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3 少年夜叉錄 (Pixiv member : akarenn)

   話說旅者,你可知曉什麽是一見誤終生嗎?鐘離的淡金色的眸子略微回轉,望向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懵懂少女,明明只是簡單的逛街遊玩。她卻如臨大敵一般,這樣子遊山玩水的興致也會磨散罷?倒是自己先輕輕喉嚨問問她好了。

  “哎?其,其實我對鐘離先生……”熒低著腦袋,臉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紅了大片,明明現在是表白的大好機會,卻如鯁在喉。一旁的小派蒙飛快的扇動著翅膀替人加油鼓勁“加油加油,就快說說出來了哦?”

  鐘離望著熒,發梢處突然飄落一抹寒意,他擡眸望著夜空。是雪?璃月港的夜空竟下起了雪,多少年來沒有的事了。張開掌心,任由雪花在掌心漸漸融化。一股寒意入髓,竟也掀開了這位主君塵封多年的過往雲煙。

  璃月,素來以山清水秀而聞名,不知幾時眼前這種陡峭巍峨的雪山上竟然有大魔盤踞,僅身著一身素色白袍果然還是有些發冷,本是打算看看沿途山景,順道打探一下那妖魔什麽來路,不想沿途突發寒雪。借著這山風,他靠在一個天然巖洞盤避著山雪,雖然對自己來說只是一些天相更替,但要是打濕了身上果然還是會冷。也罷,就當做散心了。他望著洞穴內倒懸的鐘乳,在雪的倒影下五光十色,甚是好看,摩拉克斯望著洞穴,卻早已無心欣賞美景。

  深淵般的洞穴內,一雙金瞳正警惕的望著自己,摩拉克斯不動聲色,雙手叉肩的繼續觀望著,那雙金瞳一向著自己一點點靠近,隨著洞口的光線照耀下,一位碧發金通的少年手握巖槍,怒目而視,似乎想把這不速之客逐出洞穴。

  “離開……這里。”

  “夜叉?怎麽會在這里?”摩拉克斯敏銳的注意到少年的花臂上,無數根挽住他的鮮紅血絲,他青澀的臉上竟染上諸多血跡。

  “離開……不然我就……”少年發出最後一次警告,面上已多一副兇惡的鬼面。“我並無敵意,想必你也有什麽難以之隱。我還會回來的,且勞你在此多待一段時間。”摩拉克斯言罷,向著洞穴深處望去,自己的神瞳突然耀目的輝光,洞內白骨累累,一只人面蛛身的大魔正盤踞在一張血完上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想必便是自己此行尋覓的大魔了。而這樣一位孩子,看似並非什麽窮兇極惡之徒,若是能得自己教化,想必也能除魔衛道的仙人。

  “我去了,且等我。”他留下這番話語,冒著風雪歸去;少年如釋重負一般,四肢跪地,大口喘息著。體內早已入體的業障壓迫的自己的頭暈腦脹,一股淤血從他的口鼻滴落,眼神依舊望著他早已消逝的方向。苦笑著站起身姿,自己在期待什麽?身為夜叉……淪為殺戮的器皿便是歸宿吧。

  你教他走了?為什麽?身後的魔神順著血網來到少年的身旁,圍繞他打轉,嘴里發出怪異的聲響,一聲聲穿腦魔音震得少年雙耳一陣劇痛,他捂上雙耳,額角已經冒出些許盜汗。“他實力高不可測,真要動起手來,你我恐非敵手。”

  “嘻嘻,是了,你說的沒錯”魔神獰笑著從蛛網上取下幾團被血絲裹得早已失去人型的枯瘦人幹,拋向少年的面前。“吃了 ,將他們的美夢蠶食殆盡~!下次,下次就叫他有來無回!”少年望著那些將死之人惶恐的眼神,嘴角微微抽動,但還是張開大口……

  

  雪積起來的時候,就可以挖起來吃了。

  

  業障……雪……屍體……血……此刻的他的眸子正一點點布滿血絲,浩蕩的雪山上,此刻已然陰雷不斷,像是要見證著自己的隕落一般,就連肅殺的雪風里,都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強烈的刺激下幾乎要叫他把腹中的污物全數吐出,一股劇烈的催吐感襲來,他連忙擡掌捂住了唇,一大股污血從口中嘔出,些許黑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雪地,胸膛那被業障灼燒的刺痛感絲毫沒有任何緩解,心臟急速跳動,幾乎要把這個瘦削的少年完全壓垮,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來一把混有泥土的污雪塞入口中,涼絲絲,沁人心扉。他艱難的翻過身,身上的原本束縛自己的血絲像是畏懼著什麽一般開始蜷縮起來。

  一望無際的雪原里,他的腳步聲在雪地里發出沙沙聲,手持的長兵滑過冰地,在曠野空響著著,也像是在大大方方的宣告著自己倒來。少年支撐著腕子艱難的起身,伸手想要拾起長槍,一只暗金流邊的皮鞋已經踏在自己槍尖,少年擡眸一望,瞬間後撤幾步。“摩拉……克斯”

  “即使如此也要戰鬥下去嗎?該說你是忠心可鑒呢還是有勇無謀?”

  “……夜叉一族的宿命罷了,無盡的殺戮。”

  “若真如此,不妨試試以殺止殺。”

  “你……是什麽意思?”

