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公爵 (Pixiv member : 诡夜天央)

 少女背著他已經走了很久了。

  蓬頭垢面的少女跌跌撞撞的在荒野里行進著,風滾草沙沙的響著,好像是死神的譏諷聲。不知是遠是近,視線所不能及的迷霧里時不時飄出幾聲野獸的低吼,恐懼的氣氛壓抑著血腥,這是文明所不及的蠻荒之地在毫不遮掩的顯露殺機。

  只是,雙眼沒有血色的少女還是倔強的走著,像是爬行一般的踉蹌,或許在下一步就會力竭到底,或許會一步踩羅掉入不知深淺的土坑,抑或者被突然跳出的狼群襲擊——只是,在死亡來臨前,她還執拗的堅持著……

  堅持著邁向死亡。

  “已經可以了……”

  少女身後的某人發出微弱的聲響。

  “艾希娜……”

  那個“東西”比起人或許更像是一塊破布,聲音好像是一塊銹掉的鐵片,毫無生機的沙啞。

  他呼喊著少女的名字,然後用盡了一路上積攢的所有力氣把自己最後想說的話傳達給背著他的少女:“在這里就行了,把我丟掉吧。”

  少女並沒有理睬他,依舊蹣跚著,或許是為了節省說“不要這兩個字的力氣吧。”

  “我身上有一些煉金配方,值很多錢,只是金幣不多了,你全都拿走吧,找一個臨近的鎮子……去之前把自己弄的幹凈一點,可以的話,用我經常沐浴的配方洗滌一下頭發,但不要漏財,去找教會,把錢給那里的神官,說想要去大城市的神殿禮拜,他們會帶你去的……”

  他的聲音比著僅能帶來寒冷的風還顯得無力。

  “到了大城市後,就找一個名聲上裝的好一點法師,把圖紙賣給他……現在是西風季,在東風季來臨前很多法師都會前往瑪徳里西,作為交換讓他帶你去,我在那里一個叫安東的小鎮上還有一座房子,如果沒被地主搶占的話你就替我燒了吧。房子後面的樹林中央,有一株沒有樹頂的黃桃樹,那下面有我埋的一大筆錢。”

  “拿著那些,去一個叫赫默里安的小國生活吧……”

  “接下來這個國家,不對……這個大陸會亂的,在那里或許會安全……”

  少女沒有理會,但是啊……但是啊……她哭了,淚水被風吹到男人的臉上。

  “誒……是下雨了嗎?”男人好像嗚咽一般的說著沙啞的話,“聽我說,艾希娜,我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徒……我對別人的作風完全不是你平日里看到的模樣,我……”

  “不要,不要再說了——”終於,少女開口了,名為艾希娜哽咽的說:“我會帶你走,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既然不想讓我死,那就和我一起活下去啊。”

  “……”

  不知是放棄了勸說,還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他沒能繼續說下去。

  終於——

  隨著撲通一聲,兩人倒在了荒野上。

  …………

  …………

  …………

  “我沒有死嗎?”

  男人睜開了眼,多年的舔血生涯不會讓他生出自己是否依然在死者之國的錯覺,但他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展示自己是一個弱者。

  “當然沒有,我的朋友。”

  出現在男人眼前的是一個商人,大腹便便的模樣。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哦,我只是發現了你而言,慈愛神在上。帶著你橫穿荒野的是那邊的小姐。”商人如是說,“看你醒來似乎沒有第一時間提起她,她是你的奴隸嗎?”

  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有點人性的人都會詢問同伴的狀況吧,只不過在這個奴隸交易稀疏平常的國家里該考慮的因素也變多了。

  “只是我的女仆罷了。”

  男人隨口說,並沒有僵持這個話題,繼續道:“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關於妮的事嗎?我的恩人,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胖胖的商人笑了:“我叫法魯斯,如你所見是一個行貨的商人。至於報答,我可不敢向一個法師大人所求。”

  他瞄了一眼男人的右手,上面印著火焰與雙蛇的紋理。

  境界的紋飾,魔法學徒完成第一個課題後就會在自己所選的手臂(道路)上刻下這樣的紋章,魔法都市也會通過這個紋飾確認法師的情況。如果法師死去,就會標記最後於之接觸的一些人,如果查明死因,那麽就會派人予以報覆。

  發現了我是一個魔法師了嗎?呵,這身份還真是好使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把我扔到荒野然後強占我那笨拙的女仆嗎?

