這些女子動心滿意,那天子又怎能賞心悅目呢?


“老朽雖然不中用了,但萬不敢在以私心奉天子。小女明里是老朽的驕傲,還請林桑過目為是。”他慈祥而溫柔地看向跪立在林英身邊的明里,那常年封凍的冰霜,在此刻終於消散了不少。


“午安,林叔叔!”松了一口氣的明里得到了父親眼神的默許,甜美地向林英問著好。


實話實說,此刻的明里反而是喜悅的:林英正值壯年,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而他那修長的眉毛與眼瞼,更是體現出幾分上國王化之民的風流英姿。可以說,這位使臣兼外交官的到來,讓她有些晦暗的心情為之一亮:“老頭子也還算識風趣嘛……”,她悄悄的思索著,甚至有些期待這位美男子,能親自將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那可是比父親單純的威嚴與老成,更加引人遐想的情景。


“還勞煩你這位欽差大人,為陛下先行核查吧。”田村朗那平靜的眉梢多了幾分喜色。


“明里,好生侍奉你林叔叔。”田村朗將家法在手中輕拍兩下,“侍奉不得體,家法伺候。”


“是,父親大人。”


明里的臉頰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當著父親的面,用身體侍奉外人,還是讓她有些害羞。當然,乖巧的她很快便恢覆了從容和鎮定。在父親家法的監督下,她早已將如何侍奉男子諳熟於心。更何況,此刻她需要做的,並不是施展那些還未實踐過的,真正的“魚水之姿”——他只需要稍稍安撫面前年輕男子的欲望便好。


於是,在林英反應過來前,她的一對玉手,便已經就位了。


……

“等等……?!”


反應過來的林英試圖向後撤身,然而少女的一對纖手卻早已撫上了他的腰身。隨著腰帶“滋溜——”一聲解開,那堅挺的陽物便連同著部分囊袋,一同解脫了出來。少女的左手只是微撫了幾下,早已饑渴不堪的龜頭便從包皮中頂出,與指肚親密地接觸著。只這一下,林英便感覺自己宛若升天般被貫通了經脈。只是少女卻用另一只手輕輕扳住了他的下頜,讓他無法順著本能去注視那身下雄起的陽物。當他終於放棄了下視的本能時,一塊輕柔的白紗緩緩落下,徹底隔絕了他與那性愛之物的視線。


明里沒有說話,只是笑盈盈地看著林英那雙有神的眼睛。她的十指沿著陽物下放的韌帶輕輕劃過,宛若撥弄竹笛的氣孔般,將那歡愉的山林之歌投射在神經元漲落的江河之上。她能感受到男人那正值壯年的雄根,對性與張力的本能渴望——一陣陣不穩定的血湧讓雄根舒張又繃緊,隨之而來的是心臟那突突的跳動。手指的軌跡逐漸向前延展,如清冽的泉水般,注入了冠狀溝粗糙的縫隙中。注視著少女那平和而喜悅的笑容,他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用那雙不久前還沾染著灰塵的大手,捧起了少女的臉頰,隨後一路往下,貪婪地摩挲著這具無可挑剔的胴體。


明里的雙手若隱若現地潛行在白紗下,挑起一陣陣輕波。在父親的面前一絲不掛地,用自己的雙手,撫慰一個男人那如海波般湧動的欲望,無疑讓她也獲得了極大的快感。十余年的教導與訓誡,已經將“服侍尊長”的信條貫徹進了她最深的渴望:臣服於男人們這富於物化與褻玩意味的凝視,便是她存於此世的意義所在。男人的雙手越是粗暴地撫弄著身體,她就越感到由衷的喜悅。只要願意俯身頷首,一切對於欲望的追求,毫無疑問都是“體面的”。


“啊……”


正當明林沈浸在這淫靡的儀式中時,一陣澎湃的沖動卻沿著手中那勃起的雄根,飛速地擴散開來。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期待,宛若本能般充斥了少女的心間。當她再度注視著面前男人的臉龐時,卻發現他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向房間的天花板。“噗——!”一聲不易察覺的悶響從雙手間傳來,而她的十指再也握不住那先前撫慰著的對象了。濃厚的白濁從龜頭前端噴湧而出,粘連在那方白紗的內側;後續的迸發又持續了兩三次,將薄紗內側溢滿了那富有侵略性的味道。明里的雙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迸發所暈滿,無力地從那雄根上松脫開來,垂落在男人的雙腿上。


“這……這就是……”她有些驚訝感受著指尖那特別的觸覺——那是之前與父親的“練習”中,從未體會過的酣暢淋漓之感。


只是,這樣的結束,對父親來說,算不得體面。


“明里?”


田村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將家法用力在桌沿上連敲了三下。


“是,父親大人……”


明里嚇得渾身一激靈,顧不上臉頰的滾燙與雙手上還未處理的黏膩,急忙乖乖坐直了身體,將雙手放在膝上。


“平日是怎麽教導你的?事尊者,宜平和緩進,如江潮拍岸。你那是什麽態度?動靜無法、只知淫色,難道是青樓里的野雞嗎?!”