  眼前的巖王帝君腳步輕踢,地上的巖槍順勢旋轉一圈,重新落回在少年手中。少年呆楞著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

  “我許你自由,待此戰過後。”巖王帝君握著貫虹之槊,孤身挺進巖洞之中。少年瞪大雙眼,悄然的跟隨其後,趴伏在巖壁暗處觀察著,他要親自確認一下眼前的男人,是

  此地妖障重重,但卻難傷我分毫。

  巖洞內黯淡無光,隨著帝君的一步步走進,玉障金盾護著他周全,任由附近的妖邪嘶號怪吼。他依舊步態悠閒,絲毫不為所動。

  摩拉克斯~你終究是來了~

  洞穴內八掌宛如燈籠的紅點閃耀,隨著紅光搖曳,頓時感覺地動山搖,少年以巖槍深紮其地支撐才勉強沒有跌倒,這是……那蛛魔?靠著周邊人民的骨肉,她竟然也和仙人一般化為人形,站立在帝君的對立面。

  了卻一樁心事罷了。

  帝君望著眼前的金謀閃耀著一股橘色的耀光,眼前的女性赫然暴露為人面蛛身怪誕模樣。“嘻嘻,正好,讓我嘗嘗你的血肉。”那蛛魔身形詭異,剎那間便來到帝君身後 ,向著脖頸處就要咬來。長袖一舞,長槊已經貫穿人的喉頭,把人訂死在巖壁上。那蛛魔四臂齊舉,想要把尖刃從自己,喉間拔出,但任由自己如何發力都無法掙脫眼前長槊,氣的得她不斷喘息,從喉間呼出劇毒的氣息。

  “巖石,你也嚼得動麽?”帝君望著她垂死掙紮之姿,手里卸了幾分勁,他無意致人死地,璃月地大物博,若是她願意改邪歸正,自己也願意繞她性命來造福萬民。但也僅僅是不至死的程度,蛛魔滿面痛苦的掙脫著 ,“你若願放棄殺業 ,為我所用,也能成就我帳下一員仙家。”

  “呵呵呵……效忠與你?”蛛魔的突然獰笑,血盆大口楞是被長槊攪的粉碎,僅殘留一段肉皮連著半截下巴,向著帝君猛撲而來,饒是見過諸多魔將的巖王帝君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見到這魔神已陷入癲狂境,自知難逃殺業不由得輕嘆一聲。

  “小心!”身後的少年突然出聲,帝君回首,一只碩大的蛛臂已經向著背後襲來,自己全力張開玉璋金盾,本固若金湯的玉璋瞬間龜裂,帝君心頭一驚,那蛛臂已經打向胸前,大意了嗎?帝君連連後撤幾步,卻見那魔神沒有追擊,正詫異時,先前少年舉著巖槍拼命抵住蛛臂為自己爭取時間。

  “離開……這里。”少年的額角已經溢出點點冷汗。一桿巖槍已經抵達極限,出現不等程度的裂痕。

  “金鵬?!你敢背叛我?!”魔神怒號著,幾只蛛臂連連進攻,這偌大的洞穴竟是魔神的身軀構造,隨著她的動彈,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摩拉克斯望著眼前的少年,他喚做金鵬,他的眼中,有光……

  “離開……不然我就……撐不住了。”金鵬嘶啞著喉嚨,身上的蛛絲糾纏的越發狠毒 幾乎要把自己的血肉全數抹殺。他的嘴角流出一抹嫣紅,像是力竭一般,雙手突然松了勁,原本僵持的巖槍也失去支撐,炸裂開來。那巖槍本就是上古璞石,天然風雕琢成槍形,為金鵬所用,但一直未發揮全部功效,如今借著這外力,返璞歸真,變成一段修長的碧玉,可惜……自己也再也用不著了。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胸口終於是緩和了一點了。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人生的過往就像幻燈片一樣飛快劃過 。自己窮極一生,不過是為虎作倀的傀儡,偶遇貴人,卻無福消受。

  咳,可憐,可笑,可悲……

  眼前一黑,一條完全可以碾壓自己身軀的蛛臂向著自己壓來。

  一切,都結束了……

  至少,那個不問姓名就願意解放我的人,我回報了……他的心中毫無畏懼 ,閉上了雙眸,甚至有一股久違的充實感。

  “巖者,六合引之為骨,石者,八方韞玉而明!”玉璋金盾再起,死死的護住兩人,金鵬艱難的睜開眼,望著眼前護住自己的人“摩拉克斯……” “辛苦你了,且休息片刻。余下的,便由我來吧。”摩拉克斯對著少年微微一笑,而後坦然面向先前的巨蛛魔神 。

  “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

  與先前的氣場完全不同,原本護著自己身軀的巖石宛如枷鎖一般將自己的八臂完全鎖死,巨蛛魔神終於露出一抹惶恐。“不可能……如果你真有這般實力,為何,為何剛剛……”

  “只求蕩滌一方,護得浮世一隅。”

  一根巖柱拔地而起,將巖王帝君互送到魔神眼前,而此刻與之對視,他眼眸中一股帝王之息叫人不寒而栗。他本傲立頂峰,卻無君王之暴戾恣睢,身位璃月武神而非戰神。

  “我見你頗具慧根,本欲與你共治這廣袤天地,奈何你殺業太重,那這便是你命中該有的劫數。”帝君言罷,天空剎那間風起雲湧,日月無光。蛛魔惶恐的望著四周,一顆隕星正想著自己緩緩墜落。

  ——天理長驅!