  男人習慣用惡意揣測他遇到的每一個人。

  “不,善良又慈愛的坐賈,我的恩人·,您的品行因該得到報答,這恩情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哈哈——”商人笑了,“如果您不是一位法師大人,我都覺得您是一位大貴族了。”

  ……

  喝著商人送來的熱湯,篝火與湯的溫度讓男人恢覆了體力,他的小女仆艾希娜正平靜的睡在一旁,似乎脫力很嚴重,但男人表現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我叫比諾利·塔納托斯。”

  男人同商人說起自己的名字與姓氏。

  “著聽著不像是編造的名字呢,法師大人不是不會向人說出自己的真名嗎?”商人法魯斯說道。

  “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流浪的落魄之人。”男人笑著說。

  “那還真是有緣分,雖然我也做著生意,但歸根結底也是漂泊之人呢。”商人說。

  “或許是慈愛神的庇佑吧。”

  “冒昧的問一句,我的恩人,您似乎並不像是一個武人,怎麽能在這樣的荒野里行貨呢?”

  “這個啊,說是荒野,其實這里也離我家所在的鎮子沒多遠了。我原本是跟著一個大商隊的,因為快到家的緣故我就擅自帶著手下的人拉著自己的貨離隊了。”

  比諾利看了看周圍,男人的侍從都是常見的北地打扮戴著兜帽穿著很厚的麻布衣,分成兩撥人,一撥靠著大樹休息,另一波則坐在貨車上。

  “看”商人說道。從懷中那場了一張【影印】,上面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亞麻色的長發,碧藍的雙眸,眉宇間確實和商人相似。

  “是一個相當刁蠻的丫頭呢,剛過十五歲,她母親過世的早,我什麽都慣著她,性子就有些別扭了,我這些你年在外經商,也沒怎麽回過家,現在對我總是愛搭不理的。”

  “有能牽掛的家人真好啊。”比諾利感嘆道,他放下了手中的湯匙,然後摸索起來右手。

  “有時候我真後悔,後悔沒能多陪陪她。”

  “是啊,世界上有太多會令人後悔的事了。”

  “哦?看來魔法師也經歷了很多事呢。”

  “嗯。”男人笑了,他那還稍顯枯槁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再次感謝你,救了我。”

  ……

  是血,即使是在荒野這個色調不顯的世界里也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你……”

  商人想要發出最後的嘶吼,但他的聲音一瞬間被突然湧入喉管的血液阻塞了——名為比諾利的男人,擊穿了他的胸膛,摧毀了他的心臟,一切都在毫無預兆之間。

  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後悔的事。

  比如終年行商的人後悔沒能多陪陪自己的女兒,比如商人在臨死之際連後悔自己善心大發都做不到。

  再比如,惡徒可能會後悔殺了眼前的人。

  因為臨近自己所以離隊,對倒在荒野上的兩人善心大法,充滿破綻的言論呢。

  比諾利的身體並不是天生的造物,雖然還是血肉之軀但卻可以無視一些毒物,例如吐真的藥劑,比諾利看了看眼前木碗里殘生的湯,那些,是或不是。

  如果發現藥劑對自己無效的話,立刻露出柔軟的一面,像是家人之類,讓人放松警惕,博取信任。這個,是或不是。

  如果,那個商人真對自己有歹心的話,或許比諾利會慶幸,自己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如果,那個商人是單純救了自己的話,那麽比諾利會後悔,自己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後悔的事,但卻不會給後悔的人機會。

  因為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所以只能痛下殺手呢。

  艾希娜還在昏迷中,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這樣——就好了。

  “火焰啊——”

  名為比諾利的暴徒開始吟唱邪惡的法咒。

  “以此人之軀為祭品。”

  “將其魂,將其骨,將其肉,一並予以地獄大君,通宵災厄之理的原初惡魔啊。”

  “其真名為博諾索·休卡比那·迪洛克兒·亞魯洛諾·卡其比雅特·卡其脫離太。”