“對不起,父親大人……”


明里這才意識到先前自己的失態:因為渴望愛撫,自己竟不成體統地一味用力,導致被服侍的對象提前泄出了。這般我行我素是女子的大忌——尤其是她這樣年輕貌美的新人。這般舉止,不要說在大周的宮廷,即使是萬葉上流社會,要是涉世未深少女在“奉茶”這樣的場合作出過淫行為,等待她們的只有大人們陰沈的臉色,以及被侍者拖下去“訓導”的結果。到那時,便是大板責臀直至紫青破皮,幾日甚至一周不能落座的嚴重後果。


“小女方才只知淫色,疏於侍奉,致使林大人早排。小女自知罪過不容饒恕,還請林大人從嚴責罰,切莫憐惜。”識相的明里在驚出滿額的冷汗後迅速反應過來,急忙雙手並攏,全裸地擺出“土下座”的道歉姿勢,伏在林英的身前。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林英急忙勸解著眉頭緊鎖的田村朗,又安撫地摸了摸明里的小腦袋。他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不太體面”的結果,也絕非明里一人的過錯。自己長期工作,許久沒有碰過明里這般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少女,因此身體也很不爭氣地“偷跑”了。讓恩師的女兒如此侍奉自己,本就有些盛情難卻了——要是再因此責罰她,自己的良心怕是不太好受。


“明里小妹天生麗質、才美卓絕,實乃舉世無兩的傾國之色。其間緣故,也是我長期伏案、不近女色,以至於氣血噴薄。還請老師切莫遷怒明里小妹,不然學生實在於心不忍。”


他明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身邊為父的老者想必也不會過多地為難明里。


“既然林大人發話,那就饒過你一回。”田村朗故作氣消地哼了一聲,隨即便轉移了話題:


“林桑,你看小女明里,適合嗎?”他降低了聲音,詢問著林英的意見。


“老師,依我看,完全沒有問題。”林英肯定地回答著,“甚至……”


“甚至什麽?”


林英的視野里,同時浮現出兩雙期待的眼睛。


“這是悄悄話,我覺得明里小妹,可不僅僅是侍奉於宮廷這麽簡單……”


“或許,會成為將來陛下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明里驚喜地擡起頭,顧不上先前的窘迫與臀上還未消散的緋紅,激動而期盼地看著林英那有神的雙眼。而一旁的田村朗,也顧不上父親的威嚴和架子,險些從坐席上跳了起來:


“好,好啊……老朽這輩子,也算不枉此行了……”


當然,在場的三人都知道,在這美好的願景背後,還有極其漫長的道路,等待著他們。


“我已經不怕啦……”明里在心里暗自鼓著勁。


她終於要從深居閨中的官人之女,飛向那從未見過的巨大世界里去了。




“田村明里……身高,157公厘;體重,46公斤;胸圍,85.2公厘;腰圍,59.8公厘;臀圍,86公厘……”


“下一位。”


戴著口罩的體檢醫生拍了拍明里的肩膀,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一張標記有身材體型數據的檔案卡,被錄入了頸部的黑色智能項圈上。接下來,她還將要經過一系列測試,直到建立起一套詳細的面貌檔案為止。


“嘖嘖……大家的身材都真好啊……”明里回味著方才體檢時的場景,不由得犯起了花癡。按照規定,參與選拔體檢的女子必須在檢察人員面前脫光所有衣物,並由指定人員檢查口腔、肛門和私處,以避免舞弊行為的發生。明里平時倒也經常在家人,尤其是父親面前展露裸體,但與眾多少女一同褪去衣物接受檢查,還是令她有些害羞。當然,短暫的羞恥過後,等待她的,便是美少女們千姿百態的肉體,所帶來的視覺盛宴了。


“等我選上了……以後會不會看到別國的女孩子呢……”她癡癡地想著,仿佛異國女孩們的胴體也已近在眼前了。


當然,她對此充滿自信。林英的引薦,以及前首相之女的家世背景,再加上自己如同洋娃娃般完美的身材,與自幼飽覽的豐富見聞知識,可以說如今的她是毫無疑問的首選。


她踏著輕快的步子,穿行過檢測區域間裝著透明玻璃的廊道——廊道外的平台上站著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以及三三兩兩的,負責選拔的派遣官員。她自然也看到了林英的身影——他正被兩位女秘書簇擁著,似乎在評估著場內的狀況。於是她輕輕地蹦了起來,做了個鬼臉——現在的她可不想壓抑自己了。而林英也不出意外地揮了揮拳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警告著她。


“等你出來,看我不替你爸打腫你的屁股。”她甚至讀出了那唇語的含義。


“嘻嘻……”這樣程度的警告,反而讓她愈加興奮了起來。父親又開始忙於家族的事務,因此這幾天實際監護她的,都是這位林英叔叔。而她甚至故意去惹他生氣,以便體驗自拜訪之日起那夢寐以求的“待遇”——被他的那雙大手,按在膝蓋上打光屁股的幻想。