  “摩拉克斯……”死亡並不恐怖,恐怖的是等死的過程。隨著隕星在自己身軀炸裂開,自己也再也無力維持人型,由足向上的漸漸石化。她無神的望著巖王帝君捧起少年,心中的不甘醞釀成恨意。為什麽,為什麽他如此強大,為什麽所有人都會背叛自己。她怒號著,隨著最後身軀最後一塊石化,她再無動靜,宛如磐石一樣陷入死寂,到生命的最後的一刻她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麽樣一位君主;擁有殺伐決絕的武力,卻有著珂玥般的品德。璃月人民敬他,卻從未畏懼過他……隨著一聲響指,那尊巨蛛石像炸裂開來,散碎的元神落地後化作無數未開智的蛛怪。

  金鵬艱難的翻過身,想要把這些余孽一掃而空。腕子已經纏住那根碧玉長槍,卻被人一把捧在懷中。他驚慌的擡起頭,眼前巖王帝君平視著前方塌方的道路,而後目光下移。與懷中的金鵬對視一番,淺然一笑。“哦,無需詫異,你先前負了傷,山路難行,好好歇息一會吧。”

  “我……我自己會走……”金鵬紅著面,從他溫暖的懷中起了身,這種異樣的感覺,自己從未感受過。“那個……余孽,不管真的可以嗎?”

  “到此為止吧,她也再不能作惡,何必趕盡殺絕呢。”

  “……”意外的菩薩心腸呢。他先前還以為這位在魔神戰爭中接連斬殺數位魔神的巖王帝君是位暴君,現在想來,是自己誤會了。也罷,自己為大魔所控制,屠戮生靈,現在自己得以解脫,卻也了無牽掛,或許在那做仙山洞府了卻余生也是不錯的選擇。金鵬自嘲的一笑,扛起翠玉槍便要走 。

  “且慢。”身後的帝君突然叫住了自己。

  果然,自由什麽的,只是欺騙自己的吧?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也罷,自己殺業重重,又不是他的敵手。“可是要取我性命?”金鵬轉過身,陰著半張臉,幽幽的問道。

  “誤會了,我既許你自由,便會做到。只是偶發奇想,問問你打算去何處。”帝君搖搖頭,自證沒有惡意,聽聞他的發言後,金鵬無意的松了一口氣。“居無定所 ,四海為家罷了。”

  “既如此,我這有一份新的契約,你可用心看看,如無所去處,我這還缺一位護法夜叉。”

  “我……我嗎?”他望著自己掌心,一股難以磨滅的也業障早已侵入骨肉 ,自己先前做過許多違心的事……“我先前……可能做錯許多事 即使如此……也可以嗎?”

  “過往雲煙,皆非你願,我也既往不咎,夜叉一族驍勇善戰,若是用在除魔衛道上,不失為一樁妙事。”

  “可我……可我。”身上的蛛魔血絲雖已除透,心中依舊感受到那股難以言狀的束縛感。他對我給予厚望,我真的能完成嗎?金鵬迷茫的望著手腕,眼前的一切突發一紅,幾條血絲由著腕子憑空長出。“你以為你能擺脫我?哈哈哈哈,金鵬大將~”

  蛛魔!他的眸子一收縮,手中的玉槍也脫手而去,他閉上雙眸,眉心緊縮,先前自己被奴隸後強迫做的一幕幕在眼前回蕩。這些回憶一點點刺痛少年的神智,似層層蛛網 ,將自己網住,剪不斷理還亂,自己越發陷入其中無力自拔。直到帝君輕輕拍了拍的人的肩膀。“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一語點醒夢中人,他如頓悟一般睜開雙目,眼中已無茫然之意。

  “多謝帝君指點。”

  “走吧,往後的日子還長吶。”

  “遵命。”

  除魔衛道,我輩義不容辭!才,才不是敬仰帝君什麽的而做的……

  驚堂木一響,堂下四驚,說書的田先生,搖起了創龍點睛扇,台前踱步道。

  正是:金鱗本非池中物,錯遇奸邪為虎倀。

               盤絲鬼嶺數十載,一朝遇君化鵬來。

  好好好!台下喝彩一片,唯有鐘離慢條斯理的端著茶盞飲茶。“多謝你陪我看了一場好戲,旅行者。好戲長有 ,但似你這般的知音難求。”

  “我才是應該感謝的,原來……”熒特意小聲了些。“原來鐘離先生以前這麽厲害……”

  “呵,坊間傳聞,以訛傳訛。不足以信,權且當個故事聽好了。”鐘離露出難以琢磨的笑意,繼續品著他杯中的香茗。等到散場,田鐵嘴見鐘離在場,連忙上去招呼。

  “呦,鐘離先生來了,失敬失敬。”

  “田兄客氣了,閒來無事,帶兩位小友來聽聽故事。”

  “如此說來,鐘離先生是聽了我剛剛說那段新戲咯?怎麽樣,我可是結合不少古料。”

  “田兄所說的,精彩絕倫,只有一點,未免把巖王帝君粉飾的言過其實,其實當年之戰,他也不過險勝一招。”

  “鐘離先生倒是有點學問,但恕我直言,到底是您懂帝君還是我懂帝君啊?”田鐵嘴明顯有些不悅,語氣酸溜溜的反問道 。

  “田兄批評的是。說書畢竟是帶有藝術成分,追根究底,是大夥不願見帝君受傷的藝術創作”