  接著,暴徒俯下身子,靠近了名為法魯斯的商人,輕聲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女兒的。”

  接著,魔法發動了,眼前的篝火一下子活了起來,化作大口將這具逐漸冷去的屍體吞沒。

  暴徒閉上了雙眼,開始了計算。

  人數為七,靠著樹的有三個人,坐在貨車上的有四個人,看體格不像是戰士,可能是盜賊抑或者刺客……身上血的味道不是很重,可能有隱蔽氣息的魔法……二者的位置隨時可以對我進行網狀包圍,但卻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是故意裝作沒發現而按兵不動的嗎?現在需要考慮的情況只有貨車上的人會不會突然挾持艾希娜。

  呼——

  他深出一口氣。

  沒時間考慮了,越晚動手越不利。

  一瞬間,他睜開眼,火焰陡然異變,化作七束觸刃,然後精準的穿過七人的胸口。

  結束了——

  最後,如同吞噬法魯斯一般,那火焰的刃化作巨口,將七人吞噬了。

  第二天白天——

  被馴化的沼牛拖著貨車向法魯斯的小鎮駛去。

  貨車上坐著已經恢覆面色的比諾利,而他身旁的艾希娜也已經轉醒。

  “看來您沒事呢,我就知道。”

  艾希娜面無表情的說,只是眼角還有淚光閃爍著。她不是什麽姿色卓越的美人,只是五官看上去精致一些罷了,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仆,是只屬於比諾利的寶物。

  是啊,我沒事。

  男人笑著,沒有開口。

  像我這樣暴徒也能活下來啊,那就只能說明這個國家是錯誤,這個大陸是錯誤的,庇護這個世界的神是錯誤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放任自己在這個錯誤的世界里肆虐好了,直到摧毀這個錯誤的世界。

  覆仇,開始了。

  ……

  “不餓嗎?大人,我去做些吃的吧。”艾希娜說。

  比諾利剛想否決,但又想到艾希娜也很久沒吃東西了,於是就點了點頭。

  “話說那個叫法魯斯的商人真是好心腸呢。”

  “或許是把。”比諾利說。

  是的,名為法魯斯的商人現在正驅趕著牛車趕路——他正完好無損的坐在那里。

  當然,這並非覆活,昨晚的事也實際發生了。現在的法魯斯是比諾利煉金的產物,一種名為聖隸的魔偶。以植物為基礎而生產的煉金產物,擁有人類的質感,可以被賦予感情,人格,記憶等——越是高深的煉金術士所制作的聖隸就越是貼近人類,甚至,連自己身為魔偶這件事都意識不到,直到被主人以【指令】所強制命令的那一刻。

  當然,這個法魯斯只被比諾利賦予了外形罷了,只是一具對術者言聽計從的傀儡,現如今正執行著扮演商人法魯斯的命令。

  在車上,比諾利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

  昨晚,他在趕路中救下一個老騎士,從他那里得知自己所處的是冬堡,卡文斯子爵的領地。

  位置是帝國的西北部,正是邊境,自己因該不會被帝國正大光明的通緝,畢竟這後面的利益鏈比較覆雜,能派來殺手的也就只有大皇子的人。看形式,雖然皇帝沒了,權利鬥爭會瞬間爆發,但也不太可能波及到這個沒地沒兵也沒政治立場的邊境子爵身上。

  如果自己蟄伏一段時間因該不會有什麽大的麻煩。

  只是——北部緊靠著亞種獸人與蠻族的領土,帝國強盛時期到沒什麽,現在的話不排除其趁火打劫的可能。

  亞獸人與蠻族啊……

  一個喜歡掠奪,不追求土地,只會搶奪看到的一切,包括人口在內。一個則是愛好屠殺,並不會將人類俘獲為奴隸,而是見者即殺。

  這里也要亂,但卻又不能南下,或是往東——

  魔法王國的人想要自己的命,帝國的人對我也除之後快。

  “這可真是……”他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太令人興奮了。”

  但卻發出了極為殘忍與亢奮的聲音。

  而此時,他的女仆小姐正端著午飯看著他,並面無表情的棒讀道:

  “大人,請不要一邊傻笑著一邊自話自說。”