“不會讓你失望的,林叔叔……”


她懷著滿滿的自信,走入了下一個區域。




選拔結果自然是不出所料,明里以綜合第二的評分,成功獲得了資格。雖然這也是林英出於避嫌的安排,但無疑也是個相當完美的結果。可以說,只要規規矩矩不犯什麽大錯,她幾乎已經坐穩了宮廷里為自己準備的位置。


當然,更令她喜悅的,是此行結交的許多新朋友。女孩們來源於不同的階層,除了出身於富貴世家者,也不乏許多工薪階層甚至底層的孩子。父母教給她的禮儀風度總算是派上了用場——她以自己真誠而大度的姿態,化解了許多矛盾與明爭暗鬥,並且收獲了少女們一致的敬佩。


“明里姐姐……你去了京城,要記得給我寫信啊……”最令明里意外而動容的,是一位出身農家的落選少女,在結果公布後,將父母帶給她的山林特產全部送給了自己,並約定了未來的致信。她曾以為自己這樣的大小姐,永遠只能收到普通女孩那嫉妒中帶著不甘與仇恨的眼神。


“我會記得的哦,小妹妹……”每當想到這里,她總是抑制不住嘴角欣慰的笑意。




“要去見你父母最後一面嗎?”


會場外等多時候的林英,試探性地詢問著她的意見。他明白,不只是明里,說不定這也是自己同老師和師母們不可多得的見面機會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雖然皇家的規矩也沒嚴厲到不準女眷們外出探訪,但再見之日,說不定就時過境遷了。”


“那我陪林叔叔去吧。”


看懂了林英心思的明里,俏皮地揭穿了他:


“其實是林叔叔想見爸爸了,對嗎?”


話音落地之際,她才發現,這是自己16年人生中,首次使用“爸爸”,稱呼那個高大而威嚴的身影。


“這小鬼……真想揍你一頓……”林英尷尬地揮了揮手,裝作要打明里屁股的樣子,卻只是掏出了一根卷煙,將頭側向一邊,緩緩點燃了它,隨後長舒一口氣:


“實話實說,明里,我算是把你父親的恩情,回報得差不多了。”


“以後,當上大人物了,可別忘記林叔叔啊?”


“誒,明里怎麽可能當上比林叔叔還大的官嘛~”,趁著林英一不留神,明里調皮地搶下了他右手的紙盒,“不準再抽了啊,林叔叔?爸爸應該告誡過你吧?”


“不抽就不抽吧。”


林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掐滅煙火,用那雙大手捧起了明里的臉蛋,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到:


“我看你,至少能當到妃子那個級別……甚至……皇後也不是不可能……皇上還未娶,你可要抓緊機會了啊……”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隨即便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站立回各自的位置。




郵輪航行在蔚藍的大海上,而那白浪逝去的方向,則佇立著逐漸遠去的萬葉諸島。現在,它們已經化作了海天界限上模糊不清的一抹青色。明里扶著郵輪的欄桿,任由海風吹拂著自己的發梢和臉頰,頓覺神清氣爽。按照慣例,他們本應乘飛機盡快抵達的——晧京坐落在大陸深處,兩河與大湖交界的平原上,並不接觸海洋。然而其余邦國的選拔工作還遠未完成,為了表彰林英指導下,萬葉諸島的選拔工作,內務府特地批準他們乘坐郵輪,繞過大陸諸島,再從南方的溫暖海洋登陸,換乘後再抵達。林英自然是欣然接受——畢竟行走尚書房後,他將很難獲得這般悠閒的假期。而入選的少女們,對這一方案也是雙手讚成。久居萬葉的她們,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異國的風貌。


“古代的文人,若是見過如此美景,自然是要吟詩作賦的。只可惜,我們中夏,下南洋的多是些苦命人和亡命徒。”林英端著盛滿氣泡水的玻璃杯,倚靠在了明里身旁的欄桿上,“如今遠行,明里作何感想呢?”


“遠離家國,本應悲戚愴然。然而小女此行,乃是沐浴皇恩之浩蕩,自然是別一番心情的。”明里從容地答道。


“那我們的才女,也想要吟詩一首嗎?”


林英瞥了一眼沐浴著海風的明里。然而,他本是無心之問,卻沒料到沈吟片刻後,明里竟然輕啟了櫻唇:


“好啊,且讓小女吟詩一首吧。”


海鷗追隨著郵輪遠行的航跡,紛飛著、鳴叫著,直到精疲力竭,降落在桅桿上,卻又於片刻後再次展翅。它們追逐著永不停息的浪潮,很久,很久,一直到那視平線中,再次浮現大陸的輪廓。




“小樓聽春去,江海嘆芳心。”


“千秋歌同葉,萬里見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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