  “就是就是,先不說帝君渾身金甲,妖邪不侵,再再者他老人家的實力擺在哪里,可不是我輩三言兩語可以描述,況且這樣子說書才精彩嘛,聽眾也樂意聽。”一句話讓田鐵嘴不怒反喜,倒是熒憋笑憋的滿面通紅。

  “那正好,我這還有一段新戲是描述幾位仙眾夜叉的,正巧二位來了,便也說一段。也為博君一笑”折扇一啟,田鐵嘴便又要開始開腔,一旁的熒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連連拉拉鐘離先生的衣袖。

  “鐘,鐘離先生,我,我突然想起來,層巖礦區好像有任務,我先去了。”

  “哦,那是個危險地,須早去早回。”鐘離回頭望了一眼熒,旅行者的實力他也有所目睹;層巖曾在凱瑞亞魔獸入侵時期一度犧牲無數千巖軍和仙人術士。最後得以鎮壓,是故得以封閉。如今的璃月早已不是那個依仗仙人庇護的,七星決定重開封印,想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這些都不是自己一屆閒人該考慮的事了。“田兄,你可以繼續了。”

  “好嘞,上回書說道,巖王帝君帳下五位護法夜叉……”鐘離端起茶盞,細細的抿了一口。時間仿佛又回到前年之前,那仙人洞府……

  “進來吧。”巖王帝君引著人邁進洞府之中。一旁說笑的四人見到來者紛紛起身行禮。“見過帝君。”

  “不必多禮。浮舍,此番前來特意為你物色了一位厲害人物。”

  “哦?能得帝君青睞的還真是少見。”一旁的四臂夜叉問詢把目光望向帝君身後哪位靦腆的少年。“哈哈,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了,你說,是也不是?彌怒。”

  “哼……”一位瞇著眼的黃袍男人,上前將金鵬引到身邊,想來便是浮舍口中的彌怒吧“可別嚇壞了這位小友。”一低身又對著金鵬露出笑意“你喚什麽名字。”

  “金……金鵬。”金鵬詫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一瞬間身旁包圍了這麽多人,溫暖,卻又有些難以適應。

  “多謝帝君為我們找到這麽可愛的小弟弟~”一旁的火鼠大將應達掩嘴笑著。她活潑的性格倒有點與眾人格格不入。

  “應達,說不定,人家歲數比你還大呢?”一旁身著青衣的是螺卷大將伐難。她輕輕敲著身旁應達的腦袋說道。

  “怎麽可能,你看他長得多矮……咳咳高的不是那麽明顯”大概知是失禮的話,應達連忙打了馬虎眼。

  “金鵬在遇見你們之前飽受疾苦,故神型瘦小。”關鍵時刻還是帝君打了個圓場。

  “唉唉唉……這樣子啊……報,報歉啊……金鵬,我不知道……”應答握住金鵬的手連連道歉。

  “沒關系的,我不在意……”他淡然的說著,宛如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一般。

  “可憐的孩子,哎……”身位眾人間兄長般的人物,浮舍不禁搖了搖頭,感慨著世事無常。“也多虧了帝君,我等也算有個安身立命之處。”彌怒嘆息著,從袖中取出一份保存完好的書信,而後又重新放回袖中。

  “唉,別想了,我們夜叉一族,難免的 。”浮舍的一臂輕輕拍拍彌怒的肩膀,簡單的安撫一番就回身看著金鵬,彌怒像是在回憶什麽,而後將書信放入袖中。

  彌天之業,盡毀一怒,罷了,不做他想,安身立命即可。

  

  夜叉平日斬妖除魔,閒暇之余,生活卻也頗為多彩;難得一日清閒,金鵬早早的枕著一塊仙石安逸休眠。他本就不近煙火,難得清閒,正好一眠;應達與伐難早早就去璃月港去逛街了,畢竟是女孩子們的天性,她們還說若是日後太平了,也想下山與人們一起生活,但是徒增殺業的夜叉只會叫凡人害怕吧……

  “小金鵬平日悶聲不響,來,且讓我逗逗他。”浮舍上下齊手,四支狼毫毛筆在人臉上飛舞,硬把人的清秀的面容畫成花貓。

  “我估計他不會喜歡……”彌怒搖搖頭,沒有管這位大哥。而早些時間離家的兩位小妹也折返回來。“大哥~”“浮舍大哥~快替我們提東西。”

  “哦哦,來了,為什麽老叫我啊。”浮舍放下毛筆,上前,幫著兩個小妹提攜著一袋袋東西。“喂!好沈!別再放了,彌怒你幹嘛只是看著啊?難道你背叛我了嗎?我們不是同伴嘛?”彌怒掩嘴一笑,迅速離開了是非之地。幾人的爭吵聲鬧醒了金鵬。早些年因為蠶食美夢的緣故,他很少能安穩的休眠,但在這里,他睡得和嬰孩一般恬靜。

  “嘶……幾時了。”金鵬搖晃一下睡得發沈的腦袋。

  “噗!哈哈哈哈,金鵬,你臉上是什麽?”應答最先注意的他的臉上塗鴉,捧腹笑著 。

  “什麽……”他一臉茫然的望著一旁掩嘴笑著的伐難,她拿出一面水鏡給人照了照,金鵬騰的一下起了身。

  “誰……幹的?”