  …………

  …………

  …………

  小鎮,薩南。

  處在一大片荒野的中央,臨近冬堡城但周圍卻沒有什麽村莊。建築業很是簡陋,遠遠望去,包圍小鎮的城墻也是一幅年久失修的模樣。城門口雖然有守衛,但是看數量以及質量只像是能驅趕野獸的樣子。

  城門口,法魯斯的堂弟正等著給他經商而歸的哥哥接風。

  “一走這麽長時間,那丫頭怕是想你都想出病來了。”法魯斯的堂弟說。

  雖然生活起居有庸人照料,但看來還是有監護人的啊。

  被法魯斯的堂弟領進城鎮的途中,比諾利也一直向他詢問著這里的歷史與風土人情,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的魔法師朋友”並不是很驚詫,只當是在跟自己套近乎了,言語上也沒有多少對魔法師的敬畏,不像他哥哥那麽的老成。

  而這座名為薩南的小鎮,看人口不過兩千,看建築業很破舊,街上的行人……恩,很瘦,畢竟是在西北的蠻荒地帶。城鎮里因該沒有騎士這種足矣威脅到自己的力量,統治這座小鎮的是鎮長和紳士,也沒有采邑的貴族。

  沒有占領的必要。

  比諾利如此想到,只是侵占法魯斯的財產就行了。

  “還是先回家看看那丫頭吧,半年了。”法魯斯的堂弟說。

  “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比諾利說。

  然後,四人分成兩路,法魯斯和艾希娜先去法魯斯的宅子,比諾利和法魯斯的堂弟則去招呼一桌酒水,原本法魯斯每次回家都會被鎮長招待,只是這次沒提前招呼。原本拉貨這事也因該交給法魯斯的堂弟代勞來著,怎麽也輪不到法魯斯這個大紳士親自趕牛車……只是這種小小的反常並不沒引起法魯斯堂弟的注意。

  當然,他也不能在注意了。

  …………

  …………

  …………

  解決了法魯斯的堂弟後,比諾利先是繞著薩南鎮大致走了一圈,沒有教會與廣場,最豪華的建築師行政廳與鎮長的家,恩……法魯斯的宅邸相對低調一點。

  回到家……回到法魯斯家,比諾利先去看了艾希娜,她剛被法魯斯安排到一間臥房,大概是終於到了可以安逸的休息的地方了,她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驅散了所有堅持站立的意志,完全脫力的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覺得費勁。

  看到比諾利,艾希娜本能的想要起身,但被比諾利制止了,他很細心的替艾希娜蓋好被子。

  “讓主人照顧的女仆,真沒用。”

  她用棒讀的語氣說。

  而比諾利則笑了笑,說:“像喪家犬一樣被女仆背著逃走的主人更沒用。”

  對此,女仆小姐只是輕微側了側頭,她的確是沒有動彈的力氣了。

  “吶,艾希娜,你的主人是個壞蛋啊,你知道嗎?”

  “您想對我做壞事嗎?”女仆小姐說,但似乎她連害羞的力氣都沒有。

  而那個以惡徒自居的男人則用很正常的語氣否決了,並摸了摸女仆的腦袋。

  “現在殺了我還來得及哦,艾希娜。這個世界上能殺死我的事物太多了,但是我只希望能死在你的身邊,你想讓我去死嗎?”

  “……”

  艾希娜沒有說話,她似乎是被比諾利突如其來的話嚇到了。

  “接下來,我就要去做壞事了……在此期間我會變強的,變的比任何人都強,變的不害怕任何人,強到只讓你一個人有殺死我的權利——等到你覺得我該死的那一天,就讓我去死吧。”

  “女仆做好照顧主人的工作就好了。”

  罕見的,比諾利話音落下的同時艾希娜便開口說道,好像完全沒思考男人的話一般。

  “主人的事不是身為女仆的我該去問的啊。”

  “主人是我的主人,無論好壞。”

  ……

  “是這樣嗎……?”

  ………………

  ………………

  ………………

  “小姐正在鬧脾氣。”

  宅子里的仆役如是說。

  法魯斯正跟著比諾利朝著商人女兒的房間走去,一路上的仆人們都很恭敬的向著比諾利,這位老爺從帝都為小姐找來的老師行李。

  維娜莉絲·法西賽羅恩·瓊格,15歲,商人法魯斯的女孩,一個家教不怎麽好的女孩。

  打開少女閨房的一瞬,就有一個盛滿熱茶的貴重茶杯橫飛過來,“啪”的一聲,摔在墻上,索性是沒砸中人。

  接著,變聽見少女的罵聲“你為什麽還知道回家?怎麽不去和你的錢過一輩子啊?還帶著兩個不明所以的人,是……”

  女孩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比諾利關房門的聲響打斷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詫異,無論怎麽的她也想不到字啊父親面前會有人這樣對自己。

  “是叫維娜小姐對吧,我跟你的父親說過,會好好照顧你的。”比諾利儒雅的說道。

  “怎……”

  緹娜小姐想要開口,但卻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完全沒想到,跟闊別了半年的父親見面會是這種情況。

  不僅如此,接下來更讓她詫異,或者說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她的父親,薩南鎮的紳士居然開口對自己的親女兒說道:"緹娜,現在立刻脫掉自己的衣服,躺到床上去。"

  無法思考,或者說入耳的話語已經剝奪了少女思考的能力,她茫然無措的呆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父親”

  “是……在開玩笑對吧……”

  聲音搖擺著,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玩笑,也太過分了吧,這是一個人生父會對女兒說的話嗎?

  “並不,我現在是以父親以及家主的身份命令你,維娜莉絲,現在,就在這里,脫光。”

  呃……

  空白感,無措感,正占領著她的大腦,想要理智的思考現狀,但卻不能思考。

  這種對話,離實際生活太遠了,簡直已經不是用從未設想過就能形容的了。

  她現在本能的朝著墻角退去,或者說想要逃跑。

  “你先出去吧,畢竟女兒脫衣服這種情景不適合讓父親旁觀。”比諾利吩咐了一聲吼,維娜小姐的父親法魯斯便開門向外走去——

  在開門的一瞬間,維娜的身體驅動著大腦,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從那縫隙間溜走,以至於她都忘記來比諾利的存在,自然而然,她被身為成年人的比諾利一把抓住。而房門也在這一瞬間連同她的希望關閉了。

  她想大喊父親救我,但卻被比諾利輕輕的捂住了雙唇。

  “作為一個富家子女如何順從的脫衣服,以及討好即將發生關系的男性,可是很重要的課程。”


  “但是,我並不會作為老師教你這些,這是你必須自己學會知識。”

  比諾利的手從少女的雙唇上拿起,後者立刻開始了掙紮以及對比諾利的踢打,但是,沒有任何用,瘦小的維娜根本不能撼動比諾利半分,反而被他一把摟起。

  “不然以後會吃很多很多苦頭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比諾利的就口音中帶上了一絲憐憫,是的,憐憫,好像是在宣判少女的人生就此結束了一般。

  實際上,也是如此吧。

  他無視了少女的喊叫,說道:“我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至少比起帝國邊境能找到法師我的位階算很高的了,所以這個房間是不會傳出任何聲響的。”

  維娜的喊叫並未因此而終止,甚至好像精神錯亂了一般,一面咒罵比諾利,一面大聲呼救,又忽然央求,再者就是求比諾利把她送回父親身邊。只是這些統統沒用。

  比諾利並沒有直接扒光她的衣服,而是將手從裙子的一側伸了進去,摸了摸少女的下體。開口道:“做這種事無論是呻吟還是哭喊都在正常不過來,或者說算是重要的課題,但是這種無意義的刺耳叫喊可是很令人的反感的。”

  他已經抱著維娜走到了床邊,在維娜的不斷掙紮中將她放到了床上,擺成俯趴的姿勢。

  “啪”

  一巴掌打在少女那嬌小可人的臀部上——

  然後就是後者吃痛瞬間發出的叫喊聲。

  “不知道你是該為自己沒有挨打的經歷而清醒呢還是悲哀呢。”