  應答一臉壞笑的摟著伐難,一副你猜是不是我們的姿態 ,但是絕對不是她兩,彌怒沒有說話,但以他的個性沒有這麽無聊。那麽只剩下……金鵬取出儺面一點點靠近浮舍。

  “呦,金鵬老弟你醒了啊,看看兩妮子給你帶了點什麽?”浮舍撓了撓頭,額上已經起了點冷汗。

  “靖妖儺舞!”

  “喂!你玩真的?別跳那麽高,宮燈!宮燈!”

  ……

  金鵬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喜歡在一個人時眺望璃月港的方向。“其實是想與人相處的吧?”伐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是你啊……”金鵬簡單的看了下來者,放松了手中的和璞鳶;它本是那節碧玉,得帝君之手加以磯巖塑造,得以成為神兵利器。“聽聞帝君新賜與你法名,三眼五顯仙人——魈,你最近可是在荻花洲口口相傳的大人物了。”

  伐難微笑著,坐在人的身旁一道望著璃月港的方向。“你又去那邊?”魈詢問著,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過璃月港。“去了,今天可熱鬧呢,今天是海燈節,整個璃月港都鬧騰呢。你怎麽不去?”

  “免了,說到底,移霄導天真君還是犧牲了。無非是凡人的自我救贖罷了。”魈沒有接話,其實他只是要負責守衛璃月的安全,如果人人都去狂歡,璃月,難免妖邪入侵,那就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魈……”伐難望著他的背影,大概是懂了他的用意,從兜中取出一小盒食品遞了過去。

  “……凡間的食物,不嘗也罷。”魈本無意品嘗奈何身旁的人不斷搖著自己的胳膊“嘗嘗嘛,嘗嘗嘛~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

  “……真拿你沒辦法。”魈找了個可以依靠的山石,肩上夾著和璞鳶方便隨時戰鬥。解開餐盒,里面幾塊羊脂玉般的小塊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他擡起頭望著伐難,餐風飲露多年,第一次對塵世的食物有了欲望。“這叫杏仁豆腐~雖然叫豆腐,卻是用牛奶杏仁等制作,是一味甜品呢。”

  “哼……無聊。”他拿起調羹舀了一勺入口,清清涼涼的,濃郁的甜香味道……他的金眸閃爍一下,和昔日貪食的美夢味道一樣。他沒有再多言語,但從他不斷落勺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喜歡。伐難識趣轉身離開,給人一點私人空間。他吃著吃著,眼角一酸。勉強咽下喉中的甜食,過往的辛酸湧入心頭。腦海里又回憶起帝君先前賜予自己名字時的場景“在異邦的傳奇故事中,魈之一字代表著遭遇苦難、飽受淬煉的鬼怪。你也經歷諸多,以後就用這個名字吧。”他用袖子抹了抹快要流出的淚。重新握起和璞鳶消失在月色之中。

  必不負帝君所托,竭盡我所能。以此為誓言,少年漸漸成為璃月人民敬而遠之的仙人。

  

  “啊雪停了,該回去了。”鐘離收拾一下物什,向著萬舒客棧的方向走去,層巖開放的消息早已傳開,即使是不聞世事的他想必也有所動靜。

  客棧上,鐘離望著圓月,靜靜的等候著,風聲微啟,他知道,魈已在自己身後。

  “此程或有風險,但你執意要去……”鐘離頭也不回的說著。

  “鎮守此地百余年,從未擅離……唯獨無名夜叉一事,懇請帝君準行。”魈低下腦袋,心中沒有事數,千百年來很多事他已經淡忘,但他一直想要追尋哪位已經失蹤多年的大哥,他告訴自己,那個無名夜叉不可能是浮舍,他那麽驕傲的人,為何不留姓名,但卻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你去罷,好好的回來。”

  “領命。”得到肯定的回覆,魈的眼神堅定,隨機便消失在夜空之中,余留鐘離對月嘆息。

  

  即使是磐石也難逃磨損的命運。你又何必如此執念呢?

  明知不可為,而我偏要為之。

  如果是你的話,大概是會這樣做吧。

  

  三位夜叉業障纏身,或死於自戮,或死於自相殘殺,除我之外,唯有一位下落不明。浮舍……如果你在這里,為什麽不來和我相會呢?魈在層巖之間不斷穿梭著,浮舍,你在嗎?如果你在的話……為什麽……魈搖晃一下腦袋,把心中恐懼的念頭一掃而光。他重新戴上自己珍藏的儺面,唯有殺戮之刻,自己才能並且摒棄脆弱的情感。若你真的在此,這次由我帶你出來!

  魈,魈,魈你在嗎?

  熒?!即使是強大如斯的護法夜叉也難敵心上人的呼喚,手中的和璞鳶也慢了半拍,腰間被妖邪狠狠的劃傷。“嘶……滾開,孽障!”槍懸半輪,重新落回在人手中,只見他兩臂快速交旋著,和璞鳶宛如翠色的風車,硬生生把擋路之物連腰斬斷。“風輪兩立!”像是竭盡自己所有仙力所為,巨大的風車將空間撕裂出一道小口子,自己拼盡余力的沖刺進去。

  像是脫力一般的出現在兩人面前,驚的一直呼喚的熒和煙緋連忙把人扶起。

  “魈……!”

  “降魔大聖!”兩人扶起虛弱的魈,他瘦削的胸膛,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為了撕開結界,自己消耗了太多仙力,連抵禦體內業障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竟然也淪落到要人扶持的地步……呵。”

  “別說話了魈,你的腰間。”

  魈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冒著黑炎的傷口,額角冒出些許冷汗 。“無礙,我歇一歇即可……”他艱難的起身 靠著一塊巨巖盤坐著。努力的調整呼吸,不一會就陷入昏迷一樣的境界。

  “魈……”熒心疼的望著眼前的人,想要替人擦擦鬢角不斷流出的冷汗。“旅行者,我們還是不要打攪降魔大聖好了。”

  “嗯……好。”熒縮回手,和煙緋走了出去,此刻的魈感受到兩人 的氣息離開,終於睜開一點眼眸,自嘲般的冷笑道。“到我了嘛……這就是因果報應……”言罷就重新閉上眼,心臟越動越來越快,就連血液都快燒灼起來,劇痛感讓他的神色猙獰起來。

  “呵啊……呵啊……”

  時間仿佛又回到那一天,荻花洲下起磅礴大雨,洗涮了他身上的血跡,污血可以隨著水流沖散,但是自己身上的業障就是刻骨之毒,燒灼的自己心神恍惚,應達,伐難,彌怒……他痛苦的捂住腦袋,覺得天靈蓋被攪拌的七葷八素,他也失去知覺,從荻花洲的竹筏橋跌落,隨著水流漂浮著……下一個是我了嘛?他宛如墜落深窟一樣,四周無光,暗自墜落著。昏昏沈沈之間一聲悠揚的笛聲把他從黑暗中喚醒。他艱難的睜開眼,從水面起了身。荻花洲的巨石上,一位異鄉的吟遊詩人正對月奏樂。如此平靜的曲調漸漸讓自己的身上業障也平息下來。他靜下心來品味其中的奧妙,一曲高歌終了,吟遊詩人放下竹笛便要離去。

  “打攪一下……你是?”他淌過水上前詢問著,璃月千百年的仙人才俊他還是認得的,只是眼前這位異鄉人自己從未見過。“哎呀!不妙了呢,我記得我明明蒙德在喝蘋果酒,怎麽一下子就來璃月了呢?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你覺得我會信嗎?”

  “哎嘿~別在意細節嘛~小哥,這樣子可是成長不了的呦~”

  “……你的恩惠,沒齒難忘,若是有用的到的地方……”

  “哼哼,那就請我請我吃一個蘋果吧?清脆的口感,哢呲一口就很滿足了哦?”

  “蘋果……僅此而已嘛,好。”魈一躍而起,宛如從江水中盤踞的碧蛟,只是片刻就回到原地,左右環顧 ,那還有什麽吟遊詩人?他拾起地上的便條看了看。

  蘋果我下次吃,我先找老爺子喝酒了,下次再會了~愛你的溫蒂。角落是他的簡筆畫和一個哎嘿的小字樣。

  老爺子……莫不是……他幡然醒悟,早就聽聞帝君說過鄰國蒙德有一位極不負責任的塵世執政官。竟勞煩他親自大駕……(當然他後面才知道,這位不負責任的風神大人早就卸下神職四處遊蕩,內心也平覆不少。)

  如今那曲悠揚的笛聲在自己腦海里回蕩,體力的業障也似乎被壓制下去,他睜開金眸,劇烈的喘息著,就連不遠處的熒也被他吸引過來。

  “魈……!”

  “呃啊啊!別過來……別染上污穢。”

  “別開玩笑了。”她一把抱著眼前痛苦萬分的少年,把人摟在懷中安撫,那一瞬間溫暖的觸感讓他回憶起各位夜叉還在身旁的溫暖感,但也僅僅是一剎,他推開熒的懷抱。“好了……沒事了,你為什麽不聽話,我說過,如果你也染上的話,我會……”

  “你會親手解決我。”熒無奈的望著他“但是看著你一個人痛苦,我卻什麽都不做,我做不到嘛。”

  “……”他的金瞳漸漸放大,她此刻的身影與當年溫柔恬靜的伐難無異,但越是深愛,越要避離,他清楚明白染上這些死穢的後果,離別之苦,不願再承受了。“走了……你不是還要找什麽嘛。”

  “嗯!”

  

  若你困與無風之地,我便奏起高空之歌,指引方向。

  得知法器內真像,浮舍夜叉最終還是永遠留在了層巖。來不及太多悲傷,擺在大家眼前一個嚴峻的問題便是,仙家機關已經封印,再也無法打開。

  “你的意思是說……”

  “我們可能被困死在這里……”

  “……我最後的力量應該可以打開一個結界,你們一起移動,應該可以離開。”魈迅速提出建議。

  “那你怎麽辦?”夜蘭敏銳的察覺他的言外之意。

  “呃……”他的目光有些閃避。

  “……困在這里到死,叫我們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以你為代價?”

  “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我……”魈的目光瞟向熒一眼“我別無他選。”

  “你有考慮過我們嗎?”夜蘭的語氣明顯激動些許。“為什麽你們都是這樣子想的呢?一個個都是這樣子逞強,希望我們能接受嗎?”