  慶幸自己沒挨過打,所以比諾爾下手不會很重。悲哀自己沒挨過打,所以第一頓打會很難熬。

  比諾利掀開了少女的裙子,潔白的修長,但是略瘦的大腿一下子漏了出來,還有那中間,被一塊白布所包裹的部位。

  “維娜今年十五歲了吧,按理說我對十四歲以下的少女才更喜歡用打屁股的方式一點,不過看維娜你是第一次已經你父親的份上,我就補讓你見識更重的懲罰了。”

  一下,兩下,三次。

  隨著少女的痛呼聲重重的落在少女的臀部。

  終於少女,放下了掙紮的手開始護住自己的屁股——或許她正在為自己的舉措而感到羞恥,竟然一時間停止了掙紮的喊叫。但是,並沒有用,比諾利抓住了她的雙手,繼續用巴掌拍打著少女的臀部。

  “啊——”她慘叫道。

  是通關從下半身傳來,透過脊背,然後侵染全身,在極度的痛苦中,她甚至產生了一種似癢非麻的錯誤感覺。

  “對,只是喊疼的話還是允許的。”比諾利如是說。

  整整二十巴掌後,比諾利重新將少女抱了起來,後者沒有其余的哭喊,只剩下本能的哀求了“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想去找我的父親。”

  比諾利笑著搖了搖頭:“不行,懲罰的話沒有結束,但暫停還是可以的,只是後面該做的事是不會停下來的,如果想要哭喊的話可以繼續,但懲罰也會延續的。”

  少女的眼淚逐漸將哀求的聲音覆蓋,比諾利替她擦了擦,說:“接下來,該脫衣服了。”

  言道,比諾利便一把抓下了少女的長裙,以及上半身的外衣。

  “嗚啊——”

  一瞬間襲來的涼意讓她本能的一縮,雖然比諾利並沒有直接把維娜的衣服扒光就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處邊境的原因,少女的上半身並不是抹胸之類的,而是套著一件類似襯衫的里衣,下半身的純白蕾絲邊飾內褲倒是有幾分這個年齡段女孩的可愛感。

  比諾利還坐在床沿,他將少女還是伏趴的姿勢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略顯粗魯拔下少女的內褲拉到腿根。


  “但是,我並不會作為老師教你這些,這是你必須自己學會知識。”

  比諾利的手從少女的雙唇上拿起,後者立刻開始了掙紮以及對比諾利的踢打,但是,沒有任何用,瘦小的維娜根本不能撼動比諾利半分,反而被他一把摟起。

  “不然以後會吃很多很多苦頭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比諾利的就口音中帶上了一絲憐憫,是的,憐憫,好像是在宣判少女的人生就此結束了一般。

  實際上,也是如此吧。

  他無視了少女的喊叫,說道:“我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至少比起帝國邊境能找到法師我的位階算很高的了,所以這個房間是不會傳出任何聲響的。”

  維娜的喊叫並未因此而終止,甚至好像精神錯亂了一般,一面咒罵比諾利,一面大聲呼救,又忽然央求,再者就是求比諾利把她送回父親身邊。只是這些統統沒用。

  比諾利並沒有直接扒光她的衣服,而是將手從裙子的一側伸了進去,摸了摸少女的下體。開口道:“做這種事無論是呻吟還是哭喊都在正常不過來,或者說算是重要的課題,但是這種無意義的刺耳叫喊可是很令人的反感的。”

  他已經抱著維娜走到了床邊,在維娜的不斷掙紮中將她放到了床上,擺成俯趴的姿勢。

  “啪”

  一巴掌打在少女那嬌小可人的臀部上——

  然後就是後者吃痛瞬間發出的叫喊聲。

  “不知道你是該為自己沒有挨打的經歷而清醒呢還是悲哀呢。”

  慶幸自己沒挨過打,所以比諾爾下手不會很重。悲哀自己沒挨過打,所以第一頓打會很難熬。

  比諾利掀開了少女的裙子,潔白的修長,但是略瘦的大腿一下子漏了出來,還有那中間,被一塊白布所包裹的部位。

  “維娜今年十五歲了吧,按理說我對十四歲以下的少女才更喜歡用打屁股的方式一點,不過看維娜你是第一次已經你父親的份上,我就補讓你見識更重的懲罰了。”