  “唉唉唉?不要啊!”派蒙驚慌失措的飛動。一下打翻了儀,本來沒有動靜的羅盤露出背後的刻錄銘文。夜蘭注意到背後的銘文,上面記載了當初是夜叉和方士合力才封印了這個空間,而現在,她擡頭望著魈。“明白了……那我就試試吧。”魈把手按在羅盤上。一股熟悉的力量便席卷全身,這股力量是……是浮舍的……他無暇分心。將渾身仙力匯聚一臂。金鵬大將歸位,他的眸子閃過一抹金光。“力量維護交與我,諸位退開。”

  吾將已此身護陣法,封印地表。

  此刻,魈的背後仿佛又出現那個強大而熟悉的身影,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心感。騰蛇大元帥——浮舍,他從未離開,千百年來一直守護著璃月土地。

  夜叉一族,當為此世而戰。魈的面上重新浮現儺面,他再也不是雪山上孤單一人,他有著可以交以後背的好兄弟,可以出生入死的友人。如此,也就不枉此生了。一面想著,他注入的仙力也更加純粹一些。

  

  昏暗的角落里,一位方士打了火折子,才勉強看清眼前的無名夜叉,他虛弱的用一臂枕著腦袋,詢問著方士“彌怒,剛剛去哪里了?”  “夜叉兄弟,你又迷糊了吧?說過多少回了,我叫伯陽。”

  這是……層巖里塵封的記憶引入魈的腦海之中。

  “你叫伯陽。那……我是誰?”

  “我倒也想以名字稱呼你啊。”方士一臉無奈的烤著火。“不然我們一起說好留在這里,卻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浮舍……你叫浮舍……騰蛇大元帥浮舍,那個最具驕傲的男人卻虛弱的連自己的姓名都忘記了嘛?魈的心頭在隱隱作痛,卻又不敢分神,只能一言不發的指引著太威儀盤。

  浮舍的身體愈發虛弱,終究是倒下,伯陽連忙扶起他來,死命搖晃著“兄弟,這里只剩下我們了,你可,你可千萬別先死啊。”

  只剩下……我們了。只剩下……我們了。

  火光微熄,浮舍艱難的睜開眼……金鵬……是你嗎?

  是我…!是我…!他多想呼出聲來,但是很顯然,浮舍已經聽不見了…他強忍悲痛,也是這一抹情感變化,儺面出現了一絲細小的裂痕。

  “我這麽狼狽,實在是無顏見你們。”浮舍苦笑著,咳出一抹漆黑的血。

  “夜叉兄弟,你怎麽了?兄弟……”

  “伯陽兄弟……我的家人來接我了。”他露出快意的笑容。伯陽的聲音開始一點點顫抖起來。“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哈哈哈哈…咳…我名浮舍,意為浮生一剎,萬般皆舍。”最後的最後,他終是挺直了腰肢,笑著報上自己的名號,隨著面上的面具破碎,掌心的強雷最後一次噴薄出耀目的輝光……

  念想已斷,魈猛的睜開眼,自己面上的儺面竟也粉碎。“魈!”熒快步上前。“別過來!”他清楚的知道,此刻依然是極限,隨著儀盤初升,千萬囚與層巖深處的亡魂不斷侵蝕著自己的神識。“在這樣子下去,你的力量就會……”煙緋擔憂的望著他瘦削的身姿,明明是這樣子瘦小的少年竟獨守璃月數百年之久。他的氣息已然十分虛弱,雙目無神的望著結界出口,這個距離……他把掌心握出一股毫無業障沾染的風。一股強流便送幾人飄飄而上,夜蘭瞬間明白他的用意伸手想要抓住他,卻被人用仙法傳送出去。

  魈……!儀盤炸裂。他終是一人隕落而下。

  呵~他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眸。任由身子一點點落下。

  喂!魈……把肉加進饃里一並吃下去,這樣子才能長高哦。

  ……應答

  你總是這樣子寡言嗎?那,我來陪陪你吧?

  ……伐難

  槍法愈益精湛,歇息片刻,我們繼續。

  ……彌怒

  哈哈,魈老弟,這個地方我一人留著就好了,帶著我們的那份精彩的活著啊。

  ……浮舍,他要是還活著一定會這麽說的。大家都在啊……

  活下去,魈。活下去。

  一道金光透過無邊的深淵,匯聚在魈的身旁,隨著神力乍現,魈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魈!”熒上前一把抱著住了他,他還未反應過來,目光突然瞟向黑巖廠的方向,一雙暗金流邊的皮鞋,和那件龍袍紋的流蘇長服下擺,就和千年前救贖自己一般。不由得心中一暖……

  

  巖石,或不言語,卻在需要它時最為堅固沈穩。

  

  璃月港,鐘離對新獲得的創龍點睛扇愛不釋手。一旁的熒跟在身後“所以說,是鐘離先生出手才救了魈吧?謝謝你哦?”  鐘離聞訊,渾身一震。而後一副頗為無辜的樣貌“還有這種事?聞所未聞。”  “哎哎哎?可是那道金光分明……”  “哈哈,我現在不過一屆閒人,閒遊四海,吾之所願。”

  “好生氣!感覺又被鐘離忽悠了呢?”派蒙記得直跺腳。“倒是你們,旅行辛苦不如去萬民堂吃點溫和的小菜。”   “唉唉唉?鐘離請客嗎?”   “好,計北國銀行賬上。”  “好耶!熒我們快去吧!”  “唉等等……”熒還沒有細問,就被小派蒙一邊推一邊拉著離開 。鐘離見二人走遠,才慢條斯理走向一條通往荻花洲的小道。

  他再三環顧左右,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才悠閒自如的坐在一塊巖石上侯著人,離約定的時刻還有半刻鐘,鐘離卻早早的來到目的地,他是契約之神,自然明白守時的重要性。還沒有歇好腳,魈已經出現在自己跟前。

  “帝君……”

  “我道你是尋親,未曾想,卻是殉職。”鐘離的語氣平穩,沒有絲毫撥動,卻讓少年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恐與面對父母。

  “舍生取義……責無旁貸。”

  “你我既成誓約,若是白白丟了性命,豈不可惜。”

  “是我一時沖動了……”若非帝君出手,自己恐怕真的要見泉下弟兄了。

  “食言者,當收食巖之罰”

  “……遵命”魈抓起一把石子便要往嘴里送,要不是帝君阻止,恐怕真的就要入肚。“你這孩子真吃啊?!”

  “可,不是您……”

  這孩子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帝君輕咳一聲,從袖子里取出一副石制戒尺。魈定睛一看,通體碧透,竟是老石所制做。“這,這是……”魈還未驚嘆做工精湛,面上早已一紅。他曾在活潑調皮的應答口中聽聞巖王帝君有一條做工精良的尺子,至於用途嘛……看她扭扭捏捏的捂住臀部的姿態,不難得知。

  “是了,趴上來罷”

  “帝,帝君,此事……此事不可……”

  “你還當我是帝君的話,便依命而行。”鐘離不動聲色,他很少以此事威脅,他也深知,無論如何,話說這份上,無論何事他都會妥協。他本不想如此,但若不是自己多了個心眼,自己可能便要失去最後一位仙眾夜叉了……如此之事,不得不嚴厲。

  “……我,……是,領命。”他像是做了許多內心工作後,還是耷拉著腦袋的靠近在人的身旁。慢慢的解開腰間的褲帶。遲遲沒有繼續下去。

  “要我代勞嗎?”

  “怎……怎敢……”他紅著面,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路過後,將下身的衣褲卸下,擺放在一旁的巨巖。而後一聲不吭的趴伏在鐘離的膝上。他的身子骨實在瘦削,導致他的臀型格外小巧,渾身緊張的脊骨都要樹立起,漸漸是側面就能注意到他面色的紅霞,一雙無處安放的手眼前不斷摩撮著。

  “可準備好了?”

  “是……”他呼吸一口氣,心律面前平覆,誰又能想到平日里寡言的降魔大聖此刻竟和孩童一般趴伏在人膝上等著拍打。鐘離取下拇指上的銀石扳指,擺放在人衣褲一旁,揚起掌落在人臀上。

  啪!!一聲極其清脆的拍打聲,膝上的人一聲不吭,但不難看出他在忍耐著。

  啪!!下一掌落下,他的腿根不安的挪動幾下,僅僅是巴掌就如此難以忍受,要是用上石戒尺……

  啪!!

  呃啊……他艱難的喘息著,這痛楚由臀往身上燒灼著。卻和業障大為不同。身後在燒,心里卻是暖和著……“呼……”

  “要歇息一會嗎?”鐘離擡起手,原本白皙的臀上已經布滿紅楓,他的面上,眼角也染上一抹紅暈。看起來頗為可愛。魈搖搖頭……這種羞恥的姿勢,他實在不願意保持。

  鐘離會意的點點頭,取出那枚老石戒尺,點在臀上,玉石的冰涼感貼在滾燙的臀,下一秒戒尺就打在身上,鈍痛感襲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想要一人忍受著痛楚,一只手把人的拳頭分開,緊緊的握住人的掌心。“帝……帝君……”他惶恐的回過頭。

  “這麽多年來,辛苦你了,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

  “……”他別過面,不知道是被誇耀還是被責打羞恥 ,叫他面如火燒,就連耳根都紅透。

  砰!石尺再責打在身上,他一聲不吭的忍受著。

  “此番之後,你休息一段日子吧。”

  “但是……但是……”

  “我知你心,璃月已不是千百年的璃月,現在是人治的時代,應該對他們有些信心。”

  “……遵命。”

  鐘離揉揉少年的發髻,嘴角終是露出笑容。

  

  聽戲便要點最好的名伶,遛鳥便要最珍貴的畫眉。

  

  “哎呀呀,確實是好物件,難怪鐘離先生舍不得割愛。”田鐵嘴對鐘離展示的老石戒尺讚不絕口。“若是做出首飾項鏈,怕是價值連城吧?倒是鐘離先生,也替我把把貨吧。”

  “這無端的攀比心又是從何而來。”鐘離笑著,將戒尺收入懷中。“不只是是美玉,聽聞鐘離先生的溜的鳥也是舉世無雙。”

  “最珍貴的未帶出來,田兄見笑了。”鐘離端起茶盞慢悠悠的飲了一口。眼睛的余光望著璃月街角的房頂上。熒坐在屋檐上看著一旁的站立許久的魈。

  “說了這麽多,你怎麽老站著啊……一起坐著唄。”

  “我……習慣站著了。”

  “是嗎?魈今天怪怪的。”

  “哼……無聊”魈面上一紅,果斷從她眼前消失,他果然還是應付不來女孩子。熒慌忙的起身查看,自己也沒有惹到他啊?怎麽就生氣了?

  鐘離望著他離去,不由得輕笑幾聲。一旁的田鐵嘴連忙問詢道。“鐘離先生想到什麽有趣的事了?”

  “哦,田兄可曾聽聞過一種名為金鵬的神鳥?”

  “願聞其詳。”

  “那便要從璃月千百年前,魔神戰爭說起咯,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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