  一下,兩下,三次。

  隨著少女的痛呼聲重重的落在少女的臀部。

  終於少女,放下了掙紮的手開始護住自己的屁股——或許她正在為自己的舉措而感到羞恥,竟然一時間停止了掙紮的喊叫。但是,並沒有用,比諾利抓住了她的雙手,繼續用巴掌拍打著少女的臀部。

  “啊——”她慘叫道。

  是通關從下半身傳來,透過脊背,然後侵染全身,在極度的痛苦中,她甚至產生了一種似癢非麻的錯誤感覺。

  “對,只是喊疼的話還是允許的。”比諾利如是說。

  整整二十巴掌後,比諾利重新將少女抱了起來,後者沒有其余的哭喊,只剩下本能的哀求了“求你了,放過我吧,我想去找我的父親。”

  比諾利笑著搖了搖頭:“不行,懲罰的話沒有結束,但暫停還是可以的,只是後面該做的事是不會停下來的,如果想要哭喊的話可以繼續,但懲罰也會延續的。”

  少女的眼淚逐漸將哀求的聲音覆蓋,比諾利替她擦了擦,說:“接下來,該脫衣服了。”

  言道,比諾利便一把抓下了少女的長裙,以及上半身的外衣。

  “嗚啊——”

  一瞬間襲來的涼意讓她本能的一縮,雖然比諾利並沒有直接把維娜的衣服扒光就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處邊境的原因,少女的上半身並不是抹胸之類的,而是套著一件類似襯衫的里衣,下半身的純白蕾絲邊飾內褲倒是有幾分這個年齡段女孩的可愛感。

  比諾利還坐在床沿,他將少女還是伏趴的姿勢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略顯粗魯拔下少女的內褲拉到腿根。


  "能漂亮呢。"


  他說著,在那嬌俏的臀瓣上揉了揉,手指鉆入臀縫中,輕輕劃過,從尚顯稚嫩的雛菊到還未開發的幼穴,然後嘗試性的扣弄起來。


  突如其來的刺激感讓原本已經以及被迫被迫不做抵抗的少女再度不安分起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啪”的一聲痛打。


  好疼……疼……但是


  但是什麽啊……


  年幼的女孩發現自己已經失去意識到現狀的能力了,說到底一直被嬌慣在溫室的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又能如何思考呢?


  比諾利的手指已經深入的女孩股間的學穴口,女孩沒有哭泣的留下淚水。


  雖然沒有什麽抵抗性的動作,但對敏感部位的刺激還是讓她的雙腿磨蹭著,在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潤後,比諾利的手也順著腰部的開口往上身摸去,雖然剛發育的身體沒有什麽料就是了,只是質地意外的柔軟。


  在維娜的屁股上作弄的一會兒後,比諾利起身,將她放在了床上,翻過身來,在此之前又跟本來已經顯得發紅的臀瓣補了兩巴掌。


  “就初體驗來說,我還不算太糟糕。”比諾利脫下來自己的下半身的衣物,然後騎在了明顯比自己小兩號的少女的身上,“至少比什麽肥胖的大叔好不是麽。”


  “呃……啊——”


  是維娜在慘叫,伴隨著撕裂的痛楚,比諾利毫無憐惜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沾帶著血跡的巨物在少女的下體橫空直撞著,但比諾利並沒有給維娜發出哀鳴的權利,他的一只手堵著維娜的嘴,一只手在少女的上半身尋求著自己的快樂。


  ……


  最終在,在低沈而又粗礦的喘息中,比諾利將乳白色的仿造分泌物射入維娜的體內。


  “呼——”


  他發出舒服的長呼聲,然後離開少女的身體,在此期間,他還用手指插入了少女尚有血跡的穴內,抽動幾次後,壞笑著把手指強制伸入少女的口中。


  維娜很想就此昏迷過去——


  並非有什麽這一切都是夢的妄想,她只是想快點逃避著一切。


  只是,臀部再一次傳來的痛感讓她從一度要進入的美夢中脫離。


  屁股……又被那個男人打了嗎?


  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塔抑制不住了的腦海中抽泣。



  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嘶——好疼——這個感覺——


  原本已經對疼痛有些麻木的她忽然感受到異樣——從自己的屁股上傳來——疼,脹,以及……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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